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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士第114部分阅读

    排戏的吗?太后,这个孙淡分明就是藐视你老人家啊,应该重重责罚。”

    孙淡也不理睬张贵妃,只看着太后。

    太后也甚觉奇怪,可她却笑了起来:“有意思,有意思,戏台上那两个孩子挺有趣的。对了,孙淡,你这演的是哪出啊?”

    孙淡忙解释道:“太后,其实这就是说书的一种。只不过,说书先生说书的时候是用嘴,我这出戏即用嘴,又用动作,是将说书和唱戏合而为一。”

    “哦,这样啊,好好好,本宫最喜欢听书了。”太后笑毕,满意地点着头。

    月官:“要我说这个拐就别卖啦!”

    展布:“因为啥呀?”

    月官:“这满大街都是腿脚好的,谁买你那拐啊?”

    展布:“你废话,不卖了,做这副拐又搭工又搭料,一天一宿没睡觉,不做不赔了么?”

    月官:“哎呀,那这满大街都是腿脚好的,能卖出去吗!”

    于是,这二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在戏台子上聊开了。

    下面的观众一时还没办法接受这种全新的戏剧形势,都看得心中纳闷。

    不过,同所有人不同,太后反听得入神,口中不禁对身边的张贵妃说:“这书说得还真是新奇,以前都是一个说书先生,现在上了俩。不过,这人一多,戏也热闹起来,本宫觉得倒有些意思。”

    既然太后都看入了迷,大家也不好说什么废话,都静下来认真看戏。

    等到展布说到:“你还不了解我吗,还管我叫大忽悠呢。我能把正的忽悠斜了,能把蔫的忽悠谑了,能把尖人忽悠嗫了,能把小两口过的挺好,我给他忽悠分别了。今天卖拐,一双好腿我能给他忽悠瘸了!”是,大家这才听出了味道,心中不禁想这个老汉口舌便给,可若真要将好人的一双腿给忽悠得瘸了,也不知道会用什么法子。

    渐渐地,大家都沉浸在这个小品的故事当中去了。

    月官:“哈哈,你可拉倒吧。”

    展布:“信不信?”

    “我就不信人家好好的腿你就能给人忽悠瘸了?”

    “你看吧,这就是我强项。”

    ……

    至此,这个小品的故事算是铺开了。展布和月官的表演也算中规中矩,孙淡在下面看得非常满意,偷偷朝展布竖起了一根拇指。

    展布在上面也微微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接下来就该扮演范伟的冬官出场,这是这个小品的第一个笑点,也关系到这个小品的成败,也不知道冬官今天的状态如何,孙淡突然有点紧张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戏台子上的展布突然有夸张的语气对身边的月官喊道:“看我眼色行事,好不?哎,来人了,喊……”

    孙淡一个激灵:开始了。

    随着展布这一声喊,一条汉子走上戏台。他傻呼呼地朝前大摇大摆地走着,手上提着一个用羊皮个木头架子糊成驴子,却不是冬官又是谁。

    太后忍不住惊奇地问了身边的孙淡一声:“这孩子是男是女,据我所知,戏班子里可都是女孩子。”

    “女的。”

    “啊,这块儿,这体格,简直就是个全劳力,若放在乡下,也不愁找不到破家。”太后感叹一声。

    太后没被孙淡的小品逗乐,孙淡反先被她给惹笑了。

    可还没等他笑出声来,身边就响起了一片海潮一样的笑声。

    却原来,见冬官出场,月官立即扯直了嗓子喊:“啊,拐了噢,拐啦,拐了噢!拐啦,拐啦!拐啦!”

    可怜那冬听到这一声喊,就下意识地牵着驴子原地打起转来,直转得头晕,“扑通!”一声,一屁股坐到地上。并气愤地大叫:“我说你瞎指挥啥呀你啊?你知道我要上哪你就让我拐呀你啊?”

    对这突然发生的一幕,观众准备不足,也是惊愕了片刻,这才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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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卷 五荤伐性 第四百一十四章 绝倒

    这是大家所出的第一场大笑,这仅仅是开始。

    见冬官被月官这一声拐了拐了给忽悠得倒在了地上,做老农打扮的展布作恼火状,喝道:“喊卖。

    月关好象猛然醒悟过来的样,又扯直了嗓:“卖噢!卖!”

