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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大军阀第5部分阅读

    ”四个大字。这人是冉清平的军师,名叫刘慕圣。

    虎头毫不客气地问道:“那师爷你倒是说说,咱们豹爷为何一去不回?”

    刘慕圣手一抖,合上了扇子,说道:“大伙儿都知道,豹爷一好赌,二好色,说不定是在镇上的哪家赌场里、或者是哪个寡妇的炕上呢。”过山豹好赌好色,整个山寨都知道,刘慕圣这么一说,众人到也能接受。

    虎头任然不服气,说道:“赌钱睡寡妇能三天三夜不回来?定是让镇上人给害了。”

    冉清平笑道:“那谁知道,说不定那个寡妇够马蚤,过山豹舍不得走了。”

    众匪一阵猥琐的哄笑

    虎头骂道:“他娘的,笑什么笑?你们不管豹爷,我们豹旗自己去找。”说罢虎头起身就要走,几个豹旗的小头目也起身要走。

    “慢着。”冉清平慢慢地从交椅上站起来,厉声道:“虎头,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大杆头?”

    虎头一撂衣襟,双手叉腰,豪不顾忌地露出腰里的左轮,“怎么的?大杆头为啥不许我们去找豹爷?难道心里有鬼?”

    “混账。”一个大胡子站起身来,喝道:“虎头,你他娘的胡扯什么?”

    “怎么?心虚啦 ?”虎头身后几个小头目也叫嚷起来

    “老子崩了你。”大胡子拔出枪来

    “老子可不怵你。”虎头也拔出枪来,顿时两帮人马纷纷拔枪,剑拔弩张,忠义堂里的气氛顿时紧张到了极点,空气中充满了火药味,似乎只要一丁点儿火星就会爆炸。

    “豹爷回来咯。”千钧一发之际,就听外面有人大喊

    “豹爷回来了?”虎头赶紧收了枪,跑出忠义堂去看究竟

    “虎头,你们在干吗呢?”只见过山豹不急不慢地朝忠义堂走

    虎头列开嘴大笑,脸上的横肉都挤到了一起,“豹爷,你可回来了。兄弟们还以为你出事了呢。”

    这时冉清平也带着人来到忠义堂大门口,见过山豹安全回来,冉清平努力掩饰自己的失望,冷笑道:“阿豹,你是不是又在哪个马蚤娘们的炕上舍不得起来?弄得兄弟们都担心。”

    过山豹冷笑道:“有些人是巴不得我回不来,不过我过山豹命硬,克得死牛魔王,这不,又好好地回来了。”

    冉清平面孔一板,“阿豹,你这话什么意思?”

    过山豹嘿嘿一笑,双手环抱胸前,答道:“没啥意思,明白人自然明白,装糊涂的也就随他去了。”

    冉清平哪里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顿时脸色就涨红了

    “咳~”刘慕圣痰嗽一声,说道:“豹爷,咱们既然在一个杆子下,就应该以和为贵。”

    虎头不耐烦地喝道:“说话一天到晚他娘的丢书袋子,叫你声军师是客气,你真以为你是诸葛亮啊?”

    刘慕圣眉头一皱,正要反击,冉清平一挥手,拦下了他。

    冉清平三角眼里的小眼珠一转,说道:“既然阿豹你回来了,那就回去准备准备,我们不日就要去镇上。”

    过山豹冷冷地问道:“去镇上干嘛?”

    冉清平说道:“我送了帖子去镇上,可镇上一不交钱二不回帖,传出去还不被落了咱们云台山的面子?”

    冉清平话音未落,就听虎头大声道:“走,咱们给豹爷接风洗尘。”随即,过山豹在一群手下的簇拥下走了

    众匪散去,偌大的忠义堂只剩下冉清平和刘慕圣两个人。刘慕圣摇着纸扇,说道:“大杆头要拿过山豹开刀?”

    冉清平喝道:“你都看到了,他们眼里还有我这个大杆头吗?都快爬到我头上来了。”

    刘慕圣眉头一皱,说道:“如果豹旗损兵折将,这固然能消耗豹旗的实力,方便大杆头吞并豹旗,但是那时大杆头吞并豹旗还有什么意义吗?”

