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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欲第57部分阅读

    的车停在门口,男人一条手臂横出窗外,手里夹着根香烟。他正靠在椅背上,白色的烟雾背后,那张脸忽明忽暗。容恩站定在最后一个台阶,原来,命运对她何其照顾,她只要肯回过头去望望,她以为已经失去的,原来一直都在原处。

    这么想着,容恩脚下的步伐就加快了,男人也见到了她正在走出来的身影,他忙将香烟扔到地上,将车调转方向。

    她上车,系好安全带。

    就在南夜爵欲要发发动引擎的时候,容恩转过脑袋来,“下次,你和我一起进去吧,看看司芹,和奶奶。”

    南夜爵点了点头,对于她突然的提议有些觉得奇怪,但没有说什么。车子发动的时候,容恩朝着他挪过去了些,将脑袋轻轻靠在他肩上。

    男人感觉半边身子都咻然僵住,垂下头去,只见容恩闭着眼睛,好像是睡着了,面容安详宁静,甚是美好。

    回到御景苑,已经是两点多,容恩饿得头晕眼花,甩掉鞋子走进去,她走进厨房,食材很多,但这会做也来不及解决这大问题,她拿出两包方便面,餐厅内,南夜爵正将上午买的东西都提进来。

    她陡然想起,这个男人对吃很是挑剔,几乎从来不碰方便面。

    容恩穿着兔头拖鞋走出去,使劲在南夜爵面前转悠,男人也饿坏了,“怎么不去做饭?”

    她侧过身子,将脸凑到南夜爵眼前,“要不,我煮面吧,行不?”

    男人的眉头已经拧了起来,“什么面啊?”

    容恩两手藏在身后,“鸡蛋面啊,加些青菜和香菇,可香呢”

    南夜爵的脸色显然看上去不乐意,但还是扬了扬嘴角,“好吧。”以往她都是煮了扔在那,管你爱吃不吃,从来不会这样讨好般地问一句。

    容恩翘着脚尖来到厨房,将方便面拆开,想了想,又拿出一包。

    没多久,香味就从厨房间传了出去,南夜爵进来的时候,容恩已经将面块放进去,上层飘着青菜以及香菇,还有两人都爱吃的金针菇,容恩将火熄灭,舀起一小勺汤想尝尝味道。男人饿得前胸贴后背,容恩吹了下,在确定不会烫嘴后,将汤勺送到南夜爵嘴边。见他睁着两个眼睛不张嘴,容恩便笑道,“晚上就做饭了,快点,尝尝。”

    “好吃吗?”

    男人眼里的黑耀变得奇亮,一种被揉碎了的温和深深嵌入骨子里去,他扳着容恩的脸,灼热的鼻息凑过去,南夜爵将她推到流理台上,他双臂将她嵌在怀里,很用力,就连亲吻都疯狂无比,几乎就要将容恩的呼吸系数夺去。

    这次,她没有再推开,眼睫毛轻颤着,两人都是在窒息的边缘处才松开手,前额相抵,南夜爵睁开眼睛就看见她,满脸的酡红。

    容恩将他的双手拉下去,男人很高,她抬起头时,连脚尖都踮了起来,容恩双手抱住南夜爵的脖子,她将下巴轻枕在男人肩头,交错而过的面容上,潮红依旧,“你,还爱我吗?”

    说完,容恩的双手不由收紧了些,卡住了南夜爵的脖子,几乎令他难以呼吸。

    男人身影挺直,面色被厨房内氤氲出的热气衬得越发尖锐,他爱她,这是不争的事实,也是南夜爵的软肋,他逃不了,“爱”

    爱,就好。

    容恩缓缓勾起了菱唇,她倾起身,脸和南夜爵的脸紧贴到一起,让他感受她此时的怦然心动,“我们两个,始终没有爱的一样深,南夜爵,你等等我,让我努力追上你的步伐,好吗?”

