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灾祸。”
听到这里,武田信廉目中有悲色闪动,言道:“真是可惜了,五郎这孩子,他不负我武田一门之名。”
李晓听了武田信繁,武田信廉二人不胜感叹的样子,想起仁科盛信来,亦不由也是感慨不已。
武田信繁言道:“既然五郎,武王丸殿下,继承家督已是毋庸置疑,一切皆可按照当初馆主大人的遗志进行,即便是父亲大人,再反对也是无济于事。李但马守眼下,可以不必退隐了吧。”
李晓挥了挥手,正待答复武田信繁。
这时一名武士急匆匆地闯入屋中,在李晓耳边耳语了一番。
李晓听闻之后,脸色立刻阴沉了起来。
看着李晓脸色如此,武田信繁,武田信廉二人皆是大惑不解。
李晓对那名武士言道:“你直接告诉两位大人吧!”
这名武士点了点头,向信繁,信廉二人言道:“刚才听到消息,仁科殿下身死之后,|岤山大人认为仁科殿下之死,与主公脱不了关系,所以到处散布谣言,乃是主公所逼。现在已有不少武士,为其蛊惑,聚集在|岤山大人的府邸,似乎对主公意图不轨。”
“这个混账。”武田信廉当即怒不可遏地言道。
私自聚集武士,这显然不过任何方式,决定私下动武了。
李晓看向武田信繁,武田信廉二人,言道:“两位大人,事情到了一步,你们说我现在该如何主张。”
武田信繁见李晓将问题抛给了他,不由沉默了下来。
武田信廉言道:“但马守大人,眼下这事还未查清,还请不要贸然行事!”
李晓摇了摇头,断然言道:“如真调查清楚,恐怕我都已遭到|岤山信君的谋杀了。”
李晓见武田信繁沉默不语,直接向武田信廉,言道:“信廉公,事情到了这一步,|岤山大人都准备聚集死士,对我李晓意图不轨了。若是再等候下去,恐怕不仅我一人,我的妻小亦会受到牵连。”
“事到如今,我绝不可能再容忍。”
听李晓这么说,武田信繁想到城池之外,还驻守着李晓飞驒越中军团的主力。
若是李晓翻脸与|岤山信君动手,那么武田家必然是内战的局面。
这一次,从策立仁科盛信,武王丸的家督之争,看似了解,实际上演变成,武田家两大实权将领之间的斗争。
“但马守大人,还请你忍耐。”武田信繁当即言道。
李晓挥了挥手,心知武田信繁为了平衡家中势力,反而不会铲除对自己有恶意的|岤山信君,来替自己出头。
当下李晓已经下定了一个惊人的决定,他言道:“事已至此,我决心已下,绝无转圜的机会,不是|岤山信君死,就是我李晓亡。”
说到这里,李晓喝令言道:“传令下去,调旗本备,神冈备入城,旗本备包围|岤山信君的府邸,神冈备守护这里!其余各部作作战姿态,任何人胆敢阻挡我的军势,就是与我为敌,予以剿灭!”
“李但马守!”
“李晓!”
武田信繁,武田信廉二人竟然言道。
李晓看向二人言道:“两位大人,凡人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岤山信君要杀我,我只有屠尽|岤山一族还以颜色,我看二位与其在我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劝说|岤山大人,早日放下成见。如果他能切腹以谢,长筱之战擅自退兵之罪,我李晓立即退兵。”
说到这里,李晓看向那名武士言道:“还不快去!”
“喔!”