    正文 24本事再高

    ”>冉清平眉头一皱,恶狠狠地说道:“不杀鸡儆猴,我怎么在杆子里立威?这事师爷你不用多说了。”

    刘慕圣眉毛一挑,露出些许惊讶的神色,随即不再说话,只是摇着纸扇回了自己的房间。与其他土匪的房间不一样,刘慕圣的房间到象个读书人的书房。按照刘慕圣自己的说法,自己是前清一个秀才,在家乡遭豪强构陷,不得已才落草为寇。他之所以给冉清平做军事,是想如水泊梁山的宋江一样,最后实现招安的目的。

    不过,就自己给冉清平当军师一年多的观察来看,发现冉清平胸无大志,只满足于当一个土匪,甚至连招安的念头都没有,这让刘慕圣有些失望。排除异己固然不错,但过大的内耗也不利于整支队伍的发展,天平天国的天京事变就是最好的反面教材。

    刘慕圣心中暗道真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孙子兵法》上说:主不可以怒而兴师,将不可以愠而攻战。现在冉清平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如果运气好还行,如果运气不好,那就是白白自损威望。刘慕圣背负双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道清铁路上的火车依旧欢快地响着汽笛,来回奔驰在道口和清化镇之间。焦作镇火车站依旧忙碌,旅客货物不断。人们似乎忘记了几天前土匪勒索的事,刘镇长也从铁路监督局回到了镇政府,开始正常办公,所有的生活似乎又都开始恢复了正常。

    但是这种正常没有维持多久,晌午时分,只见一招鲜的马迁安带着一群春这卡其色衣服、背着枪的汉子上街敲锣。

    “今日下午时分,土匪要来镇上捣乱,有种的跟着爷爷我杀土匪,没种的赶紧回家躲起来。”

    这么一喊,街上就马蚤动起来,闹蹚将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老百姓们纷纷躲回家里,原本很热闹的街市一下子就冷清下来。

    一家杂货铺的掌柜苦着脸,小心翼翼地对马迁安打躬作揖,苦笑道:“马爷,您这么一喊,我们的生意也不要做了~”

    “还做生意?”马迁安张开大手一把将那掌柜推回杂货铺,“赶紧把门板上好,免得土匪闯进去。”

    杂货铺掌柜无奈,只能照做,赶紧让伙计上门板。

    这时候,一招鲜的伙计们推过来很多板车,板车上堆着沙袋,随便往哪里一停就是一个路障。云台山来的土匪要想进镇子,最近的路口是中山东街和中山西街两条街口,这也是李默涵和马迁安重点布防的地方。其他几个进镇子的路口都靠近火车站,那里驻扎着铁路监督局的巡警和英国兵,土匪不敢大模大样从那里过。

    刘镇长听说土匪要来,也顾不上这次是不是真来,赶紧带着人躲进了监督局大楼,那里有英国兵站岗,谅土匪不敢乱来。

    刚过午饭饭点,就听龙龙呢地马蹄声从远处传来,放眼望去灰白交际的天地之间只见到一道长长的黑线,如大海浪涌一般正在朝镇子涌来。

    站在高处用望远镜侦查敌情的李默涵隐约可以看到土匪的模样了,这些土匪大部分骑马,少部分也有骑着驴子、骡子等杂畜的。似乎土匪们只要求机动性够快,所以马匹不够,骡子来凑。

    等土匪的马队越靠近,众人就感觉脚下地面的震感越强,以至于最靠近街口的一处楼房上的瓦片,不知道是风吹的缘故还是马蹄踩踏地面的引起的震动,竟然开始慢慢滑落。

    李默涵这时切身感受到为什么人们常用“排山倒海”“雷霆万钧”这样的名词来形容骑兵冲锋的震撼。还没见到他们的模样,单是这骑兵大规模冲锋时特有的马蹄声已经足以震慑敌胆。

    李默涵的部下之中,从徐州跟来的老兵们满不在乎,有条不紊地检查这手里的枪支,少数人还偷偷地把几颗子弹的弹头在石头上刮擦。

    新兵们则表现的很紧张,他们大多感觉嗓子眼里发干,不停的咽着口水,而手总是不自主的轻微的发抖,握着枪杆子的手心里不知不觉地冒出汗来。

    李默涵依旧是一身标志性的白西装,脚上穿着白皮鞋,之后脖子上一根红色的领带显得很惹眼。他从一个新兵手里拿过枪,拉开枪栓看了一眼,然后丢还给那个新兵。

    “不错,枪擦的很干 净。”

    “谢~谢~”新兵有些结结巴巴

    “没事!别怕,大家伙都把枪给我拿稳了!”李默涵给那个新兵整了整衣领,“等一会就把他们当成靶场上的靶子打。”

    “是。”新兵胸膛起伏剧烈,还向李默涵敬了一个礼

    “怕他个球。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不过就是一群人骑着马罢了,咱们的机枪又不是摆着看的?”

