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出话来,金蛹见两名徒弟终于再见,想起往事,也不禁流出泪来。
只有金瑶瑶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眼中尽是疑惑。金不换二人抱头痛哭良久,这才转身道:“瑶瑶,快过来见过你二爷爷!”
……
众人见礼完毕,述说了别来情由,说道血玉堂之时,师兄弟二人怒骂连连,恨不能啖其血肉。末了这才说道慕和宗之事。
金不换早已不再理会慕和宗一干适宜,但最近慕南道父子惹得苍月国怨声载道,他还是略有耳闻,昨天正在屋中大骂慕千机大明二十四监。便有人来报,慕千机父子抓了金断玉出了宗门,金不换大惊,忙追了出去,但早已没了慕千机父子的踪迹,他追出老远,依旧不见,这才回到宗门。
金不换怒道:“我瞎了眼了,收的好义子啊!”
金蛹摇了摇头道:“不换,你可知他们抓走断玉是为了什么?”金不换一愣。说道:“我一时间也猜之不透,要说为了宗主之位,似乎不像,我们金家早就没有做这慕和宗宗主的意思了,难道断玉仅仅骂了他们几句,谈们便要抓走断玉?这更不可能!”
金蛹骂道:“你就不能多动动脑子?”
金不换张大了嘴,嗫喏道:“这个……这个我是在想不清楚!”
金蛹叹了口气道:“放心吧,最迟今晚,便会有人前来通知我们。你何不想想血玉堂那畜生?”
金不换倒吸了一口凉气,惊道:“是了,定是那血玉堂暗中操控,他的目的是我!”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忽道:“哎呀,爹,他的目标是……是你!”
金蛹点了点头。笑道:“他难以确定我是否死了,这些年来我不见外人,他原也不知道我是否健在。嘿嘿,那畜生还是忌惮于我!”
冷笑了一会,又道:“他们挟持了断玉,无非便是要引我出来!”转身对冷逍遥道:“逍遥,若他派人前来,你与不换当如此如此……”
当下安排了一番,又对林朗道:“朗儿,你这边便是一只奇兵,届时你我二人同去,但不得露面,那畜生怕我的紧,此番能不顾苍云国国事而专门来对付我,嘿嘿,自然是有所准备!”
林朗闻言大喜,赞道:“师父此计甚妙!”金蛹摇头苦笑道:“那畜生究竟厉害的紧,心思缜密的很,逍遥,你和不换二人切不可露出一丝马脚!”
冷逍遥道:“是,弟子理会的!”
几人又商量了片刻,金蛹忽道:“朗儿,‘佛家心’呢,交给你大师兄吧!”林朗忙从乾坤宝袋中拿出那根‘佛家心’降魔杵。
金蛹拿在手中说道:“不换,你我随是父子,但也是师徒,自从多年前我将你们师兄弟逐出师门,这些年虽然常相聚,但武功一途却并未指点于你,今日我重收逍遥于门下,你这大师兄也重归门下吧!”
金不换大喜,这些年虽然与父亲常常见面,但父亲却从不提武功的事,金不换知道父亲伤心与当年旧事,故而也从来不提及武学之事,今日重归门墙,终于能得父亲指点武功,自然欢喜无限,想到当年往事,不禁又是苦笑,又是落泪。
“这‘佛家心’降魔杵原是为你打造的,今日就赠与你吧!你们师兄弟几人,老三使刀,那畜生使剑,只是刀剑早已被朗儿的神兵削断,倒也了却了我一番心事!”金蛹颔首说道。
冷逍遥吃了一惊,暗道:“师父铸造的兵刃何等厉害,竟然被小师弟的神兵削断,那究竟是何物?”心中一动,忙道:“师弟,你的神兵可是昨夜那柄奇怪的兵器?”
林朗微微点了点头,将白骨月刃拿了出来,金蛹笑道:“以我的本事,锻造是不可能的,朗儿这柄神兵本事一截腿骨,我打磨了近月余这才按照朗儿的意思,弄出这柄神兵来,你二人且看看,这柄神兵与盘龙古剑比,如何?”
冷逍遥昨夜注意力全部在白骨月刃刀柄处的金色蚕蛹上,并未细细打量这柄刀,此时才拿在手中细细打量,拿在手中,直觉一股沛然之气迎面而来,隐约中有血腥之气,心中惊道:“传闻踏云国林皇孙外号小魔头,可见这柄神兵杀人无数啊阐教第一妖!”
