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言道:“不知先生是哪一位?”
贾诩抚『摸』着须子,淡淡然道:“老朽贾诩,与你授业恩师有金兰之义,按辈分。你当称呼我一声师叔才是。”
第五卷 第四十四章 千丝万缕的关系
第四十四章 千丝万缕的关系
贾诩话语一出,满座皆惊,就连庞德也是疑『惑』的先看了看马云鹭,又看了看贾诩,实在不明白这八竿子打不着的曹营老狐狸何时成了己方小姐的师叔?
却见马云鹭听了贾诩自报姓名,面上先是一阵错愕,接着恍然而悟,恭恭敬敬的起身冲贾诩一行礼道:“马云鹭见过师叔。”
行完礼后,马云鹭怡然坐下,然后瞅都不再瞅贾诩一眼。
贾诩面『色』如常,言道:“侄女只给老朽行了个这么一礼,便无有下文,是不是有些失了礼数?”
马云鹭冲着老狐狸微微一笑,言道:“我与贾大夫虽有叔侄之份,但各事其主,不为同谋,如今你我两家交战,云鹭不能因私废公,失礼之处,还请师叔见谅了。”
贾诩闻言,半闭着的双目中流『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光华,点头道:“阎忠教出来的徒弟,确实是有些斤两。”
一句话,顿时将场中包括庞德,刘雄鸣等人在内的弄至一惊,一个个颇为惊骇的看着马云鹭,她居然是阎忠的徒弟?那个汉阳阎忠!
对于汉末名门人士的认识,曹昂虽然是个半吊子,但自从回到了这个时代后,耳渲目染指下,对于汉末时代一些不传后世的名人儒者,他多多少少的也是听说了一些。
要说起汉阳的阎忠,放到建安之年或许没几个百姓会知道他, 但若是往前推个十几二十年的,在中平时期的黄巾起义前后,阎忠那就是如同现在的郭嘉,荀彧一般存在的人物!
黄巾起义的时期,阎忠是车骑将军皇甫嵩的首席谋士,曾数献破敌之良策,助皇甫嵩威震天下。
当时天下大『乱』,海内空虚,各路诸侯皆各自为政,阎忠为天下计,曾劝皇甫嵩南面称制(即临时担任朝廷首脑的职责,压制天下诸侯的反义)结果,皇甫嵩未从,以致于后来汉室大权旁落,其本人也险些被董卓所杀。
而早年的贾诩也不过是区区一介孺子,门第不高,后盾不强,并不为人所赏识,天下之间,却唯有阎忠一人奇贾诩之才,赞其有良平之谋,并屡次暗中帮助贾诩迁升,甚至不惜委身与其结交,私下皆为兄弟之谊。
后皇甫嵩与董卓交恶,被其宣召入朝,阎忠为求自保,随留与老家汉阳,当时的马腾仅为一别部司马,刚刚投奔韩遂,而韩遂狼子野心,为了掌握凉州重权,用计杀死了汉阳的太守傅燮,占据了汉阳,以至使马腾与阎忠相识,后来阎忠更是深赞马腾之女聪慧,收马云鹭为徒,并将自己所撰写多年的兵法经验与阵图交付于她
中平四年秋,韩遂想要利用阎忠的名望进兵至三辅,随即劫持阎忠为主帅,阎忠不从,愤恨而死,这也就是马云鹭一直对韩遂极为不喜的原因。
说起来马云鹭和贾诩都算是阎忠一手扶持起来的,深受其恩,如今阎忠虽死,但两人之间,也算有些千丝万缕的关系。
不过在听到阎忠的名字时,隐藏在虎卫军中的曹昂脑中却是升起了另外一个想法:昔日的汉阳名士阎忠还有现在的这个阎行,他们都姓阎啊,那他们俩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关系呢?
但曹昂随后甩甩头,立刻又抛弃了这个荒诞的念头,那汉阳名士阎忠等同死于韩遂之手,阎行若真的和他有亲,就等于是韩遂的仇人,岂会去给他白当十几年的女婿?若真如此,那阎行的这份王八忍功可就太厉害了!应该只是碰巧而已吧?
不说曹昂在一边遐想,却说马云鹭先发制人,突然转头对刘雄鸣言道:“刘寨主,你是一个明白人,有什么话,马云鹭今日就照直说了,刘寨主与我等俱是凉州人士,如今那曹昂兴兵关中,欲毁我等故土,寨主岂能助纣为虐?况且曹昂此人,阴险狡诈,滥杀无辜,恶贯满盈,为天下苍生所不齿,实乃天理不容!刘寨主若能与我等一同伸张正义,为天下除凶去害,实乃莫大义举,望寨主三思。”
藏身于虎卫军中的曹昂闻言,心中顿怒,暗地骂道:王八羔子的!这死丫头片子竟然这么说我,我、我哪有那么不堪啊?
