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谢谢大家。”
苏子宁轻轻丢出最后一句话,就朝着会场一鞠躬,然后朝会场大门走去。
“cāo,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人物,牛个屁……”
“反正我反对这次拨款!”
“对事不对人,没证据就别乱泼脏水,就算苏子宁这次没有事先通报,但是理由也不是说不通,又没得罪你们,搞什么诽谤?”
一时间会场上谩骂声四起,而和苏子宁关系较好的部分人则痛骂其他人脑子有问题,完全是胡搅蛮缠。
“安静!明天进行表决,请大家谨慎考虑苏子宁所说的全部情况。”
众议院议长李萍敲响了她的木槌,顺带还和参议院议长刘老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深深叹了口气。
一场个人情绪远大于事情本身对错的愚人节国会听证会就这样结束了,而且整场询问流程,都充满了极其“不专业”的单纯猜忌与联想。
不少退场的议员都私下围住了参议院议长刘老,希望能从对方的口里了解参议院最终会对明天的众议院表决采取什么样的应对态度。(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二十七章 清明节
对于支付1622年度第一批次明朝移民的资金的处理情况,外交部长苏子宁根据《国家公务员行政管理法》的内容,以越权与失职为由主动要求接受调查,众议院部分因为被人指责不厚道而骑虎难下的议员,也乘机顺着苏子宁的态度下了台阶。
两院表决结果,弃权票再次大范围出现,但没有一张反对票,因为即便心里耿耿于怀,但谁也不愿意公开表现出自己对明朝移民事务的“不尽心”。
又是两天后,1622年4月4ri,经过激烈的争执,《移民互助税法案》被众议院通过,参议院审批时极为谨慎,以一票优势险险而过,随后内阁总理齐建军签署实行。
该法案规定,所有企业从该月起须增缴3的企业移民互助税;所有在中华美利坚共和国拥有临时定居权以上身份的居民,个人月收入超过15美元的,每月也须缴纳额外50美分的个人移民互助税。
这项法案将使国家每年在移民预算之外获得20多万美元的专项资金,虽然数量依然不足以应付庞大的移民事务支出,但总算是有所帮补,而且属于专项财政项目,不在年度预算之内。
年度移民预算剩余40多万余款,另增编50万临时拨款,这一下国库的预备资金就见了底,还剩下的30多万资金缺口,则通过发行国债来凑集。
谁都知道现在国家对欧洲进出口贸易的光明前景,国家缺钱只是一时的小问题。这批国债简直就是给大家发红包。50万美元三年期国债十分抢手,几乎绝大数暴发户都毫不犹豫地出手,央行柜台人满为患。
同根同源的明朝移民即将到来,民族主义情结的喧嚣陡然满天飞,不久前才经历了一场谩骂加猜忌加狗血反腐的听证会的人们,又有了新的情绪动力方向。
目前来看还只能算袖珍的国家机器全力开动,国营建设集团和私营的东方建设公司同时接到大批城市建设合同。曼城市南区、长岛新区、外岛区以及西点镇都要进行基建扩容工程。
钢铁、水泥、木材等原料的需求订单如雪片般飞入各个企业,才返回本土不久的国营进出口集团下属的飞剪商船队再次出航欧洲,并再次朝北洋船舶公司增加两艘飞剪商船的订单。而且还是短工期加紧合同,获得央行贷款的中远国际贸易公司,也咬牙签订了一艘飞剪商船的合同。这一切让石益格和游启笑得合不拢嘴,再增建一座船台的计划也上了时间表。
这样一来,到今年年末,国营进出口集团外加私营的中远国际贸易公司,飞剪商船总数将达到七艘,理论上可以每月为本土输入至少4000吨进口物资,几乎相当去年一年的进口量。当然,跨大西洋的航行必须考虑船只的维护周期,每艘飞剪商船的安全运营周期最多只能保证平均一个月出航20天的频率。