    展布:“卖啥呀?”

    “拐。”

    展布一跺脚,用启式的语调说:“连上。”

    月关下意识一样又吼了一声:“拐卖了噢!拐卖了!”

    这个时候,太后刚笑完,她近内火旺盛,太医叮嘱她要多喝水。可太后也是苦出身,不习惯宫里的上好龙井,嫌味薄。于是,宫中就为她准备了上好的枫叶茶。说起这种茶却有许多讲究,需要摘下立春那天的枫叶嫩芽晒制。喝的时候,第一道水却是没有味道的。需要泡上半个时辰,然后倒掉。到换第二道水的时候,汤色红亮,有一种浓郁的甜味,正是太后的爱。

    这种茶汤虽然味道厚实,却清热下火,太后每天都要喝上几杯。

    今日也不例外,太监们已早早地为她准备妥当。

    太后刚口有点渴,就端起杯使劲地喝了一大口。

    张贵妃在她身边哼了一声,尖酸刻薄地说:“太后,这什么戏啊,就三个人在上面聊天,着不是糊弄我们吗?糊弄了臣妾不要紧,可太后你老人家什么身份,怎么可能让三个莫名其妙的戏用这种莫名其妙的戏给糊弄了?啊……”话还没说完,太后“噗嗤!”一声,将一口热热的茶水喷了她一头一脸。

    张贵妃吓得面色白,“扑通!”一声跪在太后面前,颤声道:“太后,太后,你可是对臣妾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臣妾会改的?”

    太后这一口茶水吐到她脸上,将张贵妃彻底给吓住了,就如被一道雷霆击在心上,三魂六魄都被打散了。

    这突然生的一幕将所有人都惊得呆住了,只见一片太监和宫女都跪了下去。

    太后放声大笑着,一把将张贵妃扶起来:“哈哈,哈哈,没你的事情……都怪,都怪本宫自己没忍住。这个戏……实在是太有意思了,哈哈……起来,都起来……”

    孙淡在太后身边见张贵妃吃这么大一个亏,心中固然一阵大块,可心中也有些畏惧:还好,还好,还好我实在太聪明了。见太后一喝水,就知道事情要糟,便悄悄朝旁边挪了一下位置,否则只怕一个不小心也要被人喷个一头一脸。

    张贵妃这知道太后这一口水并不是对着自己吐来的,她被太后从地上拉起来后,委屈得直想掉泪。两个宫女慌忙过来用棉巾在她脸上擦着。

    这不擦还好,一擦,脸上的胭脂水粉混淆成一团,又红又黑,像是开了染料铺,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众人看得好笑,可因为张贵妃身份尊贵,却不敢露出半丝笑容。

    张贵妃知道自己这个人丢大了,只能咬着牙坐在椅上,一句话也没有说,眼圈却已经红了。

    好不容易收起笑声,太后倒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失态,反惊讶地看着戏台上已经停下来的展布、月官和冬官三人,不高兴地说:“你们三人怎么停下来了,继续,继续,哈哈,不错,不错。”

    三人听到太后的夸奖,心中欢喜,相互看了一眼,有朝躲在一边的孙淡递过去一个感激的眼色。

    孙淡朝他们鼓励一笑。

    戏又开始了。

    这个戏确实好笑,众人一听戏有开始,都收摄心神,仔细地看起戏来。

    听到月官喊“拐卖”,冬官从地站爬起来,不解地看着她:“我说她大婶,怎么回事儿,谁要拐卖你呀?”

    月官还是那副大大咧咧的模样,指着展布说:“不是,他拐卖了……”

    冬官大为义愤狠狠地盯着展布:“是你要拐卖她呀?”

    展布怒气冲冲地指着身边扮演自己老婆的月官问:“你啥眼神啊,拐卖,拐卖我能拐卖这样的,你买呀?”