    男人喉间哽了下,垂在身侧的两手,颤抖着握住了容恩的腰侧,他不能否认,这是他听到的,最令他感动的和辛酸的话了。

    高傲如他,栽在了栽在了这个女人身上,他没有后悔过。

    容恩轻退开身,前额同他紧紧相靠,“只要你肯等我,我保证,我会赶上你,甚至超过你”

    南夜爵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唯有,用力抱住她,深深吻下去。

    吃饭的时候,面都糊了,但这却成了南夜爵最难忘的一顿饭,曾经,他很想将天撕开看看,老天是不是瞎眼了,但到了现在才知道,他所做的,她都看在眼里,容恩的心,终于不再冰冷如初,终于被他捂热了。

    晚饭后,容恩站在洗手间内的落地镜前,小脸因水蒸气的熏染而显得红润无比,她紧张地抓着身上的浴袍,头发散在身后,还有水珠淌落,她用力拍了拍脸,她很清楚,今晚,将会与过去的每个夜晚都不同。!~!

    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四章 身心地合一

    深吸口气,才发现自己竟这般紧张。

    容恩两手再度在小脸上拍了拍,她穿着拖鞋来到浴室门口,刚将门打开,迎面就看见一堵古铜色的墙。

    容恩怔了下,视线抬起,落到男人的锁骨间,她没有继续抬上去,而是缓缓往下望,结实的胸肌,腹肌,小腹,还有

    脸轰地烧起来,“你怎么不穿衣服。”

    “你洗澡喜欢穿衣服吗?”南夜爵的身后,衣服裤子散落满地,黑色的内裤就踢落在脚边,他堵在门口,更让容恩寸步难行。

    男人就是要让她看看,他已经被撩拨起来的欲望。

    “喏,进去吧。”

    南夜爵先将她拉出浴室,容恩弯腰将他的衣服都捡起来,她坐在床沿将头发吹干,嘘嘘暖风吹打在耳边,又痒,又是难耐。

    男人出来的时候,比进去时老实不少,围着浴巾,但还是有若隐若现的风光透露出来,容恩其实是见惯了的,只是打心底里认为,这次同以往都不同。南夜爵倒是神色自然,欣长的身子靠到床上,将脑袋枕在容恩腿上。

    她给他吹着头发,纤长白皙的手指穿过男人乌亮的发丝,南夜爵侧个身,手臂在不知不觉间就揽住容恩的腰。

    手指将他的头发顺了几下,“好了。”

    南夜爵原先紧阖的眸子睁开,里头的情欲已经燃烧的如火如荼,他扣住容恩的腰将她拉上床,她没有穿睡衣,而是一件浴袍,只要解开带子就能将里面的风光一览无遗。

    “关上灯吧。”

    南夜爵将埋在她颈间的脑袋抬起来,嘴边漾起魅惑,  “我的脸有那么见不得光吗?”

    容恩仰躺在大床上,头发散开压在身下,“不是,我会不自在。”

    南夜爵大掌握住她的手指,将她的双手压在头顶,“可是,我想这样要你,看看你在我身下威开,到底是怎样的模样。”男人两个眼睛散出流光溢彩,情难自己,他指尖在容恩腰侧细细打着圈,引得身下连饭战栗。

    “你不正经。”她骂他,口吻里面却含笑。也不知是被逗乐的,还是什么

    南夜爵另一只手来到她的腿间,手指顺着深入进去,容恩只听着埋在颈间的呼吸越发沉重、急喘,好像是某种东西绷得太紧,即将爆炸,男人缓缓动了几下,将手指抽出来,眼角的笑肆意拉开,唇瓣斜佞勾勒起来。容恩像是料到了他嘴里会有不入流的话说出口,赶忙捂住他的嘴。一张脸涨的通红。

    南夜爵在她掌心轻咬了下,容恩吃氧,松开。

    “恩恩,看你情动了。”她将手指举到容恩面前,他已经还能给她面子,换了个如此文雅的词来形容。

    容恩索性将视线撇过去,南夜爵扳过她的脸,在他亲吻她的时候,他从不让她躲避,男人手掌穿过她的腰,托在她的臀处,让她更近的贴向自己。

    “恩恩,抱紧我”

    容恩双手勾住他的脖子,他进去的时候,由于亢奋,所以填塞的很满,每一处,每一点的摩擦都是贴合灵魂深处的交合,她试着接纳他,容恩能感觉到男人的战栗,那种深深埋入她体内的颤抖,令她几乎惊叫出口。

