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雷区里找到了处安全的隐蔽,冒着敌人迫击炮弹的轰击,匍匐了下去就冲冲过来的敌人扫射了过去。又把一个敌人撂倒,数个敌人压制了下来。同时谢指导员冲落在最后的林海鹰焦急大吼:“快!时机你把握!”
林海鹰同样焦急,也不回话,迅速趁着谢指导员弹尽之前猛冲过一段自己布设的雷区,寻了隐蔽架起67机枪来。就此时吃过一次亏依然不思悔改的敌人叫嚣着冲到了最后留守阵地前,此时敌人吸取了上次的经验并没有太密集,但分散照样会给敌人造成伤亡。
“轰——”随着段炜窥准时机,猛的一压起爆器,最后的留守阵地轰隆爆炸开来,爆射出的弹片四散激撞,一道浓烟过后又大约5、6个敌人惨叫着倒在了地上一蓬蓬血迹在阳光照射下在碧翠之中又染出斑斑夺目的殷红。但鲜血并没有吓退已经豁出命的敌人来,他们就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般更加肆无忌惮向着谢指导员和林海鹰猛扑过来,沿途设置的地雷陷阱似乎一点也阻止不了血红着眼睛愤怒嗥叫着冲上来的敌人。尽管不断有敌人随着地雷一声声炸响倒了下去;尽管不断有敌人踩在锋利的钢钉上在地上惨烈哀号着;但随后跟进上来的敌却更加疯狂的向着611高地东面山坡扑来。也许他们心里都在高喊:“坚持!坚持!只有100米就到上山坡了!”但就这短短的100米,因为连长的设计;六连的通力合作成了敌人不可逾越的距离。这是个散发着无比诱人胜利滋味的死亡陷阱!而实施者正是林海鹰……
瓢泼的子弹就似阵阵刮过的罡风,更如雨点一般打得树丛噼啪作响,带起了凌厉气流刮得落在最后靠在掩体下仅仅露半个脑袋的面颊擦出了血,更有不知是炮弹炸落的碎石还是敌人射来的流弹砸得林海鹰的gk80头盔乒乓作响,更有不时令人心惊胆寒的火花在头盔上擦落下来。生死存亡之际,林海鹰也考虑不到很多了,他在掩体下探出双眼睛来顶着敌人铺天盖地的子弹和不时抛来的手雷炸飞的弹片,掏出了随身的那个自制遥控器,咬牙坚持着看着敌人顶着上面李秋棠一挺67机枪的稀薄火力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心底高叫着:“来吧!狗日的,再近些,再近些——”
最近的敌人就离他不到20米了,透过葱绿的树枝,林海鹰几乎都可以看到对面正闪身隐蔽的敌人的眼睛。“海鹰,快啊!”林海鹰后面的谢指导员此时刚上好随身的弹鼓,一抬头就见得敌人离得太近了也不知是不是自己一直要求的30米,再也忍耐不住大声喊了声。
“都下地狱去吧!”听得谢指导员一声高呼,林海鹰高叫一声,带着满心的愤恨猛的一按遥控器。
“轰、轰……”和着敌人声声炮弹炸开的巨响,一声声决不亚于迫击炮弹爆炸的数十声闷响震憾大地。疯狂正往前冲的敌人显然没有回过神,就见着洼地里猛然烈焰冲天而起,自己瞬间陷入一片火海炼狱之中, 伴着呼呼的风势,猎猎燃烧的山火竟如澎湃的潮汐一般向着身处密林里的敌人侵袭而来。灼热的炙人,便在瞬间全身剧痛起来。敌人立马相互惊慌失措的喊叫着转身想撤……虽然这里的植被因为季节气候原因基本都四季常青,但是植物都易着火。虽然火势的扩散速度并没有植被枯黄之时迅速,但火对人最大的杀伤并不是温度而是烟熏和缺氧,而这时还不易燃烧的青色植被燃烧的持续消耗的氧和产生的烟比迅速燃烧的枯黄植被更可怕。如此大规模的纵火,把敌人大半个营的兵力都包裹其中。