刘雄鸣闻言只是嘿嘿一笑,并没有直接回答马云鹭,反倒是转头看了看一直闭目不言的贾诩,过了一会,方见贾诩淡淡然的睁开双目,冲着马云鹭执礼言道:“马小姐胸襟过人,为天下除凶去害之志,真是令老朽相当的钦佩。”
厅中诸人尽皆大奇,谁想这贾诩假寐了半天,居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来?这这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吗?
马云鹭出言侮辱曹昂,贾诩虽说是好脾气,可那边的赵云却一点不惯着她,只见他剑眉一挑,朗声言道:“我师弟就是再阴险狡诈,当年也是一举平北,鼎定北疆,令鲜卑,匈奴俯首称臣,不敢再入幽并之地!再看马超,空有神威天将军的名头,却欲引羌王彻里吉入关践踏中原之地,赵云想问马小姐一句,马超和我师弟相比之下,到底是谁荼毒天下更甚!?”
曹昂闻言,心头那是一个痛快,那叫一个舒服,暗自冲着赵云竖起大拇指,暗道:你看看,你看看,关键时刻啊,这还得是我师兄才能扛得住大场面!哪像贾诩那个老狐狸,他娘的听着我被人骂,连个响点的屁都不敢放!
马云鹭闻言脸『色』气得通红,一双杏目恶狠狠的瞪视着赵云,恨不得将他生吃了,却听贾诩突然开口言道:“刘寨主啊,老朽想要问问你,对于当今天下的形式,不知刘寨主您是如何看的?”
刘雄鸣不晓得贾诩为何要避重就轻的问他这个问题,想了想言道:“嘿嘿,贾大夫,俺老刘是个粗人,资质愚钝,自家的这几亩地都忙活不过来,哪里会分析什么天下大事。”
贾诩『摸』了『摸』发白的须子,点头道:“好,既然你不知道,那老朽就告诉告诉你,自董卓造逆以来,天下众多诸侯纷争,但能成气候者不过尔尔之数,时至今日,在剩下的诸侯中,已再无我家大将军的对手,如张鲁,刘璋等辈虽拒守着蜀中肥沃之地,但固步自封,不欲『插』足天下纷争,足可忽略不计;江南孙策自视甚大,孤芳自赏,也不足俱;荆南刘备雄才大略,倒是不容小觑,可惜他北有曹氏为敌,东有孙策虎视,若是继续蛰伏下去,终难有多大作为;而现与我军对持的凉州各路诸侯,更是彼此牵制,不甚信任,岂是我家将军对手?说到底,天下最终的归属,依旧还是在曹氏的手里!”
说罢,但见贾诩淡然的扫视了刘雄鸣一眼,道:“老朽不跟寨主讲什么大义,也不跟你说谁荼毒天下,老朽只问寨主一句,在你心中,马超和曹将军,谁更强?”
一针见血!
对于刘雄鸣这种人,根本就用不上什么大义凛然之词,些许利益也不会为他所重视,对付懦弱的人,就要用权势去压倒他,贾诩深通人『性』之道!
刘雄鸣缓缓的低下了头,言道:“马超有项羽之勇但,但曹大将军却比他更可怕依俺看,曹大将军更更厉害些。”
马云鹭闻言,心头一颤,急忙道:“刘寨主,曹军虽然势力庞大,但曹昂诡诈『j』险,岂能真心待你落草之人?”
那边的贾诩呵呵笑道:“贤侄女,殊不闻甘宁,周仓,裴元绍,高羁等人皆是草莽出身,却也深得我家将军器重乎?”
马云鹭无言以对
但见刘雄鸣唯唯诺诺的站起身来,冲着马云鹭一躬身道:“既然是贾大夫说赢了小姐那,那就请小姐恕俺只能归顺曹军了”
马云鹭长叹口气,接着看了看唯唯诺诺的刘雄鸣,轻笑道:“既然是贾大夫说赢了我,如此刘寨主归顺曹军就是理所应当了?呵呵,寨主啊,你也不是等闲之辈啊”
说罢,缓缓起身欲去,却见那边的赵云忽然大喝一声:“站住!”
