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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在东莞第11部分阅读

    面无表情,李鹰还打了个哈欠,正要扬手时,三十多个囡囡呈两列后退散开,全部跪伏在地上,舞台中间空了出来,灯光黑了,只余台下几个哈欠声。一声“起轿”后,灯光重新亮了起来,出现一挺轿子,轿子上雕刻着精美的凤凰。音乐转成了宫廷皇后出巡时典雅的乐曲,两侧的囡囡也瞬间披上的紫色的丝绸。轿帘慢慢被拉开,轿中女子一袭白纱,头上还插着根白色的鹅毛,再无任何装饰品——也不需要——她轻转的眼珠就是最好的黑宝石——照亮了整个星空。轿中女子,缓缓拉开面纱,瓜子脸婉转一笑,李 鹰和我等都睁大了眼睛。

    妲己!!!

    万籁俱寂!

    第二个出场的是老牌劲旅龙涛悦,她们将舞台用灯光迅速装扮成了一艘船,配上海浪与海鸥的声音。船舷上站着一对男女——那女孩一张开双臂,所有人都明白了——泰坦尼克号。

    飞姐道:“老土。”所有评委都摇了摇头。

    但在歌声响起的同时,所有人都改变了想法。节目是老土,但挡不住人家唱得好啊!那纯正的英语,高亮辽阔的意境,浑厚磁性的声音,几乎瞬间淹没了评委的傲慢与偏见。台上的烟雾腾起,龙涛悦的龙套上场了,一群美人被海水冲掉了半身衣裳,以现代舞的姿势,东倒西歪,受苦受难着,中间居然夹杂着几个芭蕾高手,我终于相信了,从公孙大娘开始——红尘之中从不乏舞林高手,配合着“y heart will go ”的音乐,像几只折翼的天鹅,在海难中挣扎,死去。“rose”一转身,旁边众多的美女也遮不住她的光芒,她眼角含着泪水,配合着珠圆玉润的脸庞,和无辜的眸子,那模样就是大陆版的温斯莱特,呆个黄发就可以以假乱真的那种,她款款前行两步,微一低头,又依稀有些张曼玉年青时的影子。

    玉女!

    心旷神怡!

    最后出场的是银泉水,杂乱的音乐响起,台上飘过漫天的樱花——据说是刚从昆明空运来的,突然跑出来一群卡通片里的人物,我睁大了眼睛:火舞影者!!!

    16位身穿1p和2p火舞服装(不要想歪了,玩过kof的人都知道,1p是红色衣服,2p是蓝色衣服)的囡囡们,迈着矫健的步伐向我们走来!他们在t台上,上演了一场精彩的真人pk,只见1p火舞拿着招牌扇子,2p火舞拿着绳鞭(就是捆在火舞两个肩膀上那条绳子),开始了激烈的对决,而他们身后,还分别站着两位火舞,组成了一个kof的团队!中间的火舞是你来我去,鞭对扇打得不亦乐乎,但明显是排列过的,很有节律感。而身后的火舞,则像游戏里一样,身子上下起伏波动着!是真正的波动,火舞都是身材比较有料的。看来他们还真是对kof做了一定的研究啊!不过,这打的地方怎么都有些奇怪啊!不是对着一个中心,就是对着两个基本点,还这么整齐,太有才华了!

    台下站着他们的培训师,是个未满二十岁的男孩子——早就听闻,东莞最年轻的培训师在银泉水了。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后生可畏啊!

    正当大家看得不亦乐乎的时候,场上情况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两队火舞一看打斗无法分出胜负,改成了肉搏!但见他们不甘示弱的要把对方压在自己的身子下面,于是便不可避免的发生了扭打!那场面,是胸压着胸,屁股压着屁股,而被压在身下的火舞,那挣扎的样子也是非常和谐啊!怎么感觉两个人在磨麦?哎呀呀,这个火舞还把嘴都用上了,你用上嘴就算了,干嘛咬人家胸啊,你咬人家胸算了,干嘛还要舔一下啊!这位,你也不对,你怎么可以把手放到人家下面去呢,你放下面算了,干嘛还要把她已经短得不能再短的裙子掀起来,漏出她穿着黑色t-back白皙光滑的屁股呢?你看你们,搞得我想上去当裁判了。

    打到最后,火影忍者终于都被打死了,只有一个囡囡嘴角流着番茄酱,艰难地从尸体中站到了台中央,从身后拔出一把东洋刀来,青春可爱地虎视眈眈着,长得非常她嘟嘟嘴,又吐出了点番茄酱。

    烈女!

