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怜的冥河在昏倒之前,还没有忘记给自己做着最后的辩白:“我真的没有拿啊……”
接下来的事实证明冥河的确没有说假话,因为元始天尊用强大的神识将冥河的全身上下,乃至每一个毛孔都搜索了一遍,根本没有玄黄玲珑塔的影子。
帝俊见状,不由心下暗喜。因为这玄黄玲珑塔只要不落在三清的手里,他就心满意足了。于是他哼了一声,卷起鲲鹏叫上太一等三妖径直回天庭去了。
“看来他并没有说谎。”元始天尊道。之后他思忖了一下,并伸指开始掐算,可是算来算去,除了算出玄黄玲珑塔最终还会落到三清手上,此外便混沌一片,全然没有任何眉目。
“究竟是谁蒙蔽了天机呢?”他不由地陷入沉思中。因为他相信鸿钧是不屑于做这等无聊的事的。
这时老子说话了。他说:“大哥请不要多想了,若此宝与我等有缘,自会得之的。”
“也是,也是。”元始颔首称善。只有通天心中还怒气未消,他走过去又将地上的冥河踢了几脚,然后将元屠阿鼻二剑给搜了出来,直接纳进了自己的须弥袋中。
“哼,总不能就这样空走一趟吧!”通天振振有词地说。
三清正待离开时,突然山坳处“哞哞”两声转出两只大牛来,两只牛一青一黑,全都背长千丈,体高八百丈,虽未化形,但实力已可比真仙。原来就是方才逃逸的两个牛妖,也不知为什么转回身来。
通天和老子看见两牛突然眼睛一亮,心知这两牛也是先天物种,且因长期居于此地,受玄黄之气的影响,愈发神异剽悍了,所以立刻生出了将它们收为坐骑之心。
“好个通灵的畜生!”通天道,然后便和老子迎向了两牛。
见到两人走了过来,那两牛同时前腿一屈,跪到了地上。
“你可是愿意做为我等坐骑?”通天问。
两牛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眼中露出了驯服的光。
于是通天与老子相视一笑,然后通天选了黑牛,老子选了青牛,同时一拍牛头,令其缩小至适合骑乘的大小,骑了上去。
两牛“哞哞”连叫,仿佛心中欢愉异常,随后足下生云,直飞向天空。
见到两个兄弟兴奋的模样,原始的脸上露出了一种怪异的笑,似乎有点高兴,又似有点不屑。
“大哥,此间已无事,咱们这就回昆仑去吧。”通天道。
“两位贤弟先行一步吧,为兄还想到处走走。”元始挥了挥手道。
通天与老子应了一声诺,驾着两牛便望昆仑去了。
而元始天尊则默立了片刻,偏了一个角度望正西方飞去。他感到那个方向有莫大的机缘在等待着他。
于是此时已变得光秃秃的莱山,除了尚自昏迷的冥河,再谁也没有了。
第一卷 洪荒行 第七十一章 诱拐螭吻
更新时间:2011-10-14
待冥河醒来时,发现与自己伴生的元屠阿鼻全不见了,不禁指天划地,嚎淘大哭起来。的确,这哥们儿也够穷的了,除了伴生的这两支剑外再就一无所有了,可是就有人眼皮也不抬,做出这等人神共愤的事来。
这令此时正躲在某个角落里摸着玄黄玲珑塔偷笑的某男也心中有所不忍了,但他不至于高尚到舍己为人的程度,于是索性闭上了耳朵装作什么也没有听到。
冥河哭一阵,骂一阵,暗暗下定决心要报这一箭之仇,尤其是对那个将脏水泼在他身上的小贼他更是恨得咬牙切齿,发誓一定要将那贼给炼成血魂,投入血海深处每日遭受血神噬体的苦楚。
哭骂了整整一个日夜,可怜的冥河发现不但没有人跑来安慰他,甚至连一个听众也没有,只能灰溜溜地回血海去了。
冥河刚走,冉一夜便在原地凭空出现了,只见他白衫墨镜脚蹬皮鞋,一副得瑟的样子。是啊,人逢喜事精神爽啊,能将洪荒中的这一众大腕们成功地玩上一把,甭提是多有成就的一件事啊。