就算如此,现在最大的物资进口瓶颈已经不在己方运力上了。如果欧洲方面的商人不勤快点,恐怕届时每个月都无法装满这些抵达亚速尔英雄港的飞剪商船。
老式的风帆盖伦商船将在未来两年逐步淘汰,会打折出售给国营农林渔牧集团的下属捕鲸船队。船体强度已经彻底无法执行大西洋远航的五月花号,将准备改造成内河蒸汽动力运输船,用来跑西点镇的货运。因为林有德的北方工业公司。在三月份已经成功攻克60马力的船用蒸汽机组的制造工艺难题。
抛开近三千印第安雇工不论,一时间,两千多号欧裔居民忽然发现自己进入了一个异常繁忙的时期,加班奖金承诺刺激下,无论是长岛新区还是西点镇,或是刚刚成立的西点镇对岸的银谷镇。短时间内就严重恋上现在安定小康生活的欧裔居民干得格外卖力。
1622年4月5ri,周二。
清明节,是建国后第一批通过的国家法定节ri。也许另一个历史时空的祖先牌位不再有后辈子孙清扫尘土,但在这个历史时空里,这片土地上的人们才更像是一个新族群的始祖开拓者。
尽管如此,人们依然想方设法地寻找着这个传统ri子里应该有的某些感觉。
曼城市南区北方几公里外,临近宋河河岸的某片森林深处,年初修缮一新的国家公墓,迎来了几位年轻人。
大灾难时不幸逝世的几十位同胞就埋葬在这里,如今鸟语花香,林风微拂,雪白的墓碑整整齐齐地静立在一片绿茵之中。
苏子宁和袁欣艺慢慢从墓碑前的小道走过,每路过一个墓碑,袁欣艺都会从手里的一捧鲜花中抽出一支,轻轻地放到墓碑前,然后两人低头默默站立几十秒后,又会走向下一个墓碑。
快要走到尽头了,眼前的墓碑前,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一位素雅裙装打扮的年轻女子正跪坐在墓碑前,呆呆地看着碑上的字迹,表情呆滞。
离女子不远,站着两个男子。一位佩戴海军少校军衔的军官,海军司令部炮术训练总监张chun锐,另一位则是董久楠。
“是佟月……”
袁欣艺一眼就认出了墓碑前跪坐的女子。如今接替李琳担任儿童福利院的负责人,曾经的舞蹈老师佟月。
“苏子宁啊,你们……”董久楠看到这对情侣今天也来扫墓,赶紧迎了过来,一边还在自己嘴边比划了个噤声的动作,“小月从去年开始就这样了,几乎每周都会过来。”
“嗯,听说过。张chun锐,你这个同乡也算上心了,怎么,没出海训练?”苏子宁和董久楠已经很熟了,没多少客套话,倒是第一句和张chun锐聊了起来。
两人交道不多,但都算是彼此欣赏的那种人,尤其张chun锐是唯一一个对炮兵使用有专业经验的军官,现在的海军炮术训练科目全是他一个人编写的材料。
“呵呵,特定请假,今天是清明节,陪小月来走走。”张chun锐不好意思地摘下军帽,回头看着依然呆坐在墓碑前的年轻女子,深深叹了口气,“都快一年了,她再这样下去,人都会跨掉的。”
苏子宁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慢慢走到佟月身边,一低身,将手里剩下的鲜花全放到了墓碑前。
墓碑上写着两个字:佟阳。一位在一年前的西点镇佩科特战争中不幸身亡的小年青,当时是作为一名建筑技工前往西点镇的。
乔大强的事已经过去一年了,战争中身亡的三位穿越者,除去一名士兵外,剩下两位都参与了当时的印第安少女强jiān事件。战争的真实内情,基本上只有当时的社区委员会成员才知道。
据说这个佟阳,在大灾难当ri被埋在废墟里,是董久楠拼了命才救出来的,甚至还差点因大出血死掉。
“佟阳,姐姐不应该让你去当建筑技工的,你从小就胆子小,连杀鸡都不敢看,怎么就能去和印第安人打仗呢……”
佟月嘀嘀咕咕着一串话,到最后,已经轻不可闻。似乎看到了旁人递上的鲜花,佟月回过头,礼貌地笑笑,苍白的脸显示出身体的主人那萎靡不振的jg神面貌。
“佟月,佟阳是个棒小伙,没有他,这个国家也不会有今天的安定生活。”苏子宁看了眼身边的董久楠,嘴里轻声说着。
“可他才18岁啊!为什么当时要让他去?!难道我们缺大男人吗,还要让一个孩子去打仗?”