    男人律动的时候,胸膛压下来,容恩只要睁开眼睛就能看见那个拇指大的伤疤。它已经印刻在南夜爵的身上,她只要面对他,就不得不连同它一道面对。

    她双手穿过男人的后背,十指紧扣,仰起身的时候,背后的发丝随着轻扬,容恩将脸埋在南夜爵胸前,菱唇轻启,舌尖吻住那个狰狞的伤口。

    一股滚烫的热源撕开皮肉,直入心脏,男人双手撑在容恩腰侧,他动作顿住,胸前肌肤紧绷起来。

    那颗小小的头颅正笨拙地凑在他胸前,也不知她一个不经意地动作,都在煽风点火,南夜爵喉间溢出轻吼,抱着容恩直接压在了床上,身下的床单被拧出一道道不规则地扭曲。他察觉到胸口有些疼,容恩尖利的牙刺在他胸前轻咬了口,抬起头时,顶上一道暗影压下来,被男人嘶吼着封住了呼吸。

    “轻点,行么?”

    “不行”

    南夜爵双手紧掐着容恩的大腿内侧,向两边压开时,他几乎全部没入,直到过了许久后,她见身上的男人始终动也不动,这才轻推了下。

    南夜爵退出去,翻身躺倒容恩身侧,眼睛紧紧闭着,就连整张俊脸都感觉是绷紧的。

    她也像是全身散了架似的,躺在那不能动弹,身下的被单已经狼籍一片,谁也没有那个力气去管,南夜爵喘过气后,才将一条手臂搭在容恩的腰上,他将她拉向自己,蛊惑的眸子这才睁开,“舒服吗?”

    容恩别开脸,将被蹬到地上的被子捡起来,刚要盖上,就被南夜爵掀开。

    “你干嘛?”

    “干你啊----”

    “啪----”容恩将被子整个捂到男人脸上,“嘴里没有一句好话。”

    南夜爵嘴角浅勾,脸上有慵懒过后地松懈,他慢条斯理将被子拉开,一张颠倒众生的脸枕到容恩胸前,“我嘴里全是好话,你还想听吗?”

    她想也不想地捂住他的嘴。

    南夜爵伸手将她的掌心拉开,容恩纤细的手指曲起来,南夜爵在她手背上轻咬几下,“恩恩,你真的舒服吗?”

    男人仰起头,唇瓣勾着,她目光同那双黑耀对上,自然不肯回答。南夜爵看出她的窘迫,埋首,在容恩胸前轻吻起来,“这有什么好害羞的,做爱,当然是要我爽,你也舒服的。”

    “夜。”过了许久后,才听到容恩的声音虚无缥缈般传过来。

    容恩说过,别的女人都喊他爵,他不要。

    容恩已经不再连名带姓唤他,那种可以拉开的距离感也消失了,南夜爵起身,将她拉向自己,“怎么了?”

    “离开的一年,你是怎么过来的?”容恩先前从来没有问过,她就是有意不问,她知道那一年时间,南夜爵肯定过得不好,很不好。

    男人也是沉默了,很久以后,才将自己的手臂抬到容恩面前,手腕处,有一道斜侧过去的伤疤,“当初,就是我放下电话的时候挡了下,子弹偏了,不然我估计真的要永远躺在那冰冷的江底了。”

    容恩望着眼前的伤疤,除了刺眼,更多的便是后怕,一种难以言明的情绪扩散开,她双手用力环住南夜爵的腰。

    男人握住她的右手,将她带到自己左耳边,让她摸着那枚耳钉,“当初,狙击手盯住我的时候,我已经察觉到了,但我还是没有躲开”

    容恩五指收起来,想要缩回去,却被南夜爵握住,“恩恩,这不能怪你,那些人都是事先就被安排好了的,我将阎越的死揽到自己身上,就应该想到会有这天,我尽管先有准备,但终究是自己慢了一步”

    “不,要不是我的那个电话,夜,我当初疯了一样只想让你偿命,”容恩将脸整个埋在他胸前,摩挲着已经结痂的伤疤,“直到听到枪声后,我整个人才麻木掉了,很长时间反应不过来。我问自己,你真的死了吗?既然是死了,我为什么要哭,为什么感觉不到一点点的开心,反而,整颗心空荡荡的,像是掉了什么东西后,再也找不回来了”

