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一定战斗力,可是实在不方便。整个枪长得如同一根烧火棍,为了装填弹药,在枪身旁还配有一根弹棍,把弹药沿着枪管口捅进去,塞实了才能开枪射击。
这种前装方法,估计熟练的,每分钟能开四枪到五枪就很了不起了,速度很慢。
梁小夏试着自己拉栓上膛,对着墙壁开了一枪。
“嗵!“
被冲得差点一趔趄,枪管口冒出浓烟,梁小夏差点坐在地下。房间的墙壁上,一片圆形焦黑,墙壁被弹子打穿,留下一个黑印子。
准头很差,威力倒是不小,这一枪如果打在人身上,即使不死”也肯定受重伤。
这种枪的优点和缺点”司样明显,应该有改进方法的。
“夏尔!你在干什么!拆房子吗!“
巨大的响动引得洛基又跑回来,看着屋子里弥谩的白色硝烟,雪白墙壁上的黑块,哪里还有梁小夏的影子?
梁小夏又传送回了遗弃之地。
傍晚之时,正是又一波甲虫怪物进攻的时间。遮天蔽日的甲虫席卷而来,双翅不停蒲扇,嗡嗡声像蜜蜂群一样。
遗弃长老举着巨大的木棒权杖,看到正巧站在甲虫和白弦塔之间沙地上的梁小夏和镜月,急忙向她们招手”让梁小夏赶紧跑回来。
强迫变回去身影的镜月顺着长老招手,独自走进白弦塔。
他不喜欢在外人面前露面,现在也不太想看到梁小夏。
梁小夏是跑了,却不是向回跑,而是迎着甲虫怪冲了过去。
趴在地下,握住枪柄,瞄准当先的甲虫,梁小夏扣动扳机,枪响过后,冲在地上向前跑的甲虫被打得掀了个过儿”倒头栽在沙石地上。
这一枪正中肚腹,估计那甲虫是死了。
梁小夏皱了皱眉”她可是朝着天上飞的那只打过去的。作为已经箭意级别的弓猎手,她的准头不可能差,看来还是这枪的问题。
射完这一枪,梁小夏不紧不慢地小跑回去。
“夏尔大人,你这是什么武器?怎么上面没有铭文阵,这是一种新式弓箭吗?”长老一棒子打掉跟在梁小夏身后的一只甲虫怪,好奇地盯着她手里的烦发枪看。
“这个……嗯,算是一种新武器吧,不过还得改良。”梁小夏收起烦发枪”祭出时俟,帮着长老又开始了一轮防御战争,手中的箭支不停向外射出,两个人倒是轻松,一边退敌,还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身后的白弦塔银光环绕,冲在上面的甲虫怪物全部被反弹出去”扑棱着翅膀一次又一次不甘地撞击塔身,从塔外的保护层上掉下来,被站在下面的遗弃民众捡漏,几剑下去”叽叽惨叫两声便不再动弹了。
“长老,最近情况怎么样”一切都顺利否?我记得快到收获的季节了吧。”梁小夏射了三十多支箭,每一支箭射出,都有一只甲虫应声倒地,淡淡的黑气从箭身冒出,包裹住甲虫的身体,不一会化得就只剩下壳了。
“夏尔大人,还是我来吧,您在旁边看着就好。”长老和梁小夏都尴尬一笑,虫肉虽然不好吃,勉强也能算作口粮,在过渡斯内还不能完全摆脱,梁小夏一出手,弄得只剩下虫壳做材料了。
“大概还有两今日出就可以收获了。新栽下的种子得大量浇水,抗旱和抗寒能力都很差,估计收获不会很多。不过应该足够大家食用。至于您带回来的黑矮人,我们没有办法和他们沟通…“
梁小夏明白他的意思,这些黑矮人也是要吃饭的,还需要分出人手照料,对于人口本来就不多的遗弃民众而言,又是一个沉重的负担。
“我去看看他们,剩下的事情就麻烦长老了。”
梁小夏收起时俟,沙地上的甲虫已经在逐渐后撤了,这里暂时不需要她,先去看看黑矮人吧。
白弦塔向下扩展的大房间里,总是跟在菲林旁边的狼头人滑稽地向她鞠一躬,说出口的话,竟然是别别扭扭的大路通用语。
“夏尔大人,您好,白毫狼头向您问候日安。”
“说得还不错么,这是跟谁学的?”
