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陶乐乐的缘故啊!”
——有那么明显吗?
看着黎浩一脸确定无疑的样子,藤原真脸上的郁闷更甚了。
“靠!上回是哪个人一脸被背叛被欺骗的样子,赌天发誓地说要给那个谁谁谁好看的?这才多久啊!疮疤没好呢,就忘记了疼痛,偏要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有用吗?那个谁谁谁可是心里有一个她的篮球师兄的!”黎浩数落道。
虽然他没有点名道姓,可是……
谁被背叛?谁被欺骗?还有,那个什么狗屁的打篮球的!
藤原真脸色一沉,“我看你今天纯粹是来找揍的!”
“别口口声声说揍不揍的,我可不怕你,来啊,单挑!为了一个女人就丧失理智的家伙,我不揍你我揍谁!”黎浩格外地嚣张道。
藤原真长眉一挑,“别再这里大放厥词,你揍得过我吗?”
“这回就揍得过!”黎浩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说完,还站了起来,一边撸着一袖子,一边招收道:“来啊,来啊,who怕who!”
藤原真温柔一笑,“小红红,你做好了一个星期鼻青脸肿不敢见姜绫的准备了?”
黎浩顿时肠胃里一阵恶寒。
小红红?
尼玛!
“到底还是羡慕你啊!你就算一个星期鼻青脸肿了,也不怕被那个谁谁谁看见,因为她压根对见不见你没什么想法,人家的心思可是在那个……咳、咳、咳……”
黎浩正眉飞色舞说得欢畅呢,突然嘴巴里飞进来一颗东西,直抵在他的喉咙眼里,害他掐着脖子难受了好半天,才把那颗该死的葡萄从喉管里挤出来,恨恨地有多远吐多远去,而后二话不说,一拳头就朝藤原真那张漂亮的脸蛋上招呼过去。
这无疑是一记重拳,可是藤原真的反应速度无疑是很牛叉的,但也不能忽视了黎浩童鞋难得爆发一次的愤怒火焰,他可是拿出了要死磕打醒某人的劲儿。
所以,噼里啪啦的一阵又一阵,约摸半个小时后,客厅里已然是烂成一锅粥了。
最后,两个人白皙的小脸蛋上都挂了彩,煞是好看,气喘吁吁地躺在地上,盯着天花板,任由大颗大颗的汗珠子流淌着。
半响后……
“你就承认你是为了陶乐乐会死啊!”黎浩说道。
藤原真嘴巴一撇,“谁为了她?她是谁?”
“别给我扯什么你是帮老头子之类的屁话,你可从来不是这样的人,再说了,你家老头子也不是没办法,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不需要你去插这一脚。”
“爷巴不得钟昆那个王八羔子早点死可以不?”
“嘁!你这至多也就是把他送进大牢里!想让他死,就得按照咱们原计划的,把青龙帮连根拔起,到时候让他这条奴才狗跟着他的主子一起下地狱去!”
“谁说他进了大牢就不死了?监狱里打架斗殴的事常有发生,再说,他在监狱里难道就没几个‘熟人’吗?里面在等着他的人可不少,各个都巴不得对着他的心脏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
“原来你打得这个主意。可是文涛那边呢?这事儿一旦做了,他肯定会怀疑到咱们头上。”
“那就让他怀疑。”
“意思是……计划提前?那么干掉文涛之后,怎么给道上一个交代?文涛那老杂毛一年比一年嚣张,是,他在道上的人缘是不怎么样,但是咱们的人缘也不是好到人人都待见的地步,到时肯定有人打着文涛的旗号扯出什么破烂规矩搞一个什么鬼的江湖会议来制裁咱们。”
要知道,即便是黑道,它也有它不成文的规定的。
混这一道的本来就不容易,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干得都是一些见不得光的事,如果还自相残杀的话,那等于就是自取灭亡。
所以,道上最忌讳的就是内讧了。
“你按我说的做就可以,其他的不需要你管。”
“靠!又是不让我管,不让我管,你这么胸有成竹,你别告诉我你是和那个人妥协了吧?”
