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它特有的狠辣与坚韧狠狠扇了敌人一耳光!
没有停息,没有退避,六连4班的5名战友和老甘持续射击,交替转移,凭着短短的300多米的横向二线堑壕持续向着怒吼着飞快冲上来的敌人射击着。火网在耀眼的艳阳下交错;炮弹在刺耳的尖啸声中狂鸣。
一声声120直射榴弹炮准确轰击在二线堑壕上,火星四溅,土石飞扬,气浪汹涌,一处又一处触目惊心的大口子,在已被炮弹轰得发褐的红土上生生撕裂开来。一簇簇高射机枪、重机枪喷薄出岩流似的火雨,散发着比阳光更刺眼的交织成一片厚实密集的火网,灼热在尖啸,在弹跳,在嘶叫,却动摇不得兄弟们战斗决心分毫。
堑壕,卧倒,避弹坑,王八壳子,快速转移,成了兄弟们制胜的法宝。2挺56班机,2挺67轻重两用机枪,在堑壕里迅速不断变换射击位置迅猛向着那段不到40米宽,200米长的陡坡上急促横扫,不断有敌人惨叫着摔落下来,更多的敌人却愤怒嘶吼着冲了上来。不顾自己人的流弹,不顾四射的弹片和石雨,剽悍的敌人在付出惨痛伤亡后冲了上来。而由于敌人一发发直射榴弹炮的轰击,可供老甘和四班兄弟们活动的安全空间却越来越窄,就在疯狂的敌人顶着自己前面战友的尸体冲了到一线堑壕前的缓坡时,为了不误伤自己人,疯狂的敌人重火力终是暂停了。也许他们认为大局将定……
“去你妈的!”杀红眼的老甘一声怒喝,顶着敌人ak的攒射,两臂开动,霎时弹如雨下,十数颗无柄手雷被这煞星轮了出6、70米,滚到下面轰然炸响,一蓬蓬血粘着细碎的肉末,四散激扬,又十数个敌人被老甘下了饺子,惊呼声、惨叫声再次恫吓天地,在200多米长的光秃秃的陡坡上拖出一条条血路。看得一旁为他拉环儿的巫刚瞪大眼。
前传:碧血但心,红河怒吼 血战(3)
“哈哈……来啊!兔崽子们!”老甘长笑着,提起56班机,和着周幼平、王明荃的枪声对着下面又一次干了过去,娇艳的血花再次朵朵绽放开来,再次遭到惨痛打击的敌人这次再没有丝毫留手,在一声声冲天的兽性嗥叫中冲了上来;高射击枪,迫击炮,直射榴弹炮,同样好无顾及的向着兄弟们轰了过来,在一簇簇自己人的弹雨;一通通自己人炮火中凶悍冲锋,不时有人在敌人的重火力之下惨叫着落了下去,但更多见了自己人血的敌人就像是闻到了腥味的鲨鱼群,更加无畏的冲了上来,三波敌人,三连步兵,千余人,密密实实压在了陡坡下如海潮涌动一般向着四班和老甘冲了过来。敌人已陷入疯狂,但正是兄弟们需要的。
子弹在敌我相距不足1百余米的缓坡上激撞、交织,鲜血在不足200平米的山地上四射、飞溅;渺渺青烟里,通红的枪口喷薄着经久不绝的死亡火焰,枪枪是生命与生命的较量,弹弹是死亡对死亡的接力。
‘一寸山河一寸血’的真实演绎是4班和老甘接着被炸得支离破碎的堑壕里,用敌人的鲜血浇灌祖国的大地,不到一线堑壕短短的30米几乎成了敌人不可逾越天堑。血浸透了原本干燥松软的土壤;红色的泥土裹着红色红色的泥,红色的小泥塘里淌着红色的血,红色的血涓涓流淌下去成了红色的渠;太阳是红的,炮火是红的,光秃秃的大地是红的,飞溅的血肉是红的,天地一片血色!
疯狂的敌人并没有退缩,因为被下了死命令的他们退就会面对充当督战队的重机枪和高射机枪的连番扫射,舍命向前的敌人才是他们唯一的活。就这样在付出了差不多2个排的牺牲后又一个排的敌人终于顶着自己战友尸体冲到了缓坡开阔处散开,准备跳进1线堑壕……回答他们的是72式压发地雷!