    容恩从来不让自己回忆当初,她深深感觉到了痛,却一遍遍强迫自己,你做的没错,他死了,你才能解脱的。

    “那一年,我确实过的很难受,”南夜爵轻叹口气,将下巴枕在容恩的头顶,“我问自己,是不是我爱你爱的还不够,要不然,你为什么可以这么心狠,当你告诉我,有了我的孩子后,我当时真的很开心。我甚至说服自己,可以抛弃你的背叛,我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只要我们好好地过下去,可是你却说,孩子打掉了我醒过来的时候,感觉这具身体都不是自己的,我心想,等我回去之后,我一定要重新找到你,这次,我就算是下地狱也要拉着你做垫背!可是,”男人摇了摇头,有些自嘲道,“我忽略了,我尽管说着要你生不如死,却忘记了,我心里还有地深爱,我下不去手,其实,每次到最后折磨的还是我自己”

    容恩过了很久都没有说话,南夜爵推了推她的脑袋,她却僵在他胸前动也不动,他用力将她开来了,这才发现她已经泪流满面。

    男人拉开嘴角,将被子盖到她肩上,“不是都过去了么?要是想哭的话,还是省着点力气,补偿补偿我吧。”

    她抽泣几下,抬起头时,眼睛鼻子都是红红的,“你家里人也恨死我了吧?”

    南夜爵抬起手掌将她的眼泪擦去,“他们不会知道这件事,再说,就算知道了,也只会觉得我应该自认倒霉。”

    容恩没想到他会是这般回答,“你和我讲讲,你的家人好吗?”

    南夜爵将额头轻靠着荣恩,“不久后,你会见到的。”他似乎不愿意多讲,提起家的时候,也并没有容恩以为的那种温暖。

    “你呢,我只看到伯母,恩恩,你家里没有别人了吗?”

    “妈妈从来没有和我说过,但我知道,我们并不是白沙市人,我从小没有见过我爸爸,但是有照片,她说,他叫容卓岩,还给我看过他们的结婚证。我妈说,容家是大户人家,所以,从小她就用很多的规矩来压我,她勤劳工作,什么都想给我最好的。而且,妈妈从来不肯搬家,就算是那时候我跟着裴琅出去,躲着你,她也要托关系好的大妈时常盯着家里,我知道,她是在等人。这么多年,我一直不懂,既然容家真的如妈妈所说,是大户人家,而且她们又是结了婚的,那为什么爸爸走了,我和妈妈会在白沙市,而且20几年过去了,就算当初是失散的,如果他想找的话,轻而易举,我们一直都在啊。”

    “容卓岩?”南夜爵嘴里细细念着,却似乎并不认识。

    “开始,楼里面的邻居都不理解,背地里说,我是私生女,妈妈从来不肯让我受我委屈,她理直气壮地拿出结婚证,从那以后,那些大妈都很照顾我们,20几年过来了,像一家人一样。谁都知道,我妈妈是最不容易的。”

    “放心吧,只要他还活着,我一定帮你找到他。”

    南夜爵揉着她的头发,喜欢同她脸贴着脸,容恩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说了很多话,便觉得累了,闭上眼睛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清晨醒开的时候,阳光很暖,打在浓密的眼睫毛上,有一层很细碎的金黄。旁边位子凉了很久,容恩穿上睡袍,在屋内找了一圈后,才发现男人正抱着电脑坐在阳台上。

    她蹑手蹑脚走过去,由于是光着脚,所以每走一步,都有一个浅浅的脚印在地板上渗透出来,时间不长,  几秒钟就散了。容恩来到南夜爵身后,他目光专注,并没有发现。她打开双臂,像是伸懒腰般从背后搂住男人的脖子,“这么早?”

    嗓音哑哑的,带着些床气,她脸轻轻在他颈间蹭着。

    “刚好有件急事要处理下。”

    “奥,”容恩什么都没有问,懒懒地打个哈欠,“我去准备早餐。”

    南夜爵点下头,容恩起身朝卧室走去,男人支起下巴,目光斜睨而去,她背影轻松自如,他的嘴角也不免勾起,被她爱上,应该是一件最幸福的事。

    “恩恩。”

    “嗯?”

    南夜爵阖上电脑,“我妈方才打电话过来,说到御景苑来过年,到时候把你妈一起接过来吧,正好,我想让你们见个面。”!~!

