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热情啊!看来偶尔的分离是多么的必要!哈哈!”男人带着揶揄笑道,亲昵地用嘴唇轻轻划过欢馨的耳廓,将细碎的吻沿着耳后延绵直至发根。
久违的温存,让欢馨轻轻颤栗了起来,只感觉颈间的脉搏剧烈跳动,浑身竟使不出一点力气。
她绯红着脸,扭开头去,娇嗔地捶了一下对方的肩膀,虚张声势地拔高声音说:“瞎说什么呢!你不回来才好!”
曼菲斯德似笑非笑地抬起头,顺手将欢馨颊边滑落的一撮不驯的发丝撩到耳后,装出一副受伤的表情,拉长了脸问:“真的?那我可真是失败!”
欢馨发出一阵清脆的娇笑,挣脱了男人的怀抱,不再继续和他嬉闹。
她帮曼菲斯德掸去身上的雪花,一边动手脱下军大衣,一边随口问道:“外面很冷吧!这次能休息几天?”
曼菲斯德配合地任欢馨的手在自己身上忙碌,眼里含着醉人的暖意,回答道:“大概两天吧!后天还有任务!”
“哈!你们党卫军都是铁打的吗?也没这样连轴转的呀!”欢馨一听,头也不太抬地立刻叫起来,语气里不自觉地带上了忿忿不平的意味。
“怎么,你心疼啦!”男人轻轻抬起她的下颌,故意凑近了坏坏地问道。
第一卷 56最后一次的温柔(6)
作者有话要说:
写的挺急的,来不及仔细检查,欢迎亲们来捉虫!
大家多留言,我才有更多的动力哦! 欢馨娇羞地啐了一声,心里却为如此轻易地被对方识破自己的心思而懊恼。
她瞪大了眼睛,让自己尽量看上去显得很有气势,鼓着腮帮子说:“才不为你心疼呢!累死你活该!”
曼菲斯德一听,哈哈大笑起来,飞快地在她如玫瑰般馥郁的芳唇上偷了香,然后贴在女孩耳边用沙沙的嗓音说道:“这么泼辣!你可一点也不像人们说的温柔可人的东方女子!~”
欢馨听罢,柳眉一挑,佯装要发作,可接下来那人的一句话立刻就让她怒气全消。
“不过……我就喜欢你这样的!”眼见着j计得逞,曼菲斯德如偷腥的猫般哈哈笑起来,那从心底散发出来的快乐,像空气一般迅速弥漫到每一个角落。
欢馨不依地在他怀里扭动着身体,咬牙切齿地要去拧他胳膊上的肉,却被很有先见之明的曼菲斯德牢牢抱住,甜美的樱唇被吻个正着,那灼热的气息不一会儿就让女孩丢盔弃甲……
“欢馨,明天我想去露易丝那,你陪我去吧!有些事情终是我欠她的!”半晌,男人粗重的喘息声渐渐平复,有些漫不经心地对着怀里的人说。
欢馨抱着他腰的手一紧,默默点点头。
大概是感觉气氛有些沉闷,曼菲斯德放开了怀里的女孩,迅速脱下军帽,随手扔在沙发上,又解开黑色军装的风纪扣,一把拉住正要去收拾的欢馨,语气里有难掩的兴奋:“别管它们了,马提娜会收拾的!来,我给你一样东西!“
说着,他也不管欢馨怎样反应,拉着她就朝楼上的书房走去……
推开书房的门,曼菲斯德迫不及待地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精致的丝绒盒,献宝似的捧到欢馨面前,又神秘地冲她眨眨眼。
欢馨好奇地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赫然躺着的就是那条曼菲斯德送给她、又被搜走的项链,断裂的链子也被修补得天衣无缝。
“它怎么在这里!我以为再也找不回来了!”欢馨轻轻抚摸着项坠上闪着异彩的蓝宝石,大声惊呼道。
“这条项链上有皇室专用的徽记,里面又有我一家的合影,任何一个精明的集中营看守都不会将它藏私!”曼菲斯德凑过脑袋来,握着欢馨的手将项坠打开,一家三口幸福融融的场面再一次呈现在两人眼前。
“你们家在德国很有名吗?”其实欢馨对于眼前这个男人的一家并不怎么了解,而曼菲斯德似乎也对自己的父母讳莫如深。今天听他猛然提到自己的家庭,这到是触发了欢馨的好奇心。
听到欢馨这样问,曼菲斯德眼神一闪,将欢馨圈在怀里坐在沙发上,吸了口气道:“是呀!很有名!我母亲是奥地利公主,温柔而痴情,可她错在爱上了一个野心勃勃的政治家,而那个人就是我的父亲——盖世太保的首脑人物!你说能不出名吗?在外人眼里我是天之骄子,父母更是声名显赫,可我宁愿不要那样的显赫!”嘲讽的神色深刻地印在他湖蓝色的眼底,明明是在笑,可看在欢馨的眼里,那是一种比哭更让人难受的表情。
她将双臂紧紧环住曼菲斯德腰,脸颊温柔地贴上他的脸,柔和的语气中有着令人安心的力量:“曼斯,在我眼里你就是你,无关你的身世背景,你只是一个我爱的男人而已!”