敌人惊的即刻就要四散奔逃。但哪有这么容易?除了暗藏在草丛植被里,被引爆美帝支援来的20枚202纵火弹,六连那歹毒的‘獠牙’同志更在其上和周围盖了些更阴损的‘猛料’:生阳石、生阴石、草乌、乙醚、曼陀罗、酒精、风油精、青凉油什么的,反正是那混蛋以前‘呼啸山林’,荼毒生灵的看家本领,更有赖步达那神棍友情支援搞来的丹砂、砒霜、20余斤,伴着风这么一吹那可不是一般烟熏火燎可比拟的;为此红1团都把后方配发过来抵御恐怖‘吸血鬼’们的宝贝疙瘩全掏光了,再加上团长死皮赖脸悉数‘打劫’来的兄弟团物资使上了才勉强够这一次用的。虽然比不得违规犯禁的制式化学武器,但效果可是比制式化学武器更实用。
纵然此刻同样装备精良的敌人也迅速戴上了防毒面具,但那也只会令他们死得更痛苦;因为除了自备的氧气瓶,普通防毒面具根本对付不了这土洋结合的杂种;戴上去只会因为憋气死得更快更痛苦。很多敌人就是刚一戴上防毒面具,艰难着转身想跑就被风吹倒,霎时间密林里的乌烟瘴气给彻底懵了。烟起不过数秒,冲进洼地林里的敌人除了少数入内不深的敌人迅速撤了出来外,入到深处的百来多敌人全倒在敌人痛苦翻滚着,手死死掐着自己脖子,一声不发的抽搐着最后口吐白沫而亡,这就是‘美帝’的技术加咱们的智慧的恐怖战绩。这里的设计者是连长,实施者是林海鹰,罪魁祸首是邱平,最后背黑锅的是要兑现对我们承诺的团长……“王八羔子的,药嗑多了,自己爽死的也干我事!?操你妈的蛋!”这就是团长对上面追究下来的回答。
“杀!”趁着烟起,身处上风口的林海鹰和谢指导员迅速打喊一声,亮出身子,冲了过去,对着近处慌了神儿却在最前面没被毒烟撂倒的的敌人猛烈射击起来,见势不妙忙着寻路撤退的敌人迅速被三股汹涌过来密集交织的火网给扫倒了。
“啊……”伴着林海鹰和谢指导员泄愤的畅快呼号,滚烫的子弹壳纷纷飞落在地,一蓬蓬敌人的血又一次喷洒染满了碧绿的植被;烈焰里,浓黑的毒烟四起,灿烂的阳光下却是翠绿里掩不住的点点血色艳丽,哀鸿遍野,死尸遍地,恶心的焦臭味杂着烟墙似刺鼻引人内腑剧痛的呛人刺激味,恍然间将洼地变成了人间地狱。就在谢指导员和林海鹰大呼着,对着仓皇逃窜的敌人狂扫一通后,四围除了敌人依然响起的炮声,炒豆似的枪响声终于停歇了。
纵有在林海鹰和谢指导员的枪口下仍有几个敌人安全撤了回去,但厚重的毒烟和熊熊的火势依然会要了他们的命。这次六连拼着苏延河一人的牺牲,敌人连外围阵地都没碰到,就最少被消灭了两个连;一个漂亮的胜仗。但由不得高兴,因为恼羞成怒的敌人发起对六连611东侧最大规模攻势也在敌人先头部队全灭的时候几乎同时展开了。这次负责阻击敌人的4班、11班还有老甘和指导员更危险……
他叫谢志友,红1团六连指导员。这辈子,老山红1团六连的兵最不能忘怀的人。在那段最艰难的猫耳洞岁月来,没到缺水之时总是他领头冒着生命危险趁夜摸出猫耳洞为我们送水、抢水;同样也是他总在繁重痛苦的战斗和训练间隙,拉着我们努力学习进步。
没有他的六连,也许就是连长的高压一片散沙,怨声载道,死气沉沉的后进连队。虽然他的年纪是我们的兄长,但他的所为更像是我们的慈父,温和中总带着些对我们殷勤的希望;循循善诱里总坚定着原则上的矜持。连长是威严冷峻,高高在上的;指导员是春风拂面,平易近人的。还记得在那段艰难的岁月里,收到家书的他总是拿着时不时收到的照片开心的向我们‘炫耀’着自己刚读书的儿子,漂亮的老婆;惹得一群六连后面拖着个的兵油子们一阵眼羡,唏嘘;八字还没一撇的兵蛋子们一通狼嗥。经历过松毛岭血战的我们便是再是孩子,在猫耳洞里这么一蹲再经历‘兵痞’、‘流氓’们一通吹嘘,再是经历苍白如纸的小兵蛋们也在思想上被渲染成真男人了。