    第一卷  第135章 结婚证上的爸爸

    容恩顿住脚步,头发有些凌乱地散在肩上,她轻揉着1 3&56;看&26360;網?”

    南夜爵手指敲打着电脑屏幕,“还快么?我们在一起也要两年了。”

    容恩想了下,点点头,“那我要事先回家一趟。”

    除夕前天,是南夜爵和容恩一起回的家,开了辆黑色的越野车,他是习惯了跑车的速度的,但由于要接人,还带着一大堆东西,便也只能屈就。

    邻居大妈们早已经闻讯聚在容恩家里,非要和南夜爵打几局麻将才肯放人。

    容恩和妈妈笑着招呼她们,反正也要晚上才过去,摆了桌子,客厅里面热闹极了,这些大妈本来没事就喜欢聚到一起,容恩将买回来的零食放在果盘里招呼她们,自己则搬着个凳子坐到南夜爵身边。

    和上次回家时,完全不一样的情景。客厅里有了空调,容恩将泡好的茶放到男人手边,还有些话梅、瓜子什么的零食也随意撒在桌上,她并不喜欢麻将,只是能看懂些。

    南夜爵手法熟练,只是赢不来钱,午后,暖暖的阳光透过玻璃窗子照射进来,和煦温暖,容恩在边上埋首削起苹果,再将它剖成一块块后装在小碟子内,插上牙签。其实南夜爵并不喜欢吃,但她送到嘴边的,他自然不会拒绝。

    大妈们眼瞅着这小两口的恩爱劲,一个个都是高兴,赢起钱来也毫不客气。

    容恩看了没几局就败下阵来,昏昏欲睡,她双手挽住南夜爵的胳膊,脑袋一点点歪下去,倒在了他的肩上。

    砌好牌,南夜爵扭过头去时,容恩已经睡着了,眼睫毛垂着,在白皙的脸上打出淡淡的浅影,黑亮的发丝顺着他的肩膀流泻下去,每一处每一点都刻画出安宁的景象。他没有叫醒她,而是任由容恩这么睡着,她也当真不客气,枕着这只胳膊睡了有半天,知道人都散了,这才睡眼惺忪地醒过来。

    “恩恩,看看你,睡觉也不到床上去,让别人多难受。”容妈妈笑着说,和南夜爵一道将麻将收拾起来。

    男人一只手臂都麻了,她揉着眼睛,眼角尽带笑意,“几点了?”

    “这就准备走了。”

    趁着容妈妈去拿东西的时候,容恩双手在南夜爵肩膀上捶了几下,床气未散,又低下去枕着,脸颊慵懒地摩挲几下,“好困,怎么都睡不够的样子。”

    “昨晚没折腾你多少,怎么还是这么困?”

    “去,”她手臂垂到南夜爵腰际,轻轻掐他一下,“要走了么?不早了吧。”

    容妈妈穿着女儿才买的新衣服,腿脚已经利索多了,有时候不用拐杖都能走路,就是走得慢些,出门的时候,邻居大妈都齐声打招呼,整个楼道内欢乐融融。

    回到御景苑,容恩先搀着妈妈下车,南夜爵过去停车。

    “这房子真大呵,”容妈妈放眼望去,寒风萧瑟,有些冷,容恩给她将领子竖起来,“妈妈这辈子都没住过这样的房子。”

    “夜先前让你搬过来……”

    “恩恩,”容妈妈拍着女儿的手背,“只要你开心就好了,妈妈住在老房子挺好的。”

    容恩听闻,便不再坚持,她知道容妈妈是在等人,等不到,她是不会离开的。

    走进客厅,二楼的次卧已经收拾出来,夜夜见到容妈妈就扑过去撒娇,小家伙很会讨好人,你走到哪,她就跟到哪,活脱脱的小跟屁虫。

    晚饭的时候,南夜爵本想带着她们出去吃,但容恩坚持,还是在自己家里,容妈妈手艺很好,也说要亲自下厨。她在边上打着下手,男人和夜夜窝在客厅里面看电视,等到晚饭摆上桌的时候,真正是色香味俱全。

    “伯母,明天我妈妈会过来,到时候,我想你们能见个面。”

    容妈妈自然是无话可说,“只要你们自己谈的好,我也相信恩恩的眼光,不会错的……”

    谈恋爱,再到双方家长见面,谁都以为是水到渠成的事,就连南夜爵都不意外。

    晚饭后,容恩在妈妈房间里坐了很久后才回去,南夜爵洗过澡,穿着睡袍站在栏杆上,她轻声走过去,“看什么呢?”