黎浩口中的那个人,虽然他没有点出名字,可是他们心里却都知道那指的是谁。
那就是这座城市的地下帝王,bck的幕后主人。
他的一句话,就是这江湖的金科玉律。
见藤原真没有再言语,黎浩瞪眼道:“你是不是答应了他什么?!!!”
“别这副表情,纵使我答应了他什么,那也是迟早的事而已,并没有多大的区别。”藤原真淡淡道。
黎浩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看他这个样子,突然间,他原本想说的话又不想说了,最后,他只能说,“温柔乡,自古是英雄冢,这话真他妈的对!”
藤原真眸光微沉,“你是又欠揍了吧!”
他不提这个还好,一提,黎浩就气打一处来,赶紧爬起来找了面镜子,对着左看右看的。
“靠!你就不会下手轻点儿啊!老子明天真有约会的!”虽然没见血,可是,眼角,嘴角每次一说话,就会隐隐地抽着疼,这家伙,下手还是这么‘有分寸’。
“我告诉过你的。”说完,藤原真也起身来,觉得有些口渴,于是径直地朝冰箱走去,然而他刚把冰箱门给拉开,一道幽幽的声音就传来……
“姜绫喜欢你,她一直喜欢你,你知道的吧!”
藤原真顿了顿,没有回头,更没有一丝被质问的紧张,反而……嘴角扬起了一丝轻松。
“我对她没感觉。”
“但是她就是喜欢你。”
“那是她的事。”
“可我喜欢她,为了她我愿意做任何事,只要她开口。”
“包括背叛兄弟吗?”
“我觉得你们很般配。”
“如果仅仅因为你喜欢她,就觉得她和我般配的话,那么你以前喜欢的女人那么多,是不是每一个都和我般配?”
“她不一样。”
“对我而言都一样。”
“你就没想过和姜绫的可能?”
“你屁话又开始了。”
“陶乐乐有什么好?她比姜绫长得好吗?她身材好吗?她对你好吗?她甚至心里根本就没有你,你却还为她想东想西的。”
“同样的问题,你问问你自己,姜绫长得就那么好吗?比她长得好的一大把,她身材充其量也不过是尚可吧!她对你也并不好,她甚至心里还根本没有你,你却还要为她可能有一天连兄弟都会出卖。”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
“你知道我憎恶背叛者。”
“你会一枪崩了我?”
“想知道?”藤原真终于回过头来,却是灿笑如花,他说,“如果你真的想那么做,那么有一天你会知道答案的亲。”t6rh。
黎浩顿时无语,但却同时心里一阵舒缓,一直郁结在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这感觉真好。
“黎浩。”
“嗯?”突然被这样点名道姓地叫着,他还有些不适应,“有话快说有屁就发!”
“不能伤害到她,这是我对你背叛的最低底线。”
正文 第八十九章
注定这一天这个城市不会平静。
新闻从早播到了晚,从政界到商界,从见得光的到见不得光的,牵一发而动全身,无一不被撼动着,有人说,这个城市怕是要变天了,许久不见这么大的动作。
起因源自于一件很小的事,不过是那个才死了小儿子没多久的城建局局长在城市轨道工程——长达约三十公里的轻轨二号线竣工仪式上的照片被好事者给放大了,焦点顿时亮在了他手腕上那块价值30万的百达翡丽手表上,一个城建局局长的工资一年或许是可以买一块这样的表,可是随即又有人翻出了该局长在诸多公开场合所佩戴的腕表,有据可查的统共有十六块整,价值在30万——50万之间不等,总价值逾越了五百万,而该局长上任也不过是五年,光靠政府工资怎么能够买得起?