原来,在一众大能争宝时,冉一夜便已发现了躲在地底看热闹的冥河,于是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一手策划了那幕夺宝栽赃的好戏。不过这一出戏之所以演得那么成功,从某种意义上说还得归功于相柳蝮呢。因为冉一夜所施出的血神大·法,正是得自于那座已融入他体内的血祭台。
当然,他留下来并非专为看冥河演出的那幕独角戏的,而是另有原因。他总感到玄黄玲珑塔出世的那个山涧中好象还有东东,所以想待所有人离去之后探查一番。
于是乎,只见那得瑟男愉快地扭了扭屁股,然后做了个漂亮的跳台跳水的动作从莱山顶上直落入山涧中。
于是乎,只听得“扑”一声,冉一夜落入了水中,甚至连水花也没有溅起几点。
“呵呵,看来哥真是个天才啊,如果这一幕出现在世界跳水锦标赛上,10分可就稳稳赚到了。”
这家伙愈发得瑟起来了。
山涧并不是很深,约莫有丈余的样子,沿着涧水溯源而上,却见一水潭,水质清澈却寒凛刺骨,一眼望去,不知浅深。水潭的四周,兀自残留着浓浓的玄黄气息,很明显,这正是玄黄玲珑塔出世的地方。,于是他一个猛扎准备到涧底看个究竟。
但他还未潜到潭底时,却遇到了意外,一个全身瓦蓝,鱼身龙头,身长百余丈的怪兽在暗地里向他发动了袭击。
只见那兽大嘴一张,发出了一声朗润的叫声,嘴里旋即放出一轮水涡,向冉一夜卷去。冉一夜只觉得周身被瞬间被缚,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差点儿就被吸入水涡,落入那兽的嘴中。
“定!”冉一夜匆忙施了个定身术,强大的神识直接侵入了那兽的识海,将它的元神牢牢锁住。
于是那兽瞬间便定格在水中,像一只浸泡在鱼缸里的蓝水晶鱼龙。冉一夜略察了一下那兽的记忆,却发现那家伙居然是螭吻——神兽青龙的第九个儿子。
在中国神话中,青龙身居四神兽中之首,但生性好滛,所生九子各不相同。所以那家伙便因九个儿子全都不象自己,大为光火,一怒之下便把九个儿子从小就赶出了家门,全然不去想那都是自己作下的孽。而这个螭吻就是青龙与某个不知名的青鱼所生。
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只神兽啊,冉一夜的眉毛都要乐开花了,他突然发现,自己一直梦想的日子其实并不遥远。
“嘎嘎,看来我的未来不是梦啊,带着一群拉风的神兽小弟逍遥洪荒的日子就要到来了!”他又开始yy了。
螭吻元神受制,但神智尚清。那家伙虽然块头不小,但事实上仅只是一个幼年神兽,而且自从被老爸随意一丢,掉进这个深潭中后,便哪儿也没有去过,所以心思单纯得像一张白纸。当它发现来人的修为远远在自己之上,眼中的神情渐渐由愤怒转向恐惧,最后只剩下哀求了。
“嘎嘎,原来还是个孩子哦!”查获了这些信息,冉一夜更是乐得合不拢嘴了。
于是那得瑟男伸手从须弥芥子界中摸出十余颗果子,又变出了一根竹签将果子穿了起来,于是一股醉人的香味便飘到了螭吻的鼻孔中。
要知道这可是冉一夜偷空在不周山寻到的一些天地灵果,是从未离开过此潭的螭吻做梦都没见过的东东。
只见那小家伙的目光死死地随着那串灵果左右移动,脸上的渴望之情愈来愈甚。
“如果你能答应我一个条件,这串冰糖葫芦就归你了!”冉一夜通过神识与螭吻开始交流。
“真的吗?”螭吻的眼中掠过了一抹喜悦,于是马上通过神识波动作出了回应,“可是我要先听你的条件。”
看来这螭吻还是个防范意识极强的孩子。
“其实也算不上什么条件,我只是一个人走路有点寂寞,想找个旅伴而已。如果你以后跟着我,那么这样的冰糖葫芦就要多少有多少了。”冉一夜的脸上又浮起了一层笑容,活脱脱的像正在诱骗小红帽的大灰狼。
“那简直是太好了!”螭吻的两眼都放出光来,他从未想到过这世界上居然有这样的好事,于是忙不迭地道:“那还不快放开我,从此以后我就跟着你了,你可不能赖账啊!”