佟月站了起来,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两位“大人物”,一个是外交部长,一个是众议院议员兼国营建筑工程公司老总。
“小月,你累了,回家休息!”
一边的张chun锐一见情形有点不对了,赶紧走了过来,护住了似乎一阵风就能吹倒的女子。
“小月姐,我陪你回家!”袁欣艺也赶紧走了过去,挽住了佟月的胳膊。
三人渐渐远去,苏子宁和董久楠面面相觑。
“苏哥,上次国会听证会你受委屈了!吼起欧洲贸易和明朝移民,一个比一个激昂,让他们去跑,全他妈缩头乌龟!”董久楠是全力支持苏子宁的人之一,对前几天国会里胡搅蛮缠的几个人,董久楠是差点就出手打人了。
“谁都会受委屈,也许他们还真没冤枉我,我是有点太自以为是了。”苏子宁尴尬地露出一个笑容。深深叹了口气,又蹲到了佟阳的墓碑前,轻轻摸着石碑上的字迹,脸上的笑容慢慢凝固。
“他们只有逝世的时间,却没有出生年月,以后我们的后代,问起我们,我们该怎么回答呢?我们内心的恐惧与胆怯,不光是自己的身份,连自己的生辰都要隐瞒。现在,我们只知道今后怎么个死法,却不知道今后怎么个活法。今后丢掉的,又岂止是一条命……”
莫名其妙地说完,苏子宁站起来走了,只留下董久楠一个人呆呆看着墓碑,还没理解对方话里的意思。
正文 第二十八章 美少女与偷渡客
正文 第二十八章 美少女与偷渡客4月12ri,航速缓慢的风帆盖伦船队也返回了曼城市。除了带回大量进口原料与两百多名欧裔契约奴,还多了几千套由亚速尔制衣厂完成的军方制服订单。
但这些都不足以解释任长乐在之后所受到的诡异关注,因为下船的人中,还包括十几位无论容貌还是身材,放在21世纪都是头等品质的欧裔少女!
这是亚速尔总领事馆史文博为“弥补”去年年末那次因强塞太多欧裔移民,导致大量移民死亡而做出的“补偿”。
都是杨雯雯生活艺术公司出产的那种简约风格的汉服长裙,或是欧式维多利亚风格的礼裙,下船的欧裔少女,一个个如受惊的小兔子般被jg察保护起来送往长岛新区的某片专门划出来的卫生检疫区,负责检疫区安全的一个排的陆军士兵都有点神不守舍。
极品小洋马的出现,迅速让穿越单身狼们一夜贫血。据说一段ri子过后,一个个穿越单身狼都衣冠楚楚、眼巴巴地以各种借口游走在移民部工作人员四周,看着工作人员将这些极品安排进了zhèng fu或首都国立医院做培训。
按照任长乐和史文博的暗示,这些欧裔少女全是经过“认真检查”的绝对原装货,让传统情结深重的狼们眉开眼笑。但随后,又对所谓的“认真检查”报之以奇特的忐忑不安。
关于史文博在欧洲“蓄养美少女”的恶俗传闻已经让大部分男xg同胞暗暗牙痒,如今这些经过总领事馆“认真检查”的欧裔极品少女。到底原装到什么程度,对这个问题天生jg惕感十足的穿越狼们是整宿整宿地睡不着觉。
患得患失的情绪在建国之后再次大规模蔓延。
入夜了,一场朋友间的聚会在曼城市长岛新区的“一品勺”中进行着。
因为远航的时间差,错过远东消息与一台国会好戏的任长乐,听完事情的始末后,对苏子宁接受国会临时调查的事大发雷霆。
“妈的!什么玩意儿,纯粹吃饱了没事干!苏子宁和严晓松哪点对不住他们了?是不是还要调查当初我在欧洲时也有私吞的嫌疑?!狗ri的一群就知道呆在家里坐享其成的神经病!当我们是义务劳动?”
