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摸了摸被老邓扇得火辣的面颊,一脸无辜道:“不多啊……也就2个牛肉罐头,3个泡菜罐头,2只烤兔,1只烧鸡;饿了一天只算八分饱嘛……”
老邓:“……”
随即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操!谁叫你td吃独食的!?搞得咱们四个叫化子起五更,全td穷忙活了!”老邓怒气冲冲道。
“独食?”邱平委屈道:“我啥时候吃过独食了!?那洞里不是还有一大堆么?”
老邓无语了,他愤怒的指了指倒在小尖山上的阵地,气道:“我说的这儿……这儿……还有这儿!”
邱平恍然大悟,不好意思道:“班长,不管我的事啊……今儿个天将黑,叶连长要校炮,我报了数去,鬼知道咋搞的,敌人也太不争气了,一通下去就剩三儿了。我一个没留神儿,又干了俩冒头的,结果就剩顶上就一个没哑火了;我想啊!班长您这么兢兢业业,尽职尽责,劳心劳力,夙兴夜寐,不辞辛劳,就不好劳大驾不是?所以我……”
“啪!”老邓又是一耳光,怒道:“所以你td就诚心整老子是不是!?搞得咱4个爬上来时一个个提心吊胆,浪费表情!”
邱平捂着脸,争辩道:“我没有!”
老邓捋起袖子,嚣叫道:“那怎不无线电联络?”
邱平无奈笑了笑,露出身下被砸成3节7011步话电台,道:“有个家伙忘情地拉着我要一起去谒见毛主席,您看我当时那个激动啊……把宝贝儿都摔成这样了;没法啊!”
老邓没好气道:“你小子不是挺能的么,也会落得这下场?”
邱平嘿嘿笑了笑,从腰间拔出了59军刺来,羞愧道:“‘红案’(ps:厨界术语,红案指专门负责切肉的师傅。)不好当嘛……自从和越南的同志交流完刀功经验,咱这吃饭的家伙现在也只能拿来撬撬罐头盒儿了!”
老邓看了看邱平手里染着血色,在黑夜里闪烁着摄人的寒意;用手摸了摸却发现奇钝无比。他彻底无语,只有伸出大拇指,笑骂道:“d,下回要宰人背大刀片子去!你当四虎子是随便哪个家伙都能学的?”(ps:四虎子,刘四虎昵称;原红1团六连2班班长,著名战斗英雄。在解放战争宜川战役中曾在一次冲锋中一人用刺刀放倒12名敌人,是六连最著名的战斗英模之一。老邓的偶像。)
邱平黯然,随即乍舌道:“大刀片子!?班长,那可是非制式装备,单体大威力杀伤性武器;这是严重违反日内瓦公条和联合国人道主义精神的!以前拿来砍砍两脚动物还可以,越南鬼子就是再可恨,也不能拿来对付咱们的无产阶级同志加兄弟啊……”
老邓又一巴掌拍在邱平头上,笑道:“非制?制你妈个头啊!你记着,别管td同志加兄弟!只要哪个狗日的不长眼敢调戏咱们姊妹;窥视咱们家产,就给老子亮出大刀片子来,剁了他狗头作球踢;这是咱老西北军的光荣传统!”
邱平小鸡啄米似的猛点头,道:“是的,是的。‘谁能横刀立马,唯我彭大将军’,天下能得了毛主席这般殊荣的还不就咱老总独一份儿。真要是大刀片子换成了机关枪,横竖都读不出个味儿来……”
就此时,其他南路敢死队的战友也爬了上来。老胡(胡金铨)见得一地敌人死尸,喘着粗气无奈道:“我说得肋生了双翅,加鞭赶快吧?得,现在洗碗水都没得喝了……”
徐渊伟瘪瘪嘴,玩笑道:“现在我们隆重欢迎全国‘五一’劳动模范奖章获得者,邱平同志讲话;大家鼓掌欢迎!”
“嗯……人生没有平坦的大道,只有不畏劳苦沿着陡峭山路攀登的人,才能有希望到达光辉顶点。希望同志们,谦虚谨慎,戒骄戒躁,团结一致向前看;成功就在你们的眼前。(ps:马克思名言。)”邱平嘿嘿笑道。
林睿勇笑了,道:“别闹……邱平,独食还剩得有没?”
邱平肯定点头,道:“没了。”
林睿勇问:“确定?”
邱平道:“确定!”
林睿勇道:“带翅膀的呢?”
