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堂是否还活在世上,至少知道卷云公子便是血玉堂的人。
虽然目前还不知道父亲在何处,但不离十会在那神秘的栖霞门。他心下决定,今夜需要好生休息一晚,明日上栖霞门!
当下缓缓呼吸吐纳,竟然慢慢的睡去了,半夜中迷迷糊糊中忽然觉得有异,忙睁开眼来,便听得窗上传来‘嗒嗒嗒’三下轻响,林朗放眼望去,那边窗户被人缓缓揭开,那人脑袋并未探进来,而是又轻拍一下窗棱,转身便跑。
林朗暗道此人好生奇怪,似乎专门招呼我来着,当下穿好衣衫,起身跃出窗户,向那人追去。塞外月光明,隐约可以看到那人一身黑衣,身子瘦小,但身法极为灵巧,每次在房顶建筑上轻轻一点,便能跃开数丈。
林朗不徐不疾的跟着他,出了小镇,二人一前一后奔到一处山岗上,前面那人忽然停下脚步,林朗也停了下来,问道:“阁下深夜叨扰,不知所为何事?”
那人更不打话,一言不发,陡然欺身而来,双掌翻飞,翩若惊鸿,他的掌势极为凌厉,凌厉而又迅猛,林朗若不是在金蛹哪里学到极为精妙的身法,所不是吸收了三枚骨丸,内功大增。这人这数掌,林朗便接不下来了!
眼见自己出掌无功而返,自己反而被林朗掌力所迫,向后退开数步。沉吟半晌,忽然从背后拔出一柄长剑,同样一言不发,向林朗刺来。
林朗见他剑法精妙,往往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刺来,不敢大意,全神应战,初时仗着身后的内力逼开长剑,到后来渐渐发现了那剑法的诀窍,那人似乎打斗的很无知,自己的身法尽数被敌人窥到,他依旧毫不所动。
再斗得片刻,林朗已然能看到他的破绽,眼见再打下去也毫无意义,眼见那人一剑斜斜刺来,心知他下一招定是回转而剑尖向下,剑柄横排!当下手腕微转,借他手腕翻转之时,蓦然单探出,下一刻,他已然将那柄长剑紧紧的抓在手中。
那人吃了一惊,猛然向后跃开,静静盯着林朗看了一会,忽然转身便走。
第一卷 古剑现 第八十三章 夜探栖霞门 掌劈洪锡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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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朗大奇,这人明明来找自己打架,为何一言不发?当下叫道:“喂,给你的剑!”顺手将手中长剑扔了过去。
那人依旧往前走去,待得长剑即将刺到只是,陡然身子凌空后跃,想要躲开长剑,熟料身子刚刚跃起,并未看到脚下长剑飞过,再一看,原来那长剑稳稳插在地上,剑柄尚在微微颤抖。
那人吃了一惊:“他掌控内力的功夫好精纯,这一下要是换做……他,也不一定能够做到!难道是我多心了?”
林朗这一剑扔出去实是大有学问,若是暗器等体积较小的东西,运暗劲打出去,在半空中陡然变向并不难,但要是换做这种刀剑一类的体积较大的武器,那便极难掌控了,不但需要极为了得的暗器手法,还要考较施法之人的内力高深程度。
林朗这一剑甩出,力道惊人,但即将刺到那黑衣人背上只是,却陡然剑尖折而向下,深深插入泥土里。
黑衣人落下身形,拔出剑来,冷冷注视着林朗,隔了半晌,忽然将手中长剑掷向林朗,身子倒飞而出,转眼消失在远处的山坳后面。
林朗捡起长剑,等了片刻,这才回到客店,掌上灯火,但见手中确是一柄宝剑,剑身窄而细,剑柄上刻着一颗“珑”字,林朗暗道:“要么这柄剑叫做什么珑,要么就是这个人了!”