    男人指间夹着烟,烟灰已经有很长一段,南夜爵轻弹了下,“看到你妈的时候,我总会想到很多。”

    容恩轻笑,挨着他的肩膀站着,并肩而立的姿态,曾经是南夜爵希冀的,“想什么?”

    男人将她揽到自己怀里,双手交叠在她小腹前,“我会想,为什么我妈不会给我那么多的爱,她甚至连一个拥抱都吝啬给我,伯母看你的每个眼神,都是温暖不已,这种感觉,我从来没有感受过。”

    容恩从未听南夜爵说过家里面的事,她将脑袋轻枕在他肩膀上,“我想,每个母亲都是最爱自己孩子的,也许爱的方式不一样吧,我们试着去理解就好,多亲近,肯定会有更多的感受。”

    南夜爵没有再说什么,容恩说的那种亲近,他做不到,楚暮也不会需要,她要的是自己的儿子不断强大。容恩感觉到环住她的手臂正在收拢,男人的胸膛隐约颤抖着,无奈地叹息声在耳边变得清晰明了。

    容恩拉开他的双手,才发现他应该是在阳台上站了很久,整个身子冻得冰凉,她牵起南夜爵的手向内屋走去,“明天,你妈就要过来了,我本来心里就紧张,你这不是更吓我么?”

    纤腰被身后赶来的人搂住,南夜爵语气隐隐含着笑,“我以为你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以前那个横眉冷对的容恩哪去了?”

    “那不一样。”

    男人笑容越发深邃下去,确实不一样,在乎与不在乎,这便是最大的差别,她在乎了,才会去紧张关于他所有的事,若是不在乎,云淡风轻,自然是看得开。

    二天,容恩醒得很早,翻来覆去,心里有事就是怎么都睡不着,又是紧张,又带着些惶恐,焦虑不安。

    南夜爵搂着她的腰不让她乱动,脸在她颈间蹭着,“怎么和夜夜似的,多动症了?”

    “你……”容恩转过身,“我紧张。”

    男人抬起眼皮子,笑得越发肆意,“别紧张,没人敢吃了你,要是也是我吃。”

    容恩抡起拳头砸他,是在睡不着了,便起身。听到楼下传来动静,她穿了衣服下去,才见餐桌上已经摆好丰盛的早餐,“妈——”

    容妈妈将熬好的小米粥端过来,“恩恩,起来了。”

    “妈,谁让你大清早起来忙的,不多睡会。”容恩见煎好的饺子正发出油润光泽,令人胃口大开,桌上摆了好几道菜,都是她和南夜爵爱吃的。

    “你也知道,妈妈习惯了早起的,这么大的房子,就这厨房和我最亲切了。”

    夜夜也是跟着大清早起来的,肚皮圆滚滚的,显然已经吃了个饱,“恩恩那,今天爵的妈妈就要过来了,你穿成这样可不行,赶快上去换了。”

    “妈,怎么你比我还紧张?”

    “你这孩子……”容妈妈刚要说她,南夜爵就懒洋洋从二楼下来了,望着满桌子菜,笑道,“伯母,您这样我都不好意思了。”

    “都是自家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容妈妈转身回到厨房,拿出几个小碗,南夜爵从未感受过这种温馨,他搂着容恩站到边上,“看,她说了,是自家人……”

    “瞧把你美的。”容恩拉开他的手,接过妈妈手里的碗盛起粥来。吃过早饭后,她带着容妈妈在御景苑逛了一圈,再将手里拾掇好后,差不多也就傍晚了。

    南夜爵给楚暮打了电话,对方说还有半小时到。他翘着腿坐在客厅内,见容恩正襟危坐的样子,便笑着敲了下她的腿,“别紧张。”

    “我没紧张。”容恩嘴硬,容妈妈就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夜夜在一边玩着小球,气氛悠然而融洽。

