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马扎,笑道:“没想到一贯眼高于顶的,明智大人也求到我的头上了。”
“可是我分明看见,在南宫山之上,近畿军团还有不少军势,没有出阵,明智大人,尽了全力了吗?”
明智光秀的使者言道:“信雄殿下,明智大人之任务,乃是从南宫山上,直插武田军后路,攻破佐竹,真田军团。但是山路作战,不适合大兵团进行,所以明智大人还留有部分军势。”
“信雄殿下,难道到了这一刻,阁下还担心什么吗?”
织田信雄哼地一声,言道:“我自然不担心什么,只是我猜测,为何李晓居然大胆,不顾南宫山之上本家五万大军的压力,直接攻击本阵。”
“李晓乃是兵法大家,绝不会是无能之将,他敢于做出此判断,唯一的原因,就是本家之内,有内应的存在,否则不可能行此冒险。”
织田信雄之言一出,在场众人皆是一惊。
特别是明智光秀的使者,对方愣在原地,不错,织田信雄现在考虑的,亦是明智光秀所考虑的。
两人皆是担心到,本家十余万大军之中,有李晓的内应。
故而皆想留下兵力,以待后动,或者战事不利时,亦可保全兵力。
只是明智光秀没有料到的是,织田信雄居然也看到了这一点。
现在织田信雄怀疑向明智光秀内部,而明智光秀亦是揣测织田信雄。
两人相互怀疑。
织田信雄大声言道:“我是本家的一门众,忠诚绝无可疑,但是明智大人,哼哼,或许手下有一二外样,早已李晓暗通,那也说不定呢。”
“信雄殿下,这绝无可能。”
“为何?连羽柴那样,我织田家的忠狗,眼下都被武田,毛利拉拢了,明智光秀本人此刻或许也不可靠了呢?”
当下两边争执成一团。
而在一旁,织田信雄一名佑笔,此刻却暗中冷笑。
事实上,这名佑笔早已是为李晓收买,成为了武田军的细作,在此关键时刻,向织田信雄吹风。
令思维一贯简单的织田信雄,当下起疑。
现在南宫山之上,双方的厮杀已进入了白热化。
织田军猛将可儿才藏,师从宝藏院,挥舞十文字枪,勇不可挡。
没杀死敌人一名大将,即插以竹篾为标记。
可儿才藏看见前田利家军势之后,大呼我织田家的叛逆。
当下他奋不顾身,杀入敌阵,一口气连杀十九名武田军名武士,而近百名足轻亦伤在他的枪下。
对方勇不可挡,令前田军上下皆是变色。
最后可儿才藏几乎以一己之力,杀到了前田利家的面前时,身中数箭,身上大小伤口十余处,最后被武田军几十人堆上,一起合力杀死。
而前田利家看见可儿才藏之首级捧上之时,当下忍不住泪流满面。
第三卷 万丈高楼平地起 第五百八十七章 关原之阵(五)
不仅是可儿才藏个人亦是凭借着勇武之力,织田军各部亦是拿出了顽强抵抗之决心。([138百~万\小!说网]无弹窗 wen2)
织田军在中央阵线,布下了三千军势的密集长枪阵。
长枪阵分布三列,而阵后的坡地上,织田军铁炮以及弓足轻,皆是在此射击。
织田军试图凭借此阻拦,武田军对本阵的突击。
武田军中央军团的内岛氏理,马场昌房,岛胜猛数度组织,对此枪阵的攻击,皆是被织田军击退。
待抵挡下武田军数波攻势之后,织田信忠当下派出旗本骑兵队,进行反突击。
在偃月阵中央的,安藤守就部,遭遇了织田信忠的旗本骑兵队突击。
老将安藤守就不敌后被杀,首级还遭到织田军大将的讨取。
安藤守就部当下溃败。
此外左翼,右翼之上,亦是遭到织田军的顽强阻拦。
前田利家遭到可儿才藏的突进之后,一度后退,但是在前田利家的组织之下,又重新入阵。
藤堂高虎在左翼突破了,织田军的山内一丰军势后,遭到了津田信澄的阻击。
而神保长宪队亦于山中俊好,山崎长德队,双方激战而不分胜负。
在此战局胶着之时,蒲生家,稻叶一铁之美浓众,心知中了李晓的计谋,当下全军冲下笹尾山,救援天满山的本阵。
大谷平马,竹中重矩,土屋昌恒在两山之间,布阵抵御笹尾山方向的军势。
大谷平马,竹中重矩,命神冈备。虎贲备布下了西国方阵。以收割机一般的绞杀着织田军的战力。
在武田军的铁炮之前,织田军一片尸山血海。
但是蒲生,稻叶等人。亦是拼红了眼睛,无视于伤亡地全力来救。
关原之阵的上午十时。
以关原为中心,双方近二十万人马的激战。已趋近于白热化。
之前派至坚守任务的,真田昌幸,佐竹义重,马场信房,保科正直四人的军团,亦在南宫山,松尾山上,明智光秀,织田信雄的夹击下。露出疲色。
“屋形殿,请速速投入本阵预备军团吧!”