梁小夏一笑,对着狼头人胸口轻轻锤了一下,看着对方毛算算的脸上挂着被夸赞后腼腆的笑容,一瞬间觉得,付出这么多辛苦,帮助建设遗弃之地,通通值得了。
“谬拉老师开了语言课堂,每周一次,我们大家都有学。通用语名字是跟在大人您身边的马人起的。白毫狼头,听起来还挺有气势的,我挺喜欢这个名字。比我原本的名字格洛德克法尔加好记多了。”
斯文给他起名字的时候,到底有没有动脑子?估计是看到狼头人脑袋顶上的白毛,又看他长了个狼头就这么给名字了,真是偷懒。
正说话间,老矮人金铃坐着轮椅过来了,金锤在后面推着他,看到梁小夏,金铃拨了一下花白的长发:“嘿”那个小精灵”终于逮住你了。快,赶快把诅咒之弓拿过来让我看看!”。
“金铃大师,别着急,您先看看这个……”梁小夏拿出烦发枪,递给激动得几乎快从轮椅上掉下来的老矮人,“这是您设计的东西吗?”。
“错误啊,这是我这辈子做过最错误的事情……”金铃突然嚎啕大哭,响声震天动地,拿着手上的烦发枪就对着墙壁砸过去,“费恩是魔鬼”是地狱的吸血恶魔。我真不该鬼迷心窍答应他。不仅害了我,卖了我的灵魂,还害了我的同胞啊!”。
“师傅,师傅你别哭了。等我找到费恩,给你报仇。咱们把费恩塞进锻造炉给你祭兵,或者把费恩的骸骨炼成亡兵,给死去的兄弟姐妹报仇!。”金锤也跟着激动,手舞足蹈地计划着要把费恩大卸八块祭祖。
“金铃大师,您看这个东西有没有办法改良?。”梁小夏没有火药配方,只能从别的地方入手”她想着用铭文阵取代烦石点火推进,也不过是有个模模糊糊的方法”具体改良的方法,她自己一个不懂技术的,完全做不来。
“我不是不懂感恩的,您救了我们这么多黑矮人的性命,我们本应当在黄金女神面前起誓,竭尽全力报答您的。可是这烦发枪实在是不祥之物,怕是做好了流行开来,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啊!”。
金铃不是不能做,只是还有此犹豫。
梁小夏又扭头看向金锤”这个小个黑矮人倒是直爽:“我铭文阵的水平不高,最近学了个皮毛,主人你得给咱配两个帮手,这东西才能研究……”金锤揪了揪因为很久没有洗,已经团结在一起成块状的胡子和头发,最后犹犹豫豫补充一句,“我能不能只改良”不制造?我不想让师傅为难。”。
“好,只改良,不制造。而且,我保证永生不会将这种武器用在黑矮人身上”行吗?…”梁小夏下了保证书,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褪下一直装在胳膊上的臂环。
“金铃大师”这个臂环被我用了很久了,里面的矿石也用掉了很多,现在还给你。如果您有时间的话,我非常欢迎您和我一起讨论武器诅咒的问题。实际上,我也有好多关于诅咒之弓的问题想要请教您。”。
金铃一听到诅咒之兵,眼睛一亮,什么都顾不上了,态度也软和了很多,鼻紧攀着梁小夏的袖子,恨不得将她揪到眼前。
“臂环你随便用吧。救了我们出来,我也没什么感谢你的,这是费恩给我的签票,一百万金币,你可以随便拿着用。你如果还有什么兵器要打造要制造的,尽管来找我,分文不取。您是我们黑矮人永远的黄金盟友!”。
这下好,梁小夏又多了将近四百个专职铁匠。
她和金铃聊了好几个小时,交流了非常多的信息,老矮人不愧是大师,在锻造方面既有严谨的技术和态度,又有天马行空的想象和构思,金锤和狼头人在旁边听着,不时从各自的角度交换一下观点,互相启发,都收获不小。
梁小夏又找到长老,和他商量了一下修建锻造炉的事情,将遗弃之地的建设都安排妥当后,捏了捏脖子。
“夏尔。”金钟走路几乎是横着的,沉着屁股在梁小夏身边一坐,脸色黑黑的,“你什么时候放我们走?”。
“再看吧……”梁小夏也很头疼,她找不到一个可以安全的安置黑矮人的地方,黄金城已经被攻破了,现在没有一个地方是保险的。