    面面相觑!

    银泉水的节目太有创意了,我给了最高分,但最后结果是全场最低,李鹰小五和飞姐还有好几个培训师,都没看过这个卡通片,觉得整个节目热闹是热闹,就是乱七八糟不知所云。

    盛唐欢乐宫的妲己获得了最后一个濠江花会的席位。

    小五伸伸腰道:“李兄,可惜了,你的老东家康皇俱乐部没来。听说黄总招了个苏州的绝色,很神秘,黄总一直都没让她接过客。就为了花会养着。我还真想看看。”

    李鹰嘴角抽动了一下:“切,小五,干我们这行的谁没见过美女。”

    小五道:“是啊,只是这个女人一定很特别。”

    李鹰傲然道:“我走之后,康皇也就剩下美女多一个优点了。”

    小五道:“是啊,但新来的那个苏州美女,给自己取了个假名字。”

    李鹰道:“废话,除了傻子,谁会用真名字?江磊,不是说你啊。”

    小五悠悠道:“她给自己取的名字叫西施。”

    我笑道:“是小西施,还是赛西施?从古到今很多人用。”

    小五道:“就是西施,没有赛也没有小。康皇管理是一般,但美女最多。她就叫自己西施,据说康皇内部还没有小姐不服的!”

    我靠,比何青抢八十八号还高调啊!

    李鹰刚回家华,楚妖精请假了。例假加痛经。

    梅花、小鹤是刚请假回来,粉条也一身情绪。

    李鹰就是李鹰,他迅速开会,做出了自我批评,将新服务的范围缩小到囡囡可接受的范围内,一切脏活和伤害身体的活动都被取消了,将s完全变成了演变成一种表演,一种满足客人好奇心的游戏。价格也降到了一千五。

    与此同时,他花会结束的当晚开车跑去了广州中山医院,找过了梅花动手术的父亲,说自己是梅花单位的领导(这没有说谎),是单位党组织(绝对撒谎)派他来看看老人家的。李鹰送去了三万块钱——这还不算什么——他亲自伺候了这个老人一个通宵,包括三次倒屎倒尿。清晨为刚做完化疗的老头子亲手煲了一锅皮蛋粥。这一切都是瞒着梅花干的。

    第二天一回到家华,他就给了粉条一张百莲达影视学校的录取通知单,告诉她学费已经交了,每周两个上午,可以借他的车去广州函授听课,李鹰道:你唱歌这么好,别浪费了,这里不是久留之地。

    他转身对小鹤说,明天是你的生日吧?我有没有记错?你在这边也没有什么亲戚,去我家过吧,我叫嫂子给你买蛋糕。

    三天后,缺少了楚妖精的李鹰组,在业绩上居然没有被我们组甩开太远。

    楚妖精平时例假一般只有三天,但第四天,她说痛经,没有回去,李鹰亲自跑到她的宿舍,什么都没说,就带了一袋的红糖,煮了一锅红糖水。给楚妖精补血。

    第五天,李鹰又去了,又是一锅红糖水。

    第六天,又是一锅。

    这一天,楚妖精看着李鹰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吞吞吐吐道:“李鹰,江磊救过我的命”

    李鹰道:“嗯。”

    楚妖精道:“我痛经是”

    李鹰打断了她,沉默了半晌,道:“应该的,你做得对。”

    楚妖精道:“明天我就去上班。”

    李鹰想想道:“多休一天,他毕竟救过你。”

    一周后,楚妖精回归了,三天内把我组一周积累的优势瓦解得一干二净。顺便的,李鹰给我下了第二个套。

    三十六 、一败涂地

    三十六 一败涂地

    楚妖精的回归,敲响了我们组的丧钟。因为百分之八十的男人在她房里撑不过十分钟,单位时间内,她的种太多了。下面是客人和楚妖精的经典对话。

    老板一脸兴奋道:“你真漂亮,看我怎么弄死你。”

    楚妖精一脸哀求道:“老板,我刚出来没多久,您轻点啊!”