一品勺的某间高档包间里。任长乐骂骂咧咧的,一起的还有霍谦、周可民、祝晓力等一众当初在欧洲共患难的同伴。
“苏哥,你的偶像光环终于破灭了!”周可民笑呵呵地端着酒杯。因为清剿欧洲海盗而受到海军司令部嘉奖的海军中尉,此时看起来成熟了许多。
“纯粹是只能说没胆做,他们什么德行以为我不清楚?一群乡下农民工……”任长乐似乎喝多了。结果话才出口就后悔了,因为对面的霍谦恰恰就一直标榜自己是农民的后代,祝晓力也是农村走出来的军人。
“哎,我只是不甘心!凭什么我们累死累活,他们总会找到各种理解编排我们?”任长乐赶紧喷出一口酒气,用醉态掩饰自己的莽撞。
“我觉得不算坏事。大家都压抑了很多年,曾经许多想说的话不敢说,没处说。现在有这个制度与环境可以让他们说出来,不管对错,至少我们都能听到他们到底有些什么想法。而且。我这次真得做错了。”
苏子宁无所谓地摆摆手,目光转向了周可民:“海军司令部应该已经收到国防部的指示了吧?马上要你们出场了!”
“嗯,王将军已经在今天上午下达了作战任务,现在zi you号和东方号两艘轻巡洋舰正进行例行维护,企业号要准备护送下一批商船队去亚速尔。所以只有德拉瓦号先期前往百慕大岛附近海域做侦察兼远洋训练。一个月后。‘饕餮’号飞剪商船才能加班造好,到时将一起被海军征调,和海军舰队一起搭载工程人员物资和两个排的陆军去占领百慕大岛,并建立港口和要塞。”
周可民赶紧把自己知道的情况一一说了出来。
对于海军大肆宣传的欧洲剿匪记,苏子宁能够想象海军上下如今斗志昂扬的场景。一次宝贵的、一边倒的远洋实战虽然无法直接证明海军战斗力是否合格,但至少在士气上。现在的海军已经敢在远洋活动了,而不是以前那种只能在曼城湾附近溜达的近海海军。
“你呢,祝晓力,怎么一直没听到你有什么事?”长期跑海的任长乐此时醉醺醺地给祝晓力倒满酒,指了指国立医院的方向“搞定夏秋喻了吗?我就奇了怪了,你这个木头人,夏秋喻怎么就看中了你?”
“呵呵,你知道我隶属于陆军特战队,所以,我的事保密……”祝晓力微微品着进口葡萄酒,没打算打理这个喝多了开始说话没边际的好友。
“哎,还是以前一起在欧洲的时候舒服啊,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说啥就说啥!”任长乐张开双臂搭在椅背上,望着一屋子的好友,神态不是很自然。
“每个人都要回到自己的正常生活轨迹上去,这是大灾难发生后,大家都极度渴望的。”苏子宁想了下,轻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但人一旦安定下来,又会被更多的情绪烦恼,极度渴望的方向与内容又会发生改变。恶俗的说,无罪!”
就在众人陷入沉默的一刻,突然一品勺外的街道传来了一连串急促的jg哨声,几十秒钟后,又传来几声枪响!
祝晓力第一个蹦了起来,接着周可民也反应过来,两人几个起落跳到窗前,纷纷从腰间摸出了自己的手枪——北方工业公司最新出产的六发转轮手枪,由于使用特殊的纸壳弹。所以无法在战斗中直接装填子弹,只能通过更换一个新的转轮弹仓达到持续开火的过渡枪械。
掀开窗帘,透过玻璃窗,街道上,煤油路灯的照耀下,两个欧裔jg察将一名印第安土著按倒在地。印第安土著似乎受了伤,一条腿淌出了鲜血。身上穿着简单的麻布衣,但不是本地较富裕的德拉瓦人的那种风格,从发型上看。似乎是从更远的某个印第安部族来的雇工。
“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苏子宁略一思索,赶紧起身拿起了西服外套。一行人面面相觑之后,也跟着离开了包间。
昏暗的煤油路灯下,渐渐聚集起七八个路过的居民。
被破布堵住口的不知名部族印第安小青年瘦弱的身体被手铐从背后锁住双手,蜷缩在地上颤抖,一条大腿上鲜血淋漓,身上的衣服也如乞丐般褴褛。
两位欧裔jg察正瞪着双眼在一旁喘气,看来为抓捕这个印第安人跑了不少路,最后还不得不开枪才算擒获。
“怎么了?打印第安雇工干什么。”
祝晓力分开人群,带着一众同伴走到jg察身边,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一切。对jg察在街头贸然开枪表示不满。
眼前是名陆军上尉,更重要的是,是一名华族!
