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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意锋芒第27部分阅读

    消失在国家的倾轧之下啊。而南洪门一旦倒塌,荆楚省甚至整个南方的黑道格局都会天翻地覆,对政府而言也不是什么最好的结果。这种两败俱伤的局面,我相信陈老和洪老都不愿意看见吧?”

    洪雨浓呼地叹出一口长气,无奈道:“还真让你说中了,看来你也算是有真材实料的。不过局面还没有走到这么危险的地步,我身为制皇,平时不打理帮会中事,但只要是大事没有我的准许,龙头也不敢为所欲为。陈老头也还在位上,这个省的形势,还没有这么快崩塌。”

    “怎么样,小子,有没有兴趣跟着我洪老头去闯一闯?”最后才发话的洪雨浓忽然对唐生离最先伸出了橄榄枝。

    “老洪你这可不厚道啊,我明明先看中这小子的,你就这么摆明抢人了?”陈昭南笑道,一副不满的样子。

    “哪里是什么抢人,这小子是有天赋不错,不过也没必要跟着你去混那勾心斗角的政坛。你也不看看带他来的是谁,辉阳可是省军区的头头之一,背后又是京城那豪气吞天的彭家,这小子去混政坛完全是多此一举。”洪雨浓无视陈昭南的抗议。

    陈昭南淡淡一笑没有说话,其实在他心里也未必就是真的要唐生离从政的,正如洪雨浓所说,政坛腐朽如一潭死水,很难有什么惊喜,放他去洪门,说不定真能打开新的局面。

    毕竟陈辉阳曾经提过,唐生离在黑道上有着无与伦比的天赋。

    “好了好了,小子你也不用考虑了,咱们就这么定下来了。”洪雨浓摆手道,“辉阳你也不会有意见吧?”

    “嘿,我能有啥子意见。”陈辉阳呵呵笑着没事人一样,“我又不是他监护人,这小子的事当然是他自己决定了。”

    所有人的视线忽然都集中在了唐生离身上,他沉吟半晌,才不紧不慢道:“我这么说洪老可别介意,跟着您进入洪门我没有意见,但我觉得我还是想保持学生的身份,在行动上也能保持自己的独立性,而在洪门的身份也最好不要有太多人知道,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真的有机会如您所愿,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吧。”

    他从来都是个不愿受拘束的人,如果按正常途径进入洪门势必要受到诸多门规的限制,也将很难再继续自己固有的计划。

    清瘦的老人猛然瞪大眼睛怒道:“多少人求着要跟我都没有机会,你这小子忒地不知好歹!”

    陈辉阳陈昭南都是一惊,深知洪雨浓真的发怒了后果严重,正要好言相劝时洪雨浓却突然脸色和缓笑了起来:“不过我倒是很欣赏你的胆色与见地,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便敢在你身上押宝,将你作为秘密武器,希望到时候你不要让我失望才是。”

    始终波澜不惊的唐生离嘴角一翘:“定当竭尽所能!”

    与此同时,他一直浸在水中的鱼竿猛然下垂。

    已有愿者上钩。

    垂钓一直持续到中午时分,本是满载而归的几人却纷纷将鱼重新投入了水中,拿陈辉阳的话说就是这些人都是何等身份,谁也不图那几条鱼,就是找个机会大家聚一聚聊一聊罢了。在度假村的餐厅内用过餐后都还忙着有事的老人们决定打道回府,轿车逐渐启动,临走前陈昭南拍着唐生离的肩膀道,既然决定跟了老洪就好好干,不过以你能耐走多元化道路应该也不成问题,啥时候想往政经上开辟个新世界了尽管来找我,这方面我的路子要比辉阳广多了。

    陈辉阳干笑着督促唐生离,还不快承了老爷子的这份情,他这一句话完全够当你闯荡的本钱了,以后我可是不用盯着你了,就冲今天给你搭的桥,就足够给无例一个交待啦。

    唐生离拱手弯腰表达对陈昭南的谢意,他有点不太理解自己为什么这么轻易就得到几位老人的垂青,陈昭南则仿佛看穿了他的心事般自言自语道,你们年轻人很难懂老一辈的想法,我这一生低潮过风光过,到现在也别无他求了,遇到好一点的年轻人自然会乐意去帮你们铺路,这样国家才能后继有人啊。不然仅仅靠共和国现存的人才体制,不知有多少天才会被埋没,可惜,可叹。