这名武士立即奔出屋子,骑上快马而去。
而武田信繁,武田信廉二人面面相窥,心想|岤山信君这一次玩大了。
|岤山信君的府邸,距离李晓并不远。都处于踯躅崎馆的武士町之中,两者只有一条街之间隔。
眼下|岤山信君府中,亦聚集了自己亲信家臣,麾下武士,以及原先支持仁科盛信上位的死忠。
现在在|岤山信君,拿出重金,以及言辞的煽动之下,不少武士皆已暗暗倾向了|岤山信君。
“仁科殿下之死,是受李晓胁迫。此人就是本家的权臣,本家的曹操,若不除之,他日必然为我武田家之祸。所以各位,为了本家,此刻拿出武士的决断来。”
|岤山信君说完,下面一名武士站起身来,言道:“不错,仁科殿下待我们不薄,李晓为大权独揽,设计将仁科殿下逼死,我等皆愿意追随|岤山大人,铲除李晓这逆贼。”
这时有一人迟疑言道:“玄蕃头大人,仁科殿下之死,纵然真是李晓所为,但是若是刺杀他,一二人效荆聂之举足以,何必如此多人,大张旗鼓。”
|岤山信君言道:“这你有所不知,李晓此人武艺高强,况且又爱惜性命,出入时身边有武士景从,刺杀成功的机会,实乃渺茫。而我等一起前去李晓府邸之上,若乘机挟持他妻儿在手,正可以要挟于他。”
实际|岤山信君如此打算,正是拼一个法不责众的道理,人多一起招呼了李晓,到时候,他人追查到他|岤山家亦是不怕。
武田家一门众必然会拼死保他,反而若是坐视事情发展,眼下仁科盛信已死,武王丸上位,李晓若重新复出,凭着二人之前结下的梁子,李晓绝对通过五大老致|岤山信君,|岤山家于死地。
如此作拼死一搏,即便最后自己被责,不免身死的下场,那么再不济|岤山家必然可以保存。
何况杀了李晓,武田家内部,不少嫉妒于他权势的人,应该会相当快意。
想到这里,|岤山信君言道:“一会,我们到李晓府邸,就作出双方言语失和的样子,到时将此事伪装成,双方意外的冲突,虽不可能瞒过明眼人,但是亦可以减轻罪责,众位放心,到时若主家追查下来,所有责任,我|岤山信君一人当之就好了。”
最后|岤山信君如此言道,更是蛊惑一群年轻武士,他们皆年轻气盛地言道:“|岤山大人,身为本家家老尚不惜死,我等皆愿意与|岤山大人,同扛责任。”
|岤山信君见众武士如此齐心,当下忍不住有几分热泪盈眶,心底言道,我武田家在甲斐多年,绝不能让一个非甲斐源氏出身的人,操持本家大权,我|岤山信君如此作为,对得起我武田家二十代家督,对得起新罗义光公。
当下|岤山信君豪气在胸,大手一挥,言道:“既然如此,大家就随我一起,杀了李晓!”
“喔!”众武士了轰然答应。
当下,近百名穿着武士服,上绘着各色家纹的武士,手持武士刀,一起冲出了|岤山信君府邸。
这些人,在身上家纹为|岤山家三花菱武士的领头下,浩浩荡荡地向李晓府邸大门冲去。
而正当|岤山信君率大队武士,包围了李晓府邸时,这一刻,正将要出门的武田信繁,武田信廉二人堵住了门口。
武田信繁,武田信廉二人骑在马上,看向气势汹汹地要冲入李晓府邸前的大批武士,当下都是气得浑身发抖。
武田信廉举起马鞭指向众武士,大声喝道:“我倒要看看谁要动手!”
武田信廉作为一门众之中的笔头,在武田家威严甚高,当下众武士见武田信廉出头,皆是气势为之一摄。
“信廉公,李晓逼死仁科殿下,眼下我等要找他讨个说法,此事与阁下无关,还请速速离开,以免刀剑无眼。”
武田信廉听这群武士中,居然有人敢如此放话,当下气得胡子乱抖。
武田信廉仔细看去对方,正是|岤山信君的弟弟|岤山彦九郎。
|岤山信君远远就看见武田信繁,武田信廉二人,心知自己不能在此刻出面,故而让|岤山彦九郎出面指挥。
|岤山彦九郎见武田信廉,武田信繁二人不肯让开,当下言道:“快,请两位大人离开,其余人随我攻入府邸,抓拿逆贼李晓。”
众武士喔地一声。
“我看谁敢!”武田信廉刚刚怒喝一声,这时一枚箭羽正射在他的身上。
武田信廉当场翻身落马。
“信廉公!”
“刑部大人!”
