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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界魔弓手第78部分阅读

    没见过长得这么高的虎人,一看就很有力量,不知在床上表现…

    梁小夏不明白怎么了,镜月好像有点生气?她毛爪子按按帽子,安慰一下镜月,又转过头努力将自己脸憋得红一点,装出一副见到美女迈不开腿的腼腆样。

    天知道什么样的虎人才算好看,在梁小夏眼里,虎人都是长着几乎一样的猫脸,不过脸上的毛色花纹不同,胡子长短不一而已。

    梁小夏摇摇头,表示自己听不懂虎人女招待暗精灵语,圆圆的黑鼻头先一皱,又挠了挠头顶戴着的帽子,强忍镇定,用极不熟练的大陆通用语说:

    “这个…这个…我想填填肚子,有吃的么?”

    虎人女招待见到他那副傻大个的模样,又有点鄙视这货没见过世面的丢人样,却还是小得意地笑了笑,伸手在梁小夏胳膊上轻轻拂了一把,挑逗地在她胳膊上画圈,吓得梁小夏全身的毛都要竖起来了。

    “当然有,在蜂蜜酒吧里,只要出得起价钱,小哥你要吃什么都有。”

    到梁小夏吃饭的时候,虎人女招待才发现自己走眼了。她今天被老板娘强塞来的客人压根不是什么被踢出家门独自闯荡的傻小子,根本就是个伪装过的贵族少爷。

    坐在椅子上的壮汉脊背挺直,双臂平稳,吃东西的样子文雅无比。后厨端上来的那盘带血的招牌黄油煎小牛肉他动都没动,只是简单喝了两口酒,觉得味道难喝便不再碰,连黑面包都没吃一口,几盘菜端上来,只吃了两口炖菜,就不再用了。

    吃饱后,虎人大汉对着女招待一笑,向女招待手里扔了一块小小的红宝石,别扭地解释着:“不好意思,我好像又不太饿了。”

    一块小指头大的红宝石,直让不大的蜂蜜酒吧里,上至老板娘下到招待女郎们,全想戳瞎自己的双眼。(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二百九十三章 火盐

    下降比上升容易,跳楼比爬楼更快,堕落比救赎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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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小夏拿出来的宝石个头一点都不大 ,小指头丁点的红宝石在小水阁的市场上不难买,顶天十个精灵币,若是有钱,极容易买上一大兜扔着玩。

    可她手里的红宝石剔透晶莹,介于玫红与暗红之间的剔透颜色比燃烧的火焰黯淡,一丝丝杂质都没有,在昏暗的灯光下散发均匀的粉红光晕,这就很不寻常了。塔尔蒙最大的宝石矿山里开出来的上等红宝石都不可能有成色如此之好的宝石——整个世界,可出产这种程度的宝石的地方只有一个,地狱。

    只有地狱千万年熊熊不灭的烈火与岩浆,才能挤压淬炼出如此夺目的颜色,新鲜血液一样的纯粹红色能轻易敲开每个姑娘的心扉。

    暗精灵酒吧老板娘看见了,虎人女招待也看见了,几个或年老或年轻的姑娘们都看见了梁小夏丢出去的宝石,小酒馆里的女招待们心思急转,转眼全对她堆起了妩媚热切的笑脸。

    她们不敢得罪一个能从地狱里搞到货物的庞大家族,收起暗地里杀人越货的小心思,却又可惜这模样的愣头青怎么没被自己攥在手心里榨干,只便宜了虎人女招待。

    小水阁不成文的规矩,做生意讲究先来后到,除非客人自己选择换人,即使是老板娘也不会降下身段,和女招待们抢客人的。

    暗精灵老板娘撩了撩长长的银色直发,颇有些遗憾地吁了一口气,从吧台后面取出瓶品质不错的黑精灵麦酒,扭着腰端上梁小夏的桌子。临转身时隐隐向她媚眼一笑,红珊瑚般丰厚的嘴唇轻轻一张。欲言又止地走了。

    真是满满的美人情谊啊!

    梁小夏低头看着几乎快倒在她怀里的虎人女招待,满身的虎毛都要立起来了,尾巴僵硬地垂在屁股后面——她此时无比感谢自己在镜月的抗议下变成了虎人而不是暗精灵,否则两只胳膊,怎么能忍住心底泛起的恶心不适。搂得过来那么多暗精灵女招待?