金蛹心知他所想,笑道:“逍遥,你猜错了,这柄神兵乃是千万年前修真时代高人的骸骨,朗儿机缘巧合之下得之,本身对于鲜血有极强的吸附能力,倒不是朗儿杀人如麻!”
“修真?”冷逍遥疑惑道。
金蛹一愣,随之笑道:“我倒是疏忽了,这些事我并未告知你们!”当下将千万年前的修真事情讲述给金不换与冷逍遥。
二人直听得张口结神,心旷神怡,冷逍遥心思缜密,忽道:“师父,如此说来,那血海峰……莫非真的得到了修真前辈们的遗宝?”
金蛹无不担忧道:“怕的便是这个。据说那血海峰甚至比血玉堂那畜生还要野心大,若真让他得到什么异宝,更或者得到修真者那逆天的功法,那可是我苍澜大陆的祸事,届时还有谁能制得了他?”
林朗心头也不禁沉重起来,妻子鹤青璇的师父便是修真者,人尚能存从大冰封时代中存活下来,更何况一些异宝了,若真是如此……他不敢再去想,血海峰本就心机极为了得。林朗与他数次交手,虽真正正面交手只有两次,但多年来,林朗之中被血海峰父子牵着鼻子走,父子二人的心机,可见一斑了!
几人正在担忧,厅外一人匆匆进来禀报:“老宗主,刚才南院那边围墙外射进一支响箭,箭上缚着此物!”
金不换纵身过去抓在手里。喝问道:“射箭的人呢?”
那人道:“放箭之人是附近一铁匠,那铁匠说有人给了他银子,要他过来的!”
金不换摇了摇头,说道:“可曾问过他。给他银子的是何人吗?”
那人道:“铁匠说那人以黑巾蒙面,说话之时也捏着嗓音,他并未看清!”金不换叹了口气,说道:“不要为难那铁匠。命人暗中监视!”那人领命而去。
金不换摊开手掌,却是一封信函,走过去凑着灯光打开。只见上面写着几行字:“明日午时,鹰愁涧底,剑神金蛹手铸神兵三件,换其孙一命,过时不候,自备棺木即可!”
金不换大怒,骂道:“是冲着师父亲手铸造的兵刃来着!”
金蛹笑道:“这与冲着我来有什么区别吗?嘿嘿,果然是那畜生,当年他派出血杀堂杀手刺杀与我,却被我尽数杀了,如今几十年过去了,嘿嘿,贼心不死啊,这么多年,他可是丝毫未变啊!好,好,我倒要看看他这次会耍什么花样!”
当下众人早早歇了,心知明日必有一场大战,各自不敢马虎,回房打坐休养,一夜无话。
第二日天还未亮,众人都已早早起床,林朗提议从金蛹居处那处悬崖上,可以更早的赶到鹰愁涧,金蛹连道:“甚妙!”
当下几人悄然出了慕和宗,行不得多久,金不换忽道:“我们这一走,慕和宗,尚有瑶瑶和她母亲……”
金蛹笑道:“昨晚他们母女早就沿着地道走啦,至于慕和宗,早已名存实亡了,对于一干弟子,血玉堂还会放在心上?”
金不换一想不错,放下心来,几人赶到金蛹居处,冷逍遥于金不换武功虽然不错,但却未得金蛹月轮之舞步法,如此峭壁之上,怎能上去?无奈林朗与金蛹只得各带一人,攀上崖顶野蛮力士。
四人站在崖顶,看着远处灰蒙蒙的鹰愁涧,冷逍遥疑道:“师父,这鹰愁涧底下却不知是何处?”
金蛹指了指远处圆弧状的瀑布,说道:“鹰愁涧下并无容身之处,唯有瀑布后的悬崖上有一条山道,仅有尺许宽,长许高,时常有猿猱行走其中,一般武功不能登堂入室者,尚未走过去,便给那声势所惊,唯有武功高明之人,才敢在那道上行走!”
冷逍遥点了点头,说道:“那待会我们可得使出传音入密的功夫了,不然那水声震耳欲聋,怕是听不到的!”
