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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田家的明国武士第96部分阅读

    仕本家,以你山本的推荐,他在主公身边担任旗本不成问题,待日后有了战功,即可成为本家足轻大将。”

    山本勘助摇了摇头,言道:“巢月公,在下并非想让犬子出仕御馆大人,而是想让他出仕李晓。”

    武田信繁闻言微微惊愕,手持念珠在手中按了一阵,突然问道:“勘助,这是你的意思,还是我兄长的意思?”

    山本勘助沉声言道:“巢月公,是在下一己之主张,与御馆大人无干。”

    武田信繁听山本勘助之言,从蒲团上缓缓站起,走到窗边,双手负后眺望远方,言道:“当年兄长曾对我言过,你在向他要求致仕之前,曾要求兄长不可重用李晓,让他不可成为出镇一方的大将,对吗?”。

    山本勘助喔地一声,言道:“是有此事。”

    武田信繁目光一转,言道:“那你是派你的儿子,通过出仕李晓,而在暗中监视,是吗?”。

    山本勘助喔地一声,言道:“果真一切都瞒不过巢月公,我此来是请巢月公替我说辞,让我长子出仕李晓,若是我亲自拜托,担心李晓会生疑。”

    武田信繁目光沉沉,深思了一阵,言道:“当年我初见李晓之时,他不过是一名刚刚流落此地的明国人,川中岛之时,亦是他救下我一命,而且还单骑救下我兄长,这一切想来已不可思议。当年我认为其不过是可以与饭富,山县,马场并肩之将,还力劝主公重用。”

    “但是没想到的是,他只率百人入飞驒,短短数年,就在北陆为本家开拓二十多万石之领地,这就是兄长与我亦远远不如。堪助,还是你说得对,李晓之才具实在令人震惊。”

    山本勘助微微苦笑,言道:“当初我就曾对御馆大人言过,李晓之才能胜我十倍,可惜他没有听取。眼下李晓虽没有露出异心,但若不对其进行钳制,制约,将来很可能……”

    武田信繁将手一挥,言道:“堪助,不必再说了,一会李晓就会来惠林寺,见他妻儿,到时我可以帮你这个忙。”

    山本勘助喔地一声,言道:“如此多谢巢月公。”

    武田信繁摇了摇头,言道:“堪助,我该谢得是你才是,你就是退出本家了,亦在操心我武田家之事。眼下兄长身体已大不如以前,我担心一旦他故去,本家会有大的变故。真希望兄长能够再支撑几年。”

    这时,惠林寺的山道之上。

    李晓带着师冈一羽等十余名亲随,缓缓上山。

    自他将长子托付给虎哉宗乙教导之后,李正就一直住在寺中,而小幡由美是离不开儿子的,所以亦在寺庙边买了一处颇大的房舍,多半时候安居在此。

    而小幡由贞携儿子亦陪同姐姐,住在房舍之中。

    信玄对李晓的家人还是相当宽待,本来作为出镇在外的总大将,家人是必须是居住在踯躅崎馆城下町的,不过信玄给与李晓是破格的待遇。

    山门僧人待听闻是武田家家老李晓亲至,当下不敢怠慢,连忙一面让人通知住持快川绍喜,一面替李晓在前引路。

    待李晓往李正学习的馆舍走到一半,进入寺庙中的竹林时,一个扎着两个小辫子的小女孩,边跑边蹦蹦跳跳地,咯咯地笑着直冲李晓这行人而来。

    这小女孩本是一脸喜色,待突然见到寺庙之中,突然有这么多高大武士,伫立在前,当下脸上一惊,将手捂在嘴边,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李晓眼瞧这个女孩,虽只有五六岁,但却长得眉目如画,长大亦是一名倾国倾城的美女。

    这小女孩见这么多人,脸色有点苍白,伸手指着为首的李晓,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李晓当然不忍心吓着一个小孩子,待要说话时,这时林中小道之中,又跑出一个小男孩。

    这个小男孩手拿着竹剑,脸上一团黑印,显然不知是哪里被抹了黑泥。

    小男孩与小女孩一样,看了这么多人的阵仗,亦是吓了一跳。

    李晓麾下近侍,都是在飞驒越中血战而出,沙场还生的勇士,身上就带着一股血腥之气,不说小孩了,就是普通百姓见了亦是害怕。

    这小男孩脚抖了一下,显然是恐惧异常,但是他犹豫了一阵,仍是站在了小女孩的身前,大声问道:“我是真田家源五郎,你们是什么人?”