“带,带翅膀!?”邱平一愣,洒笑着指了指满天飞舞的‘机群’道:“林排,您当咱是杀虫剂啊?看,咱就是抗着‘前卫’来一个干一个,干也干不完啊!”
林睿勇顿然哭笑不得,气道:“不是‘飞机’!”
邱平皱眉道:“不是?”
“不是!”林睿勇坚定着,搬出生硬的面孔。
邱平为难道:“那……那是啥?”
胡金铨同徐渊伟愤愤然走到邱平两侧耳朵边,大吼道:“烧鸡!”
顿时令邱平‘振聋发聩’,他捂着两耳痛苦道:“烧鸡?有啊!正宗童子烧鸡,鲜嫩香滑,美味多汁。可同志们,小点儿声成不?还没打炮呢?现在就想震死我?”
林睿勇道:“震你妈个头!有什么好吃的还不快拿出来?过会儿拼起来,真要有个什么英勇壮烈的,上路也好做个饱鬼。”
“得令!”邱平一笑向着屯兵洞走去。
胡金铨一声大叫,道:“老邓,停!我最爱的四川泡菜……”
邓觉华满意的一抹肚子,从战壕里爬了起来,道:“嘿!对不住啊老胡。小邱干了三,我一个收手不住干了两;没了!”
胡金铨哀叹道:“咋办?吃不到泡菜咱会死不瞑目的!”
邓觉华笑了,道:“那就争取不死呗,同志……哈哈。”
就此时徐渊伟看到了邱平从洞里捧出个钢盔里4只比鹌鹑大不了多少的‘烧鸡’,惊道:“天啊!毛都没长齐就t拿出来卖了(ps:讽今之语)……邱平,你这童子鸡够‘嫩’的啊!”
邱平无奈道:“同志,童子鸡能不嫩吗?我这可是顶着残害小动物的名义给大家加菜啊……这是要遭天谴的!”
“天谴?好人不长命,祸害留千年。”徐渊伟笑笑道。
“开饭,开饭。”林睿勇也不啰嗦拿着敌人缴获直接开动,南路敢死队就在如此活跃的气氛中在黑夜里静待着总攻开始。待众人饭饱,第三侦查大队的老甘领着两个其他第三侦查大队同志赶了来;众人一齐准备就绪,这才一发红色信号弹从南路升起……那时还不到凌晨4:00,我们想到了他们完成任务会很轻松,但决计没预料到会如此轻松。一切都只因为有邱平这混蛋,我们的第一颗最锋利的‘獠牙’。但真正考验他们的还是在攻占了611后……
当敌人的火力同注意力全集中在无名高地上的时候,我带着先锋突击组的其他战友顺利摸到了敌人外线阵地前陡坡雷场。因为我们就在敌人暗堡的眼皮底下秘密排雷,所以不能用引爆的方式,而是用手工。在这里Пp8苏制木壳式反步兵破片地雷数量最多,对我们的威胁也最大;它的阴险在于难以用工兵探雷常用磁性圈发现,而必须用探雷针一针一针刺到长满厚厚苔藓的泥土里去。狡猾的越南人为了使珍贵的Пp8发挥最大效能,特意把它经过了改装;在其原本的押发方式下叠加上了挂发方式,使每个Пp8地雷都成为了越军精心设置的诡雷或诡雷阵。当我们每发现一个Пp8时都不得不异常小心,因为漆黑的夜里几乎伸手不见五指,手工排雷本就充满了危险。更何况在这还是在危机四伏的战场敌人的眼皮下面。黑暗中我们每刺到一个Пp8时都不得不亿万个小心,一点一点掏开土,再用手检查、检查上面是否有挂着细线一挂就爆的金属线;这才更小心将它缓缓托起,检查下边是否也有比细线粗不了多少的金属线。除了敌人这根画蛇添足的金属线,Пp8本体几乎没有任何金属物;外壳都采用非金属的木壳或塑料壳,破片也基本是细小的铅片或强化陶瓷碎片,木壳式地雷本就寿命短,还因为老毛子支援越南佬的是旧货再加上一阵日晒雨淋,整个情况很不稳定;埋在地里不动还好,一但刨开露出地面,稍有挤压、碰撞便会爆炸,对于我们必须手工排雷来说,差不多是在鬼门关前打转。反倒是更令Пp16红外线定向爆破地雷让我省心,因为它后面必须拖个长尾巴(ps:老式的都带电源线),并且只能悬空在能够承重的植被或山石之后;所以在这片缺乏山石和植被掩护的地方非常容易令人发现;虽然我们没手工排出这种家伙的经验,但我们用上了老胡教给我们的釜底抽薪的方式,直接剪掉电线,比起那些常规家伙来倒是更省力;无奈这些家伙基本都藏在用石头磊成的暗堡近处,咱们还得在敌人眼皮子下面悄悄行动,所以每排一个都让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幸亏当时夜里大雾能见度不足5米,我们也没撞上装备夜视镜的越军精锐特工,所以一路有惊无险。大家密切配合着,工兵在前秘密排雷,突击手在侧掩护警戒、平整路面,爆破手提防着近处敌人暗堡,我则一路用708电台秘密通报配属炮兵发现的敌火力点位置,一路在陡坡上的平缓处打下固定扣椎把同突击手栓着的登山绳系紧在固定扣上。