拿在手中,舞了几下,颇觉顺手,微微一笑,便将长剑收进乾坤宝袋之中。和身躺在床上,不断想着刚才那人的身法。总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但又一时想不起来。一夜模模糊糊脑中竟然都是那人的身法。
第二日林朗起床后坐在床上打坐运气,便听得小镇上有人在大声呼叫,林朗推开窗子看去,只见远处半空中一只黑色的雪鹞往这边飞来。
林朗大喜,这不正是齐纵虎送与他的鹞儿吗?当下打了个口哨,黑鹞识得他的声音,脑袋一转,闪电般扑了下来。林朗抱住黑鹞亲热了一会,黑鹞抬了抬退。林朗低下头一看,原来黑鹞足上尚有一封信。
取下打开来一瞧,只见上面写道:“林哥哥,苍云发难,新月国也发难,两国同时进攻我踏云边关,爷爷无暇分身,我与奶奶率军前往新月边境,苍云那边多为父亲旧部。朗月帮尽数参军。勿念!切要小心在意,若不能力敌,早归再图他法!”落款是“爱你的青璇”。
林朗吃了一惊,没想到新月国与苍云国竟然同时向踏云国发起进攻。难道这两国已经达成某种协议?
林朗犹记得当初师父与他分析过,苍云新月两国共处勾魂海边,任何一方若要发起对踏云的战争,那必会迎来另一国在屁股后面的致命一击!除非他们达成某种协议!
林朗心中挂念。于是写信道:“父尚无消息,进展颇顺,注意安全!我当速归。勿念。又得三枚骨丸,盼与爱妻共享!”林朗嘿嘿一笑,落款写了个‘朗’字,想了想,又抹掉写了个‘郎’字,这才缚在黑鹞足上,都弄了一番黑鹞,黑鹞展翅离开。
望着黑鹞离去,林朗突然觉得自己心中多了分眷恋,只想此刻就陪在鹤青璇身边。叹了口气,在附近布店里买了一身当地人穿的衣服,又买了头上的纱巾,这才回到店内,好生乔装了一番,看着铜镜中变了模样的自己,得意一笑。
下了楼,在客栈中吃了些东西,吩咐店伙计照顾好蜉蝣马。便一路往西而去,他需要大体查探一下栖霞门的情形,栖霞门坐落在伏蝎沙漠,林朗与了结方丈闲谈后,这才知道,这伏蝎沙漠便是当年血杀堂的旧址。
伏蝎沙漠距离此处尚有不少的路程,林朗也是怕碰到栖霞门的人,这才选择在这个小镇上暂歇一夜。
过了几个人家稀稀拉拉的小村落,又行了许久,这才看到眼前的伏蝎沙漠,遍地黄沙,风吹过,沙尘飞卷而起,打着滚、铺着旋儿翻翻滚滚往远处滚去。时不时有大风吹过,那便是遮天蔽日,黄沙漫天。
林朗前世见过沙漠,但并未见过这种沙漠与陆地交替的地方吗,伏蝎沙漠便是这种地方,不全是沙漠,也不全是陆地,沙漠中带着尘土,尘土中带着砂砾。
林朗以纱巾遮住头脸,这才好过了些,沙尘中,远远能看见一座面积巨大的建筑群,想来便是栖霞门了!忽然,林朗意识到一个问题,那便是栖霞门坐落在黄沙之中,若想靠近,颇为困难!
四周尽是黄沙,毫无遮掩之物,如何能过去?
林朗退了回来,苦思靠近之策,暗道:”难道真的只能等到晚上才能进去吗?“这日一只等到月亮升起,也没有找到很好的时机,也没有商队等过去,林朗大呼晦气。
折回小镇,林朗换上一身夜行衣,忽然发现桌上多了一件土黄|色的斗篷,林朗大奇,忙招来小二,小二茫然不知。
林朗拿在手中翻来覆去看了良久,并未发现有何异状,心想,难道是昨夜那人来拿他的剑了?
微微一笑,从乾坤宝袋中拿出宝剑,放在桌上,顺手抄起那只土黄|色的斗篷,便窜了出去。夜晚行走果然方便,只是深秋的天气,这塞外确实有些冷了,林朗内功深厚自然不怕,当下莫非往沙漠中走去。
说来也巧,今晚竟然没有月亮,林朗更是如鱼得水不多时便已然能看到栖霞门的轮廓了,林朗嘿嘿暗笑道:“若爹爹当真在里面,那最好不过,带了爹爹直接走人!”
便在此时,林朗忽觉空气中有股淡淡的腥臭味传来,他心中一凛,心中嘀咕道:“莫非是毒?”
