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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鹤擒龙第7部分阅读

    理会。二人离去一夜,羊辽远着实担心了一把,此刻见他们平安归来,更是降服了一匹宝马,忙命人取了一副鞍鞯过来,笑道:“公子,这副鞍鞯,乃是用羊毛蚕丝混杂织成的,分量极轻,不伤马背!良鞍配宝马,正好!”

    林朗连声道谢,也不拒绝,披挂在小白马背上。羊辽远招待二人吃了些早点,又在当地土著手中购买了一匹白色良马,虽然不及小白马神骏,却也是一匹宝马。收拾好干粮,林朗打开包裹,却见包裹中有一方形酒壶,拔开塞子,竟然是自己酿制的美酒,心中一暖,知道必然是母亲怕北地苦寒带些酒水暖身子。

    林朗沉吟半晌,对鹤青璇说道:“我去去就来,你稍等!”跨上小白马,沿来路奔去。到了崖边,小白马竟不顿足,沿着小道一路上崖。轩辕戬正在烧炕,见林朗去而复返,颇为诧异。

    林朗笑道:“林朗知道前辈好酒,晚辈行囊之中带了点自己酿制的酒水,特来送与前辈品尝。”

    轩辕戬笑骂道:“你这小子倒有心,我且瞧瞧你自己酿制的酒水跟我搜罗的这些美酒有何不同!”

    林朗嘿嘿一笑,递上酒水,轩辕戬拔开塞子,登时叫道:“嗯,闻香已然不俗!”当下轻轻抿了一口,神色陡变,闭眼回味良久,这才喃喃道:“这…当真是你酿制的?”

    林朗微微一笑道:“前辈若是想喝,带着这只酒壶,前往踏云京城林家,晚辈酿制的美酒尽在家中,爷爷见到前辈,不知该有多高兴呢!”

    轩辕戬眼中异彩连连,随即侧目道:“林小子怕不是要我去喝酒那么简单吧?”

    林朗被他瞧破,尴尬一笑。他送轩辕戬美酒,一来是佩服轩辕戬,美酒自当赠与懂酒之人,二来林家局势尴尬,若能邀这位高人前往林家,无疑便是给林家拉了一个强援。

    轩辕戬聪明无比,略微沉思,便已然猜到林家局势,笑道:“无功不受禄,饮此美酒,说天下美酒皆糟粕,也不为过,也罢,我便去你林家又有何妨?”

    林朗大喜,躬身拜谢,轩辕戬哈哈大笑,又喝了一口酒,连声赞叹。

    辞了轩辕戬,林朗跨上白马,到了七绝岭,鹤青璇已然收拾了好一切,羊辽远指点道路,二人二骑,径奔绝域雪山。

    到得午时,二人已然进入了绝域雪山之中,连绵雪山,一片白茫茫,极为壮观,山道上积雪甚深,小白马倒也罢了,鹤青璇所骑宝马行走颇为艰难,二人行进甚缓,不过雪山之上虽然寒冷,然低洼避风处却是极多,鹤青璇在二人包裹中携带的干粮也颇丰,累了便在避风处歇息吃些干粮,晚间找一处安全的山洞,聊作歇息。大雪封山,更兼严冬,山中倒也没有多少野兽,偶尔撞见一些獐子雪鸡之流,却也是填了二人的肚子。

    如此行了两日,已然翻越了绝域雪山,入眼一片茫茫雪原,二人转出山道,尽皆深深吸了口气,心胸为之一广,林朗不禁开口吟道:“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鹤青璇深以为是,点点头道:“当此一说!”指了指视野尽头说道:“那边尚有连绵山峦,莫非便是那姑苏三圣所说的万兽岭?”

    林朗点头道:“怕是了,不然此处大好平原,却无人居住,必然是那万兽岭阻挡!”这几日日头颇足,平原上积雪已然融了许多,二人跨上马背,纵马疾行,心中却在思虑前面的万兽岭。

    二人一边说着话儿,一边策马而行,林朗抬头望了眼天色,忽见空中一只鹞鹰滑翔而过,林朗微微皱眉,问道:“青璇,你瞧这头雪瑶是不是跟咱们在五凤楼所见那只极为相似?”

    鹤青璇抬首望去,却瞧得不甚清楚,摇头道:“瞧得不甚真切,雪瑶差不多俱是如此!却也并非便是那头!”

    林朗心中疑惑,说道:“若真是五凤楼上那只,我们非得击落它,若不是,咱烧了吃,也无甚大碍!”