“轰!”随着几声轰然巨响,最先跳了进去的几个敌人被强大的冲击波再次抛了起来,霎那间残肢抛飞,数蓬殷红竟如喷泉一般在2米深的堑壕里涌得老高,随后跟进的敌人瞬间骇然,霎时又被窥紧的王明荃、巫刚一通横扫,惨叫着倒落下去。正这时,同样精锐的敌人迅速分成2路,冒着老甘和周幼平的密集射击,付出惨重伤亡,勇悍的在地面分从两翼猛冲过来,同时正面的敌人也怒吼着越过一线堑壕向冲了过来。情势危急!就此时,头顶仿佛传来了两声巨雷,轰然间,冒着敌人重炮的持续压制,11班的兄弟们顶着山顶不断下落的滚石,拖出100炮对准了两翼包抄过来的敌人来路就是两炮。
“轰!”伴着两声100炮的轰然炸响,两面冲在最前头的敌人根本来不及卧倒便被强大的冲击波和横飞的弹片撩倒下去。后续跟进上来的几个敌人就这一声忽地一滞,为老甘和周幼平赢得了宝贵的数秒时间。11班迅速缩了回去,与此同时敌人的120直射榴弹炮对准了11班的洞窟,但由于陡峭的山坡根本无法直接命中洞口,只能泄愤似的持续在调过头的高射机枪掩护下,徒劳轰击压制着。
“手榴弹!”几乎同时,老甘和周幼平大喝了声,霎时两箱苏制无柄手雷在老甘和周幼平在段炜和刘俊的共同协作下,一使劲飞快抬上堑壕,顶着敌人瓢泼似的子弹泻了下去。那两翼包抄过来的敌人一抬头,竟然看见数十枚‘菠萝’带着无不熟识的硝烟像鹅卵石似的顺着缓坡滚了下来,当即就只剩下一片惨叫。
“轰隆……”一通通密集似鼓点般炸裂开来,弹片、钢珠横飞,一蓬蓬激射四溅的血,在铁雨和硝烟里跟水枪似的艳红血线条条喷涌出来;不用说40多个敌人基无活口,随说没得被炮弹削成肉片般恐怖,但个个都是千疮百孔,身子到处破出个鹅卵大的血洞。就剩几个苟延残喘的,惨叫翻滚着顺着坡度同死尸一路摔下悬崖。两边为之一清,就只剩中路后续跟进的更多敌人顾不得目瞪口呆,兽性嘶吼着越过战壕,更加不要命的向我们冲了来。
怎么回事?别问我,问问发明‘一窝蜂’的那混蛋吧!一个木箱子,一套可组合拆分调节口径大小的木架子,加软钢丝,加小扣锁,加轮轴;真是浪费手榴弹的好家伙。这两箱下去,六连一个排的手雷的基数都快没了,真是够奢侈的。
但便是如此,敌人也毫无退缩,发了已经杀红了眼的敌人直接就从中路越过堑壕冲了过来,面对汹涌如潮汐一样挺着刺刀,在机枪掩护下飞快冲来的敌人,4班和老甘再次危如悬卵,就在被压在断墙后的李秋棠准备奋不顾身,伸出机枪射击时,上面偷偷观察着战况的10班把58高机伸出了洞窟——
“嗒嗒……”随着炒豆似的高射机枪弹顶着敌人高射机枪的疯狂火力攒射,145高射机枪子弹带着比太阳更炙人的灼热,像嗜血的蝗虫般扑腾着以摧枯拉朽之势在一群被迫密集冲锋的敌人身上肆虐着它过人的未来。霎时间,毫无掩蔽前面敌人跟割麦子似的被死神挥舞镰刀收割进了地狱,紧接着冲上来的敌人也无一幸免的被高射机枪弹巨大的威力扫得重伤倒地,被下面即时转过枪口的战友几个点射给结果了。
“告诉10班,打光一匣,马上回收;1排、2排做攻击好准备!”连长满意的放下望远镜,对王建命令道。之前的10班、11班一系列举动,都来自于他的授意。纵然要保持实力,他和四班的兄弟一样也从未放弃过李秋棠,但同样为了能守住611,他的支持也是有保留的。现在正是六连再次发威的最佳时机!
