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揭过。”
听到冉一夜这么说,姜木虽然心有不甘,但权衡得失后,便欣然应允了。因为以有邰氏目前之状况,如果任其发展,很有可能会从此衰落下去,甚至会最终在时间里无声地消失,他们比任何时候都更需要得到强者的保护,而毗琉璃四兄弟则完全可以胜任这一角色。
而一直低头走路的姜诺闻言却突然大叫了起来:“不,上仙,你切不可听姜木那贱种的一面之词,把我将给他们令其凌迟,因为有邰氏部本就是有邰氏一支的,如果说叛逆,姜木与姜曦那两支贱种才是。如果上仙能帮我逃脱此厄,我愿将自己的灵魂与整个有邰氏部交在你手上,从此奉你为主,忠心不二,还望上仙怜悯。”
“呵呵,这可是你们有邰氏部内部的事,我并不想干涉,而且我对你的忠心并不感兴趣。”冉一夜扫了他一眼淡淡地说。
“不!”姜诺闻言,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然后又疯狂地大叫了起来:“姜木,你这贱种,如果你有种,现在就杀了我吧,我堂堂有邰氏的后人,决不能被你们活活吃掉。先祖有邰啊,我在呼唤你的灵,如果你真能听到我的呼唤,就请护佑我吧,至少在我一息尚存之时,不要让我的血肉饱了那些贱种的口腹,同时,请降灾难于那些贱种身上吧,因为有邰一系任何人的血,决不能流在有邰氏部的刑台上……”
冉一夜不解地看了姜木,眼中露出了询问的目光。之后经过姜木的讲解,他方才明白此时人族处罚叛逆的刑罚极其残酷:受刑者将会被剃尽毛发,灌水排秽,内外脏物清洗得干干净净,然后再被绑在刑台的木柱上,被族人活活分食。最恐怖的是,人族的祭司们能够令受刑者在整个过程中一直保持清醒的意识。于是受刑者眼看着自己的肉一块块被剐下,一块块送入族人的嘴里,直到成为一副骨架,直到五藏六腑被一一挖出……
所以姜诺一听到要被送上刑台,当即便陷入疯狂之中,他时而哀求,时而恐吓,时而语无伦次地骂个不休……的确,那样的场景莫要说经历了,即使听到耳中都令人有点毛骨悚然。
于是冉一夜怜悯地看了看姜诺,不禁摇了摇头。而姜诺看到冉一夜向他看来,当下又将矛头指向了冉一夜和他身边的姜洛。
“娲皇啊,先祖啊,把你们的愤怒加在这个妖孽身上吧,就是他把灾难带到了有邰氏部,有邰一族的血脉亦是因他而将断绝。我好恨啊,恨当初没能一枪扎死你这个妖孽。还有姜洛,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小蹄子,如果我脱了此厄,我一定要将你和你那些姐妹一样,绑在广场上,让族中所有男人轮上一番……”
“住嘴!”姜木忍不住大喝一声,上前一连给他了几个巴掌,此时他几乎有点当场撕了那厮的冲动。因为姜诺的话使他不禁又想起了几个时辰前发生在部族广场上的那一幕,想起自己的一众姐妹惨遭凌辱的场景。
那时他正在组织族人们在收拾死难者的遗体。虽然他知道那些部族精英的死亡的些蹊跷,但他根本没有想到危险就在身边,而且与他一直视为手足的姜诺有关。所以直到几支冰冷的木枪抵在了他的脊梁上时,他依旧不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
之后,他又发现有邰一系的族人已乘乱制住了其他支系的所有猎手,而一众妇孺则也被凌乱地绑缚在广场上。
而姜诺则得意地站在广场的高台上,挥舞着小刀将这一日有邰氏部所遇到的种种灾难全都归集在了姜木身上,并以先祖有邰氏之名将姜木定为部族叛逆,宣布在次日太阳升起之时,按照族规将姜木生食。
姜木当场懵了,他瞪着血红的双眼看着姜诺,只来得及说了一声“你……”,嘴里便被人塞进去了一个拳头大的芒果,再也说不出话来。
看到姜木那就要吃人的眼光,姜诺得意地大笑了起来,他用小刀抵住姜木的胸膛道:“明天,当石刀划过你的肌肤时,你将会听到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只可惜你却失去了享受那一盛宴的机会。”
之后,他转身向随他一道作乱的一众猎手一挥手道:“献祭!”