一路还算得上顺利,敌人的重火力被北路敢死队的成员几乎全吸引到了无名高地,尽管这样谨慎的敌人依然时不时对着我们东路主力部队进攻方向打上两枪,给自己壮胆。黑夜里,雾气中,远处炮弹一阵一阵持续轰鸣着,近处子弹时不时一梭子从我们的头顶、耳朵边嗖嗖穿了过去。早经过鲜血洗礼的我们不以为意,更压低了身子向敌人611高地外围阵地摸去。但就在我们翻过了陡坡来到敌外围阵地前不到50米远的缓坡处时,眼看就要冲上阵地发起攻击时,一场意外发生了……
他叫彭乐良,红1团六连5班副班长。湖南临武人,一个人如其名的老兵。尽管在老山对峙期间大家都痛苦煎熬着,但他总是比别人脸上带着更多笑容。虽然笑是那样的勉强和苦涩……老蔡要走了,他只想像老蔡一样做个好班长。战争的残酷不仅来自于死亡,更来自于突然而至的不可预知。
“轰!”地雷的一声炸响仿佛如一击重锤狠狠砸在了我们心头。10秒钟前带着些胜利微笑,刚成功排出了个Пp8的彭乐良正要拆掉地雷底火,地雷却瞬间在他手里爆炸了!
破片散布地雷的歹毒想必大家都知道,爆破力不强,但四射的弹片却可以带给人比死更深的痛……就在我的眼前,彭乐良痛苦的喊着,翻滚着,浑身血淋淋的尽是陷进肉里拔不出来的破片,他痛苦欲绝的惨叫浸进我脑子里怎么锉也锉不掉,瞬间敌人数发照明弹升了起来,枪声四起!
我们迅速卧倒。“嘭!嘭!”警戒着敌人暗堡的爆破手红军和老梁霎那间扣动了‘60火’将和我们近在咫尺的火力点撩倒,但遽然而至的密集子弹还是把他们挂彩了。虽然敌人看不见我们,但寻着乐良忍不住的痛苦哀号,密集子弹还是准确打在了我们周围,我们正身处距离敌人第一线阵地不到30米的开阔地带,没有掩体,四面全是敌人环形防御工事,情况万分危急!
正在乐良身旁的老梁想扑上去救下他,可他迅即间见到了乐良打着颤的手摸到了左肋下的铁皮盒子,他一面痛苦的翻滚着,一面惨叫着:“别管我!快闪开开!”我们的眼睛瞬间模糊了。为了我们的安全,他选择了壮烈……“轰!”
再次光荣弹炸裂了我们脆弱的心,悲痛带着愤怒一齐涌上了我脑门。就在敌人密集的子弹变得盲目起来时,疏散在一旁的我们不约而同抽出了腰间的手雷;“全体都有……打!”随着我一声令下,一颗颗手榴弹带着我们失去战友的痛苦和愤怒划过一条弧线砸向敌阵。
“轰!”前面红光一闪,透着夜色里山火的点点红光,扬起的烟尘在敌人的阵地前布起一道烟幕。趁着敌人被手雷砸得一愣神,一发绿色讯号弹被我打上了天,随着我振臂一挥,其余人全跃了出来,向着近在咫尺的敌人猛冲过去;猛然间,我们的身后杀声震天,一声声清晰的爆破声随着无数枪弹划破空气的刺耳声响从我的身后准确打在了我前方敌人的火力点上,刚才还志高气昂的敌人此刻却如困兽一般疯狂徒劳的嘶喊着嘶喊。先前配属炮兵对敌人的打击起到了很好的战果,敌人的防御工事和人员都遭到了惨重打击,战壕内外到处是弹坑,露天的环形阵地上几乎全身破碎的武器和同样破碎的尸体。但敌人扼守着通道口的三个坚固残破碉堡和设置在后方陡坡前的第二线阵地仍顽强向着我们射击着,六连主力迅猛的进攻被一时压制了……
我扔下了碍事的步话机,手里的56冲一刻不停向前面敌人第二线阵地扫射着。就在此时,冲在最前面的张廉悌同杨廷锋跃进了敌人交通壕里,又是两声手雷爆炸声。随后我和其他3名战友也冒着敌人瓢泼似的弹雨扑下了敌人交通壕。先锋突击组6个人团蹲在一堆,两个突击手警戒着两侧。在密集的枪声与爆炸声中我大声对众人交待任务:“老梁、廉悌向左;红军、廷锋向右;光忠和我向前,砸了敌人火力点!”
