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康忙打发一个小厮去办。
玉莲又吩咐好儿道“快帮婶子把小爷抱回房去。”
吓呆了的好儿直愣愣地应了一声，刚要伸手，就被人挡了回来。
“昭儿怎么了？”来人正是秦世坚。他因听见陈氏尖叫声。不顾这边全是女眷，竟然冲了过来。
陈氏道“我也不知道，就吃了两块鸡肉。”
秦世坚听了忙将儿子翻过身来在他的背上打了几下，又掰开他的嘴。想要他将才吃下去的东西呕出来，却无果。
玉莲道“汤，快多给他喝点汤，这样就能呕出来了。”
秦世坚却像没听见一样，抱起秦易坚就往外走。陈氏也抱着小儿子跟了过去。
玉莲撵了两步。没有追上。好儿拦着她道“少夫人别追了。人家根本不想叫咱们管。”
真心喜欢昭儿的玉莲此时，心里头想着全是他的安危，好儿的话，她一字都没听进去。
吕婆婆过来问怎么了？王大夫人道“像是有人在菜里下了毒药。昭儿吃两口就不省人事了。”
吕婆婆立即慌神了，她忙回去同秦家老祖宗说。还在看戏的秦家老祖宗也紧张起来。止了戏文。呼呼啦啦一大帮子人直奔陈氏住的院子。
也跟着过来的玉莲头一次到这处院落，发现陈氏住的屋子。虽然不比自己。却是孙子辈儿孙媳妇里最上等的。
已经催了吐的秦易昭已经方才好了许多。秦家老祖宗进门时，秦世坚正跟陈氏再吵架。
“你滚，滚的越远越好，爱找谁就去找谁去。别来招惹我们娘仨。我都说了不回来。你非说不防的。现在好了……”
陈氏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老祖宗，怎么惊动您老人家了？”陈氏笑着道。
秦世坚见来的大多是女眷，向秦家老祖宗问了一声安。便躲了出去。
秦家老祖宗来到床边儿道“出什么事儿了，也不来回我一声，叫我担心。”
陈氏起身道“实在不值什么。小孩子贪嘴，多吃了两口噎着了。”
一行人听了陈氏的话，一起松了口气。王大夫人抱怨道“不早说，好好的戏就这样散了。”
秦家老祖宗道“你懂什么。这么大点儿的孩子，不能半点马虎。”
陈氏附和道“老祖宗说的对，是我的过错，没有看住。”
秦家老祖宗回头对玉莲道“明天挑两个好的奶娘进来。”又对陈氏道“从前你是一个孩子。自己养着我也就不管你了。如今两个，又都这么小。你自己怎么看得过来。还是要有几个奶娘在跟前才得行。”
十分不愿意的陈氏笑着道“老祖宗今儿是我的过错，往后我会十二万分地小心。只奶娘就不用了，您瞧我这房里哪里还有容奶娘的地方。”
“这次说为什么，也不能再听你的了。”秦家老祖宗道“虽然是你生的，却也是秦家的子孙，不能有半点马虎。”
秦家老祖宗态度强硬，陈氏不能再拒绝。可是她那一脸的不情愿，长了眼睛的人就能看得出来。
站在后头的一脸暗暗道“这陈氏的城府也太浅了，心里想什么一眼就能瞧出来。不过她才说的那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好好家宴就这样草草收场，正谋划着在家宴上便动手的秦易坤郁闷地回到家里。
玉莲知道他的缘故，伺候着他脱了外头穿着的大毛衣裳道“日后机会多着呢，未必就非得是今天。”
秦易坤道“过了明日，我便有生意上的事儿要忙。哪里还有闲工夫，理会他们。”
玉莲笑着道“就凭你想要办他们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儿。只是这件事儿你办的也太急了些，他们虽然糊涂，但也是在官场上滚打了多年。当心叫他们识破。”
秦易坤道“你说的也在理。这件事儿暂且放一放吧，早晚有一天我要叫他们只知道知道厉害。看往后还敢胡作非为了。”