金蛹道:“甚是!不过我只走过一次,也是匆匆而过,毕竟那条道并非捷径,也非一般的路,只不过是开在悬崖上的一条无用的道路罢了!”
师徒四人从另一侧山坡上走下,一路上林朗始终运起内力倾听四周,查探是否有人埋伏,盏茶时间便已到了鹰愁涧底部,只听得山崩地裂一般的轰鸣声震耳欲聋。
水潭边上,一条斜坡贴着悬崖,直通半山腰。此时天色尚未明,四下里黑乎乎的,倒也不怕别人潜伏在暗中窥视,况且林朗时刻不停的运足内力探查,身上除了胸部脑部之外,其余周身|岤道清楚的感知着天地之间的异状,虽然竟能感受方圆百丈,但在这种环境下,已然远胜目力所及了。
走上斜坡,越行越陡,到了尽头陡然平缓,之间一条仅有数尺宽、丈许高的通道嵌在悬崖峭壁之上,一边瀑布水流哗哗落下,雏虎几人意料的是,水流声并不像悬崖底下那般轰鸣,顶上水滴滴答滴答落下,小道上又滑又湿。
林朗看了看四周,皱眉道:“师父,这倒不方便我二人躲藏了!”
金蛹沉吟半晌,说道:“再往前走走看!”
几人走向前方,行不得多久,忽然左首豁然开朗,只见左边山壁上好大一片空地,往里走了数步,头顶朦朦胧胧有一处光亮,此处显然通到了崖顶,但并无水流落下,不知上面却是在何处,这个大洞底部大越往上似乎越小,顶上洞口直径想来也最多只有丈许。像是一只倒扣的漏斗。
冷逍遥近年来对于机关术数颇有心得,见到如此天然形成的葫芦口,不禁说道:“若是从上方安排了机关,又有人堵在下边洞口,那……”
他忽然住口不语,林朗心中一凛,试想之下,果然如此,金蛹嘿嘿冷笑道:“那我倒真希望如此!朗儿!”
林朗微微一笑,心知师父之意,二人忽然齐齐转身一左一右奔向洞壁,眼见到了石壁边上,忽然双脚一蹬,身子拔地而起,借这一冲之势,已然攀上数丈,石壁虽有岩石突出,但整体形如倒扣漏斗,想要攀住颇为不易。待得身形难以稳住之时,两人齐齐发一声喊,双足在石壁上狠狠一蹬,登时向对面窜去,两人分从左右冲撞到一起。
眼见即将撞到,两人湖人同时伸出双掌,四掌一碰一推,两人身形同时向后,半空中蜂腰一扭,再次斜斜而上。
如此三番两次,已然到了顶部,林朗身在半空,蓦然拿出白骨月刃,护住头顶要害,翻身而出,随后金蛹也纵跃而出,只见顶上迷迷蒙蒙,雾气颇浓,四周水流缓缓,此处却是在一处沙洲中。
第一卷 古剑现 第一二八章 百般布局 未料高手联袂而来
林朗笑道:“师父,看来对方还未到此!”
金蛹点了点头,说道:“此处埋伏,却颇为不便,再者若是我们下去,倒有点难度。”
林朗扬了扬手中白骨月刃,嘻嘻笑道:“师父,你忘了我这神兵啦?”
金蛹一愣,随即拍了拍脑门,笑骂道:“对呀,怎么忘了你小子这鬼玩意呢!”林朗哈哈大笑,翻身跃入洞口,一跃下去,只见脚下空荡荡,不禁暗道:“任谁也想不到此处会藏有人!”
反手刺出一刀,‘哗啦’一声,那边石壁上已然被白骨月刃掏出一个小坑,林朗探手攀住,想了想,蓦然挥动白骨月刃,只见半空中碎石石屑掉落,转瞬间,林朗便已在斜臂上淘了个凹进去仅容得下一人的石窠。
看了看下方,觉得依旧不方便,索性连番在下方石壁上凿出一个个的攀手之处,如此一来,他与师父金蛹藏身在高空,下去之时颇为方便。途中又在中间部分凿了个石窠,一直到离地仅有数丈高的地方,这才停止,如此高的地方,以他与金蛹的功夫,跃下去轻而易举…
仗着手中白骨月刃之利,林朗又在对面石壁上凿了两个石窠,数处小凹槽,以便攀手之用。做完这些准备,这才攀上去,要金蛹尝试一下,以金蛹的武功,自然轻而易举。
到了洞底,几人忙将碎石收拾了一番,眼见天色将明,金蛹沉吟道:“敌人若真是选择这里,那么他们也快来了,我们走的是近道,他们并不知道!不换,你与逍遥先去外面,莫要给他们看出我们早就到了!记住午时准时出现。我与朗儿去上边。说不定这些人会在上头动手脚!”