    鹤青璇笑道:“我二人要是生了翅膀,那便还好,这鹞鹰飞的那么高,你怎生击落它?”林朗笑而不语,翻身下马,踢开地上积雪,在地面上抠下数枚石子,内劲灌注右手,五指猛弹,那枚石子呼啸一声,击向鹞鹰。

    鹤青璇喝彩一声,林朗微微一笑,望着头顶,他甩出石子的手法正是从琉璃处学得的甩暗器手法,内力催动石子射出,当真如同劲弩射出的利箭。

    二人齐齐望着头顶,随即脸色大变,只见那雪瑶轻轻一翻身子,那枚破空而来的石子已然落空,身法异常精妙。而后身子盘旋一周,鸣叫一声,似是极为得意。

    林朗叫道:“这绝非普通雪瑶!必是人圈养的!说不得今日定要击它下来!”鹤青璇也瞧出这只雪瑶的奇异之处,点了点头,俯身刨开积雪,替林朗抠取石子。

    林朗右手五指中各夹一枚石子,运劲射出,三枚石子封死了雪瑶前后左右进退之路,中间一枚直击其身。

    眼见石子已然及身,林朗二人脸色又是一变,雪瑶突然收拢翅膀,脑袋朝下,尾巴朝上,从半空中砸落下来,林朗所发石子,三枚尽数落空,唯有一枚击在需要尾部翎毛之上,打下一枚羽毛。

    石子落空,雪瑶双翅哗啦一声展开,微微一拍,已然向远处掠去,显然林朗这一击惊了它。林朗跨上马背,沉声道:“追!”

    胯下小白马疾奔而上,不住侧头望向空中,时不时嘶鸣一声,似是在挑衅空中雪瑶。鹤青璇那匹宝马也着实不错,紧紧跟着小白马。

    林朗身在马上,又将几枚石子扣入手中,疾射雪瑶,连续数次,那雪瑶总是以奇妙的身法躲开,见林朗屡击不中,那雪瑶傲气大增,飞行缓缓慢了下来,林朗心中暗喜,更是有空下马寻石子。

    到后来,那雪瑶竟然沿来路回飞,鹤青璇直呼雪瑶是在玩弄二人,林朗却是大喜,道:“要是它一路疾向万兽岭奔去,倒真个可惜了,青璇,你用心好好记住雪瑶的身法,这种高明的身法,难得一见!”

    鹤青璇一愣,回想雪瑶躲开林朗无数次石子攻击的身法,心中大动,暗赞林朗一声,端坐马背上,观看雪瑶身法。

    林朗不再四枚石子同时发出,而是从一枚开始慢慢增加,那雪瑶的身法也越见神妙,林朗暗暗记在心中。

    雪瑶既不回转绝域雪山,亦不前往万兽岭,整整一下午,便在中间这片雪原之上来回兜圈子,不知是在挑逗林朗二人,还是在跟小白马较量脚程、持久力。

    待得日头西斜,林朗已然将雪瑶的身形摸透,脑中也领悟了不少,更是对暗器的使法有了更深的领悟,可当是一举数得。望着鹤青璇,笑道:“这雪瑶似乎和我们耗上了,不过毕竟是扁毛畜生,笨的紧了!”

    鹤青璇挖苦道:“人家扁毛畜生的身法,还要林大公子学习研究吗?”

    林朗嘿嘿一笑,说道:“罢了,马儿估计也都乏了,今晚咱吃烤雪瑶!”那雪瑶似也累了,双翅展开,一路滑行往万兽岭方向而去。林朗手中握了一枚石子,掷了出去,那雪瑶低鸣一声,似是不屑,眼见石子疾射而来,身形翻转,已然躲了过去!

    蓦然身后破空之声传来,大吃一惊。林朗这枚石子却是运用了巧劲,雪瑶躲过第一击,却未料到石子在半空中转向而来。身子连番扑腾几下,然左翅究竟躲不过去,沉沉一击,身子一晃。

    雪瑶悲鸣一声,稳定身形,奋力向万兽岭飞去。

    林朗冷笑道:“你还逃得了吗?哼哼!”

    第一卷 古剑现 第十六章 百兽齐喑心胆寒

    (愿天下上班族越过越好……加班少点……辛苦少点……)

    林朗冷笑一声,食中二指拈起一颗石子,微眯着双眼望着振翅疾飞的雪鹞,蓦然出手,石子并未产生破空之声,相反看似极为缓慢。然距离雪鹞三丈之时,陡然加速。

    “咻!”一声尖利的破空声响起,空中雪鹞尚不及鸣叫,石子便已击穿脑袋,尸身飘飘荡荡的落了下来。

    鹤青璇嘻嘻笑道:“林朗,这暗器真是个有趣的门道,日后有空,你可得教我!”林朗笑道:“你要学,我便教你!”