玉莲收了秦易坤的衣裳，转回来道“才刚易昭不太好，我瞧着他不想是噎着了。还有我才跟着老祖宗去婶子房里瞧易昭，听见婶子说什么，“我说不回来。你非说不防的。现在”什么的。”
秦易坤坐下来吃了口茶道“他也被人下药了？”
玉莲走到他身边儿坐下道“下药？”
秦易坤放下茶杯道‘你还记得那天我昏沉沉地回到家。你非说我喝多了？”
玉莲点头儿道“你不提，我倒忘了。那天你到底怎么了？”
秦易坤道“我才吃了几杯酒就觉得不好，感觉那酒的味道跟平常不同。你是知道的，我最善饮，各种酒都尝过了，拿酒的味道却有点特别。我担心又什么，于是借故离了席，将喝的酒全都呕了出来。我想着没事儿了，想要再回席上。可是突然觉得头昏沉沉的。担心出事儿，便晃晃荡荡地回家来了。”
后悔自己事后将这件事儿抛到脑后的玉莲道“那你第二天怎么也不跟我提一句，也该查查是谁在背后弄鬼儿。叫我查出来了。我也送他二两砒霜。”
秦易坤笑着道“我使金哥查了，虽没有确定是谁，但也知道他们的用意。这也是为什么非要教训教训他们一下子的原因之一。”
玉莲意会，笑着道“没想到你还真能做得柳下惠，这么些日子了，也没生别的心思。”
秦易坤瞪了她一眼道“你当我秦易坤是什么人。”又指着玉莲的肚子道“往后不许你说这样话，当心教坏了咱们孩子。”
玉莲笑着道“我不逗你了。不管怎么样，易昭的事儿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我猜测易昭或许是做了别人的替身。他才多大，谁会狠心到去害个孩子。”(未完待续)
第一卷 第九十二章 投毒（中）
秦易坤道“我知道管也管不住你，有两件事儿你必须答应我。”
玉莲笑着道“看在这几个月实在可怜你的份上，说吧。”
秦易坤道“一是跟前不能少了人，左右家里也没事儿，留两个老婆子看门儿就行了。你出门一定多带几个人在身边儿。二是凡是也不要太较真，或许你不追着查，日子久了，自然就知道了。”
玉莲点头儿道“只这两件？”
秦易坤道“就这两件！”
玉莲笑着道“我应下了。你也放心，身子是我自己的，孩子也是我肚子里的。我是不会叫他有半点闪失的。”
知道却也不放心的秦易坤道“除非等到我老死那天，否则从现在去我的心是不会放的。”
“你也好意思说。”玉莲娇羞地笑道“时辰不早了，休息吧。明日我还得给婶子挑两个可靠的奶妈呢。我看着她的意思，好像不大愿意将自己的儿子交到别人手里。”
秦易坤笑着道“日子久了你就知道咱们这位二婶的古怪之处了。”
玉莲听他的语气好像知道些什么似的，道“怎么二房里的二婶你也知道。她的岁数不大，你就不怕说多了叫外人知道了，嚼舌头？”
锁了房门，又熄了外间里的蜡烛，秦易坤扶着玉莲进了里间儿，叫她在床上坐稳了后，帮着她脱了鞋。
“就她？算了吧。”秦易坤笑着道“你知道想当初二叔的洞房花烛夜是睡在哪儿吗？”
钻进被窝的玉莲好奇道“这里边还有故事？”
秦易坤将多余的蜡烛吹灭，手里抬着一个烛台放到床边儿的小几上，又放下幔帐。坐在床沿上道“当初二叔因为喜欢府里的一个小丫头，不肯答应这桩婚事。无奈老太太跟老祖宗十分乐意，无可奈何地将陈氏娶了进来。洞房花烛夜。二叔想给陈氏一个下马威，结果被陈氏拿鸡毛掸子一路大到房顶上。那场面，下辈子我都记得。老太太怎么劝也不行。她就在院子里守了一夜。说是二叔敢下来，就打得他浑身没一块好肉。”
玉莲脑袋里想象陈氏拿着鸡毛掸子掐着腰站在院子当院。秦家二叔坐在房顶上不敢下来时的场面。笑着道“我不知道她还这么厉害。可是后来怎么又变了。我现在怎么一点儿也看不出她那么厉害。”