    十分钟后

    楚妖精一脸陶醉道:“老板,你真厉害,都两次了。”

    老板抹一抹汗,一脸憔悴道,“老了,老了想当年”

    楚妖精四十五度仰望着老板,一脸崇拜道:“老板怎么会老了,刚才我都高嘲了,让楚妖精再伺候你一次。”

    老板翻个白眼,向空中一望,一脸白灰道:“好好好哎呀!”老板掏出个手机强行按出个短信来,然后一脸痛苦地道:“来短信了真不巧,我今天要赶时间。明天我再来找你。”

    楚妖精一脸落寞道:“哥哥,还没有到钟啊。你就再陪一下妖精嘛。”

    老板一脸惋惜道:“我也想啊,只是今天有笔单要谈,已经约好时间了。”

    楚妖精轻轻抽泣两下:“那你会投诉我的,我都没有陪你到满钟?”

    老板当即拍胸道:“没事,没事,我跟部长说,你是一百分。”

    楚妖精充满感情道:“哥哥,我会想你的。”

    老板道:“妹妹,我也会想你的。”

    十分钟后,单机循环一次。

    于是楚妖精有了一个新外号:“榨汁机”!

    更大的问题出在组织内部,包白素素的那位“放暑假”了。还记得她房间里那位出现的十二岁的小男孩吗?我后来才发现那不是白素素的弟弟,是包了“白姐姐”的一位客人。正在读初一,迷素素迷得昏头转向的,拿家里的钱包了素素半个月。每天放学回来就背个书包进了家华,先和白素素玩一会,然后就坐在房间里写作业,写到十一点,再自己回家睡觉,绝对不准其它臭男人碰他的神仙姐姐。有时候晚上功课做错了,被白素素指着脑袋骂,小男孩被骂得一身的汗,那白胖胖的可爱委屈的样子,弄得我好几次都有去辅导他功课的冲动。汗!放假了,小男孩期末考试成绩进步飞快,做生意常年在外的父亲一高兴,带他出国旅游了。

    包白素素的小男孩,一脸不舍的离开了家华,离开前在白素素的怀里哭得那叫一个天地为之变色,日月为之无光,不知道的以为东莞又在发生凶杀案了。

    于是,白素素只能和楚妖精拼散钟,我无奈的发现,拼散钟,白素素完全不在楚妖精一个档次上。

    按照家华的规矩,囡囡一旦有一天被包,就算成全钟,这也是何青为什么整天天南海北的被包,钟数却是家华第一的原因。白素素一被包,她是全钟,不被包,就要跟楚妖精比点钟数,她们两个几乎都不存在没被点的现象,都是抢手货,于是拼的就是速度。

    可惜,白素素太温柔了,都是满时间再下,有时候客人都不是来跟她玩的,就是跟她聊天的。一个是茶马古道,古典悠闲,一个是高速公路,效率优先。拼速度?怎么赢?

    理论上,楚妖精做了六个钟后,白素素才能做一个钟,当然现实没有这么夸张。减去楚妖精每次的补妆,洗澡,换衣服的时间。基本上楚妖精的业绩是白素素的两到三倍。

    这一周,没人包白素素。包楚妖精?那倒也没有,其实很少有人包楚妖精的,谁敢?

    主将沦陷,这本身就是李鹰的第一个套,没什么好说的了。

    过了几天,朝天椒发脾气说:“东东部长,每次客人选妃,都把我们排在第一轮,这怎么能赢?”我才发现了李鹰的第二个套。

    基本上有经验的客人都不选第一批的囡囡,他们普遍有一种心理,好货在后面。还有很多客人,觉得自己出了这么多钱,心疼,当然要多看看,换回票价。囡囡要跟部长搞好关系,很大一部分原因就在这里。如果部长不喜欢你,每次来了客人,都让你第一批上,你很难被选上,这是潜规则。

    李鹰利用自己在家华的人脉和关系,通过负责囡囡排钟的东东,把我的人统统潜规则了。

    于是,剩下七个,我的业绩也比不过李鹰组。

    我的优势,只有小五的情报了,于是我省了备课的时间,直接把李鹰的课程修改一下,然后加上一句,完事后侧卧在客人怀里十分钟,给客人一些温馨的回忆。这一招是我发明的专利,在东莞还没有普及的不是技术的技术,市场反响很好。结果第二天,李鹰组也开展了温馨回忆——除了楚妖精。我痛苦得发现,我的组也有李鹰的潜子,上次皮鞭煮后不痛的秘方,第二天李鹰组就懂了,我还以为是巧合,或者李鹰查了资料,这一次,我明白了,有内j。我在想会是谁呢?湖南帮应该不会吧?欠了高利贷的秀秀?波霸猪猪?甚至白素素?我摇了摇头,李鹰在家华根深蒂固,远不是我这个外人轻易可以撼动的。调查?任意去怀疑?以我的根基,这战就更没得打了、