    真田家源五郎?

    李晓听了这名字,顿时讶然了一下,心想居然是真田家的人。

    李晓恍然想起,小幡由美以前给自己来信说,真田昌幸将长子次子,从小就托付给惠林寺,临济宗僧人照顾教授学问,所以在此碰见一点也不奇怪。

    想到真田昌幸那副表里比兴的样子,李晓自没有什么好心情,板下脸言道:“你就是真田昌幸的儿子?”

    这小男孩听李晓这么说,脸色更差了,真田昌幸虽并真田家家主,但因出仕武田胜赖,在几度攻略西上野,骏河,小田原中表现出色,已是家中最被看好的后起之将,为侍大将格。

    在武田家之中,无人敢小视。

    而眼前此人年纪并没有年长自己父亲几岁,口气之中,居然老气横秋的样子,直接称呼父亲之名。

    不过源五郎仍是表现出真田家之人的勇气,努力大声言道:“大胆,你……居然……敢直呼家父的名讳。”

    李晓冷笑一声,言道:“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李晓重复这一问,源五郎顿时低下了头,一个字也不吭了,接着就哇哇地大哭起来。

    真田家的小孩,这也太没出息了吧。

    李晓刚想到这里,突然一愣,又看了这小孩一眼,他哭声十分响亮,眼泪却不多,这哪里是在哭,而是在帮援兵。

    很好,真田家的孩子果真都很早熟,小小年纪,就已学会耍手段了。

    这时竹林之中,两名穿着木屐的武士疾步跑出,显然是听到真田昌幸的哭声。

    李晓看去这两人衣服肩臂之上皆绘着六连钱家纹的,显然是真田家的武士。

    “少主,他们是什么人?”

    一名二十多岁的武士,手按腰间的太刀,警惕盯着李晓他们,但见到李晓一方人多势众,亦有几分紧张之色。

    “竹内大人,我不知道,但是此人敢直呼父亲大人名讳,显然是不利于本家之人。”

    源五郎眼见家中武士到来,心下一松,手拽着身后的女孩,退到一边。

    “竹内不可造次,这可是本家的但马守大人。”

    另一名武士却慌忙劝阻了对方的拔刀之意。

    对方匆忙来到李晓面前,下拜之后言道:“在下是真田家武士|岤山定广,拜见但马守大人。”

    另一名叫竹内的武士,听闻之后亦是惊讶,犹豫了一阵,亦是拜下言道:“在下不知是但马守大人,还请恕罪。”

    李晓身后的师冈一羽,冷然道:“幸亏你方才没有拔刀,否则你的一只手已不在肩膀上了。”

    说完师冈一羽突然拔刀一刀斩下了身旁的一根竹枝,拔刀收刀的动作只在一瞬间。

    如此之快的刀法,顿时看得这两名真田家武士一阵胆寒,若是此人真敢出手,断手是无疑。

    这是一直藏身在源五郎身后的小女孩走了出来,走到李晓面前,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好奇地问道:“你就是我父亲吗?”。

    李晓微微笑着,他看这小女孩眉目之间与小幡由美有几分相像,早已猜到对方是自己女儿。

    当下李晓缓缓地点了点头。

    小女孩轻轻地哦地一声,然后低下了头,显然一时之间对李晓还有几分认生。

    李晓心间亦感到几分遗憾,女儿自出世以来,自己一直未曾见面,除了血脉亲情之外,自己实际上没有尽到一分作父亲的责任。

    所以此刻李晓心中顿感到十分亏欠。

    想到这里,李晓就对另一旁的源五郎,十分来气,喝道:“源五郎,我直接称呼你父亲,有何不妥吗?”。

    这位源五郎就是历史上的真田信之了,听到李晓之言,顿时脸色苍白,这回他是真哭了。

    ps:为了剧情需要,本书之中真田信之,真田信繁比历史上,会年长一岁。

    第三百四十三章父女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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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卷 万丈高楼平地起 第三百四十四章 文王之志