什么政治思想觉悟啊?半道出家的谢指导员根本就不太懂,但他知道政治思想觉悟不能当饭吃,在那生死交集、艰难困苦的老山战场它只能让我们坚定自己的立场,而真能够让我们撑下去的只有那虚无缥缈的自我催眠和精神麻痹。他也是用这样的一种方式在排解着我们心中的恐惧与困苦。可是也就在我们即将真正爬出猫耳洞的炼狱,张开双臂去拥抱阳光,拥抱希望的时候,年幼的孩子永远失去了父亲;美丽的妻子永远失去了丈夫;我们永远失去了指导员……
“哈哈……”随着谢指导员和林海鹰一通射击,打光了子弹。上面的战友和下面的他们都不由高声狂笑起来。除了老甘,其实所有六连的兵心里根本就不是发自内心快乐的笑。失去了我们最亲爱的嫂子,失去了那么多战友,这样的笑其实心里更多的是一种泄愤,一种对死亡的藐视和对敌人一种的轻蔑。
“d,这得多少个?多少个啊!今天老子拼死拼活,还没干得出一个零头……六连的,我操你娘!”老甘骂咧着,想着他们三提着脑袋在咱们布置的死亡陷阱里跟着敌人干仗,现在想想都害怕;最后还顶不住咱们一通‘炮仗’的功效,想着想着气就不打一处来。
“兄弟,学着点儿。‘智者劳神,愚者劳力;善战者无赫赫战功。’,这可是咱连长教我们的。这个不过是小道!”李仲军笑道。虽然以前对我们这连长大家都不太感冒,但到了战场大家还是喜欢炫耀着咱们连长的好。毕竟怎么看,在那一路大老粗的年代,红1团九个连长里,就他一个怎么看怎么像帅才。打仗爱动脑子,能少死几个的连长当兵的谁不爱?虽然该我们流血时连长也毫不含糊。
正此时,谢指导员和林海鹰也抓紧时间,顺着登山绳迅速爬上来但他们并不知损失惨重的敌人并没有善罢甘休,敌人的更多重炮火力正迅速调试着射击角度向着611高地东面外围瞄准,而后续赶来的敌另两个营兵力正向这里迅速机动集结。六连在没有配属炮兵的掩护下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刻,而担子就压在了4班和11班区区20名战友的身上。此刻正往上爬的谢指导员和林海鹰却对敌人迅速组织起了重炮火力报复浑然未觉……
“轰、轰……”更猛烈的炮火瞬间就如排山倒海般压了过来,映着金红的太阳,纷飞的火雨带着死神的叫嚣竟比阳光更耀眼,赤灼、炙人的炮弹如记记雷霆般砸得611高地东面外侧地动山摇,淅淅沥沥的石雨变成了疾风骤雨,呼啸声,轰鸣声响作一团。横飞的弹片打得山石,土坡‘噗噗’作响,暴虐的罡风裹着四激射的细碎山石和飞土砸得把自己努力压低身子兄弟们遍体生痛。更恐怖的冲击波如一道道转眼即逝的飓风,惊起飞石、扬尘满天,在每个兄弟们头上敲起了密集的响鼓。亏得敌人自己构筑的工事很坚实,除了再遭重创的交通壕,躲在防炮洞里因为轻微脑震荡被炮击打得头晕目眩,呕吐不止4班和11班大部分弟兄都还算得上安全。但身处外面正准备接应谢指导员与林海鹰的李秋棠、老甘等5个兄弟却是遭了大罪。敌人一通重炮轰了下去,身处碉堡断墙侧的李秋棠和段炜瞬间就被震塌的断墙压在了下面,都受了不轻的伤;其实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因为那被压下的墙体为掩蔽,替李秋棠和段煨挡下了对他们威胁最大的冲击波和密集弹片的威胁,勉强保住了命。而老甘、王明荃、李仲军则是炸在近处的重炮给生生活埋了。如果不是谢指导员和林海鹰飞快爬了上去拼命将他们脑袋扒拉出来他们三就不是因祸得福而是万劫不复了。
“轰!轰!”伴着两声令人心惊胆寒的冲天巨响,正努力向上爬的谢指导员和林海鹰一抬眼就见得我们布置的绞盘被一阵骤然而起的冲击波滚着弹片就给抛飞了下来,正向他们头上砸落下来!
“小心!”来不及落在下面的谢指导员大喊,爬在上面的林海鹰迅速一手绞紧登山绳,另一手把背着的67机枪带到身前,两手抓紧竖握立在胸前,使出全身力气冲着落下来的绞盘顶了过去!