“啊……”伴着敌人猛烈的火力掩射把10班的58高机压回洞窟去,杀红了眼的敌人再次顶着兄弟们4挺枪的持续扫射红着眼睛冲中路猛冲过来。步步都是重伤,步步都是死亡,但疯狂的敌人依然勇悍不畏死的在敌人机枪的掩护下向老甘和4班战友发了排山倒海似的攻势,眼见着就要近道二线堑壕3、40米,敌人就要进入手榴弹打击的绝佳范围。压在断壁下的李秋棠再次经不住要伸出枪击暴力自己……
“海鹰,快!”正在正面持续向敌人射击的王明荃冲身旁给自己供弹,掩射的林海鹰大喝一声。
林海鹰再次忍不住嘴角露出残忍的笑意,大叫了一声:“下地狱去吧!”,随即飞快压下了手里的起爆器。
“轰!”又是一声轰然巨响,敌人拉力器下侧,土石冲天而起,连同拉力器正形成的泥石流将正飞快向上爬的敌人全都抛落下去,严严实实盖上了一层厚土。便是有了口气挖了出来,十条命也得去脱九条。
一瞬间下面的人头涌涌的敌人一声惊叫,手忙脚乱的挖土救人;但冲到上面的敌人意识到退路已断,更奋不顾身向着距离自己不到3、40米的二线堑壕冲来。但面对他们的首先是18门苏制a自动式82迫击炮的突袭!
前传:碧血但心,红河怒吼 血战(4)
“轰……”伴着18声令兄弟们胆寒心惊的迫击炮弹轰然炸响,敌人无不惊声惨叫起来,仅仅不到几百平米的纵向堑壕间烁红的的弹片和着抛飞的残肢,淋漓的鲜血,和其他物什四溅飞散;层层迭起蒙蒙红尘里,随着冲天气浪掀起的是凝重的血腥味;尘埃落定,又是一片尸山血海,残肢碎肉里,几个幸免的敌人痛苦的惨叫翻滚着,更有些伤轻的凶兽似的发出绝望的嗥嚎依然决绝的向着,被下面的老甘和四班兄弟们秋风扫叶似的悉数干倒。由于敌人的重炮依然在对着611核心阵地阵阵轰鸣,在飞快拉出迫击炮打了敌人一个火力突袭后,上面的战友再次把炮迅速拉回了工事,硬撑着敌人重炮火力更疯狂的攻势。
“六连的,我操你娘!”把上面敌人打扫的老甘畅快骂咧着拍了拍满身被厚厚用血粘起的红泥;刚才六连的表现令他无比兴奋,同样也异常恼怒。还好,下面战友有堑壕掩蔽,比起被我们逼上死胡同的敌人生还几率真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不然连长布置的这一记决杀可真成了4班和老甘的绝唱。
其实这次是关心下面战友的六连的兄弟们超水平发挥,若是搁在平常六连那业余级别的炮击精度,保不齐就得有自己兄弟光荣了。对此我只能解释为,幸运总会眷顾勇敢者。经过这一遭,敌人第一次疯狂冲击算是完败了,但就在下面兄弟们准备努力从堑壕里挖掘把压在断壁下的李秋棠救出来时,敌人的攻势再一次发动了。
“轰!”一通通巨响如密集的炸雷在我们的头顶炸响后再不停歇。这次再吃了大亏的敌人迅即呼叫来了更多的重炮对着611核心阵是使用一通通经久息持续火力打击。与此同时,8门120直射榴弹炮,持续向着老甘和战友们爆发着愤怒的轰击;排迫击炮分两波一路持续压制着陡坡上的洞窟,一路更气势汹汹的在外围阵地上倾泻着肆无忌惮的火力;高射机枪更声声不绝的叫嚣着,串串曳光在太阳的照耀下在外围阵地疯狂恣肆。
一时间,天塌地陷,日月无光,爆炸生,殉爆声,此起彼伏。冲击波造成的威猛罡风夹杂着慑人心魄的大口径高射机枪子弹在外围阵地上不断掀起一浪浪狰狞恐怖的狂风骤雨;伴着声声巨雷的炸响,原本支离破碎的二线堑壕正被一发发炮弹生生削平,摧枯拉朽的高射机枪子弹越来越能在二线堑壕内斯肆欲妄为,老甘和四班的兄弟们就好似置身在死亡风暴的中心,随时都有英雄壮烈的危险;但就在这万分艰难的时刻,为着李秋棠,几乎活埋咬牙苦苦坚持的战友们,等来的却是不啻于噩耗般的惊天动地……
“轰!”伴着一声冲天巨响,一发120直射榴弹炮轰然砸在了李秋棠藏身的颓垣断壁上,霎时火星四溅,巨石横飞,蹲在李秋棠不远的深壕地道口的王明荃几乎本能的伸出头来向上一看……就在这时暴雨似的飞石带着滚烫的四溅的火星依然扑面而来!
“砰!”是一声碎是砸在头盔上的沉闷声,但随之而来的灼烧感令王明荃痛如骨髓,两眼一片血色中他身侧被原本打得只剩一断壁的坚实石堡被再次遽然而至的120炮弹生生摧成了碎石、瓦砾!