    二人纵马赶至雪鹞尸身落下之处,鹤青璇当先跃下马背,抓起雪鹞,登时喊道:“咦,当真是五凤楼顶那只雪鹞,哎哟好沉,这雪鹞可真够大的!”

    林朗笑道:“雪鹞体型本就大,传言雪鹞凌空扑下,利爪抓出,可叼起一只小牛!”探头望去,满意的点点头,原来那枚石子从雪鹞左眼洞穿而过,又击穿有眼射了出去。鹤青璇费力的提着雪鹞,一边仔细打量,忽然,她奇道:“咦,这是什么?”

    林朗凑过去一看,只见雪鹞粗壮的大腿上缚着一只小竹筒,腿粗竹筒细小,更被厚厚的羽毛覆盖,若不细心查探,当真发现不了。

    “好家伙!”林朗赞了一声,苍澜大陆历来也有大世家、势力驯服鹰、雕等传讯,但雪鹞却与寻常鹰隼不同,极难驯服,性子高傲,能驯服雪鹞,足见五凤楼背后的势力不简单。

    鹤青璇拨开羽毛,拔开小竹筒塞子,里面赫然有一卷小纸条,打开一看,却见上书“请君入瓮”四字,二人对望一眼,均觉诧异。

    “请君入瓮?”鹤青璇低声道,“如果这雪鹞当真是来自五凤楼,那么……”

    “那么便是请我二人入瓮!”林朗沉声道。

    鹤青璇点了点头,说道:“若真如此,那我二人岂不是……”林朗笑道:“俗话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不成被这四个字吓得回转踏云吧!”转头当了眼北方,傲然道:“无妨,我倒要看看这神秘势力如何请我入瓮!”

    鹤青璇见林朗豪气陡生,自己也觉得满怀信心,二人江湖经验极少,虽然截获了一纸讯息,但却凛然不惧,倒有点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味道。见招拆招,逢林斫数,遇水搭桥,一切直面。

    当下二人欢天喜地,提了雪鹞,径奔万兽岭,太阳落下之时,已然到了万兽岭山脚,二人寻了个避风处,生火杀雪鹞,大快朵颐。二人心想轩辕戬既然说提防万兽岭,自也不敢大意,当晚二人轮流守夜,一夜无事。

    次日又是和煦的春日,不过在这漫天雪岭上,倒是丝毫感觉不到春天的味道。林朗心想,既然名作万兽岭,那该是野兽猛禽极多。二人不敢大意,牵了马小心而行,走了半日,山中清清冷冷,哪里有半只野兽了,鹤青璇笑道:“轩辕前辈怕是多年前来过此处吧,莫非过去多年,万兽岭变成了绝兽岭不成?你看这只捕兽夹,已然生锈了!”

    鹤青璇捡起地上一根枯枝,拨弄了一下捕兽夹,耳中选来叮铃一声脆响,举目望去,原来捕兽夹连接着一条细线,细线上拴着一只小巧的铃铛,林朗笑道:“怕是捕猎之人传递讯号所用,既然没有什么凶兽,我们便走吧,尽快穿过万兽岭!”

    鹤青璇嗔道:“知道啦!走吧!”林朗微微一笑,欲牵起小白马前行,熟料小白马突然嘶鸣大作,不往前走,林朗大奇,知道这匹小白马实有不凡之处,然遗憾着却是不懂它意,小白马见林朗不走,竟张开嘴巴,咬住他锦袍,直往后拽。

    林朗心知有异,突然一阵风刮过,林朗耸鼻一闻,登觉浓浓的腥臊味扑入鼻中,暗道不好,叫道:“青璇,快走,有大群野兽来了!”

    鹤青璇见到小白马行为异常,早就觉得不妙,听闻林朗一说,跨上马背,不用催行,骏马已然放蹄狂奔,一路向北行了不久,前面地面震动,显然是又有大批的野兽迎面而来,林朗暗暗叫苦,打马向右手山道上奔去。

    眼前豁然一亮,原来是一片山坡,山坡上并无树木,鹤青璇抬眼一望,登时惊呼一声,林朗抬首望去,也是吃了一惊,只见山坡上面数百头野兽蹲卧在地上,老虎狮子,豹子豺狼,野猪…一时也分辨不清究竟有哪些,密密麻麻足有数百头。一人站在群兽之前,侧目打量着二人。