“嘭!”一声闷响,绞盘弹飞落了下去,林海鹰两手虎口出血,也惨叫一声被强大的势能激得坠了下来,下面是百米高7、80度的陡坡而两侧是敌人先期布设的地雷!
“海鹰!”冒着敌人铺天盖地的炮弹和弹片,谢指导员就在林海鹰用枪弹飞绞盘的正向下落的时候,迅速两腿绞紧绳子,同时张开双臂一把把下坠的林海鹰抱住,但绞在绳子上的两腿根本就承受不了两个人的重力,连带着自己就和林海鹰就要向陡坡下滚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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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传:碧血但心,红河怒吼 危局(上)
“啊……”危机时刻,谢指导员和林海鹰并没有放弃,林海鹰被谢指导员托了一把迅速反应过来,借着身子下落一滞的时候趁机咬牙死死抓紧了登山绳而谢指导员也同时抓住了林海鹰,两个人在落势一放缓的时候,稍下面的谢指导员两脚再次迅速缠紧登山绳这才止住了下落的势头;而此时的林海鹰两个手掌却已经被粗糙的登山绳磨得血肉模糊了。但管不了那么多,因为无数飞石就在他们身子和两侧落了下来,更有的砸得他们头盔乒乓作响,更可怕的还有悬在半空中四周炮弹炸裂的弹片威胁,他们必须加快速度。但就在他们深呼了口气,向上看去时,他们发现了刚被那炮弹夷平了的‘u’形土堆,那时前的老甘三个正匍匐在里面一面大喊着‘快!’一面使劲儿要他他们俩向上拉。也许……不,没有也许!不论死活,谢指导员和林海鹰都必须飞快爬上去。
“海鹰,快!”随着谢指导员一声呐喊,他们俩冒着敌人凶猛的炮击和横飞的弹片便使出全力向着上面迅速爬去,但就在那短短不到100多米的距离里,谢指导员和林海鹰又一次不知道被飞石或弹片挂了多少彩。同汹涌冲过来的敌人火并一场没受多少伤的他们此刻却成了血人,浑身上下除了裹着的泥土和硝烟,到处都是伤痕累累。虽然大部分地方都是擦破皮或留下了个小血槽或小血坑,但一眼望过去却是触目惊心。
付出严重挂彩的代价,谢指导员和林海鹰终于顺利爬上了611高地东侧外围阵地。但这里更危险,敌人的重炮都打在了这里,后面陡坡和核心阵地上,冲击波一浪高过一浪,弹片一阵强似一阵。激射出的细碎飞土和石子在一道道凛冽的罡风下令人睁不开眼。就是闭上眼,也会被炮弹炸得四溅的石头砸中眼睛起后果大家可想而知。一爬上来,谢指导员和林海鹰便迅速一手半掩着双眼,整个身子努力贴紧地面,向着原来的绞盘处艰难挪动,整个身子就似身处两道飓风撕扯绞缠的风暴眼中一样,无数方向的苍劲气流就如同扒在他俩身上无数大手,要将他们身子生生撕得四散分裂似的。还好,托着起伏有致的地形和敌人给我们留下的坚固工事尚未被处理,否则谢指导员和林海鹰就是不被弹片伤到,也会被敌人重炮激起了恐怖冲击波给彻底报销。但就在这样危急的时刻,他们还有必须迅速扒开厚厚的封土去救被牙在u形工事下面的老甘三。可是他们并没有工兵铲……
“挖!”顾不得许多了,救人要紧。随着谢指导员大喊一声,他们在敌人汹涌澎湃的弹雨里迅速空着手和林海鹰一起,并迅速徒手要将老甘三个在厚土里拉了出来。因为战友,因为连长要带我们每个人回家的承诺他们必须冒着巨大的威胁将老甘几个给拉出来。但那可不是普通炸松飞落下来,盖上的松软泥土,而是被我们精心夯实了的土。土里裹着有锋利的棱角的小石子,为了抓紧时间抢救战友的谢指导员和林海鹰迅速就被石头划破了十根手指,两手里到处的淋漓的血和磨破了的肉。虽说十指连心,痛如骨髓,但痛得双臂打颤的谢指导员和林海鹰依然咬牙坚持着向下挖,他们知道只要快上哪怕一些,被埋在下面也许还活着的战友就多一分活的机会。这时候4、11班的其他战友都躲在放炮洞里掩蔽,能够帮老甘三个的只要他们。