不一刻便见十几名女子被押了上来,姜木看时,却正是与他一母同胞的一众姐妹。
之后,那群禽兽当着姜木的面对他的亲人们极尽凌辱。而且事后,姜诺那厮还附在姜木的耳边,轻声道:“今天我太高兴了,看来我真得好好感谢一下前族长,你的老母,感谢她生下这么多好女儿。”
言毕,他又肆无忌惮地狂笑了起来。
姜木的眼中当下流出来血来,他真没有想到姜诺居然是如此阴险如此变态的一个家伙,而他却一直将姜诺当作自己的亲兄弟。那一刻他心中悲愤交加,同时更是痛恨自己有眼无珠。他真想将自己眼珠子挖出来,在这赤裸的太阳光下看个明白。
然而,他的全身全被下了禁制,而且双手双脚都被藤条绑了个严严实实,甚至连个小指头也动不了,所以只能任由有邰一系的几个猎手高高地吊在一株梓树上,仿佛一只侍宰的羔羊。
数名族人则在姜诺的安排下搬来了竹筒之类的工具,准备给姜木里里外外进行清洗。
那时,突然有一名少女从人群中冲了出来,大声喊道:“不,我们不能这样,姜诺哥哥,你不是说只要我们拿回有邰一系所应得的荣耀和地位就成了吗?我们为什么要流无辜人的血。”
说着,她便试图冲向姜木,并将姜木解救下来。
“姜亚,你要干什么?”姜诺出手拦住她,怒喝道。
“我要救他下来,如果我们不能容纳他,我们可以让他离去,他和我们一样,有在阳光下自由生活的权利,即使他不是出于有邰一系。”姜亚毫不示弱地迎向了他的目光。
“无辜?姜木无辜?你居然说他无辜?”姜诺生气地道,“难道你忘记了你的母亲死在了谁手上?忘记了你的体内流淌的是谁的血液?更何况他勾结妖孽,戕害族人,罪不容诛,如何又能称之是无辜?还不快与我下去!”
“可是这一切都不是根本的原因,我们都明白的……”姜亚还想继续为姜木分辨。
但没待她说完,便见姜诺一挥手,两名体形彪悍的猎手便捂住了她的嘴,将她带了下去。
看着姜亚的背影,姜诺不禁感到有点扫兴,然而没待他回过神来,两道人影大雁般地从远处直掠过来,并径直将姜木从树上解救了下来。
姜木认出其中一人正是重返青春的少典,而另一人则是一个美丽端庄的陌生妇人,姜木猜测那妇人一定是此前行将入木的附宝。
原来,离开无名河畔后,经过少典再三解释,附宝才相信了眼前之人就是她的少典,当下不禁喜极而泣。但待他们打算返回去再度谢过防风羿时,却听得远处一声响,便见一众大能隐入虚空之中,于是只能决定返回有邰氏部再作安排,谁知,刚回到氏族聚落,便遇着这样的变故。仓促之下,少典也难以辨清其中的是非,所以只能先行出手救了姜木再说。
而姜诺却对来人没有一点印象,于是吼了一声,便挥动小刀攻了上去。却没有想到此时的少典修为已从元婴巅峰狂涨至合体初期,以姜诺刚刚破丹成婴的修为又如何能比的上。
于是只见少典一挥袖,便将姜诺甩出去数十丈远,之后便直接带着姜木与附宝御风飞离有邰氏部。
一直飞出近百里,少典才落到了地面上,并从姜木处了解到了有邰氏部发生的事情,当下不禁怒火中烧,便待返回去为将姜诺等一众叛逆灭了。毕竟姜木是姜貅的孙子,即使是为了偿还姜貅的救命之恩,他也须为姜木出这一次头,更何况,少典的本性嫉恶如仇,即使没有姜木的原因,他遇到姜诺这样的人渣,也会毫不思索地出手除掉的。
但没待他们找上门去,毗琉璃四兄弟已应姜诺之邀,循迹追了过来。虽说那四兄弟也只是合体初期修,但少典以一敌四,又如何是他们的对手,于是只能且战且逃,直到遇到了冉一夜形势才逆转了过来。