    今天的月官打扮得非常土气,再加上她本就有些丑。以前之所以受到戏迷追捧,那是人家唱得实在是好。可凭良心说,月官又黑又小,若卸妆之后,实在没办法看。在此刻的舞台上,她就是一个又老又丑的妇人。这样的女人,就算是被拐了,也不会有任何卖相。

    听展布这么说,下面的观众又大笑起来。

    舞台上,冬官有点崩溃的样,一跺脚:“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啥事儿啊,你多管闲事儿。”展布有些不客气起来。

    月官大笑起来:“我们俩是两口,在这玩呢。”

    冬官很是恼火:“大过年的在这里卖媳妇玩……”说着话,就恼火地想转身离开。

    月官喃喃道:“不卖了。”

    听到这一段,观众又小声地笑了起来。

    只太后敢放声欢笑:“这戏,这戏绝了,被人误会大过年卖媳妇。哈哈,有意思,有意思。”

    见冬官有离开,展布如何肯放过这个送上门来的用户,大喝一声:“站下……~非常严重。”

    冬官停了下来,一副惊疑模样:“啥呀?”

    展布满脸高深莫测:“太严重了。”

    冬官:“说啥呢?”

    展布:“算了,没你事儿。”

    这算是展布下的一个套,他话虽然这么说,可眼睛却上下打量着冬官,一副不忍心的样。

    这是赵本山小品《卖拐》中这个经典桥段,要的就是忽悠,忽悠到让范伟对自己产生怀疑,怀疑他真的腿上有病。

    这个时候,月官适时插嘴问:“什么玩意儿严重?”

    展布哼了一声,好象对自己老婆很不耐烦的样,也不屑多做解释:“应该告诉他……不告诉这病,危险……没事儿,我这看出点问题来,媳妇儿不让我说,你也不能信,你走吧,没事儿……呵呵……没事儿走……

    这一段表演很见功力,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够演好的。但是,展布在舞台上打滚了一辈,这种故弄玄虚的段他演起来得心应手,非常到位。

    恍惚间,孙淡还真以为是赵本山穿越到明朝来了。

    第五卷 五荤伐性 第四百一十五章 笑翻

    展布让冬官走,冬官反有些犯嘀咕:“神神叨叨的……你可真是。”

    展布突然提高声气,用肯定的语气说:“就这病发现了就是病入膏肓无药可治。”在真实的《买拐》这个小品中赵本山原话是“这病发现了就是晚期。”当然,明朝人也不知道晚期是什么,因此,孙淡就改成了现在这个台词,以便让所有人都能听懂。

    听到这话,身材高大的冬官不服气了,恼怒地盯和展布:“你怎么回事你啊?大过年地说点好听的,怎么回事儿?”

    展布气定神闲:“别激动,看出点问题来,哎呀,说你也不信。”

    “你得说出来我信不信呐,怎么回事儿啊?”

    “先不说病情,我知道你是干啥的。”

    冬官:“呵呵,还知道我是干啥的,我是干啥的?”

    “你是做生意的大老板?”

    “啥?”冬官挥了挥自己手上那个驴子的模型:“大老板有坐这个的吗?”

    大概是他手上那个驴子的模型实在太丑,戏台子下面的观众又小声地笑了起来。

    孙淡注意看了一下,张贵妃还板着她那张脸,时不时气愤地看了他一眼,又看看了台上的三个演员。

    这么有意思的小品,她居然不笑,还真有些让人佩服。

    冬官居然被展布当成了大老板,一脸的无奈。

    展布依旧用肯定的语气说:“你在饭铺酒楼做活。”

    月官好奇地问展布:“当家的,你怎么知道他在酒楼干活?”

    展布笑道:“废话,一身葱花味道,不是酒楼才怪。”

    冬官道觉得奇怪了:“你怎么知道,那么我问你,我在酒楼做什么?”

    展布:“掂勺的,厨师。”

    “不可能,这你都能猜出来?”冬官一脸的不可思议。

    展布转身对月官说:“脑袋大,脖子粗,不是大款就伙夫!是不?是厨师不?”

    听到这个个新鲜的俗语,台子下面的观众都忍不住大笑起来。

    一来展布这个说法很好笑,二来,冬官身材魁梧,相貌憨厚,还真有一点酒楼中那些胖大厨子的味道。两下一凑,笑料就出来了。

    还没等大家的笑声落下,更精彩的还在后面。

    被展布猜中身份的冬官有些相信他的话了,忍不住问:“啊,呀呀呀,是,是。那你刚才怎么的说我,说什么又是严重了,又是病入膏肓了,那是怎么回事儿?”