两位欧裔小jg察对视一眼后,赶紧行礼,似乎实在没法组织好自己并不过硬的华语。其中一名干脆直接就用了英格兰语:“上尉,我们巡逻路过技术教育夜校,发现他偷偷摸摸出来,就上去盘问,结果他直接就开跑,我们就追上了。结果……结果您也看见了,我们不得不开枪!”
祝晓力虽然是特种兵出生,但英语水平毕竟比不了苏子宁这样的人,只能半知半解地扭头看向了苏子宁等人。
这次没等苏子宁说什么,周可民几步上去,扯开了印第安青年嘴里的破布,用着在场人都不甚了了的德拉瓦印第安语嘀咕起来。
一来一往,几分钟后,受伤的印第安小伙最后低下了头,在轻轻抽泣。
“他说什么?”苏子宁这时才开口了,他直觉发现这个不知名部族身份的印第安小伙不是简简单单地企图在夜校做什么不轨的事。
“他是河西岸西南方很远的地方,理论上属于这一带用德拉瓦语的小部族,不过他还是孩子的时候,父母所在的部族就被包哈坦人吞并了,这次跟随包哈坦人的一支贸易队来的,是劳役搬运工的身份,半道上趁对方不注意溜了。抱着根木头潜到了外岛区,在煤矿那里和德拉瓦印第安雇工混到了一起,接着在今天给工业区运输煤炭的时又偷偷跑进了街区。”
周可民大致简单地说了遍自己听到的内容,说到对方居然聪明地靠一根木头就游过史坦顿岛西北面那几百米宽的水域,众人不由得刮目相看。
有意思,17世纪版的胜利大逃亡?还是17世纪版的偷渡?苏子宁听完,一下脑子里就出现了某些狗血画面:一群群不堪受虐的印第安人,正携老扶幼朝着代表着光明与正义的新国度蹒跚而来……
轻轻咳嗽了一下,驱散脑子里的恶俗念头,苏子宁对着jg察用英格兰语复述了一遍周可民弄出的口供,然后说道:“以前发生过这些事吗?通常怎么处理的?”
和同事对视了一眼后,其中一位更年轻点的jg察吞吞吐吐说道:“类似这样的潜入城区的印第安人,大概这两个月发现了三起,之前的两个都交给国土安全部了。”
让刘云的国土安全部来处理?众人又是一愣,仿佛刘云在他们眼里属于有点心理变态的那种人,尤其是面对那些“有瑕疵”的欧裔居民或印第安人,通常都会做出让人难以想明白的极端处置手段。
国土安全部的那不到十人的特殊jg察,就能号称内务军jg。几个月来,经刘云插手枪毙掉的契约奴身份的欧裔罪犯已经超过了十人,而所谓的犯罪行为不过是小偷小摸之类的事。
其实从本意上看,他们都能理解刘云为什么那么jg惕欧裔移民的犯罪行为,甚至是丝毫不带任何妥协的极端处理方式。但刘云在欧裔居民嘴里如同魔鬼般的风评,也让司法部的人略有微词。
刘云的解释更是让人哑口无言:这些人都是连临时居住权都没有的契约奴。所以不在国家司法管辖范围内,他们的犯罪行为属于国土安全部的定义与打击对象。
“这样吧,先关进你们jg署,由这位上尉进行担保,我会联系你们上级和国土安全部。另外,请医生给他处理下伤。!以后别轻易开枪,街区人多。会误伤的!”苏子宁想了下,还是打算插手此事,哪怕可能又被某些人说成越权。
“苏子宁。你拿我做挡箭牌啊。”祝晓力一听,脸都烂了。
“算了,我来担保吧。”周可民从一边走上来。把自己的证件递给了一名jg察“海军中尉,zi you号大副,周可民。”
“好的中尉!”两位jg察赶紧立正,然后一左一右夹着受伤的印第安小伙走远了。一众看热闹的欧裔居民也纷纷离开。
“你打算干嘛?”一直没有说话的任长乐,忍不住问了句。