    老人唏嘘着坐进车里,向唐生离摆了摆手。唐生离直起身时,已经目光炯炯。

    陈辉阳无疑给了他一个绝佳的攀登机会,他没有理由谦让推脱,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东西前进,这是一个从农村走出来的苦孩子的本能。

    他摸出手机,给远在荆安市的管仲发了一条短信:

    “契机来临,已可启动经济帝国计划。”

    ps洪雨浓为洪门前任龙头,现在退居制皇,洪知味为现任龙头,前面将两人名字写混淆了,已经修改,抱歉抱歉--

    第二卷 一露锋芒天下白 第七十三章 刺杀

    更新时间:2010-12-29

    在陈辉阳和洪雨浓的授意下,唐生离坐上了这位南洪门前任龙头的纯黑色现代索纳塔,车不是什么豪车,造型也中规中矩,挺符合老爷子低调的脾气。洪雨浓笑言人活到他这个年纪,就该收敛点光华,不然总会有些小辈会以为自己挡了他们的道,视自己为眼中钉,外人都好说,是家贼就难防了。老身板老骨头,经不起折腾,也没什么与人斗的心思,旁人看可能觉得这样是委屈,却不知道他心中逍遥了无牵挂。

    唐生离淡淡一笑,心道人活到洪雨浓这个地步,就算是所谓的成精吧。

    “生离,你对洪门有多少了解?”洪雨浓躺在后座,他的眼神天生就锐利,直来直往,一般人看了多半心中发虚,年少时有算命师说他这样性刚果断杀气太重其命必短,后来他便养成了没事时闭目养神的习惯,大风大浪闯了六十年,倒也还平安无事。不知是算命师胡言乱语还是自己这样做真的能克制命数,总之他对这一说已经毫不在意,而偶尔睁眼时依然如雄狮暴怒气势磅礴。

    “所知不多。”唐生离老老实实回答,虽然之前在何远鹭口中得知了洪门的一点皮毛,但若将那些当做谈资只会在洪雨浓面前贻笑大方,索性干脆当做一无所知更显诚实。这一点上他比及诸多不懂装懂侃侃而谈的年轻人要扎实许多。“只大概知道华夏有两个洪门,您所在的应该属于南洪门,势力在共和国南方极大。”

    “不错,若非因为当年的内战,洪门也不会分裂,也就不会有其他帮会崛起的机会。如今东有青帮,西有哥老会,蒙古与西北那边亦各有势力,洪门在黑道的第一地位早已朝不保夕。”老人感叹道,对现状并不满意,“我少年时,曾经见过洪门最强盛的年代,便是国父孙文领导的昌城起义也少不了洪门的支持。可后来洪门南北两派内斗愈演愈烈,白白耗费掉不少人才,也正是在洪门外强中干的时候其他大帮才趁机发展起来,后来两洪门稍有默契地停止了斗争修生养息,但世事又岂是都能亡羊补牢的,洪门霸主地位丧失,华夏黑道呈群雄割据状态,英才辈出,直到今天。而我日前听说北洪门那边新出来一个极为年轻的天才人物黄望族,很有可能接替下任北洪门龙头的位置,再看看我那个只知嗜杀不懂怀仁的族弟洪知味,我心里焦急啊!”

    “洪爷是怕南洪门会成为诸多帮派中最先衰落的那个?”唐生离听得出洪雨浓言中的壮志未酬意味。

    “还记得我当年接手南洪门时,门中正是风雨飘摇的式微关头,如今三十年过去,颤颤巍巍的南洪门又重新站了起来,收复了南方各省的大片势力。”洪雨浓并未直接回答唐生离的问话,而是继续回忆着自己的黑道历程,“现在门派欣欣向荣,我又怎么舍得看见自己的心血在退位后一败涂地?只怨我门中无人,除了知味竟没其他可以担当大任的人物,但选了他我心中又更为忐忑,因为门中更无可以制衡他的人物,直到今天,辉阳带来的你才让我眼前一亮。”

    “可惜……”洪雨浓长长一叹,似乎无可奈何。

    “可惜我毕竟年纪太轻,在门中既无势力又无资历,短时间内起不了太大作用。”唐生离接着老人的话道,“当然,我相信最重要的那点,就是即便是您自己,也还没有完全信任我吧。”