    御景苑歪,不多久便传来汽车熄火的声音,南夜爵和容恩起身走出去,刚打开门,就见到了身穿貂皮大一的楚暮。女子保养得很好,挽在脑后的发髻更衬其雍容气质,只是她眼神很冷,目光射向容恩时,仿佛是一把利剑,剜入骨肉。

    “妈。”

    “伯母,您好。”容恩跟在南夜爵身边,面容含笑。

    “爵,伯母说你一个人过年孤单寂寞,这不,我们也来了。”随着一道骄纵的声音传来,楚暮身后的容爱一边拉着一人出现在两人面前,她左手勾着的女子同楚暮差不多年纪,同样穿着得体,一看就非普通人家。

    “妈,你怎么回事?”南夜爵沉下脸,显然心情不爽,“为什么容伯伯他们也会过来?”

    “你这孩子,说话一点没有规矩。”楚暮斜睨一眼,摘下手中的蕾丝手套,她看也不看容恩一眼,便直接走了进去。

    容爱望向容恩逐渐苍白的脸,嘴角勾勒出几分得意,拉了拉两边,“爸,妈,我们进去吧,白沙市,你们也是一次来吧?”

    容恩的实现随之落到那名男子的身上,他顶多也就47、48的样子,头发梳理的很整齐,从他的轮廓中,不难看出年轻时,定业是俊朗非凡的。

    容恩垂在身侧的两手,不着痕迹握紧了裤腿,她目光胶着在男人的脸上移不开,这张脸,她在妈妈的结婚证上看过,容恩不会认错。!~!

    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六章 原来,就是个私生女

    男人在容爱的搀扶下走进客厅,擦着容恩的肩膀走进去的时候,她能看见他脸上露出的宠溺,男人笑着在玄关处换了鞋子,视线在瞥过容恩时,不小心顿了下,他瞳孔内的深邃似乎逐渐加深,嘴角动了动,却已有些僵硬。

    南夜爵脸色更难看,先前的好心情已经完全被破坏,容恩征在那动也不动,他以为她是生气地,便上前握住她的肩膀,  “我们进去吧。”

    眼前的一家人就这么手挽手走向了客厅,容恩陡然想起,妈妈还在那,若是她真心等了20几年的人突然以这种姿态出现的话……容恩挣开南夜爵的手,脚步急促地冲了进去,她张着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去阻止,她看见容妈妈和楚暮打了招呼,可是对方冷着脸坐了下来,许是听到了这边的脚步声,容妈妈扭过头来。

    南夜爵不知她怎么会有这样的反应,来带容恩身边时,容妈妈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手里的茶杯随着她的起身而摔落在地毯上,楚暮眼里的不屑越发明显了,双手环在胸前,脸色阴郁得可怕。

    “妈——”  容恩慌忙来到容妈妈身边,南夜爵欲要伸出去的手落了个空。

    她双手紧张地拉住妈妈的手,而容妈妈的视线,则落在了那个女人挽在男人臂弯间的那只手,连容恩都能一眼认出来,更别说,是她了。

    男人显然也注意到了,眼里的吃惊和诧异迅速淹没那团清淡,他嘴唇哆嗦着,眼睛大睁,就是没有开口说话。

    “卓岩!”  容妈妈颤抖着嗓音,语话里面满满地肯定,没有一丝一毫疑惑以及犹豫。

    男人穿着黑色的西装,身边的林清月眼睛眯起来,已经察觉到这里面的不对劲,她涂着酒红色指甲油的五指占有性十足地紧勾住男人手臂,  “你认识我先生?”

    容恩视线从那个倨傲高贵的女人脸上收回来,她清晰看见,妈妈眼底原先的坚持在瞬间崩塌了,支离破碎的泪水聚在眼眶里面,若不是她搀扶着,也许容妈妈就真的这么倒下去了。

    “卓岩。”

    男人眼神定在不远处的母女二人身上,从他的眼中,容恩便可断定她们没有认错人,只是这个男人始终沉默着,没有承认地意思。

    “卓岩?”  林清月闻言,不由笑出声来,  “你认错人了,我先生不叫卓岩。”

    这下,容妈妈彻底惊怔,僵硬的双腿再也支撑不住,身子僵硬生生摔在了沙发上。

    “妈——”  容恩忙将她扶起来,  “妈,您没事吧?”