曼菲斯德凝视欢馨半晌,突然紧紧将她搂在怀里,叹息着说:“欢馨!我何其有幸遇到你!”
“我也是!”欢馨回抱住他,低低地回应着。
华丽的大理石壁炉里燃着熊熊旺火,空气里弥漫着好闻的松香味。火光照着屋子,同样也映衬着两人嫣红的醉颜……
第一卷 57最后一次的温柔(7)
第二天傍晚,欢馨被曼菲斯德从温暖的家里揪出来。
一出门,刺骨的冷风让欢馨一阵哆嗦,头脑到是清醒不少,可是前世里在江南水乡长大的她,哪受得了这铺天盖地的寒意,一时间竟冷得连牙齿也打起架来。
曼菲斯德好笑地看着已经武装到鼻子,还冷得缩成一团的女孩,眼里跳动着戏谑的光芒:“有那么冷吗?欢馨,你都快成狗熊了!”
欢馨不服气地瞥了幸灾乐祸的男人一眼,羡慕地发现曼菲斯德只在西装外加了一件羊毛大衣,在寒风中依然风度翩翩。
她撅了撅嘴,泄气地说:“我怎么能和你比?你生在这里,长在这里,早就练成了金刚不坏之身,当然不怕冷!”
曼菲斯德耸耸肩,敞开大衣的前襟说道:“好吧!就让我这金刚来温暖娇贵的公主!”说着,他将欢馨整个人拥进怀里,紧紧裹住。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还是男人的怀抱确实温暖如春,反正欢馨就是感觉没那么冷了!
坐上车,足足开了40分钟,就在欢馨快要梦见周公的时候,车子才七拐八拐地在一条破旧巷道前停下。
“前面车开不过去了,我们下车吧!”曼菲斯德边说边下了车,很绅士地体欢馨打开车门,又叮嘱道,“跟紧我,这里的治安可不怎么好!”
欢馨依言挽着曼菲斯德走在这个充满着晦涩阴沉气息的小巷里。这里就是紧邻柏林的中心区域的谷仓区,它位于altberl地区的东北部。直到二次世界大战,它一直被认为是贫民窟和来自东欧的犹太移民比例最高的区域。
这里道路狭窄,周边小路最宽的也仅能容纳三个人并肩走过,两边参差不齐地挤满密密麻麻的老旧房屋,成堆的垃圾在路边随意堆放着,污水和着雨水,在土路上肆意淌出各种图案,散发着腐败的气息。
路边的面包房、肉店、蔬果店、杂货店到是一应俱全,但是从那那商品的包装一看就知道是廉价货,而标着肉店的白色小屋却是空的,因为对于这里的人来说,肉只能是偶尔解馋的奢侈品。
傍晚时分,两个衣着光鲜的人突兀地出现在这个不该出现的地方,立刻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有肆无忌惮打量的,有隔着门缝偷窥的,无数或探究或敌意的目光,让欢馨如芒在背。
曼菲斯德却浑然不在意,他轻轻拍拍欢馨的手背,依然悠闲地走在道路中间,那样子仿佛他们不是来找人的,而是在逛著名的购物街。
这里的道路简直就像迷宫,没走多远欢馨就已经晕头转向了。这时,路边一个街头艺人的表演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
那艺人周围围了不少孩子和老人,而他赤着上身,正让一颗通透的水晶球在他的胳膊、胸背上恣意滚动。水晶球在他灵活的手指间跳动着,仿佛一个精灵,围绕在他周身,与之嬉戏。
欢馨不由悄悄松开了挽着曼菲斯德的手,目不转睛地看着这神奇的一幕。
正当她惊叹于那艺人精湛的技艺时,耳边却传来曼菲斯德焦急的呼唤声。
欢馨抬头一看,只见几个穿着暴露、脸上涂得桃红柳绿的女人正拉着他的胳膊,往街边不同方向的小屋中拽,大有五马分尸的架势。
其中一个还有意无意地将硕大的胸脯往曼菲斯德身上蹭,被涂成血盆大口的嘴唇一张一合,暧昧地调笑道:“帅哥,害什么羞!到我这里来玩,包你满意!你喜欢玩什么花样都可以!”