    仅仅这片刻功夫,南北两方又扑上来一大批野兽,尽是老虎狮子之列,同样每队兽群前都有两人,总共六人,皆是锦帽貂裘,手中各自执着一杆黄|色小旗。三边兽群足有千百头,三边各有一人同时高呼一声,仿似虎啸,又似狮吼,鹤青璇直觉背后寒意大起,四下里狮子老虎豹子齐齐吼叫连连,蹄声杂乱,将林朗二人二马围在中心。

    一人手中白色令旗一摆,千百头猛兽齐齐蹲伏在地,无数双嗜血的眼瞪视着圈中两人两骑,鹤青璇马匹宝马身如筛糠,颤抖不已,小白马却并无异状。

    见到此景,林朗倒是松了口气,怕就怕这满山遍野的野兽,乃是无人管束,任凭你有通天的本事,面对这等兽潮,又能支持多久呢?如今既是有人操控,那自然安全了许多,想来这些野兽必是这几人训练培养而出。

    正在忖思,却听对面一人说道:“两位有礼了,在下兄弟几个在万兽岭上混口饭吃,今日拦下两位打架,一来是想向两位借点银子花湖,其次,那位棕熊裘公子的马儿,我等想借用一番,如何?两位是否有自信逃开我们这万兽大阵?”

    林朗一听,原来是做没本钱的买卖,冷笑道:“不敢请教各位高姓大名。!”南边兽群之前端坐的一名大汉

    站起身来,笑道:“莫听他胡言乱语,我兄弟几人却是真心的想看看尊驾的坐骑,不知尊驾可否愿意?”

    林朗冷笑一声,朗声道:“诸位既然想瞧在下坐骑,何不将这兽群逐开?”

    第一卷 古剑现 第十七章 双掌凛然迎四拳

    “我兄弟几人跟这些小东西亲近惯了,纵然我等有心逐开,它们怕是不肯呀!”左首一矮小汉子嘻嘻笑道。

    林朗眉头微皱,却听鹤青璇冷笑道:“名震江湖的‘饲兽门’六杰原来都仗着手下的阿猫阿狗成名的!唉……闻名不如见面,见面……”

    六人齐声叫道:“见面怎地?”

    鹤青璇咯咯笑道:“见面……直如不见!”六人大怒,当中一人站起身来,怒声道:“你这姑娘是说我兄弟几人自家本事不成了?”

    鹤青璇心道,原来人家早就瞧出我是女儿身,说道:“成与不成,你们心下自己清楚!”

    见六人均哇哇大叫,极为愤怒,林朗心中大定,这几人天赋异禀,竟能驯养这许多猛兽,然性子却是直了些。鹤青璇适才已经有了拿话套住六人的味道。

    果然六人中正中一高瘦汉子叫道:“你们两个来和我比划比划,一对二,我一人就收拾你俩个小娃娃!”

    鹤青璇刮鼻子笑道:“不知羞,你虽是一人,但你身后那许多猛兽,果然是仗着手下阿猫阿狗多……”

    “哇呀呀!大哥,让小家伙们都散了,免得堕了我兄弟的名声!”高瘦汉子身边稍矮一点的一人朝着左边喊道。

    左边兽群前一人从胯下不知名的猛兽身上跃下,林朗定睛一看,却原来是个侏儒,这看似弱不禁风的侏儒,竟然是这六人的大哥!只听他大声道:“也好!我六兄弟怎能落个以众欺寡的名声?”他这一声看似说的平平淡淡,但声音远远传开,中气十足,显然内力不俗。

    那人言毕,手中黄|色小旗突然一甩,他身后兽群嗷呜一声,尽皆散去,散去之时,却也近乎有组织有纪律一般。其余诸人手中黄|色小旗轻甩,只是各人手势不同,片刻之间,群兽去了个一干二净!

    鹤青璇低声道:“要不要跑?”

    林朗摇了摇头:“这些猛兽显然招呼聚集极为容易,或许只需要长啸一声,那时候惹恼了这几人,倒颇为麻烦!”

    六人齐齐走了过来,林朗与鹤青璇对视一眼,几乎笑出声来,原来这六人站成一排这样走来,个头从左至右,由高到低,那位大哥侏儒便是在最右边,想来从右至左,便是个人修为或者排行从一到六了!

    那侏儒大哥道:“怎样,我兄弟将小家伙们都散了,这下你们肯与咱兄弟斗了吧!”林朗二人尚未答话,却听他又道:“我叫齐纵虎!”侧身指着剩余几人,道:“二弟齐纵狮,老三齐纵豹,老四…老四你叫什么来着?”

    那老四个头不高不矮,一张脸面无表情,冷声道:“我叫齐其琴!”