“不要管他,攻进大门去。”
“杀啊!”
“杀了逆贼李晓。”
“男女老幼,一个也不放过。”
随着武田信廉落马,一时之间各种惊呼,呼喊在门外响过。
武田信繁,武田信廉随行武士,掩护在二人身边,而李晓府邸守卫大门的武士,亦然冲突而出,在武田信繁,武田信廉二人身边护卫。
“住手!”
一声犹如半天震雷般的断喝,令当前局势一缓。
李晓麾下大将马场昌房手持长枪,站在门口,言道:“你们要造反吗?连信廉公也要谋逆么?”
“给我拿下他们!”
随着马场昌房一声喝令,街道两端响起了密集的脚步声。
|岤山信君,|岤山彦九郎二人皆是色变。
!,。(
第三卷 万丈高楼平地起 第四百八十三章 新任家督
大批大批的背差着日月双纹靠旗的足轻,从五间宽的街道两侧密密麻麻地涌入。
三间的长枪如林般竖起,其后是一眼看不到头的军势。
而另一方不少屋敷的高处,井楼之上,铁炮足轻,弓足轻们皆攀登了上去,占据有利地形,居高临下,手持铁炮,弓箭对准了聚集在李晓门前的|岤山信君的一伙武士。
现在|岤山信君区区不到百人的武士,当下陷入了四面受敌的境地。
“放下兵器。”旗本备的大将,一柳直末高声怒喝言道。
“混蛋,知道我们是何人,我是堂堂的仁科家武士平井……”
砰!
一名手持武士刀的武士,刚刚开口,就被李晓麾下一名趴在屋敷上的铁炮足轻,开枪射杀。
一柳直末手指着伏尸,怒喝言道:“我再说一遍,放下兵器!”
另一边马场昌房言道:“诸位,信廉公,巢月公二人也是在此,我向他们保证,只除|岤山家首恶,其他人绝不追究,保全性命,以及其家名,若是顽抗,则杀无赦。”
听马场昌房如此说,武田信繁亦言道:“到了此刻,你们还要作无意义之事么?谋逆本家首席家老,并射伤了信廉公,就是大罪,但马守大人宽容不究,但不等于我会放过,眼下先放下兵器,之后我会在家臣团评定上,商量你们最后的处置决定。”
听武田信繁这么说。当下近百名武士之中,就有不少人动摇。
“我愿听从巢月公之安排。”
当先一名武士将武士刀收入刀鞘之中,并将刀鞘放在地上,而其余的人,亦纷纷解刀,之后被武田军押解而出。
但是还有三十多人。仍拒绝缴械,他们多数是|岤山家的死忠武士,以及少部分头脑顽固之人。
马场昌房眼神一厉,喝道:“若还不放下兵器,就休怪我等无情了。”
这时一直未露面的|岤山信君。突然出现,手指着马场昌房,大声言道:“怎么了,难道你还真的要格杀勿论么?我|岤山家作为宗家同族,于甲斐已有百年,我是母亲南松院,是左京殿的妹妹。而我的妻子,则是馆主大人的妹妹。”
“我|岤山家是武田家的亲藩,替本家镇守郡内,是一方大臣,身为连判众之席,岂是你李晓一言就可以杀之了。若是你胆敢动手,宗家,我甲斐源氏上下皆不会放过你的。”
|岤山信君的嚣张气焰,顿时鼓动了麾下武士们。
“不错,有本事就动手杀了大爷。”
“若是李但马守杀了我们。自己也别想保全了。”
这群武士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就在门外挑衅起来,甚至有些人肆无忌惮的还要再度冲击大门。
马场昌房见情况如此,当下也不好擅自作下决定。
他也有自己考量,李晓若真要动手杀了|岤山一族,那么虽说是被逼自卫,但是道理上也是不通。
他还是直属家臣的身份。用不着在此刻耽误了前途。
当下马场昌房命狩野秀治继续守盯梢,守卫府邸,自己返回屋中,准备向李晓请示。
他同时指挥部下,将武田信廉。武田信繁二人掩护至屋中,并派人给武田信廉治伤。
马场昌房直接大步走向里屋,只见屋敷之内已有不少飞驒越中军团的战士,从后门进入了屋中,他们显然是担心,|岤山信君狗急跳墙,强行攻入李晓府邸,所以在此事先做好准备。
马场昌房来到里屋之中时,李晓一副镇定的模样安坐在那,而师冈一羽则手按太刀侍立在李晓身后,至于本多正信,竹中重治两人皆陪在一旁,而他的长子李正却是全身披挂,手持一把长枪,严阵以待。
不过逢此突变,李正未有丝毫畏色,反而倒是有几分按捺不住跃跃欲试的样子。
而李晓正室小幡由美亦坐在一边,神色平静。
马场昌房进屋子后,看这一大家子逢此惊变,却亦然镇定自如,不由皆佩服他们的气度。
李晓就微微笑着言道:“你来的用意,我早明白了,你是问如何处置|岤山他们一伙人吧!”