秦易坤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陈氏进门儿两年，二叔也不知道弄了多少个女人回来。后来连老太太都看不过了。趁着陈氏有喜。将那些不安分的全都撵了出去。即便如此。他房里还有六个小妾伺候。三年前老太太出银子给他弄了个县丞，我还以为他会跟其他人一样将正房夫人留在府里，只带小妾去上任。没想到他竟求着老祖宗答应将怀了六个月身孕的陈氏一起带了去。话说回来，陈氏的两个儿子全都是在外头生的。”
玉莲道“我瞧着他们两个也不像是十分恩爱。才刚还因为易昭的事儿吵架呢。”
秦易坤道“这几年他们都不在府里。我也是听来回传信的小厮回来说除非事关两个孩子。否者陈氏根本不理二叔。”
打了个哈欠的玉莲道“再怎么也是自己儿子，你刚刚没瞧见，二叔推开好儿时的那股子劲头儿。要不是跟前还有别的人，好儿非得摔在地上不可。”
秦易坤见玉莲越说眼皮越沉，掖着被角道“别看陈氏不理二叔。二叔却在她身上十分上心。”再瞧玉莲睡着了。才住了口，熄了蜡烛睡下了。
一夜无事，隔天玉莲吩咐好儿将小蝶和桂枝叫来，说明了为什么要将她们打发出去。便吩咐老妈子进来将她们领出去。
眼看就要成大事儿的小蝶不甘心这样就被卖出去。哭着跪下来求玉莲饶了她这回。还要给陈氏挑奶妈的玉莲没闲工夫搭理她。
好儿上前拦住她道“你安分些，一会儿我叫管事儿给你挑个好人家。再闹彩蝶的下场就是你的。”
这些日子都被管着的小蝶还是从送饭的小丫头嘴里知道些院子里的事儿。听好儿这样说，再不敢闹了。老老实实地跟着老妈子出去了。
打发了小蝶和桂枝，玉莲又吩咐将那管家挑的几个奶妈叫进来。这些奶妈都以为玉莲是要给自己挑。有心眼的绞尽脑汁地讨好玉莲。玉莲见站在边上的一个年纪不大妇人一脸的忧伤。便叫她到跟前。
好儿道“这是钱氏。她是听邻居说咱们府里要找奶妈，自己来的。”
玉莲知道好儿是在告诉自己钱氏或许并不可靠。
“我看你年纪不大。怎么想着要来做奶妈？”玉莲上下打量着钱氏道。她穿的衣裳做工虽然不是十分地考究，但那料子却是质地很好的。怎么看她也不像是吃不上饭，得放下自己的孩子出来喂养别人家孩子的样子。
钱氏道“回少夫人，我儿子病死了。我丈夫怪我，不但离家出走，还带走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我娘家已经没什么人了。来府里只是想讨口饭吃，或许将来我丈夫还会回来。”
玉莲见钱氏诉说自己悲惨的经历时，竟然没有落泪。可她那双略有些呆滞的眼神里去透着无尽的悲伤。说道自己丈夫时，又流露出一丝希望。
玉莲心里大骂钱氏的丈夫，不该在这时候弃她而去，毕竟死的那个也是她的儿子，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
“少夫人，咱们留下她吧。”才还觉得钱氏不可靠的好儿转口道。
玉莲笑着道“难得你还能替人求情，我当你往后再不管闲事儿了呢。”
好儿知道玉莲指的是彩蝶，嘿嘿一笑没说什么。
“既然好儿替你说情，你就留下吧。”玉莲道。
余下的应选的妇人心凉了一半儿，有不服的小声嘀咕道“把自己说的那么可怜。能抛下自己孩子来这儿，那个没有难处？”
玉莲顺着声音敲过去，是个三十来岁的妇人。身上的衣裳竟然没有一块好地方，补丁叠着补丁，却洗得干干净净，压的平整没有一点皱褶。
“听你的意思，你也不容易了？”玉莲笑着道。
那妇人道“我没什么不容易的，少夫人要是留下午，我不过是找了一份请清闲点儿的差事，要是不留，大不了还回家磨豆腐去。”
玉莲看了一眼好儿。好儿道“这是吕婆婆荐来的王赵氏。她婆婆原是老祖宗跟前的丫头，嫁出去后跟着她男人开了个豆腐坊。”又低声对在玉莲耳边道“她男人死了。吕婆婆见她一个女人天天早起磨豆腐，又抛头露面地在街上卖豆腐，就荐了来。她女儿已经七岁了。”