此事一下子在微博上传来开,你转一下,我转一下的,再加上一些颇具正义感的明星的力量,一个明星就是百万粉丝,几个人一起很快这事儿就传到了中央去,在舆论的压力下,该局长被双规了。
针对他特地城里的办案小组。
而这位城建局局长不被查则已,一被查则把这天给撕了一条大口子出来。
接着倒霉的是某个房地产老总,他正在进行中的一个盛世大楼盘涉及行贿,深查之下,更是挖出了一桩旧案,在拆迁过程中联合黑社会暴力拆迁导致一个年仅二十的大学生丢掉了性命,案件在房地产老总及警察局里某位领导的关照下最终死者父母不得不妥协答应私了,如果不然,他们家里唯一仅剩的还在上高中的小儿子将性命不保。
不用说,这样一桩事连着一桩事,环环相扣着,顺藤摸瓜,一个叫钟昆的人就被扯了出来。
对于这样突如其来的变故,陶乐乐痛快淋漓,每天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开电视看早间新闻,晚上一回家则是晚间新闻,早早晚晚一步不落下地关注着,等着有一天看那个钟昆被宣布判处死刑。
然而,陶大毛说:“可惜挖掘得还不够彻底,想判他死刑还有点困难,但判个八年、十年的有期徒刑是一定的。”
陶乐乐顿时愤然,“你们警察为什么不再多努力一下?有期徒刑对这种人而言都是慈悲了!他应该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陶大毛又说:“你以为光是努力就有用的?这个世界有很多的无奈,不是你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的,这次的事如果不是他得罪了什么人物,想要判他个有期徒刑都困难。”
陶乐乐一下子胸口发闷。
陶二毛这时揉了揉她一头的碎发,“至少这个世界还不是那么让人失望不是?放心,人已经要蹲大牢了,再加上你抓罪犯不要命屡建奇功的大哥,以及貌若潘安,法医界破悬案无数的二哥,咳……也就是在下,我们强强联手,总有一天,这个叫钟昆的王八蛋会死得很惨的。”
陶二毛这话虽然说得够夸张,且有一定的吹嘘成分,但不可否认,对陶乐乐而言,有些受用。
是啊!
至少这个世界还不是那么地让人失望,至少她追逐并奉为信仰的东西还不是完全的软弱无能,只是如果它再强大一些,或许结果会更好。
“小妹,这个世界本来就不完美,有的时候不要对它太苛刻了,你不能以你的标准去要求每一个人,但你可以做好你自己该做的事,问心无愧就好。”
这是陶大毛说的。
“水至清则无鱼,所以想要生存,水还是带一点儿浑浊的好,但也不能太浑了,那样不利于生存,所以,当这水里的杂质已经多到影响呼吸时,自然而然地会把它们排出去一些,如此而已。”
这是陶二毛说的,让陶乐乐茅塞顿开之时也不禁感叹兄妹二十多年如此才知原来他还是个说话有深度的人。
结果果真如陶大毛所说,钟昆被判处了十年有期徒刑,这样的结果虽然十分不能让死者瞑目,可是谢宏说,“能这样已是不错了。”
谢宏夫妻俩离开这座让他们伤心的城市之前去看望了一次藤原真的爷爷,送了一些老家的特产。
和他们一样,陶乐乐也以为这次钟昆入狱是藤原真的爷爷的缘故。
谢明宇的事情算是了结了,不过才半个月的时间,陶乐乐却觉得好像过了许久一样,生活还在继续。
因为谢明宇的事,陶乐乐要帮着谢家张罗,故而家教那边请了假,虽然这回不是工资照发,可是他们能答允两个星期的假期对她而言已经是很好的了。
一边上课,一边忙着谢家的事,两头忙碌,再加上这半个月的时间里她满脑子都在浸泡在仇恨之中,居然忘记了那个她曾发誓一定要追到的牧言,更忘记了在宴会上无意间撞见的那一幕,被她偶尔想起的次数越来越少。
她的人生观在经过这次事件后经历了怀疑,彷徨,放弃,重新相信,这一系列的过程,对这个世界的人和事的感悟又多了一些。
再见到牧言的时候他刚好回来参加论文答辩,他们偶遇在主楼旁的荷花池边,而陶乐乐竟不知他已经有段时间不在学校了。
她想,他是和那个叫林静的一起去哪里浪漫约会了吧!