    第三百四十四章文王之志

    源五郎脸上挂着泪珠,言道:“我不知道你是但马守大人。”

    看着源五郎这副恐惧的样子,女儿用手扯了扯李晓的衣服下摆,轻声地言道:“你不要怪他。”

    李晓亦没打算和小孩子计较,本来想挥了挥手说算了。

    但是仔细一想心觉得不对,李晓想到这真田昌幸好狡诈,我还未答允下婚事,就让这小子整天黏在我女儿旁边,想既成事实吗?这明显是居心叵测啊。

    想到这里,李晓看向源五郎更觉得有几分讨厌,言道:“日后你不许再找我女儿,懂吗?”。

    源五郎一听李晓之言,顿时脸色一白,问道:“为什么,但马守大人为什么你不肯,我找娉婷玩了。”

    李晓之女名叫娉婷,李晓摇了摇头,言道:“没什么为什么,就是这样。”

    见李晓要将娉婷带走,源五郎突然跑到李晓面前,言道:“可是我父亲说了,将来会让她嫁给我。”

    眼见源五郎都这么讲,李晓更是大怒,这真田昌幸果然没安好心,板下脸言道:“这事你父亲说了不算,若是你有意见,回去叫你父亲来向我说辞吧。”

    说完李晓带着女儿离去。

    只余下源五郎怔怔地站在原地。

    在惠林寺的一间僧房之中。

    虎哉宗乙正煮茶招待刚刚到达的李晓。

    虎哉宗乙一面刷着茶碗,一面言道:“但马守大人,这是贫僧第二次给阁下煮茶了。”

    李晓微微点了点头,言道:“劳烦大师了,昔日之事还历历在目,没想到相隔一见,已是五年了。”

    虎哉宗乙呵呵笑道:“但马守大人,似乎十分有感慨。阁下短短五年之中,在北陆之地,为本家开拓二十多万石之领地,实在令贫僧佩服。”

    李晓言道:“大师过奖了。”

    虎哉宗乙顿了顿,言道:“但马守大人,自川中岛以来,效力本家八年有余,眼下还不过三十岁,正是大丈夫建功立业之时,不知将来有何展望呢?”

    李晓听虎哉宗乙之言,身子一顿,对方话中似乎别有深意。

    李晓双目微眯,当下不动声色。

    这时虎哉宗乙已将茶沏好,盛放在李晓面前。

    李晓看着这墨绿色的茶汤,当下手捧茶碗,在掌心转了三转,这才呷了一口,茶汤之味初尝十分苦涩,但含在口中许久,却转而甘醇,不由感慨言道:“好茶。”

    虎哉宗乙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言道:“我们禅道之人,之所以喜欢品茶,是因为茶味之苦,似人生之苦。”

    顿了顿虎哉宗乙言道:“但马守大人,不觉得吗?茶汤是先苦而醇,而人生莫过如此,只有先咽下甘苦,将来方能体会其中的妙处。”

    “而眼下但马守大人,在北陆草创基业,披荆斩棘,历经艰险,终于小有根基,二十多万石已是本家家臣之极,若再进一步,则产生主弱臣强之势,更遭猜忌,依我之见,以御馆大人之见识,必然不会允许才情形发生。而阁下难道想基业止步于此吗?历经艰辛辛苦的作战,想将来体会的妙处,又在何处呢?”

    李晓听虎哉宗乙之言,微微有点觉得奇怪,这话若是本多正信,岛胜猛,木下小一郎对李晓说当然无妨,但是对方眼下只是自己儿子的学问僧,这番话轮不到他来讲。

    李晓当下不置可否,看看虎哉宗乙打得到底是什么算盘。

    虎哉宗乙察言观色,亦笑道:“但马守大人,可能觉得贫僧失言了,但在贫僧心底,五年师生之情,已将少主,当作自己亲人一般看待,所以不得不不为他将来谋划。贫僧在此愿意冒着被处以磔刑的罪责,问但马守大人一句可以吗?”。

    李晓沉声言道:“还请直言。”

    虎哉宗乙双目一亮,将左右袖袍一整,之后在李晓面前正式跪拜,低声问道:“敢问但马守大人,可有周文王,曹操之志向呢?”