马云鹭缓缓的转过头去,庞德则是挡在她的身前,怒视着赵云道:“怎么,赵将军想留下我等?哼,告诉你,我等既然敢上山,便也是做了充分的准备,别看你们收降了刘雄鸣,交起手来,我等未必会输!”
刘雄鸣现在就怕曹军和西凉军在自己的地头上干起来,慌忙起身对赵云道:“这位将军,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不斩来使”
却见赵云瞅都没有瞅刘雄鸣一眼,只是冷然的对着马云鹭道:“回去告诉马超,让他洗干净脖子,我赵云早晚取他首级。”
马云鹭紧咬樱唇,回敬赵云道:“凭你?哼,先打赢我再说吧!”
说罢,领着庞德转身出帐,刘雄鸣眼见马云鹭等人愤愤而走,心下甚是害怕她会引马超前来,情急之下,刘雄鸣忽然心生一计,转头对贾诩道:“贾大夫,那个,俺恩俺有三急,想出去如厕一下”
贾诩笑着挥手道:“刘寨主有何话想对马云鹭说,只管去便是。何须借口如厕?”
刘雄鸣见自己的心思被贾诩一语道破,脸『色』一红,随即尴尬的笑了一两声,点头哈腰道:“俺去去就来,去去就来。”
却说马云鹭和庞德率兵走至半山间,忽闻后面一阵呼喊,但见刘雄鸣引着一众山贼手下匆忙而来,庞德急忙转身,护持住马云鹭,却见刘雄鸣笑着摆摆手,道:“马小姐,俺俺老刘并无恶意,只是只是没有归顺马家,俺这心里过意不去,送给你一件礼物,聊表心意。”
说罢,挥挥手命手下将一个木盒递给了马云鹭。
马云鹭好奇的看了刘雄鸣一眼,摇头道:“从今以后,我与刘寨主是敌非友,如何能要你的东西?寨主还是收起来吧。”
说罢,转身欲走,却突听刘雄鸣在她身后言道:“马小姐,这礼物你不能不收啊,敢问令尊尸身收敛之时,可是有所缺处?”
一句话,顿时如同晴天霹雳般的将马云鹭震住,缓缓的转头望去,却见刘雄鸣已是将那木匣递到她的面前,言道:“小姐,俺老刘的礼物,还请你收下吧。”
马云鹭:“”
第五卷 第四十五章 六艺之炼丹杰
第四十五章 六艺之炼丹杰
看着刘雄鸣命令左右递上的木匣,马云鹭的头微微的有些颤抖,他缓缓的将那木匣接到手中,接着打开一看,但见里面是一块用草『药』风干的人皮,上面依稀的写着两个淡淡的红字:“韩”“阎”
马云鹭猛然将匣子盖上,接着一双秀目定定的瞪视着刘雄鸣,不屑言道:“寨主真是好手段啊,使得这般好的离间之计,小女子适才倒还是小瞧了你。”
刘雄鸣闻言苦笑一下,摆头言道:“马小姐啊,你,你看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俺老刘费下许多气力,方才偷偷的藏匿下了这块皮肉,你怎么”
“够了!”马云鹭突然摆手言道:“刘雄鸣,本小姐告诉你,你想用离间之计坏我关西联盟,痴人说梦!”说罢,将那木匣往庞德手中一递,接着转头大步流星的向着山下走去,只留下了一脸呆傻的刘雄鸣,他本指望凭着这一张人皮交好马家,不想却是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想到此处,刘雄鸣不由得哭笑不得。
行至山下,西凉众人翻身下马,但见庞德一脸紧张的对马云鹭说道:“小姐,当日给老主公收拾官敛之时,老主公的腹上确实是缺了缺了一块皮肉啊,难道说”
“但也不排除这是曹军的里间之计。”马云鹭一脸正『色』的摇头言道:“那刘雄鸣说这块皮肉是他藏下的,谁知道是不是贾诩给他暗算我军之用的?没有确凿的真凭实据,我等不可妄下定论。况且这皮上的血字歪歪扭扭,丝毫看不出是谁的笔迹”
庞德一边驾马紧紧的跟随着马云鹭,一边摇头言道:“那小姐为何还要留下这块皮?”
马云鹭面『色』一紧,沉默了半晌,方才续言道:“这个吗,虽然我不信任刘雄鸣但我同样也不信任韩遂!”
庞德闻言大惊,匆忙低声问道:“这么说来,小姐您还是怀疑老主公的死和韩遂有关系,是吗?”