“你是想让我们在沙漠里待一辈子?。”金钟皱眉,他话不多,比普通的黑矮人少一份喧闹,多一些沉稳,说话的声音又低又沉,像雷声一样。
“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外面现在真的不安全。费恩手底下的人在到处找你们,出去如果再被抓住,我不能保证还能安全救你们出来。”。
“怕他做什么? 杀了就行了。”。
梁小夏一顿,这个看着沉稳不多话的黑矮人,原来也是一个直肠子。
“是啊,杀了就行了……”梁小夏声音幽幽的,握着手上的时俟。泥球和费恩的婚期通告已经贴出来了,离她准备动手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我可以帮你杀了费恩,但是作为交换,你得放我们自由。”。
金钟仍日以为梁小夏扣着他们不放是有所企图,矮人突然对着地板锤了一拳,砸出好大一个深坑。
“这不是交易,你必须答应,否则我就杀了你。”。
挥了挥握紧的拳头,金钟洒脱地转身离开,留梁小夏一个人原地头疼。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三章 抢婚(1)
强迫去爱,比让河水倒流,时间逆行更困难,那是明知道摘下花朵也不会结果的事情。3344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口一
赫尔沙左手握着药剂瓶,右手一抖,指尖凝聚的光点又散了。散发着微弱白光的元素之力像一群受惊的小鸟一样四散入空气中,游离了一会儿,便再不见踪影。
站在少女身后一排六名侍女身形笔挺,每个都长着姣好的容貌,穿着标准红玫瑰白侍女裙,看起来和她年纪相仿,不过是十四五岁的样子。
几个侍女在保持接受良好训练的站姿司时,脖子押得长长,看着房间里散逸的白色光点,勉强控制住不去用手抓,可眼中的好奇,难以掩饰。
这像变戏法一样的光点,就是法术吧?
侍女们在几个月里已经看过无数遍了,却总是看也看不够。这些白色的小精灵身形轻灵,难以捕捉,纯洁得好像她们面前的少女无法出自任何一位大师的塑造,美得几乎难以描绘,却真实存在,惹人怜爱。
又一次失败,精灵少女丧气地垂下脑袋,将实验台上的瓶瓶辩摊推到一边,两个胳膊趴在上面撑着脑袋,沮丧地盯着自己制作的半成品。
望着药剂瓶里凝聚不到半瓶的||乳|白色液体,视线又瞥向空旷房间尽头,豪华的公主床旁边,铁艺衣架上撑展开的衣物。
金白色重工长袍,不规则曲线领口镶嵌一圈纯白的冰雪银熊毛皮,窄袖宽口,一朵朵盛开的金玫瑰全部都是手工一点一点绣上去的,从花瓣到花蕊,金银细线叠加得栩栩如生。宽大的袍摆上全是珍珠”银色、浅粉色、奶白色、金黄|色、淡蓝色、暗蓝色、锡灰色、古铜色能工巧匠用珍珠在袍背上拼出了一幅精美准确的玫徙斯国微”雀鸟与常青藤环绕的红蔷薇。大量的珍珠在灯光照射下泛开一圈圈珠晕,炫目至极。
柔软丝滑的袍子,触感嫩得像婴儿初生的皮肤,这样一件华美的长袍,能够打动任何一个玫徙斯少女未经甜蜜爱情滋润的心脏。
这样一个美丽的少女,配上可以称得上举世无双的王后礼袍,嫁给的是玫徙斯少女做梦都想嫁的玫徙斯年轻英俊的国王,一切都完美得令人嫉妒。就连服侍的侍女们,都眼热了好一段时间才冷静下来国王只能有一位妻子,国家也只能有一位王后”王妃却可以有很多,她们都还有机会。
泥球半边脸枕在胳腰上,对着长袍发了一会儿呆,又握紧了拳头,暗自点点头,重新在实验台上忙碌起来。
这一忙,便到了天黑。
用瓶塞封好满满一瓶的纯白液体,平稳地放在实验台上,泥球才意识到一直举着凝聚元素之力的右手已经酸麻不堪了。
“赫尔沙,我的小精灵”“费恩一脸温柔笑容,在侍女们躬身行礼让出的道路中”走进泥球的卧室:“你已经在房间里坐了一天了,总得出去活动活动。不知我有没有这个荣幸,邀请美丽的女士共进晚餐,并在餐后一起度过一段短暂却注定美妙的读书时光,嗯?我的未未婚妻?”