    “小甜心,你长得可真壮实,我都不忍心从你身上下来了。”虎人女招待坐在梁小夏腿面上,伸手想向她胸口画圈。被汗毛直立的梁小夏不着痕迹地挡过去。

    女招待才感觉到一丝不对劲,又被梁小夏毛绒绒的大爪顺势握住了柔软的小手。她听到梁小夏低着头,颇 不好意思地说:“姐姐。我不叫小甜心,我叫赤沙。”

    虎人女招待心中突然涌起的怪异感觉就这样被打断了。

    “赤沙…这名字和你强壮的肌肉真相配。”虎人女招待毫不避讳地在梁小夏脸颊上吻了一下:“也别叫我姐姐,我还年轻呢,不想老那么快。我要你叫我蜜雪。”

    女招待适时的小任性,对地下城里色迷迷的男性生物们无往不利。梁小夏却真的颤抖得招不住了,声音都略微发颤,硬着头皮说了声“蜜雪姐姐”,又听到怀里的女招待咯咯笑着,短裙下长长的毛尾巴缠上了梁小夏的腰。隔着衣衫左右摇摆磨蹭着。

    “真是听话的好孩子。好孩子就要奖赏,那赤沙想要蜜雪做什么呢?”

    蜜雪毛耳朵动了动。脸上黑黄相间的虎斑都瞬间生动起来,看着梁小夏含情脉脉。她这次一定要把这毛头小子把握好,一朝翻身,彻底脱离女招待的身份。

    梁小夏脸上的汗刷刷地往下流,脸色变了变,不好意思地看了一圈酒吧里面其他的招待们:“蜜雪姐姐,天还早呢。”

    蜜雪也明白,对这种没什么经验的嫩雏,她不能逼得太急了,得吊吊胃口。她脱开梁小夏的怀抱,径自取出一把七弦甘红漆琴,站在梁小夏面前:

    “那我给你弹个曲子吧,再过一会儿酒馆里就会热闹起来了,到时候姐姐再带你好好玩。”

    梁小夏心中解脱地舒了一口气,换个角度看,当个男人可真不容易。

    蜜雪的嗓子很好,声音里有虎人特有的淡淡哑声,甘甜中带点苦涩,低沉悠远的小曲从她的琴弦间流出,伴着梁小夏听不懂的歌词弹唱,浪漫的小情调烘托得很好。

    和美人保持了美好距离的梁小夏也放下了心,刻意忽略整个酒馆的女招待们狼一样看她的眼光,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老板娘特供的暗精灵麦酒,品一口没发现什么问题后,开始边喝酒边欣赏音乐。

    直到酒馆窗外的极光都黯淡下去,酒吧门口的灯被老板娘重新换过,越发刺眼明亮起来时,外出寻活的佣兵们都三三两两地走进了酒吧,要上好酒好菜,开始夜间的生活。

    一个穿着破烂的暗精灵乞丐路过蜂蜜酒吧门口,看到里面喝酒听音乐的梁小夏,径直迈过大门,走到她的面前,拉开椅子在她对面坐下。

    老乞丐额头和眼角都是皱纹,嘴角咧着大口子,见到梁小夏,笑得很猥琐:“你一看就是个有钱人,快施舍枚金币给我。快!给我个金币,别磨磨蹭蹭,我说话你听不见么!”

    被一个穿着邋遢的暗精灵打断听曲,梁小夏不太高兴,她第一次见到这么理直气壮要钱的乞丐,心中不悦。

    可她没说什么,依然丢了枚金币给老乞丐,用眼神示意他赶紧走开。

    “嘿!小子,别这样。小水阁里谁不知到老油瓶的厉害,难道你想明天一觉醒来时,发现自己在城外面光溜溜躺着么?”

    “你可以试试,老头,看明天到底是谁躺在土里。”

    梁小夏毫无预兆地一拳将老乞丐打翻,撞倒两把椅子,站起身,庞大魁梧身躯半弯着,看着倒在她面前捂着嘴哼哼的老乞丐。

    她变成了虎人不假,可她一身八阶弓猎手的实力也不是虚的。在整个地下世界里,一对一遇上能够打得过她的不会超过二十个。一个老乞丐就算是小水阁的城主,她都不会放在眼里。

    而且,冲动的年轻虎人,也符合她扮演的角色。

    “嘿,嘿嘿…年轻人火气真大…”老乞丐捂着牙笑得漏风,“老油瓶今天走眼了。来,请我喝杯酒,咱们好好聊聊。老油瓶这里,有你感兴趣的东西。”