    到第三周快结束时,我的业绩被李鹰超过了将近三层,尤其是阿红和阿果组合,成绩非常好,甚至超过了白素素加朝天椒,我才猛的回过神来,李鹰的最后一套!我捶着头道,完了,我不输谁输?

    原来以为自己数学差,也没有什么,反正做个加减法买个菜还凑合。今天算是吃到了苦果:我做错了一个很弱智的数学应用题:阿红阿果,黄金双飞?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们赢定了。双飞一次,等于两个钟,但时间呢?仍然只是一个钟的时间,下钟后可以同时梳妆打扮,马上接下一组。这个组合又非常有特色有效率,配合默契,肯定能超过非组合的任意两个人——李鹰下了一个很明显的套,聪明的我,听话的踩了下去。主帅如此智商,焉能不败?前两周,因为白素素的被包以及楚妖精的放水,我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注意到时,已只剩一周,败局已定了。

    更麻烦的是:楚妖精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的日子已经过了,而白素素的是下周!除非李鹰把楚妖精送给我,或者我得到两个楚妖精级别的囡囡,并且白素素在例假期间被包,才会有一线生机。显然,这几个条件都是天书,都是聊斋,都是不可能的。

    粉条已经在挑衅朝天椒了。

    “阿果阿红?我们怎么这么差啊,比湖南那帮湘妹子才高了这么一点点,不应该哦。对了,要不是楚妖精放水,超过她们五层是小意思吧。这叫什么?叫秒杀?”

    朝天椒腾地站了起来,一凳子飞了过去,要知道她养的小狼狗,是东莞邵阳帮老大啊,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

    粉条镇定地躲过椅子,阿果阿红站了起来,轻蔑地指着朝天椒,道:“你想干什么?”

    朝天椒道:“关你们屁事,老子想打架。”

    阿果从腰里顺手拿出一把小刀来,道:“哼,那就来啰。”

    朝天椒呆住了,她在家华就是一霸,甚至连老板、李鹰统统不怕,只有阿红阿果她还真的畏惧三分。

    据说有一次,阿果去拿粉,那个卖粉的调戏她道陪我睡一下,粉随便你吃。阿果没有二话,当场就脱衣了。事后卖粉的舍不得,见阿果单身一人,想赖账。阿果笑盈盈地咬掉了他的鸡鸡。这卖粉佬当时痛得没知觉了,阿果拂衣而去,回宿舍睡午觉了。

    能干白粉的,都是亡命之徒,当天晚上白粉佬去医院包扎了一下,就叫四个弟兄包围了家华的宿舍。保安们紧张地通知阿果快逃跑。结果这两姐妹一人拿两把刀,冲出来就砍,卖粉佬的弟兄哪见过这样的怪事?立在当场忘记了逃跑,有两个大男人被砍伤,逃走三个,连那个卖粉佬又一次被砍去医院了。当然,这样的战果不是因为这两女人武艺高强,而是事情发生得太快,太匪夷所思了。两个弱女子,面对五个男人,居然进攻?

    这两女人倒也聪明,知道这事情没有这么容易了难。阿果连夜逃走了,卖粉佬当天出院后,带出二十多人,就天天守在家华,连毛董的面子都不给。过了四天,终于见到阿果了,她胡汉三又回来了,大摇大摆的,卖粉佬正在兴奋,发现后面还跟着一卡车彝族人,一律配着刀,从车上跳下来后,没有任何废话,顺便给卖粉佬和他的弟兄们补了几十刀,之后又大摇大摆地去吃了天桥上几个新疆佬的葡萄干,硬是一分钱都不给。那卖粉佬被砍成了终身残疾。 后来警察也被惊动了,一是收了毛老板的电话,二是据说少数民族问题非常敏感,三是反正砍伤也不是什么好货,又收了毛老板五万元保证金后,放了阿果,此事不了了之了。