得知了有邰氏部内讧的始末,冉一夜不禁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因为这短短的一日功夫,有邰氏部已有几千人失去了性命,虽然那些人的死因大多与冉一夜无直接的关系,但也有因果关系。所以,如果不能将这一因果及时了结,也许在日后的修行中会遇到意想不到的障碍,同时,他的这一人族分身,也只有深入人族生活,才能最终将品性磨炼得圆润璀璨,并使自己得到终极的提升。想到这里,他决定真正地融入有邰氏部,并成为其中的一员。
而少典夫妇二人则在谢过冉一夜后,便默默地携手走在队伍的最后面。夜色很柔和,点点星光打在他们身上,给他们披上了一层静谧的衣裳……那一刻,一种温馨的感觉从他们心中流过,如夜,如星。
第二卷 蓬莱梦 第九十五章 夜探有邰氏部
更新时间:2012-02-13
夜深之时,冉一夜与姜洛、姜木便抵达了有邰氏部。
他们先行了一步,毗琉璃四兄弟则遵照冉一夜之命,在后面押解着姜诺等一众判乱者慢慢地行进着。而少典和附宝却在中途离开了大部队,也不知到何处踏月浪漫去了。因为他们知道,有冉一夜与那四个阿修罗相助,有邰氏部的那点小小的叛乱根本已不足为道了,这样好的夜色下,如果不整点别的事情仿佛连圣母娲皇也对不住了。
同样,此时的有邰氏部,也依旧人声鼎沸,几乎没有人进入睡眠之中。有邰氏一系的人是因为突然重掌了部族大权,所有的人肾上腺皮质激素瞬间都排放过度,兴奋的根本无法入睡,尤其是那一系的男子们,他们一个个像发情的公牛嗷嗷叫个不停,满部落寻找女人,播洒着自己的种子,而那一系的女人们也是两眼放着光芒,无度地向男子们索爱,幻想着一夜间给本系族人增添出一大堆小宝宝来。
而其他族人则无一不经历从生到死,又从死到生的过程。但他们也在拼命地在异性身上放射着自己的光和热,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摆脱对死亡的恐惧,并使的自己的生命得到无限延伸。
总而言之,那是个激|情的夜晚,疯狂的夜晚,肉体的碰撞声成了有邰氏部的主要旋律。然而,白日里生机勃勃的聚落广场此时却是另一副景象。
在那里,你听不到任何声音,甚至听不到任何一丝轻微的呼吸,仿佛这就是一块亘古的死地,任何生命只要进入其中就会变成纯粹的死物,沉浸在永恒的黑夜与绝望之中。
这寂静的景象刺痛了姜木的眼,他几乎要叫出声来了。
“别出声!”冉一夜见状急忙将他的嘴捂了一下,因为此时此刻一旦被有邰氏一系的人发现,难免会再起冲突……他实在不想再看到有人死在他的面前,至少今晚不想。
“可是,他们都死了!”姜木压低声音道。他的声音有点哽咽,肩膀不禁抽动了几下。
“那可是两千多人啊,而且都是老人和小孩!”姜洛也压低声音急促地道,“他们怎么就能下的了手呢?”
姜木没有说话,然而他的胸膛却剧烈地起伏着,愤怒使他的呼吸空前地急促起来了。之后,只见他从叶裙间拔出冉一夜送给他的那把小刀,腰一猫便准备向不远处的一间大树屋掠去。
从那里传出的声音,冉一夜可以断定至少有数十人正在努力革命,而且正要将这项伟大的事业推向高嘲。再说这一切又如何能逃得脱他的神识,只要他愿意,他随时便能看到一出真人秀的无遮大会,而且其场景即使苍井空、小泽玛丽亚之流的神仙见了也会咋舌。
他很清楚姜木此时想要干什么,于是便出手拿住了他的脉门,将他扯了过来。
“放开我,我要去宰了那些妖养的!”姜木冲着冉一夜低声吼道。
“遇事无静气,如何又能将有邰氏部领到道上?”冉一夜叹了口气,轻声道,“我真怀疑姜曦是选错人了。”
“然而此时我又如何能静得下来?”姜木忍不住大吼道,“她们都死了,我妹妹们都死了,我活着又有何意义?此时,唯独有邰一系的血才能浇灭我心中的烈火!”