玉莲点了点头儿“既然是吕婆婆荐来的，也留下吧。”
王赵氏见玉莲竟然留下了自己，赶紧磕头谢恩道“少夫人您放心，我一定伺候小公子像伺候我婆婆似的。”
玉莲先是被这王赵氏吓了一跳，还没想明白她怎么变得这么快。 就听她说出这样一番话，又做了这样的比喻。哭笑不得地吩咐好儿领下她们两个去沐浴更衣。更打赏了没有入选的。等到钱氏和王赵氏沐浴更衣回来。交代清楚每月月钱多少，又是伺候那房小爷后，领着她们二人来到陈氏房里。
已近晌午，陈氏才哄睡了小儿子，又抱着大儿子，嘴里念叨着“叫你再外头别贪嘴，你不听。看你往后还敢乱吃这家里的东西。”
玉莲笑着进来道“婶子自己念念叨叨说什么呢？”
陈氏见玉莲来了，指着床边一溜椅子道“你怎么来了，快坐。”又吩咐丫头上茶。
玉莲笑着道“这不老祖宗吩咐我挑两个奶妈，我挑好了给你送来了。”
说着玉莲示意叫钱氏和王赵氏上前见礼。陈氏打量这两个玉莲挑来的人。也觉得不错，却还是道“少夫人领回去自己留着用吧。我这里用不着。”
玉莲早料到会是这样道“难道是婶子不满意？果然这样，我再挑几个来，凭婶子挑。”
陈氏晃着身子哄着秦易昭道“反正老祖宗不在这儿，我也不瞒你，我不用奶娘，就是怕有人害我儿子。”(未完待续)
第一卷 第九十三章 投毒（下）
陈氏的话着实叫玉莲吃惊不小。好儿赶紧打发房里的丫头全都出去，自己也跟着退了出去。
等到房里没有外人，玉莲才含笑道“婶子说什么呢？”
终于将儿子哄睡的陈氏轻轻地将儿子放到床上，又盖上被子，轻声道“实话告诉你，在昭儿之前我也曾怀过两个孩子，请上了年纪的婆子瞧过都说是男孩。可是五个月上莫名其妙地就小产了。后来有个人给我送来一封信，也没有署名。说是我的贴身丫鬟收了银子，在我的安胎药里做了手脚。我不信，因为那丫头跟了我很多年。你二叔却信了，背着我使人捆了那个丫头，只是吓了吓她，她便招了。”
玉莲好像明白为什么陈氏同秦家二叔感情不和，却还要带着她上任。原来是担心将陈氏留在府里有人会害死他的儿子。不过玉莲还是感到疑惑。
“我问婶子一句话，昨夜易昭小弟弟当真是噎着了？”
提起这件事儿就生气的陈氏道“实话告诉你，那只不过是骗老祖宗的假话，哪里是噎着了，分明是叫人下了毒。要不是他吃的少，又及时的呕了出来。这会儿我还不知道怎么哭呢。”陈氏说着眼圈红了。再不像玉莲前两次见时那样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
玉莲宽慰了她几句，说的也不过是“好在小弟弟没事儿，日后小心些就是了。”
陈氏又转了笑脸儿道“可不是吗，我儿子命大，当初生他的时候，接生婆就说他活不成了，这不也长这么大了。只是往后我再也不叫他吃这府里的东西。你也别往我这里送人了。谁我也信不过。”
玉莲笑着道“瞧婶子说的，难道二叔婶子也信不过？”
“他？”陈氏笑着道“他也就对儿子上点心。凡事关儿子的，只要我开口没有他不答应的。旁的就算了，你才来不知道秦家男人的德行。我是有子万事足，也不理他。他们愿意怎么闹就怎么闹去。别来烦我就行。”
从没见过陈氏这样不吃自己男人醋的。玉莲只是赔笑，转而又问昨夜秦易昭除了吃了那鸡肉外。还吃过什么东西？
陈氏仔细想了想。摇头道“真没旁的了。自从回到府里，两个孩子的饭菜都是我自己准备的。即便不是亲自动手，也是看着小丫头做的。因为昨夜是家宴，我想那么多人在一个桌子上吃饭。应该不会有人挑这个时候下手。一时大意，险些出了大事儿。”
玉莲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儿。陈氏笑着道“难道你还想查？我全你还是不要管了，我猜做手脚的人出了那几个人。只是拆除了她们反而不好。”