随即一想起这沙漠名叫伏蝎沙漠,怕是毒物当真不少,赶忙深呼浅吸,微风吹过。那土黄|色斗篷上的纱巾贴在脸上,竟然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初时他并未在意,但到了后来,他每行出数步,便觉得周围的空气更加腥臭,然而这纱巾已贴上鼻头,登时一股香味会将这刺鼻的腥臭味散去,而自己心头也忽然变得清明了许多,他这才知道,原来这土黄|色的斗篷竟然有如此大用。似乎乃是一件不错的防毒器具。
接住这个土黄|色的斗篷,林朗顺利潜到栖霞门外,抬首望去,栖霞门好似一座小城一般豪华繁茂,单单城墙,便有踏云京城城墙那么高,那么厚,城门口燃烧着几盏绿油油马灯,显得异常阴森。
抬首望去。四周并巡逻守卫之刃,林朗运起擒龙手,脚下使出当日在金蛹那里上崖的‘月轮之舞’身法,转眼便到了城墙顶上。
顶上稀稀拉拉的有几人来回走动。个个瑟缩在厚厚的棉衣中,一副守卫松散的样子,林朗心中疑惑,暗道:“这会是专门麻痹别人吗?”便在此时。城墙上一人摇摇晃晃走了上来,城墙上缩手顿足的几人连忙奔过去,林朗身子紧紧贴着外墙。向那边移去。
张碧婷那人说道:“哥儿……几个辛苦了,今…天晚上还…要受这…这罪,来吧,哥哥…哥哥这里给你们带了酒来啦!”
那几人连声道谢,口中叫嚷道:“,他们在下面庆功吃酒,我们在这俩上头吃风挨冻,咱们兄弟不就失手了嘛!”
另一人低声喝道:“说话当心点,你不要命了?”又道:“你看看洪老哥,当初不就是因为在苍月国失手,如今搁哪哪瞧他不起,公子也不相信他。”
林朗心中一动,洪老哥?苍月国失手?忽听城墙上送酒那人喝道:“谁在说…我…我?哥哥我…我怎么了?”
一人忙道:“洪老哥,没您的事儿,您去喝酒吧!”几人说着,抱起那人带上来的两个酒坛子,躲到远处避风处吃酒去了。那人尚在低声呜呜噜噜说着什么,忽然扑到城墙垛子上便要向下呕吐。
林朗正在他下方,登时一惊,而后一怒,探手一抓,擒龙手内劲一吸,便将那然吸了下来,那人陡然落下,酒已醒了大半,突觉有人抓着他,忙定睛看去,这一看,二人同时惊呼一声。
“林朗!”
“洪锡巫!”
这人正是洪锡巫,栖霞寺十八金刚的老大,当日在苍月国截杀林朗,十八金刚被林朗杀了十四人,自打回到栖霞门,洪锡巫不但被人冷嘲热讽,连卷云公子也对他不冷不热,他心中不满,自己兄弟十八人,死了十四人,回来以后竟然还被人当做逃兵一般看待!
他曾经闹过,也怒过,但是闹了一次,仅剩的四人又有一人死去!怒了一次,仅剩下的三人又死了一了,最后两兄弟抱头痛哭,而后两人发生争执,争执过后,那最后一名兄弟,也死了!洪锡巫自然之道,死去的一位兄弟是卷云公子下的手,他向来束缚手下极为严厉,更何况洪锡巫大闹一次?
自那以后,洪锡巫再也不敢闹了!他沉迷与酒水,卷云公子似乎乐的如此,并不杀他,只是任他这般下去。今日大家都在聚会,他更是喝的轰然大醉,偶然出来上厕所,在发现城墙上几个人影晃动,他莫名其妙便想起了十八位兄弟,当下抱了两坛酒,也分不清谁是谁,蹒跚着上了城墙,招呼喝酒。
此时见到林朗,他心中一怒,而后一凉,最后竟然一喜!他与他有着杀兄弟之仇,他怒!他此刻在他手中,他心底一凉!如果他杀了我,我倒是可以与其他兄弟去相聚了,我为何不喜?
林朗见他神色有异,哧溜一下捏着洪锡巫的脖子溜下城墙。洪锡巫很冷静,他只是冷冷的望着林朗,双目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林朗!我等你很久了!”洪锡巫轻声说道。林朗倒是一愣,放开了他!
“早知自己会过的如此凄惨,何必当初?”林朗冷笑一声,
洪锡巫退开数步,冷声道:“来吧!与我一战!”林朗看傻子一般望着他,笑道:“你醉成这样,还想和我打?你这是在找死,而不是替你兄弟报仇!”