“不!”王明权一声声嘶力竭的悲呼,随之面部的剧痛,热泪滚着面部淋漓的鲜血便不绝洒满了衣襟,这是活生生的血泪;李秋棠……
同样紧张着身处更危险地面的战友们也先后发现了这情况,悲痛瞬间转化成怒火熊熊燃烧起来,他们暗中发誓一定要更多的敌人血债血偿。
外围阵地上持续的炮击终会停歇,而一但停歇随之而来的是敌人更凶猛的攻势。在敌人的直射榴弹炮和迫击炮几乎把他们能发现的所有我们可供掩蔽的工事和堑壕摧毁后,随着下面少数几个尖兵再度爬上来,激烈的战斗再次开始了。
“赶快整备,我去看看!”敌人直射榴弹炮一停,顶着敌人的阵阵高射机枪与排挤炮掩射,老甘便迅速爬出了防炮坑,冲着四班的兄弟们喊了声。感谢敌人修筑的完备坚固工事,这次敌人气势汹汹的火力打击除了落下的土石给战友们造成的窒息被迅速自救外,敌人仍没有伤着除李秋棠外四班和老甘的毫毛。除了些殉爆的弹药和被撕得更支离破碎的堑壕和彻底被夷平的地面工事,把深达将近2米的堑壕削浅了2、30公分外,敌人几乎没有任何收获,或许阵地的彻底破碎也正是敌人想要的。
此时,正顶着敌人密集的重炮攻势,冒险通过观察孔向下看去的连长却生生吐出了个“好”,因为我配属炮兵五团三营的20门63—1自行火箭炮马上即将到达2号预设发射场,面对丝毫没有坚固防御工事的敌人,敌人看似气焰滔天的攻势其实是自取灭亡。但还有个令老甘和四班战友兴奋给敌人的惊喜……
“海鹰,怎样?”周幼平正抓紧时间给‘天女撒花’填上手雷,冲迅速偷偷检查了一遍线路的林海鹰问。
林海鹰冷酷的笑说明了一切。
“甘排长,左边竖形堑壕整备完毕!”
“右边竖形堑壕整备完毕!”
随着检查,修理堑壕的段炜和巫刚快速回来报告,老甘要让敌人流够血的胆气又足了些。
“报告班长,面部轻度烧伤,我没问题!”同时脸部裹着厚厚纱布的王明荃也同时对周幼平道。
周幼平看了看一脸执着的王明荃,问:“弹药挖出来了吗?还有多少?”
“挖出来了,很齐全。足够咱们让眼前敌人流干血的!”王明荃肯定的点点头,生性朴实的他言语里同样透着森森的寒意。
不多时,就一个人偷偷露出头来的老甘发现了敌人钢盔在陡坡上慢慢升了起来,他缓缓俯下了头进入了狙击状态。现在经过一番鏖战,敌人为之支撑整个清水河河口战场的重炮也将进入蛰伏状态,而如果敌人不迅速占领611这个监控战场全局至关重要的关键战略制高点和支撑点,那么面对我凌厉的攻势,敌人的最至关重要的清水河正面防御将被我洞穿,导致越军进入老山战区的咽喉要道被我完全切断,导致战线的全面崩盘,这是将是越军无法承受之痛,敌人已经拖不起了。
“砰!”一声清脆的枪响再次划破战场短暂的沉寂,最先在缓坡上露出头来的敌人立时毙命,尸身摔下了陡坡去,令下面的敌人一片惊呼。敌人怎也不会想到自己建筑的工事会如此坚固,便是在这样的阵地已经这样破碎的情况下依然有如此的抵抗,但剽悍的敌人并没有惊慌失措。按照既定攻击方案,最先上顶的4个尖兵迅速呐喊着冲向了在二线支离破碎的堑壕里打黑枪的老甘,紧随其后一个排的敌人同时发起了攻击并负责设好数条登山绳。
他们还以为阵地上就只有老甘或者仅仅几个人呢。误判再次造成了敌人惨痛的伤亡,就在敌人剩下的4个尖兵在下面重机枪和高射机枪掩护下向着老甘怒吼着奋勇冲来时,抓紧敌人高射机枪尚未到位的老甘冒着敌人的ak的攒射,迅速准确一枪再结果一个,飞快卧倒下去,转场了。就此时,四班的战友们配合默契的迅速从堑壕里露出头来,6支枪刹那间在不同方向向着那4个冒失的敌人尖兵一阵急促的攒射,毫无疑问,又让殷红的人间地狱般的611高地外围阵地,平添出一笔瑰丽的妖冶。这时下面敌人的惊呼,和高射机枪和迫击炮声才刚刚响起,为了躲避随之而来的直射榴弹炮攻击,战友们已经迅速转移……
前传:碧血但心,红河怒吼 与子同袍(1)
“轰……”不过少顷,敌人的直射榴弹炮果然迅即而来,随着八发榴弹炮弹的炸响,紧随着敌人尖兵的先头一个排兵力已经大喊一声,凶悍的顶着自己人疯狂的机枪子弹冲将上来,但迎接他们的依然是绚丽的死亡!