“不干嘛,我只想知道国土安全部那里,是怎么处理这种‘偷渡’行为的。也许以后不光是附近的印第安人,欧洲人也会有。”
苏子宁说完,就独自一人走远了。留下一众死党面面相觑。
第二天,苏子宁来到了zhèng fu办公区的最角落。
就连办公场地都似乎躲着他人视线的国家安全部兼宗教事务部办公室里,一片烟雾,两位青年都在抽着烟。
“偷渡客?这个词用得好!苏哥,这次国会听证会受委屈了。小弟人微言轻,实在没办法帮你整治那些嚼舌根的!”刘云这几月来似乎工作很顺心,说起话来也比当初更加“油滑虚伪”。
“别绕圈子了,给我个说法,我觉得这事比较麻烦,但也有价值。”苏子宁想了下。直接挑明了自己的意见“如果我没猜错,李想也找过你。”
“苏哥果然看事很准!”刘云一愣,赶紧拉开了抽屉,取出一摞文件,翻了下,抽出了一份“不光是我这里发现了好几起,李想那的移民部,在整理核实各个企业的印第安用工情况时,也发现了莫名其妙多出来的一些人,而且基本上都没有附近印第安村落来认领。”
“莫名其妙多出来的人?大概有多少?”苏子宁一听,心里大叫果然。
“大概,我数数……目前有数的,143人,大部分是男xg。”刘云手指在文件上划了一下,说出了个数目“有几个偷偷摸摸明确犯了事的,已经被我枪毙了,刚好还有140人。”
“都是哪些部族的?”苏子宁取过文件,略微一看,就发现基本上这些偷渡者都集中在西点镇、外岛区等地的矿场里,少部分甚至已经潜入了各个生产企业呆了数月之久才被发现的。
“都是些从没听说的部族,也有少部分包哈坦人、佩科特人、莫希干人,哦,还有十几个从宋河两岸来的德拉瓦人。”刘云微微回忆了下,才开口回答。
德拉瓦人?!苏子宁眉头一皱,站了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走着。
“李想上次就是来找我,问这个事,因为他老丈人村子里,就有年轻人失踪了,我把真相告诉他,他没敢回去说,哈哈。”刘云笑嘻嘻地起来推开窗户,以驱散房间里的烟雾。
曼城市的生活,真到了能吸引各地印第安人冒着被本部族人敌视的态度而偷渡的地步了?苏子宁忽然感到有点好笑。
“我知道你和李想都怎么想的,你们会觉得这样的印第安人,可能是归属感最强的第一批真正归化的土著吧?”刘云神秘兮兮地看着眼前的外交部长,嘴角一抹微笑“但你们别忘了,如果他们真正被自己的部族找到,下场会如何,会引起多大的风波?现在而言,对我们未必是好事。”
“所以?”苏子宁静静看着对方,等待着答案。
“放心,我不是你们想象的魔鬼,那只是吓吓人的,给他们留下印象而已。其实许多你们听到的枪毙事件,都是假的,除非确实是无法容忍的行为。这些偷渡的印第安人,连同犯罪的欧洲人,我已经送到西点镇对面的银谷镇了,在那里的矿场、采石场或伐木场做工,生活也许苦了点,但也算给了他们一条活路。等我们真有资本和能力分解掉那些大部族的影响力,再让他们恢复正常生活。如果以后有类似的情况,我都会如此处理。”
刘云说完,使劲伸了懒腰,然后拉开了办公室的门,回头对着苏子宁坐了个手势:“苏部长,是否愿意陪我去一趟长岛新区的jg署,听说又抓到一个喝醉了的、在大街上猥琐妇女并打砸居民房屋,一个刚刚到的欧洲契约奴!这次我会真的枪毙人了!”