“这样不行!”没挖两下的谢指导员和林海鹰迅速就因为两手疼痛难忍坚持不住了。
“噌!”就在这时头脑灵活的林海鹰迅速急重生智拔出了腰间的刺刀。“用这个撬!”林海鹰迅速大喊了声,并迅速要摘下保命的头盔。
谢指导员一看迅速明白过来,他也迅速拔出了随身的军刺,同时对林海鹰大喝一声道:“不许摘,用我的!”这时石雨和着弹雨在横飞,打得比较凹陷的u形工事四周噗噗作响,更有的石块,飞土在砸在他们身上,脱了唯一的防护装备只会更危险。但情况紧急,为了抓紧时间救老甘三个,林海鹰只有两眼滚动着热泪听命,并迅速用刺刀厚厚的封土里,撬松周围的泥土。而谢指导员一手护住头,一手也同时迅速用头盔狠砸在撬松的土上,并用头盔刨开弄松的泥土,就这样冒着敌人重炮炮火不过短短十数秒就扒出了王明荃的后背;此时的王明荃身子还能动弹,感觉到背上压力一松他迅速努力挣扎着,在谢指导员和林海鹰协助下迅速摆脱了出来,但由于短暂缺氧,一时没缓过劲儿,他满脸乌紫的指了指身侧的两处,随即侧卧在地上急剧喘息着。还有两个!
“快!”谢指导员又大喊了声,顺着王明荃指的方向两人配合着迅速向那里刨,不多时又露出了双脚,那是穿迷彩的老甘。随着谢指导员和林海鹰一个猛砸着泥土,一个狠拖着老甘后腿,终于是把老甘像拔萝卜似的给拔了出来,但老甘的头盔给埋了,人也昏厥了过去。必须快,已经消耗了不少时间的谢指导员和林海鹰明白留给李仲军的时间不多了。但就在他们挪过身子,想抓紧时间将李仲军扒出来时,意外降临了……
“轰——”伴着又一声似巨雷般炮弹炸开的声响,几声短促的破空声响直入飞星坠地一样向着趴在地上谢指导员和林海鹰罩了过来。初时还不以为意的谢指导员和林海鹰抬头一看,稍前的林海鹰霎时愣神了。4块砖块大小的鹅卵石正向着他横飞过来!一旁的谢指导员大喊了声:“闪开!”同时迅速推倒了被惊得一愣神的林海鹰,同时立起身子迎了上去!“嘭!”伴着一声令人心碎的闷响,谢指导员被横飞过来的4块砖块大小的鹅卵石砸中了,他痛苦的叫喊着被强大的气流和势能掀下了陡坡。
“指导员!”林海鹰哭嚎着,瞬间抓住了身侧的套索,套紧一侧肩胛就向下跳。同时一旁正喘着气的王明荃同时瞬间爆发出了浑身的潜力,飞快一个猛扑拖住绳套另一侧铲在腰间,同时绑在肩头。两手抓地,咬牙死死定住身子冒着炮火向上脱,凭着自身力气死死对抗着因为林海鹰急速下落带来的强大势能。他要给林海鹰带来安全,同样也要给谢指导员带来一线生机,但似乎已经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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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传:碧血但心,红河怒吼 危局(下)
“轰、轰……”伴着几声更令人心碎的地雷炸响,林海鹰哭得更凶的顺着谢指导员下落的路径飞快向下滚去。当他在陡坡上一处稍缓处拉紧绳子,定住身子是,飞滚下来的谢指导员已经一头砸在了松土上的一块大石头上,止住了,但殷红的血顺着碧翠长满苔藓的山坡涓涓流淌着,任凭抱紧他的林海鹰怎样使劲摇动,声嘶力竭的呼唤着,也再没了声息。既赵副指导员后,他也永远离开了我们;我怎么也不会忘记那天夜他要留给我们的东西。想知道那是什么吗?是月饼……是托一位老民兵送来的一箱茅台和月饼!便是在那戎马倥偬,生死一线的时候,谢指导员也从没有忘记我们,这就是我那慈父般的指导员。那天是阴历八月十五,六连57年连史以来最难熬的中秋;在那个普天同庆,全家团圆的日子里,六连却让年幼的孩子失去了父亲;美丽的妻子失去了丈夫。六连对不起他们,可这就是战争!纵容如此,我们依然可以挺起胸膛对世人道:“男人活着就该去战斗。”尽管同时两眼依然止不住心酸的泪……但那就是作为一名共和国军人无悔的荣耀。