    后来,阿红在家华说了一个不知真假的故事,彻底奠定了自己无人敢惹的江湖地位,她说,在她们野佧部落,有猎人头的习惯。有一次,旁边一个与他们有仇的部落的女人迷路了,跑到了他们寨子里,把全部落的男人高兴坏了。年轻女人的肉最是鲜嫩的。她爷爷和哥哥冲在最前面,终于在深山里找到这个迷路的女人,刚把她绑好,女人尿裤子了。她爷爷很伤心的道:完了,好好地汤料散了

    朝天椒见两位拔了刀,也是不惧,很快拨通了自己小狼狗的电话,我赶紧冲了过去,按了电话,把朝天椒等人叫开,对着粉条说了一句很虚伪的话:“鹿死谁手还不一定了。”

    水蜜桃不到十八岁,吓得含在嘴里的阿根达斯都化成水了

    朝天椒被我拖出去后,看着我大骂:“都是你没用,要不贵州驴子这么嚣张,我要找我王哥教训她。”

    第二天,风平浪静。

    据说,男朋友兼小狼狗兼保镖兼司机的王哥,听说有人居然敢欺负朝天椒,顿时火冒三丈,后来听说是这阿果阿红两个主干的,迅速冷静了下来,他很气愤道:“如果是个男的,早被我打死了,只是我一个邵阳帮的老大,总不能带着弟兄去打两个女人吧。”

    只剩一周,一败涂地!

    三十七 、生日快乐

    三十七 生日快乐

    胜负已分,很快,我就要回到人间生存了。好吧,做个总结吧!我拥有了一段玫瑰色的记忆,尽管时间很短,但奢华到足够百分之九十的人羡慕,奢华到足够年老的时候对着大多数不管是后后现代还是非非主流们吹嘘,我在一个叫东莞的风流富贵之地享尽了温柔,更过分的是,还免费,比免费还惨绝人寰的是,还赚了点散碎银两。于是上帝嫉妒了,准备向我收回这讨好不费力的肥差。

    我衷心地喜欢这段日子,在如云的美女中,悠游卒岁,是大多数男人可望而不可即的理想,括弧包括我。偶尔再卖弄一下自己的才子风马蚤,简直就有些柳永唐伯虎的影子,可惜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现在我就要回去了,回到我那过了二十七年的平庸里。

    好吧,我承认,我痛苦,我过了太多按部就班人云亦云的日子,我知道人生最终只是一个土馒头,我还是觉得在土馒头之前,有点戏剧情节比一生平淡要好一点。简单安静的生活其实不幸福`,所以我只想拥抱刹那。绵延持久的感觉根本不快乐,所以我只信仰瞬间。于是我来到了家华,家华的刹那和瞬间太他妈的迷人了,尽管终归也只是刹那和瞬间,但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有这样的刹那总比没有好吧?又但,长点总比短点好吧?又又但,成功的人生不就是一场由足够多的绚丽瞬间才能组成盛宴吗?

    我要了瓶啤酒,皱着眉头,行万里路,读万卷书,可惜,面对李鹰,一筹莫展。

    张小盛来电话道:“喂,明天你能不能把白素素叫出来?”

    我道:“干吗?”

    张小盛道:“白素素明天生日,你不知道吗?”

    我道:“啊?你他妈够能套近乎的啊,手够长的啊?你怎么知道的?”

    张小盛道:“废话,哥哥在中华大地的泡了多少女人?每个女人拔根毛都可以织件毛衣了。你明天把她带出来吧。”

    我想了想,反正输了,也不用去拼时间了。道:“可以,我明天下午带她出来,你打算怎么泡她?”

    张小盛道:“不是泡,我是认真的。”

    我道:“知道,你都认真很多年了。”

    张小盛道:“对你这么庸俗的人说不清,那就说好了,明天下午,观音山,我请客还有晚饭。”

    我道:“好啊,好啊,你准备出多少血,我多带点人来吃。”

    张小盛道:“放屁,老子钱是捡的啊?观音山东西这么贵,带两三个她的闺蜜就行了。”

    我道:“那就带楚妖精来吧?”