冉一夜依言解开了螭吻的元神禁制。螭吻脱了困,摇身变成了一个约莫五六岁的蓝衣蓝发的小孩来,然后径直抢过冉一夜手中的冰糖葫芦,一口吞了下去。
“好吃吗?”冉一夜微笑着问。
“好吃,好吃!但就是不知道什么味道。”小孩的脸上满是遗憾,仿佛有点后悔自己吃得太快了一点。
“没关系的,以后这样的冰糖葫芦多的是,先做个自我介绍吧,我是冉一夜,你的名字呢?”
“名字?”那小孩愣了一下,“名字是什么宝贝呢?”
“呵呵,”冉一夜又被逗乐了,他说,“名字不是什么宝贝,而是一种称呼,我是问我应当叫你什么呢?”
“哦,”小孩这才恍然大悟,“可是从来没有人叫过我什么,你说我应当叫什么呢?”
“好吧,那么你就叫冉文吧,以后你可以叫我大哥。”冉一夜不假思索地给小家伙安上了名字。
“冉文?冉文!咯咯……”小孩乐得在水里一连翻了几个跟斗,然后说,“那咱们还不快走?这个地方我早就呆腻了。”
小家伙都有点迫不及待了。
“稍等一下吧,待我取来一样东西,咱们就走。”冉一夜言毕,伸手探向潭底,直接破开几道禁制,取出一把七彩流溢的尺子来。
这令冉文的眼都绿了。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呆了数千年的水潭中还有这样的宝贝。幸好日前玄黄玲珑塔破潭而出时,把他直接震得昏了过去,使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否则的话他的肠子都会悔青的。
看到小家伙的那副脸色,冉一夜将尺子递到了他的手里道:“这是玄黄功德尺,由盘古开天的三分功德所化,是一难得的先天灵宝,你在此潭中守候数千年之久,当与此宝有缘,哥就送给你了。”
冉文闻言大喜,一股从来没有感到过的温暖从心田生出,并逐渐润满了他的灵魂。
第一卷 洪荒行 第七十二章 燃灯阻道
更新时间:2011-10-14
就这样,小螭吻便喜滋滋地跟着冉一夜踏上了西行的旅途。由于那个小家伙一直生活在水中,一时还未适应长时间的飞行,所以冉一夜不得不化身为鹏,将他搁在背上。
又一日,西行至章莪之山,一只身如赤豹,独角五尾的怪兽忽然出现在冉一夜的神识之中。冉一夜记得这兽名为狰兽,在山海经中有所记载。据说此兽奔跑之时,四足生火,瞬息数万里,绝不压于他目前全力飞行的速度,端是一个做座驾的好料。
这使冉一夜的眼睛不禁一亮。他想如果能将狰兽收服送给小冉文,一定会让他乐得找不着北的。再说作为一个堂堂的老大,他总不能永远驮着小弟乱飞的啊,否则的话全世界老大的脸都会被他丢光的。
于是便双翅一收,落到了地面上,化回人身。
那狰兽也是一只天生地长的先天之兽,生性如火,是洪荒中有名的凶兽。它见到一大一小两个妖落在了他面前,咆哮了一声,发出一阵巨石撞击的声音,然后头一低,闪电般地一挺独角向冉一夜撞去。
“来得好!”冉一夜叫了一声,伸掌一抹一带,将狰兽直接摔了个四脚朝天。这效果连他自己也大吃一惊。原来他刚才使出的那一招完全是一种下意识的动作,浑然天成,不着痕迹,无招可寻。
这令冉一夜不禁心神一动,顿时陷入沉思之中。
那狰兽莫名其妙地摔了一跤,凶性立刻被激发了起来,只见他怒吼连连,打了个滚站了起来,以更快的速度向冉一夜冲去。
“大哥,小心!”小冉文惊叫了一声,便见冉一夜被狰兽高高挑起,挑飞到半空。
“大哥!”小冉文又叫了一声,却见那狰兽又红着眼向自己冲了过来。
小冉文几乎没有任何对敌的经验,见到这情景一时都不知该如何为好,于是就在狰兽的独角就要触到他的身体时,下意识地腰身一拧来了个鱼跃,落在了狰兽的背上。
那狰兽见眼前失去了敌人的踪影,正在诧异时,忽觉背上多了一物,心中便明白了几分,顿时暴跳如雷,挥动五根长鞭般的尾巴,没头没脑地向小冉文抽去。