如果不是冉一夜及时地在周围打出了个隔音结界,他相信姜木这一嗓子绝对将聚落外那条河中的鱼震出水面来的。
姜木这一吼,令身边的姜洛也吓了一跳,她急忙死死地捂住姜木的嘴道:“姜木哥哥,其实事情也许并非像你想象的那样,我想我们至少应当到广场那边去看看的。”
冉一夜没有想到姜洛那丫头在这样的情况下居然没有乱了方寸,于是不禁赞许地点了点头。而姜木则愣了一下,然后也点了点头。
于是一行三人便迎着阴森的月光,望广场走去。清冷的月辉打在广场上,打在几十堆麦垛子般码得整整齐齐的尸体上,看上去至少有两千多人,冉一夜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他知道,这些尸体即将会被制成食粮,并继而变成他们的族人们生长、繁殖、生产所需的能量。
他们的族人将会一边享受这些麦垛般的尸体,一边发出会心的微笑,一如在丰收的季节里刻在农夫们脸上的笑。
这情景令冉一夜越想越有点发毛。
一踏上广场,姜木与姜亚便满场子乱翻了起来,然而翻了近半个时辰,他们却并没有发现姜木的妹妹们。这时冉一夜突然发现一个垛子上的一具尸体突然动了一下。
于是他便下意识地走了过去,俯下身将那尸体翻了起来。那是一个瘦弱的小孩,身体单薄得像一根豆芽,在冉一夜翻动的时候,那小孩又抽搐了一下。
“你们两个过来,这儿有一个孩子看上去还活着。”冉一夜传音道。
姜木和姜洛闻言,便忙不迭地跑了过来。
“小麻雀!”姜洛低呼了一声,她认出了那孩子居然是她唯一的妹妹。于是她当下就要哭声来了,然而她死死地咬住嘴唇,愣是没有让眼泪流出来。
“夜哥,救她!”姜洛抱起小麻雀道。她的声音很轻,但声音中带着一种对冉一夜无上的信赖,她相信只要冉一夜出手,这世界就没有什么会是不可能的事了。
冉一夜没有说话,他默默地从她手中抱过小麻雀,然后放出神识望她体内一探,然后眼中亦露出了一丝疑惑不解的神情。因为他发现那孩子的身体居然没有任何一点损伤。
于是他自言自语道:“看来是识海处出了问题。”然后便开始扫描她的神识。一扫之下,他发现这孩子的三魂七魄居然只剩下一魂三魄,也就是说她的两魂四魄不见了。
这可是他来到这个洪荒世界后,遇到的第一例失魂症状,如果能找到她遗失的魂魄,则一曲安魂咒便可以搞定了,然而,问题的关键就是这孩子的魂魄究竟遗失到了何处呢?