在王明荃坚持下,林海鹰再一次艰难将谢指导员遗体拉了上来;但就那一阵耽搁,当他们拍醒老甘,再把李仲军挖出来时,李仲军再也不行了……六连又丢了一个。但这还不是战斗暂时的终结,因为此时我们点燃的山火渐渐熄了下来,有毒空气也慢慢稀薄了起来,敌人一个半营的兵力已经赶到我611高地东侧洼地密林外待命。一场更激烈的殊死搏斗才刚刚展开。就在老甘他们冒着敌人炮火向后撤并准备将压在断壁下的李秋棠和段炜解救出来时,敌人两个连的兵力正趁着慢慢散开的稀薄毒烟尚未散尽,通过似修罗屠场般被烧得残破不堪的洼地矮树林向我们扑了过来。而此时敌人的第二阵重炮轰击才刚刚开始。
顶着敌人狂风骤雨似的一发发重炮轰击,落在后面警戒的老甘迅速发现了下面的异常。他匍匐在上面又一次用62式望远镜细细观察了下,根据自己半年多丰富的侦察作战经验迅速估算出了敌人投入的兵力和大致情况。迅速顶着炮火撤到了李秋棠和段炜被压着的通路正中的那个断壁后的深壕侧。(ps:也就是老廖第一次趁黑徒手杀敌那地方。)
“撤不了了!”老甘勉强保持着镇静对正在努力想撬开斜压在李秋棠和段炜身上石壁的张龙、王明荃和冒险冲出放炮洞来帮忙的4班长周幼平痛苦道。
大家看了看焦急的老甘,迅速明白了过来。
李秋棠瞬间平静道:“班正,别管我!”
“我也是!”同样被压在下面的段炜坚定道。
周幼平闻言,一巴掌就拍在那断墙上,道:“什么管不管?这里距离咱们防炮洞不过40米,打不退敌人咱们也随时准备完蛋。现在你在这儿正好构成个斜三角火力封锁线,就是你能撤也要死死钉在这里!甘排长,我带海鹰、王明荃和张龙坚守,麻烦回洞里帮我指挥剩下的四班战友防御;成吗?”
“你当老子是什么?垃圾!?老子比你大一级,这里战斗我指挥,你回去!”老甘争辩着,因为苏延河和谢指导员,他感觉欠六连太多了。他想帮帮我们,并同时给自己的老部队挣挣面子。但这里作战更危险……
“也行!”周幼平是个随和的人,更何况现在根本就容不得他们再磨牙,众人一合计,便迅速从阵地上收集齐敌人囤积在附近的弹药准备战斗。
几百米的密林就是再难走,也不过数分钟就到。随着敌人的步步逼近,敌人的重炮也慢慢熄了下来。透过一阵阵随风飘散的浓烟,老甘手里的79狙已经缓缓套上了正开始攀爬陡坡的敌人。敌人也是借着我们开出的三米来宽的通道爬过雷区,并一路小心着。但他们显然没有预料到就在他们凶猛的重炮轰击下,借着敌人修筑的工事,老甘5个会顶在扼守着这通道的尽头,居高临下准备给他们致命一击。
“隐蔽!别慌,放上来打……”随着老甘的一声令下,大家都把身子藏在了掩体和战壕里。
“听着,敌人肯定有狙击手在下面掩护,外面的赶快用泥给自己在全身和装备抹抹!”现在上面在遭遇了敌我上方的火力侵袭后,植被变得异常珍稀,光秃秃的本来是保护色的绿在这暗红的土坡上异常刺眼,有着丰富战斗经验的老甘在发现敌人向上摸来时,也迅速提醒在壕沟里射击的张龙、林海鹰注意。
他们三个蹲在了战壕里,隐蔽起来后老甘又迅速交待道:“还有,等敌人上来后咱们三不要急着开火;冲过来的敌人交给其他战友。小张,你的任务是和我一起发现、先清除敌人狙击手;小林,你的任务是在发现重机枪火力后用火箭筒清除掉;注意,千万小心。小王,你就在这儿配合李班副。”
随即,老甘又敲了敲头上侧背后垮塌的山石壁,道:“你们现在弹药足吗?”