小冉文连吃几鞭,血液中埋藏着的神兽的尊严蓦地激发起来,加之心中担忧冉一夜的安危,只见他的嘴里发出一声龙吟,双手立刻变成了两只龙爪,死死地箍住狰兽的脖子,直令狰兽喘不过气来。
于是狰兽更加疯狂了起来,只见它两眼放着血光,像无头的苍蝇乱跑乱撞,甚至将周围的几座小山夷成了平地,卷起的尘土遮住了方圆百里的天空。但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狰兽终于气力尽失,“轰”地一声倒卧在地上,全身瘫软得像一团烂泥。
“好!”尘土中传来冉一夜的声音。之后他一挥手,将漫天的尘土一扫而空,一步跨到了小冉文的面前。
“大哥,你没事吧?”小冉文一边关切地问,一边依旧伏在狰兽的背上,双爪死死地箍着他的脖子,唯恐再生什么变故。
“当然没事了,像你大哥我这样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帅男怎么会有事呢?不过,这只狰兽可有事了,你再不快将它放开,再过会它就没气了,大家都没得玩了。”
小冉文闻言,方才发现那狰兽已双眼血红独角发黑,眼看就要呜呼哀哉了。于是不好意思地松开手,从狰兽的背上跳了下来。
那狰兽这才长长地喘了口粗气,用仇恨的眼光望了望眼前的两人,便想站起来,却不妨前腿一软,又瘫倒在地了。
冉一夜伸手捏了个御兽诀印入狰的额头,然后笑道“莫惊慌,今天你遇着我,也算是你的造化,以后就跟着我吧。”然后便将全身的气势放了出来。于是一股缘自混沌的威压,使狰兽从肉体到灵魂都感到了空前的震憾,片刻之后,只见它眼中凶光尽敛,露出了温驯的神情,然后低低吼了一声,向冉一夜低下了头。
“总有一天,你会为今天的选择而庆幸!”冉一夜拍了拍狰兽的头,然后摸出一把天地灵果纳入它的嘴里。于是那狰兽瞬间恢复了精神,重新威风凛凛地站了起来。小冉文看在眼里,不禁嘟起了嘴。
冉一夜哈哈大笑,随即也抓给了他一把灵果,这才令那小家伙喜笑颜开了。
“时辰不早了,我们继续起程吧。”冉一夜说着,便与小冉文一齐乘在狰兽的背上,一拍它的独角,向西方驰去。
又一日,至灵鹫山。只见好一座钟灵毓秀的山峰,群岩争奇,云雾迷蒙,好鸟争鸣,灵兽相和,内中祥光锦簇,瑞气万千,端是一派神仙居所。与巍峨的不周山相比,别有一番离世脱俗的韵味。
冉一夜看着入迷,便一拍狰兽想要上山一览胜景,不防云雾间传来一声喝斥:“何方小妖胆敢窥视道爷的宝山,莫非不想要命了?”
接着,一个慈眉善目,羽衣飘飘的道人出现在云间。这道人一现身,冉一夜便多了几分提防之心,因为他想来人八成就是燃灯,在传说中,这家伙绝对是一个面善心毒的主,两面三刀,凌弱惧强,见风使舵,脸皮之厚即使是准提也逊色三分。他记得在紫霄宫听道的一干人中,这道人也在,只不过是混在大部队中,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于是他便拱了拱手道:“小妖冉一夜欲借宝地路过,前往西方一寻机缘,没想到却惊动了上仙,还望上仙宽恕。”
“哦,好说好说。”那道人和善地道,“西去可以,不过你那坐骑与小童与本道有些缘法,还请留下来给贫道看看丹炉,守守山如何?”
冉文一听怒上眉间,喝道:“好你个杂毛,你当小爷是你的仆役?看打!”说着便祭起玄黄功德尺望那道人打去。
冉一夜刚想阻拦,却已来不及了。只见那道人随手解下腰间的绦带,将玄黄功德尺给裹了个严严实实,嘴里还叫道:“好宝贝啊!没想到这小童与我如此投缘,一见面就送上这样的大礼,贫道就却之不恭了。”
冉文一则修为太弱,仅有真仙中期的水平,二则玄黄功德尺祭炼未久,人宝契合度较低,所以眼看着玄黄功德尺就要落在那道人的手中了。
冉一夜看着那道人的嘴脸,愈发肯定他就是燃灯了,于是一边将混沌紫灵竹化作一条紫绫,缠住玄黄功德尺,一边忙道:“上仙可是燃灯道长?”