    僧房之中,顿时一片寂静。

    李晓,虎哉宗乙二人相对默然,李晓仍是一副安坐模样,一动未动。

    李晓盯着虎哉宗乙的后背,手指在膝盖上微微动了动。

    周文王,曹操。

    他们是什么人?

    周文王从凤鸣岐山而起,奠定了周朝霸业,而最终让儿子得了天下。

    曹操逊之一等,亦权倾汉室,而他的儿子称帝,开创了魏。

    虎哉宗乙如此之言,其意思已十分明目张胆了。

    李晓想了一会,缓缓言道:“你的话,我尚不能回答你。”

    虎哉宗乙听李晓这么说,背心一耸,言道:“但马守大人,我已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今日之言,出得我口,入得你耳,绝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李晓听对方如此之言,微微松了口气,言道:“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

    于是两人又恢复相对而坐的局面,李晓继续捧起茶碗,细细品茶,但是目光却更凝重了。

    而虎哉宗乙亦作恍然无事之状,仿佛刚才之言从未说过一般。

    李晓这时才问道:“犬子的学业如何?”

    虎哉宗乙听闻了笑了笑,言道:“大人若问是学业,那少主不过平平之辈,对学问囫囵吞枣,只肯知之,不肯深入。”

    李晓听了眉头微微一皱,又问言道:“那正儿不肯于学问,平日都在作什么?”

    虎哉宗乙笑言道:“少主平日最好弓术,剑术,热衷于打闹,还不时组织玩伴,去寺庙之下的村舍,袭击偷盗,每次皆要庙中僧人事后善后,若非如此村民就要闹上来了。”

    李晓听了脸色更沉了,心想我一个好好的儿子,给你教成这样,织田信长的路线,不是人人可以效仿的。

    虎哉宗乙说到这里,却话锋一转,言道:“不过贫僧深信,少主是贫僧少见的奇才,将来必然会有一番大作为。少主虽任性好玩,但所思所想常有独到之处,有时说出之言,令贫僧亦不得不为之深思。”

    “所以贫僧才没有以一般方法约束,教育而他,就让他放任心性,自由而为。”

    李晓听了缓缓点头,这就是所谓因材施教吧,看来这虎哉宗乙果真有点手段,难怪是日后培养出伊达政宗的高僧。

    当下李晓十分诚恳地感谢言道:“虎哉大师,有王佐之才,让你为犬子教导学问,真是屈居阁下之才具了。李晓十分感谢大师。”

    虎哉宗乙听李晓这么说,将手一止言道:“但马守大人,莫要如此说,或许阁下不知,能让贫僧教导少主,对于贫僧而言,反而是一个千载难逢之机会呢。”

    虎哉宗乙说此言时,目光闪闪,显然是一副十分有自信的模样。

    听虎哉宗乙如此之言,李晓已猜到对方意思,这和尚显然早就计划好了。

    劝说自己,让他去做什么周文王,而自己呢,将来辅佐自己儿子,准备当姜子牙。

    真是好算计啊,这么早就攀好大树了,以眼下他对李正的教导之恩而言,将来李正不论如何,都会将虎哉宗乙视作如父如师般的关系。

    如此等李晓退隐,李正继承家督之后,虎哉宗乙就理所当然,成为自己李家的股肱之臣了。

    但是这虎哉宗乙偏偏不掩饰自己的企图,直言向李晓坦白,这叫李晓一时有些为难了。

    这虎哉宗乙论见识心机,可是相当可怕的人,将这样的人放在自己儿子身边,对于李晓而言,是否可以放心呢?

    李晓微微笑了笑,这时僧房之外,却传来一阵小孩子的吵杂之声。

    虎哉宗乙笑道:“少主回来了。”

    李晓点点头,站起身来,心底有几分急不可待的走到门边,推开门来。

    五年没见,李正已长高长大很多,眼下他正拿着一把竹刀,猛力地劈打着一名小他半个头的小孩,两人绕着院中追逐打闹。

    这个小孩只有四五岁,不说年纪相差,各方面都差了许多,明显不是李正对手。

    不过李正却热此不疲,一副穷追猛打的样子,还一边喊着:“你服不服,你服不服”