马场昌房喔地一声,言道:“但马守大人,|岤山信君此人太过狂妄,不过毕竟他是先主公的女婿,|岤山家亦为本家视如一门众之列,若是未经过家臣团决议杀了他,恐怕会有大麻烦。何况外面还有四十多人,他们中还有部分并非|岤山家的武士,不可轻易牵连。”
李晓淡然道:“马场大人的意思,我知道了。辛苦了,剩下的事,交给我办吧。”
李晓说完向师冈一羽微微点头,师冈一羽会意之后,喔地一声,大步走出房门之外。
马场昌房见李晓这一副淡然的样子,不由微微诧异。
他难道……
正待马场昌房胡思乱想时,只见李晓推了一杯茶,在他的面前。
“马场大人,请喝茶。”
马场昌房此刻毫无心事喝茶,言道:“但马守大人,你方才让是师冈一羽出去,莫非是……”
“不好。”
会意之后,马场昌房猝然站起身来,却没看见李晓眼中露出一丝寒色。
砰!砰!砰!
房门之外,震耳欲聋的铁炮轰鸣声,犹如爆豆子一般的响起。
马场昌房回身面向房门之外,双目瞪得大大的,脸上露出震惊,不可思议的神色。
“杀啊!”
“杀啊!”
在铁炮轰鸣声之间,一声又一声的愤怒而绝望的喊杀响起。
但随即都在铁炮的轰鸣声中掩盖了下去。
渐渐的铁炮声止歇了,而那喊杀之声,却再也不复听见了。
一片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马场昌房身子僵直地站立在原地,这时身后李晓的声音却慢慢地传来。
“方才|岤山信君在门外叫嚷,我都清楚听见了,既然到了这一步他还负隅顽抗,那么我也只有成全他的想法了。”
“很可惜,我生平最不怕的,就是别人威胁!”
李晓的话语,听在马场昌房耳里,却是一片冰冷。
“李晓你不得好死!不得好……”
这时屋外又传来一声凄厉的怒喝,但随着铁炮的轰鸣响过,喊声夭折
马场昌房清楚地听清了,这最后一声怒喝,正|岤山信君的声音。
果真如李晓所言,|岤山一族的武士,在门外尽数为他屠尽。
今日,踯躅崎馆,因为李晓而血流成河。
擅自带兵入城,未经过商议,擅自屠杀|岤山一族,李晓今日之跋扈更胜于|岤山信君。
马场昌房合上眼睛想了一会,突然睁目将面前正在冒着烟气的茶水,一口气喝干,丝毫不顾其滚烫。
马场昌房面对李晓重新坐下,之后一言不发。
而李晓看着马场昌房的神色,正色对众人言道:“眼下屋内在座的,都是我的家人,心腹,现在我有要事,对你们宣布。”
听到李晓这么说,本多正信,竹中重治等人,皆是双手撑地,拜伏了下去。
李晓看了李正一眼,言道:“正儿,你坐到我的身边来。”
李正听了,将长枪搁在一边,依言坐在李晓身旁。
李晓缓缓地开口言道:“今日我正式宣布,让出家督之位,传给长子李正,并向本家申请,由李正担任飞驒越中军团总大将一职,希望马场,竹中两位大人,仍能如当初辅佐我一般,替我照顾好正儿。”
李晓话音落下后,竹中重治毫不犹豫地言道:“一切遵从但马守大人的决定,在下一定竭尽所能。”
而马场昌房犹豫了一下,言道:“我也没有问题。”
“那么一切拜托二位了。”李晓微微点头,伸手抚摸着李正的背,言道:“马场,竹中两位大人,都是当世之才,你日后虽为军团长,但要对他们的意见多为尊重,知道么。至于但马守的官职,就由你来接替了,而朝廷不久以后,会授予你父亲,右近卫权少将一职。”