    展布:“在最近的一段时间内,感觉没感觉到你的浑身某个部位,跟过去不一样了。你想,你使劲想。”

    “我没觉着,我就觉着我这脸越来越大呀?”

    “对了,这不是主要病症!你知道你的脸为什么大吗?”展布开始正式忽悠了。

    冬官:“那是为啥?”

    展布:“那是你那双腿血脉不通,把脑袋给憋大了。”

    太后又笑了一声对身边的孙淡道:“明明是胖的,怎么就成了憋出来的,这个说话有点意思。”她说话之前没有喝茶,可孙淡还是小心地朝旁边躲了一下,担心地说:“太后看戏,看戏,精彩的马上开始了。”

    冬官问:“什么地方憋的呢?”

    展布:“刚才不是说了,是双腿。”

    “可我的腿没啥问题啊。”

    “不信,要不你走两步试试。”

    冬官于是开始在戏台子上走了起来,一切都很正常。最可气的是展布还在一边打拍子:“走走走,再来,走……走……走。”

    他这个节奏忽快忽慢,冬官走得逐渐有些不自在,步伐也散乱起来。

    不知道怎么的,台下的观众一见冬官脚步一开始乱,不禁有些替他担心。连太后也停止和孙淡说话,定定地盯在戏台子上面看。

    展布突然喊了一声“停!”等冬官停下来,就问:“你这腿什么毛病,走起路来怎么一边高一边低?”

    冬官也是一脸的疑惑:“大概是因为鞋子不对劲吧,今天刚买的新鞋。”

    其实,这个小品利用了普通人的一个常见的生理特征。人因为习惯了用右腿着力,所以,任何一个人,右脚都比左脚要长一点,粗壮一点,只是大家平时没有注意罢了。可一旦步子一乱,或者迈出的步伐太小,就容易变成一瘸一拐。若是蒙上眼睛,还会出现在原地转大圈子的现象----这也是俗话所说的鬼撞墙。----在北方大平原上夜行,如果没有星星和月亮,没有照明工具,你失去了参照物,很容易在原地转上一整夜。当然,在灯火通明的现代社会,这种事情还不那么容易发生。

    展布:“对头,就是是你的腿有病,一条腿短。”

    冬官:“没那个事儿!我要一条腿长,一条腿短的话,那卖裤子就告诉我了!”

    “卖裤子的告诉你你还卖裤子么,谁像我心眼这么好哇?这样吧,我给你调调。信不信,你的腿随着我的手往高抬,能抬多高抬多高,往下使劲落,好不好?信不信?腿指定有病,右腿短!来,起来!”展老板一边说话,一边高举着手使劲往上挥着。

    随着展布的手势,冬官的右腿使劲抬起,又重重落下。

    戏台子本是木板作成,她这一口气十几脚踹下去,直踩得戏台子咚咚着响。而且,冬官的动作很大,很夸张,加上又是练过的,这一脚抬得极高,颇有些高踢腿一字马的味道。

    太后就在台下对张贵妃笑道:“这女孩子,虽然块头大,可身子骨柔得很,不错,不错。不过……就是动作很难看,看得人想笑。”

    说着,又端起了茶杯开始喝水。

    张贵妃先前被太后喷过一口茶水,见她有开始喝水,心中却先畏惧了。忙朝旁边闪躲,颤声道:“太后,这戏是孙淡排的,你老人家若有什么疑惑,可去问他。”太后她老人家实在让人害怕,干脆就来个祸水东引,让她去喷孙淡吧。

    太后咕嘟一声将茶水喝下去,见张贵妃不住闪躲,心中不块,暗道:这个张妃子难道是嫌弃老身?可恶!

    不过,张贵妃这个表情让太后失去了谈兴。

    太后:“你说得也有道理,我问问孙淡怎么想着找这么一个可乐的孩子出来演戏?孙淡……孙淡……”

    身边那里还看得到孙淡的踪影。

    原来,孙淡一见太后又开始喝茶,知道接下来的段子非常搞笑,怕祸及自身,早悄悄地逃走了。

    等冬官这十几脚跺下去,见火候差不多了,展布大喝一声:“停!”又问:“麻了没有?”