冉一夜头都大了。因为这孩子可是姜洛的妹妹啊,而姜洛则是他在这个世界上第一个女人,所以能否救活这孩子可就是与某人的x福有着直接关系的大事了。但无论如何先得将姜洛给稳住再说。
想到这里,冉一夜调整了下自己的心态,用一种轻松的口气道:“这孩子并没有受伤,而是受了点惊悸,一时半刻醒不过来,只要服下一种安神草就可以恢复如初。”
姜洛闻言,当下吁了口长气道:“哦,那就好,刚才差点吓死我了。”
“只是哥这里并没有那种安神草,这还得想想办法,也不知此地何处的草药最多?”冉一夜又道。
“我知道。”姜木接过话头道,“本族聚落周边,草药最多的地方是镇妖谷,但那个地方没人敢去。”
“哦。”冉一夜闻言笑了笑道,“但为了救这孩子,我们还是得去碰碰运气。”
“可是,上仙……”姜木迟疑了一下。
“哦,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冉一夜道,“这样吧,我们先出去与毗琉璃兄弟会合,然后天亮时,你就带着他们堂而皇之地返回来,将族内的事务进行妥善的解决,以那四个阿修罗的实力,绝对可以镇住有邰氏一系所有的人,你就放心地去做吧。至于你与姜曦两系幸存之人,依我看此时尚在人间,因为我刚才用神识搜索过了,这整个聚落中除了这里,别处再无尸体,而且连被关起来的人也没有,所以我可以肯定,他们此时并不在聚落之中。但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姜木闻言,默默地点了点头。之后,三人便带着小麻雀在夜色的掩护下离开了聚落。
夜更加深了,半边月亮已落西山,一天奇怪而稠密的星辰眨巴着眼睛看着洪荒大地上的一切,静静地看着时间的车轮无声地从万物的身上碾过。
第二卷 蓬莱梦 第九十六章 反思
更新时间:2012-02-16
当东方曦微,远方的地平线现出鱼肚白的时候,冉一夜已与姜洛带着小麻雀又折到了镇妖谷口。而姜木则已与那四个阿修罗会合后,回有邰氏部依计行事去了。
与姜木分别时,冉一夜看着姜木那对充满仇恨的眼睛,镇重地道:“有邰氏族的存亡,将在于你一念之间,还望姜兄能慎之。”
的确,他真有点担心这小子会一时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将有邰一系的族人杀个精光,如果事情真的发展到那个地步,有邰氏部可以说也就完了大半,要想恢复此前的强盛至少也得数百年之久,而且稍有不慎,就会落个举族俱灭,使得有邰二字从此消失,并最终被所有的人忘却。
姜木闻言,沉默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道:“我懂。”之后便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去了。
冉一夜不知道之后有邰氏部将会发生怎样的故事,但他知道这个时期的所有人,对氏族的存亡远远要比个人荣辱看得更重,他只要对姜木提醒这样一句就足够了,至于姜木如何去处理族内事务,冉一夜着实没有很大的兴趣,更不要说在其中插上一脚了。
再说他此时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如何救治小麻雀一事上了。姜洛自信满满地看着他,仿佛只要他愿意,轻轻地呵一口气就会还她一个天真可爱的妹妹。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如何又能开口向她说出真相,并告诉她所谓安魂草云云完全是他编造的一个谎言?
“只惜哥只是个人啊,如果蝙蝠的那种先天神通能留下来,那么运用回声定位大`法定能听出个来龙去脉来的,丫的,看来哥还是不得不去向那个讨厌的白蝠求援了。人生啊,真td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啊。”
于是乎,某男只好接通了与白蝠的联系。
此时的白蝠却已不在流波山巅上,而是在一座巨大的实验室中。
那座实验室位于流波山地底约莫数万米深处,其面积至少有百万平方米,数万名身着白衣的科学家正忙忙碌碌地穿梭于其中,聚精会神地进行着一系列稀奇古怪的实验,他们的实验的对象正是一只只形态各异的大和虫。这场景令冉一夜不禁想起二战期间德国人的那些实验室,以及中国东北的“731”秘密基地来。他没有想到在这遥远的神话时代,这样的事情竟然也曾发生过,而且实验者却是他的妖族分身,被实验者却是后世侵略者的祖先大和虫。至于那数万白衣科学家则显然也是白蝠那厮整出来的,是他用“移物变形”诀变出来的,其本体仅只是那厮身上的汗毛。
“天啊,你这家伙是在干什么呢?这些大和虫是你到长生界中抓出来的吗?”冉一夜失声叫了出来。
发觉冉一夜接通了与自己的联系,正在一张大玉石实验台前用手术刀切割一只大和虫脑垂体的科学家抬起了头。冉一夜看时,却正是白蝠的本体。
“呵呵,一夜道友,这时怎又想起哥了呢?要知道,哥可是有性格滴,即使你是qq群主,也不能随便屏蔽哥的发言的,如果再这样,哥就会把你拉进黑名单,甚至会一气之下退出本群,躲到一个你永远找不到的地方,对,就是这样,我想你是明白滴,对吗?”说到这里,白蝠又输出了一个程序式的表情以表示抗议。
冉一夜的脑袋立马又大了一圈,他真有点受不了这种夸张的表情,因为他知道,这一切仅只是经过科学计算得出来的结果,而非从内心深处发出的情感。但防风羿已封印了自己的记忆,如果白蝠那厮也真的依照程序永远关上那扇通向他的门,那么以后的事情则很可能完全失去了控制,天知道这洪荒又会因之演变成什么样子。
于是他只能在意识中向白蝠笑了笑道:“白蝠兄说笑了,你我又谁和谁呢?再者你是纯理智的化身,所以我相信不管遇到什么事,你都会做出最有利于我们自己的决定,你说对吗?”