李正听了李晓之言,当下言道:“是的,父亲,我定然不会辜负你的所望。”
李晓听后点了点头,对竹中重治,马场昌房言道:“现在|岤山信君已死,我就将外面军势交给二位,请替我善后一切,至于杀了|岤山信君一事,我自会向武王殿下,巢月公,信廉公请罪。”
马场昌房听李晓让出家督,军团长总大将一职之后,先前对他的猜疑,当下皆是烟消云散,与竹中重治一齐向李晓伏下行礼之后告退。
马场昌房行到门前时,转过身来对李晓言道:“但马守大人,还请保重,此事我必会替你办好。”
说完马场昌房与竹中重治大步走了出去。
待这二人走后,留在房中的本多正信向李晓言道:“主公,臣下没想到,你真的决定退隐了,先前我还一直以为这是以退为进之策略,现在退隐,我想这会不会太仓促了一些。”
李晓见本多正信这表情,哈哈一笑言道:“不会太仓促,这是我早已决定好了的事情,退隐是真的,不过不是永久,只是暂时而已,最多一二年罢了。”
本多正信听李晓如此说,略有所思的点点头,言道:“主公,我明白了。”
李晓点了点头,看向李正,言道:“正儿,你已经准备好,接替这重任的担当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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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万丈高楼平地起 第四百八十四章 韬光养晦
李正见李晓询问向自己,却想起当初在长筱合战时,虎哉宗乙对自己说,自己有可能提前执掌家督之事。
本来自己还将信将疑,但没想到果真父亲大人,提前了一年将家督之位传给了自己。
这一切不得不说是虎哉宗乙料事如神。
难道在长筱时,对方就真料到了今日之事。
面对李晓的询问,李正毫不犹豫地言道:“父亲大人,请放心交给我吧。”
李晓笑了笑,言道:“你话倒是说得很满,好吧,本来我还想交代你一番,眼下看来是不必了。”
李正听了讶然,言道:“父亲大人,请您示下,我一定认真听从。”
李晓站起身来,在房中踱步言道:“其实也没什么要说的,你继任家督之后,就要前去越中,替我执掌飞驒越中军团。”
“而到时,上杉谦信,柴田胜家必然欺你年幼,新继承家督,局势不稳,大举来进犯,到时你如何御敌?”
李正听了笑道:“父亲大人,不用担心,虎哉师父教过我,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若是上杉,柴田来犯境,就御敌而战就是,凭父亲大人的五大常备精锐,岛大人之勇,木下大人之谋,本多大人运筹帷幄,必然可胜之。”
李晓听了,没好气地摇了摇头。
在一旁小幡由美,言道:“谦信公乃是当世第一名将,若势均力敌之下,你父亲都未必是他敌手,你还是仔细听父亲大人的话好了。”
李晓看向李正,言道:“上杉谦信已夺取芦名家之基业,势力大增。不可以小视。而柴田胜家更是织田家第一猛将。两人都是兵法大家,若是来攻本家。必寻觅有利机会。绝非一路而来,而是两路并进,到时如何御之?”