这样也好。
真正经历之后,她才知道原来自己是如此能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曾经还以为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她会抱着一瓶又一瓶的二锅头独醉到天明呢。
可是,事实却是在她忙碌得没有时间去多想时,失恋……啊不,准确地说是暗恋的失败打击就这样在忙碌中诡异的悄然而逝了。
这个方法真好。
陶乐乐不禁地想,自己以后如果再遭遇感情失意的时候,可以就这样,让自己忙碌一些,忙到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其他,渐渐的,什么都淡忘了,什么都无所谓了。
荷花池旁,牧言说:“最近怎么样?”
陶乐乐撇了撇嘴,“还不就那样,上课盼下课,熬呗,真羡慕你们即将毕业的。”
牧言轻轻一笑,“等你工作了,你就不那么说了。”
陶乐乐顿时奇道,“你还没工作呢,怎么就那么确定了?”
“这是听过来人说的,不过想想套用围城理论,也的确是这样,上学的人想早点去赚钱,在社会朝九晚五打拼赚钱的人羡慕着还在象牙塔里的。”
“反正我目前是巴不得赶紧毕业进社会,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社会是一个大染缸。”
陶乐乐龇牙咧嘴地笑道。“那刚好,我皮肤黑,想把我染变色还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儿,倒是漂白有些可能,哈哈,那正好让我省钱买护肤品美容了。”
局乐间起。“你怎么想起要护肤了?”
“唉,环境逼人啊!都说一白遮三丑,爷这样的,不白不行,不能再这样肆意地把丑都曝光了,不然以后没人要。”
“呵呵,你怎么在意起这些了?”
“我倒是不在意的,只是我家秦小姐,我怕她到时候发飙了拿着刀子在大街上随便抓一个雄性的,威逼人家要不娶我要不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她本是开玩笑的,且她一向是说话就这样口无遮拦,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可是牧言却听得眉头一皱,“不要这样说自己,你很好。”
“谢谢啊!虽然我一直都知道,哈哈……”陶乐乐笑得极其灿烂。
牧言见她心情看起来不错的样子,于是不再犹豫,趁机说道,“上回宴会的事……”
他话才刚起了一个头,陶乐乐就一副很了然的样子,说道,“知道,知道,无需解释,哥们我懂的,情之始然嘛!很正常!”
她这样的表情,反而让他觉得更加要把话给说清楚了。
“你误会了,我们从前是男女朋友关系,但有些事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想要回到从前太难,勉强不来。”
他……这是在解释吗?回想之下,自己那天的行为的确是会让人想到什么,虽然不是误解,她那时的确是心里酸楚难过极了,可是现在事情已经过去,她也已经接受了现实,还有什么是说不出口的呢?
“你这样一说,我倒觉得我那天失礼极了,怎么也不应该就那样跑掉的,毕竟我答应了当你的女伴,不过你也不能怪我,呵呵,毕竟我可是暗恋你长达三年了,你不知道吧?所以那样的情况下一时受到打击也是正常的。”
牧言的表情一下子严肃了起来。
陶乐乐赶紧道:“安啦,安啦,那是过去的事了,我早就已经想开了,不然也不会跟你说这些不是。”
虽然……这样不加掩饰地说出来,可那毕竟是她在心底藏了那么久的事,它一直被掩藏在友谊的名目下见不得光,这样突然之间被不加任何掩饰地暴露出来,会有一些些的不舒服是必然的。
但是她相信,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很快,她会把自己的心态完整地调理好的。
可是,她却没有预料到牧言接下来说的话。t6rh。
他说,“我一直都知道,但恐怕你不知道吧!”
正文 第九十章
这话说得……真绕。没那看人。
最近废脑子的事情太多,陶乐乐的大脑细胞容量显然不能快速地供应上来,一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总觉得这话很关键,必须得想清楚,于是,想了又想。
看着她有些迷糊的神情,牧言心里轻轻地叹了叹,索性再说明白些,“我是说,我知道你喜欢我。”
陶乐乐一下子愣住,脸色由白到红,由红到白,这样反反复复转了几转后,她才尴尬地开口道:“你早说嘛!你怎么知道的?”