    齐纵虎继续道:“老五……”那老五抢声道:“我叫齐启清!”最后一人笑骂道:“四哥就叫做齐其琴,你却你为何要叫齐启清?小心四哥揍你!”

    齐启清辩道:“四哥那是其他的其,琴乃是瑶琴的琴,自然不同了!”

    那老六说道:“反正你效仿四哥的名字,便是不好!”转头对林朗二人说道:“嘻嘻,我叫齐庆奇!”老四齐启清刚要张嘴反驳,老大齐纵虎冷声道:“你俩要是再这么多话,我便让你们去听琴音!”

    二人登时吐了吐舌头,乖乖闭嘴。齐纵虎道:“我兄弟六人中,随便一人,你二人一起上来,且看我六兄弟是不是仗着手底下阿猫阿狗成名的!”老五齐启清叫道:”错了错了,是我八人,还有七弟八弟!”

    林朗奇道:“怎地不见二位?”老六齐庆奇叫道:“死啦!都被野兽给撕啦!”

    林朗点点头道:“原来如此!”心道:“这人兄弟给野兽撕了,却说得这般理直气壮,当真是炎凉之辈!”他却不知这兄弟几人自自齐纵虎开始,性子越来越跳脱无常,前四人还稳重一点,但后面四人却是整日嘻嘻哈哈,斗嘴不停。老七与老八便是斗嘴时,死于猛虎嘴下。

    抱拳说道:“那我二人便领教八位的高招!”

    “慢着!我们先要看这匹小白马!”老二忽然高声道,几人附和吆喝,林朗大怒,这六人权似将自己当做透明一般,当下冷冷道:“诸位,你们要看在下的马,可得先得我同意吧?”

    六人同时一愣,老六齐庆奇挠挠头道:“这倒也是,那你现下同意啦,我可来看啦!”不待林朗答话,便往小马身边走来,林朗冷哼一声,左掌陡然窜出,横切老六脖子,那老六没料到林朗会突然出手,“啊哟”惊叫一声,手上反应却着实了得,身子微微后仰,右掌疾挡。

    两掌相对,老六齐庆奇闷哼一声,蹬蹬蹬后退数步,看看稳住,却又倒退两步,腾的一声,躺倒在地上。林朗这一掌暗藏了五成功力,却是这几日发射暗器,一出手便用上了控制内劲的方法,在加上当日对慕容世家波纹功的偷窥观察,这五成内力一波胜似一波,叠加而去,齐庆奇登时抵挡不住,扑翻在地。

    众人包括林朗皆吃了一惊,老五叫道:“不好,老六给他打死了!”林朗却未料到,这番内劲分批叠加,会有这般威力。

    齐纵虎冷哼一声,怀中摸出一对链子锤,跨上两步,沉声道:“你敢伤他?”

    林朗心知不妙,却也不知道究竟齐庆奇的伤势如何,想要解释,却又不知从何开口,老二齐纵狮、老三齐纵豹各自掏出冰刃,分别是一杆短枪,一柄鬼头刀,一杆单鞭,老五哇哇大叫也冲了上来,手中使得却是一条七节鞭。

    林朗心中恼怒,这几人毫不理会兄弟的死活,反而先来拼死拼活,当真愚不可及!但也来不及多说。

    林朗拍开小白马,全神应战。齐纵虎狂吼一声,身子一矮,整个人好似一颗大冬瓜,在地上打滚而来,只是这只大冬瓜上却挥出两道锤影。林朗吃了一惊,见过地趟刀、地趟鞭,却从未见过地趟锤,更是链子锤。齐纵虎在地下小山坡上来回翻滚,却不见丝毫吃力,显然这套地趟链子锤已然是习练多年的拿手本事了。

    齐纵狮伸手在短枪中间一拉,枪身近乎加长了三尺,遥遥站在远处,冷哼一声,枪头直取林朗腰间,

    齐纵豹横抱鬼头刀,欺身而上,却是与林朗近距离搏斗,刀刀直往林朗胸口肋下招呼。

    齐其琴单鞭毫无花哨,但却力道沉闷异常,每一击似乎都是在击向自己的生死大仇人。

    老五齐启清七节鞭圈圈转转而来,鞭鞭直取林朗脖颈头颅。

    无人齐齐围攻,林朗上中下三路尽数被攻,登时闹了个手忙脚乱,脚下刚刚躲开齐纵虎的地趟锤,腰腹上却迎来齐纵狮的枪头,单掌拍开,已然看到了当胸而来的鬼头刀,另一手侧立中指拇指弯曲相抵,轻轻一弹,刀身嗡嗡作响,齐纵豹直觉手臂酸麻,当下另一只手也抓住刀柄,再次欺身而上,然林朗却还要顾及往肩膀上砸来的单鞭,更有头上落下的七节鞭。

    林朗心知如此缠斗下去,自己必然有所顾及不到,必然会受伤,一上来便给他们近了身,若要离开战团,唯有以速度取胜!这几人虽然内力不及我,但却胜在上短兵刃互相弥补不足之处,齐攻上中下三路,着实高明!