“哦,你认识贫道?”那道人问道,手上依旧没有丝毫放松。
“紫霄宫中曾有一面之缘。”冉一夜又开始瞎掰了。
“可贫道不认得你,再说你一个小小的金仙也能去得紫霄宫,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燃灯的脸上几乎笑开了花,仿佛真的是听到了一个极品笑话。
“如果你不相信,我就将你在紫霄宫里的囧相给你露露,你可不要说我不给你面子哦。”冉一夜一边狂输法力,努力将玄黄功德尺向自己一方拉,一边开始回忆紫当年霄宫内听道的场景。
“难道道长不记得后土娘娘进来时,你就在门口站着,两眼紧盯着后土的屁股,嘴角流出了一些略带粘稠的白色液体?还有,鸿钧圣人讲道一百年时,你身边的一个狐族美女开始打盹了,你抓住这个机会,在人家的尾巴上大过了一把手瘾;还有……”
虽然冉一夜并未到现场,但他所掌握的信息甚至比在场的人还多,只见他眉飞色舞,一件一件地开始细数燃灯的囧事,这令燃灯再也保持不了风度了,一张老脸顿时变得通红。心神一时失守,便被冉一夜乘机夺回了玄黄功德尺。
如此轻易地夺回灵宝,冉一夜也有点意外,毕竟燃灯可是个有假包换的大罗金仙,而且是大罗金仙后期,而他仅只一只脚踏进了太乙金仙。事实上冉一夜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是由鸿蒙紫气铸就,先天圣体,加之他体内的各种元气已趋于混一,气息互掩,真正的等级谁也无法说清,而他却一直以来仅以表面的等级来判断战力,故判断有所失误。即使是这一次,他也将之归结为燃灯的失误,暗自庆幸不已。
这下子,燃灯的老脸彻底挂不住了,他仰天大笑了一声道:“小贼找死,原本贫道还打算让你留你一命,这一次休怪贫道手下无情了。”
“快走!”冉一夜叫了一声,然后一拍狰兽的独角便欲逃走。那狰兽通灵,应声四足生火,转身瞬间便遁出数万里之远。
“哪里走!”燃灯随手招过一片金云,紧追不舍,但他毕竟不以速度见长,所以眼见着冉一夜就在前面,但无可奈何。于是他伸手探出一宝,向冉一夜打去。
此宝一出,只见得方圆数万里的天地灵气瞬间变得躁动不安,地生黑气,天降白光,无边无际的天地威压刹时落在了前方的两妖一骑身上。
冉一夜暗叫不好,只听得狞兽惨叫了一声,跌落尘埃,小冉文也七窃流血昏了过去。好在冉一夜眼疾手快,直接将狰兽与小冉文收入了须弥芥子界中,但就这一瞬间,那灵宝就要打在他头上了。
这时,那幅一直呆在冉一夜的识海之中,由周天星斗图和洪荒全息图组合而成的盘古宇宙图突然自他的眉心飞出,将那灵宝卷了回来,那灵宝跳动了几下,然后就安静了下来。冉一夜这才发现,那也是一把尺子,黑白分明,内中自有乾坤,心中不禁一动,暗道:“莫非又是一件先天灵宝。”
事实上的确如此。此尺即为鼎鼎大名的乾坤尺,是神话传说中燃灯籍以成道的一件最重要的东东,他以二十四颗定海珠炼就的二十四诸天即是由此尺来定乾坤的。而且燃灯得来此尺不仅是一种机缘巧合,而且历尽艰险。
大家也许还记得巫妖大战时,一直呆在不周山的燃灯再没有露面,事实上,他是乘着两族大战时,悄悄溜进天庭淘宝去了。他隐隐感到天庭的某处有着他极大的机缘。
于是他就顺着感应到达了一处由无量恒沙构成的银河,而他所感应到的机缘就在银河深处。
但无量恒沙都是由一些光速粒子构成,纵横交织,无迹可寻,而且看似微末实重逾万斤,置身其中,立即身遭亿万重锤猛击,无时无刻,永不止息,其痛楚实在难以想象。所以即使是准圣也不敢轻易进入。
当日燃灯站在银河前也是犹豫再三,迟迟没有下定决心,但他明确地感到河底之物对他极其重要,最后心一横,便跳进了银河之中。
于是这把乾坤尺就落到了燃灯的手里,但这老家伙的半条命也留在了那里,直到现在元气尚未恢复。
如此艰辛得来的灵宝,还没捂热就落到了别人的手里,这不是要燃灯的命吗?