金不换二人点了点头,冷逍遥道:“师父,若是他们来了……”
金蛹道:“你只需敲击紫金锤即可,现在不妨试试!”冷逍遥心头疑惑,从背上包裹中珍而重之的取出紫金锤,又拿出怀中随身的小紫金锤,一手拿大锤,一手捏小锤,两锤相撞,只听一声清脆悦耳的金明声想起。声音不大,但穿透力极强。
林朗与金不换同声喝道:“好!”冷逍遥一脸惊喜,八棱紫金锤笨重庞大,竟能发出这等尖锐清丽的声音,足见这柄‘恨天’的不凡之处了!
金蛹微微一笑i,说道:“不换,你的也一样大唐绿帽王!”
金不换大喜,当下两个老人欢天喜地,小孩子一般窜出洞口。往瀑布下走去。林朗望了望顶上,说道:“师父,血玉堂明知打不过你,尚要派人来斗你。我看不止这么简单!”
金蛹哈哈笑道:“你倒是了解那畜生,呵呵,充其量不就是多一点儿毒吗?”林朗一阵汗颜,说道:“原来师父早就猜到了。倒让我拜拜担心一阵子!”
“走吧,咱们先上去!”金蛹指了指顶上,返身借助林朗凿出的坑洞。迅速攀上顶端,林朗从另一侧急速赶上,两人探出半个头往四周看去。
果然并无人烟,东方已然泛起鱼肚白,林朗笑道:“师父,此处看日出倒是个绝好的地方!”
金蛹神色一正,说道:“此时可不是看日出的时候,若是你看日出真个沉浸其中,那倒是大大的不妙!”
林朗哈哈大笑一声,忽见远处水面上驶来一条船,林朗叫道:“师父,怕是来啦!”
金蛹点了点头,说道:“千万莫心急,不到午时,不准动手!”
林朗担忧道:“万一他们也和我们一样的心思,在这上面埋伏怎么办?”金蛹笑道:“笨蛋,这可是石壁,而且这个山洞整体便是个倒扣的油漏子,你当正是那么容易的?”
林朗依旧有点担心,却听金蛹道:“看来是了,走吧,下去!”当下二人翻身藏入石窠中,林朗所挖的石窠位置颇为精妙,这个大洞距离顶上约莫丈许却是直上直下,而林朗所挖的石窠,却是在这笔直通道刚刚结束的地方。
这个地方妙就妙在此处是人的视角死角,也是光线死角,无论什么人,想要攀岩而下,此处是他身形最难掌控的地方,在此处伏击敌人,哪怕你有绝世武功,也难逃脱。除非直挺挺的跌下去,但是这百丈有余的山洞,跌下去……
隐隐约约听得上边来人下了船,二人均想:“果然是要在这边安排暗手!”
林朗运起内力,全身|岤道的感知大开,顷刻间便已知道上面共有九人,只是一人似乎是被其他几人抬着,林朗心中一动,暗道:“莫非抬着的那人便是瑶瑶父亲?”
过了片刻,那八人已然到了洞口上,林朗心头吃了一惊,仅听几人的脚步声,便知这几人个个都是绝顶高手,每个人的武功都似乎与归云山风扬宗主差不多,甚至要比风扬更高!
林朗这一惊非同小可,究竟他们是何人?竟然有这么多的绝顶高手?难道血玉堂真有如此多的高手?林朗心中忽然慌了起来,若真如此,那自己家人,父母爷爷奶奶的处境,岂不是在风口浪尖?血玉堂的为人师父说过,他从不在乎什么江湖道义,不择手段……
不禁看向对面,黑暗中他依旧看的清楚,金蛹脸上也是一脸骇然之色,显然金蛹也探查到这八人的武功何等了得。
“怎么办?”林朗心乱如麻,今日若是稍有不慎,那便是师徒四人尽数命丧于此,自己或许和师父两人能够逃走,但是大师兄与二师兄两人却万难逃走!