“小心敌人阵地里的地雷、陷阱。”老梁补充了一句。
“明白!”其他人应了声,迅速行动。
险恶的攻坚战开始了。我带着丁光忠顶着敌人似火山岩流喷发出来,灼热得带着死亡威胁的火雨向着敌人设在两线阵地间建在石头缝中的敌人暗堡逼去。而其他2个小组则同一线阵地上的残敌展开了惊心动魄的堑壕争夺战。一线阵地上的残敌虽然顽强,但在六连主力猛烈的火力打击和掩护下显然被我突进了阵地的4名敢死队员慌了神。突击手在前,爆破手在后,在战壕里阻击的敌人刚准备投手雷,就被廉悌和廷锋发现,杀红眼的爆破手老梁和红军便迅即在战壕里用火箭筒开道,把敌人炸了个屁滚尿流。廉悌和廷锋迅速冲了上去,把露出泥土来的敌人彻底了结。跨过一线阵地被炮兵弄死的敌人尸体和残渣,张廉悌同老梁顺利解决了交通壕里阻击的残敌,到了南面敌人残破的暗堡废墟,一捆5kg炸药包迅速了结了苟延残喘的敌人。廷锋和红军更是威风,最后一发火箭弹砸开了碉堡废墟大门,还没等蒋红军扔掉没了弹药的‘60火’,上好刺刀的杨廷锋一个箭步冲了进去,随即一梭子弹横扫;杨廷锋用刺刀将爬在地上活着的敌人结果两个,还有三个家伙想给杨廷锋较劲儿,却被杨廷锋一砸、一抹、一挑给解决了;当最后一名伤重的敌人飞身扑过来要和杨廷锋同归于尽的时候,迅即间他侧身一个突刺钉死在墙壁上,双目突兀死不瞑目。唉!虽然拼刺刀我这拜把子兄弟比不过老邓,但廷锋祖传了800年的武艺可是威震华夏的‘杨家枪’,若刺刀换成了白腊杆子,5米之内管你什么枪炮,普通人上去再多也一律都是送死。可惜……刺刀连着枪把敌人凌空钉死在石头壁上拔不出来,杨廷锋只有丢了配在手里的56冲捡起敌人的ak47继续向敌人发起冲锋。
比起他们四个,我和丁光忠可就要艰难了许多。没了‘60火’开路,只有从红军那儿提来的5kg炸药包。敌人的子弹如骤雨一般向着我们砸了过来,幸亏当时大雾,夜里敌人的子弹并不精确,不过随着我们离敌人越来越近,威胁也对我们越来越大。终于我们艰难爬到了距离敌人残破碉堡不远处,灌木后的一道土坎下。
“我来!”我一把扯过了5kg炸药包,对这丁光忠大喊一声。
丁光忠看了我一眼,感动道:“排长……”他清楚在如此密集的弹雨里抱着炸药包冲向敌人碉堡的危险,他狗日的还真以为老子大公无私呢……其实当时老子这大头兵当时有个屁自觉的大无畏献身精神,当时老子一门心思全t扑在了为战友报仇上了。杀红眼的人哪有什么恐惧的?豁出去,才能拼出一条活路来。早有了这觉悟,我比六连几乎所有人都装b。
前传:碧血但心,红河怒吼 夜袭(下)
当着我命不该绝,在付出数次挂彩,清理出4颗地雷后我成功迂回,通过了密集的短草灌木丛摸到了敌人废墟似的碉堡旁。此时碉堡里的敌人仍浑然不觉向着通道口,向着丁光忠藏身的地方射击着。“下地狱吧!兔崽子们!”我心里狞笑着拉燃了线儿,飞快几个侧滚进了碉堡旁敌人的壕沟中。“轰!”炸药包如我的预期一样爆炸了。就在这碉堡彻底熄火的瞬间,六连主力部队喊杀声又响了起来,611高地核心阵地上的敌人和二线阵地上的敌人也仿佛判断出了我六连主力部队进攻方向似的,子弹更疯狂向着我们打了来,但没有对我们威胁最大的100迫击炮,敌人的迫击炮和高射炮正向着无名高地响个不停;看来连长制定的北路佯攻作战方案取得了成功。只要我们能迅速攻到第二线阵地,反应不及的敌人根本无法调集充裕的部队对我六连主力进行两面夹攻;只要能及时再冲破敌人设在陡坡,峭壁上密集如蚁|岤的敌人工事防御带,那么拿下611只是时间上的问题。而负责殿后火力掩护和阻击敌人援军的4班和其他同志担子就会轻松许多。
就在我背靠在壕沟壁思考着一面躲着弹雨,一面等先锋组战友和我会合过来时,猛然觉着正对着自己不远处夯实的壕沟壁泥土正飞快下落,那里正对着敌人建在石头缝里碉堡的侧后方不到2米……敌人!