他顿时热血上头,毛发根根直竖,全然失去了有道之士的形象。
第一卷 洪荒行 第七十三章 路遇长乘
更新时间:2011-10-14
燃灯丢了重宝,当即理智大失,只见他双目皆赤,眼角欲裂,速度骤然加快,一步欺进冉一夜的身边,劈头盖脸地打了过来。
这下子,冉一夜可就乐了,因为仅以肉体能量而言,即使三清也不见得敢与大巫放对,而他可是一个堂堂的三转大巫啊,他真有点为燃灯这家伙感到悲哀。
但他没想到燃灯这厮是天地间第一具灵柩化形,不仅天生身板硬朗,而且肉搏技巧也是一流的,一时间竟与冉一夜斗了个旗鼓相当。
“哦,原来这老家伙居然如此生猛,怪不得敢与哥玩空手道呢。好啊,今天咱就好好玩一回。”冉一夜心中暗道。
于是只见他的脚下的步伐突然开始变得飘忽了起来,忽东忽西,忽左忽右,步态诡谲,变幻莫测,远望之如凤鸟翩跹,近观之似群芳舞风,端是将鬼车族的秘芨火罗舞给发挥得酣畅淋漓。
而他的双手则时缠时绕时推时带,看似招式至简,顺手拈来,其实大巧若拙,一招一式融尽了国术之精华,一起一落尽得形意之神髓。的确,多少个元会以来,冉一夜对中国国术的研究已到了极致,只是他从未想过这种来自后世的微末之技也能在洪荒大地放出异彩。若不是日前收服铮兽时,他无意中使出的一招太极缠手获得了异外的效果,他是根本不敢将这些东东拿出来献丑的。
可怜的燃灯哪里见过这么玄妙的拳脚功夫,巫、人两族武术的精髓在冉一夜这里融合得是那样的天衣无缝,使他根本没有任何还手之力,于是乎他几乎成了健身房里的沙袋,一时间不知道挨了多少拳脚,直气得他七窍中几乎要冒出烟来。
“小贼,欺我太甚!”燃灯吃此大亏,怒极伤肝,逆血上涌,不由哇地吐出了一口暗红色的血液。
一口逆血吐出,燃灯的神智反倒清醒了过来。他心知这样下去自己迟早会被打得爬下的,于是化了道黄光遁出了圈子。
“没想到这次遇到了这么个扮猪吃虎的妖孽。”燃灯暗暗地想,因为一个金仙是绝无可能将他逼到这个份上的,他不禁开始怀疑眼前的这家伙是不是某个大能的化身。
于是他干笑了两声道:“也不知你是哪位道兄驾临,燃灯眼拙,还请道兄恕罪。”
“呵呵……”冉一夜被逗乐了,于是想索性将这家伙给好好地捉弄上一把,只见他直了直腰,又摆出了那副得瑟的样子,清了清嗓子,作歌道:
“混沌初分盘古先,一夜道君还在前。鸿蒙紫气成道体,玄黄功德若蔽履。亿年黄粱一梦枕,云华意断入红尘。若问本君前后事,天外孤舟一神蝠。”
燃灯闻言,脸色又倏忽数变,虽然这个一夜道君自己从未听说过,但几番掐算,又发现眼前之妖所言皆实,只是其根脚却又混沌一片,无法看清,所以更加相信冉一夜是某个他无法抗衡的大能所化,当下连连稽首道:“燃灯不知道君来历,多有得罪,还请道君责罚!”
“责罚就免了,燃灯道长只要不挡住本君西去的路,本君就感激不尽了,哪里还敢对道长有所不恭呢?”