该怎么办?突下杀手,杀一个是一个?等待时机?等待师父出手?正自心头惊疑不定,耳中忽然传来一个低如蚊蝇的声音:“等等再看!万万不可莽撞”
林朗缓缓点了点头,运起内力,逼起意思声音说道:“师父,血玉堂手下怎会有这么多大高手?”
过不得片刻,金蛹的声音传了过来:“待会见机行事反转人生!”
林朗只得点了点头,静静等候,过了片刻,只听上面几人有说有笑走了过来,只听一人说道:“这里当真是个好地方,咱们赶上时机啦,正是日出时分啊!”
其余几人尽皆哈哈大笑,一人说道:“老八我看你干脆去恳求堂主,要让放你归山林,享受自然去吧!”
那老八嗤笑道:“我说二哥,血玉堂要是当真能放我走啊,就算让我喊他十声爷爷我也愿意!”
林朗心中大奇,这些人显然是血玉堂的手下,但是似乎并不如何惧怕血玉堂,而且敢直呼其名。
那二哥笑道:“咱么帮他完成大事就也该离开了,他疑心太重,时间久了,咱们兄弟定要被他一个个给杀了!”
忽听一人尖声道:“所以,我的意思就是,管他剑神金蛹是不是还活在世上,咱们回去都说还活着,就算是金蛹没死,咱们也不杀了!这些年忌惮的人有三人,一个自然是他当年的恩师剑神金蛹,另一人却是那林家的孙子林朗了!”
有人问道:“嘿,老五,你倒研究的挺透彻的,那你说说,另外一人是谁?”
那老五道:“大哥又来拿我开玩笑了,谁不知道就是他儿子血海峰啊!”
林朗心中疑惑,暗道:“怎么会怕了自己的儿子了?”转念一想,便已明白了,血海峰心机深沉,手段残忍,御下手段更胜其父血玉堂,血玉堂自然害怕了。
之前那老二哈哈笑道:“老五你的意思是血海峰比他爹更厉害了?我看并非如此,血玉堂怕他儿子,其实是最近才开始的,因为他不行啦,我估摸着,他是活不过两三个年头了!”
他此言一出,隐藏在暗处的林朗与金蛹皆是心中大奇:“冷逍遥于金不换尚且身子健壮,冷逍遥虽然显得苍老,但精神上佳,生命力也颇为旺盛,为何却又活不过两三个年头?”
那老八忽然叫道:“莫要争了,莫要争了,看日出,看日出!”
看来这位老八确实喜欢亲近自然,林朗心中略有所悟,忽然想到:“或许这八人中,这位老八的武功才是最深的!”
上面便此寂静无声,隔了许久,林朗忽听耳中金蛹的声音响起:“小心那个老八,他几乎到了感悟天道的境界了,了不起!待会是个好时机!”
林朗尚未答话,耳中有传来声音:“这鹰愁涧上看日出乃是极为震慑心神的一件事,却也是内心感触最大的情景,过一会他们看完日出,定会有一阵闭目感受沉思的过程,届时你抢了断玉,从下面下去,我挡住他们!”
林朗急道:“师父,万万不可!我有毒掌,我可以第一时间击伤或者击毙一人!余人自然忌惮与我,你救了瑶瑶父亲之后,再来助我!”
金蛹不答,林朗却也不知如何是好,心中焦急异常,只听上面一人说道:“等等,咱们先把这小子吊下去再说!”
那老八喜道:“对对对,不然待会他大喊大叫起来,扰了我看日出的兴致,二哥,你真是好人!”
第一卷 古剑现 第一二九章 偷天换日 巧救金断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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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二哈哈大笑,笑骂道:“一大把年纪了,少贫嘴!”老八嘻嘻笑道:“我来助你!”只听得上面悉悉索索一阵轻响,过了半晌,忽听一人说道:“那几条小蛇要是给金家的人杀了,咱们不正好拍拍屁股回去吗?”
只听老大说道:“那不成,当年剑神金蛹名满江湖,不和他斗上一次,岂不吃亏的紧?好了好了,赶快把这小子吊下去,若那金蛹真的还没死,想来也是行将就木的老不死了,这倒有点可惜了,话又说回来,一个糟老头子,有何可怕的?”