玉莲听她的口气好像心中已经有了疑凶。
“婶子知道是谁？”
“这个可不能乱说。”陈氏道。“少夫人还是回去吧。这样的闲事儿还是少管。秦家的水太深了。有老祖宗在呢，你操什么心！”
见陈氏下了逐客令，玉莲又说了两句无关紧要的话。起身道辞。陈氏一直将她送到房门口，笑着道“你身子也重，想找我说话，吩咐丫鬟来叫我，我就过去。这冰天雪地的别再摔了你。我虽然比你长一辈。可也没比你大几岁。”
玉莲面带笑容地嘱咐陈氏外头冷，赶紧回房去。好儿上来扶着玉莲下了台阶。玉莲就见钱氏跟王赵氏已经不在院子里。便问好儿。
好儿道“我先遣她们回去了。她们两个好像十分担心丢了这桩差事。跟我说了半天的好话。”
玉莲笑着往家走，半路上碰见了同样来看易昭的王大夫人和乔氏。因有旧怨。王大夫人直接将秦易昭被噎着的事儿推到玉莲身上。家宴的饭菜都是玉莲吩咐准备的。
好儿气不过争辩了几句，反被乔氏奚落“还没争上个姑娘呢。就当自己是半个主子了。什么人说话都敢插嘴。”
气得好儿两眼瞪得跟铜陵一般。玉莲笑着道“上回我给婶子支招，叫婶子白得了一百多两。又将房里人去了一半儿。婶子不记我的好儿，反而奚落起我的丫头。好儿再怎么不懂规矩，也是我的陪嫁丫头。她惹恼了婶子，婶子只管跟我说就行了。我自然是会罚她的。您这样当着我的面儿骂我的丫头，到不像是在骂她。更像是在打我的脸。”
乔氏气道“你嘴巴厉害，我说不过你。”
玉莲轻轻一笑。又对王大夫人道“二婶说易昭是噎着了，他就真的是噎着了？我可不信。昨夜的情景咱们都瞧见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还是为止呢。这件事儿我必定查个水落石出。不然坏了我的名声不说。只怕那些没脑子的要说是二位婶子因自己没儿子，妒忌人家的，下了黑手。”
王大夫人气愤道“你胡说，我们两个是那种能对小孩子下手的人？”
“人心隔肚皮啊！”玉莲看是漫不经心地说道“出来半天了，我也乏了。就不陪二位婶子了。”说完扶着好儿的手，便从王大夫人和乔氏身边走了过去。
气得直跳脚的王大夫人对着玉莲的背影大喊道“白玉莲你等着，又你落魄的那一天。”
玉莲停下脚步，转过身笑着对王大夫人道“夫人也就只能等到我落魄的时候落井下石了。”
王大夫人被气得险些一个仰倒摔在了地上。
乔氏拉着她道“算了，就再让她得意几天。你没听秦夫人说，她怀得这胎是女孩。等着孩子一落地。老祖宗不给她撑腰的时候。”
只能暂且将这口恶气咽下的王大夫人一甩袖子，狠狠地道“给我等着。”
走远了。好儿方问道“好好的少夫人何苦招惹她们，没得跟她们这种人惹闲气。”
玉莲笑着道“你懂什么？才刚陈氏告诉我她曾经两次小产。我方才故意激她们，不过是想留下嫌隙。即便她们真有心在这时候害我，也怕会被人怀疑。不敢动手。”
好儿道“可将来怎么办？这梁子越结越深，将来让如何化解？”
“将来在说将来的。”玉莲抚摸着自己的圆鼓鼓的肚子道“现在我只想着我的孩子平平安安地出世。”
玉莲的话音刚落，一个拳头大小的雪球就从墙里边儿飞了过来。碰上玉莲的肚子，一下子炸开。溅了玉莲一身的雪。
“少夫人。”跟着小丫头全都围了上来。好儿忙查看，只是被吓了一跳的玉莲道“我没事儿，这斗篷够厚实，一点儿也没伤到我。”又吩咐使人去将那丢雪团的捉来。
福儿应了一声，领着两个丫头绕过那矮墙，却只看见矮墙下几个凌乱的鞋印儿。随着那踩再最上头的鞋印儿一直追到鹅卵石铺的小路上。因小路上的雪早扫干净了。福尔在个岔路口停下了脚步。吩咐两个丫头一人去一个方向，自己直走追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三个人折返回来一碰头，发现都没有瞧见人影。