羽柴秀长,前田利家。马场昌房等大将。纷纷派人来向武田军本阵之处,向李晓救援。
“屋形殿。我们已尽全力,但是仍无法击溃敌军当前之势。”
神保长宪的使者,几乎声泪俱下,“本军大将寺岛职定,率骑马队冲突,织田军阵势时,为敌军铁炮打死。”
面对于此李晓仍旧默然不语。
众位大将的恳求,甚至连本阵之中,本多正信亦是看不过去了。
本多正信向李晓,言道:“主公,我心知你想留下本阵预备队,至决定战局的关键一刻,但是眼下若不投入兵力,攻破织田军本阵,后方的真田,马场两军团,既有溃败之危。”
虎哉宗乙,亦是出面言道:“主公,织田军南宫山,松尾山方向,仍有主力未动。我们必须抢在他们的前面。”
李晓停止了踱步,示意众将止声。
战场四面,激烈的铁炮轰鸣,呐喊之声,扑面而来。
李晓走动片刻,突然停止脚步,手指向喊杀声最密之处,问道:“这是什么方向?”
“是德川家康的三河军团。”
李晓闻言当机立断,言道:“传令下去,旗本备,蛇尾备出阵。”
听闻李晓终于下定决断,众将皆是一喜,皆以为李晓要投入预备军团,投入对天满山织田军本阵的攻势。
可是这时,李晓将马鞭一指,言道:“目标河尻秀隆,森长可出阵。”
众将皆是恍然,各路军势之中,三河军团对织田军的优势最大。
李晓见织田军本阵,没有如此快攻下的情况下,投入预备队攻击天满山南坡的河尻秀隆,森长可势。
李晓话音落下之后,李正一步迈出,言道:“父亲大人,我愿意替你出阵!”
李晓看了李正一眼,当下李用亦出声言道:“父亲大人,我愿意追随兄长一起。”
真田信繁亦是言道:“主公,我亦愿意为阵前效死。”
李晓看了李正,李用一眼,言道:“军令之前,只有君臣,没有父子,你们需自担责任!”
李正,李用二人皆是大声言道:“我等皆愿立下军令状。”
李晓摆了摆手言道:“军令状不必了,去吧!”
是!
李正,李用,真田幸村三人一起上马,李晓于阵前,默然看着两个儿子上阵,心底却是想起之前小幡由美,小幡由贞的托付,心道自己这回却是要对妻子食言了。
但愿他们能平安回来。李晓默默念想道。
李正,李用在马上向李晓拜别,李晓将手对两个儿子一挥,随即转过头去,不复再看。
李正,李用来到旗本备军中,旗本备大将一柳直末,山本勘藏,蛇尾备总大将,有山虎定,三人一同参见李正,李用二人。
有山虎定声音沉沉,言道:“少主,终于要出动本备了吗?”
李正点了点头,言道:“诸位,战局之胜负,在于我们一举,父亲大人,下令旗本备,蛇尾备令我之号令出阵!”