“也是,看来你甚至要比我还了解自己,不过,从今日起你可不得随意隐身或屏蔽我的发言,否则,后果自负,嘿嘿,我想你是明白滴,对吗?”白蝠一边说,一边取下实验台上大和虫的脑垂体,然后将他放在一个类似分离器的东东中。
“明白你个头啊。”冉一夜气愤地叫了起来,他实在不明白那家伙是怎么搞的,仿佛真的是面对着电脑与虚拟网络世界的另外某人在对话,“要知道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助,我想你是明白滴,对吗?”
“明白,当然是明白滴。”白蝠输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然后又道,“不过,你看不到哥正在忙着吗?这些大和虫啊,实在有点太伤人脑筋了。我推演了几周时间都没有找到一个万全的灭绝大和虫之法,而这些臭虫却在完全控制了长生界之后,开始图谋起盘古宇宙来了,甚至有一小部分大和虫在昨天傍晚通过了界壁,作为先遣队进入了东海。幸亏这一切都没逃过哥的法眼,于是乎这些可怜的臭虫就悲剧了……捕获了这些大和虫后,哥一时心血来潮,想到了前世看到过的许多实验,所以便建了这个实验室。呵呵,你不知道的,这些大和虫还真是一种有趣的生命,让我还真过了一把研究的瘾,我发现……”
“上天下地的神啊!”冉一夜心中呻吟了一声,他知道如果任由说下去,那厮肯定会将自己研究的成果总结成一篇洋洋洒洒数十万言的研究报告汇报上来的,于是他急忙打断白蝠的话道:“闭嘴,你这只死蝙蝠,要知道我现在只想知道如何才能找回小麻雀的魂魄,你那实验报告只要打包传送给我就行了,唉,白蝠兄啊,你就帮帮忙吧!”
“淡定,着急是与事无补的,再说那忙哥还真帮不了的,难道你就不知道‘回声定位’的前提是声音必须遇到障碍,方能反射回来成像的吗?那魂魄无形无质,是一种归于意识类的东东,‘回声定位’对它根本不起任何作用的。”说到这里,白蝠输出了一个叹气的程序,然后又道,“自个儿用了无数个元会的技能都能忘记,我真有点怀疑当初分出人族分身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了。”
冉一夜闻言,不禁老脸有点发烧,于是讪讪地道:“这么说,我们就没有办法了?”
“哈哈……”白蝠那厮输出了一个嘲弄的表情,“x福的人啊,在情感中迷失了自己的人啊,难道我们必须是万能的吗?难道这世界上就没有谁能帮助我们了吗?”
白蝠的话如同一声霹雳落到了冉一夜的识海之中,他突然意识到自打穿越以来,自己大多时候仿佛只是凭着个人的智慧和力量在挣扎奔波,从没有想到过整合身边的力量,为未来打下更坚实的基础,甚至可以说,他仿佛就是一个梦幻的孩子,仅把这洪荒之旅当作了一个梦境,从来就不曾有过一个明确的目标。
如果说有目标,他的目标也具有极大的不确定性,因为那仅只是他内心底的一种渴望,人类名之为“自由”。
然而,如何使自己真正地得到提升,并且获得真正的“自由”,他却是并不能说上个所以然来,也就是说,他并没有确定出一条明确的,通往自由的路。甚至从根本底,他并不明白自己所追求的自由是什么。
“难道说我错了吗?错了吗?”冉一夜不禁陷入沉思之中。
身边的姜洛见到他半天没有说话,当下便摇了摇他的胳膊问道:“夜哥,你怎么了?”