我心头一紧,迅速操起了手里的56冲,对准泥土的下落出处,一脚向着壕沟壁狠踹了过去!
“轰隆”,不出我所料,一人多深的壕沟壁面迅速垮塌下来,露出个深深的地道口,在土墙后另一面挖掘的敌人迅速被我一脚踢到地道里重伤,他惨叫翻滚着,被我一个点射送去见了胡志明。
地道另一头的敌人一声惊呼,随即疯狂的攒射向着黑洞洞地道出口的我这头打了来;刚点死一个的我迅即一个侧身,背靠在战壕壁躲过子弹,并拔出了手榴弹向里面砸了进去——“轰!”没有预想中敌人的惨叫;也没有预想中地道的垮塌,枪炮齐鸣声中,黑黑的洞口仿佛是死神张开的大嘴静静等待着鲜活的生命步入死亡的陷阱。
根据过往经验,这是一个典型短口洞;它的形制与猫耳洞相似。不同的是有一个进出口是明的,有多个出口则是暗的。暗处的进出口只有使用时才挖开。进洞后路径可上下,可左右拐弯;就跟个老鼠洞似的结构,比较复杂。如明处的进口被炸塌或封锁,就可从暗处溜出。 越军人员一般不会露出地面。有的这类洞窟分地面、地下两层,守备人员从2、3名到1个排不等,用简单粗放的爆破方法根本无法彻底摧毁或消灭敌人;所以冲锋中遇上这样的工事要敲掉很麻烦,有防化兵还能用放火烧的方法,没有只能采用耗时耗力的水淹烟熏,再不就是直接使用重炮来个精确覆盖似轰击,还有就是鼓起勇气冒险冲进敌人工事在两眼一摸黑情况下同敌人拼命。现在时间就是生命,我没有坐以待毙,也没有等待着战友增援上来一齐清剿残敌。我决定放手一搏。虽然我没有夜视仪,但我比别的战友多一份自信。作为一名子午门弟子,临清龙潭腿传人,黑暗而狭窄的地|岤对于我并不陌生。黑暗与压抑并不能带给我丝毫的恐惧,因为我自5岁正式习武起,到参军考入军校之前,生命中的大部分时间是在家里的地窖里度过的。我比敌人更适应这种黑暗中的短兵相接!(ps:潭腿高深的技术都必须在地窖里练就,当时又遇到文革毛爷爷在发动群众‘批林、批孔、批宋江’,把宋江作祖师爷的子午门人不得已全转到了‘地下’活动。所以自幼习武的廖上将在黑暗狭小的环境里的战斗力可不是一般强。)
我深吸了口气,默默用内功将自己的精力和体力调整到巅峰状态,摘下gk80,小心翼翼躬下腰向着地道摸了进去。黑暗是相对的,我看不见敌人,同样敌人也看不见我;黑暗属于敌人,同样也属于我,此时最大的危险不是来自于环境或者敌人而来自自身。你的步伐、心跳、呼吸都会成为决定自己存亡的关键因素,要想活着消灭敌人必须做到无声无息。当然,像我这样干也要选好时间点;入洞之时敌暗我也暗,若是放在白天,透过阳光暗藏在洞里的敌人就会轻易将从明处通过狭窄地道爬来的我两枪结果了。