    “就是~本事再高,一枪撂倒。”老兵们也纷纷给新兵们打气。

    这边李默涵再给自己的部下打气,远处的土匪队伍里,冉清平一样扯着嗓子大叫。

    “弟兄们都知道,前些日子我们给这个镇子下了帖子,可镇上的人一不给钱,二不回帖,把老子的话当耳旁风。这传扬出去还不叫道上兄弟笑话死?冉爷我自打出道就没受过这样的气。现在大家伙兄只管放开手脚弄,冲进去以后把那帮孙子全他娘的给我砍了。”

    冉清平的铁杆独眼龙尖着嗓子喊道:“弟兄们,跟着大杆头一起杀过去!”

    “杀!杀!杀!”近四百个土匪的吼叫虽然不齐整,但是音量也着实气势磅礴。随即,一百来个土匪跟着独眼龙杀了过来。

    “嗯?”李默涵在望远镜里看到了土匪冲锋的情景,眉头不由一皱。

    原本李默涵是打算等到土匪靠得足够近了再亮出马克沁机枪,但是现在看着这声势颇大的土匪人马,若是这样任他们逼近来再打,估计到时候自己这边的大多数新兵可能连紧张带害怕地都不知道怎么开枪了,如果真到时候说什么都晚了,马克沁机枪可能要提前上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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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25一枪撂倒

    ”>呯呯呯

    土匪那边首先开枪,枪声杂乱无章。马迁安用目测就知道双方还没有进入彼此的射程,土匪可能是想先声夺人,吓唬一下己方而已。

    土匪的坐骑虽然杂,但是移动速度一点不慢,只一眨眼的功夫就进入了射程。土匪们在马上开枪,子弹啾啾地射在沙包上。

    “射击!”随着一声令下,李默涵的手下们开始射击

    五十支步枪一起发射出五十颗子弹,792毫米口径的弹头带着巨大的动能呼啸而出。

    呯呯呯

    呯呯呯

    镇子这边的枪声齐整且又规律,这是长期训练的结果。虽然在战场上排队枪毙打排枪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但是这种排枪战术还是有存在的价值的,尤其是李默涵现在这种新兵占了多数的情况。大量步枪一起发射时的震撼和对敌人造成的杀伤能帮这些新兵尽快摆脱紧张和害怕的情绪困扰。

    “预备,放~”

    “预备,放~”

    班长们一遍遍地喊着口令,士兵们的动作也开始流畅起来,没有一开始那么僵硬了。拉枪栓、瞄准、射击,整个动作大部分人只要三秒钟就能完成。

    李默涵这边的马克沁机枪也做好准备射击了,要在近七八百米远的地方观察射击效果着实不易,不过李默涵还是通过望远镜看到许多土匪伏下身子,靠着马胫来保护着自己大半部分身体,有的骑术好的土匪甚至还能兜里藏身。不过,李默涵也清楚地看到高速前进的马队在枪响之后明显得的顿了一下,土匪之中还是有不少人摔下马或是马摔了跟头将骑者重重地甩出去。

    一看对面冒出点点闪光,独眼龙知道对方开枪了,他也立刻伏在马背上,这时传到耳朵中的声音尽是子弹撕裂空气的嗖嗖声,以及人马中弹的惨叫和嘶鸣。

    独眼龙双手紧握缰绳,用眼的余光看了一下身边,有几个喽啰显然运气不怎么样,可能人或马被击中,在这种时候失去了控缰,马上的人被狠狠的的甩地上,被甩在地上的人还没来的急反应就被面赶上来的马给踩踏在烂泥之中,被踩踏出来的肠子、血液把原本土黄的烂泥染的一面红黑。

    镇子那边还在有条不紊地放枪,土匪这边冲在最前面的土匪已经死伤惨重了,冲在最前面的土匪是肯定回不来了,冲得不算快的土匪们也损失不小。许多土匪人已经中弹死了,但是脚仍然套在马凳上被马拖拽着前行,接触地面的部分身体因为巨大的摩擦已经磨尽了皮肉,露出森森白骨。

    只几轮的功夫,一百来个土匪就被击毙了三十来人,独眼龙一看情势不对,赶紧大叫扯呼,这一次的冲锋连一支烟的时间都没到。

    过山豹在一旁幸灾乐祸,冷嘲热讽道:“大杆头,这么快就完事啦?”