林朗又是一奇,难道这几人不知道当初三大门派围攻归云山的时候,归云山的两位耆老吗?那二人都是一百七十余岁的高龄,依旧健康矍铄,怎么就会认为我师父老得快不行了呢?
他却不知这八人在血玉堂身边除了练武便什么都不去操心,血玉堂有什么为难的事便要他们八人去完成,自然不知道归云山三耆老的事了穿越1630之崛起南美!
忽然林朗觉得头顶一黯,过不多时,一条粗绳子上绑缚着一人缓缓降落下来,那老八说道:“二哥,你看着距离,我往下吊他……哎哟,这小子还挺沉的!”
林朗定睛一看,绳头缚着的,果然便是金瑶瑶父亲金断玉,只见金断玉双目紧闭,身上倒无伤势,似是被人击晕了一般。林朗与金蛹同时大喜,若真将金断玉吊在半空中,那可正好方便他们相救了!林朗蓦然明白了,他们将金断玉挂在半空中,便是为了马蚤扰前来营救之人。
林朗心道:“这几人均是绝顶高手,怎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只听那老八兀自嘀咕道:“这人啊,活着也是活着,动物呢,活着也是活着,既然咱大伙都是活着的,为何人杀动物便是对的,动物杀人反而是错的呢?你说这人好好的,非要给人家抓来,吊在这半空中!咱们若真是打不过金蛹也就罢了,这法子当真无耻的紧,跟血玉堂一样无耻,呸,什么样的人,想出什么样的法子!”
林朗忍住笑,心中道:“这老八倒是个不错的主!”忽然耳中又传来金蛹的声音:“待会若斗起来,别和他放对,这人武功极高,但他不会下杀手,与他斗,只是在浪费时间!”
林朗点了点头,忽听上面那老二喊道:“好了好了,就是这个高度了!”
又听得一阵悉悉索索,显然是在拴住绳子,只听一人不耐烦道:“老八,拴那么紧干嘛,浪费时间!”
那老八跳起来叫道:“都是人,你怎么这么不在乎他人生死?我们吊他在半空中,是为了影响金蛹的心情,可不是杀了他,况且万一金蛹不来,这边拴不牢靠,这人岂不是白白死了?”
那人叫道:“你……”但似乎忌惮这老八武功高深,便不再多说。那老八口中嘀嘀咕咕说了一阵,这才道:“好啦!嘿,正赶上看日出,众家哥哥,我给你们说啊,咱们中的这毒啊,只有亲近自然才可以解除的,你们莫非是真的要等血玉堂那老东西给咱们解药?”
没有听到那几人说话,那老八讪讪笑了笑,上面一时间寂静无声。
林朗悄悄探出头去,只见顶上天空一片光亮,显然是太阳正要出来,他们都在看日出。当下传音道:“师父,你拉住绳子,我先救人!”
金蛹闪电般窜出,无声无息,轻轻捏住绳子,以防身子抖动,被上面的人发觉,林朗探身过去,解开金断玉身上绳子,将他放在石窠中,同时点了他|岤道,以防金断玉忽然醒来发出声来。
同时取出白骨月刃,切豆腐一般在身后的山壁上挖下一大块岩石来,稍微修饰了一番,便于绑缚,这才小心翼翼除下金断玉的衣衫,包裹在大岩石上,扯过绳子,绑在岩石上,放了下去。
林朗毫不停留,身形如狸猫,肩上扛着金断玉,转身便攀着事先挖好的凹槽向洞底而去!
第一卷 古剑现 第一三〇章 祸起萧墙 八兄弟刚柔相对
下了倒葫芦山壁,林朗闪身便往洞外走去,忽然想到:“对面定然尚有来人,也不知来人武功如何,两位师兄若要分心营救金断玉,倒是个麻烦!”