    梁小夏再次认识到,在地下世界中,什么样的家伙都有。她从没见过这种被打了还能倒贴上来乐呵的人,其脸皮厚度令梁小夏望尘莫及。

    “什么感兴趣的东西?”梁小夏问。

    “嘘…嘘嘘…小声点。”老乞丐偷偷摸摸压低声音,从口袋里摸出个肮脏的小黑瓶,打开瓶塞,半瓶橘红色粉末装在里面:“火盐,上好的火盐。比弥辛的炼金术士们提炼出的火盐品质都要好。只要一点点,你就能远离寒冷,孤独和寂寞,充满无穷能量,整晚整晚唱歌跳舞,在床上像猛犸一样勇猛……”

    梁小夏抬头,发现酒馆里的人都见怪不怪了,女老板握着块脏抹布,抹着更脏的台面,蜜雪坐在旁边,低着头调试手里的琴,其他女招待们都各忙各的,不再抬头关注她。连本来吃肉喝酒的暗精灵客人们都当做没看见老乞丐,只盯着自己桌子上的酒菜埋头吃喝。

    这诡异的情况让梁小夏有种感觉,所有人都将老乞丐当做空气,视而不见。

    “唔,这东西真有你说得那么好…肯定很贵…”梁小夏犹豫着,没有接老乞丐向她手里硬塞的火盐。

    “嗨,这瓶就当送你了。你试试,感觉好了再来找老油瓶,老油瓶会以小水阁最低的价格卖给你的。”

    老乞丐不管梁小夏要不要,将小瓶子硬塞进梁小夏手里:“嘿,老油瓶看你顺眼,顺便给你个忠告:你现在坐的位置是巨斧克罗斯特的,给你弹琴的小姑娘也是克罗斯特的固定客人。年轻人,来到新地方,别给自己找麻烦。”

    他喝干了本来属于梁小夏的卖酒,脏袖子胡乱抹抹嘴,走出酒馆门口。

    老乞丐一离开,整个酒馆一瞬间,似乎又活过来了。梁小夏手里攥着火盐,听到老乞丐的描述,感觉这不是个什么好玩意儿,有点像毒品,便收起到口袋里不再碰了。

    “蜜雪姐姐,那老头是谁,火盐又是什么东西?”梁小夏装憨傻的大个,满脸问号直看蜜雪。

    “不光是小水阁,地下城里各个地方,都有像他一样的乞丐兜售火盐。那东西很烈,化在水里喝了,你整周都不会觉得困倦,对身体虽然没什么危害,可沾上了也很难戒。有些佣兵外出做任务时,口袋里会随时装一支,冷得受不了就吃一点,身上一晚上都是暖的。”

    蜜雪看着无知的梁小夏,疑惑重新升起来。他真的是地下城的居民么,怎么连火盐都不知道?

    “嘿,原来这个就是火盐,怪不得老爹那一大罐从不让我碰。”

    梁小夏自言自语的话,再次打消蜜雪的怀疑。

    “他们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进来卖火盐,不影响你们的生意么?”梁小夏问。

    “当然影响,”蜜雪嘴唇上的须子动了动,长尾巴在背后柔软一甩,“可该死的,谁有胆子和黑暗同盟会作对,嫌命长了?你断它财路,它要你性命。”

    梁小夏识趣地闭嘴了,正想自然地转换话题,她面前的木桌子猛不丁地被一双大手掀了出去。(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二百九十四章 迷吻

    正如煤火上加盖反而增强了火力,愈是遏制,那颗火热的心更将十倍地燃烧起来。

    ——乔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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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座黑影挡在梁小夏与蜜雪之间,大手抓在梁小夏的衣领上,想将她从木椅子上提起来。

    “臭小子,你的屁股坐错地方了!”

    一个肩胸宽阔,背后捆着两个双板斧的灰黑毛虎人极不客气地说到。钢制板斧寒冷的锋面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中散发寒光,流动诡异的蓝黑色光泽。梁小夏只看一眼,就发现这个虎人扛着的斧头是两柄加持法阵的武器。

    “克罗斯特,”酒吧老板娘从柜台后绕出,一只手搭在虎人揪住梁小夏衣领的胳膊上,另一只手按上了别在腰间的匕首,“克罗斯特,放下他。你知道我们这里的规矩,酒吧里面不准动武,有什么纷争到外面解决去,否则你知道后果。”

    “是啊,克罗斯特。你何必和这个傻小子一般见识呢,让他给你让个座位就是了。一会儿我陪你喝酒,怎么样,我的大英雄?”蜜雪从另一边夹上虎人克莱斯特身边,浅浅皱着眉,又瞬间变脸,柔媚地低声劝慰。