“哈哈哈哈……”一见敌人冲将上来,在巫刚看怪物似的目光和协作下,老甘常笑着用练架子的过人体魄,再次扮演了回人肉投掷机的超强杀伤力。哎,王八羔子的……这么威风的事我咋没赶上呢?论力道,论准头,老子可比他那但凭一身蛮力业余级投法专业不知多少级,搞得这家伙一提起这事就神气兮兮的;郁闷……
反正又是一次‘顶风作案’,那一排敌人差不多都给老甘再下了饺子,几个幸运冲上来的家伙,同样逃不了被战友点杀的命运。但下面的敌人并没有畏惧、气馁,在敌人又一通高射机枪横扫,直射榴弹炮轰击后,如涨潮一般涌动上来,战斗再次进入白热化。
猩红再次洒满大地,子弹再次当空交错如织,凶悍的敌人又一次顶着前面战友的尸体怒吼着冲了上来。但回答敌人的是一发发比敌人更加凶悍的火箭弹轰击,和5支枪在短短3、40米宽的上坡口密实的封锁,在再次复出数十人阵亡的代价后终于再次冲了上来设好了攀登绳子,并再次分作左、中、右三路越过堑壕凶悍的冒着兄弟们的持续射击从地面向二线堑壕飞奔过来!
“手榴弹!”随着老甘和周幼平一声呼喊,借着敌人直射榴弹炮撕开的大口子,又是两箱‘一窝蜂’总计百余枚手雷比刚才更顺利安全的从一、二线堑壕间两条竖形堑壕的侧面缓坡倾泻下来!不用说,又是一片血肉横飞,尸山血海,彻底击碎了敌人意图两路包抄中间突破利用兵力、火力的绝对优势清剿掉四班和老甘的意图。但中路勇悍的敌人,却趁着4个战友投弹中路就只剩王明荃一条67重机在持续射击的绝佳机会,不惜伤亡的加快速度猛冲过来;70米!60米!50米……一但进入敌人手榴弹打击范围,老甘和四班兄弟们在敌人优势的兵力下就快光荣了。尽管王明荃愤怒嘶吼着,在敌人火箭弹和弹雨里,在堑壕飞快闪身躲蔽并一刻不停射击着,给敌人造成了惨重伤亡,但豁出了性命的敌人依然怒吼,射击着,顶着自己战友尸体血红着眼睛迅猛冲击过来,王明荃混身挂彩多处创伤,并且独木难支!
千钧一发之际,王明荃冷静射击着,飞快闪避着敌人的零落的火箭弹轰击,没有丝毫的畏惧,因为就在他活动区域的不远处,蹲在堑壕里的林海鹰和刘俊都森森冷笑着,而且所代表的目的各有不同——
“海鹰!”眼看支撑不住的王明荃大喝了声,瞬间一个侧逾越倒在堑壕里。与此同时,敌人的火箭弹已如离弦之箭,带着耸人听闻的急促尖声轰击在堑壕的土坎上,飞泥四溅,窥准机会的敌人随之怒喝一声,抛下顶在身前战友的尸体发疯似的快从上来,就要30余米了,一波敌人的手雷即将如雨点般砸进堑壕;而此时,刚刚倾泻下手榴弹雨的两侧4名战友才刚刚重新提起了枪!
“死!”听到王明荃一声大喝的,林海鹰瞬即一手接通了电源。刹那,两条竖形堑壕之间,一张看不见的红外线死亡之网悄然张罗散开,将几乎所有越过一线堑壕从中路猛冲过来的敌人网络其中!