心念一转,拿出白骨月刃,小心翼翼的在洞口外边的山壁上凿了个大洞,挖出来的石块顺手扔到瀑布下,再将金断玉放入其中,随后在他身上补了数指,点了|岤道,以防金断玉醒过来被人发现。
最后将洞口掩住,掏了个小孔,以供气流畅通,打量了一番,如不仔细查看,并不会发现这个洞,当下转身下崖,去寻金不换与冷逍遥。
二人躲在瀑布底下的大石后边,林朗很快便发现了他们,将顶上的事情大致说了,又要二人小心在意,若发现前来当面洽谈之人武功高深,那便设法逃走,切不可相斗。
交代吩咐了一遍,眼见天边红色彩霞越来越鲜艳,心知到了日出关键时刻了,这才急速再回葫芦口。攀到石窠中,金蛹的声音传入耳中:“好了吗?”。
林朗传音道:“好啦,我把瑶瑶父亲藏起来了,师父,咱们动手不?”
隔了片刻,金蛹的声音传来:“先不忙,这几人都是武功绝高之人,咱们贸然动手,没有把握全部击杀!”
林朗点了点头,静静伏在石窠里,暗自运转内息,身周|岤道感受顶上几人的行动。过不多时,眼前陡然一亮,林朗暗道:“太阳出来了!这几人定会感悟一番,此时动手,定是最佳时刻!”
果然,上边八人静悄悄一言不发,林朗感知他们八人正站立在晨曦中,闭目不语,几次蠢蠢欲动。但又想到若是一击不中,不能伤敌,随后那必是一场恶斗,此举倒不明智,当下平心静气,收敛气息爬回石窠。
过了许久,上面一人忽道:“壁立千仞,无欲则刚,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大自然想要告诉我们的很多,只不过他们不会说话,那么就需要我们去感悟,能观得此处日出,一大幸事啊神捕乱宋!”这人却是那位老八,林朗心中暗暗一凛,此人当真已到了师父那等境界,或许这正就是青璇所说的感悟天道吧!
一人说道:“没什么感觉呀,我只是觉得太阳那破云而出的气势极为震撼。与我的武功能相印证!”
那老八笑道:“五哥,你和七哥三哥大哥的武功本就是刚猛一路,看这日出,倒不如看下边万丈瀑布感悟来的深刻!”
那老五道:“谁说看日出就没刚猛一路的感悟了?咱们兄弟数你武功最高。那是不假,不过你也不能说看日出不能感悟刚猛!”言语中颇有悻悻之意。
老八道:“观日出,既能感悟阴柔的意境,也能感悟刚猛的意境。我的意思是,你若要感悟纯粹刚猛的意境,倒不如去看瀑布。看海浪!”
那老五怒道:“好哇,你是说我本事不行,感悟不出了?你是说我不及你,感悟不到刚柔并济的境界了?”
老八叫道:“五哥,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说的本来是实话!”
老五吼道:“大哥、三哥、老七,咱们一七武功走刚猛路线,怎地就不及他老八刚柔并济了?”
一人喝道:“老八,你这是教训我们来着!”
老八苦笑道:“三哥,五哥,你们这……”忽然怒道:“无可理喻!”
忽听一人说道:“老八,我倒觉得适才看日出感悟很多啊!”老八无奈道:“大哥,日出之时,有刚猛、有阴柔,我并没说你们感受不到刚猛的意境,只不过这种感悟不纯粹罢了!”
只听老二柔声道:“吵有什么用,咱兄弟也有许久没有切磋过了,咱们兄弟八人,原本老大老三老五老七走的是刚猛路线,而我与老四老六老八就得是阴柔路线,近些年老八融会贯通,到了刚柔并济的境界,就剩下我三人了,老大你别插手,老八你也在一旁呆着!我二四六跟七切磋一下如何?”
一人尖声道:“二哥,你打得如意算盘,你的武功本就强过三哥,四哥强过五哥,六哥强过我,这怎么比?我看还得大哥也加入,我们一七,对你二四六!”这人显然是老七了。
老八嘀咕道:“切磋武功而已,还弄出这么多名堂出来,七哥,你羞不羞!”
老七怒道:“好哇,我就和你切磋了,怎么着!”虎吼一声,风声响起,想必是那老七攻向老八了。
只听老大说道:“也好,一,对二四六,老七既然要和老八玩,那正好!”
老二说道:“这……好吧,大哥要欺负我们,那也由得你!”
一边老八的声音传来:“二哥,和他们打就是了,老七让着我,我尚能腾出手来!哎哟,七哥,你来真的?”后一句却是对老七所说。
只听呼啦一声,顶上兄弟八人战做一团,林朗正想偷笑,忽听金蛹传音道:“用心聆听,内力轻微外放去感悟,感悟他们的招式,出手劲道,多留意那位老八,你会有很大的收获!”