    洪雨浓微微错愕,显是被说中心事,继而笑道:“你这小子,真的只是虚岁二十?的确,我并不会因为你是辉阳带来的就毫无禁忌地信任你,接纳你,只是因为我真的已经无人可用,不然我又何必厚着老脸与陈书记抢人。”

    “这个倒是没有关系,如果是我选,同样也是倾向于走黑。”唐生离说的是实话,在荆安市就是如此起家的他在这条路上有着其他同龄人没有的经验优势,况且政治太过复杂,人脉拓展权力制约关系疏通等等远比在很多事上只需要用计谋与武力就能解决的黑道麻烦很多,他从来都没有自找无谓麻烦的习惯。

    “但是,我觉得洪老你选我的真正目的,未必就一定是来制约洪知味那个人,反而是协助他对抗北方的那位黄望族,洪老心中真正的愿望,其实一直就是统一洪门吧,对吗?”

    唐生离从车内的后视镜看着洪雨浓终于惊讶的神情,微微一笑。

    洪雨浓最终也笑了:“看见我洪门又增加了你这样的年轻人,忽然觉得又充满动力了,可惜老头子老啦,再也没有二十岁的那种冲劲咯!”

    在唐生离进入龙湾度假村时到现在,一直没有开过口说话的中年司机忽然应道:“我倒是有个办法能让您老用最快的时间恢复精力。”

    洪雨浓轻笑:“哦?聂冲你还懂养生方面的知识,不妨说来听听。”

    索纳塔突然一个四轮漂移在公路上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弯急停,未及防备的唐生离和洪雨浓在后车厢被甩得贴在车门上失去平衡,司机聂冲右手在车座下一探,一把车辆专用的内六角扳手和一柄皮革套着的长刀便分别出现在他左右手上。

    “听好了,养生什么的我不会,我只知道早死早投胎,今天送你上了归西路,二十年后你自然又是一条好汉了!”

    洪雨浓睁开眼,目光如炬:“你要杀我?你也算是跟了我五年的人,我对你不薄,你竟然想忤逆造反?”

    “哈。五年又如何?”聂冲狞笑,与一直以来的沉默判若两人,“难道你忘了,五年前是谁将我推荐给你的?”

    “……是知味!”洪雨浓脸色大变,千算万算,反倒是自己一直提防的人先下手为强了,“难道说他在没上位时就已经有除掉我的决心了?想不到,想不到啊,是我糊涂了!”

    己算人,人亦算己,本来便是常理。

    “等你死了再去慢慢后悔吧,龙头说过,以前忍你,只因权不在手,时机不到;现在你主动将位置让了出来,又何必再给你机会处处阻挠自己?”聂冲冷笑,“而你今天出来钓鱼,竟然连那位贴身保镖也没带,我自然要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替主行道!”

    “念征他家中有事我才……”洪雨浓想起自己忠心耿耿实力排在黑杀榜第五的保镖,显然有些后悔莫及,猛然醒悟:“看来他也是被洪知味使诈故意调开的……完了……”

    完了,才刚上位便迫不及待地铲除异己,洪门真的要完了。这是老人无奈地闭上眼时,心中最后的想法。

    “我早已偷偷改道,现在这里是江夏郊区,人烟荒芜,你们已没任何机会。”聂冲转动着手中的长刀,显然是玩刀的好手,指向唐生离道:“本来只打算收拾你一人,这小子运气太差,非要跟着你来,我也只好多收一条人命了。”

    “洪爷,我想问你。”唐生离一直镇静思考着什么,忽然问道,“这该不是你为了考验我而弄出来的把戏吧,不然这也确实太巧了。”

    “我倒真希望是,只是看起来我真的如算命师所说,活不过六十岁啊。”洪雨浓苦笑道。

    “其实这也未必的。”唐生离面带微笑,阳光如电影偶像,“我这么问只是想确认,我可不可杀人而已。他说得对,遇上我,的确运气太差!”