听闻李正之言,有山虎定将手一挥,对着后方森严列阵的旗本,蛇尾两路军势,大呼言道:“听说了吗?少主说,此战之胜负在于我们之表现!”
“喔!”
“早该出阵了!”
“看着神冈备,打得激烈,如此我蛇尾备何时,才能抢夺本家第一军团的名誉。”
“去你吧,本家第一军团分明是主公亲军,旗本备。”
“不要说大话,战场之上见分晓。”
“此言正当我们如数奉还才是。”
旗本,蛇尾两备队,皆是低层出身,自不会像武士那样顾及颜面,当下两边从开始振奋的呼声,至后来两边相互斗嘴。
李用见此场面,不由担心地,向有山虎定问道:“有山大人,如此可以出战吗?”
一旁一柳直末哈哈大笑,言道:“殿下尽管放心,本军士气正旺!”
李正当下重新上马,用最大的声音,将马鞭一挥言道:“出阵!”
“喔!”
三千军势举起长枪,铁炮声震云霄。
“出阵!”
“出阵!”
“出阵!”
ps:额,明日三更。
第三卷 万丈高楼平地起 第五百八十八章 两军合力(三更之第一更)
可恶!可恶!
天满山阵前,本多忠胜连连咆哮。([138百~万\小!说网]无弹窗 wen2)
现在他跪在地上,用手压着爱马三国黑的脖颈,但是鲜血泊泊仍从手下流出。
方才在突击,天满山织田军阵地时,本多忠胜被森长可引诱入伏击圈,遭到对方铁炮的袭击。
一枚本是射向本多忠胜胸口的铁炮弹丸,在关键时候,因为三国黑突然将头一扬,替本多忠胜当下了这一枪。
但是本多忠胜的爱马三国黑,却因此重伤。
四腿卷曲在地上的三国黑,最后转过头用舌头舔了舔本多忠胜的手后,无比眷恋地看了主人一眼后,闭上了眼睛。
这一刻本多忠胜感到胸口欲裂。
天满山上,插着三叶葵的三河足轻们,蜂拥杀入防马栅之内,与织田军拼杀。
壕沟,栅栏上,四处皆是悬挂着两军尸体。
四面皆是一片伏尸垒垒的景象。
三河足轻作战之勇猛,令人震撼,这股不要命的气势,以及作战之持久坚韧,令织田军上下深感畏惧。
几乎每一名三河足轻的倒下,几乎都换得两名织田军以上的陪葬。
天满上,织田军阵地之上,织田军处于崩溃的边缘。
若非河尻秀隆,森长可二人拼命,数度率领各自旗本武士杀出,挽回战局,那么阵线早已是崩溃了数次了。
特别是森长可,这位织田家的名将,舞动那柄大枪,杀得令混不畏死的三河武士。亦是胆颤心惊。
‘鬼武藏’,‘森武藏守长可’之名,令为之敌手的三河武士,亦是感到十分敬重。
但是这一切,却令在天满山下督阵的德川家康。一片焦然心急。
“传令下去,让渡边守纲队,内藤正成队退下。”
“命令鸟居元忠队,大久保世佐队接替,继续进攻。给我死战,明白了吗?”
插着两根白羽的使番喔地一声,领命退下。
德川家康望着山头之上胶着的战事,眉头重重的拧成了川字。
在德川家康一旁的西三河众旗头石川数正,见了也是不由摇头。
渡边守纲队,内藤正成队才刚刚上去进攻,不到半个时辰。其部下军势即已是伤亡惨重。
两名三河大将,固然仍想继续攻下去,但是德川家康却是摇了摇头,不忍这两名爱将,躺在天满山的尸堆里。
“差一点。再一把劲,就可以攻破敌势了。”
德川家康看着战局,沉声言道。
一旁的石川数正向德川家康,建言道:“主公,到了这一刻,可以出动旗本备了。”
德川家康断然言道。言道:“整个战局,时机不明,旗本军乃是我三河军团最后希望。不能轻易动用。”
“等等看吧,再过片刻,也足以攻下天满山了。”
石川数正言道:“主公,李晓之战法乃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如果无法攻破。当前织田军本阵,那么北国街道。中山道,伊势街道之上,皆是为织田军包围,我军输了此阵,只有身困重围之中,力战而灭,何来侥幸之说。”
听石川数正之言,德川家康肃容言道:“石川,你说不错,是我没有想透。”
但是待德川家康重新看望天满山时,脸上又布满重忧,言道:“还是等等看吧,等等看。”
这时一名使番,急匆匆地奔至德川军本阵前。
德川家康上前一步,问道:“如何,有什么紧急战况吗?”