    李晓看到这里,忍不住白了身边的虎哉宗乙一眼,这其中意思很明白了,我这儿子就这样,还被你说成是奇才。

    对于李晓的不快之色,虎哉宗乙仍是一副乐呵呵的淡然模样。

    “住手”

    李晓忍不住喝道。

    听到李晓这么一喝,李正才停下手来,走到僧房的台阶下,抬起头看了李晓一会,这才恍然大悟言道:“原来是父亲大人。”

    这时师冈一羽等李晓麾下武士,见此情景,皆忍俊不禁,捧腹大笑。

    李正看众多人发笑,自己亦不明就里,跟着傻呵呵地笑了起来。

    李晓亦是一副又好气又好笑的表情,不过五年不见,自己儿子还能认得自己,总算有所欣慰。

    李晓言道:“正儿,你怎么这么顽皮,拿着竹刀到处打人。”

    李正见到李晓,亦小心翼翼地夹起尾巴,老实回答言道:“真田家的人都讨厌的很,所以我就教训教训。”

    啊?

    李晓听儿子这么回答,当场愣在原地,随即转头看向那个被自己儿子打得满头是包的小屁孩,问道:“他是真田家那个人的儿子?”

    虎哉宗乙解释言道:“是昌幸公的次子,名叫源次郎。”

    好吧,李晓无语了,这个被自己儿子暴打的小屁孩,就是真田信之的弟弟,日后的‘天下第一兵’真田幸村。

    想到这里,李晓真是觉得造化弄人,这真田家的小子怎么都这么没出息呢,一个死皮赖脸粘着自己女儿,一个被自己儿子以大欺小,打得这么惨。

    看来李晓这与真田幸隆,真田昌幸这一代的胜负未分,但是以下一代而论,李家是完败真田家啊

    第三百四十四章文王之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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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卷 万丈高楼平地起 第三百四十五章 昌幸的求亲

    第三百四十五章昌幸的求亲

    李晓走过去,神态复杂地看着被李正暴打过的小真田幸村。

    对方尽管狼狈不堪,但嘴唇上仍是撅着,似乎十分不屈的模样,甚至也没有掉眼泪。

    小幸村待看见李晓走来,隐隐有几分害怕,身子不自觉地向后退了几步。

    李晓温和地笑了笑,对这位历史上名震天下的人物,想到自己的将来,李晓还是觉得小时候,不要太得罪他的好。

    李晓问道:“你叫源次郎对吗?”。

    小幸村看着李晓,眼中一副敌意,但却一声不吭。

    李晓不以为意言道:“我是武田家家老李晓,不知你听说过没有?”

    小幸村听了李晓之言,顿时神色一变,言道:“原来阁下是但马守大人,我对你的勇武十分敬佩,希望将来能成为和你一样的武士。希望有一日能得以传授枪术,我也最喜欢用枪。”

    李晓闻言哈哈一笑,心底亦有几分自得,言道:“好,日后有机会,一定教你。”

    “真的吗?”。真田幸村听李晓答应,顿时一根筋地双眼冒起了小星星。

    “听闻与但马守大人,正是凭此枪,与天下第一上泉信纲,两次决战皆不分胜负,敢问但马守大人,你和上泉信纲到底谁更厉害一点。”

    李晓笑了笑言道:“上泉伊势守无论是剑道,还是修养皆是天下第一,但是我李晓亦不差,你明白了吗?”。

    真田幸村听了似不解,但仍努力点了点头。

    李晓示意李正过来,然后对李正,言道:“不论如何,你们将来都必须要作为御馆大人之家臣侍奉,所以我希望你们二人可以和睦相处。”

    于是在李晓的劝说之下,真田幸村与李正二人说和。

    李正在父亲之命之下,颇有几分不甘心,但是不敢违背李晓的意思。

    李晓笑了笑,这样的小孩子脾气一会就过。

    随即李正又向李晓介绍他的玩伴,与他年纪差不多一个男孩,是信虎时期武田家名军师,荻原常陆介昌胜之后。

    李晓听了点了点头,让师冈一羽拿了三把精致的肋差,赠送给幸村,李正三人,作为见面礼。

    正待这时,方才见过那名叫竹内的真田家武士,前来言道:“但马守大人,主公已到寺中,设下茶会,还请阁下前往品茶。”