“轰——”数十声冲天巨响恍若雷霆万钧;霎时,两条炸点喷射出两条摄人心魄的灼热,似两道岩流瀑布般一样激撞在一起;两道狂猛的罡风裹着锋锐无匹破片,同样激撞在一起,飞溅而起了土块,碎石子,当空发出‘哗’的一声似骤雨倾盆,偏却沉闷的恢宏声浪来;一时,又是一片血肉横飞,又是一地死尸遍地,又是一片哀声遍野;早是一片尸山血海窄小的堑壕中路地带再添上一片凝墨重彩的一笔。比太阳更艳丽的红早已浸透了那用两纵两横用堑壕围成的地域,聚集成条条小溪,咕噜咕噜向着两侧地势较低的纵向堑壕流去,在两条纵向堑壕里汇成两条浅浅,触目惊心的血渠。刚才还陷入一片疯狂之中的敌人,猝然间被眼前眼前发生的一切惊呆了,战场一片错愕,压抑,死一般的沉寂!
“哈哈哈……来啊!狗日的!来啊!”就在敌人重炮一刻也不停息对上面我611核心阵地的狂轰声中,不论性格,不论级别,六名战友们都在战壕里立起身高声肆意长笑叫嚣着。嘲笑着敌人的勇悍!嘲笑着敌人的愚蠢!趁着嗜血的快感涌便全身,发现上面还有敌人残喘,便颠狂笑着,迅速射击。
“嗒嗒嗒……”在下面敌人一片悲痛的惊呼声中,六条枪迅猛喷薄着心头的火,彻底将上面彻底扫成一片死地!杀身成仁固然可贵,但用敌人的鲜血灌溉祖国的干涸大地,才是一名合格战士,一名优秀军人义不容辞的责任。我们不仅要作维护祖国和人民利益的坚盾,更要作刺向敌人心口的利剑;纵然粉身碎骨,纵然遗臭万年,也是此身不渝!
“轰!”飞快,敌人的直射炮、迫击炮再次炸响,重机枪、高射机枪再次密集交织,但在面对拥有敌人自己构造完备堑壕工事的四班和老甘面前,纵然还是气势汹汹,却在豪情满胸的兄弟们眼里是那样苍白无力。
“也许是该撤的时候了……”四班长周幼平顶着敌人重火力轰击,默默想着。但就在敌人重火力一歇,准备要战友们把李秋棠拖出来,趁机撤回去时,接到连长命令刘俊的一声呼喊却再次把四班的战友和老甘再次推向了万丈悬崖的危险边缘……
“班长,连长命令我们必须再坚持10分钟,不能让敌人夺取任何有价值的防御工事!我配属火箭炮兵已到达2号临时发射场,正在展开;到时候下面那些敌人……”——这就是刘俊也和林海鹰一起森森冷笑的原因。
10分钟,也许在一般防御战里几乎就是眨眼的瞬间,但面对着正往上爬的第三波敌人,面对着占据绝对人力、火力的敌人,面对着残破不坎已经支离破碎的工事,差不多再没得多少防御手段的四班和老甘,这无疑是又一次异常艰难与危险生死的挑战。
战壕里,蹲在一起的四班战友一对眼,长久养成的默契瞬间转化为满脸的决绝。周幼平坚定的点点头,对身是局外人的老甘诚恳道:“甘排长,谢谢,你快撤;现在这里就交给我们四班吧!”
那个天,六连欠第三侦查大队战友的,欠老甘和几个朔果仅存的英雄侦查连同志们的太多了……
老甘闻言,撇了撇嘴,一脸不削道:“你当老子是什么?累赘!?六连的不是孬种,老子英雄侦查连的更不是孬种!”
“但甘排长,你说过,侦察兵不是拿来守阵地的!”头脑机灵的林海鹰微微一笑,面色严肃道。一句话顶得战场上威风八面的老甘老脸一红,舌头打结,霎时说不出话来。这就叫自食其言的报应。
老甘无语了,无奈之下掀开头盔狠狠摔在地上,佯怒,作如梦初醒状,一拍脑袋道:“d,我说今儿个咋这么背!原来是老子脑子发昏了,尽跟你们这些泥腿子绞一块玩儿……操,晦气!看老子下去给你们几个狗日的宰两个瞧瞧!”说罢拔刀起身就准备走。
前传:碧血但心,红河怒吼 与子同袍(2)
开什么国际玩笑?又一波百来个敌人正向上爬,从这里到下边,不攀爬悬崖就只一条道,提着刀子起身就准备下去的老甘真想作无知无畏的滚刀肉了?屁!
周幼平一看情势不对,立马拉住正要起身的老甘道:“甘排长,别……别……”
老甘一把掀了周幼平的手,眼睛里闪烁着森冷狡黠的笑意,故作轻松道:“玩笑,玩笑!10分钟?毛毛雨啦!”