“足了。”被压在里面的段炜回了声。虽然被压在了那里但里面空间并不算狭窄,利用先前大家努力敲开想将他们从后面拖出来的小洞,冒险搜集来的弹药补充了进去,再加上自带的足够他们打上好一阵的。
“注意,要打没了快出个声,也好让小王给你们补。”老甘道。
“明白”李秋棠答应了声。虽然遽然垮塌的石壁把他压得骨折,但没得回旋空间的他只有选择坚持。虽然重压在上面的石壁随时有垮塌的危险,而且严重制约了他们,但同样也不失为一处厚实的掩体。
“班长,打吧!班副他们怎么还不动手?”顶在防炮洞里的四班机枪手刘俊眼见着现爬上来的敌人越来越紧,急道。
“打个屁!上山容易下山难,知道不?就那么宽敌人能上来几个,等真上了去也不过几个人,还不够咱们一阵点射的。孟波,告诉11班,小李的枪不响无论如何都得尽量猫着,不许开枪!”作战经验同样丰富的周幼平从放炮洞口的半塌的防御壁看了眼,冲身后的步谈员孟波道。同时两个防炮洞里的4班和11班战士们也抓紧时间做好最后的战斗准备。
此时,老甘在交待完毕后又一次偷偷伸出头来看了遍,这一看却发现真爬上陡坡来的敌人还不到十个,他瞬间就意识到了敌人的战斗企图。
他又一次蹲在深壕里隐蔽起来,对大家道:“现在敌人想先上来几个探探我们被重炮轰死没有,顺便后续跟进的大部队铺路。小李,不到万不得以,千万别对先上来的敌人开枪;小林,作好再度防范敌人重炮攻击的准备;小张,你我俩去把敌人的先头给清理了。注意,不要暴露大家的射击位置,注意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同时注意隐蔽自己发现敌人狙击手,明白吗?”
“甘排长,放心吧。”张龙自信道。虽然他比不得六连邱平那混蛋,但论狙击也是在老山战场立过三等功的。
但老甘还是不放心,因为这次他们俩的冷枪战果会直接影响此次防御战斗的胜败,又迅速仔细想了想。猛然他看了看正要当午的太阳,指了指天,对张龙道:“现在太阳还在东,小心上面……”张龙一愣,旋即瞬间意识过来,重重点头。
见到张龙很快反应过来,老甘点头道:“好,现在我左你右,分别行动。发现狙击手先打,如果没有注意得手后迅速隐蔽转移。”
“明白!”
随即一场生死狙击战展开了……
前传:碧血但心,红河怒吼 狙击生死线(1)
狙击,第一要素是隐蔽,第二要素是发现,第三才是一击致命。很显然,已经作好了完备伪装准备并有居高临下的战壕隐蔽和掩护自己的老甘和张龙占有绝对主动。
张龙顺着破败不堪的交通壕小心隐蔽着自己形迹,迅速寻到了一处有利的狙击位置。那是交通壕里,正被敌人重炮炸出的一个大坑。佝偻着身子一路在交通壕里小跑的张龙迅速选中了这个地方。机警的他并没有迅速选择进入狙击,而是先蹲下,仔仔细细检查了遍自己的伪装。头盔?敷了泥,没问题;衣服?敷了泥,没问题……检查武器,就在他正迅速习惯性最后一次检查手里的79狙时,拉开枪栓的他迅速心头一惊;原来他的枪按照常理,太‘干净’,在这被炮犁的光秃秃的阵地上,一点点醒目的深褐都会被最目光犀利最精锐的越军狙击手发现,那就是万劫不复!还好,早发现得早。张龙又迅速用地上的泥,将手里的79狙仔仔细细抹上一遍,连瞄准镜都不放过,再迅速检查检查,便偷偷进入了狙击状态。并把手里露得最出来的79狙初了枪口和瞄准镜,全慢慢埋进松软的红土中……
先爬上来的几个敌人眼见着611东侧外围阵地越来越近,想起先头六连给他们的狠辣与坚决,心头不免越来越紧张起来。随着陡坡上敌人一声大喊,下面隐藏在林中正忙于清除地雷的敌人迅速组织起了一次火力侦察。随着一阵急促似狂风骤雨般炒豆似的重机枪响,子弹分别打在了阵地上多处可疑的防御点上。但同下一条心要狠狠再算计敌人一回的我们在有效的掩蔽下并没有上当。而此时,趁着敌人射击,藏在深壕里的林海鹰冒险偷偷伸出头来一环眼,敌人开火的8挺重机枪火力便尽入他脑中。他迅速缩回了身子,将搜集在一起的70火箭弹分出24枚来,趁此机会3个一组,按照记忆偷偷安放在相对应的位置。