这条地道是用坚实的山石和钢筋水泥构筑的,难怪当时一颗手雷砸进去,一点塌方都没有。我弯着腰,一步一踱,小心着地面落下的的石头不发出声响。隆隆的轰鸣声有时会将我头顶的小石片震落下来。虽然砸不死人去足以划破人的头皮,把人敲得满头是包;我可没练过铁头功,只有一手挎枪一手捂着头顶背靠着墙壁小心着。黑暗中我竖起了耳朵聆听着地道和暗堡里的丝丝异响,还要注意呼吸和心跳。呼吸要深吸缓呼,心跳更要在紧张得近乎要崩溃的情况下保持平顺泰和,黑暗里地道短短的3、5米距离在凝重的气氛便好似渡过了一个世纪一样漫长。虽然没有经过实战,但作为当时已在黑暗的自家菜窖里习武接近15年的我却坚信我才是那里黑暗战场中的王者。
黑洞洞里,我靠着一边石壁似乎摸到了地道口;外部正打得热火朝天,洞里面的寂静却如冰凉的刀锋直抵在敌我双方蓬勃跳动的心脏;死一般的沉寂,我偷偷拔出了腰间的59军刺,小心不发出丝毫响动,更催动内功收敛住生机,把剩下4感敏感度增剧到最大,入定耐心感知着。敌人看来也是战斗经验丰富的老兵,心理素质很过硬;在入定时比常人听觉灵敏许多的我并在外面隆隆声响里没有发现异状,听不到并不等于发现不了。我还有其他方法……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汗腺味,早已用内功收敛住自己生机的我知道这一定不是我的体味;我知道敌人距离我一定不到3米远!我一手慢慢伸了出了,在身侧张开了手掌默默感受着微弱的空气的流向……没有?那么前方就是地道的一个拐点,如果是上下,那么很显然我身处的地道是在下方,而敌人就在距离我不道三米的上方;如果是左右拐那么,那么敌人就在拐角后。我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向着对面的石壁摸了摸了摸,发现是石壁,再往身侧的石壁模了摸,发现一个棱后还是石壁。我以为我还没有到达地道尽头,又大着胆子向前模了半米,顺着石壁我摸到了我的正前方是面土壁……上面就是地道口,敌人也许就在我上方。
我蹲着异常小心地向前挪了一步,到了土壁前用手摸了摸土壁再确认一下,这才心惊胆跳两手顺着土壁向上摸,直道直起身子举起两只摸到了手臂越过头顶大约小半个手臂的位置才触到了地面,当两手触到地面的一瞬间我的心更紧了;敌人不可能空着这狭小的通道口不管,也许扬起头的我就在黑暗中敌人与敌人脸贴着脸!压抑的气氛紧张得令人窒息……
我用内功努力平静着心跳和呼吸,把手掌张开,1毫米、1毫米缓缓向我头顶伸直,竭尽全力感知着头顶的微弱的气流与温度差。就当我伸直了手前臂,忽然感觉到微弱的气息带着微不可查的温差向着我手背流过,我翻过手掌,缓缓向后横展,感觉越来越明晰;我可以肯定这是人的鼻息,而我的手掌就在距离那人的面孔不到10的地方……敌人!
我心头一惊,迅即向着距离我手掌不到10敌人的面孔伸了去,就在触到敌人温热的面孔一瞬间,顺势我就凭着多年练就的感觉一手揽住了那人脖子,猛一发力将他扭了下来;就在敌人错愕凌空倒落向地道口时,与那敌人惊呼同时到来的还有我另一手戳进他脖子里的军刺!