马云鹭闻言,半晌后方才凝重的点了点头,庞德仰天长叹口气,过了一会方才说道:“那此事需不需要告知一下主公?”
马云鹭轻轻的摇了摇头,道:“庞兄,大哥的脾气你也不是不了解,若是让他知道,必生大的事端,一个不好,只怕整个西凉军都会被曹军吞并,此事,只要你我二人知道就行了,休要告知他人。”
庞德闻言,仰天长叹口气,闭着眼睛言道:“老主公啊,您这一走,竟让整个西北的重担尽皆落在了小姐一人的肩上”
话分两头,却说贾诩一众在招降了刘雄鸣后,并没有令军士徐徐上山,也没有『插』手南山寨的内务,相反,他只是让一个得力的粮秣官跟随着刘雄鸣统计一下山寨的人丁,器械,粮秣,已被日后收复之用,这对于双方来说,是一个在正常不过的举动,可是方在这里,就显得有些不正常了,因为跟着刘雄鸣统计山寨辎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扮作贾诩随从的大将军,曹昂,曹子修!
“陈粮秣,请这边走。”曹昂跟随着一脸媚笑的刘雄鸣来到后山的民居群当中,这里居住的,全是山贼的家眷子女,或是因为战争而无处可归的老弱『妇』孺,曹昂一边看着一座座结实的木屋草庐,一边感叹言道:“刘寨主,在下也算是见多识广了,可还是第一次见到像你这样的山贼,你这山寨里除了你和你的手下之外怎么还会有这么多的平民百姓和老弱『妇』孺?”
刘雄鸣嘿嘿一笑,摇头叹道:“大家都是苦命人,同生于『乱』世,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呗”
曹昂转头上下打量了刘雄鸣几眼,呵呵笑道:“真是看不出来,你虽然胆小怕事,不过倒还是个心地善良之人,可是这么的流民生在山中,你又靠什么养活,难道全都让他们靠山吃山?”
刘雄鸣嘿然一笑,摇头道:“请陈粮秣随我到这边来。”
刘雄鸣随即引着曹昂来到村落后的一片空地上,场间的情景顿时令曹昂大为惊异,但见里面摆了数十个巨大的炼丹之鼎,下面用木炭染烧着汹汹的火焰,大鼎之上,热气熏天,让人望之生奇又生疑。千余老弱『妇』孺,往来奔走,一边走一边搬运着诸如矿石,草木,木材等诸多炼丹之物,长面轰轰烈烈,人火朝天。
“刘寨主,这是?”曹昂疑『惑』的指了指场中,却见刘雄鸣笑着解释道:“回陈粮秣的话,这里就是俺养活整个山寨的办法所在。”说罢,冲着一个正在搅拌鼎中滚水的村『妇』言道:“速去取些炼好的东西,给陈粮秣过目。”
那『妇』女闻言随即去了,少时,便见她抱着几个匣子匆匆回来,颤颤巍巍的递给曹昂,显然有些惊恐,刘雄鸣倒是颇为自然取过一个匣子,打开递给曹昂,笑道:“陈粮秣可认识此种之物?”
曹昂低头细细瞅去,但见其中却是一捧白『色』的粉状之物,在刘雄鸣的示意下,曹昂随即用双指夹起一撮,轻轻的黏了一黏,只感觉是又细又滑又腻,『摸』起来好不舒服,过了一会,方听曹昂低声轻言道:“这个,好像是铅粉吧”
刘雄鸣闻言一愣,傻傻道:“铅粉,那是个啥东西?”
说罢甩了甩头,笑着给曹昂解释道:“陈粮秣,可曾听说过,昔日秦穆公的女婿萧史曾在宫中炼丹,他曾经炼成“飞雪丹”给秦穆公之女儿擦在脸上,光滑无比,柔润非常,更胜普通宫粉,如今在您面前的就是俺老刘所炼的飞雪丹!滑腻,轻柔,如今关中各郡的世家名『妇』皆甚爱此物,俺老刘买通了几个关中商贾,卓他们为我代卖此物,小以养活山寨的吃喝用度。”
曹昂闻言眼光一闪,细细的打量了刘雄鸣一会,点头道:“昔日曾听人说你会吞云吐雾,不过如今看来,你虽然不会道法,但这炼丹之术,却比道法更为玄妙啊。”
刘雄鸣急忙摆手笑道:“说什么飞云吐雾,那都是雍凉之地的老百姓们给俺老刘面皮,其实俺老刘在落草之前,就是一个方士而已,炼丹制『药』,乃是寻常之事而已。”
说罢,又随手拿过一个匣子,打开来递给曹昂言道:“陈粮秣请看,正所谓朱砂炼阳气,水银烹金精;金精与阳气,朱砂而水银,此乃俺老刘根据此理所炼制的上等朱砂,可涂墙简,十年不落,昔日乃俺走江湖时,用以画符之用,今日改做庙宇厅堂涂料,实乃是上上之选啊。”
曹昂的眼睛越来越有精神,忙笑道:“刘寨主可还有什么其他的所炼之物?”