男人一边狼狈地躲避着八爪鱼一样贴上来的女人,一边四处焦急地搜寻欢馨的身影。
突然他脸上一喜,指着径直奔过来的女孩,大声警告道:“我太太来了,她凶起来可是会咬人的!”
第一卷 58最后一次的温柔(8)
那些女人显然不信,继续卖力地游说着眼前这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也难怪,来这里嫖的,不是吝啬的穷光蛋,就是粗鄙的码头工人,像曼菲斯德这么高贵、俊逸的男人穷尽一生也碰不上一个,今天就是叫这些出来卖的女人倒贴,她们也是愿意的。
欢馨几步来到近前,将双手一叉,瞪圆了双眼,俨然一副泼妇骂街的架势,呵斥道:“你们干什么!放开我丈夫!”
那些女人被突然出现的女人惊得一愣,随即不情不愿地放开紧抓着曼菲斯德手,朝欢馨上下打量了一下,冷哼一声,扭着水蛇腰各自散去。
那个胸大得让欢馨担心会失去平衡的女人走了几步,又不甘心地回头朝男人跑了个媚眼,捏着嗓子喊道:“帅哥,记得来找我!你那瘦得和竹竿一样的老婆一定满足不了你吧!”说罢,她又掩着嘴吃吃笑起来。
做作的语气、充满不屑的笑声,让欢馨后背一阵恶寒。她眯着眼并不争辩,只是冷冷地看着对方,那犀利的眼神吓得那女人一缩脖子,立刻敛去了笑容,讪讪走开。
此时,一边的曼菲斯德已经整理好被拉得有些凌乱的衣服,一把搂住欢馨的纤腰,开玩笑似的责怪道:“叫你不要放开我,你就是不听!我说这里挺乱的吧!”
欢馨本就憋着一口气,听他这么一说,更是冒火,闷闷地说:“你还说!都是你,没事干嘛长得那么招蜂引蝶,还害我被人笑!你说,我哪点像竹竿了?”
曼菲斯德先是被炮轰得一头雾水,再听她下面的话,这才恍然大悟地扑哧一声笑出来,紧了紧手臂,说道:“你哪里都不像竹竿!依我看,你虽然瘦了点,但是该大的一点也不小!放心,我不嫌弃你的!”
这话一出口,让欢馨的脸马上红到了耳根。她重重甩开男人的手,恼羞成怒地道:“你还笑!我不要和你讲了!”
曼菲斯德见欢馨像个没头苍蝇般直朝前冲,连忙追了几步,拉住她,低低笑着说:“好!好!我说错了!道歉还不行吗?不过,我这可是真心话,要不我们晚上试试?!”
这回欢馨的脸简直要烧起来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马上钻进去。她没好气地捶了男人一拳,但是身体已经很诚实地贴合进那熟悉的怀抱里……
路上的小插曲耽误了不少时间,眼看着天色渐暗。曼菲斯德和欢馨按着地址,边走边问,总算在天色全黑前找到了露易丝的家。
眼前的这桩两层建筑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本来红色的外墙经过了多年的风吹雨打,已经斑驳不堪,在昏暗的光线里,给人一种快要腐朽的感觉。
微弱的灯光透过窗户上窗帘的缝隙照射出来,此刻它是这里唯一让人感觉得到生气的东西。
按响门铃,不多时门内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以及男人轻微的咳嗽声,甚至隔着厚厚的门板都可以听到那急促的呼吸声音。
随即吱呀一声,露易丝那张憔悴的脸露了出来,当她看清门口站着的两人后,不禁惊讶地长大了嘴,布满血丝的大眼睛里浮起了淡淡的雾气……
第一卷 59最后一次的温柔(9)
“咳咳……露易丝,是谁?”门内幽暗的屋子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间或还夹杂着轻微的咳嗽声。
“哦!是……路德维希先生,我和你说过的那个朋友!”露易丝一边慌乱地掩饰着,一边冲两人眨眨眼。
曼菲斯德会意地点点头,随即用熟捻的语气打着招呼:“露易丝,好久不见!”