透过门缝,苏子宁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门外的草坪上居然站了五个“内务军jg”一个个腰间挂着转轮手枪,身体站的笔直。
全是五大三粗的欧裔,和隶属jg察部的jg察一样的制服,但左肩臂上却多了一个臂章,一面造型做作的盾牌。
你这个刘云……苏子宁丢开烟头,直接竖起了左手中指。
正文 第二十九章 印度洋上的东方客(一)
当第一个欧洲人瓦斯科达伽马于1498年踏上这片印度洋海岸开始,印度作为葡萄牙王国打破奥斯曼帝国东方香料贸易垄断的核心地位就确立了。也成为近代历史上对世界政治、经济与军事版图影响最为深远的土地之一。
公元1510年,葡萄牙王国远东舰队司令阿尔布克尔克彻底击败拥有果阿统治权的旁遮普土王,果阿从此成为葡萄牙王国在东印度航线上的核心枢纽,不仅拥有着大量驻军,还将果阿打造成葡属印度殖民地的政治统治首府和海军基地。
随后,以果阿为殖民统治中心,将印度东西两岸一系列殖民点串联起来,形成一条不容他人插足的垄第二十九章 印度洋上的东方客(一)断贸易链,其中卡里卡特是最著名的殖民地港口之一。因为葡萄牙的航海家达伽马和明帝国的郑和,都在这里登陆过,又都在这里去世。
来自东方和西方的贸易品与文化传播,都在这里交汇,后世的人们可以在这里看到葡萄牙、东方中国、英格兰、荷兰、法国的各种文化痕迹。从而形成了卡里卡特独一无二的历史风情。
这里出产有名的印度印花布,和产自明帝国的棉布一样,其jg美的图案与做工让欧洲的那些老土帽的纺织品相形见拙,一度让欧洲的本土纺织商们拒绝市场引进这样的容易抢走他们生意的东方织品,连英文里的印花布的字母拼写“cali”都来自于这座城市的名字。
有意思的是,为了抵制这些让欧洲人又爱又恨的美丽织物。17世纪初的英格兰小文青们,在他们的文章里把这些印度印花布和明帝国廉价棉织物一起列为中伤对象,因为它们是“让英格兰女xg看起来下流轻浮”的布料。
1622年4月13ri,葡属印度殖民地第二十九章 印度洋上的东方客(一),卡里卡特港。
在广布椰树、麻栗与婆罗双树的卡里卡特城郊,一片用木栅栏围起的广阔营地中,炊烟袅袅。无数的明朝装束的男女在木棚窝或帐篷间进进出出,或端着木盆前去附近的河流清洗衣物,或拿着碗准备进食。
与来自马尼拉的西班牙船队汇合后。数量规模高达44艘的欧洲船队一路顺风顺水,于4月初抵达果卡利卡特休整,搭载的4700多名明朝流民总算走上了踏实的地面。
严晓松详细制定的船上卫生条例得到了葡萄牙或西班牙船长的严格执行。平均载人100的各条风帆船都将提供烧开的热水用于明朝移民的ri常使用,粪尿也下发专门器具收集处理,而部分富有海上经历的明朝渔民,也自告奋勇地担任了海上的生活指导。
17世纪的欧洲人奴隶贸易,往往两百多吨排水量的风帆船可以塞下超过两百名奴隶,奴隶的死亡率高达10~60。死亡率除了直接与航行时间长短成正比外,也和居住条件有着极大的关系。一平方米拥挤着好几个黑人奴隶,导致卫生状况极其恶劣,疾病的传播速度之快几乎无法应付。
约定的500西班牙银元的运输费用,就包含了最基本的船上生活条件保障。按照严晓松的话。到目的地结账,每损失一名明朝移民,就意味着500西班牙银元泡了汤,锱铢必较的葡萄牙或西班牙船长们几乎如同看瓷器一样盯紧了自己船上的每一位明朝人。
即便这样,离开澳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还是出现了几十人死亡,其中大部分都发生在登上卡里卡特后,属于严重的水土不服或感染热病导致的。除了隔离病患,大量饮用烧开的加糖加盐凉水补充体液电解质,以及搜罗酵质食品改善饮食,严晓松还真没其他办法来对抗这个古老年代最深不可测的疾病。
对于目前这个结果。葡萄牙船长们居然还惊叹“运气不错”,看来大量人口长途海运的死亡人数远远低于他们的预估,严晓松也在无奈叹息的同时暗暗庆幸。
在卡里卡特已经休整了超过一周,除了部分早就对自身命运方向有了大致了解的明朝难民,许多人在出发后才被告知最终目的地。这些明朝难民从踏上船开始,就以泪洗面,部分人甚至还如同神经病般整ri呆呆往着东面。
葡萄牙船长们已经在催促了,因为再不出发的话,就要错过今年的季风了。对这个jg告,严晓松也有点气恼,因为不是他不想走,而是现在基本过半的明朝移民是拒绝登船。最严重的是,部分年轻力壮的汉子还自发集合起来利用找到的削尖木头,隐隐有武装抵抗的迹象,让营地四周放哨的葡萄牙士兵如临大敌。
“朋友们,上船吧!那里生活会比这里好很多很多哦!”