    冉清平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全当没听见,只是下令受伤的手下赶紧裹伤。

    李默涵这边的士兵们各个欢呼雀跃,刚才放过枪的士兵们被替换下来,向正准备顶上去的同伴夸耀着自己的枪法。新上来的士兵们则信誓旦旦地表示要杀更多土匪来超过他们,紧张、害怕的阴霾顿时被一扫而空。

    李默涵也十分欣慰,看来平时不惜血本的实弹训练很有成效。马克沁机枪也不用这么快登场了,可以等土匪们按捺不住发动猛攻时再给予他们致命的一击。

    外面枪声打的象爆豆,枪声一停,就有几个胆子大些的镇民小心翼翼地打开窗户朝外张望。

    冉清平很快组织了第二次冲锋,冉清平显然是吸取了教训,把队伍拉得更散开了。不过对面的街口只有那么宽,土匪不自觉地又慢慢开始聚拢,结果自然是遭到李默涵部下的迎头痛击。

    第二次冲锋又没坚持多久便又退了下来,冉清平着急了,看来这镇上的点子还狠硬啊。他吼道:“兄弟们,给我上,进了镇子三天不封刀,谁先进去,谁就先挑娘们儿,还赏大洋五百。”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冉清平的赏格惹得土匪们来了劲头儿,他们再次向镇子口发动冲锋。这次,不再是百来人的冲锋,而是有几百人的大规模冲锋。镇子口这边,五十人的排枪射击虽然依旧给土匪们造成了不小的伤亡,但土匪们仗着骡马的脚力还是靠了上来。

    土匪大多练就一手好枪法,之前吃了亏那是因为距离街口太远,自己人又骑在马上,要在几百米开外射中躲在掩体后的人几乎是不可能的事。这次仗着人多势众,硬是冲到了距离镇子口五百来米的地方。

    啾啾

    虽然距离还是有些远,但是总会有些子弹能够打到镇子里的人。一颗子弹擦着一个新兵的脖子飞过,很不巧伤到了动脉,顿时如泉涌般的鲜血便涌了出来,新兵一脸恐惧的倒在血泊中。不少新兵们看到了这一幕,又惶恐起来。

    “看什么看?他的位置你顶上去。”李默涵一把抓过一个有些发抖的新兵,一把将他推上了前沿。

    “纱布~纱布!”李默涵一面大叫,一面用手用力按住那个伤兵的伤口。看着眼前这个年青的弹药手的身体渐渐停止了抽搐,自己指缝里向外涌出的黑红色的鲜血也少了下来。

    “安息吧!”李默涵站起身来,掏出一块白手帕擦了擦手,然后把这块手帕轻轻地盖在那个士兵脸上。

    他走上几步,来到早就准备就绪的马克沁机枪前,一把推开方大牛,亲自操作机枪向土匪射击。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水冷式重机枪开始怒吼了,枪口产生长长的枪焰。这声响直接把对面的土匪吓了一跳,他们中绝大部分人从来没有见过重机枪的射击,这爆烈的枪声、猛烈的火焰,给保卫镇子的士兵们起到了鼓振士气的作用,令猝不及防的土匪们心惊胆战。

    土匪 虽然战斗力强悍,但毕竟不是军队,他们一惯的作风就是猛打猛冲,自身却又不能像军队一样承受大量的死伤,如果死伤人数超土匪们的心理极限,马匪最终会以溃散散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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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26断手脚

    ”>当重机枪开火后,冲在最前方的土匪像撞了墙一样,原本狂奔的快马前蹄突然下弯,连人带马一起摔倒。密集的子弹像冰雹一样射在猛冲的土匪人群之中,在不停扫射的机枪的面前,什么勇气、什么凶悍、什么坚定都是浮云。