冉一夜这才回过神来,笑了笑道:“我需要安静一会,思考一下救治小麻雀的办法,我们就地休息一会吧。”
姜洛闻言,温顺地点了点头。于是两人便在镇妖谷口的一块大青石上坐了,而小麻雀则偎依在姜洛的怀中,两只大眼睛放着空洞的光。
“的确,我们应当反思一下自己了。”白蝠叹了口气道,“这些天,我在推演灭绝大和虫的种种方法时,不时地会想到生命的意义。以这种臭虫为例,它们的生命的意义就在于吞噬和侵略,占有一切,支配一切是他们生命的目标,而他们实现这一目标的有效手段则是繁殖。但这个老掉牙的话题,此时却成了我们的障碍。为什么活着?怎么活着?这已是一个问题。诚然,‘自由’是我们的终极追求,但我们真能凭一己之力而获得真的‘自由’吗?这使我不得不想我们是不是从一开始就错了。远处且不说,就以你目前所遇着的这个问题来谈,难道说这样的事一定要我们来解决吗?如果我们仔细思索一下自己可支配的力量,也许会有别的发现。”
听到这里,冉一夜突然心灵福至,两眼放出光来。“呵呵,我想到了。”他说,“我想到了救治小麻雀的方法了,不过这还得白蝠兄帮忙,我需要谛听助我一臂之力。”
“能想到这一点,说明你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记住我们不是万能的。”白蝠脸上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这令冉一夜想起了自己读初中时《思品》老师的那张脸。
“我可以肯定,如果有一天,我们真正地能够将自己可以运用的一切力量整合起来,就会有一条通向自由的大道摆在我们面前,如是,我们就不会再陷入无穷止的质问之中。”白蝠又补充说。
冉一夜承认白蝠的话不是一般的有道理,虽然他还是很讨厌那厮的腔调和那程序式的表情。
第二卷 蓬莱梦 第九十七章 明道
更新时间:2012-02-18
白蝠的一席话令冉一夜想了很多很多。他趺坐在镇妖谷前的那块大青石上,识海中不断地闪现出前世今生的许多情景……
诚然,前生今世,他从来不曾有过任何份外的想法,从不曾想过左右任何人,但也不想被任何人左右。孑然独立,超脱一切法则而存在是他前世今生最大的理想。他只想自由地去爱一切爱他的以及他爱的人,自由地去研究一切他所关注的东东。但这个看似简单的愿望事实上远比成王称霸、用铁与火的手腕去掠夺一切统治一切更难实现。他甚至怀疑即使他能成为盘古世界的第一人,这个理想依旧是水中之月,镜中之花,看似真实,触之虚幻的。
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自由”在这个世界上是一个最令人向往的词语,万物生来都有这样的渴望。只不过更多的时候,这种渴望是存在于万物的潜意识之中,并没有明确地体现出来。也就是说这是所有的人都走在追求“自由”的路上,然而却又不曾有人走过。或者说在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一条固有的道路可以通向自由。
法则如网啊,构成盘古宇宙的诸多天道法则就像一张张无形的罗网,将这个世界的所有生命束缚其中。所以欲想超脱于法则而终得自由,就只能以大能力破网而出,或者从无所不在的法则中寻得一处漏洞并从中遁离。然前一种方法需要的是毁天灭地之能,盘古就是一个典型的实践者,只惜他的能力并不足以将法则之网撕破,最终只能无奈陨落并身演洪荒;而后一种方法则需要通晓天地间一切法则,并能幸运地抓住法则之网中稍纵即逝的漏洞,方有遁离的机会。
然而试问整个盘古宇宙,又有哪个大能有如此的能量,或者如此的智慧以及气运呢?