    小水阁的巨斧克莱斯特很有名气,作为蜜雪的固定客人,克莱斯特也表现得很大方,每次小费都给得很足。但克莱斯特的小费却没足到弥补他的独占心所造成的麻烦。蜜雪所有其他的客人几乎都被克莱斯特以各种形式教训过,逼迫得她总是过得很被动。

    能赚到钱,却永远赚不到足够的钱。蜜雪不能得罪克莱斯特,更不想放跑了她才看上的优质客人,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这是你的固定位子么,巨斧先生?对不起,我并不知道。”

    梁小夏态度倒是很好。这个位子既然是老客人喜欢的,她也没必要一直占着夺人所好。她自己更喜欢靠窗的位置。或者靠角落的位置,而不是像个耍杂技的一样坐在酒吧正中间,正好换一个。

    “克莱斯特,克莱斯特,我求求你了。放过他吧,好不好?若再打坏了店里的东西,老板娘肯定会赶我走的。”蜜雪双手环着克莱斯特的胳膊,不停灌好话。最终使得克莱斯特揪住梁小夏衣领的手松了下来,鼻息冷哼一下,不再追究。

    “小子。算你走运!”

    克莱斯特故意将手一挥,打掉了梁小夏头上的帽子,当着她的面强硬搂住蜜雪的腰,还没走两步,又被冷声叫住。

    “站住。”

    “又怎么了。别来招惹我,小子!”克莱斯特回头,长满灰毛的嘴张开,露出两颗雪白锋利的尖牙,极不好意地问梁小夏。

    “你打掉了我的帽子。”

    梁小夏脸上几乎快结成了霜。她弯下腰捡起沾着半个脚印的软布帽,眼里的光如同雷电风暴般翻滚酝酿。

    “那有怎么样?让我道歉。让巨斧克莱斯特向你道歉?别开玩笑了,臭小…”克莱斯特看到一直坐在椅子上的年轻虎人站起来,比他几乎还高半个头,声音骤然哑下去。

    梁小夏死死捏着帽子,右拳迅猛出击,向克莱斯特打过去,被他灵巧向侧边一跳躲了过去。

    “老板娘,你看见了,不是我先动手的。”克莱斯特脸上的胡须狡诈地抖了抖,他卸下背后背着的双斧,握在拳头中,看到梁小夏又森森一笑:“现在,小子,该我给你点教训了。小水阁不是妈妈的胸脯,克莱斯特也不是软弱的娘娘腔,不负责给你提供奶水。”

    “砰——轰——!”

    一只握着帽子的虎拳轰在克莱斯特的斧面上,梁小夏尖锐的手爪正戳在克莱斯特钢斧法阵的节点上,直接引起爆炸。

    钢板的碎片顺着爆炸法阵全向克莱斯特射过去,近距离崩裂的碎钢片让他连躲都来不及,被几十个碎片扎在胸口,痛呼一声倒在地上。

    “累了,我去休息了。老板娘,打坏的东西算在我账上,还有,不要让我再看见他。”

    梁小夏快速说完,就要上楼,又被蜜雪揪住了衣袖,低低在她身边低语一句“我晚上去找你”。蜜雪说完后,托扛起不知生死的克莱斯特,带着他急忙走出酒馆。

    “原来克莱斯特的斧子是个残次品,妈的,还以为是好东西呢,亏他那么宝贝。”

    暗精灵老板娘轻念一声,没有想通,为什么看起来那么软那么慢的一拳还能碎开斧子,只归结于斧子质量有问题。她转身收拾酒吧里的碎片,将斧子断掉的半截手柄扔出门外。

    酒吧上的几层楼全是客房,走过逼仄狭窄的过道,她的房间里摆放着一张巨大的双人床,暗紫色床单上铺着五六张鞣质好的长毛兽皮毯,床腿粗矮结实,床头上摆个低档熏香炉,仔细闻起来,空气中还留有上一个客人点燃的野玫瑰味道。小窗户上拉着密不透风的厚窗帘,灯光旖旎,这间屋子明显不是给暂住的旅人准备的。

    梁小夏退出门口,看了一下自己手中的钥匙,发现并没走错后,认命地关上房门,坐在房间里唯一的家具——床上。

    刚才生气的时候,她忘记左手还拿着东西,手心握住火盐的瓶子被一拳轰出的时候捏烂了,几个碎玻璃渣嵌进肉里,一整瓶粉末都倒在镜月变成的帽子里了。

    她将火盐丢了,拧开浴缸里的水冲了冲手上的碎片,将帽子上的火盐抖到浴缸里,丧气地倒在床上:

    “镜月,让你被只臭老虎给踩了…”

    “你不是替我教训过了么,我没生气。”帽子先生被踩了一脚,一向冷冰的声音反倒还透着几分高兴劲儿。

    “火盐也没了,我还想研究研究的。镜月,那东西真会让人上瘾吗?”