    回过神来的守卫者们或是欢呼,或是叫骂,他们再次端起手里的枪,毫不留情地将一颗颗子弹送进土匪的身体。子弹在土匪的体内翻滚爆裂,在脆弱的肉体上爆出一朵朵血花。

    一听到重机枪的响声,混在人群里的过山豹立刻勒住马头,对身边的虎头说道:“告诉豹旗的兄弟们,咱们撤。”

    “撤?这打得好好的~为啥撤啊?”虎头不解

    “这还叫好呐?这个硬点子让冉清平去砸,咱们爷们儿不陪他送死。”过山豹调转马头就往回跑。

    虎头向来不会怀疑过山豹,便也对周围豹旗的人喊道:“风紧,扯呼。”

    “大杆头,过山豹他溜了~!”独眼龙满脸血污跌跌撞撞地来到冉清平面前,他第一个发现过山豹要开溜。

    “什么?”冉清平的注意力被战斗吸引,没有在意过山豹的动向,这时再往周围去看,果然看到一队人马在虎头的带领下往北撤退。

    “不许走~!”冉清平恼羞成怒,朝那支队伍开了两枪,打死了两个跑在最后的土匪。

    虎头大怒,也向冉清平开枪,不过只是打死了冉清平的马。

    “反了~反了!”冉清平怒不可遏,却又无可奈何。

    独眼龙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灰土,问道:“大杆头,咱们还打吗?”

    冉清平哼哼瞪了独眼龙一眼,“打个球,我算看出来了,过山豹这是存心的。咱们先回去料理了过山豹这个兔崽子~”

    话说过山豹跑了之后,带着逃出来的四十来个手下一路窜到一处小树林里,他带着几个人在一棵歪脖子树下三挖两刨地就挖出一个木箱来。一打开木箱,就见里面放满了银元,看的那些土匪眼睛发光。

    过山豹让人把箱子抬到众人面前,说道:“刚才大伙儿也都看见了,冉清平这是要让咱们豹旗的人去送死。最好也把我弄死,他好吞了豹旗。咱们爷们儿机灵,不着他的道,他就开枪打我们。”

    “真有这事儿?”有些土匪跑的快,没见到冉清平朝他们开枪。

    虎头便大声说道:“我作证,三狗子和土根就是跑慢了,让冉清平打死了。”

    “他娘的,平时就他清旗的人多吃多占,碰上硬点子就让咱们送死?”

    “就是,我早看出来了,豹爷这次在镇上失踪好些天,肯定就是冉清平那驴屎蛋子搞的鬼。”

    众匪议论纷纷

    见群情激奋,过山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众匪都是一惊,赶紧跳下马,“豹爷,你这是干嘛?”

    过山豹一抱拳,对众匪说道:“我过山豹无能没法带着大家过好日子,你们再跟着我也只能是误了前程。现在我给你们两条路选,一是跟着我一起做了冉清平,我当大杆头,我过山豹绝不亏大大家;二是你们拿了我,还有这些钱去献给冉清平,省的将来被他吞了队伍还当小娘养的。”

    虎头性子烈,第一个跳了起来,大声道:“豹爷,你说啥呢?咱们虽然落了草,可也是顶天立地的汉子,能干这事儿?”

    “就是,说着话就是看不起我们了。”众匪愤愤然道:“冉清平那小子不地道,咱们也有几十号人,就和他弄,看看谁厉害。”

    “就是,要是不成,跟着豹爷一起死,那也脸皮上有光。”

    虎头转身,拔出六响枪,面对众匪,喝道:“我虎头生生死死都跟定豹爷了,愿意跟着豹爷干的,就留下。不愿意地就赶紧去舔冉清平的腚眼子。”

    “跟着豹爷干了~!”

    “对,跟着豹爷,吃香的,喝辣的。”

    过山豹站了起来,朝众匪拱了拱手,“承蒙各位兄弟看得起我,咱们就在这回山寨的必经之路上给冉清平下个套。”

    虎头第一个响应,他一挥手,喊道:“兄弟们,都在两边林子里埋伏起来。”

    冉清平以为过山豹肯定会逃回山寨,但是没料到他会在搬到埋伏自己,结果有心算无心,冉清平中了过山豹的埋伏,结果一场血战下来,独眼龙替自己挡了枪,自己摔下马断了腿,人也被虎头绑了。