这名使番跪伏下,大声言道:“禀报主公,我军左翼马场信房,已是支撑不住了,现在向我军求援。”
“什么?”
德川家康转过头来,满脸厉色地看向这使番。
这时左翼伊势街道的方向,织田军重新擂响了太鼓。
德川家康这时,猝然一惊,言道:“不好,松尾山,南宫山上,织田军的预备势,出动了。”
石川数正当下言道:“主公看来,看来我们只有出动旗本备,救援马场军团了,请速速下定决心。”
德川家康仰天而叹:“织田军在南宫山上,可是明智日向守的五万大军啊,我这恐怕是杯水车薪,罢了,即便是死,亦要奋战至最后一刻,如此亦不会愧对了三河之魂。”
正当德川家康挥动军配,要下令时。
织田军的侧翼,突然震天动地的呐喊声。
“胜利!”
“胜利!”
“胜利!”
德川家康疾然转头视之,只见在天满山的侧面,武田军军势分作数段,以波次向天满山上织田军的阵地杀来。
这时德川军的物见番头领着一人,疾步奔上山来,大声向德川家康禀报,言道:“禀报主公,这位是武田家的使者。”
“在下旗本备武士,大岛左门卫拜见家康公!”
德川家康重重一点头,言道:“是近卫少将,派来的援军么?不过人数并不甚多啊。”
“回禀三河殿下,请放心,出阵是本家精锐军团,旗本备,蛇尾备,足以以一当十。”
“是旗本备!”
“还有蛇尾备!”
本阵之上,德川军的家臣皆是惊呼,这可是武田军之中,精锐军团中的精锐。
长筱一战,威名赫赫,黑部川上,力破越后军团。
听闻这两支强军到来,德川家众将皆是士气振奋。
德川家康点了点头,言道:“很好,请问是近卫少将,亲自出马?”
“回禀三河殿下,屋形殿,仍在前线督战,现在领军的是少主。”
“喔!是但马守殿下。”德川家康点点头,“如此我家康倒要一睹,但马守殿下之风采。”
“是的,少主在外臣来之前,曾让我转告三河殿下说。能与东海道第一弓取,三河殿下,名震天下的三河军团并肩作战,乃是他的荣幸。”
听闻李家少主,皆对三河军团上下。如此敬重。
在场耿直的三河武人们,皆是眼眉跳动,将腰背挺得笔直,个个恨不能在武田家使者面前,表现得勇武当世无双之样。
而德川家康闻言之后,哈哈大笑,之后正色言道:“回复但马守殿下。这也是我德川家康的荣幸,就让我们并力攻下天满山,为此战奠定胜局。”
当下德川家康,举起军配,大呼言道:“旗本备出阵。攻下天满山!”
回应德川家康的是三河旗本备,整齐的咆哮之声。
当下德川家康将军配一指,言道:“将旗出动,我要亲自登上天满山山头。”
厌离秽土,欣求浄土的旗印,猎猎而动。在天满山上奋战的三河军团将士,见到总大将旗印,德川家康本人亲自上阵。皆是士气振奋。
而就在这时,蛇尾备,旗本备的军势,会同三河军团,一道向天满山之上的,森长可部发动猛攻。
蛇尾备。旗本备的铁炮队,率先出动。对着天满山上,织田军的阵势,先进行了一番,密集的排枪射击。
红黄两色的火舌,喷吐出无数的热焰,将织田军的阵地狠狠洗礼了一番。
李正当下挥动太刀,大喝言道:“谁替我,斩下森长可之人头!”