    “只有意志薄弱,心智不坚定的人,才会被那种火焰与硫磺伴生物控制。”镜月摸了摸梁小夏的猫脑袋。不小心让梁小夏想起她还是个粗汉子的现实。

    “不说了,睡觉睡觉…”梁小夏喝下一支药剂。简单洗洗后闷头钻进兽皮毯子里面,一想到这张床有无数情侣在上面打过滚,她就浑身不舒服,仿佛空气里都有股呛人的怪味道。

    “小夏尔,我记得你还和人有约。这么早就休息了?或者,我假设你已经想好了对策,能够将她应付过去。”

    “没有,什么对策都没有。不是有你呢么?”

    梁小夏不信,有镜月在,她能被一个虎人女招待吃到亏。理所当然地拍了拍搁在床头的帽子。梁小夏闭眼——为了赶路好几天都没休息,即使是张她不太满意的床,也总好过荒郊野岭里膈人冰冷的碎石头。

    夜色愈沉,漆黑的房间里,只有床头的熏香炉在幽幽散发香气。镜月靠坐在床头。双手搭在腹部,静看半边脸颊贴着他腰际,耳朵还未完全褪回原样的梁小夏。

    虎人药剂的稳定性很低,一旦稳定又很难去除效果。还有十五分钟,她才能恢复精灵模样。此刻的脸看起来又有些奇妙的可爱。精灵雪白细润的脸蛋,两对尖尖的毛耳朵从长发中调皮钻出。随着她的呼吸轻晃,偶尔还抖一下。温润的粉唇两边,长长的胡子半垂着,在他的视野里一点点缩短,直到消失。

    一个比床还长的大汉,在药剂奇妙的作用下,变成了娇俏可人的耀精灵。

    灼人的热度在他的腹部燃烧,顺着皮肤,一直烫到镜月心底。他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合拢的双手,手掌覆盖之下,正是皮肤沾到火盐的地方。镜月略微沮丧地感觉到,自己开始受到了火盐的影响,不得不被迫划分进他口中“心智不坚”的人群中。想到这里,他又开始反思,进入地下世界后,力量下降得居然这么厉害,都沦落到要丧失理智的地步了?

    滚烫的热度从腹部散开,沿着他全身扩散。镜月轻轻挪开已经深眠的梁小夏,走进浴室里冲了个极冰的冷水澡。他头发湿翘着站在紫色的大床前,盯着床中间的侧躺着,长长呼吸,半截雪白的胳膊搭在兽皮上的小精灵时,镜月觉得自己洗冷水澡也没用,他该直接将自己冻起来。

    火焰在他的身体中一簇簇地烧,鼓得全身血液迅速流动,头皮都要被烫开了。还在滴水的黑发上蒸出腾腾白雾,镜月紧紧闭着嘴,烧红的长耳朵下,细细血脉清晰流动,在他耳朵里发出鼓点般催促的声响。

    床上的少女柔弱而无害,浅金色柔顺的长发沿着床边散下,像融化的月光一样铺散在他眼前。当镜月发现自己在做什么时,他已经吻上了那丝令他爱不释手的软发,鼻端的香气淡而甜美,撩拨得他几乎无法克制住自己。

    镜月圈起梁小夏上半身,搂着她纤细的腰身,闭上眼将自己的鼻唇都埋在她的发间,贪婪吸取着属于她的味道,享受无人打扰的时刻。火盐带起的热烧得他从脸颊边到耳朵都是红的,暗蓝色的双眸烧得深邃透亮,轻轻的,克制的吻穿过她的发髻,落在她细腻的侧脸上。

    床头莹润的光泽打在梁小夏脸上,修长的脖颈,曲线优美的锁骨,柔软弹性的肌肤,她身上的一切都在诱惑他,勾着他堕落,教唆他不顾一切地享用她。少女圆润的前胸半遮着,在兽皮毯子下挺翘饱满地随主人一起沉睡,纤细的脚踝似乎一手就能握住。