李正听李晓之言,言道:“父亲大人。我已想过对柴田胜家的北陆军团,本家需联合加贺一向宗势力。依之为屏障。”
“而对付上杉谦信,还是紧守天神山城,松仓城防线。这一带本家经营多年。又有木下,竹中两位大人镇守,只需坚守一个月以上,上杉谦信大军在外,后方必然有变,我可策动越后国人。芦名家家臣反叛,而本家北信浓。西上野军团皆可抄袭其后路。到时上杉谦信自退兵亦。”
听李正如此回答,李晓点了点头,看来这孩儿,并非盲目答应自己,看来对本家局势早作了一番功夫。
看来也不枉费,这几年虎哉宗乙,小幡由美的教导。
而眼见李晓对李正的答案,露出了满意之色,小幡由美心中更是为李正高兴与欣慰。
李晓正色言道:“说易行难,纸上谈兵谁都会,到时到越中还需好好掌握,要多听听众家臣的意见,绝不可能自以为是。”
“竹中,马场二位大人自不用多说,而本多大人是我的心腹,你可以绝对信任他,一切之事皆可与他商议,懂么?”
本多正信听李晓这么说,当下感激涕零地言道:“多谢主公信任,在下一定誓死辅佐若殿。”
李晓伸手拍了拍李正的肩膀,言道:“平日对上杉,织田家之事,有所不决之时,可问竹中重治,而领内,家臣之事,有所不决之事,可问本多大人,何况还有虎哉大师在一旁的辅佐指点,你应该可以胜任。”
“若有大事,可召集家臣团会商决定,在国内还有我替你支撑,要记得作为一任家督,需要的并非是过人的能力,而将人心统御在一起的才具,要明白家臣们所想,然后顺势而为,就可以竖立威严了。”
李正听了,认真地点了点头,道:“父亲大人,我明白了。”
正待这时,剿灭了|岤山信君一伙人之后,师冈一羽,狩野秀治,一柳直末,山本勘藏等人皆回来复命。
闻之李晓已退隐,让家督之位传给李正。
众人皆是诧异,当下众人一起拜见李正,见参新家督。
接着李晓带着李正,前往偏房之中,看望武田信繁,以及负伤的武田信廉。
偏房之中,武田信廉右肩上扎着白布带,现在伤势已没有大碍,而武田信繁则是正坐在蒲团之上,手持着念珠,凝目似在沉思着什么。
武田信廉一见李晓,就沉声言道:“但马守大人,今日之事,你有些太过草率了。”
李晓哈哈一笑,言道:“刑部大人,这|岤山信君谋逆我,又打伤了阁下,之前在长筱合战中,若非他临阵脱逃,山县,内藤两位大人亦不会战死,这数罪并罚,杀他一百次都足够,让他死在铁炮之下,已是成全其了。”
武田信繁言道:“可是|岤山毕竟是本家的亲藩,他的母亲,他的妻子,都是我武田一族的血脉,他又作为连判众一支,关系重要,现在了杀了他,恐怕对但马守名声不利。”
李晓摇了摇头言道:“管不了那么多了,事情都已做了,人也已经杀了,但凡这一切之事,我都已一力担之好了。”
听李晓这么说,武田信繁双手合十,武田信廉亦摇了摇头,苦笑一声。
李晓见二人的神色,笑了笑言道:“我带正儿来看望两位大人,并非是说|岤山之事,而是告之两位大人,我李晓已正式让家督之位,以及官职,将之传之长子李正。”
说到这里,李晓看向李正,言道:“这两位前辈,以后你要多蒙他们照顾。”
听李晓这么说,武田信繁,武田信廉二人对望一眼,皆从对方眼底看出诧异之色。
武田信廉言道:“但马守,你真的已决定退隐么?”
李晓点了点头,言道:“不错,我方才已向竹中,马场两位大人交代过了,并且已向本家部分家臣宣布了。眼下也是特意带正儿,来告之两位。”
武田信廉听李晓之言,不胜感慨地言道:“但马守,阁下还十分年轻,正值盛年,为何会选择在这时退隐,你如此让我们这些上了岁数的人,该如何作想?”
李晓听了哈哈笑道:“信廉公莫非忘了,当初我答允先主公,待正儿十六岁时,就将家督之位让出,眼下亦不过是提前一年罢了。”
武田信廉听了这才恍然大悟,言道:“原来还有此事,我都差点忘了。看来但马守,真是个守信诺之人,当初阁下声言要退隐,我还以为不过是一时气话,原来真是早有了这打算。”
武田信廉说完,这边武田信繁却开口了,言道:“既然但马守将家督让出后,准备如何自处呢?是回越中,还是甲斐?”