    冬官呻吟一身,不住揉着右腿,痛苦得呲牙咧嘴,大叫道:“麻,真麻!”

    旁边的月官惊讶地问展布:“哎,他咋麻了呢?”

    展布:“废话,你跺你也麻。”说完话,他有对冬官道:“走起来,走起来!别控制,腿百分之百有病,别控制,放松!走!走走走!走,快走!走,别想,你跟我走好不?走起来,一点一点就好了,走!”一边说,他一边在前面大步走着,而冬官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也跟着他一路快步。

    现在的问题是冬官的腿麻得厉害,这一路急着,哪里还稳得住身形,走着走着,脚步逐渐地瘸了起来,竟一拐一拐起来。

    可怜冬官身坯本就胖大,这一拐一拐地走着,模样更是滑稽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丝!”台下的观众都抽了一口冷气,想明白其中的道理之后,同时发出一声大笑。

    这片笑声之大,更是差点将戏台子都掀翻了。也顾不得太后和张贵妃她们在场。

    实际上,太后也笑得前伏后仰,眼睛有泪珠子滚滚落下:“这个女孩子,这个女孩子,走起路来这么这样啊!”

    这样的新的娱乐节目,对明朝的人来说非常新奇。而且,因为没看过滑稽小品,没听过相声的他们笑点实在太低,看到这处戏,没有人能忍住。

    张贵妃先还扳着脸,绝对不给孙淡捧场。可忍了半天,后来也实在是忍不住“咯咯”乱笑,直笑得她那张被茶水弄花的脸更加五彩斑斓。

    笑了半天,戏台子上的冬官好象才发现自己变成了瘸子,痛苦而惊恐地大叫一声:“诶呀,诶呀,诶呀……哎呀我的妈呀。我这腿,究竟是怎么了?”

    观众又发出一片笑声。

    这个时候,展布反一副不闻不问地模样,指着出路对她说:“你走,你走,你走了试试。”

    月官咯咯乱笑,粗着嗓子喊:“当家的你好厉害,他的好腿居然被你忽悠瘸了。”

    冬官不解地看着月官:“你说什么呢?”

    展布立即插嘴:“你看着没,我媳妇儿都看出来了,她说你忽忽悠悠就瘸了。”

    观众的笑声更大,为了能看得更清楚,已经有宫女和太监装着要来侍侯太后和张贵妃的驾驶,悄悄朝前排拥来。

    张贵妃见身边的人突然多起来,不觉皱起了眉头,低声喝道:“干什么你们?”

    太后却不在意:“都别说话,看戏看戏。”说着说着,又去端茶杯。

    张妃子吓了一大跳,忙闭上嘴,下意识地闪开。

    第五卷 五荤伐性 第四百一十六章 喜闻乐见

    听到展布说月官说自己的腿忽忽悠悠就瘸了,冬官问:“大姐啊,我这腿咋早没发现呢?”

    他不问这句话还好,他一问,正好中了展布的圈套。

    月官偷笑着面对观众,并指着展布,自言自语道:“你是早没碰见他,你早碰见早就瘸了。”

    其实,这句话若放在现代也没什么。可古人笑点低,又发出一片笑声。

    场面热烈固然是对这出戏的肯定,展布三人也心中得意,看来,《卖拐》这戏已经获得了极大成功,这一关他们是顺利度过了。可是,大家动不动就是一阵大笑也是一件麻烦事情。

    他们得时不时停一下,等大家安静下来才能演下去,这样就将这一出戏切割的支离破碎。

    为了让《卖拐》流畅地演下去,逼不得已只能扯直了嗓门大叫。若换成普通人,只怕早就倒了嗓子。

    好在这三人都是专业戏曲演员,每天都要吊嗓子,到现在依旧嗓音清亮。

    等大家稍微安静些,展布继续:“若是那样,我早帮他调过来了。”

    冬官立即来了精神,急忙问:“大哥,这是怎么回事呢?”