    “哦?昌幸公到了?”李晓双眼微微一眯,正所谓宴无好宴,真田昌幸这时候邀请自己前往,必然有什么事相求。

    想到这里,李晓看了一眼俏生生立在屋檐下,正展演欢笑的女儿。

    “既然如此,就请带路吧。”

    李晓还是答应了真田昌幸的邀请。

    李晓与师冈一羽,以及三四名近侍穿过林间小路,来到寺庙的另一处僧房。

    此刻真田昌幸,与一名侍从早已经在门外迎接。

    真田昌幸一见李晓,即言道:“但马守大人能亲自前来,真是蓬荜生辉。”

    李晓爽朗一笑,摆出仿佛旧友多年不见重逢的模样,言道:“真田大人,太客气。”

    李晓话说完,看到茶室之后,有一个小脑袋悄悄缩了进去,正是真田昌幸的长子源五郎。

    两人相互谦让了一番后,真田昌幸将李晓引入自己的茶室之中,亲自烹茶,款待李晓。

    真田昌幸的茶室,显然不是临时开辟。

    茶室外的庭院扫得一尘不染,处处透着整洁的味道,又与这寺庙之中的禅味相融,别有一番意境。

    而屋内的陈设,每一处摆设皆用匠心,显然是费了一番功夫。

    李晓在此不得不高看了真田昌幸一筹,这样的人,难怪是日后可以与天下人丰臣秀吉,可以促膝谈心的人物。

    真田昌幸见李晓不住打量四周的景致,笑道:“但马守大人有所不知,在下时常来惠林寺闲居,主要能够一聆,巢月居士,快川大师二人的教诲,实在是人生之幸事。而有时又邀请他们二人来茶室闲谈,所以这里一切,皆时常打扫过。”

    李晓点了点头,真田昌幸对武田信繁的敬仰,他是知道,不然后世他何必将源次郎的名字,取作真田信繁,后来才改为真田幸村。

    而当年,李晓亦利用真田昌幸对武田信繁的敬仰,变相为自己作了一番广告,最后将真田昌幸纳入武田胜赖的家臣团。

    真田昌幸一面烹茶,一面对李晓言道:“但马守大人,岁月匆匆,当年阁下在此惠林寺的僧房之中,以三寸不烂之舌,说服在下加入胜赖殿下的家臣团中,亦自从之后,我父亲大人让真田家正式站在胜赖殿下身后,与已故的义信公,争储夺嫡。”

    李晓听真田昌幸提起往事,哈哈一笑,言道:“难道真田大人,对此事有所后悔了吗?”。

    真田昌幸摇了摇头,亦是报以笑容,言道:“当然没有后悔,若非加入胜赖殿下一方,我真田家焉有今日,所以在下感激李晓大人,当初的举荐之情,还来不及呢。”

    顿了顿真田昌幸言道:“不过实在令在下佩服的,阁下这一路所用之手段。胜赖殿下,能够一步一步夺嫡成,实赖李晓大人之谋,至今想来阁下每一步设计,都仿佛未卜先知,有未见之谋,不仅是在下,即使父亲大人,亦感到不可思议。”

    李晓对真田昌幸的高帽,毫不犹豫地推掉,谦虚地言道:“一德斋大人,谬赞了,在下的这点见识如何能与他相提并论呢。李晓的一点计谋,不过是有些运道才是罢了,而反观一德斋大人,谋划之准,顺势逐利才是真正本事。”

    真田昌幸听李晓之言似有些不客气,但是此刻他只能暗暗容忍下来。

    真田昌幸言道:“李晓大人,建功而不自居实在令在下佩服,不过在下对阁下对观点,是不会有所更张的。”

    真田昌幸说完将茶碗奉给了李晓。

    待李晓品茶之后,真田昌幸开口言道:“实际上此次请但马守大人来到寒舍,有要事要相商。”

    李晓心知戏肉来了,当下放下茶碗,双目一眯盯着真田昌幸,淡淡吐了两个字:“请说。”

    真田昌幸言道:“是关于犬子源次郎与阁下之女的婚事,此事父亲大人已经向但马守大人,相提多次了。但是阁下一直没有做出正式回答。我知道但马守大人或许对我真田家有所隔阂,但是在下与父亲大人,替源次郎求亲之事,亦是无比诚恳。抛开一切利益纷争,我亦十分希望能与但马守大人能结成姻亲。我以父亲的身份,恳请但马守大人能够答应在下的请求,拜托了。”