露易丝仿佛没有听见般站在原地,用欲说还休的目光深深地凝视着眼前的人。那柔情似水的样子让欢馨竟有些后悔跟着曼菲斯德来到这里。
直到屋里又传出男人的询问声,露易丝才如梦初醒,歉意地冲欢馨笑笑说:“请进!”
走进屋内,欢馨抬眼打量这个狭小的空间。陈设虽然简陋,但是一尘不染,看得出这里的女主人是个持家能手。屋子里的光线并不好,只有孤零零的白炽灯发出有气无力的光,让那些家具的阴影投射在墙上,像一个个隐隐绰绰的游魂。
“露易丝,怎么不介绍一下?”蓦然从屋子一角的黑暗里响起一个声音,吓得欢馨握着曼菲斯德的手一颤。
男人忙握紧了紧两人交握的手,礼貌地冲声音传来的方向点头致意:“您就是露易丝的丈夫吧!我是曼菲斯德 冯路德维希,露易丝的朋友,今天正好路过这里,顺便来拜访一下!”
只见角落里缓缓走出一个高瘦的身影,那逐渐暴露在亮光里的是一张谈不上英俊,也绝对称不上难看的男性脸孔,按照欢馨的话讲就是丢在人群中,也很难让人留下什么深刻影响的大众脸。过于苍白的脸上显出病态的疲惫,灰蒙蒙的眼睛里穷困生活积淀下的沉重,看上去也就是一个老实巴交的普通德国人,露易丝嫁给他到是有点鲜花插在牛粪上的感觉。
“哦!您好,我是露易丝的丈夫,你可以叫我汉斯!”汉斯说着抬起手捂住嘴轻咳了几声,一边的露易丝忙上前扶住丈夫的胳膊,眼里满是担忧的神色。
只见汉斯摆了摆手,对着欢馨他们笑笑说:“我身体不适,请原谅我的失礼!请坐!”
汉斯颇有教养的举动,到和他普通的外表显得格格不入,欢馨不由好奇地偷偷打量了他几眼,平静如水的眼神、淡漠有礼的微笑,一切都很正常,可就是那“正常“的感觉没来由的让她感觉到不安。
和曼菲斯德一起在陈旧的沙发上坐下,露易丝端上两杯咖啡,可那味道欢馨一闻就知道是廉价货。
露易丝见状,不好意思地在衣服上蹭了蹭手,似乎为没有什么好的东西来招待客人而尴尬。
但曼菲斯德只是冲她温和地一笑,端起咖啡抿了一口,那一举一动仿佛是在品尝最顶级的美味。
随后,他清了清嗓子,不紧不慢地对着汉斯说道“我和露易丝也有一年多没见了,前几天偶尔碰到,听她说遇到点麻烦,想离开德国,所以今天来看看,是否能帮得上忙!”
没想到曼菲斯德如此干脆地直奔主题,汉斯和露易丝都是一愣,但很快汉斯的脸上显出惶恐和担忧,他叹了口气说:“是呀!我也不知怎么惹上了那群盖世太保,那天要不是您出面,露易丝也没这么轻易过关的!说起来还要感谢您的帮助!”
说罢,男人拉起一边露易丝的手,感激涕淋地看着曼菲斯德。可欢馨却发现那感激的神色并没有到达他的眼底,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眼花,她似乎看到汉斯本来无神的眼睛里划过一丝捉摸不定的光芒。
曼菲斯德将眼睛转向对面两人紧握的双手,眼里满是感慨,他微微一笑道:“哪里!举手之劳而已!”
露易丝好像是感觉到了曼菲斯德的目光,下意识地想将手收回,可以却被汉斯紧拉着不放。
这样一来一回的细微动作,却并没有逃过欢馨和曼菲斯德的眼睛。男人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欢馨则歪着头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没成想却被曼菲斯德暗地里捏了一下,那力道让欢馨一咧嘴,连忙收起了戏谑的神情,却在心里抱怨: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正想着,只听曼菲斯德又说:“不知你们想什么时候离开这里,我倒是可以想想办法帮助你们!”