    洪雨浓惊讶地望着信誓旦旦的少年,而聂冲已经怒上心头在狭窄的空间里刺向了这个活得不耐烦的小子。

    一个专业的杀手往往会制造各种令自己行动有利的现场,而毫无躲闪余地的车厢,绝对是一个杀人的上上之选。

    当然,这个前提是杀人的一定有能力确保被杀的实力不如自己。

    一刀刺过去的聂冲并没有看见预想中鲜血四溅的美妙场景,而是看见那个面色春风和煦的少年躺在后座上,猛然向自己踢出了一脚。

    那只脚看上去力道不大,而且似乎有点够不到聂冲的意思。然而正当他轻蔑讥笑时,那条腿却好像突然长长了一般,狠狠地击中了他的腹部。

    胃中酸水涌上,突出,双手本能地弃刀捂住小腹,整个人倒飞,索纳塔的正面车窗应声碎裂,聂冲伴随着无数细小的玻璃碎粒,坠落在十余米远的公路上,浑身衣物被割破,道道划伤,血染一身。

    他痛苦地在地上翻滚,手掌忍着碎玻璃深深嵌入的痛苦撑地站了起来,余痛仍在,几乎令他作呕,但他的脑子里此刻只有一个念头,逃!

    只是,那个身手恐怖的少年已经推开车门下车,来到了他的面前。

    “说真的,作为一个杀手,你很不合格。”唐生离面无表情道,“无论任何时候,都不应当说出指使自己的主顾,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给他们带来很大的麻烦?”

    聂冲不理会,跌跌撞撞地往后跑去,这种时候,他只要求生。

    “死后再后悔吧,这句话还给你了。”唐生离慢慢地走着追上了速度很慢的聂冲,捏起他的脖子,提到高速公路边上,松手,丢了下去。

    他并不担心这个人会不死,因为早在他松手之间,他就已经捏断了聂冲的颈骨。

    “我忽然看不懂你这个人了。”

    跟着下车走了过来的洪雨浓如是道。

    “这种身手,以及杀人时的从容不迫,不应该出现在一个普通的大学生身手吧?”老人眯起双眼叹道,“老实告诉我,你的出现,到底是福是祸?”

    “杀人这种事,一回生两回就熟了。人各有天命,岂有他欲杀我而我不杀之的道理?”唐生离淡淡道,“洪爷亦不必多虑,我习武,只因曾经遭过一场惨败,并没有什么针对洪门的阴谋,您信不过我,至少可以信任军区大院的陈辉阳吧。而且,我想您目前最有必要担心的,并不是我,而是那个洪知味吧?”

    至于他曾经确实动过收服洪门的心思,自然是隐去不谈。取得千门,本就是为了在黑道上有资本一展拳脚。

    “洪知味……”洪雨浓有些咬牙切齿,“我若与他来明的,必然会导致洪门乱成一团,他必然也是算准了这点才敢动手吧!枉我还扶持他做到龙头位置,这人果然留不得!”

    “杀手已死,他联络不上聂冲,必然会察觉到已经败露,对洪老肯定会诸多防范,再要动手,恐怕机会甚少。”唐生离分析道,“而如果真如您所说他是一个嗜杀的疯子的话,他一定会不择手段再度谋杀您的性命,您这一回洪门,实在是前途堪虞。”

    “不,再艰难我也一定要回去,必然要叫他知道我洪雨浓不是白活了六十年,我手上也还有很多没有亮出的底牌,足够与他周旋。”洪雨浓一摆长衫衣襟,笃定道,“何况我那位保镖的身手世间罕逢敌手,他失败了这一次,再想杀我就难了。生离,若不是你,我也没机会活着除去这洪门内的最大蛀虫,答应我,在我有需要时尽力相助,你文才武略,是我这边的王牌啊。”

    “一旦事成,就算将整个洪门都交托给你又有何妨?”

    好大的筹码。

    不过也只是空口一说罢了,唐生离不动声色心中计量,洪雨浓摆明了是要利用自己了,至于是否会不会过河拆桥还不好说,现在的情形,只能先答应下来再说。

    他牢记着谭伶生交代过自己的格言,无论何时何地,永远不要透露自己的真实想法。

    两人约定后回到车内面面相觑,唐生离撒手道洪老我可不会开车,该怎么办您自个瞧。洪雨浓略一苦笑道老头子也是很多年没开过车了,折腾不来现在的新式玩意。最后只能是洪雨浓给手下打电话开车来接,至于聂冲的死也不过是几个电话就能了结的事,毕竟荆楚省混黑的那么多人每天死个几百个完全属于正常可接受范围,更何况事情是发生在这位与省里诸多大佬都有深厚关系的洪门制皇身上。