    齐纵豹的鬼头刀与齐其琴的单鞭却是最好的突破点,林朗心中虽然慌乱,但却斟酌这六人的长短之处!陡然间脚踝处一剧痛,心知已然中了齐纵虎一锤,脚步一乱,登时肩膀上挨了一单鞭,胸腹之处的攻势却被他双手挡住。身后老四齐其琴见单鞭得势,心中大喜,展开身形,上蹿下跳,每一鞭沉沉往林朗背上砸去。

    林朗躲开后背,脚下忍着疼痛,再次挨了一记,趁机前扑右手抓住短枪,左右看的准确,一把捏住鬼头刀厚重的道北,怒喝一声,双臂使力,老二老三二人登时控制不住身形,撞到一起,但这二人究竟了得,双脚狠狠踩住地面,愣是没有被林朗一甩甩开。

    林朗未料到这一拉竟然没有拉动,心中一惊,暗道不妙,背上又要挨上一鞭了,便在此时,一人喝道:“住手!”

    鹤青璇见到无人围攻林朗,心中焦急,左顾右盼,却又帮不上忙,眼角一瞥,却见落在远处的齐庆奇动了一动,大喜之下,赶忙跑了过去。他心知此人是死是活才是决定战斗何时停止的关键。

    奔过去见老六齐庆奇横卧在地上,口中鲜血一缕缕流出,双目无神,赶忙渡入真气,助他疗伤,齐庆奇本是大意之下为林朗所伤,林朗究竟并未全力,过不得片刻,已然呼吸顺畅,一口气缓了过来,见到鹤青璇在背后渡入真气,不禁一愣,随即脸上一红,说道:“姑娘,多谢你了!”

    鹤青璇大喜,抬头老四齐其琴的单鞭便要落在林朗背上,登时大呼道:“住手!”

    第一卷 古剑现 第十八章 初晓敌情心忧思

    齐家兄弟齐齐停手,疑惑地望向鹤青璇。林朗身子一滑,解去了背后的危机,齐其琴尚未看到老六齐庆奇已然醒转,见林朗从他鞭下溜走,怒喝道:“你使诈!”

    单鞭倒提,追了上去,林朗嘿嘿笑道:“若只你一人,我有何惧?”齐其琴怪叫道:“若跟你斗嘴,我自然斗不过,咱们武功上见真章!”

    不待林朗说话,单鞭已然携着万钧之势往林朗头上兜落,林朗凛然不惧,提掌迎上,翻翻滚滚斗了数合,齐其琴久不见功,心中未免有点急躁,双手掣着单鞭,每一鞭沉闷异常。林朗左闪右避,眼见齐其琴单鞭自左上方击下,整个身子空门大开,瞅中这个破绽,伸指疾点齐其琴臂上麻|岤。

    噗,一声轻响,齐其琴惊咦一声,右臂软绵绵的垂了下来,忙欲将单鞭交予左手,林朗又是迅无绝伦的一指,点中左臂麻|岤,齐其琴双臂酸麻,当啷一声单鞭落在地上,挥了挥胳膊,并无疼痛感,诧异的望向林朗,却见林朗早已向一边走去。

    眼光顺过去一看,众家兄弟都聚集在老六身边,心中自是一喜,老六没死?赶忙奔过去,见老六齐庆奇好好儿的坐在地上,哪里是死了?喜道:“老六没死,太好了!”

    老五齐启清摇头道:“说不定是死了,又活转过来啦!”齐其琴瞪了一眼他,却听地上齐庆奇说道:“哥哥们,你们怎地丢下我不管就去拼死拼活呀?”

    鹤青璇冷笑道:“指不定你们老七老八便是因为你们援救不及时而死的!”

    齐纵豹怒道:“那怎么可能,老六传的话儿,我兄弟都亲见来着?”

    齐其琴道:“那还有假,那日我遇到轩辕戬老儿,那个……那个……反正看到老七老八各自带着两头豹儿争闹,我还喊了他们来的!后来,后来老五就来了!老五也见到,是是不是?”

    齐启清大点其头,说道:“没错!一点都没错!那日我刚好在雪山追一只獐子,听到远处琴声呜呜啦啦的聒噪的紧,于是过去查探,见到四哥和那轩辕老家伙琴鞭互斗,四哥不敌那老家伙,于是便顺了老家伙改名为齐其琴啦!”