泥球捏了捏自己的肩膀,下意识避过费恩要帮她捏拿的双手,在他脸色不偷之前,将做好的药剂递给费恩,脸上涨起大片红晕。
费恩拔开瓶塞”一股纯正的光明药剂味道扑面而来。他先尝了一点点,在确认没什么问题后,将整瓶药剂一饮而尽。
身上暖洋洋的,费恩劳累一天的疲惫一扫而空,脸上的黯沉之色也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仿佛刚睡醒般”精神奕奕的面孔。
“赫尔沙做的药剂越来越好了,也许,我们未来的女王陛下,会先成为一名优秀的药剂大师。”费恩调笑”看到泥球的脸已经涨成血红色。
他的小未婚妻就是这样,像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东躲西躲的,可怜的表情又让他不忍心强迫她。每天却像个贤惠的媳妇一样,给他配置精灵最正宗的光明复原药剂,费恩感觉到自己的告命像永久暂停般,青春永驻,整个人每天有用不完的活力。无论多么疲劳,一瓶药剂下去,又是充满了能量。
“费恩,我想去清洗一下,一会儿再吃晚饭。”
泥球没有接过侍女递上的毛训也拒绝侍女跟着服侍她沐浴,一个人匆匆拿了条浴训闪入浴室。
费恩一个眼神示意,侍女们没有跟着她进入浴池,却依日守在门口,捧着衣物和香薰,伫立等候。
年轻的国王陛下连看都没看侍女们向他投来的混杂着崇拜和爱慕的眼光,一个人坐在泥球之前坐过的凳子上,饶有兴致地在等待中打量实验台上各种器具。
玫徙斯没有温泉,这点被大量的花瓣和香料弥补了,浴室里蒸腾的热气让一切都朦朦脆胧的,地上的浅青色瓷砖也结了一层薄薄的水层,一只嫩白,足弓优美的脚踩在上面,留下一个小巧的轮廓。
泥球拨开水面上漂浮的花瓣,将身体完全淹 没入水中,在水里吐了一圈泡泡,猛得探出头,秀发甩出一圈水花,双手捧起一怀水,水液从指缝间流出。
“怎么办啊?留下的时间不多了。梁小夏,如果你在泥球身边该多好啊?就不用这么烦恼了。”
“想什么呢,你怎么总是想依靠梁小夏呢?不觉得羞耻吗?”
“梁小夏很聪明,不像我这么笨,什么都做不好。要是她在我身边,肯定能解决问题。”
“望向过去,永远找不到未来”梁小夏说过的你不记得吗?总是靠着她,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可是,可是。我就是很想她很担心她啊。”
泥球撅着嘴,对着两根手指,自言自语。
她天生是个没心没肺的乐观性子”最后长叹一口气”又把脑袋埋到水中,在大大的浴池里游玩起来,手脚并用,不断向空中寮拨水花。
一道短促又细微的响动被流水声掩盖了,冷风拂过,泥球一头湿发向下滴水,不清晰的视线中,看见池边蹲着一个人,突然大声尖叫起来。
“陛下,警戒法阵被触动了”有人入侵进来了。”一个宫廷法师快步走入,话音还没落,费恩就听到了浴室里传来的尖叫声。
“赫尔沙,怎冻了?”