林朗一愣,倒不是金蛹的话,而是金蛹说话时那种成竹在胸的气势,师父的话语中,透着对这几人的不屑,除了那位老八之外,师父似乎都并未放在心上,林朗不禁暗道:“从没见过师父真正的使出功夫,璇儿说师父已然到了某种境界,难道是真的?”
耳中听得上面打斗声迭起,忙收摄心神,静心去听,同时全身|岤道张开,身临其境的去‘看’他们打斗野蛮力士。
感受了半晌,林朗心头震惊连连,这八人武功路数截然不同,百炼钢遇上绕指柔,打得难分难解,旗鼓相当,一三人招式毫不华丽,简单粗暴,每一击都是势沉力猛,大有一去不回的味道。反观二四六三人,腾挪闪转,招式华丽,出掌看似无风无声,但每次与对方全掌相碰,却能化去对方生猛一击。
林朗感受了半晌,暗道:“招式武功并不见得有何精妙之处,也不知这几人怎生修炼到这样一身绝高的内力!”微微一笑,心中又道:“一三七掌势生猛,每一击都是蕴含内劲。而二四六招式却太过花哨无用,两方都是平白浪费内力,不懂如何最佳运用内力,一方一味的猛攻强攻,另一方以为的腾挪躲闪,这搭上一天一夜也分不出个胜负来,只有比拼内力高下了,如此正好,你们在此处拼个你死我活。待会我们科方便收拾你们啦!”
又去感知老七老八那边,那老八果然了得,老七哇哇叫喊,确实是刚猛路线。然而那老八时而阴柔时而刚猛,刚柔并济,老七根本占不了上风,那老八显然心怀仁慈。不愿让老七败的太快,进攻少,防守多。
过了盏茶时间。偶数兄弟内力究竟敌不过老大那边,颓势渐显,老八忽然嘿嘿一笑,刚猛一掌逼开老七,纵身过去,又是势沉力大的一掌拍向老五,老五对拼一掌,后退三步,哇哇大叫着又冲了上来。
但这么一耽搁,二四六三人颓势稍缓,老八这边老七却又缠了上来,老八又去应付老七。兄弟八人分作两团,奇数对上偶数,偶数方稍有颓势,那老八总能适时赶到,扳回劣势。
半个时辰之后,几人头顶白雾笼罩,大汗淋漓,奇数一方怒吼连连,但出掌早已没有了一开始那样沉猛,偶数一方身法也略显顿涩,显然内力消耗不少。
兄弟八人中,只有老八一人游刃有余,他抬头看了眼天色,只见日头已然高高爬上半空,忽地右手一探,抓住老七肩膀,左手一翻,在老七腰间轻轻一掌,老七登时倒飞出去,轻飘飘落到地上。
老八叫道:“好啦好啦,时间快到了,你们再这样打下去,内力消耗殆尽,若剑神金蛹当真还没死,你们就等着送死吧!”
双方齐齐心头一凛,各自跃开,老大说道:“畅快,咱们许久没打过了,如今看来兄弟们武功都有长进,不错!”
老八嘻嘻笑道:“大哥,莫说话了,赶快打坐恢复内力吧!”嘀咕道:“早不打晚不打,非要在这当口打!”
老七走过来恨恨的说道:“你有本事阻止我们,但为什么不出手?还不是你自己也想打!”
老八也不反驳,嘻嘻笑道:“七哥,要不,咱们再打过?”
老七心下明白自己不是这位兄弟的对手,但他武功走的是刚猛一途,脾气暴烈,双眼怒睁,叫道:“打就打……”声音一低,又道:“大不了被你打趴下!”
林朗与金蛹差点同时笑出声来,顶上几人哈哈大笑,老大说道:“好啦,好啦,刚才打斗大家肯定都有所感悟,这就修炼吧!”当先盘膝而坐,恢复内力至于,体悟刚才一战。
林朗传音道:“师父,动手吗?”
过了片刻,金蛹的声音传来:“若在打斗之前,他们随便一人虽然不能轻松击败你两位师兄,但在数百招以外,你两位师兄是不敌的,但是如今他们内力几乎消耗殆尽,咱们四人对上他们八人,那是不在话下的末法王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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