这时玉莲也撵了上来。见没有抓住“凶手”。玉莲冷笑着道“看来不府里的小孩子胡玩儿误伤了我，本就是冲着我来的。”
好儿担心在这样在院子里站着再发生意外。劝玉莲早点儿回家去。
玉莲道“不急。”又吩咐了福儿去量了一下那脚印儿的大小。这才慢悠悠地回家去。(未完待续)
第一卷 第九十四章 秦易坤被告
回到家，脱了大衣裳。好儿道“赶紧到里屋瞧瞧，别在伤着了。”
玉莲笑着推开她道“这破孩子结实的很。何况我那披风是上上的貂皮做了里子。叫个雪团伤了我，岂不是辜负了易坤的心意。”
好儿道“话虽然这么说，可还是小心点的好。少夫人忘了才有喜那几个月，瞧把您折腾的。”
玉莲想了想也对，于是吩咐请大夫进来瞧瞧。
听了老大夫说没事儿，好儿才算放心。吩咐福儿请这那老大夫下去喝茶。又吩咐厨房准备玉莲日常爱吃的做晚饭。
傍晚十分，秦易坤回家，听说下午玉莲请了大夫进来。赶紧问怎么了？
玉莲将自己送奶娘给陈氏回来的路上被雪团打中的事儿说给他听。
秦易坤道“以后你还是少出门，或者不出门。你也说好儿越来越能了，什么事儿交给她就去办就行了。就算不放心，你在一旁指点几句就也玩了。你在这府里树敌太多。”
玉莲不高兴道“是我树敌太多，那是她们跟我过不去？等着叫我查出来是谁的，不治的他服服帖帖的。”
易坤摇头道“你治的了一个，还能全都治了？”
玉莲听出他今日与平日不同。道“是不是生意上出了什么事儿？说给我听听，我帮你出谋划策。”
秦易坤笑着道“这点儿小事儿就不劳烦您了。我自己看着办吧。”
玉莲不高兴道“你是不敢劳烦我，还是不想劳烦我？自从我嫁给你之后，你生意上的事儿我可是一件都没有过问。今天看你有心事儿，才问的。你不想说就罢了，往后真有求道我的地方。你也别开口。我知道了也不管。”
说着别过身子去。
秦易坤见她这样就闹了，笑着扳过她的身子道“我说了你可别急。”
“爱说不说。”玉莲道。
“有人写了匿名信到衙门将我告了。说我买卖私盐，做走私生意。”秦易坤轻描淡写道。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玉莲紧张道。
秦易坤笑着道“我都跟你说了不许急的。就是今天的事儿，下午衙门里的老爷叫我过去，将信递给了我。”
“那他是什么意思？”玉莲问道。
“什么什么意思。不过是要银子罢了。”秦易坤道。
玉莲略想了想道“这银子咱们不能不出，但也不能出太多。不能叫他抓住把柄。让他以为咱们真的做过这些事儿。到时候只怕他三天两头地来打秋风。”
秦易坤道“我怎么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所以我跟他说，叫他只管查我。我人正不怕影子斜。”
“你还真叫他查啊！”玉莲紧张地抓住秦易坤的胳膊道“你现在虽然不做了。可从前那些事儿翻腾出来，也是会要人命的。”
秦易坤自信满满道“我怎么不知道。所以多少年前我就安排好了。别说他抓不住一点儿蛛丝马迹。就是时运不济真被揪出点儿什么来。也先查不到我的头上来。到时候别说是他头上的那些官儿他得罪不起。就是他自己亲儿子，他也不能下手。”
玉莲听了秦易坤的话。悬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你呀！往后可别在做那些事儿了。我不缺钱花。咱们这些本分的买卖，置办些产业也就够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们置办再多也没有用。”
秦易坤笑着一把搂过玉莲道“亏你想的明白。只是我心中一直堵着一口气。只因我不喜欢读书。老祖宗从来不正眼瞧我一眼。哪怕我赚再多的钱供应一家的人。仍觉得我不如易天。如今越发连秦易昭和秦易晗也不如了。”