    “别着急,你呀,小的时候,崴过腿?”展布指着他发麻的那只脚问。

    “没有啊。”冬官反抬起另外一只脚说:“这只倒是崴过。”

    还是一片笑声,孙淡听到身边的太后笑道:“我算是看明白了,这个卖拐的根本就如算命先生那样蒙,可惜没蒙对。”

    孙淡道:“太后说得是,他想把拐杖卖给好人,自然要蒙。不过,具体该怎么蒙,太后且看下去。”

    见自己蒙错了,展布立即对冬官说:“转移了!不知道吧,后来你的职业对你很不利,原来你不是颠勺,你是切墩,老是往这腿上使劲,就把这条腿压的越来越重,越来越重~~~轻者跛脚,重者骨头坏死,到最后就只能躺在床上挺尸。”

    这一通胡诌让大家看得一阵乐,连台子上的月官也放声大笑起来。

    冬官反被展布糊弄住了,一脸的害怕,眨巴着眼睛问:“大哥,那什么我得用点什么药呢?”

    展布连连摆头:“你这病,用药不好使。”

    太后在下面看得一阵叹气:“这个展布应该要开始骗那冬官买他的拐了,可他怎么不说拐的事情呢,真让人着急啊?”说着话,她反有些紧张地捏紧了椅子的把手,指节竟然有些发白,显是用了很大力气。

    孙淡倒有些担心这个三十来岁的年轻太后因为太紧张,而急出毛病来。忙安慰道:“这骗人吧,不能太急,所谓欲速而不达。太后你也不要着急,总归是有办法的。”

    太后:“也是,我猜,接下来月官该说话了,这一招叫着托儿。”

    太后的话音刚落,果然,那月官就道:“大过年的,别让人吃药拐吧!”

    居然被太后给说中了,身边的人都抽了一冷气,孙淡也装出一副很惊讶的样子:“太后圣明。”

    太后一脸得意。

    台上,展布道:“看,我老伴都知道,拄拐!”

    “拄拐?”冬官倒摸不清头脑,他不明白,自己的病和拐又有什么关系。

    展布解释道:“拄上拐之后,你的两条腿逐渐就平衡了,一点一点也就好了,我当初,一个老头看出我腿有病,她就心疼钱,不让我看病,最后,残了。”

    冬官惊疑地看着展布:“你的腿以前也有问题?”

    “没错,你看我这腿,其实已经废了。”展布大力地拍着自己的左腿,肯定地回答。

    月官看不下去了:“老头子,咱们这可是好腿。”

    展布狠狠地盯了她一眼:“废话,好腿谁用拐?”说着话,又使劲地盯着冬官,有咄咄逼人的语气反问:“你说,好腿会用拐吗?”

    冬官被他这么一逼问,不觉有些畏惧,连连称“是。”

    月官有些看不下去了:“老头子,你这不是蒙人吗?”

    月官这么展布脸色难看起来,他没想到自己老婆竟然会同自己对着干。

    不但台子上的展布有些不开心,连台下的观众也不禁担心起来。月官老是揭展布的底,再这么下去,这处骗局可就要穿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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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卷 五荤伐性 第四百一十七章 笑掉下巴

    对这个小品的效果,孙淡非常有信心。张贵妃之所以这么强忍着,是不肯丢了自己的面子。按照现代人的说话,那就是在装。

    可是,在这么精彩的小品面前,她能忍得住吗?

    戏台子上,冬官还在傻忽忽地将那头驴子的缰绳往展布手中塞:“大哥你别老生气,我觉着我大姐这句话说的还是有道理的,你说像我这腿脚呢,基本就告别驴子啦。驴子是用来驮东西,而不是用来骑的。我这腿,怎么牵驴,是不?我就把驴子给你啦~~~行不行?”

    展布大为得意,可表面上还是不住推辞:“不不不。”

    月官:“不行,你不能要人家驴子。你快点拿回去,牵回去……”她又些恨铁不成钢地提醒冬官:“你不知道他这是坑你呢?”