    真正麻烦的,是洪门以后肯定不得安宁了。

    不过才刚加入的洪门的唐生离也不急着表忠心,老爷子手里还有权有人有能耐跟洪知味耗着是最好,自己到最关键的时候出场才更显得有价值。眼下比较重要的还是早前与管仲和刘蔓纱商议好的那个经济帝国战略,毕竟对付何家才是根本目的,而何家在政军商黑都根深蒂固,要一举颠覆他们就只能同样有针对性地部署,届时政军有彭家,商有管仲和刘蔓纱,黑道有自己,这才可能全方位地给何家带来压力。

    回到汉师大时收到管仲的短信,这家伙在唐生离发出指示后已经即刻从荆安市动身赶来汉江,自从唐生离在管仲的支持下在荆安大挫何家后,苏南管家高层也已经确认了与唐生离的合盟关系,也干脆授予了管仲在荆楚省先斩后奏的大权,自从决定在经济上进军汉江商圈后,他便一直留在荆安谋划准备,终于到了动手的时候,这小子可以说是喜不自禁。

    接近三点,正是大二大三下午上课以及新生军训的时间,偌大的校园内突然显得空荡,还记着cs比赛的唐生离打算先回寝室去熟练两把,在参考了一些诸如ksharp、heaton的视频后,不禁是对awp的甩狙闪狙盲狙技术有了更深层次的领悟,对ak等步枪的使用也汲取了不少心得,超快的开枪反应速度以及超高的爆头率导致他在ol服务器中经常会被当做外挂踢出,但这也从侧面反应了他稳步上升的实力。

    他所在的宿舍楼位于桂子山上的一个小山丘,四周丛林密布,绿意盎然,在此刻人声静谧的环境中更显幽静。在踏上山丘的石质台阶时,脚下忽然传来尖锐的金属破空声,唐生离眉头一皱,迅速地一步跳起到台阶的栏杆上,躲过了这一击。

    哼,难道今天是利杀生的黄道吉日,刚刚灭了一个聂冲,又有人寻上门来。唐生离暗暗冷笑。

    只是,怎么会是自己?

    仔细思索了一下,他来汉江市后行事低调,并没有在表面上得罪过太多人。杀了一个千门的荣华,即便是他有余党来找自己寻仇,也不可能知道自己是个汉师学生的真实身份,更不要谈在自己宿舍楼下守株待兔。至于那个罗威虽然看起来相当忌恨自己,但也不至于冲动到买凶杀人的地步,那么似乎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是自己早在荆安市时就惹下的仇家。

    何家除了何远鹭另外的人?抑或是被董人雄击杀的苏如来?

    不容他细想,埋伏在台阶外的人再度刺来。

    唐生离继续起跳,优越的弹跳力使他直接蹦到了小丘山坡的树丛中,并倒挂在了一个几十年年轮的粗壮杨树上。

    是个男人,武器则是很少见的钢制尖锥。

    看见唐生离的身手敏捷,似乎出乎了这个杀手的意料,他挺了挺看着瘦弱的腰杆,冰冷的脸色上五官妖媚,然后爆发力十足地一脚踏在栏杆上,几乎将栏杆压弯后弹射飞起,尖锐的锥子带着冷风插向唐生离的胸口。

    唐生离瞳孔猛然张大。

    是高手!

    第二卷 一露锋芒天下白 第七十四章 追

    更新时间:2010-12-30

    察觉对方实力不容小觑的唐生离有些后悔自己的托大,倒挂树枝上的姿势令他难以闪避对手在转瞬间就连续杀来的第二击。情急之下只好松开脚钩,并顺势往上反蹬了一下树枝,借着这股反作用力身子倒着迅速下落,姿势狼狈地堪堪避过了妖媚男人的钢锥。山坡上杂草丛生乱石成堆,唐生离降落在地后,连根抓起一把带泥的杂草朝身后继续穷追不舍的杀手扔去,碎泥崩散遮掩视线,杀手举起左手臂挡下,再要追时,唐生离已经与他拉开了距离,稳稳站立。