    说完真田昌幸向李晓拜倒,十分郑重地向李晓行跪拜之礼。

    李晓面色一沉,身子避让开半边,言道:“真田大人,在下担当不起,阁下还是起身说话。”

    田昌幸重新抬头,看向李晓,他知道方才又再次被对方婉拒了,但是他仍是言道:“但马守大人,还有什么顾虑吗?”。

    李晓确实有自己的考虑,首先作为一个现代人,同时亦作为一个父亲,他不喜欢自己的女儿,被牵扯进一段政治婚姻。

    与全天下每个作父亲的心情一样,他不介意将来女婿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最重要是他是否真心喜欢自己女儿,并对她好,给她带来幸福,而且自己女儿能否喜欢对方。

    如此即使对方是一名普通武士,李晓亦不会计较他的出身。

    但对于真田家,李晓的感情是颇为复杂,他承认现在自己有利用得着真田家的地方。作为武田胜赖家臣团班底,李家与真田家将作为胜赖左膀右臂,与信玄留下的四名臣分庭抗争,保证胜赖在武田家之中的权势。

    但是这利用之处又十分微妙,随着武田胜赖逐渐站稳脚跟,旧有势力退去,并重新划分利益之下。

    武田胜赖所一直并重所用的李家,真田家两家,将来因为各自权势的增加,以及不断膨胀的野心,彼此交恶的可能性非常大。

    若是两家交恶,凭着李晓现在的势力,自是不畏真田家的,但是牵扯到自己女儿的幸福,如此就不得不慎重考虑。

    所以面对真田昌幸的求婚请求,李晓还是决定继续拒绝。

    李晓言道:“真田家对在下的女儿的厚爱,李晓十分感激,但是很抱歉真田大人,我觉得还是等到娉婷十二岁时,给她一个自主选择的机会,到时源五郎一样有机会。”

    真田昌幸听了李晓之答复,亦言道:“凭女儿自己选择,而不加干预,虽在下有点难以接受,但是既然是李晓大人的决定,只能遵从了。但是在下还是替犬子做个请求,还是希望阁下不要限制犬子,让两人保持正常交往。”

    李晓听了微微一愣,这时茶室之外,传来咯地一声,显然是踩断树枝的声音。

    想起方才刚才偷偷窥视的源次郎,李晓微微一笑,心想要不要给这小子这个机会呢。

    不过待想起当初见面时,源次郎看见自己又惊恐又害怕,又死命站在自己女儿的面前,替她遮挡的样子,李晓不由心底一软。

    李晓笑了笑言道:“既然如此,只要不过分干涉我女儿生活,两人偶尔见面,还是可以的。”

    说到这里,真田昌幸与李晓二人皆相视一笑,彼此皆明白对方内心的意思。

    “如此多谢了,”真田昌幸大声言道,“说实话,不论能不能与但马守大人结为姻亲,但此时此刻,我昌幸都已将阁下视作我的知己。”

    李晓双眼一眯,以真田昌幸今时今日的地位,亦不必故意讨好我,还说这种话。

    李晓点了点头,投桃报李地言道:“如此在下多谢真田大人的赏识了。”

    第三百四十五章昌幸的求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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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卷 万丈高楼平地起 第三百四十六章 虚与委蛇

    第三百四十六章虚与委蛇

    茶室之中。

    真田昌幸先向李晓表示善意之后,继续款款而谈。

    真田昌幸言道:“李晓大人,眼下御馆大人已是半退隐,胜赖殿下,将来执掌本家之事已成定局。而主公设立连判众,李家与我真田家皆入内。你我作为胜赖殿下左膀右臂,更应该齐心协力辅佐殿下才是。论势力,李晓大人麾下军力乃本家第一,而论智谋,我昌幸自视甚高,很少服人,但阁下却绝对是其中之一,论年岁,李晓大人又长于在下,所以在下一切以李晓大人马首是瞻。”