    电话里沉默半天,张小盛道:“别她就别来了。”

    哈哈,我乐了,八成又一位得了“恐楚症”了,中国足球有恐韩症,张小盛有“恐楚症”。中国足球患病的原因是碰到韩国队九十分钟不射,张小盛的问题上次碰到楚妖精是射得太快。

    当晚,我召集了我的组道:“明天下午我想放个假,组织各位到观音山旅游一下,感谢各位这么长日子对我江磊的照顾和关心,另外明天我们组也有个女孩子长尾巴,我们可爱的白素素同学,让我们一起去庆祝一下好不好,我请各位吃晚餐。”

    全场沉默。

    朝天椒道:“还有一周就放弃了吗?哎是掰不回了。”

    秀秀道:“江磊,我真舍不得你。”

    水蜜桃说:“江哥,谢谢你给我买了这么多雪糕。”

    猪猪叹了一口气,低头玩起了手机、

    白素素哽咽了,道:“对不起,江磊,害你输了这么多。”

    完了,这哪跟哪啊,都以为我请她们吃最后的晚餐了。

    朝天椒的嘴巴一向天马行空,她道:“江磊,老乡,资江河的老乡,你要节哀。”

    节哀,我呸,我满脸无奈地道:“能与各位妹妹并肩战斗,是我的荣幸,但这次请客与比赛无关,更不是告别宴。只是倾述我们友情的宴会,还有庆祝白素素生日的宴会,各位开心点,妈的,别弄得遗体告别似的。“

    白素素道:“江磊,还是我请客吧,我的生日,再说,你暂时也没有什么钱”

    白素素说这话是留了面子的,在外边比,我的收入一向属于中等偏上,甚至是典型的白骨精——白领骨干精英。但在我手下这八朵金花面前,那就是一经济适用男。

    我大气的点头道:“素素,哥哥请个客还是没有问题的,明天想吃什么尽管点。”

    白素素感激地望了我一眼,惯性地低了一下头。

    我心里大乐,我只是说我请客,又没说我买单。

    我带着我组八朵金花租了一辆车前往,顺便还叫上了笨笨狗,本来白素素一向是开自己的宝马去玩的,看到我没有车,就不开了。

    张小盛在人潮人海的观音山大门口等我们,大热天穿着整齐地西装,以将近三十岁的高龄,拿着一大串玫瑰花,交给着满脸纯情的白素素,这模样,简直就是把色狼两字雕刻在头上。

    他看见白素素的表情就活像一个傻帽,看见后面还跟着一桌人,当场就更傻了。

    好在这家伙有一个优点,在女人面前绝对装b,一见我拉来的个个如花似玉,也强堆起满脸笑容,妹妹前妹妹后的装起人来熟来,开口的第一句话是:“妹妹们啊,想死我了。”(语气参照冯巩)

    朝天椒们也都很高兴,自从进了桑拿门,只碰到过逼着她们干活的老板、培训师、部长。主动要求放假,带她们出来玩的,真没见过,水蜜桃直接从的士上跳了下来,满脸欢喜的买了十块钱的饲料,一路跑去放生池喂乌龟,一边喂一边跟小乌龟说话,我才想起,她还没满十七岁。本来就应该是在父母面前撒娇的年龄啊!

    白素素五体投地在巨大的观音像前,喃喃自语道:请菩萨保佑我奶奶,爸爸,妈妈,弟弟,身体健康,尤其是奶奶病快点好,花多少钱都无所谓。

    张小盛马上跟着跪下道:顺便也保佑一下我的素素,永远开心,永远漂亮。

    我白了她一眼,素素什么时候变成你的呢?

    猪猪用她那两个大波,非常虔诚地捧着一把很贵的香火,见菩萨就跪。猪猪悄悄地问我,江磊你读过很多书,你说菩萨会不会保佑我们这样的坏人?