    四周都没什么人,又是在常人罕至的山坡树林上,这块空间仿佛完全成为了两人斗武特别准备的场地。手中旋转着钢锥的男人目光如鹰,躬身如虎豹,连续两击未能得手令他意外,但毫不影响他势必诛杀眼前男生的决心。唐生离随手折下一根树枝,啪地一抖,如鞭如剑,在空中甩出清脆的声响,他同样也是认真了,如果只是一般的对手他使用拳法对付就已经绰绰有余,现在尽管只是使用了一根树枝,却已说明他要动用倾唐剑法了。

    至于小布和红颜,在他心里还没有将战斗提升到这种程度的必要,否则这整片树林都将毁于一旦。

    “你是什么人?”唐生离将枝条指向对方,问了一句显然对方不太可能回答的问题。

    “取你命的人。”说话间一直如狩猎般佝偻在树丛中的男人如疾电一般动了,同时他手中的钢锥一分为二,成为两把更加细小的尖锥,左右手各执一柄,呼啸着扑向唐生离。

    而唐生离却比他更早就动了,他问话的真正用意就是诱使对方说话,高手对战,即使是一个呼吸吐纳也相当重要,男人既然开了口那么在回气时必然要慢一拍,这便正是自己抢攻的绝佳时刻。

    高高跃起的唐生离手腕一抖,柔软的枝条便拍向男人的脸部,不料男人竟然浑然不惧,头部扬起,主动向枝条迎了过去,并张开了嘴露出森寒的牙齿,他竟是打算用嘴硬生生地将这根枝条咬下来,同时双手伸展后往中间合拢,两柄尖锥都已经瞄准了唐生离的落点。

    这完全是不要命的凶悍打法。

    唐生离一时倒也没料到这人如此狠辣,只得在半空中收起了攻势,脚踏虚空内息运转强行将身子一提,一个空翻翻到了男人的背后。

    “妈的,是刺客!”唐生离也有些怒了,刺客与杀手不同,虽然同是杀人,但杀手一般都是在保证自己不失手的情况下才会行动,而刺客则是早已做好牺牲觉悟的赴死疯子,只求杀敌,不顾自保,就算是玉石俱焚也在所不惜。

    在他心中,宁可遇上十个杀手,也不愿面对一个刺客。因为在刺客面前,任何干扰敌人的虚招或是只图退敌的缓招都毫无意义。

    究竟是谁和自己有如此深仇大恨,竟然派出刺客来行刺,若是不能尽绝后患,那唐生离在汉师大就永无宁日了。

    一瞬间,他已经动了杀念。

    已经没有必要弄清楚这个刺客的背后指使者了,事态发展到这种地步,唯有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让他明白触犯自己的代价。

    唐生离岔开双腿,马步压得相当低,左手握拳藏在腰间,右手擎着树枝,一步一步微小地靠近着刺客。

    刺客脸上浮起古怪的笑意,就在唐生离逐渐靠近他已经进入攻击范围时,他突然向左侧跳开,凌空抱住一颗树干,在强大的离心力下整个人在树上旋转了一周,闪电般出现在了唐生离的背后,两柄尖锥随着他咧开嘴一笑,如雨点般密集地疯狂扎向了唐生离后背上各大命门死|岤。

    唐生离毫不惊惶错乱,猛然弯下上身,同时右腿向后往上一勾,脚跟正中对方手臂,再借着右腿带出的力道整个人以不可思议的姿势完全翻转过来,树枝再次扫向刺客面门,同时一直藏在腰间蓄力的左拳虎啸龙吟般挥出。

    刺客还算反应迅捷,知道看着平平无奇的树枝里蕴藏着无限杀机,若不避过只怕头颅都有被切为两截的可能。而这次唐生离改之前的纵挥为横扫,他想故技重施以口咬住树枝端点都绝无可能。于是只能向后昂首避过这一“剑”,但唐生离随即发出的半步崩拳已经毫不留情地轰在了他的腹部。

    没有霸道的拳风,亦没有花俏的拳式,但正面中招的刺客却是夸张地被一拳打飞在空中狂退十丈,直至他将尖锥反刺进身旁的树中,牢牢握住,才制止了退势。饶是如此,他也是内息翻涌不能调息,剧烈的内伤令他口鼻涌出鲜血,本来妖媚的脸蛋变得骇人。