窝在秦易坤的怀里的玉莲笑着道“我娘一直劝我凡事不必太较真，这话你也劝过我。怎么到了自己头上，也想不明白了。”
秦易坤笑着道“知道咱们两个为什么能成为夫妻吗？”
玉莲扑哧一笑。不言而明。
好儿进来吩咐摆了晚饭，玉莲见都是自己爱吃的，便多吃了两口。秦易坤见她重新掌管秦家以后，肚子里的孩子就没有再闹过。玉莲的精神也好多了，也不在跟自己耍小性了。笑着道“你就个闲不住的人，一定要每天睁开眼睛全是事儿才好。”
没头没尾地秦易坤说了这么一句，玉莲不明白。正欲问他是什么意思。就听见外头有人在说话。
玉莲道“谁呀。这么晚了还有事儿吗？”
福儿进来道“回少夫人的话儿，是那院里二夫人房里的丫头五儿。我还以为是二夫人又什么话要她来回。问了才知道并不是二夫人使她来的。说是自己有要紧的话跟夫人说。我她，她又不肯跟我讲。”
玉莲道“我跟她又没有什么交情，她有事儿只管找自己院子里的主子去，跟我说什么？”
“少夫人，是关于小爷中毒的事儿。”站在门口的五儿听见玉莲的话，怕她不见自己，硬闯进来道。
秦易坤皱了皱眉头道“谁叫你的规矩，怎么自己就闯进来了？”
玉莲道“好了，你先去里屋坐一会儿。她一定是有十分要紧的事儿要说，不然也不会这样闯进来。”
五儿道“少夫人，我知道是谁下毒害的小爷。”
“是谁？”玉莲探出身子道。
五儿瞧了一眼秦易坤，懦懦地道“少夫人得答应我一件事儿，我才说。”
还没起身的秦易坤道“把这不懂规矩的丫头拉出去。”
五儿吓得忙道“我只求少夫人替我做主将来二爷离府去上任的时候，把我留在府里。我再也不想跟着夫人出去了。”
玉莲急于知道到底是谁要害秦易昭。心想只不过是留个丫头在府里，又不是什么难事儿，便答应下来。
“你说，到底是谁下毒害的小爷？”
五儿见玉莲答应了，便道“是二爷房里的小妾孔姨娘。那天我亲耳听见她跟另外两个姨娘说小爷对她不恭敬。非得叫他尝尝苦头才行。”
秦易坤道“你这刁丫头。偷听人家说话不算，还诬赖人家。难道她心里有气，说两句都不行吗？”
“一定是孔姨娘害的小爷。大爷要是不信，可以将她拿来问话。我敢当面与她对峙。我听的清清楚楚的，她说她要把毒药涂在小爷装吃的那个口袋里。家宴上一定会有人给小爷吃的。只要他的手碰了口袋，手上就会沾染上毒药。小爷虽然懂事儿。可年纪还小。根本不会用筷子。夫人照顾不到时，他都是用手抓着东西吃的。”
玉莲想起自己那日给秦易昭花生时的情景，她记得秦易昭是双手接过花生，然后塞进口袋里的。照五儿是说法，如果那口袋内侧真的沾染上了剧毒，那他的手上势必会被污染。这到这是个下毒的办法。
秦易坤看她想得出神，道“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
玉莲看了他一眼，转头对五儿道“你起来。这件事儿你除了跟我说过，还跟谁提过？”
五儿摇头道“谁都没提过。”
玉莲又道“我知道二夫人人极好，对下人也没不苛刻。你为什么不愿意再跟着她出去了？在外边不比在这府里自在吗？”
五儿道“少夫人您不知道，二爷房里网的那几个小妾都没有生育，又都不得二爷真心待她们，她们对夫人积怨已深。这个夫人也是知道的。只是夫人的脾气少夫人也瞧出来了。除非了两个小爷的事儿她能上心。其他，就算是姨娘们故意找她的晦气。她也是一笑了之。即便是姨娘们做的太过，她也不理。反到是二爷被惹不高兴的。冷落哪个姨娘十天的。一回不知道，两回不知道，第三回傻子都能看出来，二爷心里头最在意的还是夫人。我猜就因为这个孔姨娘才恨透了夫人跟两位小爷。她可是不顾娘家的名节跟着二爷私奔回来的。结果落得现在这样的下场，她心里有怨恨也在情理之中。可是夫人是正房，又有二爷护着她们都不敢拿夫人做法。我们这些跟着夫人的丫头就可怜了。挨骂是家常便饭，时不时还要动手打上几下。先时有我娘着，我娘是二爷的奶娘，她们不敢动我。可去年我娘没了，偏夫人又看中我。我变成了她们的眼中钉。”