    我一震,看着大雄宝殿上释尊温和的眸子,很肯定地道:会,当然会。

    猪猪苦笑着又点了一把香,磕了一个头,道:我已经不干净了,菩萨不会保佑我这样的人的。

    我搂过她的背,笃定地道:佛普度众生,你当然是众生之一,还是受苦的众生,佛不会抛下你的。

    红雁子疑惑道:是这样的吗?我们衡阳乡下都说,女人做了鸡,惹了这么多不干净的东西,是犯了滛戒,会遭报应的。

    我心里嘀咕一下,道:哈哈——没有这种事情吧——拜佛吧,不要相信那些封建迷信。

    众女跟随着我去后山玩,路上的回头率非常的高,废话,白素素、朝天椒都在这,回头率能不高吗?这里就是东莞的最大桑拿场家华的半壁精英!我又很懊恼道,这半壁江山就被我弄丢了。

    有个小孩居然冲过去要朝天椒签名,他认定是南方卫视的选美大赛在拍外景,并认定了朝天椒会是冠军。

    我们一路笑着冲到一个幽谷前,旁边没有游客。

    朝天椒突然大喊:我是朝天椒,我要吃辣椒山的那边也传来了微弱的回音。

    这可把囡囡们高兴坏了,一个接一个对着山那边鬼哭狼嚎起来。

    水蜜桃一边跳一边大叫:“我是水蜜桃,我要吃雪糕!”

    秀秀大嚷:“彩票一定是378,一定是378!”

    琳琳坨大叫道:“明天我要嫁给谢霆锋,一定要嫁给谢霆锋。”

    笨笨狗道:“我要当医生,三甲医院的医生。”

    空气里充满了压抑后尽情的欢笑。

    突然,猪猪大叫道:“我想回家回家”

    刚说出来,猪猪就后悔了,这两个字基本上囡囡都不愿意提,全国的囡囡都不愿意提。

    猪猪说出来后,笑容僵住了,两滴眼泪,轻轻的滑落下来,她的家乡在汶川。她的父母等都被政府冒着生命危险救了出来——所以说社会主义好,是真好,虽然也不时干点不冒烟的事,比如给家华授牌扫黄工作先进单位之类的。但家里房子还是垮了,从小养大他的爷爷,和隔壁的一起长大的堂姐都死了。

    白素素川帮领袖,听着猪猪的话,站在悬崖上,不知该说些什么,憋了一会,大叫道:“祖国啊,我的母亲!”

    张小盛真敢不把自己当外人,他轻轻的抱过素素,对着悬崖也大叫:“祖国啊,我的丈母娘!”

    惊天动地啊。场上又重新开心了起来。

    美女们蹦蹦跳跳的,真像一群学生在兴高采烈的郊游。

    快四点时接到楚妖精的电话,她高兴地道李鹰听说我们组请假出来玩,也带着她们组过来了。

    我苦笑地想,肯定是李鹰一看我在比赛时间内,居然带全组休假,就理解成投降了,算了这个差距,本身就应该投降了。再说我江磊滚了后,白素素朝天椒还要跟着他混的,还不如给白素素和自己组做了个顺水人情,也带着全组跑来了。

    我心里有点郁闷,但反正输了,道:“来吧,你跟白素素玩得挺好,人多点,热闹点。”

    李鹰冲过来就搂着我的肩膀,“江磊,今天的花销我请客了,哎,这次李哥真是不好意思啊。”胜利者真有风度,妈的,老子要胜利了,老子更有风度。

    我笑道:“没事,技不如人。难得出来一趟,今天不谈工作,只谈风月。”

    十六个绝色囡囡,加上笨笨狗,和三个大男人,在山谷下围成一大圈,除了朝天椒和粉条之间,大家都很和谐,有说有笑。囡囡们捧出自己早就买好的零食,就随意地铺在带来的报纸上,女人真是一种恐怖的动物,尤其是有钱的女人,这十七个囡囡带来的零食可以开个小杂货店了。当然我脸皮厚,什么也没带。

    张小盛提议大家唱歌,我们从八十年代的《潇洒走一回》唱起,一直唱到近两年的《隐形的翅膀》,中间夹杂着《机器猫》、《七个葫芦娃》的主题歌,楚妖精和笨笨狗居然合唱了《圣斗士星矢》的日文主题歌,技惊四座。我们会唱的就唱,不会唱的就跟着哼,一直玩了三个多小时,玩到无歌可唱了,就合唱了一把《国歌》。蓝天绿草,风和日丽,我躺在笨笨狗的腿上,楚妖精时不时地喂我块牛肉干,唱得天都黑了,我道:“不如今晚就睡在这里吧,露营。”

    白素素望着身后巨大的观音,道:“我也想睡在这里,一直睡在这里。”

    当然这不可能,帐篷都没带了,说不定还有蛇。

    张小盛道:“吃了这么多零食,真的吃不下饭了,我还准备去一个高档酒店请两桌海鲜的。”

    李鹰道:“算了吧,这里都是高档酒店出来的,况且都吃饱了。”

    张小盛道:“不行,这样吧。”张小盛一看有两桌人,计算了会,估计心疼了一下:“去山上吃斋饭吧,来到观音山,吃个斋饭净净心。”大家没有什么意见。张小盛脸有喜色,这当然瞒不过我这个兄弟,什么净心,不就是吃斋便宜吗?