“仁爱的上帝不会放弃你们的!我们有优秀的船长和水手!”
“我对上帝发誓,我说的全是真的!”
难民堆中,为表示亲近,一身汉服宫装的卡特琳娜在一群葡萄牙士兵的保护下,不断在人群里走来走去劝说着,不过她那略微生涩的汉语外加明显不同的外贸,几乎没有多少人响应。
“这番夷小娘子还真是磨叽,我可不信!我可要回家!”
“嘘,我听说啊,这些弗朗机人是要把我们卖到泰西做奴!”
“不会吧,当初不是说好了,到外洋分田分屋吗?”
“番鬼的话你们都信?哎,我现在好后悔啊,要是知道这次跑那么远,我就是饿死都不会离开大明的!”
人群里不断嘀咕着,不少人都在卡特琳娜路过时jg惕而冷漠地退出老远,根本就不打算听对方说话。
站在远处,看着未婚妻jg疲力尽地劝说着历史上的血缘同胞,严晓松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一厢情愿了。
“议员阁下,我再次提醒您,如果再不出发,将错过风向!我们将不得不放弃最安全的航线,或者说等到十月份以后再起航,船长们无法承受时间上的损失!如果他们再拒绝登船,我们可以动用军队强行驱赶他们上去!”
葡萄牙船队总指挥里卡多将军气鼓鼓地站在一边,对着远处那些东方平民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厌恶感。
“请注意语气,我十分欣赏您为此事作出的努力,但我国zhèng fu将为他们支付超过200万西班牙银元的费用,理论上说,他们将比你们整个船队都贵重!”
严晓松皱着眉头,也是心里不爽快。
“抱歉,我无意冒犯您和这些平民,可我们只剩下最多一个月的时间了,否则……”此时的里卡多已经不再和对方绕这些口舌上的便宜,只是冷冷说完,就走开了。
哎,难道要在卡里卡特就放弃掉一半的人吗?严晓松此时心烦意乱,远远看到自己的未婚妻还在不知疲倦地企图说服那些明朝难民,就觉得自己之前想的太简单了。
入夜了,严晓松带着卡特琳娜,面无表情地走在营地中,路过的明朝难民都如见了鬼一样躲开,少数表情冷漠麻木的人则视而不见般,从两人身边直接走过。
“严,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吗?为什么他们不相信我们的话?”卡特琳娜挺委屈地贴着严晓松,对今天费了大半天说破嗓子都没人搭理的事很是伤心。
“算了,明天一早出发,不愿意的就留在卡里卡特!”严晓松一咬牙,下了决心,让卡特琳娜深感意外。
营地的某个角落里,一座小小的窝棚中,住着三个明朝男子,其中一个是体形微胖的中年书生,剩下两个则都是瘦瘦的年纪约莫二十的年轻小伙。
木棚外的那锅热粥四周的难民终于快走光了,常昆这才慢悠悠地坐直身体,摸了摸身边的草席,才发现自己中午捡来的那个椰子壳已经不见了。
“小哥,可否再借食碗一用?”
自从和妻妾女儿们被人强行分开,然后稀里糊涂塞上船后,除?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