    唐生离曾独斗两名绝顶高手而获胜,一旦认真,当世又有几人可以与他在单对单时占到便宜?纵然是视死如归的刺客也不能。实力差距上的沟壑,并非你豁出一切就能填补的。

    已经下定决心杀一儆百的唐生离乘胜追击,又是一“剑”挥去,还卡在两棵树之间的刺客别无选择,只能放弃了插在树干里的武器,脚在左边的树上一踏,便要向右方逃走,唐生离眉头一凛,树枝撒手,以更快的速度追向敌人,刺客很快再次中招,左脸上被割破一道很深的血痕。

    身形晃了一下的刺客咬牙没有栽下去,似乎濒临危机让他激发出了更大的潜力,遁走的速度也随着加快,在树林中三蹬两踏,便消失在唐生离的视线里。

    唐生离微微一笑,并不着急,说实话他现在有点搞不清楚来人的确实身份了,一旦遇险立即脱逃的行事手段可不是死士所为,也就是说这个人其实仍然具有相当强大的自我意志,并非受到谁的操控。

    逃便逃吧,你若不逃,我又如何寻根究底?

    “小布,这人身手与你差不多,又已经身受重伤,你跟着他不是难事,记得务必要追踪出他的身份来!”

    树林的另一端腾起一道黑影,咻地奔向来人逃走的方向。

    唐生离转身慢慢走出了树林,心思有些凝重。自己来汉江市已经做得足够低调,但身边依然逐渐表露出诸多不安因素,何远鹭是否真心归顺自己还有待查探,颜忘萍的出现与举动都是反常,宿舍的程毕似乎也是个必须小心的角色,千门刚刚臣服还有一堆烂摊子要收拾,刚入了洪门制皇与龙头便发生了你死我活的对抗,现在又有人光天化日之下来刺杀自己,简直就没有一件称心如意的事,换做其他人恐怕早已自顾不暇焦头烂额了。

    但他却在笑。

    他自然不是迷信什么物极必反否极自然泰来的格言,而是最嫌麻烦的他有一句口头禅,所有的麻烦的事一起发生,就正好可以想办法将它们集中起来一次解决,这样岂不是简单得多?

    人生苦短的光阴,实在不应该浪费在一件件的麻烦之上。

    第二卷 一露锋芒天下白 第七十五章 下马威

    更新时间:2010-12-30

    回到宿舍后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厮杀的唐生离却没事人一样按照原计划登入了cl,他今天给自己定下的课题是研究手雷闪光在各种不同的角度、力道扔出去后会发生怎样的反弹,兴致勃勃的他忽然觉得自己对枪械逐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看来得找个机会去找陈辉阳想办法玩玩真枪实弹才行,至于游戏,就权当理论研习了。

    小唐你可真勤奋。军训完毕后大大咧咧光着膀子率先冲进宿舍的陈洛尘看见专心致志的唐生离不禁赞道,这几天没少见这家伙在服务器里击杀显示处疯狂刷屏的壮举,已经对这家伙的变态多少有些免疫的他叼起一根烟,舒舒服服地吸了一口后躺在席子上缓缓道,明天是周末,军训要停两天,班里打算组织一个新生的联谊,地点还没敲定,不过依我看不是酒吧就是ktv了,怎么样,小唐你有兴趣不?

    随后进屋的是刘易和程毕,听到陈洛尘话语的刘易兴奋地接茬道,nnd,这是个好机会啊,平时那些女生都穿着军装戴着军帽,身材啊脸蛋啊都遮遮藏藏的,明天估计都会表现出自己最漂亮的一面吧,真是不去都对不起自己啊!

    唐生离听着这些嬉闹却充满着大学生气息的对话,心中一股温情,这就是与他无关的平静而普通的生活么,果然无忧无虑,融在这宿舍中的他只有在这时才会觉得自己是个真真正正心无挂碍的寻常大学生,他微笑着靠在电脑椅上问道,听你的语气,似乎是已经对哪家姑娘有所期待?

    刘易脸色一垮就要分辨,陈洛尘舒展着懒腰吭吭笑道,小唐你还记得我们班那个唱歌特别动听的女生吗,刘易这小子是对她的背影念念不忘啊,还跟我打赌这个张单单穿上素装后一定是个美人,他都这么说了,我就不用再解释了吧,你们都懂的。

    你妹啊老子关心美女有什么不对,这是男人本色你懂个球。刘易嘀咕着冲进了厕所。唐生离哈哈大笑仰头一问,那程毕呢,你去吗?