刘雄鸣又取过一个匣子,道:“此乃黄老之墨,木汞一点红,金铅三斤黑,依俺老刘观之,此墨一旦入世,当为天下才是之挚爱,非俺老刘夸口也!”
见曹昂的兴趣越来越浓,刘雄鸣也是来了精神,接过最后一个盒子,打开递给曹昂道:“陈粮秣,正所谓河上姹女,灵而最神,得火则飞,不见埃尘。将欲制之,黄芽为根。这个大还丹献给粮秣补补身子,当可延年益寿,人身不朽。”
曹昂闻言不由的哈哈大笑,摇头道:“这个就免了吧,我不信什么长生不老,对于活的那么久的事也不敢兴趣,不过刘寨主的炼丹之术,惊世骇俗,陈其断言,寨主日后必能被冠军侯重用!”
刘雄鸣闻言一喜,乐道:“莫非冠军侯大人好炼丹之术。”
曹昂一边乐,一边肯定的点头道:“好,当然好,不过炼丹之法分为外用和内服,我想冠军侯只会对外用之法感兴趣,至于所谓的内服之后,长生不死,呵呵,恐怕他不会喜欢的。”
刘雄鸣闻言恍然的点了点头,急忙拜道:“多谢陈粮秣指点。俺这几日什么也不干,一定好好琢磨一些丹术的外用之法,已备日后让冠军侯开心。”
曹昂笑着点了点头,正所谓炼丹术是古代炼制丹『药』的一种技术,是近代化学的先驱。这句话,还真就没错。
又跟刘雄鸣东拉西扯的聊了几句,曹昂随即赶回了行辕,方一入内,便见赵云匆忙迎上,对着曹昂言道:“师弟,你可回来了,我跟贾大夫有要事要与你商议。”
曹昂见了赵云一愣,奇怪道:“师兄,我不是让你从连情谷奔袭天水郡的嘛,怎么你还没动身?”
却见贾诩缓缓的走到曹昂身前,冲着他恭恭敬敬的一拜,言道:“赵将军今日晨间去过了,不想马云鹭根本就没有撤兵,她反倒是屯兵连情谷,借助险要,扼守咽喉,不让我军绕过秦川。”
曹昂问言,随即哈哈一笑,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生擒了这个倒霉丫头,免得她总是给咱们捣『乱』。”
第五卷 第四十六章 舍不得孩子套不找狼
第四十六章 舍不得孩子套不找狼
却说曹昂发觉了方士刘雄鸣在的“工业”这方面的惊人才干,他高兴的回到了他贾诩在山寨的行辕,方才入内,就听赵云和贾诩对其言,马云鹭屯兵连情谷,占据险要,额守当道,阻挡住了他们前往天水的道路,曹昂闻言后,非但没有惊慌,反倒是哈哈大笑,而后竟然扬言要生擒了马云鹭那个丫头片子!
赵云闻听曹昂说出这等大话,皱眉言道:“师弟,非师兄我灭自己的志气,但那马云鹭颇通兵法军机,她虽然兵少,但连情谷的地势险要,山峦叠起,易守难攻,马云鹭凭险而守,足可阻挡于己的十倍敌军,师弟你说要生擒她,是不是有些太过自大了?”
曹昂笑着摇头道:“这一点,师兄你竟管放心,其实我早料定这个女子是不会服气的,必然不会就这般轻易的领兵回去见马超,所以早几日前,我便已经定下了计策擒她!”
赵云闻言奇道:“何计能够擒拿她?”
曹昂一边『摸』着下巴,一边呵呵笑道:“马云鹭扼守险要难敌,那我就演一场大戏,引她出来。”
赵云摇头苦笑道:“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曹昂抬手打了个响指,笑道:“这世上没有不可能的事,就看咱们的戏料做的足不足,只要给的饵够量,别说是马云鹭,王八也得探头出来瞧一瞧嘿嘿,舍不得孩子,套不找狼嘛!”