牧言想说是从你的神情中看出来的,他没有见过哪个女孩子像她那样,喜怒哀乐在眼底写得那么清楚,几乎泾渭分明了,明眼人只需用心便可一眼看穿。
然而,话到嘴边,他却没有说。
他不想她改变,她这样,简单,挺好。
他不喜欢充满变化的人、事、物,那只会让人觉得很累,因为要花很多的心思去猜测。
于是,他只是微微一笑。
陶乐乐察觉到了他的笑意中别有文章,可是……
“靠!是不是包茜那个二货出卖我的?!”
她却找错了方向。
牧言不予置否。
陶乐乐又猜了几个人,猜着猜着,她突然发现,难怪他会知道,在他和她共有的朋友圈子——篮球队里的三分之二的人都知道这件事,她曾那样默默地喜欢着他。
回想起第一次在球场上看见他的情景;回想起第一次自己鼓足勇气结结巴巴地走到他面前问他可不可以教她打篮球的情景;回想起每一次傍晚时分在灯光环绕的篮球场上他如何手把手教她的情景;回想起每一次在场下为他声嘶力竭呐喊的情景;回想起他在场上冲她微笑的样子……
回忆的阀门一旦打开,思绪就如潮水一般涌了出来,过去的一幕又一幕就这样在她的脑海里像电影一样播放着。
当她终于可以冷静下来,把自己摆放在一个观众的位置上,去看那些自己‘主演’的片段时,不觉得嘴角时不时地上扬着,而眼里闪烁起了明媚的忧伤,不为没得到,只是……原来,她也曾经那样地去追逐过。
就这样,就很好。
她为自己的每一次绞尽脑汁、处心积虑、忐忐忑忑、愤恨不已、失望之极、兴奋到high……而开心着。
虽然得不到,自己很苦,可是,明知得不到还死活不放手,那更苦,不但自己苦,还会苦了别人。
深吸一口气,“哥们,给你个建议,以后要是再遇到暗恋你的女孩子,如果你不喜欢她,又早看出来她很喜欢你的话,别装作不知道,明明白白地告诉她你的想法,这样人家也好早点撤退另寻他路不是?女人的青春是很宝贵的,浪费不起。”
牧言突然觉得胸口很闷,明明她在笑,笑得那么明媚美好的样子,可是听到她说‘早点撤退另寻他路’,他不觉地皱起了眉头。
一旁,陶乐乐还犹未察觉,在继续说道:“不过这样也不错了,这年头,女人输给女人不稀奇,女人要是输给男人,那才郁闷。”
老天其实还是善待了她的。
“输给男人?”牧言不解道。
陶乐乐抿嘴一笑,有些不怀好意的样子,她说:“看来你还不知道,由于您老人家追求者如云,却始终高挂着单身的旗帜,这让人不得不开始怀疑你其实是不是基类人。”
“基类人?”
“呃……就是搞基,基友的意思,国际通用说法就是gay。”
“这我知道,你什么时候也腐了?”
“我这程度都还算是轻的了,你是最近没见过包茜,见了她,你就知道什么叫做一入腐门深似海,从此节操是路人了。”
牧言想了想,恍然大悟道:“难怪最近有几次在篮球场上遇见她的时候,她看着我和几个师弟们的表情都怪怪的。”
“那是,谁让你们光着上身不说,还经常勾肩搭背,同饮一瓶矿泉水的,包茜那二货一下子就嗅到基情的味道,成日研究着你们到底是谁上谁下,谁主攻,谁主受的。”
牧言一下子无语了。
“下回我记得见到她的时候我躲着走。”
“你该庆幸,你马上就要离开校园投入社会的怀抱了,不用躲她。”
牧言笑了笑,“你倒提醒我了,篮球队的家伙们要给我办欢送,我请他们吃饭,你有时间的话也去吧!哦对了,带上你的小男友。”
小男友?
陶乐乐被这三个字给惊悚了一下,立即道:“什么小男友?别瞎说,妨碍爷无量前途。”
“上回宴会时和你一起的那个……”
经由牧言这么一说,陶乐乐顿时恍然大悟了,原来指的是藤原真那小子啊!