洪锡巫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起来,表情狰狞,低声嘶吼道:“有本事就来啊!你来啊!”
林朗笑这摇头道:“其实你不该对我这么大的仇恨,当初是你们前来杀我,而不是我前去杀你们,要怪,只能怪自己,若是你们十八兄弟武功都是一流高手,还会被我杀了吗?”
“第二,要怪,就只能怪罪卷云公子了!是他要杀我,是他派你们来杀我!成功也就罢了,不成功,你们兄弟的待遇……嘿嘿!洪探花,其实是你害死了你的兄弟么,因为当年栖霞寺被卷云公子围攻的时候,你选择了投降!”
“就像你当年忍受不了我父亲,选择逃跑一样,卷云公子说的对,你就是一个逃兵!不折不扣的逃兵!俗话说一女不事二夫,你背叛踏云,到了栖霞寺,后来又背叛栖霞寺归到栖霞门,这些,是你的决定还是你那十八兄弟的决定?”
林朗可以运起内力,将这些话一个字一个字的敲打进洪锡巫的脑海中。洪锡巫愣愣的望着脚下的黄土,忽然说道:“是我!是我害死了他们!是我!”
林朗暗暗叹了口气,此人自从十八金刚死去十四人的那天,便早已是一个废人,他没有了活着的动力,也没有灵魂!洪锡巫是个重兄弟情义的人,他虽然背叛踏云国,也背叛栖霞寺,但对他的十七个兄弟,却从不背叛!
洪锡巫忽然展颜一笑,问道:“林朗,你是否从未想过我们会这样心平气和的说话?”
林朗一愣,点了点头道:“我确实未曾想过会这样和你见面,我一直认为我们会在某一座山巅之上,做出一番身死搏斗!”
洪锡巫苦笑一声,望着身后的城墙,悠悠说道:“这里面,有灵魂的人能有几个?大家不过是行尸走肉罢了,或者臣服在滛威之下,或者臣服于金钱、美女的诱惑之下!”
转头望着林朗,笑道:“林朗,来吧!和我一战!不用可怜我!”
林朗神色一肃,洪锡巫已然挥掌拍来,林朗运足全力,对了一掌,“咔嚓”一声脆响,洪锡巫倒飞出去,砸在城墙上,鲜血喷涌而出!
林朗奔上前去扶起他,冷冷望着他,蓦然问道:“为何不运内力!”
洪锡巫惨笑一声,说道:“带我离开这里!求你将我葬在……苍月国……”林朗沉吟不答,洪锡巫突然使劲,吃力说道:“你……父……在……下…”脑袋一偏,就此气绝!
第一卷 古剑现 第八十四章 林如海极刑加身 云公子赌斗林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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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锡巫身死,临死前只求以林朗父亲的消息,换得与兄弟们合葬的心愿。林朗立在寒风中,望着地上脸带心满意足,微笑死去的洪锡巫,突然对那卷云公子的恨意到了无可复加的地步。
远处有一丛石林,林朗抱起洪锡巫的尸身,藏在石林中,暗道:“放心吧,我会将你同你的兄弟们葬在一起的!”
收拾好心情,重新爬上城墙,那几名巡逻之人兀自在那边喝酒,林朗闪身掠过城墙顶上,轻声溜了下去。
被这高墙所阻,栖霞门中倒显得暖和了许多,大院中假山树木,葱葱郁郁,在这沙漠上建起这样一座城堡,足见当年所耗人力物力几何。想到卷云公子的恶行,林朗心中愈发恼怒。
今夜的确是栖霞门在欢庆,也许是在欢庆擒了踏云国皇子林如海,也或许栖霞门本该如此。这里是一群有的人聚集在一起,有些人贪恋美色,有些人贪恋武功,有些人贪恋金钱,也有些人贪恋权势。
林朗潜伏在院中假山后面,四周树木掩映,天衣无缝,耳中听得西首屋中猜拳行令的叫喝之声,东边屋子中滛笑与女子的呻吟声,北边屋中打斗声,唯独南边一排大屋中却毫无声息。
林朗紧紧潜伏着,脑中却在回思洪锡巫临死之前所说的话:“你父在下……他是要告诉我父亲在下面?什么下面?”
正自想着,忽听西边大屋一间屋子的屋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一人醉醺醺的摇了出来,嘴中嘟囔道:“再喝,再喝……”那人摇摇晃晃,竟然一路向假山而来。林朗眉头一皱,左等右等,等来一个醉汉!