    她放松轻闭的唇,安静倒在他怀里美丽的侧脸,无意识中抖动的耳朵,可爱的样子,却令镜月几乎触碰上她的嘴唇生生在她脸边停了下来。

    地下世界最好的毒药与催|情剂烧掉了镜月的克制,毫不留情地撕开放出一直被他关押在内心最深处的情感,镜月痛苦地双臂肌肉都在抖,辛辣火热的气流在他体内穿梭,想找到发泄的渠道。他知道野玫瑰有极好的催眠作用,小夏尔不会醒来——可他不愿伤害她,不愿她有半点勉强与不快乐。

    “呼——”

    睡梦中的梁小夏轻轻吁气,带着淡淡麦芽酒味的甜香直喷在他嘴唇上。直将镜月逼疯,再也无法忍耐,亲上了她柔软的唇瓣。

    她细嫩饱满的唇和他的皮肤一起摩擦,镜月的心快要跳出来了,他轻轻擦蹭着肖想许久的软唇,张开嘴吮吸着她的唇瓣,仔细感受唇间清淡的香味,青涩甘甜的柔软,不知觉吮得更加用力。

    “嗯唔——”

    梁小夏嘴唇中含糊的低吟被镜月的吮吸搅动,他一手穿过发间,扣住梁小夏的脑后,伴随急促的呼吸侵入她的唇瓣间,捕获她更加柔软嫩滑的小舌,向她传递自己急待释放的热情,换取她令人清甜迷醉的味道。

    黑暗中的小精灵被吻得脸色潮红,身体轻轻颤抖着,她紧捏着镜月衣衫的前襟,被他压在身下感受全身的弧度而无力反抗。力度越来越大的吻让她开始招架不住,湿润晶亮的嘴唇轻张着,不停地被啃咬,啜吸的唇和舌刺激着她体内陌生的快感逐渐滋生叠加,全身滚烫地偎在镜月怀里,磨蹭着他的身体。

    镜月再次看见,他诱人的绿眼小精灵肌肤上均匀透出淡淡的粉,晶莹剔透地等他品尝。暗紫色床单上躺着的小精灵嘴唇都被他亲肿了,由淡粉转为艳粉的唇瓣上破了些皮,挂着唾液的痕迹,水润湿软,还留着淡淡的咬痕,略显急促的呼吸从她嘴唇间吐出,烧烫他的脸颊,拂过镜月耳廓,让他整个心都在剧烈战栗。

    可他还是想亲下去,想让她和自己一样,从内到外都燃烧起来。

    镜月双臂紧紧环住梁小夏,将她按在自己胸口,用尽自己所有的力量去感受她的存在与美好。理智的枷锁永远将他锁在梁小夏背后,保持着疏远的距离,克制他的,反攻的野兽却趁着他虚弱时重重一击,将他推到她的面前,想要不顾一切地占有她,囚禁她,让她永远自己的私有。

    “咔塔”一声,紧锁的房门传来轻响,打断了他激烈的吻。镜月抱住梁小夏,身形一晃,两个人便消失在房间里。

    蜜雪握着备用钥匙开门后,没发现屋里有任何人。紫色床单上混乱的压皱还残留着体温,两张兽皮毯子落在地上,整个空气里都弥漫着火盐与野玫瑰的混合味道。意外地发现自己不知被谁捷足先登抢了生 意,蜜雪狠狠扫了一眼房间里面,重重摔上了房门。(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二百九十五章 锁链

    如果爱情应该用巨大的牺牲做代价,那也应当把这种牺牲遮掩起来,把它埋葬在沉默里。

    ——巴尔扎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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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新回到遗弃之地的房间中,闻到熟悉香味的梁小夏安定地翻了个身,脸颊软软地陷在枕头里,挂在身上的宽大衣服不小心向下滑了几分,露出圆润的肩头和半边清晰明显的锁骨。

    在野玫瑰的香气中沉沉昏睡的梁小夏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换了一张床,她靠在镜月的胳膊上,依恋无比地闭着眼睛,不自觉地向着他的方向依偎。

    令人惊艳夺目的美丽…

    躺在他身下的耀精灵像一大块优雅祖母绿与纯洁猫眼石契合的艺术品,兼有水的柔软与植物的韧性,即使在睡梦中,也无意识地散发静谧盎然的生气,逐渐将他的心缠绕,缩紧,向她的方向拉伸。