    冬官却不领情,反认为月官是在坑自己,不愿意买拐,愤怒地呵斥她道:“你这是坑我!你怎么这样呢?我就纳闷了,同样是生活在一起的两口子,做人的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冬瓜这一席话说得义愤填膺,再配合上她面上傻傻的神情,看得下面的观众彻底失去了控制,几乎所有人都捂着肚子弯下了腰。

    展布听到下面的笑声就没停过,受到了极大鼓舞。

    至此,这部戏也快结束了,无论如何,他已经取得了极大的成功。

    这条命总算是保住了。

    展布精神一个抖擞,声音也大了许多。将拐朝冬官那里一递,用夸张的语气喊道:“兄弟,接拐!”这声音,这庄重的神情,就好象是给人授旗一样,透着一股子严肃的味道。

    偏偏那冬官满眼的感觉,珍而重之地接了过去,如获至宝。语调感激到已经带着哭腔了:“大哥,缘分呐!”

    着话,竟然在戏台子上抹起眼泪来。

    展布反安慰起她来:“别激动……回去好好养病,过几天就好了。”

    冬官的声音更悲戚了:“好的,大哥。”

    展布依旧是那句安慰的话:“别激动。”

    冬官终于激动得哭出声来了:“那什么……我啥也不说了。”

    这个笑料固然猛,可更猛的还在后面。

    月官悄悄地将展布拉到一边,问:“你这么做是不有点太过分了你呀?”

    展布不以为然:“过啥份,他还得谢谢咱们呢?”

    话音刚落,正要离开的冬官拄着拐突然扭过头来对展布说:“谢谢啊!”

    展布一摊手得意地对老婆说:“你看看!”

    等冬官退下之后,下面的人已经笑得泣不成声了。这个时候,笑成一团的观众也已经没有那么多顾虑,什么太后贵妃,什么宫女太监,在这个时候好象都没有身份区别。

    其中,笑得最厉害的就是太后,她使劲地抓住孙淡的左手,提起拳头就在他的肩膀上砸了十几下:“好戏,好戏,本宫还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哈哈,台上的几个人都演绝了,哈哈,孙淡,你写的好本子。”

    孙淡没想到太后给自己来这被她住住右手,虽然大觉不自在,却不敢将这个女的手甩开。只能苦着脸,忍住肩膀上的疼疼:“太后开心,大家也就开心了。”

    “哈哈!”太后还在大笑,露出整齐雪白的牙齿,可眼角却笑得泪水横流。

    这个时候,再谈不上什么仪表和皇家气派了。

    反正就一个字―笑。

    这个时候,孙淡悄悄看了一眼坐在太后另外一边的张贵妃。

    张贵妃强忍了许久,看到这个小品的最后一个终于忍不住想张开嘴。可还没等她笑出声来,却看到孙淡讽刺地看着自己。

    张贵妃如何肯在孙淡面前丢这个人,猛地伸出手来捂住自己的嘴。

    可即便如此,她的肩膀还在不住耸动,一张脸涨成了紫色,显是异常的辛苦。

    孙淡朝她眨了眨眼睛,心道:何必呢,这个时候跟我斗气,有意思吗?

    戏台子上,等冬官退下去之后,这个出戏就该煞角了。

    看着冬官好生生一个壮实的汉子被展布一通胡说,被忽悠成了瘸子,一拐一拐地离开。月官还在不住地张望。

    展布得意地对月官一声大喝:“瞅啥呀?你咋的心疼了咋的?走,换个地方。”说完话,牵着那头驴子,得意扬扬地朝后台走去。

    月官一个小碎步跟了上去,好奇地问:“这天都要黑了,今儿个可是年三十,还干啥去呀?”

    展布正色道:“马上去找个瘫子,把这头驴给卖出去。”

    二人边说边走,终于退到了后台。

    这个小品总算是结束了。

    这最后一幕自然让大家笑得乐不可支,这个时候,忍了许久的张贵妃终于将手放开,发出一声长笑:“哈哈,可乐杀本宫了。”

    她这一笑就不可遏制,身体一晃,“扑通!”一声就摔到地上去。

    可怜她怎么说也是一个身娇肉贵的贵妃,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苦头。这一摔,直摔得她眼冒金星,疼不可忍。眼泪哗啦啦就流了下来。

    她身边的太监和宫女们大吃一惊,纷纷冲上去:“贵妃娘娘,贵妃娘娘!”场面一时失去了控制,就连太后也被涌来的人群撞得开坐不住了。

    孙淡生怕太后有个意外,将来自己可要吃挂落。吓得连忙从椅子上跳下来,张开双臂护住太后,厉声喝道:“所有人都站在原地,不要乱!卫兵,卫兵,把住院子,若有马蚤动者,杀!”