    程毕依然是换上了相对周整的服饰,坐上床上安静地百~万\小!说,手中的《经济宏观学》已经被《经济微观学》取而代之,看来此子的知识消化能力相当恐怖啊。

    恩,去吧。程毕淡淡点头道,眼中似乎只有手中的书,但唐生离可不认为能一样识穿颜忘萍演技的他只是个书呆子。

    既然大家都去,我总不能扫兴吧。唐生离站起身活动着腰部,搞不好还可以给刘易制造点什么机缘巧合的,帮他告别这将近二十年的光棍生涯。

    那你呢?

    陈洛尘忽然坐起身来问,表情怪异而暧昧,你小子明明没什么事却非要翘掉军训,而且也不是天天都呆在宿舍,赶紧老实交代是不是在外面有妞了,坦白从宽,要是抗拒哥哥就给你来个满清十大酷刑,小心你菊花不保。

    妞啊,多得是啊。唐生离呵呵笑道,我说那天来操场上找我的三个都是,你信不信?

    信你妹啊。陈洛尘听他这么说自然觉得他在胡侃,失望地又躺了下去,那三个,一个是校花,一个是大二的级花,跟你道歉的那个似乎也是新手级花的强力争夺者,是个男人都想同时把她们给吃了,本来她们那天来找你我是真吃了一惊,不过看那个胡念和袁曼凶神恶煞的模样,哥哥就知道你在胡扯了,那几个女人一看就是克夫命,普通男人可承受不住哦。

    唐生离陪着笑了起来,老实说陈洛尘虽然嘴有些贫,但有时候分析事情还真的是有板有眼,袁曼和胡念这种娇贵惯了的女生,的确一般人无法招架,只是陈洛尘完全没想到,除了胡念,只要自己乐意,颜忘萍和袁曼是真的随时就能成为自己的女人。不过自己真要这么做了,恐怕会成为汉师大全校男生的公敌吧。

    他有时候真的觉得自己挺贱的,明明已经有了刘青画和袁采薇,如果再加上石嫣然和刘蔓纱,那他的心就已经完全被充满不容再塞进任何名字。但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又总是会与更多的女人发生纠葛,譬如袁曼,譬如陈小满,以后甚至可能会更多,尽管自己有着这样那样的名义,但很多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他一向自诩坦荡的胸怀并不容许自己否认,只要是对自己有着真情实意的,他都无法割舍。或许如谭伶生所言,这也就是他最大的弱点吧。

    忽然间有些心烦意乱的唐生离继续在游戏中厮杀,当这个变态一次又一次地用闪光弹迷到对手在聊天版刷屏狂骂自己时才觉得有些痛快,熬到晚饭时间时管仲打来电话,这位苏南大少爷已经马不停蹄地赶到了汉江市,此刻正在汉师大的正门。

    当唐生离从校车上蹦下来后便看见一个身材可以用漂亮来形容的男人,头发略长穿着一身没有品牌的订制款西装的他正蹲在地上低着头使劲地抽烟,毫无架势,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刚被炒了鱿鱼的失意青年,但他背后却停着一辆与他形象完全不相称的宝石黑色的凯迪拉克sixteen,车的外形霸道嚣张相当拉风,这款通用旗下被誉为超级豪华车全球一号的概念车并没有对外出售,甚至自从03年在底特律北美车展上首次亮相后关于出真车款的事情便没了下文,据说由于顶级车市场太过狭小而放弃了生产。但此刻货真价实的sixteen就停在汉师大正门,令许多进出的学生车迷大惊失色,不敢用寻常目光看待这位看着风度全无的车主。

    能买到放弃生产的概念车型,怎么想都不是只用钱就可以办到的事。

    唐生离走过去毫不客气地一脚揣在凯迪拉克的车门上,啧啧道:“你小子是来炫富的?我估计我只要跟着你上了这车,第二天校内肯定就能听到诸如我是什么富豪接班人之类的传言,那样一来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对我虎视眈眈,万一老子哪天被绑票了怎么办?”

    “你就使劲踢呗,反正不是我的车。再说就你那身手,全共和国有几个人能绑票你的?我才不操这个心呢。”管仲坏笑道,他这个人虽然看着普通,但只要近距离观察与程毕绝对是同一类人,就是无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