“不敢,不敢,”燃灯忙不迭地说,“燃灯这就为道君带路,但道君收走的那法宝,不知能否归还,此番冒犯,实属无意,还望道君垂怜。”
看着燃灯那家伙可怜兮兮的样子,冉一夜差点就心软了,但他突然想到那家伙的伪善本质以及翻脸不认人的行事作风,于是铁了铁心肠道:“哦,你说的是那把破尺吧,本来将它归还于你也无妨,但那把尺子好像和本君很有缘份,硬赖在本君的识海里就不走了,本君也无奈他何了。”
燃灯听到这里,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青,最后竟变成了赭褐色。他心知讨回乾坤尺已经无望,当下生出了鱼死网破之心。只听得他一字一句地道:“道君如此戏弄贫道,今天如果没有一个交待,燃灯还有何颜立足于洪荒大地。”之后他一拍后脑,祭出本命法宝灵柩灯来。
于是只见一点豆大的灯光从他的脑后升起,瞬间照亮了数亿里方圆的空间,灯光过处,万物全被纳入了一个独立的世界。这个世界,似阴非阴,似阳非阳,断生死,了恩怨,一念生即金莲遍地,一念灭则幽冥洞开。此火虽于形体无害,但专焚元神,一切存在于识海之中的有质无形的东东,诸如思想、知识、记忆等,一遇此火立即便会燃烧起来。
“上天下地的神啊!”冉一夜暗自发出了一声惊叫,他还从没见过这么邪门的攻击,因为如果自己识海里的一切真得被烧成灰烬的话,自己在真正意义上灰飞烟灭了。虽然他身上的玄黄玲珑塔肯定可以抵挡此火,但那东东暂且根本不能见光的。于是冉一夜顿时处于两难之境,一时想不到应对之策。
这时盘踞在冉一夜识海中的盘古宇宙图又动了,只见它迎着大火轻轻一招,瞬间将那凶焰滔天的灵柩火一扫而空,然后直接从灵台冲出,化成一个金色的法·轮悬于冉一夜的脑后,内中天地浑成,群星璀璨,俨然是一真实之宇宙。
如是的变化大出冉一夜的所料。他真有点搞不明白自己怎就捡来了这么多变态的东东。先是盘古像莫名其妙地变成了自己的元神,现在是一向老实的盘古宇宙图也成了精,不仅吞了乾坤尺,而且还自行变成了一个缩小版的真实世界。
这金色法·轮一现,灵柩灯所营造的世界刹那间被卷入轮内,缩成了一点微弱的火苗,燃灯脑后的那点灯火顿时暗了三分。
看到这形势,燃灯自知今天这场子绝难找回了,于是怨毒地看了冉一夜两眼,直接化了道黄|色的遁光逃走了。
“一夜贼道,今日之辱燃灯记下了,他日必十倍奉还!”燃灯的话远远地传了过来。
危机一去,冉一夜脑后的那一金轮随即返回灵台,复化为盘古宇宙图老老实实地浮在识海里,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这令冉一夜愈发奇怪了。再说,这图自成型以来,他根本就没有作过任何研究,所以他决定解决了小相柳的事以后,一定找个地方躲起来好好地将这东东研究个透彻。
经燃灯这么一阻,又耽搁了多半日时间,冉一夜担心时间久了,自己逃脱之事被神农氏察觉,于是运转神识,察看了一下须弥芥子界中的冉文与狰兽,发现并无大碍,便任由他们在里面呆着,自己身化大鹏冲天而起,直向西方飞去。
又数日,至蠃母之山,一阵幽扬的琴声传入冉一夜的耳中,嘈嘈切切,如泣如诉,琴音中蕴含着一种深沉的思念,这令他不禁又想起前世的诸多情景来,于是便寻声望去,却见抚琴者是一玉面红唇,相貌俊秀的豹尾少年。冉一夜觉得那少年如果收起尾巴,并奏上一曲《沧海一声笑》来,那绝对与扮成东方不败的林青霞有九分相似。
于是他心中一动,悄然落在一处山坳,化回人身,脚不沾尘地望山顶走去。待离那少年几步之遥时,冉一夜拍手叫道:“独坐蠃母山,弹琴复长吟。相思无穷尽,唯寄玉弦间。道兄一手好琴啊!”
那少年闻得此言,但并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远来是客,然长乘此时无心待客,还望客人自便。”
“长乘?”冉一夜突然想起了《山海经》的记载:“至于蠃母之山,神长乘司之,是天之九德也。其神状如人而豹尾。”也就是说这长乘是天上九德之气所化生,确也是有些来历。
这令冉一夜对这少年的兴趣平添了几分,于是他接着话头道:“哀莫过于心死,你并非无心,而是心死。道兄认为心已死,情还能存吗?”