那醉汉连滚带爬走近院中的丛林中。在林朗藏身不远处解开裤子,稀里哗啦撒了一通尿,林朗心中大骂一声,正要上前将这醉汉放倒,忽听得脚下有响动,林朗心中一紧,莫非这地下尚有乾坤。
果然,片刻之后,那醉汉撒尿的地方突然一动,一道翻板打开。跃上来一人,那人怒喝道:“哪个王八羔子在这里拉屎拉尿?”
那醉汉正在闭着眼睛穿裤子,见眼前莫名其妙多出一人来,毫不在意,嘟囔道:“是……是爷爷我!”
那人大怒,劈头盖脸便是一顿,林朗一凛,此人武功了得,那大汉虽然酒醉。但毫无还手之力,像是一个大人教训小孩子一般。那人下手颇重,几拳过后,醉汉已然清醒过来。林朗借着院中灯火看去,只见那醉汉双目如泡,脸颊高高肿起,脑袋似乎都变大了一圈。
那醉汉酒醒之后打了个寒噤。抬眼一看,登时魂飞魄散,刚要吐出来的几颗牙齿咕咚一声咽将下去。颤声道:“成止大人饶命,小的……小的……”一时惊慌,竟然说不出话来。
那人冷哼一声,怒喝道:“滚!”那醉汉亡命价的逃去,只听那成止大人骂道:“晦气,每次都有人在这撒尿!总有一天要让这些酒鬼个个上西天!”恨恨骂了几句,这才揭开翻板,钻了进去。
林朗待翻板闭合,过了片刻,忽然起身走过去,解开裤子便往那翻板上撒尿,地下隐约传来一声狂吼,而后翻板猛地被揭开,那成止大人又一次窜了出来,怒道:“有完没完?老子要杀了这群畜生!”
见一人尚在一边摇头晃脑的系裤腰带,登时大怒,又要劈头盖脸去打,熟料手刚刚抬起,便觉喉咙一紧,而后脖子一痛,不明不白便已气绝而亡。
林朗小心翼翼的拖开他的尸体,犹豫一下,索性扒了那人衣裳,穿在自己身上。再以杂草掩盖住那人尸身,转身便跳进洞中。
钻进翻板,林朗这才知道为何这个什么成止大人会这么愤怒,原来翻板下边是一间小石室,石室中仅有一张小桌,一一张床,那翻板下方,恰好是床的另一端,此时尚有秽物滴滴答答落下,滴落在床上,怪不得此人要发怒。
石室一边墙上有道大门,此时大门紧闭。另一边尚有一条通道,显然是通向别的出口,林朗思索片刻,并未去推开那道门,而是沿着另一条通道走了下去。
这通道显然是人力而为,四壁人工痕迹极为明显,每隔数丈,便有一根火把,整个通道映的一片光亮,行了小半盏茶时间,又见一道岔路,不过岔路显然比这条通道小了许多,林朗不去查看,继续沿着大通道一路而下。
转了几个弯子,前方豁然开朗,只见好大一座广场,广场中间十根三人合抱的石柱,四处堆满了刀枪剑戟,盔甲以及帆布帐篷,似乎到了一个兵营的基地。林朗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些军需品足够以个万人队装备了。
卷云公子要干什么?为什么在这塞外的荒漠底下会有这样一个军事基地?林朗四周望了一眼,并无人把守在侧,他挑起一件衣服,只见那衣服后面赫然印着一个血红色的“血”字!
“血玉堂!”林朗已经,陡然想到了血玉堂。林朗忽然有种窥探到一个阴谋的感觉,他隐隐觉得,苍云国、新月国同时对踏云国发起战争,似乎都与血玉堂有着什么联系。
林朗有查探一番,四下里并无出口,显然此处是到了尽头,想到来到此处的无数个小岔道以及洞|岤,想来必定使把守之人所住之处,不过显然今夜都在地面上庆功,故而此处并无人把守,也许是卷云公子自信这栖霞门高墙壁垒,固若金汤,常人根本进不来,故而放松警惕。
林朗掏出火折子,便要将这些军需物资付之一炬,忽然想到此番前来的目的乃是营救父亲,不易多生枝节,若是一把火点燃了这地下基地,反而不便相救父亲。
他此时也明白了洪锡巫所说的‘在下’是什么意思了,那必是父亲被关在这地下。一想到父亲被关在这地下,登时收了点火的冲动。
当下悄无声息的折返回去。林朗心下暗自庆幸,若不是那人喝醉了酒在林中解手。自己也不会发现这座地下城,更不会发现这些标有“血”字的军用物资。这些装备武器标有“血”字,显然并不是卷云公子替其他国家准备的,而是自己!