    李晓听闻真田昌幸之言,反而是更加谨慎。

    他自然不会因为真田昌幸这几句奉承话就飘飘然,他要清楚这表里比兴的真田昌幸到底是打得什么主意。

    李晓左思右想了一会,突然似把握到什么,当下胸有成竹地问道:“听闻在三增峠合战时,浅利信种战死,之后西上野军团总大将一职空缺,听闻当时令兄真田信纲,以及小幡家小幡信贞皆对总大将一职所有兴趣,但是最后之时,主公却任命了谱代重臣内藤昌丰,担任此职。”

    顿了顿李晓笑道:“真田大人,不必绕圈子了,还是有话直说吧。”

    李晓之言一出,真田昌幸右手轻轻一动,笑着言道:“不愧是李晓大人,既然如此,我就直言了。当时在惠林寺之时,你曾劝说我,我真田昌幸与你李晓,皆非甲斐系出身的重臣,若想获得本家之重用,除非将来依托胜赖殿下上位,此外别无其他办法。”

    李晓听真田昌幸之语,点了点头,言道:“我当初确实如此说过。”

    “眼下本家家臣团之中,看似和睦,但是甲斐,与信浓,上野两派彼此隐隐倾轧,随着本家领地扩大,新加入之骏河,远江系家臣,将来如何与甲斐系家臣相处已是难题。眼下主公在位,凭他手腕,各家臣之间尚服从他的命令,可以弹压。但是一旦将来胜赖殿下上位,继承家督,那么很可能引发家臣团内部之分裂。”

    李晓听了真田昌幸之言,微微一怔,他说得是实话。

    这也是历史上武田家有长筱合战惨败的原因之一。

    正是山县,内藤,马场代表的甲斐系老臣,与迹部胜资,长坂光坚等依附武田胜赖上位的新进家臣之间,彼此内部不和,意见向左,导致最后是决战,还是退兵,两者争论不一,最后长筱合战惨败,武田家一万两万大军战死沙场。

    当时武田胜赖亦是两难处境,他顾及到自己是新任家督,地位不稳,若是退兵会影响自己的威信,更引起山县,马场,内藤等老臣对自己的小视,故而强力主张以会战,希望借此一赌击败织田家,来巩固自己位置。

    若是此战换做武田信玄,在面对织田德川势的强大军力面前,可以选择从容避战,而家臣团内部无一人,会以为信玄胆怯。

    在第一次出征骏河时,武田信玄在骏河萨陲山八幡原上,面对北条氏康四万五千大军,以及德川家随时可能在夹攻下,可以当机立断放弃通过背弃与今川家同盟,而得来的骏河之地,退兵返回甲斐。

    当时武田家家臣团内部哪一个人敢质疑信玄的决定。

    而之后,武田信玄通过三战北条家,取得三增峠合战大胜后,现在又重新夺回骏河,更证明了他当时果断放弃骏河之地,回避与北条家决战是一个无比正确的决定。

    于是真田昌幸接着言道:“所以李晓大人,眼下你的势力横跨飞驒,越中,信浓三国,二十多万石,随时可动员军势上万,其势力本家家臣第一。绝对会遭山县,马场,内藤等人之忌。若非如此,阁下与上杉谦信在越中死战两年来,多次局势危机,为何本家却从未派一兵一卒支援。我猜测其中很可能是这几人在背后向御馆大人进言,暗中搞鬼。”

    李晓听闻真田昌幸之言,双眼一眯,虽不动声色,但是心底却消化着对方的言语。毕竟真田昌幸之言,似乎故意说得模棱两可,但也并非没有几分道理。当然亦不排除,真田昌幸在暗中中伤山县,马场,内藤等人,以离间李晓与他们的关系。

    毕竟真田家刚刚与内藤昌丰,在西上野总大将之位上,竞争失败。

    而且李晓与山县,马场他们的交情皆是不错,以李晓的认识,以及历史上评价来看,这两人皆是正直可靠,深具武士操守之人。

    若是这两人在背后与武田信玄面前中伤自己,李晓觉得不容易相信,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李晓亦不敢贸然下论断就是。

    真田昌幸见李晓不动声色,亦不知他这番言语打动了没有,继续言道:“要知道胜赖殿下上位在即,如山县,马场,内藤如此老臣,为巩固自己位置,必然有所动作,抱成一团。否则板恒,甘利两家的衰败,就是他们的前车之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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