“臣下愿往!”
一柳直末,山本堪藏二人应下之后,各率两百名常备直扑,森长可旗印所在而去。
织田军将士,遭到武田军铁炮重创之下,眼见这犹如群狼一般杀来的,武田军足轻们,皆是大惊,四下奔足而逃。
一柳直末,山本堪藏二人,一路之上如砍瓜切菜一般,杀得织田军将士,伏尸满地。
势如破竹般,杀到森长可旗印之前。
旗印所在之处,还有二十余名森长可的旗本武士,他们个个是身上带伤,血染铠甲。
一见武田军杀上,皆是拔刀而出,一副誓死血战到底之态。
而一名大将排众而出,喝道:“我乃是森武藏守长可,你们谁来讨取我之首级。”
一柳直末,山本堪藏二人,见对方胸口铠甲之下,还仍在渗血,显是一副力战透支之态,当下皆觉得此刻与之决斗,胜之不武。
山本堪藏当下言道:“直末,还是你上吧!”
一柳直末点点头道:“既然如此,还是先攻破此阵,拿下天满山为先!”
“慢着!”
正待一柳直末要上阵时,一人高声喝断。
一员头戴牛角兜,手持长枪的大将,奔行而来。
“蜻蜓切!”
大藏长安惊呼了一声,对一柳直末言道,“是德川家大将,本多平八郎!”
“此人杀我爱马,不知二位是否可以给我,讨取对方的机会?”
本多忠胜大声言道。
一柳直末,大藏长安对望一眼,皆是点点头。
这时森长可哈哈大笑,言道:“很好,死在本多平八的手上,也不算辱没了武名,在下之马百段,能上百级之台阶,还烦请本多殿下照顾。”
当下森长可露出决然之色,将枪一举,喝道:“看枪!”
本多忠胜亦是将蜻蜓切一刺,两人眨眼之间,已分出胜负。
森长可捂着胸口伤口,颓然倒地。
“主公!”
“主公!”
森长可战死之后,其部下旗本武士默然向森长可尸体叩首后,纷纷拔剑自刃。
旗印之下,森长可与其部下,将遍地染红。
随着森长可战死,被讨取的消息一出,天满山上的河尻秀隆势,亦是进入了崩溃之境。
第三卷 万丈高楼平地起 五百八十九章 关原野望(第二更)
“河尻大人,武藏守大人阵亡了。”
团忠正手持着一杆十文字大枪奔上山,此枪乃是森长可身前之物,号人间无骨。wen2
此枪乃是二代和泉守兼定所制,森长可身前最是爱惜,当自知准备以死报效织田家后,命其人将这柄大枪留给森氏一族使用。
河尻秀隆见了此枪,缓缓摇头,此刻他拄刀站在天满山山坡上。
眼下天满山之阵地,已为武田,德川之联军攻破,现在敌军正向山头猛攻。
德川的三叶葵,武田的日月双纹的旗指物,越趋越近,织田家的军势,犹如纸薄一般,轻易地被撕裂。
河尻秀隆长叹一声,言道:“现在到了此刻,唯有效森长可大人,以死报效本家了。”
团忠正嗯地一声,转过头看了一眼,织田直属军团阵地。
李晓飞驒越中军团正与直属军团激战正酣。
而在另一方,南宫山方面,明智光秀的桔梗纹旗印,以及松尾山方面,织田信雄亦是挟军席卷而下,两面夹攻武田军侧翼的马场信房,保科正直军团。
团忠正大声言道:“再过一阵,日向守大人即可攻破马场军团,战至此刻,吾等即便是死,亦要坚守此处,替安土殿,日向守大人拖延一时。”
罢,团忠正向河尻秀隆告退之后,率领侧近武士杀下山去。
而河尻秀隆看着团忠正的背影,目光微冷。
这时武田军已成胜势,大军席卷上山。
织田军的将士,一路抛丢旗指物,具足,武器。任何能丢之物。皆是争相扔掉。
甚至彼此之间,还相互拉扯,只是为了夺路而逃。
“投降者不杀!”