林朗可以肯定,卷云公子图谋的,并非是武林,而是发动战争!甚至……一统苍澜大陆!
回到洞口,林朗望着那扇紧闭的大门,犹豫不决,这里面究竟会是什么。会是那数不尽的军用武器装备吗?缓缓上前几步,抬首轻轻推开大门……
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迎面而来,随之而来的,是数根血红色的长枪,林朗身子一扑,躲开这突如其来的一刺,落下身形,不禁暗暗叫苦,原来自己已陷入重重包围。身周尽是手持长枪的兵士。
“林朗,你果真来了!”忽然一个声音传入耳朵,飘忽不定,判断不出来自何方。林朗往前方望去。一人背着他坐在一张虎皮椅子上,背影正是卷云公子。
“云公子!”林朗沉声喝道,手中白骨月刃已然在握,林朗轻叱一声。提刀便刺。眼见一刀将要刺入座上那人后背,林朗蓦然发现,那人耳后的发丝在颤巍巍抖动。他心中疑惑:“卷云公子何等人物,就算背向我也不会如此颤抖吧?”
陡然收刀,双脚点地,腾空而起,一手舞着白骨月刃,护住脚下,一方卷云公子攻他下盘,从那人头顶横越而过。身在半空,林朗回头一看,这一看登时心头狂震。
坐在虎皮椅子上那人浓眉大眼,面上棱角分明,不正是自己的父亲林如海还会有谁?林朗额上冷汗涔涔而下,若不是自己细心发现了耳后头发丝的颤动,这一刀下去,岂不是要亲手杀了父亲?
“啪啪啪!”远处想起一人拍手的声音,林朗一看父亲形状,便知为人所制,冷眼望向那边,只见人群中走出一中年男子,白衣飘飘,面目,分外妖娆,面带微笑,却死死盯着林朗一路而来。
“林公子,佩服佩服!想当初在下请林公子来我苍云,林公子死活也不来,如今却是自己干巴巴的赶了前来,啧啧,林公子这不是自讨没趣吗?”卷云公子轻笑一声,说道。
林朗冷哼一声,不去理会他,上前便要解救父亲,卷云公子也不阻拦他,只是冷笑着望着他,林朗心知要救父亲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说的不错也要拼一番。
踏步上前,忽见父亲眼神焦急,身子虽不能动,但眼神只往地上扫。林朗略一思忖,便已明白,这地下定有机关!
忽然跃起身形,连人带椅子抓起往前窜出数丈。卷云公子神色一变,身形一动,便扑了上去。“当”的一声,椅子落在地上,林朗暗道:“好家伙,这椅子竟然是精钢制成!
林朗一落到地上,便去查看父亲,扯开身上披着的白色袍子,林朗吃了一惊,心头剧痛,原来父亲也被生生穿了琵琶骨!腰间一根精钢环与身后的椅子铸造在一起,再看穿过琵琶骨的两根精钢,也与坐下的椅子结为一体。
林朗嘴角一颤,虎目含泪,随即满腔怒火狂涌而至!但他心中在权衡,先救父亲逃离,还是和云公子决一死战?父亲被如此惨遭迫害,他不动手难解心头之恨,但若动手,卷云公子手下这么多人,如何才能逃脱?
忽听卷云公子笑道:“林公子,我知道你想杀了我,但是你杀不了我!因为你的父亲,林皇子,林大元帅,肩头那精钢,除了我没人能解得下,况且,你自问自己走得出我这栖霞门吗?”
林朗冷笑一声,心道:“或许你不知道,被你锁住的栖霞寺无悲无喜二人早已被我解救!嘿嘿!”开口说道:“你说的不错!我是没自信闯出栖霞门,但没闯过,怎么就没可能呢?”
卷云公子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神色,轻笑道:“莽夫行为,可不是我们文雅之人该做的,我知道这么毒人围攻你,你输了定然不服,我与你赌一场,你输了,那自不必说多说,你赢了,带着你父亲离开!别奢望我会替他弄掉那一身精钢!”