费恩迈开腿,直接推门而入,挥了挥浴室中弥谩的水汽,好让视线更清晰。
“没,没什么。我刚才不小心滑了一跤,跌到水池里了。”泥球泡在水里,手里紧握一条浴巾攥在胸前”一脸慌张,眼神躲躲闪闪”不敢直视费恩。”你,你赶快出去。我还没洗完。”
费恩犹疑,眼神在泥球身上扫了一圈,她挡得太严实了,让他连肩膀都看不见。心里微微有些遗憾,费恩又看向了宽大的浴池。
如果什么人进来了,也只能躲在浴池里了。
费恩没有说话,站在浴室的门口,向前走了两步。
泥球在浴池中退后两步”脸上红得都快哭出来了。
看着她的脸色,费恩不忍,又退回原地,这次却是在原地站了将近五分钟,一言不发地盯着水面,直到确认没有任何问题后,转身离开。
极少有生物能够不呼吸坚持过五分钟”看来水里没有藏人。
“赫尔沙,洗好了就赶快出来,小心着凉。”费恩背对着泥球,脸上阴睛不定”声音却依然温柔甜蜜,他指着门外一个侍女”顾不上对方被他强烈反差吓到的惊骇表情:
“薇拉,去,服侍小姐沐浴。现在开始,不许离开她半步。”
“是,陛下。”
战战兢兢的侍女双手托着托盘,举着已经熨烫干净的新衣物,站在浴池旁边,微微有些好奇地斜眼偷看浴池中满脸是水的少女。
水花突然溅起老高,侍女为了不被池水溅湿衣裙,向后猛退两步,却踩着了长裙摆,身子向后仰,手中的托盘也扔了出去。
水滑的瓷砖地面多了一层反光的银色油滑。
“咚“一声响,侍女后脑磕在地上,晕了过去。
池水满溢后下降,泥球身边,一个幽怨的人影顶着湿毛巾从水中坐起。
背着弓,穿着紧身猎装,淡金色长发披散,腮帮子气得鼓鼓的,上手就捏泥球的脸,将她的脸蛋捏得变形,拉长又操捏。
“要不是我会闭气术,在水里直接就被你坐死了!你吃什么了,怎么这么重?我连抬都抬不起来…“
“梁小夏,太好了,太好了,真的是你!我向月亮的祷告实现了!你真的没事,真是太好了。我担心死了啊!!“
泥球“哇“得一声哭出来,伸手来回摸梁小夏,捏她的胳膊和肩膀。她脸上挂着眼泪,来回确保她没事后又紧紧搂住她,眼泪鼻涕齐齐下落。
“怎么还是这个样子?还以为你至少长大了点呢。松开,衣服已经湿透了!“梁小夏脱开泥球的怀抱,勾起少女额上长发,挑着一缕给她别到耳后,又用手给她揩了揩眼角的泪水。
她呀,永远都长不大。
“好了,好了,时间不多,我就问你一个问题。”梁小夏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拉掉头上的浴训认真地瞪着她,看得泥球终于从大哭变成了小声的抽噎。
“你对费恩,到底是怎么想的?你有没有,我是说,爱上他?”
梁小夏一脸严肃,她不希望听到最坏的回答,水中,捏紧的手臂下意识颤抖。她不想做恶人,真的不想。
“哇“听到梁小夏的问题,泥球又哭出来了,死死揪着她的衣袖就要向梁小夏怀里钻。
幸好已经施展过隔音咒了,哭声大得只有死人和聋子才听不见啊!梁小夏沾着水珠的手拧了拧眉心,将光溜溜的泥球拖出已经变凉的水池,坐在台阶上,给她披上一条毛毯。
“梁小夏,我好害怕啊!!人类的世界太可怕了!!费恩要吃了我,还要抢我嫁给他,大家都像看怪物一样眼睛发红地盯着我。这里没有妈妈,没有朋友,也没有梁小夏。没人给我讲故事,也没人陪我玩。我想回家!我要回家!梁小夏,带我回家!好不好“
泥球长长的睫毛上沾满了泪水,一滴一滴坠下,眼睛挤得剩下一条缝,又难过又委屈地哭个不停,雪白的肌肤哭得晕出一层粉,在毛毯下一抽一抽地颤抖,向梁小夏哭诉。
胳膊搂紧了怀里的泥球,梁小夏脸色阴沉,嘴角死死抿着,眼中闪烁危险的光芒。
“好,回家。我带你回家。”
几乎全部被黑色湮没的房间里,费恩单手举着一根蜡烛,微弱的火苗只能照出一个背对他坐着的轮廓,裹在黑色的衣袍里,如同鬼魅一般,有些不真实。这个黑色轮廓身下缠着一团团极细的灰线,在空气中挣扎扭动,亲昵地蹭着黑色的长袍,在他周围打转,却不敢钻入衣物内。
“老师,有人入侵进来了。”