长乘的肩头剧烈地抖动了一下,但仍然没有回头,依旧淡淡地道:“你未见我心,如何能知我心,你身在琴外,如何敢言琴意?”
冉一夜不禁哈哈大笑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身在山中,永远无法得窥山之全景,你在梦中,唯梦外人方能唤醒。”
长乘转过身来,眼神忧郁而落寞,他的目光越过冉一夜的头顶,仿佛射向了虚无缥缈的地方。
“我在梦中,你在梦外,还是你我都在梦中?你又将如何唤醒梦中之人?”
他的声音也仿佛是一种梦呓。
冉一夜没有回答,他凌空摄过长乘的瑶琴,大脑开始高速运转,一瞬间就将前世听过无数遍的《笑傲江湖》琴曲还原了出来。
之后,他当着长乘的面盘坐了下来,将瑶琴搁在双膝上,“铮”地一声拨动了琴弦。于是一阵优雅中正的琴音从冉一夜的指间流淌了出来,时而如同窃窃私语,时而如同月下低吟了,时而如泣如诉,时而又像一个落寞的少年面对苍穹无尽地质问……继而琴声抖变,似枯尽荣来,豪情骤发,如七八具瑶琴同时演奏,极尽繁复变幻之事,但每个声音又抑扬顿挫,悦耳动心,令听者不由血脉贲张。与之同时,冉一夜开口唱道: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只记今朝。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除天知晓。江山笑,烟雨遥,涛浪淘尽红尘俗世几多娇。清风笑,竟惹寂寥,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苍生笑,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当最后一句歌词落地,突然间铮的一声急响,琴音顿止。冉一夜抬头看时,长乘的两眼满是泪水,但先前的忧郁与落寞全然不见了。
第一卷 洪荒行 第七十四章 婆娑世界
更新时间:2011-10-14
一曲《沧海笑》,道尽豪情。歌毕,冉一夜长身而起,情不自禁地撮口而啸。这啸声与兀自回荡在山间的琴音歌声混合在一起,更添了几分豁达与明悟。长乘受此情绪感染,亦长啸相和。于是一时间,两人的啸声,忽高忽低,忽轻忽响,彼鸣我和,此起彼伏,继而越啸越亮,隐如疾雷震震,又若万马奔腾,响遏行云,声达天庭。此时正在天庭四处搜刮灵草异果的金瑶突然心有所感,望着茫茫云海,若有所思。
啸声持续了约莫半个时辰,两人似乎吐尽了心中的块垒,方相视一笑,停了下来。
此时的长乘仿佛瞬间涤尽前尘,焕然一新,他拱了拱手,朗声道:“长乘方才沉溺在一梦之中,怠慢了道兄,还望道兄恕罪。不知道兄身居何处宝山,又当如何相称。”
冉一夜亦哈哈一笑,拱手回礼道:“同是天涯伤心客,相逢何必曾相识?长乘兄无须多礼,在下冉一夜,天地之间一散人而已,自号一夜道君。今日路过宝山,闻琴叨扰,还望长乘兄莫怪。”
“同是天涯伤心客,相逢何必曾相识?”长乘反复将这两句话吟咏了几遍,然后道:“道兄曲好,歌好,诗更好,好一曲沧海笑啊,长乘受教了,只不知这沧海是在何方?”
“这?”冉一夜一时不知当如何回答,于是便信口胡谄道:“这沧海在极东之地,烟波迷茫,无边无际,内中仙岛林立,星罗密布,奇花异草,洪荒独绝。其中有三大仙岛更为其中翘首,一为蓬莱,一为瀛台,一为方丈,端是绝佳的神仙居所。”
“哦,”长乘听着听着,眼中露出了无限的憧憬之情,他说,“如此胜境若不能一睹,实为一大憾事啊。”
“是啊,”冉一夜接过话头道,“如果某一日,能够邀上二三友,乘仙禽,佩美器,临蓬莱,望长空,举酒临风,畅想天下,则是何等逍遥,何等自在,个中滋味绝非一众浊物可以领会。”
“在那样的良辰美景之中,如果再能听到道兄的仙曲,便更是一件快事了,只是道兄所说的酒又是何物?”
“哦,那酒嘛,是一种仙酿。”冉一夜继续开始瞎掰,“适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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