    张小盛估计二十人是两桌,二十一人也是两桌,顺便又把齐哥叫来了。这算盘打得真精。李鹰一见是齐哥,连忙起身叫好,东莞金牌打手,那真不是吹的。

    齐哥听说是白素素生日,从车里拿出吉他,说要弹了一首《同桌的你》送给同桌的你。齐哥一身肌肉,半头长发,白素素和几个囡囡望着他眼睛都亮了,弹毕全场欢呼。

    体育系的学生一向都有一个光荣传统:爱国爱家爱师妹,防贼防盗防师兄。

    张小盛一看势头不对,抢过吉他,弹奏了一首《生日快乐》——我和这厮交往多年,知道他就会弹两首曲子,一是《两只老虎》、一是《祝你生日快乐》,还真唬住了不少花季妹妹。

    我们一起唱着生日歌,张小盛停下吉他,拿出来一个早就买好的大蛋糕。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他还嫌不明显,抢过白素素的刀,亲自切起蛋糕来。

    他的切法很特别,把蛋糕上生日快乐四个字分开,切成了三段:生、日、快乐。

    张小盛道:“今天是素素出生的时间,“生”这块蛋糕由素素自己吃,“快乐”这一块蛋糕分给各位,大家都要快乐;“日”这一块,我张小盛包了!”

    朝天椒率先大笑:“你包得起吗?”全场起哄,素素的白脸全红了。

    “包不起,我把自己卖给素素,可以了吧。”张小盛道。

    一买单,张小盛傻眼了,两桌连着素酒三千七百元,比什么高档酒店还贵。那和尚解释道:进门时,听说有施主生日,就主动给素素烧了柱高香。其中一千三百三十三,是香火钱。

    张姐道:“妈的,这庙里比我们桑拿还黑啊。”

    张小盛看着门外那比房子还高的香烛,抓紧了拳头,满脸笑容道:“便宜,只要能保佑素素,值了。”

    三十八、 绝地反击

    三十八 绝地反击

    回到家华,还是睡不着。我想起了《笑林广记》上的一个笑话,笑的是一个一事无成的人,文曰:初从文,多年不中;改习武,校场发一矢,中鼓吏,逐之出;后学医,有所成,自撰一良方,服之卒。初看时不觉捧腹,只觉得古人揶揄起人真是入木三分,后来江湖越老,就越发现这笑话背后深层的悲哀,这不是在骂我吗?

    高中时崇拜古惑仔,立志统一老家益阳的黑道,结果戴副眼镜上了师范;十六年寒窗,自觉书已读透,报考南京大学的研究生,结果差了两百来分;毕业后想仗剑江湖,快意恩仇,却被错收于庙堂,偶尔拍个马屁全拍到了蹄子上;只身南下后归隐于中学教坛,不忍欺骗与折磨孩子,再度离职;终于从庙堂之高流落到了江湖之远,现今隐身到了豪华酒店的勾栏之地,还是孔夫子搬家——尽是输。

    家华窗外车水马龙,我已经奔三了,我到底干了些什么,干成了些什么?人是经不起审问的,我自己就是干嘛嘛不成,吃嘛嘛不剩的那种,像极了这个笑话的主人公。当然我知道,这样的人很多很多,在平庸的大多数里,追著着自己觉得的一点点光亮;所以这个笑话很毒很毒,在无数的追逐中,成功永远是没有标准的少数,它在彼岸,你再此岸。回想起今天白素素躺在观音山的草地上,看着那具号称亚洲最大的观音像,说自己想睡在这里,一直睡在这里。我觉得,那一刻,她并不一定就是伪装。

    好了,梦里已知身是客,那就一晌贪欢吧!我利用自己的特权,随手招来了两具鲜活的胴体,我不知道她们的真实姓名,也不关心这个,我只是搂着温香满怀,睡了一觉,什么都没干。第二天,这俩囡囡很有职?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