话一出口,露易丝的脸上立时显出惊喜的神色,不可置信的话语更是脱口而出:“真的!雷奥!汉斯,我们的孩子总算可以出生在一个没有战争的地方了!”
而汉斯却并没有露易丝那样欢喜雀跃,而且对于自己的妻子如此亲密地称呼一个男性,他仿佛很不自在。
只见汉斯眉头一拧,担忧地问:“是吗?路德维希先生,如今的局势下,通行证可不是那么容易弄得到的!我们也无以为报!”
曼菲斯德用湖蓝的眼睛凝视着对方,仿佛要从汉斯的脸上读出什么。半晌他才缓缓说:“只要我答应了帮忙,就有把握可以办到!不过,这还要看那个人是否值得我帮助!”
“我不知道您凭什么这么有把握!您在政界有门路吗?”
汉斯怀疑的目光直视过来,曼菲斯德却从容地回视过去,答道:“我是军人!”
“党卫军?”汉斯不由坐正了身子,语气变得尖锐。
曼菲斯德将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算是默认。
谁知,汉斯却突然激动地站了起来,身体一阵摇晃,他撑着身边的桌子呼哧呼哧急促地喘着气:“请你走吧!我们不需要你的帮助!”
第一卷 60最后一次的温柔(10)
“汉斯!你……”一边的露易丝惊叫起来,后面的话却被汉斯一个锐利的眼神逼了回去。
欢馨和曼菲斯德被汉斯突如其来的怒气和深深的敌意,弄得莫名其妙,只能起身告辞。
当他们正要出门,露易丝却追了出来,朝着曼菲斯德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汉斯的最要好的朋友是犹太人,被……所以他特别狠党卫军,因此我没告诉他你的身份!”
曼菲斯德轻轻摇摇头,又拍拍她的肩膀,说:“没关系!你放心,等我拿到通行证就通知你们!那时你和你的孩子都可以过安稳的日子了!”
那声音虽轻,但却蕴含着安定人心的力量和温柔。露易丝似乎害怕什么似的,低下头躲闪着男人清亮的眼神,低低地说:“雷奥,对不起!”……
走在幽暗的街道上,欢馨感觉到了身边人的沉默,她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迟疑地问:“曼斯,你真的决定帮他们?可我……”
“你是不是觉得汉斯有问题?”曼菲斯德将欢馨没有说出的话接了过去。
“恩!”欢馨点点头,曼菲斯德的话和她心里的不谋而合,“他看上去似乎是一个老实巴交的普通人,甚至会为了露易丝和你针锋相对!但是,那从容和镇定,却完全不像一个露易丝口中说的只想安稳度日的小市民!”
曼菲斯德点点头,深吸了一口冬日清冷的空气,幽幽地说:“我帮的只是露易丝,这次以后,我们之间就真的毫无瓜葛了!”
听罢,欢馨将自己的手从他的臂弯里抽出,滑进曼菲斯德大衣的口袋里,与那温暖的大手紧紧交握。此时,所有的语言都显得那么多余,心灵早在那盈盈一笑间变得如此靠近!……
与此同时,露易丝的家里却是另一番光景。
“露易丝,你有把握他会帮我们吗?”靠着露易丝的帮助,汉斯才步履艰难地挪到床边躺下,虽然被肋部的枪伤折磨得直皱眉,但是他还是道出了心中的担忧。
“以曼菲斯德的为人,相信他会说到做到!”露易丝大大的眼睛里噙着泪花,里面混合着矛盾和痛苦,又见丈夫一脸苍白,忙问道,“你感觉怎么样?刚才你突然发脾气,我就猜到是伤又发作了!我去拿止痛片!”
汉斯一把抓住露易丝正要离开的身影,虚弱但坚定地说:“露易丝,你和他已经成为过去了!你不必为欺骗了一个纳粹而感到愧疚,为了我们的胜利、也为了孩子,我们必须这样做!”