“好!”林朗心知他说一边是一,迫不得已,这个赌他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
卷云公子抚掌大笑,喝道:“谁也不准出手,更不得对林大元帅无礼!散开!”厅中众兵将尽数散开,这些人进退有度,脚步稳健,显然都是身怀武功之人,更懂得兵法运用,合击之道,若在战场上,这些人组成的队伍,定是横扫全场,所向披靡。
待得这些人尽数退去,林朗这才发现,原来人群之后尚有一座水池,水池中注满了鲜血,林朗一进门便问道的血腥味便是由此而来。
血池约莫三丈来宽,正中央一颗大大的“卍”字,每一笔画都是凹槽铸成,血水浸泡在凹槽中,极为恐怖狰狞。
卷云公子望着那个大大的“卍”,忽然神色变得激动起来,翻身跃进血池,站在那“卍”字正中央,叫道:“林朗,来吧!只要你打赢了我,我便任凭你带走你父亲!”
林朗叫道:“好!”身子一纵,跃上那卐字左下角,一落脚他便发现不妙,原来那个卍字竟然漂浮在血池之中,他身子往后一仰,翻身便往血池中倒去。林朗浑然不惧,单手一拍血池面,内劲激荡而出,无形的尽力在血水面上一拍,身子借力而起。
卷云公子轻笑一声,身子平平后移,落在卍字的右上角,林朗这边登时平稳。卷云公子赞道:“一别数日,林公子功力大增,内功可精纯了不少啊!”
林朗冷笑道:“小小进步而已,但对付你,足够了!”卷云公子微微摇头,叹道:“年轻人,总是喜欢说大话!”
林朗笑道:“是不是大话,顷刻便知,别废话,来吧!”脚下踏前一步,挥掌便向卷云公子击落。
第一卷 古剑现 第八十五章 卐血真言 莫道天下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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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云公子勃然色变,足尖一点,身子后跃躲开林朗这一掌,但人已落在血池中,却见他立在水面,轻飘飘好似蜻蜓点水,脚下血水只是泛了一圈涟漪,他的身形却毫不落下!
他身在血水上,兀自好整以暇赞道:“好掌力!”蓦然脚尖轻点血水面,啪啪啪连拍数掌,凌空击向林朗。林朗冷哼一声,也是数丈拍出,二人连对数掌,均后退一步,林朗又退回那卍字的左下角,卷云公子退回卍字右上角。
卷云公子诧异的望着林朗,邪魅一笑,说道:“我倒是突然对林公子的兴趣更大了,短短月余,林公子的内功竟然一涨如斯,了不起!你是怎么做到的?”
林朗笑道:“想知道吗?那容易,你死了,我会在你坟前告诉你的!哈哈哈!”卷云公子大怒,原本的脸庞登时多了一丝红晕,倒像是女人羞红了脸一般,更显的妖媚、诡异。
“敬酒不吃吃罚酒!”卷云公子怒喝一声,欺上两步,右手疾抓林朗左臂,林朗左掌一转,右手前推,使出点梅手疾点卷云公子手腕,熟料卷云公子这一招乃是虚招,早已蕴含内劲的左掌陡然窜出,印向林朗胸口。
林朗右手已然不及待会,左掌更是鞭长莫及,只得左手臂微微一抬。“啪”一声脆响,林朗直觉一股钻心的疼痛传来,左臂已然失去了知觉,林朗本不会这么轻易就受重伤,但一来救父心切,二来脚下虚浮,一阵阵腥臭的血腥味扑鼻而来,令他感官聚下。
卷云公子这一掌得手,并不乘势而上。而是立在原地,面上又恢复了轻笑,一副云淡风轻之状,细声细语说道:“啧啧,林公子,今天,你怕是……唉~”他悲天悯人的叹了口气,蓦然色变。
只见林朗右手一转一拍,连拍两下,径直拍向卷云公子。掌势轻飘飘好似美女挥扇,但卷云公子却神色剧变!
“千幻掌,哼,你终于使出来了!我等了很久了!”卷云公子轻喝一声,蓦然双臂伸出,仿似一只大鸟,展翅而起,脸色一红,双掌蓦然变成血红色。而后脸色也瞬间变成血红之色,他身子凌空一转,虔诚的望着脚下的血水。
待得林朗千幻掌拍到,他双掌陡然一握。半空中虚握一把,猛吸一口气,一字一顿厉声喝道:“卐!血!真!言!血祭!”