    “过山豹你个王八蛋,我曰你八辈祖宗。”冉清平一面徒劳地挣扎,一面大骂过山豹

    “你娘的。”虎头在他脸上狠狠踢了一脚,然后用枪顶住冉清平的脑袋,“豹爷,做了他。”

    过山豹看了看冉清平,冷冷地说道:“兴他不仁,不兴咱不义。断他手脚,让他自生自灭。”

    “好嘞。”虎头从一个土匪手里拿过一把砍刀,很利索地将冉清平的手脚齐腕砍断。冉清平的惨叫和骨骼破碎的声音让一些胆小的土匪头皮发麻。

    虎头把砍刀丢回去,骑上马,笑问过山豹道:“大杆头,咱们是不是回山寨去?”

    过山豹点了点头,说道:“咱们是要回寨子,但只是收拾行李,那寨子不要了。”

    “为啥不要了啊?”虎头不解

    “咱们的寨子已经在官府那里露了像,待不得了。”过山豹能说是自己把山寨给供出来的吗?

    于是乎,过山豹一行人回到寨子里,刘慕圣一开始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一看这情形很快就明白过来。他也开始收拾自己的包裹,准备下山。

    刘慕圣下山还没走出多远,从树林里窜出来几个穿着卡其色制服的男子,“拿了他。”几人不由分说,就把刘慕圣拿下了。

    “放开我,你们凭什么抓我?”刘慕圣大叫,“我是良民百姓。”

    “从土匪寨下来的还是良民?”制服男子不理他,将他五花大绑之后放到一辆平板马车上就拉走了。

    不多会儿,刘慕圣发现自己被带到了一处遍地是人马尸体的地方。这个地方还站着很多穿着卡其色制服的持枪男子。不远处,另一辆板车上正半坐着一个人,刘慕圣自己一看,那不是别人,正是冉清平,只是他手脚四肢都被砍断,流了很多血,已经昏死过去。

    正文 27白狼

    ”>一个双手叉腰,头戴大圆帽的汉子走了过来,示意拉车的人停下。他看了看刘慕圣,说道:“你是冉清平的狗头军师刘慕圣吧?”

    刘慕圣现在虽然是俘虏,但是依旧不卑不亢,说道:“不才正是刘慕圣。”

    “我叫马迁安,我们大哥叫李默涵,他想见见你。”那人做着自我介绍

    拿钱的汉子们让出一条道,一辆欧式马车缓缓驶来。车停了,一个穿着白西装,打着红领带的年轻男人推开车门走了下来。

    刘慕圣微微皱眉,这个年轻英俊的男人无论穿着气质都和周围的环境显得有些不相干。

    对方走到他面前,示意手下给刘慕圣松绑,然后伸出右手,笑着说道:“我是李默涵。这位是刘慕圣刘先生吧?你好。”

    对方称呼自己先生,这对前清秀才出身的刘慕圣来说很中听。他下了板车,作揖道:“有礼。”

    李默涵上下打量了一番刘慕圣,想不到土匪窝里还有这么一个读书人,倒是难得。刘慕圣也打量了一下李默涵,觉得这人肯定是留洋回来的,而且很有一些手段,不能断不能让马迁安这样的炯炯武夫为自己所用。

    李默涵直截了当地问道:“听说刘先生是前清的秀才,也是知书达理的人,怎么会落草为寇,助纣为虐?”

    其实李默涵通过审问过山豹等人已经大概知道了刘慕圣的底细,此刻只是故意试探罢了。刘慕圣不知道前因后果,倒是老老实实地说了一遍,然后着重表露了心迹,自己是想当机会招安的。

    李默涵看他说的和自己了解的一致,便说道:“原来刘先生和我一样,都有报效国家的理想啊。我们原来是志同道合之辈,真是相见恨晚。”

    刘慕圣苦笑一声,指着冉清平说道:“若是早些时候相见,恐怕刘某也要这样了。”

    李默涵摇头道:“冉清平的手脚可不是我们砍断的,在小树林找到他时就是如此。若不是我们给他疗伤,恐怕他早就因为失血过多死掉了。”

    刘慕圣看李默涵的样子不像说谎,那估计就是过山豹他们干的。刘慕圣便问道:“那李君是不是打算也把刘某人送官?”