费恩躬身,向黑暗中的老者递上一颗水晶球,淡淡的红色在其中盘旋,正是有人入侵的标志。
“不必理会。”
老者转过身,兜帽下看不清脸,袍子里的手也被盖住了,黑色的粗线不断在袍中进出,他双手如同编织一般,来回扭动,身下的黑线则不断凝成,续上已经被消耗掉的线:“过早地收网,只会让鱼都跑掉。”
“我明白的,老师。”费恩踌躇一会儿,“可是入侵者很有可能进入赫尔沙的房间了,学生有些担心“……
“后悔了?害怕那人是她的司伙?害怕她对你不利?费恩啊,你还是没有学聪明。”
“请老师指点。”
“不,我不会指点你。知道什么是错误,付出代价,才能知道什么是正确。”老者手一挥,一条纯黑色连帽长袍从他袖口中飘出,悬浮在费恩身前。
“这是我送你的结婚礼物,试试看吧。”长袍柳絮般飘展,黑色的样式和老者身上的一模一样,区别只是一个新,一今日。
“不,“看到长袍,费恩退出好几步远,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连连摇头:“老师,你说什么我都应你的。只有这点,只有这点,我不能答应。”
“好吧,我先收着,以后你就没有这么好运了。下一次,只有你求我要的时候,我才会给你。”老者叹了一口气,将黑色长袍折叠收好,手指点了点,费恩手上端着的烛台便熄灭了。
“你下去吧,我要冥想了。”
“是,老师。”费恩一身冷汗,似乎之前不久才喝下的光明药剂全部随着汗水蒸发走了,双脚发软,劫后余生一样脚步虚浮,挪着步子,在黑暗中摸索着向外移动。每一步都无比艰难,也许他还没出房间,老者就会改变主意将他留下。费恩恨不得爬出去,躲得远远的。
“费恩,“老者在费恩一只脚已经卖出暗室,步入光明时突然开口,低沉的声音像阴风一样,“你还在服用那个小精灵调配的光明复原药剂吗?”
“是,老师。每天都有服用。”费恩突然被叫住,心里“咯噔“一下,待听清他的问题后,缓慢回答道。
“那就好“
老者挥挥手,大门在费恩身后自动合上,又将他挤入了灯火辉煌的光明世界中。
正文 第一百三十四章 抢婚(2)
第一百三十四章抢婚(2)
世界上大部分的麻烦都是那些想要成为伟大人物的人搞出来的。
——ts艾略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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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拉,你怎么在这里?”
侍女站在走廊正中间,双手捏着裙摆,左顾右盼,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费恩的眉毛疑惑一挑。
“我记得,我吩咐过你,跟着小姐,形影不离,你听不懂吗?”
薇拉脸上一僵,惶恐又紧张,动作也有些不自然:“陛下,赫尔沙小姐说她想喝茶,她点名让我去拿茶包。”
费恩握着玫缇斯权杖的手紧紧捏死,然后又松开了。
他脸上又挂起和煦微风般的笑容,轻轻拍了一下薇拉的脊背,感受到她的僵硬和不自在:“走吧,我和你一起去取茶包。”
“陛下,这…这…”薇拉顿了顿,可费恩已经迈开步子向前走了,她也只得提裙跟上。
……
薇拉端着托盘跟在费恩身后,取了茶包和茶叶,有些不甘心地轻轻吁了一口气,双眼低垂。费恩走在前面,假装什么都没听见,推开精灵未婚妻的寝室门,无声走入。
泥球斜躺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
双脚脚背绷直,粉白色的脚趾晶莹透明,圆润饱满。没有人类皮肤的粗糙和干涩,细得连纹路都难寻见。纤细修长的双腿自然弯曲,小腿比大腿长几公分。搭在沙发上,洁白如玉。细腰上靠,身体的曲线如同优美的山弧。亚麻色长发披散,带着浴后的清香和潮湿,长耳朵微微下垂。随着绵长的呼吸轻轻颤抖。