四班兄弟们这才放下心来,在经过短促一碰头后,迅速回到了各自战斗岗位。这次他们面对的形势极其严峻,虽说敌人爬上来又会耗掉不少时间,但没了多少凭依的他们就六条枪要继续面对蜂拥而至的几十甚至上百的敌人,也是十分艰难和危险的。即便完成任务,如果把冲上来的敌人放多了,毫无疑问,我们那冷血浸透了骨髓里的连长会豪不迟疑的通知配属炮兵,选择用他们几个换更多敌人的性命,到时候四班、老甘和敌人就是一个玉碎瓦全。这一点,四班的兄弟们很清楚;尝过六连狠辣的老甘心头也很清楚。
死谁不怕?但仗打到这程度,便是四班和老甘完成了任务,纵是死了也心甘。区区十数人,却生生能几经令敌人将近一千百把余人葬身洼地与611外围阵地。这战绩,这胆气,这雄心,就是一夫当千,万夫莫敌。作为同是一颗子弹能送命的普通人;作为同是现代战场之上和炮灰、数字、弹药划等号的步兵,就一个字:‘值’!人生自古谁无死?此时的他们已经足以彪炳军史,名垂千古。作为一名军人,作为一个兵;已然此生无憾,死又有何畏惧呢?但死去的却不是他们……
他叫李秋棠,文山本地入伍,一位只度过两个新婚之夜的年轻老兵。红1团六连四班副班长,火线入党,党龄4天。他的经历很曲折,曾在者阴山立过三等功,却因为给战友们解渴砍了私自老乡的甘蔗,被取消了立功嘉奖,同时也取消了入党名额,被迫提前退伍的老兵。松毛岭大战后,伤经动骨的红1团急需补进些新兵,而作为仍在交趾民兵连担任排长的他很快就进入政委的视野。经过一番考量和促膝谈心,他又一次破例光荣的回归到了我们的队伍中。就在执行拔点战的前夕,自忖此次六连任务艰巨的谢指导员考虑到他的特殊情况,特别申请组织上批准他几天假,让他回去看看年迈的父母,让他安安心。可就在临返部队的最后几天,他那位村小学教师的未婚妻却突然提出要与他完婚;李秋棠害怕自己在艰苦的战斗中有个什么英雄壮烈怕连累了她,生生得没有敢答应。直到第二天,未婚妻平静但却无不坚定的对他说:“棠,你不要担心;我是你的人……再大的打击我都能受得了,我只希望,我能有幸成为一名共和国军人的妻子。”在未婚妻的再三恳求和乡亲的劝说下,他们没有添新衣,没置家具,没摆酒席,剪了个大红喜字,举行了简朴但却婚礼,结成了连理。因为驻地离他家不过20里地,那天红1团能来都来了,团长、政委、涂参谋、老八、老七、老九……更有一个个熟悉或不熟悉的战友们。不论经历或未曾经历,那是我们老山红1团将士毕生最难忘的婚礼。阵前娶妻自古就是兵家大忌,但军人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也知道儿女情长。谁不留恋小家庭的温暖、新婚生活的甜蜜?但作为一名共和国军人更会懂得一家不圆万家圆的这浅显的道理;他们为了万家团圆,也为了更多的情人享受新婚的甜蜜和家庭的欢乐,宁愿离妻别子,勇敢地走向血与火,生与死的战场,图得个啥?就俩字‘职责’!作为军人,保家卫国就是我们义不容辞的天职与存在的价值。
没有顾得上与新婚妻子多说上几句贴心的话,解下红花的李秋棠就再次返回了连队。临别时新娘和乡亲们夹道把他送到村口,面对他敬爱的阿婆泪眼婆娑嘱咐着李秋棠:“娃儿啊!早点回来!”,李秋棠只能沉默不语……
新娘从头上拔下几根头发,用手绢包好,塞在李秋平的手里,流着泪哽咽道:“秋棠,带上它吧!见到它。你就会觉得我在你的身边。”那缕缕青丝,凝聚着后方亲人的前线将士的无限深情。李秋棠重重点着头,返回了部队。随后在参战前夕终于如愿在神圣的军旗与党旗下立下了自己无悔的誓言。这也他为何再次勇敢走上战场的一切根源……
大地在不停震颤,敌人在愤怒嗥叫,子弹在密集交织;红彤彤的枪口,红彤的彤大地,红彤彤的日!
6条枪死死封锁着敌人上到缓坡的那段不到40米宽的狭窄地带,但敌人已经打疯了,顶着自己兄弟怒喝着冲击过来的敌人,如割麦子似的被子弹撂倒,但后面的敌人毅然前仆后继,狰狞怒喝着向战友们冲杀过来,冲上的倒下的后面的顶着,冲;后面的倒下了,再后面的接住嘶吼着,再冲!