露易丝没有将头调转,但是纤细的脊背轻轻颤抖了几下,随即无声地点点头。
望着妻子远去的背影,汉斯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他下意识地握紧身侧的拳头,脸上浮起坚毅的神色
一周后。
难得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欢馨坐在阳台上,一边享受着难得的阳光浴,一边无聊地翻着当天的报纸。
报上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消息,无非一些真真假假的战况,目前德国在东线的推进很不顺利,包围列宁格勒的计划失败后,又于12月被苏军夺回了季赫温,赶过了沃尔霍夫河。如今,苏联的气温已降至零下40摄氏度,准备不足的德军,几乎连过冬的军需都跟不上,这让忙的焦头烂额的曼菲斯德的脸色更是一天比一天阴郁。欢馨知道,他是在担忧前线的战友及部下。
第一卷 61身陷囹圄(1)
突然,欢馨的被一则新闻吸引,那新闻的大意是:盖世太保近期抓获了地下反抗组织的犹太首领马乌斯尤里,却让该组织的二号人物逃脱,据说此人身上还携带着各地方抵抗组织的人员名单,已被列为头号通缉犯。不过,此人非常狡猾,至今仍在藏匿之中。
但是,最让欢馨在意的到不是新闻中宣扬的那群秘密警察们如何的英明神武,而是那张拍得如同鬼影般的通缉照。不知是照相机太低级,还是拍得太仓促,上面的那个人影非常模糊,但是隐约的轮廓就是让欢馨感觉似曾相识,可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就在欢馨苦思冥想的同时,曼菲斯德已经踏进了家门。今天,他终于搞到了通行证,并已通知了露易丝后天在飞机场见面,送她和汉斯出境。此刻,忙里偷闲的他难得地提早回来告诉欢馨这个消息。
走上二楼的阳台,就见欢馨坐在躺椅上,盯着手中的报纸呆呆地出神。因爱情的滋润而显得越发柔和的脸庞沐浴在阳光里,白皙的皮肤近乎透明,散发着女性特有的魅力。
曼菲斯德忽然玩心大起,惦着脚悄悄地走过去,想要出其不意地吓她一跳。没想到刚走到离开欢馨几步之遥的地方,她就气定神闲地开了口:“曼斯,下次你要吓人的时候,记得找个没有太阳的天气。”曼菲斯德急忙低下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影子已经移动到了女孩的侧面。
曼菲斯德泄气地哼了一声说:“馨,你也太不解风情了!没人告诉你,作为淑女,就应该在某个绅士想要和自己开玩笑的时候,默契地配合,最好还能佯装大吃一惊!”
“那真是太不好意思了!“欢馨回过头冲着曼菲斯德眨眨眼,嘴角露出俏皮的笑容,“要不你退回去重新来一次,这次我一定装淑女!”
曼菲斯德无奈地摇摇头,随即出其不意地在她红润的嘴唇上偷了个香,亲昵地将欢馨搂进怀里,笑着说:“不用了,你是不是淑女,都是我的最爱!”
情人的甜言蜜语,是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抵挡的利器,欢馨当然也同样无法幸免。她双颊酡红,将头靠在男人怀里,淡淡的薰衣草香气萦绕在鼻尖,感觉浑身洋溢着幸福的味道。
“你刚才在看什么?看得那么入神?”曼菲斯德抚摸着欢馨乌黑油亮的秀发,饶有兴趣地问。
欢馨抬起头,将膝盖上的报纸递过去,解释道:“喏,就是这个!”
曼菲斯德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笑着说:“什么时候你也会关心起这些来了,你不是最讨厌盖世太保的吗”
“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这个被通缉的人很熟悉!”欢馨撒娇般地他怀里蹭了蹭说。
这话到引起了曼菲斯德的注意,他放开搂着欢馨的手,接过报纸看了看,又随手一扔说:“我倒也没看出他像谁!这事就留给那些盖世太保们操心吧!”
欢馨自是不会去潜心研究这个,她站起身伸了给懒腰,柔柔地笑着将话题岔开:“今天怎么那么早回来!”
曼菲斯德很快地搂了一下她的腰,眉宇间温柔无限,低头说道:“后天,我会送露易丝和她丈夫出境!”
“你弄到通行证了?”欢馨高兴地低呼一声,为能帮到那个不幸的女子而庆幸。
曼菲斯德肯定地点点头,眼光黏在欢馨娇俏动人的脸上,眼神逐渐变得缠绵。
他俯下头,沙哑但充满诱惑地轻语:“馨,闭上眼睛,我想吻你!”