李晓看向武田信繁,当然知道对方这一问背后的含义。
李晓答道:“自然是在甲斐了,我与妻子已分别数年,对他多有愧疚,当然是与她共聚,另外在越中的侧室,以及次子都要搬到甲斐来同住,更何况菊姬亦要生产了,我李晓还要亲自见证我李家第三代的出生。”
说到这里,李晓表现出无限憧憬,神色溢于言表的样子,言道:“巢月公,你也知道,对于我们这样久经沙场的武士而言,战场百死余生,见惯了生离死别。”
“何况先主公公,馆主大人先后身故,他们待李晓重恩难保,现在在下不免心灰意懒,若非馆主大人之托付,早有退隐之念头,现在武王殿下继承家督已成定局,|岤山这逆贼又已铲除,家中又有两位大人,以及马场,真田这样忠勇的家臣辅佐。我李晓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
“到了这一步,对我李晓而言,知遇之恩已报答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与家人团聚,共享天伦之乐,其他之事,我再也不管了。”
李晓说着说着,亦有几分动情。
武田信廉是个忠厚之人,听了李晓这么说,当下信以为真,亦忍不住神色激动,言道:“是啊,若非馆主大人之付托,我早就想退隐了,都已到这年岁了,早日皈依佛门,脱得俗体。”
而一旁李正听了,李晓之言,亦是暗暗纳罕,若非知道父亲大人之前的打算,也有差一点被蒙骗的感觉,心底亦暗暗言道,父亲大人,可真是j诈啊!
相对于武田信廉,武田信繁却显然比较平静了,他看向李晓言道:“但马守,决定退隐,真是可惜了,既然将飞驒越中军团交托,亦正好回到本家,继续行使本家顾命家臣之职,毕竟眼下本家正是百废待兴之时,决不可少了但马守大人之帮助啊。”
李晓摇了摇头,断然言道:“多谢巢月公之看重,李晓退隐,心意已决,本家笔头家老之职,已经度让而出,再不但当,此后我会留在甲斐,悉心陪伴家人,若是两位大人有空,随时可来光临寒舍,在下必然倒履相迎。”
听李晓连中枢位置都不担当,武田信繁这才信了李晓之言七八分,当下言道:“但马守,正值盛年就行退隐,真是可惜了。不过阁下既然心意已决,我也不加勉强,在此希望阁下保重了。”
李晓听了亦点了点头言道:“多谢巢月公之言,两位大人也还请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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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万丈高楼平地起 第四百八十五章 志向
第四百八十五章 志向
天正三年,八月。
仁科盛信举丧。
作为仁科家家主,武田信玄的五子,武田胜赖的弟弟,仁科盛信的丧事规模办得可谓不亦隆重。
仁科盛信为了避免家中为立家督争端之事,最后舍己自刃,甲斐上下皆已是知晓。
众武士皆是佩服其对本家忠勇,故而对他大为敬佩,所以大丧之日,除了本族之人外,众多不知名的野武士,浪人,甚至百姓,亦到寺庙之外替仁科盛信送行。
武王丸,武田信廉,武田信繁,马场信房,高坂昌信,真田昌幸,秋山信友等武田家重将齐至,除了卧病在床的武田信虎之外,甲斐重将皆至。
而这些人之中,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李正的身影。
仁科盛信的母亲是油川夫人,正是李正正室菊姬的母亲,所以说来二人关系亦是不远。
仁科盛信身死,作为亲妹妹的菊姬自是哭得一塌糊涂,并还需安抚失去爱子的油川夫人。
所以李正这次代表菊姬来,亦是十分恰当。