    林朗二人对视一眼,皆哭笑不得,原来这老四齐其琴的名字是如此来的!

    老四插口怒道:“谁说我斗他不过?哼!只不过……只不过……”老五齐其琴不理会他,又道:“之后我二人回转时还见到十多个江湖人呢,有老有幼,四哥,当时我还说,要是在咱万兽岭,抓住这几人给咱们的狮儿豹儿玩倒也不错,是不是?”

    林朗心中一动,十多人,有有老有幼?莫非便是……

    老四答道:“确有其事,但我和轩辕那老儿比武的事……”众人听他又要辩解与轩辕戬琴鞭比斗的事来,俱都摇了摇头,老六叫道:“五哥,为什么非要在咱万兽岭才可以抓他们啊?”

    鹤青璇扑哧一笑,齐庆奇脸现怒容,回头见到是鹤青璇在笑,登时神色极为缓和,低声道:“你笑什么?”鹤青璇依旧笑道:“在万兽岭你们手底下那些阿猫阿狗才能配上用场呀,别说是那十多人了,便是十个轩辕戬恐怕也要栽在你们手底下!”

    老五骂道:“呸,我兄弟几人随便一人就能将他们给张罗喽!”老六低着声音说道:“五哥,这位姑娘说的本来就是实话!”

    这下不仅仅老五怒了,齐家兄弟自齐纵虎至齐启清,尽皆瞪着老六齐庆奇,纷纷伸指骂道:“好哇,老六,你竟然灭咱自己人的威风!”

    林朗在鹤青璇耳边低声道:“鹤大公子,似乎这位…六爷对你那个啦…”鹤青璇早就觉得不对劲了,听林朗如此说,心中一惊,抬头见林朗嬉皮笑脸的望着自己,登时气不打一处来,咬牙切齿嘻嘻笑道:“那当然,本小姐天生丽质,谁见了不动心?”

    林朗咳嗽一声,六兄弟已然吵罢了,林朗对老五道:“请问启清老哥,你说那十数人是否有一人极老,一名少妇还有一个孩子?”

    “你叫我老哥,我很老么?咦,你小子怎的见过么?”齐老五惊讶道,“那小孩子可了不得,当时有头雪狼扑上去咬他,我初时看得有趣,心想那些大人不救这孩子,等我从雪狼口中救下他,再让他陪我的小家伙们玩,那该多好玩!熟料,那小娃娃只是伸手扬了扬,那头雪狼便呜呼哀哉,死啦!”

    林朗缓缓点了点头,心中却是思绪百转,虽然这齐家兄弟几人说话颠三倒四,纠缠不清,但不难猜到,齐老五所说那十多人显然便是当年在柳林中遇到的那些人,只是为何会一路北上至苍月?

    急忙问道:“那是几年前的事了?”

    “几年前?对了,那是啥时候来着?哎,四哥,你记得那是啥时候儿么?”老五摸摸脑袋,却是想不起来了。

    “哼,我跟轩辕老儿那场比试并不是这样的……”齐其琴似乎仍旧沉浸在那场比武之中,齐纵虎厉声喝道:“老四!”

    齐其琴嘴角一瘪,涩声道:“四年了,大哥,眼瞅着又要去和轩辕老儿比武了……”齐家兄弟这次倒没斗嘴,老六身子虚弱,轻声道:“四哥,那也无妨,又不是轩辕老儿逼你和他比武的,这事儿可是你自己找的呀!”

    林朗却只字未听进去,心中依旧在思忖:十岁那年我与那几人相斗,四年前那便是神秘势力屠灭小帮派的那一年,四年前,知道我身怀武功之人便唯有苗昆仑以及这十人了,袁天……天袁把弟应该不会,那这十人怎知我便是林家公子?莫非是那日在云间酒肆中?

    林朗如此一想,登时心中有了一个设想:那几人当初在云间酒肆认出我来,而后又恶斗了一场,我杀了毒鞭王,他们汇报给主人,便有了这一系列计谋吗?四年前……四年前那不正是皇帝纳上官晴雯为爱妾之时吗?难道真的便是如此,四年前这个势力便开始了颠覆我林家的阴谋?

    想到此处,林朗不禁后背一阵冷汗,饶是他两世为人,也从未见过有如此心机之人,这人是谁?这个势力又是哪方势力?

    回过神来,听鹤青璇说道:“你放心,轩辕戬他早离开罡风草原啦!他去这位公子家喝酒去啦!”