“你说他啊!他是我家教的小屁孩,换女朋友跟换衣服一样,谁会跟他扯上那种关系啊!爷还是喜欢痴情专一类的。何况……他长得太好看了,我就一直纳闷,得什么样长相的女的和他在一起,才不会感到羞愧啊!这世道真不公平!好端端的一个一个男的,非要长得比女人还好看,这让我们这些货真价实又长得一般的女的怎么活?”
看着她愤愤的样子,牧言眼底涌起了一丝笑意。
她就这样简简单单,多好,只需要一句话,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答案。
那个男孩果然和她不是男女朋友关系。
看来,还不晚。
“对了,你都要毕业了,别让那帮家伙们太得意了,丫们这几年哪次不是他们请客,你掏钱啊!既然是他们要给你办欢送,那就该他们请客吃饭,还得是他们付账。”
“这个主意不错,听你的吧。”
陶乐乐非但没有发现他看着她时的目光不同以往,眼底闪烁的异样光芒,甚至没有听出来他说话的语气里有着别样的情思,她只知道那帮家伙们这几年占了牧言不少便宜,早该让他们也吐血一把了。
“就该这样。”
说着,一想到轮到那帮家伙们吐血,陶乐乐就来了兴致,“难得他们请你,就别在学校附近吃了,哦对了,上回你带我去的市中心那家西餐厅不错,就让他们在那里请你,还有,你再多叫几个人去,你要叫不够的话,我帮你,大不了那天我饿一天,空着肚子去,啊呀,差点忘记了,我一定要带上包茜那个二货去,别看那家伙个头不大,食堂里吃饭她的饭量可与我相媲美了,甚至还有超越的迹象,只要到时饭桌上或者餐厅里有个什么绝世小受的话,她保管浑身跟打了鸡血一样,一路亢奋,胃口大好,一个人至少可以抵你们一个半的男的……”
夕阳下,牧言看着她眉飞色舞,兴奋不已的样子,心里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高兴。
而这时,他的手机短信铃声突然响起。
一翻开,他眉头又不自觉地拧了拧。
是林静,自从上回宴会后,他们一直没有联系,他以为她是相通了,可是……
她在短信里说她正在他们从前经常去的那家茶餐厅里等他,他不来,她不走,她想见他,她有很重要的话想要对他说。
要说什么呢?她提起了那家茶餐厅,是表示什么?
他心底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这么任性的短信。
从前,林静也是这样,突然会发一条短信或者打电话来告诉他她正在哪里,让他立即过去,从来没有考虑过他是不是正有着什么事,一时不能立即离开着。
陶乐乐瞅着他踟蹰的样子,料想那条短信一定是那个叫林静的女孩发的吧!他一定是在等着自己停下来,然后他好跟自己道别,去约会。
于是,陶乐乐就立即停下来,故意道:“哎呀!光顾着和你说话了,差点忘记了包茜那个二货还在宿舍等着我一起去逛街呢!算了,不和你闲扯了,有空再续。”
但她哪里知道,牧言接下来说道:“既然是要逛街,那不如我送你们一程吧!今天我开车来的。”
陶乐乐一下子囧了,自己干嘛要把‘逛街’那两个字说出来呢?这不是多余的,自找事儿嘛!
于是,她只好道:“不用,也不止我们俩,还有其他人呢,七八个,你车肯定坐不下。”t8xi。
“没事,我开的是七人座的suv,只是要委屈你们几个挤一挤。”
擦!这该如何继续呢?
苦想之下,陶乐乐索性道:“还是别了,你是要赶去约会的,想学雷锋有的是机会,改明儿您老时间富裕时我们肯定不给你客气的,不和你多说了,包茜那二货要等急了,回聊啊!”