灼热的气息烫得欢馨浑身燥热,她娇羞地闭上美眸,感觉两片柔软覆上自己的唇,这是一个充满怜惜的吻。
“馨~”曼菲斯德那样温柔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在她耳边轻唤,让欢馨感觉似乎她是他最心爱的宝贝!
灼热的气息,燃烧着她的脸颊,悸动着她的心,惹的她的身子一阵阵颤抖……
第一卷 62身陷囹圄(2)
逐渐,曼菲斯德的气息变得不稳起来,他辗转吮吸着欢馨的芳唇,感觉自己身体的某处正悄悄的开始勃发着……
他的手划过欢馨挺直的脊背,纤细的腰,带着高温的大掌灵巧地滑入她的衣襟,擒住了那一处丰盈。
那灼热的温度,让欢馨浑身一震,出于本能,她嘴里发出一声呜咽,猛然挣脱出男人的怀抱,一直退到阳台边。
曼菲斯德似乎也从刚才的情/欲中清醒过来,他僵立在原地,看着紧紧拉着衣襟低头不语的欢馨,眼里有些不敢相信的委屈。
半晌,曼菲斯德深深呼吸了一下,走到近前,轻轻将欢馨圈进怀里,用下巴抵住她低垂的螓首,温柔地说:“欢馨,我会等到你心甘情愿的那一天!”
其实刚才的一切,欢馨自己也说不清到底是怎么了!照理说,她只是眼前男人带回来的俘虏,服从、依附于他是目前欢馨最好的选择。也许是因为早已预知了他们的结局,所以在下意识里欢馨也不断地在计算着自己的结局,因此不能像曼菲斯德一样真正放开心扉去对待这段感情,这到底算不算自私呢?
欢馨听着男人胸膛下沉重的心跳,心中的愧疚和酸楚一点点直冒到鼻尖,她将头深深埋在他的怀里,抬起双手死命地搂住曼菲斯德的脖子,再也舍不得放开……
曼菲斯德和露易丝约定的日子终于来临,本来他只打算一个人将此事办妥,但拗不过欢馨的死缠烂打,只能带着她一起去飞机场。
天阴沉沉的,云层压得极低,仿佛马上就要擦着柏林大教堂那圆润的屋顶。渐渐的,云层聚集在一起,就像一块巨大的布盖住了温暖的阳光,一点点压下来。
“又要下雪了呢!“欢馨坐在疾驰的出租车上,感叹道。
身边的曼菲斯德伸过手臂将她搂进怀里,轻笑道:“女孩子不都很喜欢下雪吗?可我听你的口气反到像很讨厌似的!”
欢馨索性在他怀里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才悠悠地说:“我并不是讨厌下雪本身,只是不喜欢它所带来的阴郁和寒冷,让人仿佛感觉就要失去希望一般!”
听着欢馨遥远得仿佛从天边传来的声音,曼菲斯德不由紧了紧抱着他她的手臂,贴近欢馨小巧的耳廓,温和而坚定地说:“欢馨,我知道你彷徨、你不安,但是请相信我,相信我可以保护你!”
欢馨没有说话,只是身体里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它像电流一般,狠狠击中了她的心坎儿。
“曼斯,在这里我只有你了!”
“不会的!等战争结束了,我们一起回去拜见你父母!”曼菲斯德心疼地轻吻着女孩的发际,柔声安慰着,“到那时,他们见自己的女儿拐了一个这么英俊潇洒、沉稳睿智的女婿回来,高兴都来不及,哪还会责怪你?”
听他前面的话,欢馨知道对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但又苦于无法解释。可是到后来。那话语却逐渐变了味儿,直到曼菲斯德自吹自擂地夸奖起自己,她终于憋不住笑出声来。
在女孩舒展的眉心间亲昵地一吻,曼菲斯德也跟着笑起来,那笑意一直蔓延到湖蓝色的眸光里。
欢馨抬起头,正对上曼菲斯德柔情似水的注视,鼻尖闻着他身上薰衣草的气息,心中一荡,不由痴痴地望着对方,仿佛忘记了周遭的一切。
“先生!机场到了!”车子蓦然一停,前排司机礼貌地提醒着后座上沉浸在浓情蜜意中的两人。
欢馨脸上一热,急忙从他的怀抱了挣脱出来,却越发惹来曼菲斯德低低的笑声。
下了车,欢馨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候机大厅被打扫得窗明几净,但却没有了往日熙熙攘攘的人流。每个人都神情凝重,行色匆匆。安检口站着一排荷枪实弹的德国士兵,在他们的注视下,机场工作人员正一丝不苟地核对着每个出境或入境旅客的身份。
因为检查程序繁琐,时间长,匝道外已经排起了长队,但是却出奇地安静,偶尔的窃窃私语也只是短暂的两三句,完全没有欢馨记忆中21世纪机场的轻松气氛。
约在哪里见面?欢馨有眼神询问着曼菲斯德。
曼菲斯德抬起表看了看,皱着眉说:“还有10分钟,在3号登机口!”