“扑哧!呼……”一蓬血喷得我前身到处都是,尚未死透的敌人就在我怀里剧烈抽搐着,看不到他的表情,听着肺进不了气的丝丝声我可以想见他的痛苦。为了发扬人道主义精神,我还是在一瞬间在怀里双手发力掰断了他颈椎,给他了一个痛快……比起光荣前的乐良,他应该感谢我的大发慈悲。
“哧!”那是手榴弹火环拉动的声音!原来在地道口的另一个敌人在惊慌失措间瞬间拉响了准备好的手雷!就在敌人拉响手雷的一瞬间来不及拔出军刺来的我丢下了怀里的敌人,向上一回头就借着手雷拉响溅出的细小火心消失的瞬间见到了身后地道口另一个敌人。早把气给运足了的我猛然拔身而起,一脚蹬在我面前的石壁上,背向后飞,凌空舒展身姿向后就是一计全力倒踢。这招潭腿里我叫‘飞龙在天’,是民国潭腿宗师马永贞成名绝技‘蚂蚱回踹’的变种。潭腿不过膝则矣,过膝必伤,过腰必亡。很不幸,这家伙为了不暴露位置也和我一样没戴头盔,一脚被我正中脑门,直挺挺倒在地上,当然是活不成了。
就在我两手一撑,半个身在落在地面同地道的土坎上时,我瞬息一个翻身扒住土坎奋出全力爬上地面就地一个侧滚——“轰!”敌人砸进地道里的手雷爆炸了。
还没等我喘口气,黑暗里被手雷惊醒了的剩下两个敌人大吼着,也不怕误杀疯狂向着不大的暗堡里扫射着,黑暗里子弹如蝗虫一样扑腾着砸得石头噗噗作响。就是拉开了场子给敌人干了不知道多少次,我也没撞上现在这么恐怖的事;我和暗堡里剩下的两个敌人距离不到5米,黑暗里喷薄的枪焰映得暗堡里红光闪现,我几乎都看见了在一闪一闪红光下两个敌人狰狞、震惊的脸,一个小胡子似乎跟老子平级;另一个一脸青涩,一看就知道是年龄还不过20的小兵蛋……一瞬间,老子以为要光荣了,但拉倒归拉倒,拼还是要拼的;就在敌人枪响的一瞬间,我条件反射似一个扑爬到了被我踢死的敌人身边扛起了肉盾近距离死撑过了敌人疯狂的窜射,但很不幸因为随后的举动让我成了老山战区四大恶人之首,这辈子都脱不了凶名了。
(ps:关于老山战区四大恶人评选其实我已介绍了位他们是:‘兵王’成奎安、‘疯子’廖上将,还有两个后面也会出场。给大家透个底,评选恶人的标准是顶过肉盾或有虐尸行为倾向的家伙;大家可要盯紧了。)
就在敌人疯狂向我射击的时候,我扛起肉盾疯子似的向那近处的小兵蛋扑去。无数子弹弹片透过我肩头还没死透气的敌人身体打在了我身上,痛是痛可莫名的不过1寸深,看上去鲜血淋漓,对于神经处于高度亢奋状态的我几乎没有丝毫迟滞。3、5米距离不过眨眼间,我侧身扛着肉盾几个扑腾就到了那小兵蛋面前,就在小兵蛋被我举动吓得扔掉手里的ak仓皇准备拔出刺刀的一瞬间,老子冒着那小胡子的攒射一个扫堂腿将那小兵蛋踹了个狗吃泥;就在这时发现状况不妙的小胡子仍掉手里的79微冲拔出刺刀,暗堡顿然黑了下来!
就在小胡子一仍79微冲之时,顾不得才踹在地面的小兵,我仍掉了肩头的肉盾,趁着红光消逝的霎那半蹲着的身子全力运起内力离地6尺腾身向前拔出2米远,当空对着刚把手摸向腰间小胡子横空一记扫腿;这招叫‘龙摆尾’,主攻敌人头部,在潭腿里也是最致命的杀招之一;运起全部内力的我不出所料一脚正中敌人头部,‘嘭!’恍然间就像一脚暴踢西瓜上,顿然崩裂,汁水四溅,又是‘嘭’的一声敌人脑袋撞在了墙壁上,低声哀了口气,倒在了地上。我回身落地这才觉踢小胡子的右脚剧痛,d,这家伙戴着钢盔!当我再次回到这里时,只看得这家伙一头栽在墙壁旁,一只眼珠子半掉在半空,迸裂撒在墙上,戴着钢盔的脑袋一半完好,一半和头盔深深陷了进去;一幅死不瞑目的样子吓得没人敢收尸。唉!行善积德,我可不是老甘那管砍不管埋的煞星,这小胡子还是我亲手扔进坑里给埋了的;抱着小胡子那恐怖的尸首,我心头狂喜着,我明白就在我危机时刻踢出那一脚的时候一支脚已经踏进了宗师的境界。当然,另一支脚也不远了,我要感谢另一个越军小兵蛋……