今年不到十五岁的李正,穿着武士服,与信廉,信繁,马场这样的满鬓白发的宿将,并肩而行,自然是引人测目。
一旁竹中重治,本多正信,马场昌房等飞驒越中军团之中大将,随行在侧,倒是十分威风。
作为一名少年,就掌握飞驒越中军团,六十万多石领地,数万军势,这对于一名武士,是终身奋斗,尚永不能企及的目标。
但对于李正而言,现在他已经做到了,并跻身于武田家重臣之列,这一点如何不令人羡慕嫉妒几分。
不仅是武田家方面,混在人群之中,还有上杉,织田,北条,以及周边其他大名的细作。
他们仔细地看着李正,对于他们而言,武田家头号大将李晓让出家督之事,无疑是一件轰动性的事情。
他们各家的家主,都是下了死命令,一定要让他们获取,李晓退隐的真正原因,以及其中的内幕。
这些细作们,这几日不知吃了多少次主家的严令以及斥责,但是关于李晓真正退隐的原因,有众多说法,但是真正情况仍是在云里雾里。
为了避免,吃到主家的责罚,于是这些细作,皆转移目标,放在打探李正的身上。
作为武田家第一强力的军团的新任总大将,他的能力如何,关乎着武田家战力的体现。
所以这些细作,皆将视线注视着李正,希望能从他的身上,看出一丝端倪来。
以为主家这个新的敌人,有一个大概的评估。
在丧礼之上,李正一举一止都合乎礼仪,中规中矩,这点令一边有心旁观之人,看得皆是挑不出毛病。
这点即便是有心查探的各国细作,亦没有发现可以反应李正性格的细节来。
不说李正的才具,是否可与李晓相提并论,但是至少表面上看来,年少的李正绝对有着一名家主的风范。
就在众人以为这次丧礼,就要如此平静的渡过时,临到最末却发生了一件转折之事,令众人倍感诧异。
原因是负责李正随行安全的师冈一羽,在丧礼上,发现两名下级武士,形迹可疑。
发现之后,师冈一羽当下不动声色,暗暗派李正的数名侧近,暗中接近他们,之后在丧礼快结束时,一举擒下了这二人。
这两名下级武士被擒之后,一声不吭,一副认命的模样,不过随即在他们的衣袖里,发现了一柄短肋差,并且肋差之上皆有沫毒。
这事情一出现,当下震惊全场。
武田信繁亲自逼问这两人,最后这两人被认出身份,原来是正是仁科家自己的武士,不过之前因为身份低下,他们并未被邀请,这一次却擅自进入了丧礼现场。
而暗中给他们示意放行的,却是仁科盛信的正室,而仁科盛信正室正是武田信廉的女儿。
闻之消息之后,武田信廉惊怒交加,并亲自叫来女儿审问。
最后武田信廉的女儿供认不讳,为了丈夫报仇,所以这才派两名仁科家的武士,才寻觅机会,想刺杀李正。
真相水落石出之后,武田信廉当即坐倒在地,他没有想到,走了这一步居然是自己女儿要刺杀李正。
他秉持着武田胜赖的遗嘱,要辅助武王丸上位,却没有考虑到自己女儿的情绪,让自己女婿仁科盛信走了上绝路,现在他女儿亦牵涉进此事。
事败之后,武田信廉的女儿倒是一副镇定从容,言明早有追随亡夫从于地下的决心,这一幕令武田信廉又气又怒,甚至有打算自己杀了女儿,以作了解。
可是李正得知事实之后,却向武田信廉表示,不追究这件事情。
不仅不追究武田信廉的女儿,就这两名妄图刺杀自己的仁科家武士,亦没有追究。
这一幕倒是令多数人不可思议,武田信廉女儿牵涉进这场刺杀之事,自是隐瞒,没有公之于众。
李正对外解释是,这场事件,是因为两名仁科家武士,自作主张,企图刺杀李正,为家主报仇。
不过李正却觉得二人,大有古时豫让之风,为了主家报仇,不惜生死,并声言家父与仁科盛信之间,只是各持意见,绝无彼此为难之意。
自己亦同样敬佩仁科殿下忠勇,所以可以理解二人所为,当下误会解开之后,将之释放。
这件事消息传出之后,甲斐武士,皆是称赞李正仁义,大有武士之风,加上对方又是武田信玄女婿的身份,当?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