    李默涵想了想,摇了摇头,答道:“刘先生,虽然我称呼你刘先生,但你毕竟是冉清平的军师。他是匪首,你也脱不了干系啊。”

    刘慕圣有些急了,他一咬牙,说道:“这样吧,我告诉李君你冉清平藏宝所在,作为刘某的投名状。”

    马迁安插口道:“投名状?那就是要投降我们大哥?”

    刘慕圣显然对这改换门庭之事不以为然,他说道:“我听说李君时常把做大事挂在嘴上。古往今来,能善待归降之人者都能成大事。比如刘邦能封雍齿为侯,曹操能用张辽、徐晃等一批降将。反之项羽坑杀二十万秦兵而不得关中人心,这都是前车之鉴。”

    李默涵觉得这刘慕圣倒是一张巧嘴,便说道:“我派人查探过了,过山豹已经回过山寨了,寨子里还能剩下什么呢?”

    刘慕圣赶紧说道:“两位有所不知,山寨里的都是银元,但是宝藏内却是军火、黄金。”

    “有这样的好事?”李默涵问

    刘慕圣说道:“我本来是打算辅佐冉清平,期待有朝一日招安入朝,这些钱财便是准备那时铺路用的。”

    李默涵想了想,点头说道:“行,那就收下刘先生这份投名状了。”

    在刘慕圣的带领下,李默涵在云台山找到了一处密洞。不过让李默涵有些失望的是,刘慕圣口中的军火其实只是几十条汉阳造,黄金到是很实在,足足五十根小金条。

    这些枪李默涵完全看不上,只对这些金条有些兴趣。李默涵已经打定了主意,这些枪当做贼赃和战利 品上缴,这些金条嘛~自然是归自己了。

    且说袁世凯因为原河南都督张镇芳剿灭白朗不力,将他撤职。改由心腹段祺瑞署理湖北都督兼领河南都督,调集豫、鄂、皖等省军队镇压白朗起义。英、俄等国驻京使馆武官赶赴河南,以“观战”为名为段祺瑞出谋献策。

    白朗军打着劫富济贫的旗号,处处得百姓送来情报,避敌主力,连续在河南一带流窜,沿途还把洋人商行以及天主教堂等,尽付一炬。袁世凯因段祺瑞镇压不力,屡电训斥,列强也不愿给他继续借款,要他尽快消灭白朗军,才肯续借。

    但是这位北洋之虎也是有苦难言,他手下的兵多是豫、鄂、皖等省地方部队,用起来一点都不顺手,各地的大帅们为了保存实力往往对段祺瑞的命令阳奉阴违。

    白朗军毫不把这个威名赫赫的段都督放在眼内,公然将白朗军的大本营设在离信阳不远确山县县境内的磋砑山上。袁的捕“狼”赏格,合计北京、河南两地计算,由5000元逐步提高到12万元。当时,外国方面怕“匪”乱蔓延,于是向袁表示,愿意出兵代袁平乱,袁觉得这简直是一大侮辱,因此命令外交部向各国公使声明:“政府确有戡定匪患的能力,并能负责保护外国侨民。”

    白朗军的兵力究竟有多少人呢?有的说只有1万人,有械的不到1000人;有的说能战的约有2500人,可是却裹胁了2万人。

    白朗的布告则宣称凡退伍兵入伙的,没有军火不收。裹胁的人中,十之七八是烟民。袁兵的月饷仅四两,白朗军却以十两月饷相诱。白朗军一天能走一百廿里,官兵却每天只能走五六十里,所以官兵虽称追“狼”,实际上却是摆队相送。袁政府对这支行踪飘忽,出没无常的“匪”军大为惶惑,竟无中生有地夸大白朗军的声势。为了掩饰自己的无能,依照袁政府前后公布的战报,大约已经击毙“匪”一百万人,而白朗本人更不知被袁军击毙了多少次。

    袁政府这些捷报,相反地更衬托出白朗简直是个千变万化的齐天大圣,据说白朗曾派遣第五纵队潜入天津、北京、上海、汉口、广州各大城市,分别扮作古董商人、杂货店主、流动乞丐,进行各式各样的活动;还有情报说白朗在各大都市建立了交通网和运输站,一方面从水路运出他们所抢到的物资到卖价高的地方脱手,一方面换回自己所需各种物资。袁的公报中确凿有据地说到曾在广州破获了白朗的秘密机关,同时还绘声绘影地说已经发现“匪目”中,除了白朗之外,还有“黄狮”、“绿狼”。于是袁以大总统名义发布命令:“一律缉捕归案”。