    齐其琴一阵惊喜,叫道:“当真,当真?当真那老家伙离开了?”

    老六低声抱怨道:“四哥,她一个姑娘怎么会骗人呢?”老四骂道:“谁说姑娘就不会骗人了,你瞅瞅,她女扮男装不就是在骗人吗?”

    齐老六脸胀的通红,瞟了鹤青璇几眼,老五呸呸呸吐了就口痰,叫道:“不是说老七老八的嘛,怎么扯到轩辕老儿身上来了?”

    老六登时一喜,说道:“老五,你说和四哥瞧见了老七老八,他们当初在干吗?”

    老四齐其琴听到鹤青璇说轩辕戬已离开了罡风草原,似是极为高兴,接口道:“没错,那十多人还与老七老八他们打招呼了!我与老五便先离开去雪山上捉猛兽去了,后来的事,老六就最清楚了!”

    老六望了眼鹤青璇,低声道:“老七老八回来后逗弄豹儿玩,我去找他们吃酒,到了他们那边却见他俩倒在地上,两头豹儿骑在身上张嘴撕咬!我恐一人降伏不了那些猛兽,于是便喊了你们来啦!”

    林朗奇道:“你们驯养的狮子老虎会伤你们吗?”齐纵虎说道:“以我们独特的驯兽手段,它们是不会伤我们的!”

    老六过了半晌,骂道:“我记得那两头豹儿,时候准拟去把他们给杀了,结果你猜怎么着?它俩竟然都死了!浑身也似乎被其他猛兽撕咬过一般!”

    林朗心中一动,急忙问道:“贵兄弟是否也是全身似乎被野兽撕咬过一般?”

    齐纵狮叹了口气,道:“老七老八的尸体早间辨认不清啦,我亲自收拾的,放在那边的石屋中,熟料还是被驯养的蛇虫给吃了大半尸体,于是我们就匆匆埋啦!”

    林朗心中已然明白,笑道:“老七老八并不是被豹儿咬死的,而是中了毒了!”鹤青璇惊道:“你怎知道?”

    林朗微微一笑,说道:“有一种毒药叫做‘抓破脸’,中了此毒之后,身体会从表面开始溃烂,但人却毫无知觉,直到烂了好大一块,才会发觉,那时便已然迟了!两头豹儿许是救主心切,而老六你却担心抵挡不了没人控制的猛兽而离开,贵兄弟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间!”

    林朗心中暗叹一声,这‘抓破脸’乃是出云国赵家的独门研制的,老四说过那十多人与老七老八打过招呼,必然是那小孩子下的毒,他为什么会赵家的独门烈毒?唯有一种解释,那便是当年赵家是被何人所灭!血杀堂!

    “这……”六兄弟齐齐愣在原地,老二齐纵狮喃喃道:“是了,怪不得老七手中紧紧攥着一张布条,上面写着‘林乃我世仇,切要谨秘调度’,却是与我等毫无瓜葛之事,想来必然是他二人得了这布条,才被下了毒了……”

    “你说那张布条现在可还在?”林朗急道。

    齐纵狮摇摇头,说道:“跟老七老八埋一块啦!”

    林朗叹了口气,鹤青璇疑惑道:“那是什么意思?”

    林朗摇头不语,想起当年琉璃所说,曾祖远航公被武林正派人士欺骗,挑起两大杀手盟的大战……能说远航公乃是世仇者,一乃是师傅琉璃,另一人,唉……

    第一卷 古剑现 第十九章 未得控鹤先纵鹞

    良久,林朗这才道:“那‘抓破脸’顾名思义,中毒之人从肌肤开始溃烂,初时不觉,直到全身麻痒,已然迟了,奇痒难耐之际,会情不自禁在脸上猛抓,甚至生生撕烂自己身体的皮肉,故而众位见到老七老八之时,他们似被猛兽撕咬过一般”

    顿了顿,又道:“这种毒哪怕是人已死了,骨肉依旧会继续溃烂,齐二哥你说当初将尸身放置在石屋中,那不是被蛇虫吃了大半,乃是毒性使其继续溃烂而已!”

    鹤青璇惊呼一声,喃喃道:“这世上竟有…竟有如此歹毒之毒!”

    老六突然问道:“那…那两头豹儿为何也会死了?”

    林朗想了想,说道:“想必当时两位贵兄弟脸上已然毒发,两头豹儿护主心切,伸舌舔了的过!”

    老五齐启清突然扑地大哭:“老七老八,是哥哥们害死了你们……”齐家六杰尽皆垂泪,这几人虽然控兽本事了得,但天真烂漫,毫无心机,此时方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