凶悍的敌人并没有被伤亡吓倒;发了疯的他们在前锋一顿,下面的人一声呐喊,霎时映着下面同样持续射击的重机枪声,摧枯拉朽似的4挺双管高射机枪子弹即如骤雨狂风似的向着二线堑壕的战友们横扫了过来,而在腾腾弥漫底浮的红色沙尘里,簇簇密集灼得刺眼的交击的弹链里,冲上来的敌人血肉竟是四激射飞溅的血箭,一缕缕,一线线,如细长的喷泉般泉涌出来;凝重的硝烟沉甸甸的压得令人窒息,扑鼻的血腥味已然令人嗅觉麻木!
兄弟们在堑壕里,飞快闪避着,持续射击着,咬紧牙关死死将敌人艰难撑在了陡坡到缓坡狭小的上山口,但凶性大发的敌人在敌我双方的持续猛烈火力交叉网里,依然在付出惨痛伤亡的代价1米、1米向着缓坡开阔处持续推进着;这是勇气与勇气的对抗,这是生命与生命的碰撞,而一但敌人近到开阔处展开,火箭筒打过来,再凭着这股勇悍在地面分股对冲过来,再没得多少有效手段的战友们一切都完了……战场被一股令人战栗,心惊胆寒的窒息压抑得喘不过起来!
防炮洞里,天旋地转,但所有看得到下面情况的六连兄弟们都紧张急切顶着敌人重炮持续汹涌的火力打击,瞪大了眼睛——
“连长,求求你,就让我们再打一发吧!就一发!”身在炮火相对稀疏的第二道陡坡洞窟中的岑献功,透着步话机苦苦哀求着但换来的是连长一声生硬,冰冷,不容置疑的声音:“不行!”
现在六连每个人,每支枪,每门炮都是不可获缺的,虽在炮火相对稀疏处,但敌人密集重炮轰击,弹片依然在洞窟外如密集的雨点般横飞,碎石土方更如骤雨般在在洞窟口下,若不是敌人构筑的2米多厚钢筋水泥筑造的防御壁,便是不被炮弹直接命中,横飞的弹片也会裹着无匹的罡风,生生将洞窟里已经被震得已经爬在地上的10班、11班、12班兄弟们切肉片。而核心阵地上面的兄弟们情况更遭。敌人用钢片、水泥、钢筋和山石构筑的大、小石包,掩体最厚处达7、8米,最薄也有4、5米,墙壁、壁顶都蒙着一层就地取材,厚厚的松软耐火的减震材料。但纵然如此,自己的gk80还内衬着3寸厚棉花减震头垫,塞上了自制耳塞的大部分兄弟们依然全爬在了工事里,天旋地转,翻滚呕吐,痛苦呻吟着,受了脑震荡,两耳早失聪了。
前传:碧血但心,红河怒吼 与子同袍(3)
(ps:说明一下,六连的连部设在611制高点的那块高达2、30米的大块岩石山体的地逢里。除了这里,611核心高地基本都是这状态。老廖以及三排所处的位置,看得细心的朋友知道是在611核心高地的北面山崖下,洼地以及无名高地顶。敌人的炮基本都是从南面打过来,由于射角和小尖山和611山体的阻挡,重炮基本伤不到那里。当然,小尖山的情况我后面会再提。)
“甘排长,顶不住了!”就在这时,为了躲避敌人蜂拥而至雨点般密集的弹雨,周幼平侧倒在堑壕里冲着正在射击老甘大呼道。此时的镇守在阵地上的兄弟们枪管几乎都打得快要像是烧得透红的铁条,随时都有炸膛的危险。要知道几乎每一次敌人冲锋他们都几乎打废了一支抢,这已经是他们从阵地上飞快收集起的第二或第三杆俄制pПk74或ak了。这一次为了拖住敌人不近到缓坡的开阔处,兄弟们更是手指一刻都没离开班机,冲着疯狂冲过来的敌人持续击发;几乎每个人因为持续的射击都已经震虎口,右肩出血,更被无数敌人密集的子弹扫得浑身挂彩,甚至轻伤。这才刚过敌人迅速进入他们射界的第3分钟。外围阵地被一股敌人用血凝聚的沉重咒怨与愤怒几乎要压断兄弟们的脊梁骨,四班和老甘真正到了决定生死存亡的最后一刻!
“拼了!”同样杀红了眼的老甘听到了周幼平的呼喊,同样怒喝一声,决定动用他们唯一可以凭借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