    镜月的瞳孔中闪烁着介于暗蓝与黑色之间的深沉颜色,他低下头,嘴唇在她锁骨间流连,轻轻吻着,顺着她皮肤细腻的脖颈向上,一点点吮着梁小夏耳背后那一小块白嫩的肌肤,舌尖慢慢滑动,记忆她的独特味道。

    梁小夏本就放松的身体瞬间紧绷,她挣扎了一下,鼻中发出断断续续的哼声,嘴唇翘起张开,急促呼吸新鲜空气。才退余热的身体又泛起更加浓烈的粉红,滚烫柔软的小手抵按在镜月胸口,像拒绝,更像邀请。

    温热的呼吸缠绕在他们的唇间,镜月的短发扫在梁小夏脸上,因她的呓语呻吟瞬间加大亲吻的力度。她绵软地缩在镜月怀里。喊着他的名字,眼角因突如其来的刺激感受溢出湿润的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滴在镜月的嘴唇上。

    镜月猛地起身,大口大口喘着气,盯着她耳后被自己留下的一连串红痕,散乱的长发。半褪几乎快露出胸口雪白的衣衫,硬生生停止自己的动作。他忍住自己体内几乎快烧干血液的干渴,轻吻她的额头,紧闭眼皮。光洁的脸颊和鼻尖,停止自己想要再进一步的渴望。

    他已经站在了错误的道路上,不能回退。也不能再进,可他还能够制止自己停下来,不让自己的错误造成无法挽回的灾难。

    夜间的冷气在房间里无形流动,火盐的作用来得快,去得也快。

    镜月伸出食指。一下一下抚摸着梁小夏被他亲吻得红肿的嘴唇,感觉到在他身体中无法抑制的火热与渴望逐渐推却,取而代之的是无法名状的悸动与愧疚——他不愿承认自己的理智已经被情感吞噬得不剩半点,也不愿承认她的唇是比火盐还要令他上瘾,脱离不掉。不断沉迷的东西。

    她是他一手塑造的唯美,镜月不知道自己的感情从何时开始变质。看着她从看着合作者,变成看着一个晚辈,变成他守护的后代,最终变成他困苦与甜蜜的源头。小夏尔还是个孩子,一百岁都没到,成年礼都没进行,可她禁忌的甜美已经像最致命的慢性毒药,腐蚀掉他的睿智与冷情,带给他陌生,充满罪恶的快感。

    镜月不愿承认,当她无意识地对他有回应的时候,他感觉到自己想要不顾一切地去享用她,占有她,让她从此只属于他一个人。

    还有嫉妒,这种从未在他身上出现过的陌生情绪也开始像开水一样滚烫他的灵魂。想起小夏尔对那个金眼睛的白精灵同样流露出的信任、依赖于愧疚,听到她总是挂念着他的心声,镜月就感觉到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理智中参了不舒服的黑渣滓,情绪莫名低落。

    他的感情,已经影响到了他的判断,他的计划和他设定好的未来。那些他本以为是无用的,短命的,可笑的“爱情”狠狠地回应他,扇了他一巴掌,将他钉在刻有她姓名的十字架上,永世囚禁。

    可他只能将这份感情自己吞咽咀嚼,小心翼翼地掩藏起来,不能有半点表示,不能有半点流露,不能让任何人,尤其是她,发现自己真实的想法。他不能带给她幸福,他受到诅咒的命运甚至会毁了她的未来,与其让小夏尔承受甜蜜之后无法忍耐的痛苦,他宁可亲手将她送入别人的怀抱中。

    想起梁小夏因他月灼之刑记忆已经遭受到的折磨,镜月皱着眉,一拳猛轰在了床后的墙壁上,巨大的打击力量使得整个白弦塔都跟着晃了一下。

    为什么,为什么还是心有不甘?

    巨大的声响吓得梁小夏一哆嗦,睁开迷蒙的绿眼睛望着镜月,声音中透着一丝紧张:

    “发生什么了,镜月?”