说着,她不给他再开口的机会,撒着丫子就朝女生五号宿舍楼方向跑去。
在她身后,牧言没有一丝被拒绝的难堪,反而眼底笑意满满。
因为她逃跑前说的那最后一句话。
她撒谎的本事其实很烂,只需要你再多刺探几句。
他肯定她不但不是约了七八个人一起逛街,甚至连去找包茜都是临时想到的,借口而已。
为的只是不妨碍他去约会。
这说明了什么?
或许……她其实心里还不是完全地不在意的吧!
那么他更加要去赴林静的约了,有些事拖久了不好,该早点结束。
正文 第九十一章
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陶乐乐想着这一年无论如何一定要再拿一次等级奖学金,且最好是一等。
从前她巴不得赶紧闯社会去,赚钱,惩恶扬善,然而从谢明宇事件后,她突然对进入社会没那么急切了,她还没准备好。
再加上全球到处在闹金融危机,国内也受到了影响,就业形势并不好,本科毕业,没关系没钱,为了生活改投奔其他行业的大有人在,但她还是不想放弃自己坚持了几年的专业,尤其这是她感兴趣的行当。
何况,和包茜聊了几天后,她也想开了。
既然对社会还有所惧怕,且就业形势又不好,不如就继续深造,读研吧!其实读研也不完全是在上课,也就第一年有课,其他时间都是在帮导师做事积累经验,以及撰写毕业论文,等于是一只脚踩在社会里,一只脚还留在象牙塔里。
就当是一个过渡吧!
且系里有一个教授老早就对陶乐乐抛出了橄榄枝,她是参加校辩论赛时认识他的,那次比赛她们系距离冠军只差一步,在总决赛辩论钱是不是万恶之源时,他们作为反方输了,然而输了比赛,却结识了这个老教授,他一直鼓励陶乐乐读研,读他的研究生。
机会着实难得,这个老教授可以这座城市法律界的泰山北斗级的人物也就意味着他的人脉关系广,手里的案子多,她当他的学生,可以跟着学到不少课本里没有的东西,还有一点,这个老教授对于他的学生一向很慷慨,或许是因为唯一的独生子脑癌去世的缘故,他对待自己的学生就如同自己的孩子,每月会发几百块生活费,帮他做事也会有相应的报酬,且每年过年他都会请他所有的学生们,不管是在读还是毕业的,一起团聚一桌,到场者人人都有红包拿。
这样的好导师哪里找?
读研就读研吧,刚好包茜那二货也要读,到时候还可以一起厮混。
不过,如果要读研的话,能读免费的当然最好,这样子她说服秦小姐的理由里又多了一条。
为此,陶乐乐对这大三期末考格外的在意了。
保研的资格要求里首当其冲的就是至少英语要过六级,然后是没有挂科记录。
班里过四级的不少,但六级没几个,根据目前的综合成绩排名,班里前五名里有一个挂科不具备资格的,而根据班上的人数比例,只有2个名额,50的几率。
陶乐乐的成绩不弱,但大一初入大学玩性重了些,差点挂科,最后擦边拿了一个三等奖学金,和同在竞争行列的其他人相比,有些不利,想要具备绝对优势的话,大三期末考最好考班级第一,这就稳操胜券了。
再说,一等奖学金可是两千块,冲着这个,她也该拼一下。
是以,她对这次期末考格外重视着,尤其是老巫婆的课,她可是有一次缺课记录了,在考勤上面就落后于其他竞争者,意味着笔试上就要多得分数来拉平。
所以,最近陶乐乐很忙碌,走在路上脑子里都在背着东西,回到家里时基本还低着头,嘴巴里念念有词着,甚至饭桌上都一边端着碗,一边瞥着搁在一旁翻好页的书。
而今天,当她一贯地低着头,嘴里正反复念着时,突然视线里出现了一双人字拖,一抬头,眨眼间她以为看到了《功夫》里元秋扮演的那个包租婆,然而再眨眼,就见秦小姐正穿着睡裙,满头的发卷夹杠,叼着烟,眯着眼,一手搭在门边上,拦住她的去路。
秦小姐这是抽哪门子的疯?
居然扮起了包租婆,难道是在玩spy?
“秦小姐,你这玩的是什么花样?”