当武田军喊起此言时。更是无数的织田家足轻,皆是双手举起,或者是抱头缩在一边。任由武田军押下。
团忠正见此颓势,大怒部下的不争气,当下与正面迎上的德川军军势,冲杀在一起。
两军激战了一阵,德川军是越战越多。
团忠正身旁之武士一个接着一个倒下,最终只剩下五六名武士,被数百名德川军围在核心。
德川家一名大将,出声言道:“在下渡边守纲,对于阁下之忠勇。十分欣赏,织田家大势已去,何不立即投降!”
“放屁!”团忠正吐了一口血沫。大声言道。“织田家只有断头的武将,哪里有投降的武将?”
渡边守纲闻此冷哼一声。抬头朝山上一指,冷笑言道:“阁下还是看看山头吧!”
团忠正一怔,待转头看去时只见山头之上,河尻秀隆的旗印,已是倒伏。
河尻秀隆本人则是将太刀交出,俯首在一名武田家大将的马前。
“叛徒!”
团忠正怒目圆睁,举起太刀狂呼。
“叛徒!”
而四周德川家的将士,看着团忠正如此之态,皆是一种怜悯之姿态。
森长可的战死,团忠正的奋力,但在河尻秀隆的降伏之下,一切都成了无用之功。
而团忠正身后的织田军武士,彼此相望皆是摇了摇头,默然放下刀剑,
“本人河尻秀隆,愿意向武田家奉献忠诚!”河尻秀隆大声言道。
李正看着河尻秀隆本人,淡淡地言道:“河尻大人,不必多了,本家会妥善安排阁下之一切的。”
河尻秀隆神色一僵,当下赔笑言道:“正是,正是。”
待河尻秀隆退下之后,一旁无数德川家将士,亦是登上了天满山之上。
看着那面厌离秽土,欣求浄土的旗印,李正策马上前。
“但马守殿下之勇武不凡,吾德川军上下皆是佩服!”
德川家康抢先一步言道。
“谬赞了,何及三河殿下。”
李正恭谦地言道。
至河尻秀隆降伏后,现在天满山之上,河尻秀隆的五千军势,森长可的三千军势皆已是溃败。
从山坡上,直望而下,正是织田军直属军团的本阵。
现在李晓指挥飞驒越中军团主力,与织田信忠直属军团,双方局面僵持各是不退。
德川家康将马鞭一样,指着织田信忠的旗印,言道:“殿下怎么看?”
李正朗声言道:“功勋在我脚下也!”
“正是如此。”
德川家康看了一眼,李正麾下旗本备,蛇尾备之精锐,以及正在奋战的飞驒越中军团之主力。
当下德川家康,言道:“定鼎天下就在此刻,我德川家愿附翼李家之后。”
李正闻言一怔,德川家康是附翼李家之后,而并非武田家之后。
李正点了点头,他已并非是十五六岁的少年,当下知道德川家康此言,亦是有自己一份野心在其中。
李正当下言道:“此战皆是为了我李家,亦是为了武田,为了天下之百姓。”
德川家康见李正年纪轻轻,将话得滴水不露,当下暗暗纳罕。
正待此时,李用,真田幸村,一柳直末,山本堪藏,有山虎定等大将皆是上山。
眼见众将皆是到齐,李正精神一震,言道:“三河殿下,如此我就暂时执掌全军了!”
“是。”德川家康低下了头。
李正言道:“德川家分出三千军势,支援奋战之骏河军团,掩护侧翼。”
“其余军势,随我下山,与军团主力一道,攻破织田军本阵,取织田信忠之人头!”
“喔!”