欢馨点点头,随着他朝里走去。
刚走几步,欢馨就感觉眼前人影一晃,一个高大的身躯停在了他们面前,她抬眼一看,竟是那个在勃兰登堡门见过的“刀疤男”。
第一卷 63身陷囹圄(3)
随着曼菲斯德停下身形,欢馨蹙着眉望着眼前面无表情的男人,心却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跳动,女人特有的直觉告诉她:这家伙来者不善。
只见“刀疤男”向曼菲斯德欠欠身,抖动着脸上的肌肉,皮笑肉不笑地说:“真巧,上校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曼菲斯德挑挑眉,露出一个略带嘲讽的表情:“是呀,真巧!怎么哪里都能碰上!看来保安部的工作效率是越来越高了!”
“刀疤男”显然对曼菲斯德态度很不满意,但是碍于身份不能发作,苍白的脸上划过一丝不悦,阴阳怪气地说道:“忘了介绍,我是保安三处的荣格少尉,对于您上次的那位异性朋友,因为她似乎搬了家,所以我希望能向您了解更多的情况!”
听着那阴恻恻的声音,欢馨心里一阵发毛,露易丝被盖世太保盯上,还能逃脱,她和她的丈夫汉斯绝对不简单!
曼菲斯德无所谓地耸耸肩,配合地说:“我非常乐意!”
说罢他停了停,又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对欢馨说:“哦!亲爱的,飞机快起飞了,你先去,我陪荣格少尉聊几句!”
说着,曼菲斯德拿出插在大衣口袋里的手,很自然地握了握欢馨的手,欢馨只感觉手里被塞进了什么东西。
只见他又亲昵地笑着吻了一下欢馨的脸颊,用不大,但正好能让对面的荣格听见的声音说:“替我和霍夫曼叔叔打声招呼,让他可别生气!等他回来,我请他喝最好的白葡萄酒!”
可当男人的嘴唇轻轻划过欢馨的耳垂时,她听到的却是:“交给你了!”
欢馨会意地点点头,但眼角的余光却瞟见荣格狐疑的神情,她立刻推开曼菲斯德高大的身躯,故作不高兴地说:“真是扫兴!”
说着,还狠狠地瞪了男人一眼,那似怒非怒的娇俏样,惹得曼菲斯德心旌神摇,连忙讨好地细语安慰。
一边的荣格显然已经等得不耐烦,眼里更是浮起一丝不屑。
欢馨见目的达到,便给了曼菲斯德一个了然的微笑,扭着小蛮腰优哉游哉地从荣格身边走过,又状似无意地将手上的通行证塞入大衣的口袋中。
直到转过一个弯,她这才长出了一口气,靠着墙抚抚剧烈跳动的心口,开始四处找寻那个约定的地点。
由于不认得路,等找到约定的登机口,离飞机起飞只有30分钟了,欢馨站在来来往往的人中间,焦急地左右张望,可满眼的人,就是没有那两个身影。
这时,两个佝偻着身子的老年夫妇蹒跚着走近欢馨,正当她疑惑不解地盯着她们时,那个老妇人轻轻地开了口:“程小姐,是我!”
露易丝!看着那张苍老的脸哪还有一点美女的影子?欢馨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再转眼一瞧她身边的汉斯简直比原来老了30岁,可是那身形……
她蓦然脑子里划过一道闪电,对了那身形像极了报纸上那个模糊的影子,难道汉斯和盖世太保搜捕的是一个人!
欢馨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念头吓了一跳,这时她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不能让曼菲斯德受到牵连。
“程小姐,通行证呢?”汉斯压低了声音,焦急地问。
而一边的露易丝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左顾右盼地似乎在找曼菲斯德的身影。
欢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