精灵少女半边脸被长发遮盖,只露出轻微张着。淡粉色的润唇,还有小巧的下巴。嘴角两边还有浅浅的两个小窝,在昏暗的壁灯下,看起来好像在对着他微笑。
丝质长绸做成的衣袍浮在少女的皮肤上,如同一尊等待揭幕的白色雕像,诱惑着他蠢蠢欲动。
坠入人间的神女。
在纯真可爱之中,费恩感受到了一丝淡淡的媚。这极细微的魅惑滋味不停地引诱他。牵引他向前,眼中再容不下任何其他事物。
空气中的蔷薇芬芳浓得费恩透不过气,他口干舌燥,甚至比第一次见到她时还要激动。如同亲见神祇降落世间的凡人,为她的美震撼得口不能言。
心甘情愿地半跪在沙发旁,挑起一缕她湿润的长发,捏在指尖,轻轻吻了吻。
这一幕太美好,他不忍心破坏。
“唔,薇拉——薇拉——今晚不喝茶。明天。”泥球翻了个身,咕哝着叫了两声。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坐起来,摸索着向自己的床上走去。
又是薇拉。
费恩瞪了站在门口的侍女一眼,侍女们纷纷上前。服侍未来的女王陛下就寝。
接下来一周,薇拉和他的未婚妻几乎形影不离,两个人好得快像一个人了。只有叫薇拉的侍女能走到赫尔沙跟前,其它侍女都被隔离得远远的。
赫尔沙带着薇拉一起去皇家图书馆百~万\小!说,薇拉给赫尔沙每天泡茶喝。两人无时无刻不停的谈笑,打闹,如同宫殿里关了两只叽叽喳喳的小鸟。大多数时候都是赫尔沙在说,薇拉在旁边听。谈话的内容也无趣乏味,全部是裙子,颜色,还有鲜花和珠宝这类只有女人才爱的问题。
中间,费恩还遇到过两次赫尔沙想要推开他的老师卧室,偷偷溜进去,都被他的侍从阻止在了外面。
“快喝吧,看什么呢?”赫尔沙甜蜜地递给费恩又一杯光明恢复药剂,大大的笑容将他盯着薇拉不停打量的目光揪回。“你该不会是看上薇拉了吧?”
“怎么会,美丽的女神,除了你,我心里装不下任何人。相信我,掌管爱情的神祇将你的名字,深深刻在了我的心上。”费恩愉悦一笑,在薇拉皱眉的同时,将杯中奶白色液体喝了个干净。
费恩第一次将甜言蜜语说得真情实意。几日前那一夜的美景,盘踞在费恩心头,永久无法忘却。至少在未来几年里,他眼中容不下任何一位其他的女子。也让他对婚后的未来,充满了期待。
“味道改良了?”费恩咂咂嘴,光明药剂的浓郁程度比之前饮用的又强了几分,效果也更好。
“嗯,我加了漆光鸟的羽毛,还有月笋的汁液,效果强了好多好多。”赫尔沙双手像蝴蝶一样在身前飞舞,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他把药喝下去,又露出个甜美的笑容。
容光焕发的费恩深吸一口气,慢慢体会着身体的变化。“说吧,又想要什么奖励?是去书房百~万\小!说,还是去花房玩?”
“纳个,纳个…”泥球两个小指间来回打转,“费恩,我想和你一起去见见你的老师。明天就结婚了,咱们应当一起去拜见一下他老人家的。”
费恩沉吟片刻,捏住泥球两根不听话的手指,在她试图挣脱后又加了几分力度,“结婚以后,我们再一起去拜访他,好不好?赫尔沙这么有礼貌,老师不会怪你的。”
……
“好吧。”
……
“薇拉,陪我去花园转转吧,今天我们编花篮。”泥球从费恩手里挣脱,拉着侍女,开心地朝着花园的方向去了,将国王陛下晾在一旁。
再忍忍,再忍忍。
明天,只要明天一过,她将完全属于我,谁也夺不走。
费恩又掏出一片白纸,坐在长椅上翻折。不到一小会儿,一艘精致的小船在他手上完成。
“陛下,汉尼拔将军送来的急件。”斯卡拉姆齐穿着黑色开襟大袍,圆球一样的身体保持着轻盈疾步。满头大汗地进入房间,“森林中的精灵开始反攻黄金城要塞了。”
“…幸好损失不大,精灵们只是烧了一小部分在运输途中的粮草。捣毁了两个联络站。说不定现在,汉尼拔将军已经平稳局势了。”斯卡拉姆齐掏出一方白手帕,偷偷擦了擦脸上的汗。
“姆齐。你到底收了汉尼拔什么好处,这么替他说话?”