    “没什么…继续休息吧。”

    镜月的声音有些沙哑,他轻轻拍了拍梁小夏的脊背,替她拉上被角,嘴里哼着陌生缓慢的曲调,哄着她再次陷入沉眠。

    清晨,被占了便宜的梁小夏醒来后只觉得自己很渴,嘴里有淡淡的薄荷草味道,还有一种她很熟悉,却想不起在哪里闻到过的淡甜味,甘冽清爽。梁小夏摇摇脑袋,感觉自己睡觉前喝下的药剂似乎不是这个味,没想通也不再追究,翻个身看到床边留下的属于另一个人的褶皱,微笑轻轻爬上嘴角。

    镜月坐在窗户前,在吹拂的清风下轻轻拨着手里的琴,指尖断断续续地挑出几个好听的跳音,柔和的风扫过他黑色的发梢,吹过他依然看似无情的侧脸,绕过和她一样尖细纤长的耳朵,击打在窗户边挂着的琉璃风铃上,叮铃叮铃混着他的弦乐响个不停。

    黑头发啊,她最喜欢长着那样凌厉黑发,理性智慧,沉默寡言的人,简直一点免疫力都没有。

    笑得甜蜜的梁小夏直觉地感受到,镜月没有认真弹琴,他只是借用一把琴,将自己的心思沉浸在音乐中,想着他的事情。

    盘算了一下她秘密的小心思,梁小夏决定要赶紧帮镜月找到遗忘之地,帮他找回所有的记忆,将他彻底地解放出来。她是在恋爱上没什么经验,可她不笨,梁小夏明白,她得帮镜月将所有的后顾之忧都打消了,她们才能正常地开始。

    在这之前,一切依然默契地保持原样,梁小夏可不想太主动吓跑了镜月。

    梁小夏掀开被子,走向浴室想洗漱一下,房间里的乐声在划破一个高音后戛然而止,镜月抬起头望着梁小夏,阻止她要迈进盥洗室的脚步:

    “先喝了药剂。”

    怎么了么?梁小夏觉得镜月看她的眼神怪怪的,手指无意识地挠了挠耳背,正按在她脖颈后留下的鲜红痕迹上。

    她感觉到镜月的眼神更奇怪了,看她就像在看珍稀动物。

    感觉有些小奇妙的梁小夏还是顺从地喝了药剂,任由自己宽大的衣服重新被撑起来,长出一身厚软的淡金色虎毛,软鞭一样的长尾,还有两双三角形的尖耳朵。

    她即使喝了药剂,眼睛也还是绿色的。镜月满意点头,放行梁小夏洗漱。

    ……

    当重新变成虎人赤沙的梁小夏反锁房间,走入低矮的走廊时,猛不丁地被蜜雪撞个正着。虎人女招待穿着棉布长裙,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硬拉着她逼入走廊空荡 的转角后的一间客房。

    “这是…怎么了?”

    梁小夏看着缠绕自己身上好几圈的麻绳,不明白出了什么事。

    “你不是虎人。”

    蜜雪猫一样的眼中精光闪烁。她在房间外守了一整晚,都没等到梁小夏回来,可她早上又是从房间里走出来的。客房中狭小的窗口根本容不下他高大的身躯通过,他肯定是伪装过的。

    梁小夏的状态,更加辅助蜜雪笃定了这个事实。他脸上没有半点一夜欢愉后的疲惫,也没有吃过火盐后残留的亢奋神色,没有毛头小子初尝情事滋味后的得意与羞涩,没有,什么都没有。

    这个人的演技很好,蜜雪若不是全心全意地关注他,也很难发现他身上的种种疑点。一个不知地下城常识,听不懂虎人歌曲的人,绝对不是虎人。

    梁小夏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暴露了,不过看蜜雪笃定的样子,她也清楚自己的身份是瞒不下去了。

    “所以呢,你想怎么样,美丽的姑娘?”

    不再刻意伪装的梁小夏淡然地坐在床上,任由蜜雪打量。

    一看下去,蜜雪又是一惊。虎人流落在整个地下世界的各个角落,他们有自己的家族,自己的城镇,自己的势力,他们的体质特性更加擅长在阴暗中偷窃,暗杀与突袭,弓着腰减少自己的存在感,而不是他这样脊背挺直,自然大方地令人无法忽视。

    虎人所有的势力加起来,都不能培养出这种一举一动都深入骨髓优雅气质。

    可惜,蜜雪看不清他的性别。不过,他透漏的信息,也足够蜜雪想出很多东西。

    “呵呵,你还不知道吧,不管是黑暗同盟会,还是苔暗城的大祭司们,都会逮捕从地上世界过来的人——不管他们是谁,不管他们有什么目的——毫不留情。”蜜雪亮出虎人锋利的黑爪,指尖顶着旋转。(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二百九十六章 游说

    利益不过是纽带,支配人心的,归根结底还是“”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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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下世界不欢迎普卡提亚的来客,一点都不。穿过地底隧道来到黑暗世界的旅人会被抓起来,带到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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