就在我落地一回身,右脚痛得直叫喊的时候,那小兵蛋‘嚯’的一身起了来,大叫着挥刀向我扑来!“啊……”一时间黑洞洞的敌人暗堡里敌我都发出兽性似的嚎嗥,不同的是这家伙是困兽犹斗,而老子td是痛入骨髓!操,拔枪来不及,潭腿使不了;但这并不能使我坐以待毙——擂天锤!我猛然一息吐纳,力贯双臂,狠狠一记工字突拳,两只拳头几乎同时似铁锤般咂在了小兵蛋身上;“嗵!嗵!”两声巨响,就好似两声重锤打在响鼓上,在封闭的暗堡里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拳头陷进了敌人前胸三寸,但就也几乎在同时小兵蛋挥起的刺刀尖戳在了我灌注着全身精气的双臂上;不入,无力划了下来……狂暴状态中的我仿佛被他那微不足道的一刺给震怒了,听着敌人还没倒敌,我迅速又一步更近到他身前使出了浑身力道又是一记双风灌耳!“啪!”小兵蛋的脑袋就好似我两手发力瞬间拍烂的大鸡蛋,蛋清和蛋黄,喷了我满身,粘了我满手都是。悔不当初啊……就在小兵蛋颓然顺着我身子跪倒在地上是,打发了性的老子习惯性地猛然举起了灌注了全身力气的右臂——“大崩手!”(ps:这是子午门镇门绝技‘子午断魂掌’的入门功夫,威猛绝伦,练到巅峰可将2尺厚的石板碎成数十块。)我大喊一声,手指并拢,手掌张开,高举起的右手如一道霹雳狠狠砸在小兵蛋戴着钢盔的脑袋上“轰!”——
第二个只有我亲自收尸扔进坑里埋了的可怜家伙。小兵蛋死相真个惨不人睹,成了个异常恐怖的另类无头尸。他跪立着,两膝碎裂生生地窝里,被我拍烂的钢盔碎裂耷拉在本该是头的两肩正中;小兵蛋的头被我砸进了自己胸口里,胸口撑得破裂出一条缝,露着里面完整的心、肺,脑袋就夹在那条缝自里,久久不倒;把我都给吓个不清……当开战以来就天天同死尸睡在一起的赖步达来收尸时见到可怜的小兵蛋几乎把昨天吃的全吐了出来,两天里一吃饭就吐;从此乐着改给活人看像,再不吹嘘自己是只看死人的阴阳了。
前传:碧血但心,红河怒吼 勇不可挡(上)
搞定了小兵蛋,我又在暗堡里摸索着检查了一遍,发现敌人全部清除,这才放下心从地道里钻出来。发现先锋突击组剩下的5个兄弟全围着,光忠同红军正抱着我扔下的gk80痛哭流涕,其余弟兄也是黯然泪下、群情激愤。
我见了当时气就不打一出来:“王八羔子的,都死了娃儿啦?老子jb可硬着呐,卵蛋子还没朝天!一个个大男人哭哭啼啼尽作娘们儿样……磨蹭啥啊?开工!”
杨庭锋哭笑着,道:“排长,您有气没?”
老子当时就火冒三丈,道:“有气!老子td气大了!”
就此时冒着敌人弹雨,六连通信员小卢滚进了壕沟里。
“廖排,连长联系不上你们,叫我来看看……”小卢靠近我们到。
我道:“有什么命令转达?”
小卢道:“敌人的火力很猛,因为要继续造成敌人误判,配属炮兵的齐射暂时压着不上。为了减少伤亡,连长要你们先冲进敌人二线阵地,搅乱敌人的防御系统,拔掉敌人威胁大的防御要点。还有,连长怕你们火力不够,让我背上弹药、武器支援你们。”
红军和老梁马上将小卢身上的2支‘60火’、2个背弹具,两根爆破筒分担在身上,我观察了一下敌人的二线防御阵地,作出了战斗部署。
他叫卢俊杰,新兵,六连通信员,军龄8个月。他是我一个英俊帅气的小老乡,不同于大凡齐鲁男儿的五大三粗,真不知东平湖水是怎样养出这样帅气的小伙子,天地灵性与纯良秉性尽汇于他一身,1米83壮实而修长的身材真是一块当兵的好料。他总是六连最勤快的,在战斗的间隙总是帮轻伤员包扎伤口;帮裕祥、宝江抬重伤员;把冲锋枪弹夹压得满满的;把手榴弹整齐的摆在掩体内;每个人见了都说他的好。难怪高连长、谢指导员、赵指导员都顽固坚持着一定要他当通讯员。记得他总对连长、政委和战友们说:“我以前想当兵,现在我想当个好兵……我不需要连长,排长,班长还有战友们照顾!”但那个时代,他和我们是不同;他是年老父母家里唯一的孩子,六连就是拼光了也不能让他上……这,是红1团不成文的铁律。
我蹲了下来,对大家道:“老梁,你带光忠和廷锋向敌左路发起攻击;我带红军和廉悌向右路发起进攻。我们的任务是爆破敌人的环形火力阵地,?br />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