秦小姐吐了一个销魂的烟圈,犹如女王一般睥睨着陶乐乐,“小妹,记得你小时候我教过你什么?”
这下陶乐乐可以确定,秦小姐的脑子绝对是在抽疯了,她居然在回忆过去了,她可是曾经说过成日沉浸在过去的人不是疯子就是傻子。
“问你话呢!快说!”
对于疯子,如果你不搭理她,她会缠你到底。
“说话写字是陶大毛教的,穿衣是陶二毛教的,打架是陶大毛教的,大姨妈是陶二毛教的……”
啪的一下,秦小姐怒了,“态度严肃!”
陶乐乐摸着发疼的脑门,恶狠狠地想,自己以后见秦小姐必须戴头盔……啊不……干脆穿铁甲衣好了,看她还怎么敲人!其秦大都。
“严肃严肃,秦小姐我真的很严肃啊!不是我打击你,你扪心自问一下,你那会儿朝九晚五地上班,你教过我什么啊?别说我了,陶三毛都可以说是大毛他们拉扯大的。”
所以,小时候曾经有一段时间,她和陶三毛对男女还没有概念的时候,他们一度喊陶大毛‘爸爸’,喊陶二毛‘妈妈’,理由很简单,他们两个经常见,且陶大毛很威武,打架一把手,陶二毛很贤惠,缝缝补补的做得很好,两人可以说是典型的一个主外,一个主内。
“责任!”秦小姐叼着眼,一脸江湖匪气地说道:“我教过你做人做事要对得起良心,要勇于承担责任!”
陶乐乐眨巴了下眼睛,教了吗?
不管教还是没教,她都不能说不,以免秦小姐再敲她脑门。
“所以我很有责任感的啊!”
“举例,说明!”
“呃……”陶乐乐顿时语塞,没料到秦小姐会来这一招,一时之间她还真找不到好例子。
于是呢,她只好忽悠道:“我奉公守法,我爱国爱民族更爱家,我过马路从来不闯红灯,我坐公交一定会给老弱妇孺让座,我惩恶扬善,我揍过流氓救过女同学,我考试从不作弊,我走在路上还给蚂蚁让过地儿……”
“简单些!”
“我很有责任感!”
“没了?”
“嗯,没了。”
“你别以为老娘好忽悠!扯了一堆牛马不相及的,一句都没有说到点子上。”
“那好吧,你说说,我刚才都说了什么了?你举例说明啊!”
“呃……”这下轮到秦小姐语塞了。
陶乐乐j计得逞,好不得瑟。
“看吧!你连我刚才说得什么你都没在听,你怎么知道我是在忽悠你,怎么知道是牛马不相及,怎么知道我没说在点子上?说啊!说啊!你说啊!怎么样,你说不出来了吧!毛爷爷说过,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taia。
“我去你爷爷的!”
秦小姐一巴掌呼过来,陶乐乐虽然眼尖,闪得快,可是闪过了秦小姐的这一记铁砂掌,却闪不过头撞门边的悲剧!
于是,哎哟一声,她疼得惊叫唤。
“秦小姐,我爷爷就是你公公,辱骂公公你这个媳妇儿是怎么当的?一点儿基本道德都不懂,尊老,要尊老,还要爱幼,尤其是别老动不动就对我使用暴力!!!”
“你还幼?你还幼?幼你妹啊!”
一下子,陶乐乐愣了,似乎上次因为说了一句‘你妹啊’被秦小姐铁砂掌楼上楼下一路追杀的事还发生在昨天,怎么这会儿秦小姐自己就把‘你妹’这两个字吐得这么顺溜了?
“素质!秦小姐,注意素质!”
“素质你妹!”
“秦小姐,我本人是很想有一个妹妹的,关键的问题在于……你都快绝经了吧!”
秦小姐一听这话,顿时把傲人的胸脯一挺,“老娘的大姨妈昨儿才完,分量充足,色泽鲜艳……”
“打住!打住!得了,你究竟堵在这里要干嘛?说吧,别给我绕了,我头晕,明儿还有考试呢!”
见陶乐乐主动投?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