天满山之上,武田军,德川军皆是轰然答应。
当下天满山之上,武田德川的一万军势,从天满山北坡方向,席卷下去。
与此同时。
在美浓岐阜城,城丸之上,已是高高竖起了割菱大旗。
在身披赤甲的武田大军。以及关东豪族联军的簇拥之下。
风林火山。诹访大明神的旗帜,赫然在中山道之上飘扬。
武田家大军正精神抖擞,向前方赶去。他们心知一战决定天下归属的大战,正等着他们
武田信繁骑乘在马匹之上,此刻却有几分心神不宁之感。按道理来,此次西征织田,一切皆是在他的预算之中。
先以李晓,德川家康,佐竹义重这样外样大名,外样家臣,率军抵挡织田家十二万大军一日一夜。
在武田信繁想来,以飞驒越中军团之善战,三河军团之坚韧。坂东军团之勇武,真田昌幸之足智多谋,马场信房的老而弥坚。
到时纵使不敌。但亦不会陷入大败。
到时待织田军军团主力。久攻不下,士气泄尽之时。武田信繁当可率领主力军团一战击之,获得大胜。
可是话虽如此,但是他弟弟信廉,却一直没有将消息传回,按道理而言,武田信廉应该这时候,已接管李晓大军,派人回信于他了。
但是此刻武田信廉,却丝毫消息也没有,难道这中间出了什么意外。
武田信繁如此想着。
而就在这时,自己次子望月信永策马向自己疾驰而来。
武田信繁未听声音,先看自己次子的神色,只见望月信永的脸色,包含着紧张,愤怒,惊慌。
这显然是出了大事。
“父亲大人……”
“慢慢。”武田信繁沉声言道。
望月信永点了点头,努力平静下呼吸,言道:“父亲大人,逍遥轩叔父一行两百骑,在半途之上遭遇不明忍者众伏击……”
望月信永看了一眼,武田信繁的神色。
但见对方的脸上古井不波,仿佛在听着一个不相关人的消息一般。
见望月信永话音停顿,武田信繁看了对方一眼,问道:“然后呢?”
“是,”望月信永言道,“逍遥轩叔父,麾下伤亡过半,本人也受了轻伤,因此半道搁置,无法赶向前线,掌控全军。”
“很好,那现在北方城的战况呢?”武田信繁不怒反笑。
望月信永当下怒着言道:“李晓自作主张,接替掌管了全军,于昨日率领六万大军,前往关原与织田家十二万大军决战,现在两军估计已激战半日了。”
武田信繁双眼一眯,突然道出了一句:“先入关中者为王。”
望月信永怒道:“父亲大人,李晓这时在挑衅本家的权威,妄图以此战为他积累名望,当年家臣评定上的没错,此人有曹操之心。”
在望月信永一旁,本家一员大将,大熊朝秀言道:“望月殿下,或许近卫少将要当本家的源义经,或也不可。”
望月信永闻言,怒道:“胡,李晓现在自作主张到此地步,还有何言可讲,可能这次逍遥轩叔父,半路被截一事,也是李晓暗中布置的。”
大熊朝秀亦是言道:“望月殿下,话还请慎重,近卫少将是本家重臣,与逍遥轩殿下素来交好,何况他眼下正率领本军团,与织田家主力决战,胜负未知,阁下在此这样话,不觉得正是污蔑么?”
“可以了。”武田信繁出声打断大熊朝秀,望月信永二人的争执。
大熊朝秀,望月信永二人亦向武田信繁为方才失仪告罪。
武田信繁,言道:“无论近卫少将是何居心,眼下本家与织田决战之际,胜负未分,在此之时,大家务必要同心协力,不可自相攻讦,一切等到上洛成功之后再,懂了吗?”