费恩粗粗扫了一眼递上来的急件。捏着信纸打了一下斯卡拉姆齐的脑袋,笑着打趣他。
这话听到斯卡拉姆齐耳朵里,却哆嗦得连汗也顾不上擦,噗通一声几乎是趴着四仰八叉地跪在地下。
“陛下,冤枉啊陛下。我的心永远是和陛下您在一起的,即使是地狱的烈火也不能将我们分开。我的生命,便是为陛下而燃烧的。”斯卡拉姆齐汗泪齐流。完全一副无辜又委屈的忠臣之相,圆圆的胖脸肌肉抽动,明明是拍马屁的话,从他嘴里出来,却显得忠心耿耿,一片赤诚。
“这只是精灵们的一次小规模试探而已,汉尼拔将军保住阵地不失,是有功之人。陛下要相信将军的才能。他是您最信任的臂膀和左右手,也是玫缇斯武军中当之无愧的第一人啊!”
“第一人?你也觉得他是玫缇斯的无冕之王吗?死了七十多个士兵,一个精灵都没抓到。他还好意思给我上急报?他要兵,我给,他要军饷,我给。他在城里杀了贵族大臣的儿子。还是我给他去收的尾。他要什么我都给,可是他倒好。一年了,连一副完整的西方大陆地图都交不上来。现在连我的婚礼都有理由推脱不参加了,姆齐,你说,究竟他是国王,还是我是国王?”
“陛下,您是国王。您是我们玫缇斯永远的王,玫缇斯行走在地上的太阳。我不会背叛您的。我以生命起誓!”斯卡拉姆齐激动得拉住费恩的胳膊,紧紧抱住他的大腿,不停表忠心。“汉尼拔将军不来参加婚礼,一定是有苦衷的,陛下要谅解啊! ”
“苦衷?什么苦衷?他不过是不想我娶个精灵王后,这样故意施压给我看罢了。”费恩单脚一踹,没把斯卡拉姆齐踹出去,反倒让他挣得差点把自己的裤子揪下来,无奈地叹一口气,又笑了。
“好了,姆齐,我不是怪你,你的忠心我比谁都了解。”费恩说道,“但是汉尼拔,我曾经的首领骑士,我最好的兄弟。到最后,还是变了心啊!”
“姆齐,等婚礼以后,我会亲自出征。你把汉尼拔召来吧。让他卸掉统帅和骑士团长的职务,回家休息去。你不用再劝我了,这是谁都不能更改的决定。”
费恩这么说,直接宣布了汉尼拔军事生命的终结。斯卡拉姆齐长叹一声,回头又望了望闭目养神的年轻国王,恢复到威严庄重的大臣样,离开王宫。
坐上来时的马车,斯卡拉姆齐笑着捋了捋胡须,赶车的车夫俏皮地给他脱帽鞠了一躬。
“事情已经办好了。”
从此以后,玫缇斯将再没有汉尼拔的位置。斯卡拉姆齐没有说一句汉尼拔的坏话,可论起推波助澜,他在其中起得作用最大。
一日一日,在细微处一点一滴不经意的渗透,就能慢慢改变国王陛下的看法。自己还将脏水撇了个干净,这便是做臣子的聪明之处。以后内廷的这些王公贵族们议论起来,还免不了要夸他一句“有情义”。
“恭喜大人,您今后就是玫缇斯第一权臣了。”车夫狭长的眼睛眯了眯,高瘦的身形向车架前一坐,挥着马鞭,“贺仪已经放在车里了,大人看看可满意否?”
车子动了,能拉动好几头熊的四匹拉车的火云马吭哧吭哧向前挪动,吃力不已。车轮压入地面,碾出深深地辙印。斯卡拉姆齐肥胖的身体挤在车厢里,打开面前的箱子,刺目的金光照得他眼睛都睁不开,粉白油滑的脸皮一片金芒。
斯卡拉姆齐贪婪的眼睛眯了眯,向着左右看看,急忙又合上箱盖。
“你家主人,称得上是富可敌国啊!”斯卡拉姆齐感叹一声。
“大人过奖了。再多的金钱,也只是为大人您这样位高权重的人服务的。晚上另有节目招待大人。不知您是否能赏光?”车夫声音轻佻,语气拿捏得刚刚好,像一片轻轻的羽毛一样扫在斯卡拉姆齐心尖上。听得他心花怒放。
恭维的话,老少通杀。
斯卡拉姆齐张嘴就想答应,心思转了一圈。又回绝了。“明天就是陛下大婚的日?br />免费电子书下载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