贾诩闻言暗自讶异,不想曹昂已经成长至斯,竟可料敌与先,与十多年前在宛城与自己初次见面时,不知强了多少。
却见曹昂慵懒的往榻上一靠,接着对赵云笑道:“一会吃过饭后,烦劳师兄将刘雄鸣请来,生擒马云鹭尚得需要他来帮忙。”
当夜,刘雄鸣便在赵云的带领下来到了曹昂暂居的行辕,得知冠军侯要见自己,刘雄鸣的心中又是慌张又是忐忑,虽然归顺了,但对方可是在『乱』世赫赫有名的『j』雄,自己最终到底会落得一个什么样的下场,还不得而知呢。
刚一进了屋中,刘雄鸣连头都没敢抬一下,就慌慌张张的跪倒在地,连磕代拜,口中高呼“大将军”,却是没有听到上面曹昂莞尔的笑声。
过了好一会,方见曹昂整了整面孔,微笑着对刘雄鸣道:“刘寨主,别跪着了,快起来吧。”
“咦?”
刘雄鸣不由一愣,这声音如何这般熟悉?好似在哪里听到过,疑『惑』的抬起头来,刘雄鸣差点没惊出『尿』来,正中的主位之上,坐着的不正是昨日与自己谈论炼丹之术的那位陈其,陈粮秣吗?
“陈粮秣,您?啊,不不不,您是大将军?”刘雄鸣顿时有些口无论次,却见曹昂笑着点了点自己的鼻子道:“是啊,我就是曹昂,曹昂就是我,如假包换。”
刘雄鸣惊讶的咽了一口吐沫,接着慌忙拜倒道:“俺俺有眼无珠,昨日跟大将军说了什么得罪您的的话,请大将军恕罪,恕罪。”曹昂笑着亲自扶起刘雄鸣,替他捋了捋有些遭『乱』的须子,开心笑道:“刘寨主不必如此,从今以后,你我就是一家人了,何须如此?本将昨日说的每一句话都算数,等回到许都之后,我就任命刘寨主你为匠作大将,总管一应社用之物,将你那飞雪丹,黄老墨,还有十载不掉的朱砂大兴于世,刘寨主今后可是有得忙了!”
刘雄鸣闻言慌忙拱手言道:“俺老刘岂敢不尊,岂敢不尊,全凭大将军吩咐,吩咐。”
看着磕磕巴巴的刘雄鸣,曹昂笑着拉他坐下,拍着他的肩膀道:“刘寨主啊,今夜找你来,除了任命你为匠作大将的事情之外,还有另外一件事情想和你商议唉,曹某可能要办一件对不起你的事情啊。”
刘雄鸣闻言顿时一惊,不明所以的看着曹昂,却见曹昂一脸道歉神『色』的冲着他道:“刘寨主,你在南山的这个山寨今夜只怕是要保不住了。”
刘雄鸣闻言,脸上全是疑『惑』的神『色』,却见曹昂抬头看着木制的悬梁,言道:“我已经对山下驻扎的曹纯和许褚两员大将下达了军令,今夜子时,他们就会率军攻上山来,将你经营多年的这个山寨尽皆焚毁!”
刘雄鸣闻言大惊失『色』,慌忙跪倒在地,哭诉道:“大将军啊,俺老刘无罪啊,无罪啊!”
曹昂急忙扶起刘雄鸣,安慰他道:“我知道你无罪,相反的,你还归顺有功可是,我不得不欠你这一份人情,你要知道,我之所以要招降你,就是想借道连情谷,绕过秦川,直取天水,安定等郡,便可一举鼎定凉州!可是如今那马云鹭居然率先占据了连情谷,扼守险要,让我偷袭的军马寸步难行!曹某思来想去,若想诱那马云鹭出战,你我唯有假装火并!”
“火并!?”刘雄鸣闻言一哆嗦,却见曹昂点头坦然道:“不错,你刚刚归顺我军,心思未稳,而贾诩在马云鹭的心中也是一个阴险狡诈,不顾情谊的毒士形象,所以咱们两家现在突然杀将起来,并不是不可能的事,马云鹭见你山寨被焚,粮草尽毁,必然领兵前来『摸』鱼,到时,我在设下埋伏,生擒这个小女子,则通往天水,安定的大门就打开了。”
刘雄鸣一脸哭相的言道:“可是,大将军啊我手下的兄弟和百姓们是无辜的啊。”
曹昂急忙点头道:“这点我知道,你放心吧,曹军只会攻山破寨,烧粮毁屋,但绝不会妄杀你寨中一人!我已经下了严令,谁敢动山寨里的百姓一下,杀无赦!就算是曹纯和许褚也不例外。”
刘雄鸣闻言,呆呆的看了曹昂一会,却见曹昂拍了拍他的胳膊道:“至于你的手下和百姓,事后想从军的可从军,不想从军的,我自会将他们迁往关中,让钟繇分给他们土地和粮帛,保证他们的衣食无忧,刘寨主行吗?”