“喔。”
大熊朝秀,望月信永二人皆是领命。
此刻武田信廉看向西面的方向,心底却在默默言道,若是李晓真的要做源义经,那么为了本家,他亦只有狠下心来作源赖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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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万丈高楼平地起 五百九十章 三军(第三更)
关原之上。([138百~万\小!说网]无弹窗 wen2)
武田德川军的一万势,已出现在织田信忠本阵的左翼。
由于心知,左翼的马场信房军团,不可能在明智光秀,织田信雄二人的合力攻击之下,坚持多久,故而如果不快速击破织田信忠本阵。
一旦马场信房军团崩溃,那么胜负即将逆转,六万武田大军只有为围歼在关原之下场。
李正当下命旗本备,蛇尾备的附属大筒队,直接将大筒搬上山顶。
大筒队的大将得令之下,布置下炮位,命麾下足轻校正方向。
之后在李正的一声令下,全力炮击山下的织田军。
十几门六磅炮,借助山势的高度,全面向山下的织田军,进行炮击。
天满山标高虽不过两百多米,但是大筒借助山势之后,射程却是大大增加。
这一幕几乎重现,李晓当初击破姊小路,江马家,一统飞驒之合战。
六磅炮的炮弹,在空中划出一道道轨迹,几乎在同一时间之内,狠狠地砸向织田信忠本阵旗印所在。
轰!
轰!
远处烟尘滚滚,四处而起。
那根万军之中,醒目的织田信忠永乐通宝的旗印,咔地一声,从中间一折二断。
“打中了!”
“打中了!”
天满山上,武田军大筒队的足轻们,奋力挥动着手臂,发出怒吼。
无数人跳跃而起,彼此相拥,振奋不可抑止。
“出阵!”
李正举起太刀,仰天高呼。
呜!呜!呜!
号角长鸣!
天满山之上,一万德川武田战士,齐声咆哮。如洪流一般开始向山下席卷。
这股洪流。初始极慢,之后速度越加越快,几乎如雪崩之势一般。从山顶向山脚碾压而下。
闷雷一般的马蹄声,从山坡之上,轰隆而下。
武田家的骑马队。一马当先。
而李正本人身先士卒,策马于骑马队之中,向织田军发动冲锋。
而年轻的真田幸村,李用二人,亦是在此立下武名的激励之下,马蹄踏得飞快。
此刻李用心脏砰砰作响,织田军的阵势已是越来越近。
眼见武田军冲向本阵,织田军匆忙组织起了一排,弓足轻。铁炮足轻,枪足轻于阵前,准备阻拦冲阵的武田军军势。
由于李用胯下战马。乃是良驹。故而越跑越快,一下超脱了左右护卫的马速。
李用对护卫提醒的呼喝充耳不闻。待心觉发现时,才看见面前的织田军铁炮大将,将太刀一压。
前排织田军铁炮足轻,纷纷开枪。
硝烟弥漫,李用猝然感觉身下的战马一声嘶鸣。
这一刻李用汗流浃背,谁都知道,骑兵冲阵时战马中弹跌跤,马上武士亦要身亡。
不摔死马下,亦被后来的军势,以马蹄踏死。
但是这担心只是一瞬间,李用的战马只是因铁炮轰响而受惊,故而惊鸣。
“这头畜生。”
李用暗骂一声,心底反是一喜,重新驱策战马向前冲锋。
织田军足轻,用铁炮,弓箭拼命射击,弓箭,弹丸纷纷打来。
武田军的骑马队被筛子犁过了一般,当下稀落了许多。
李用身旁武田军的骑马武士,一个接着一个倒下。
生死交替之时,这反而令李用咬住了牙,身子紧紧贴着战马,用尽全力气力,策马前进。
本阵旗印轰塌,给了织田军极大的惊惧,否则织田军的阻击火力,不可能只有这一点。
武田军的骑马队逼近至织田军阵地前。
李用清楚地看见,面前那数名正手忙脚乱填充弹药的织田军铁炮足轻,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
马蹄踏地,战马袭来。
啊!
眼前织田军数名足轻,终于丧失了装填子弹射击的勇气,抛开铁炮向后奔逃。
而李用亦是毫不客气,将手里的大枪一撩,直接朝织田军的人丛之中杀入。
“杀!”
李用一枪从织田军足轻后心挑入,直贯透底。
瞬间李用一枪拔出,反手又是一枪,又劈面将一名织田军的枪足轻挑翻。
而李用身边的真田幸村亦是策马跟上,手里一杠十文字大枪,舞得犹如梨花一般,上遮下拦,左刺右透。
真田幸村手持的是十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