敌人的重机枪火力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过几个点射,见到一片硝烟的外围阵地依然静悄悄的,敌人的重机枪也便停息了。但更危险的还在后面;猛然,随着一串串急促的呼啸声,8道火舌如连珠炮似的向着第二个陡坡下的防炮洞洞口扫了过去,锐不可当的147高射机枪子弹摧腐拉朽般将坚固的残破防御壁垒打成了烂豆腐,一时间4班和11班战友们藏身的防炮洞里火星飞射,烂石四溅,着弹声,落石声响作一团。
“不许动!打死也不能发声!”几乎就在同时,匍匐在洞口壁垒处的岑献功和周幼平回头低喝一声,让所有战士们咬紧牙死死撑了过去。还好,算准了敌人要长途奔袭,求猛,求快,不可能带上大口径直射炮的周幼平头脑异常冷静的知道就这地势,高射机枪不可能对他们产生重大威胁,便是拼着被流弹击中,为了给敌人更大的杀伤也不能暴露自己。果然,敌人这高射机枪在响了阵后也熄火了。但他们这阵看似聪明的火力侦察却部分暴露了自己,就在敌人高射机枪一停,藏在防跑洞里的11班班长岑献功就对11班班副赵禹登道:“老赵,看见了吗?”
赵禹登点头,但随即为难道:“可我们只有两门100炮,配属炮兵现在又指望不上……”
岑献功听了随即自豪笑了笑,道:“对,但可别忘了咱们是六连!”
赵禹登听了瞬即眼前一亮,一拍脑袋道:“嗨,你瞧我这记性……小彭(通讯兵),立即给连长通报。”
“明白!”
敌人一阵猛似一阵的火力侦察并没有让我们提前暴露,同样也因为敌人不可能把子弹漫无目的打在阵地上,同样没有影响到埋伏在破败的战壕里,老甘和张龙的狙击。通过火力侦察,向上爬来的10个敌人显然稍稍放下了心,他们的任务是大概先探探上面虚实,并架好攀登绳索,为后续部队安装绞盘和扫雷做好准备。这样防御体系还算基本完整地势险要的地方,没有防守敌人显然是不相信的。如果太过沉静了同样也会引起敌人太高的警惕,所以这样的情况对我们最有利的是战场上相对的宁静。所以眼见着继续向上爬的敌人越来越近,在没有先发现对方暗藏在下面的狙击手的张龙决定先出手了。击毙距离自己垂直距离不过百十来米,陡坡上没得掩体和隐蔽尚浑然未觉的敌人简直易如反掌。张龙要考虑的是这一枪下去如何安全转场,并再次寻个有利地形狙击敌人……
“砰!”一声沉闷的枪响划破了战场相对的宁静,一发762子弹就正中爬在最前面的敌人头上,顺着瞬间暴射出了的一蓬红、白敌人连惊愕,惨叫都来不及就直直栽到了陡坡下去。一个!
瞬间,惊醒过来的敌人一声大吼,下面的正举起枪寻着张龙藏身的方向。此时依然硝烟弥漫,张龙又把79狙基本埋在了土里,连那清脆的声响都变得异常沉闷,又怎么能迅速找到伪装好的张龙?
“砰!”又是一声清脆枪响,得势不绕人的张龙这次提起埋在土里的79狙,一拉枪栓,退掉弹壳,毫不顾忌隐蔽的抬枪迅速冲着百米外陡坡上的敌人又是一枪。“啊……”又一个向上爬的敌人惨叫着掉下了陡坡,随即是几生地雷炸响的声音和更多敌人的惨叫声和惊呼声。好无疑问,这次敌人吃的亏比上次还惨。
不贪心,干一票就走;这是狙击手的最基本素质。张龙在开第二枪时早有了明悟,就在他射出第二枪时便迅速向着战壕里倒,此时惊慌失措的下面敌人正把枪口掉过头,与此同时一颗子弹同样划破了战场凝重的空气,向着张龙奔了过来!
“噗!”飞泥溅起,自然那颗子弹并没有击中正飞快向战壕里倒的张龙,但随着那子弹打在侧近泥土上的一声脆响,倒在地上的张龙瞬间冷汗就湿透了衣衫。狙击手,而且一定是敌人最精锐的特工团王牌狙击手!这样快的反应,这样精准的判断,这样犀利的枪法几乎就和六连那颗‘獠?br />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