虽然曹昂是在用商量的语气跟刘雄鸣说话,但刘雄鸣知道,无论自己答应还是不答应,曹昂都会派兵攻打山寨,自己没有退路不过此人虽然有『j』诈之名,但听说他对待百姓一向非常的好,而且多年来也做了许多立国立民的事,如重用魏臻修堤灌溉,开凿黄河,滋润百万良田,筑塞外六城,扩展人民的生活路线,想来应该是不会辜负自己的!
想到此处,刘雄鸣叹了口气,缓缓的站起身来,冲着曹昂俯身一拜,言道:“既然如此,俺现在就让寨中『妇』孺老弱到后山避难,还请大将军能够遵守约定。”
曹昂站起身来,正『色』指天言道:“曹某对天立誓!”
当夜子时,曹纯和许褚果然是毫不迟疑的攻打刘雄鸣的山寨,月黑风高,天『色』一片漆黑之际,刘雄鸣的大寨却是杀声一片,营寨村落尽皆起火,将黑暗的天际晃的亮如白昼,曹军的喊杀之声震天彻底,数里也是依稀可闻。
连情谷中的西凉军寨中,马云鹭已经睡下,突然隐隐的听到远处似有杀喊之声,随即披袍出账,却见南山方向,火光冲天,烟云滚滚,好似炼狱一般的恐怖。
马云鹭先是错愕一阵,接着猛然计上心头,却见庞德引着几名副将匆匆而来,对着她道:“小姐,探马来报,曹军突然攻打刘雄鸣的山头,焚烧其山寨村落以及粮草辎重,不知何故。”
马云鹭闻言轻轻的『摸』了『摸』下巴,问庞德道:“庞兄以为曹军此举为何?”
庞德想了一想,正『色』言道:“依我看,说不得是曹昂见我军守住谷口,无缝而入,故而不在需要刘雄鸣的一众贼子了,因而落井下石,斩草除根,杀之而后快。如此毒辣之举,必然是贾诩之谋!不愧有毒士之名。”
马云鹭点头言道:“兔死狗烹啊,好毒辣的举动,这确实是像贾诩能干出的事来刘雄鸣虽然是小人一个,不足为惜,但贾诩鸟尽弓藏之举也真是无耻之极!”
庞德沉默了一会,言道:“小姐,依你看,我等应该如何?是按兵不动,还是出兵去救刘雄鸣呢?”
马云鹭扑哧一笑,摇头道:“刘雄鸣不过一个胆小的鼠辈,墙头草而已,救他作甚?倒是赵云、贾诩攻打其刘雄鸣,你我倒不如乘机去偷袭他们的营寨,定获全功!”
众将闻言尽皆说好,庞德则是哈哈笑道:“小姐之策,甚妙!”
于是,乘着曹军与刘雄鸣火并,马云鹭与庞德迅速的集结兵马,率军直奔曹军大寨而去,她心中暗暗打定主意,此次无论如何,也誓要给曹军一点颜『色』看看!
已是隐隐的能看见贾诩的营寨,马云鹭随即命数百西凉铁骑为前驱,率先奔袭营寨而去,眼看离曹军营寨尚有百余步,突听前部的马匹吃痛嘶鸣,高抬前蹄,将背上的士兵纷纷掀落下马。
马云鹭急忙勒马止步,令三军暂停进军,接着南山上的火光,只见地上布满了曹军埋藏于土中的扎马钉!
庞德一边喝令骑兵撤出布有扎马钉的区域,一边安抚众军勿慌,突听左面的山上传来了一阵响亮的大笑:“马云鹭!庞德!某家典韦,在此等候你们多时了,今日,且看你们往哪里跑!”
此处乃是山岭杂石之地,飞鸟走兽极少,典韦的这一声呐喊,显得格外响亮,如同晴空炸雷一般!
今夜,马云鹭以及庞德,是在劫难逃!
第五卷 第四十七章 活捉马云鹭
第四十七章 活捉马云鹭
马云鹭和庞德乘着曹军与刘雄鸣火并,乘夜去劫曹军的营寨,不想遭遇伏击!