玉莲笑着道“我怎么没瞧出二叔在意二婶？”
五儿道“起初我也不信，这话是我娘跟我说的。我娘说那年夫人难产，接生婆出来问大的小的保那个，二爷想都没想就说保大的，倒是夫人在产房里头骂着二爷叫保小的。因为这个，小爷生下来差点就活不成了。当时夫人就说要是这孩子活不成了，我也不活了。二爷却骂她好好的咒自己的儿子。因为这个两个人吵了大半年，后来小爷渐渐长结实了，才算作罢。这还不算，二爷房里的小妾多，常常为了二爷宿在谁的房里而争吵不休。后来还是我娘给出的主意，从进门先后排的顺序，每十天一轮。”
“可是二叔房里只有六个小妾啊？”玉莲笑着道“多出来的四天呢？”
五儿稍稍有些红脸儿道“我娘说了，也不能天天都去姨娘房里啊。多出来的四天里又两天是留在夫人房里的。余下的两天看二爷自己愿意去哪个房里。”
五儿的话叫房里当地站着的丫头全都红了脸儿，却都掩面偷笑。
秦易坤觉得无地自容，可是都这会子了，自己躲也不是。
五儿却正色道“虽然是这样安排的，可多出来的那两日，二爷也大多宿在夫人房里。即使有时候因为两位小爷的事儿拌嘴，被夫人撵出来，他情愿住在外间儿，也不愿去姨娘房里。”
“这到怪有意思的。”玉莲笑着道。
秦易坤道“有什么意思，叫他弄那么多人在房里。想必是那些女人总是争风吃醋。唯有二婶不理他，住在二婶房里他耳根子能清静些。”
玉莲没有接茬，对五儿道“你且回去，方才你说的话我都记住了。小爷的事儿我一定会查清楚的。至于你，果然是孔氏在捣鬼儿。我便办了她。日后就算你跟着二叔和二婶出去，也不会再有人打你了。”
五儿道“少夫人，您就看在我娘在秦家伺候多年的份儿上救救我吧，我实在是叫她们打怕了。”
玉莲点头儿道“你放心。”吩咐好儿亲自送五儿出去。
饭还没吃完的秦易坤道“被她这一搅合，饭菜都凉了。”说着吩咐翠竹端下去热了再拿来。
玉莲笑着道“你那边儿才被人告了黑状，这边儿就有小丫头来我这儿告黑状。”
秦易坤道“你信那小丫头说的话？”
玉莲道“怎么不信？如果我说不信，怎么叫孔姨娘来回话。”
秦易坤道“那可是二房里的事儿！”
玉莲赌气道“不是二房里的事儿，我还不查呢。她们成日里盯着我的，我就要叫她们也献献丑。”
“反正我说什么都拦不住你。”秦易坤将热好了，又端上来的冬笋夹了一块儿送到玉莲的碗里。“我这里也是一脑门的官司。衙门里那位虽然不用十分孝敬，但也马虎不得。”
玉莲道“你要是有为难的地方，府里这些人帮不上你，我就回家找我娘。我娘跟衙门里的老爷虽然没有交情，却跟他家女眷私交极深。现在不比从前，你可千万小心。”
秦易坤道“你放心。”
玉莲又道“那个写信的人也要查出来，知道他的谁，看我怎么修理他。”
秦易坤道“稍稍知道那件事儿的人除了老祖宗你我之外，恐怕只有那个一位了。”(未完待续)
第一卷 第九十五章 灭顶之灾
“赵四姨娘？”玉莲道。“她能有这么大的胆子。”
秦易坤道“要是你儿子死了。而你又知道凶手是谁，你会怎么办？”
“不说点好听的。”玉莲不高兴道。“送说这些不吉利的，谁敢动我还的孩子一根汗毛。看我怎么办他。”
秦易坤道“赵四姨娘认定了是你害得她小产，现在她一点指望都没有了，什么事儿做不出来。”
“果然如此就好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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