    孙淡这一声大喝如春雷乍响,震得回音阵阵。所有的人都是一呆,同时停了下来。

    这个时候,正在院子外警戒的卫兵忙冲了进来,将所有的人都围住了。

    场面突然安静下来,所有的太监和宫女都如泥塑木雕一样站在那里,反将张贵妃一个人丢在地上,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但是,在这一片寂静之中,只太后的笑声依旧不可断绝。她一边笑一边摆手,示意卫兵退下去:“哈哈哈哈……别紧张,哈哈,没那么严重,今天本宫实在高兴,大家随便一点,不要紧张,退下去,别影响本宫的好心情,哈哈……”

    她边说着话,边欣赏地看着孙淡。心道:这个孙淡却是一个忠心之人,更难得才华出众,写了这么精彩的一出戏。恩,陛下果然识人,将这么一个不错的大臣派到本宫身边,孝心可嘉。

    话说,别的人都说孙淡相貌寻常。其实,依本宫看来,这个孙淡还长得不错,五官端正,为人也老实。

    ……

    太后既然发话了,卫士头一拱手,立即带着士兵退了出去。

    话虽这么说,可太监和宫女们还是呆呆地站在那里,不敢乱说乱动,将张贵妃一个人扔在地上。

    太后笑了半天,才收住了笑声,看着张贵妃叹息道:“你啊你,想笑就笑吧,干嘛要强忍着。大家都在笑,你板着个脸做什么。”

    张贵妃还是没说话,眼睛红红的。

    孙淡看不下去了,对张贵妃身边的太监喝道:“你们是死人啊,快扶贵妃娘娘起来。”

    听到孙淡这句话,两个宫女这才醒悟过来,慌忙伸手将张贵妃从地上扶了起来。

    张贵妃从地站再起来后,身上还疼得厉害,又看到孙淡脸上的嘲讽的笑容,怒火中烧,伸出手就给了身边一个宫女一记耳光。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那个宫女惊得跪在地上不住磕头。

    太后有些不乐意了,淡淡道:“今儿看了孙淡排的这个大戏,是多开心的一件事啊,张妃你这是做什么,没得扫了大家的兴头。”

    张妃心中委屈,想张口解释,可嘴一动,却疼得钻心。不知不觉中,她的脸开始抽搐起来,看起来分外扭曲。

    孙淡心中一惊,忙看过去,这才发现张妃刚才这一交正好将下巴给摔脱了臼,整个下巴歪到了一边。

    可别的人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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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卷 五荤伐性 第四百一十八章 本子

    “孙大人,这次若不是你,我展家班上上下下几十口的命可都要丢在这通州了。”演出结束之后,夜幕低垂,展布和孙淡走在大运河边上。

    “呵呵,就算没有我的本子,只怕也不会有什么事。”孙淡笑道:“太后这人你还看不明白,虽然性子暴躁,可未必就会要你们的命运。”

    “可一顿死里打却是逃不掉的。”展布好不容易过了这一关,虽然身上的伤还疼得厉害,可表情却非常放松:“孙大人,你这本子可真不错啊。”

    “本子好,也要有好演员。展老板,你我都是朋友,私底下就别叫什么大人了。”这个节目能够打动观众,孙淡并不觉得意外。要想感染没什么娱乐活动,笑点极点的古人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若连这种经典小品也没办法使他们发笑。那么,绝对是太后他们自己的问题,而不是相反。

    展布还是一脸的兴奋:“我以前也不大瞧得起那些说书的,他们说的书大多是坊间的演义话本,只要长着一张嘴就能说。再说,那些故事大家都已经耳熟能详,听了上句就知道到下一句,也没什么意思。可我今天演的小品,那才叫一个精彩。如果搬到京城去,绝对能震住人。静远,你还有没有本子,一并便宜我吧。”

    “怎么,展老板以后打算演小品了,也不怕砸了招牌?”孙淡笑着问。其实,戏子和艺人虽然地位低下,却也分个三六九等。像展布和月官这样的戏子,出入王侯之家,要请他们出一次台,没几十两银子根本就没有可能。但那些在大街上摆摊子说书、唱花鼓,玩金枪扎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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