想到这里,冉一夜又觉眼前一片迷惘,仿佛眼前有无数条路,但又没有任何一条路是属于他自己。于是他不禁叹息了一声,索性停下了思索,聚精会神地观看起流波山下的实验来。
白蝠此时已派遣夔牛带着昆仑镜前往蓬莱岛传讯,令袁洪与谛听前往助冉一夜一臂之力,他则不断地将各种试剂加入分离器中,开始深入研究大和虫的组织结构,并试图从中找出对付这种臭虫的方法。
“其实我们非常清楚,这种令人恶心的生命其单体生命力和战斗力并不强,但个体的弱并不妨碍他们成为世界上最恐怖的一种生命,其根源就在于他们的团队精神和变态的繁殖能力。所以这种生命如果不被扼杀于萌芽之中,则整个盘古宇宙都有可能面临被它们同化的命运。我甚至怀疑如果任由它们发展下去,它们势必会有一日会将盘古宇宙的天道法则掌握在手中,并从而找出其中的漏洞并成为这个空间中第一类获得自由的生命。”白蝠用滴管从分离器中汲出了一些紫色的层析液,小心翼翼地将那液体滴入一个小蒸发皿中,然后又冲着冉一夜笑了笑问道,“你不觉得这个现象能给我们一些启示吗?”
“蚁多咬死象,群体力量是无限的,这个世界物种是否强大从根本底取觉于该物种的繁殖力与适应力,与该物种的个体力量并无很大的关系。这是达尔文那厮的进化论中阐述过的一个观点。”冉一夜道,“难道白蝠兄认为我这个曾被誉为二十一世纪最有希望问鼎诺贝尔生物学奖的科学家将这一点知识都忘到了爪哇岛了?”
“如此就好。”白蝠接过话头道,“明白了这一点,如果你接下来能够结合我们自身的具体情况,譬如我们这副以鸿蒙紫气打造的躯体,进行仔细的分析研究,也许你就能明白我提及这个问题的原因了。”
听到白蝠提起自己的这副宝贝躯体,冉一夜就郁闷得想要跳楼。因为这副躯体可是令他吃尽了苦头,甚至仅一个化形就令他纠结了不知多少年头,而且他仿佛一个幼童在努力舞动关刀,连自身的万分之一的能量都调动不出来。打另外一个比方吧,如果将此时的他比作一个亿万富翁,将他自身的能量比作金钱,那么他的大多数钱无疑都是被锁进了金库之中的,而且那把锁根本就没有人能够打开,所以他只能眼望着那些黄灿灿的东东大流口水,但却无法动用,更谈不上享用了。
人生最郁闷的事可以说莫过于此了。许多次,他真有点想拔根头发吊死,然后再重塑一副躯体重新修炼,然而他这副躯体偏偏又是不死之身,自己真那样做了,则除了找点罪受就别无作用了,所以只能作罢了。
于是他没好气地道:“看来我们吃的苦还是太少了!难道你就不知道如果不是这躯体所累,很可能这盘古宇宙的第一个圣人就不是鸿钧了吗?我真不知这副破躯体除了能多装一点东东,我并没有看到有什么好处。所以我认为,以鸿蒙紫气铸体是我们穿越到这个世界之后所做的最蠢的一件事,对,不仅蠢,甚至可以说是愚不可及!”
“呵呵,但只要我们能够真正地完全发挥出自身的力量,其威力又会如何呢?我想到那时即使所有的圣人齐聚,我们也能将他们打得满地找牙的。而且我们这副躯体可能容纳一切法则,并最终演化出更高的法则来。所以总有一天,我们必能凌驾于所有的法则之上,并终得自由。到那时,我们将能够一念过去,一念现在,一念未来,随心所欲地出现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并能凭空造物,实现心中所思一切。这是其他诸圣根本无法企及的。”白蝠一边说,一边又在蒸发皿中又加进去一些红色的试剂。
“可是,总有一天,那一天究竟是何时呢?如果那一天是在亿万个元会之后,我真怀疑这个盘古宇宙已经破灭了n次了。与未来的某一天相比,我更相信现在,这是我们唯独能把握的。”冉一夜觉得白蝠此时更似在纺织一个梦。
“如果只靠我们自己,这当然可能是一个梦了。如果我们借用众生之力呢?如果三界众生俱为我所用,那又会如何呢?”白蝠输出了一个神秘的笑容,那笑容令冉一夜嗅出了一点阴谋的味道。
“上天下地的神啊!”冉一夜不禁叫出声来,“你丫的不是疯了吧,如此疯狂的念头也能出现?怪不得曾有人说过纯理智的科学家是世界上最大的疯子。这样的事情不要说是否能够做到都是一个问题,即使真的能做到,我也决计不会与你同谋。”
“我想?br />电子书下载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