他每一声发出,都似山崩。脚下那硕大的卍字登时颤抖起来,血水四溅而起,齐齐聚拢在他下垂的手掌之上。
这四字好似夏日惊雷。一声裂似一声,一声猛似一声,林朗心头巨震,拍出的手掌像是碰到了一股无形的气劲,再也难以前进半分,待得第二个字袭来,手掌立时便被击退,手臂酸麻,林朗收回手掌,运气全身功力,一掌探出,挡在身前。
便在此时,“真”字形成的气劲又撞了过来,林朗直觉力道大得惊人,自己手掌仿若击在败絮之上,非但使不出力,自己反被其震。冷哼一声,手掌一推一收,将力道卸开。
“……言!血祭!”最后一声传来,林朗仿佛看到无数冤魂鬼哭狼嚎般从卷云公子口中涌出,心知自己不能敌,百忙中拿出白骨月刃,斜斜一刀劈向眼前虚空。
“嘶啦”一声,仿似空气被割裂一般,布匹撕裂的声音骤然响起,随后再无力道袭来,林朗一愣,却见卷云公子也是一愣,便知这一刀莫名其妙起了奇效。
卷云公子见林朗竟然抵挡了一波卐血真言,心头也是一惊,双臂一拢,再次张开,手掌翻飞,五指仿佛在抓什么东西一般,在半空中连抓数下。蓦然间,血池中一道血箭射向卷云公子掌心,紧接着又是一道,同时另一只手掌中,也有血箭飚射而出。
卷云公子原本的脸,此时已然变作血红,脸上、脖颈间血管根根鼓胀,青筋暴起。林朗但看这声势,便知一旦让他运功成功,定然威力极大,然而自己想要上前,却被一股无形的气流所阻,蓦然间想起白骨棒当日击碎敌人头颅之时,似乎有吸血之效。
心中一动,探手便将手中白骨月刃探入脚下的血池中。初时并无异状,就在林朗刚要收回白骨月刃之时,忽觉手中白骨月刃一沉,他这才发现,四周的血水似乎下降了不少。
果不其然,这白骨月刃确实有吸血的能力,也不知这千万年前的修真时代之人是如何修炼的,所遗留的骸骨竟然有吸血的能力!
再过片刻,卷云公子蓦然收功,双目通红,满脸通红,整个人头脸好似刚刚从血浆中捞出来一般,厉声喝道:“你做了什么?”
林朗不答,斜眼看着他,他此时终于明白,这卐血真言的主要媒介便是鲜血,或者在鲜血中才能发挥更大的作用,展现更大的威力。
血池中的血液渐渐变少,也编编变成浅黄|色个。知道二人脚踩的那颗硕大的‘卍’字沉下去,林朗这才提起白骨月刃,白骨月刃中了许多,刀身隐隐有红晕显现而出,林朗心中暗赞一声,但也是在不明白为何会吸血。
卷云公子两次发动卐血真言,他本就尚未修炼到家,需要以鲜血为媒介,才能施展出卐血真言,更何况强行运功施展两次!
林朗蓦然欺身而上,挥刀斩向卷云公子,卷云公子怒喝一声:“住手!”林朗毫不停顿,卷云公子忽地向后倾倒,却也躲开了林朗这一刀,他连声叫道:“我输了!”又急促说道:“你杀了我自信可以背着你父亲离开吗?”
林朗身子一顿,停下攻击,冷冷望着他,忽然说道:“莫要以为卐血真言便是举世无双的功夫!”瞪视良久,这才转身连同椅子背起林如海,向门外走去。前方围堵的兵将手拿兵刃,仅仅随着林朗,只是卷云公子早已说过,林朗若是赢了,便可以安然无恙走出栖霞门,故此这些人个个怒视,却不敢上去堵截。
卷云公子喘着气冷冷瞪视着他,眼见林朗要走出大门,突然嘶声吼道:“杀了他!”林朗一惊,眼见四周数百人持枪而来,他左臂依旧毫无知觉,右手尚要抓着椅子托住父亲,一时间只能以双脚逼退敌人。
忽然一人闯进来,叫道:“公……公子……着…着火了……”果然,前方门外浓烟滚滚,卷云公子这一惊非同小可,喝道:“救火!”
林朗背上父亲,侧身窜出大门,只见通道尽头烟雾缭绕,显然是自己想要烧毁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