恶来典韦当空一阵呼喊,显得格外的响亮,如同晴空炸雷,让人闻之胆寒。
坐守后军的马云鹭突听两边杀声四起,脑袋顿时嗡的一响,脸『色』苍白的自言自语道:“不好,我中计了。”
但见典韦一马当先,挥舞着双铁戟冲着山下的西凉军猛冲过来,在他身后,是密密麻麻的虎卫军兵勇,放眼望去,少说也有万余之众,通往曹营的大路瞬间便被他们堵的严严实实的,西凉军寸步而不得前进!
看着一脸凶悍,吼叫着奔杀而来的典韦,还有他身后面容冷峻,肃杀之气冲天的虎卫军卒,西凉军的士卒们顿时都有些心惊胆寒。
临危之时,却唯有庞德岿然不动,一挥战刀,对着身后的几员副将言道:“保护小姐先走,这里我自挡之!”
说罢,庞德双腿一夹,当先奔着典韦而去,典韦挥舞着大戟,正劈杀间,忽听一阵马蹄声响,却见一员大将,怒目圆阵,吼声如雷的冲着自己杀来,随即喝道:“你是何人,竟敢来战某家!!”
“我乃南安庞德是也!”
“庞德?”典韦呵呵一乐,接着摇头愤然道:“没听过!”
庞德双目一眯,冷然言道:“无妨,从今而后,你也不会再听到了!”说罢,仗刀而上,庞德与典韦叮叮当当的交战在了一起
却说庞德引军拦住典韦,马云鹭情之中计,只得率兵奔后厮杀突围,一路上,曹兵屡次埋伏出袭,显然是早有准备,马云鹭一边指挥众人应战厮杀,一边匆匆忙忙的奔着己方的大寨而退。
回到了连情谷,看见了己方的大寨,马云鹭方才放下心来,突见己方营寨内一片喊杀声响起,曹纯率领着虎豹骑当先而出,强大的重甲骑兵阵将诺大饿营磐之口堵的是里三层,外三层,可谓水泄不通,但见曹纯高声喝道:“西凉军听着,此寨以为我军所夺,尔等速速往他处去吧。”
马云鹭见营磐以为曹军所下,料其必有准备,随即命令左右道:“退军,往西走撤出南山之地。”西凉军纷纷调转马头,再度奔着后方而逃。
但曹纯何等样人?曹魏八虎骑,与高顺并列的练兵大家之一!纵是留不下马云鹭,又岂会任她轻易离去,但见曹纯高举手中铁枪,喝道:“虎豹骑,布连弩阵!”
但见虎豹骑的骑兵整齐的『插』枪于地,接着拿下背后的精致连弩,在曹纯的指挥之下,对着天空“嗖~嗖~嗖~嗖~”的就是一阵雨『射』,箭支落在奔逃的西凉军阵中,就听到人声惨叫,马匹嘶鸣,兵器劈啪作响的跌落于尘埃之间。
马云鹭正奔逃间,忽然只觉得脸上一阵模糊,却是她身边的一个副将半个脑袋已经『射』穿,鲜血和脑浆溅了她一脸,马云鹭心中『毛』楞,连忙催动坐下战马,奔跑的是更快了。
眼看着西凉军逃远,曹军不依不饶,命虎豹骑收了连弩,接着驾马当先而出,率军掩杀其后,西凉败军如何能与精锐虎豹骑相比?追杀袭击之间,又被曹军灭了近半之数。
马云鹭所率领的当先残部侥幸脱离了虎豹骑的魔蹄之下,逃到一个十字路口之处,副将颤抖的问道:“小姐,我等,我等应该往哪里走?”
“走走西边。”此刻的马云鹭也已经蒙了,不知为何,她此时觉得自己无论是走那边都会被遭遇敌军,好像置身于一个精心布置的巨大的蜘蛛网中,无论你如何挣扎,最终都是难以脱逃。
军马往西方才走了不到五十余步,却见前方的山路上早已被十余棵巨大的树木拦住了去路,树木堆上,坐着一个银甲大将,旁边游『荡』着一匹灰『色』的雄壮战马,那银甲大将的一对星眸正四下来回扫视着西凉军士卒,恍如雷电一般,眼神扫到谁,谁就是一个冷颤。
看到这个人扼守此路时,西凉军的几名副将差点没哭出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曹军当中,最为人所惧的武将,赵云!
赵云的目光划过西凉诸将的脸,最后落在马云鹭的脸上,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