    正文 28捷报的真假

    ”>这些捷报的真假,身在剿匪前线的段祺瑞最清楚了。所以,这次段祺瑞接到了怀庆发来的电报,声称焦作民军大败白朗军,活捉白朗部下匪目冉清平的捷报之后,段庆瑞并不觉得有什么好高兴的。他反倒是派了一个赵姓副官到焦作去,要验一验这个捷报的真假。

    赵副官不敢怠慢,一路来到焦作。对于焦作镇这种地方,这位副官已经是了不得的大官了。刘镇长不敢怠慢,早早的就带着镇上的乡绅大户们在火车站迎接。

    火车上先下来两个背着枪的小兵,然后赵副官昂着头,也走下了月台。刘镇长一见赵副官下车,立刻带头鼓掌,然后热情地和赵副官握手。

    赵副官敬了个军礼,然后象征性地和刘镇长握了握手,说道:“鄙人赵兴德,是段祺瑞段长官麾下的副官。”

    刘镇长很热情地说道:“赵副官这次来,是为了本镇剿灭土匪的事吧?”说着,刘镇长往后退了一步,让李默涵站到前面,“赵副官,这位就是大败白朗,生擒匪目冉清平的英雄——李默涵。”

    “哦?”赵副官一下车就注意到了李默涵,只是没把这个年轻的小白脸和民军指挥官联系起来。

    李默涵向赵副官敬了一个军礼

    赵副官还礼,笑问:“你以前是干嘛的?”

    李默涵好不避讳地说道:“辛亥年,在徐州打过仗。”

    赵副官眉毛一挑,笑了笑。

    刘镇长又走了上来,笑道:“赵副官,镇上的父老已经备下酒席为赵副官您接风洗尘,还请移步。”

    赵副官一摆手,说道:“不急,正事要紧,我要勘验。”

    刘镇长早准备好了,从冉清平送来的那份勒索信,到刘慕圣的证词,再到李默涵俘虏的土匪和冉清平本人一一经过勘验。最后,李默涵又把缴获的一批破枪和骡马交给赵副官勘验。

    冉清平被砍断了手脚,自知必死无疑,干脆豁出去了,他自称是白朗的结拜兄弟,白朗是扶汉讨袁司令大都督,自己就是副都督,你们要是敢杀了我,我大哥白朗一定会为我报仇。

    赵副官一本正经地经过了一番勘验,且不说这冉清平到底是不是所谓的白朗结拜兄弟,但这战果是实实在在的。

    勘验完毕,赵副官在刘镇长和李默涵等人陪同下来到酒楼吃饭。

    推杯换盏,酒过三巡之后,李默涵摆了摆手,马迁安取来一个木盘,盘子里放着十卷红纸包裹的银元,李默涵笑道:“一点小意思,请赵副官笑纳。”

    赵副官眉毛一挑,笑着问道:“李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默涵笑答:“没什么意思,意思意思。”

    赵副官说道:“李老板,你这就不够意思了。”

    李默涵说:“小意思,小意思。”

    赵副官笑道:“李老板,你这人有点儿意思。”

    李默涵笑道:“其实我也没有别的意思。”

    赵副官收下了银元,说道:“那我就不好意思了。”

    李默涵笑道:“是我不好意思才是。”

    赵副官笑嘻嘻地收下了礼物。

    这顿饭主要吃的是羊肉宴,吃完之后赵副官火气很大,李默涵差人送赵副官去了城内最有名的青楼。

    马迁安在一旁直搔头,说道:“李大哥,你和那赵副官说的话都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一点意思都没听懂?”

    李默涵哈哈大笑,说道:“我们说的就是那个意思。”

    马迁安更加云山雾绕,喃喃道:“他娘的,到底什么意思?”

    不管什么意思,赵副官倒也够意思,回到信阳之后,把自己的所见所谓如实上报段祺瑞,中间自然还夹带了一些对李默涵的褒扬之词。

    段祺瑞一听很高兴,如今各地谎报军情邀功请赏的不少,这次是自己派了心腹实地勘验,肯定没问题了。

    “小赵,你觉得这个李默涵怎么样?”段祺瑞从桌子上拿起烟盒,抽了一支哈德门夹在手指间,赵副官赶紧上一步,为段祺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