    “清月,你们自己坐吧,把这儿当成自己的家。”  楚暮总算是开了口,扭过头去时,脸上的冰冷散开,并示意容恩坐到自己的身边。

    “我怎么可能认错?”容妈妈望向已经坐到自己对面的男人,  “容卓岩,你告诉我,是不是我真的认错你了?”

    “你这人怎么回事啊?都说了我爸不叫卓岩了,还这么纠缠着……”

    南夜爵意识到不对劲,在容恩身边坐下来,  “怎么了?”

    容恩挽着容妈妈的手臂,目光随之调到对面,她眼里谁都看不见,只是嘴角在微微扬起来,讽刺极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妈,也许我们真的认错了,你说过,你有爸爸对你的承诺,他会回来找你,我们还是再等等吧,你看看,这人像吗?”

    最后二字,落得极重。她看到对面的男人垂下了头。

    在这一刻,容恩和妈妈等了二十几年的幸福以及希冀,并没有出现,有时候,希望还不如没有的好,至少它不会有破灭的一天,不用承受那种灭顶的惨痛。

    林清月也是在商场上的女强人,观察力自然不是一般,这时候,她脸色也变了,  “子岩,这个女人究竟是谁?还有……你又从哪边冒出来了个女儿?”

    “子岩?”  容妈妈嘴里反复念着这二字,  “难道,连个名字,你都是骗我的?”

    男人神色挣扎,似乎在权衡着什么,谁都没有料到这一次见面会弄成这样,楚暮本来就对容恩没有好感,这会,更加是充满了鄙夷,  “没有教养就事这样,在别人的家里大吵大闹,还搞出这么个认爹的闹剧,笑死人了!”

    “妈,”  南夜爵说话的声音并不是很大,但威慑力十足,  “你说是和爸一起过来的,为什么会带上容伯父一家,你打算做什么?”

    “你这臭小子,”  楚暮几欲发怒,  “是不是近墨者黑?居然变得这么没有规矩。”

    “阿姨,您别生气,”  边上的容爱握住楚暮的手,  “今儿是除夕,不该是开开心心的嘛。”

    “妈,我让你过来不是征求你意见的,我就是想让你见见容恩,见过之后,也算是我告知了你一声,吃过晚饭后,你们都走吧。”  南夜爵话里面的意思很明确,直接下了逐客令。

    容恩也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爵——”

    “你……”  楚暮气的面容扭曲起来,但是想到南夜爵从小就和她不亲,这臭脾气她也是司空见惯的,  “爵,你还想死在这女人手里面一次,是吗?”

    南夜爵握住容恩的手不由收紧,他眉宇拢起,  “妈,你什么意思?”

    “你还要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吗?”  楚暮脸色阴寒彻骨,  “当初,你的光碟不就是被她拿出去的么?你是不是疯了,还把她留在身边,既然这样,就别再把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给我看。”

    南夜爵脸色瞬间暗沉,这件事,知道的没几个人,他原以为是封了口的,楚暮不会知道,他放在膝盖上的手掌紧握起来,  “我的事用不着你管。”

    “爵,别这样……”

    “这儿没你说话的份,”  楚暮打断容恩的话,  “我给你选的老婆就只有容爱,也只有她才能配得起你,把一颗定时炸弹安在自己身边,你知道她什么时候会爆炸吗?”

    “伯母,”  容恩回握住南夜爵的手,抬起头,  “那件事,对不起……”

    “这不关她的事,”  南夜爵示意她不用再往下说,  “这本来就是我计划的一部分,只是我自己没有掌握好。”

    “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吗?你这么偏袒她也没用,这种女人,你休想我会答应她进门。”  楚暮态度很坚决,南夜爵也不想和她多废话,望着容妈妈越见苍白的脸色,他轻声在容恩耳边道,  “恩恩,我们先将伯母送回家吧。”

    “好。”  容恩不忍妈妈在留在这,夜夜听话地咬着容妈妈的袖子,一个劲地往她怀里面钻。

    “妈,我们先回去。”

    容妈妈站起身时,两条腿就已经僵硬了,林清月也是个强势的女人,有了这种事,怎么可能让它蒙混过关,  “慢着,把话说清楚再走。”

    “伯母,有些事您还是问容伯父来的恰当些。”  南夜爵望向垂下头的男人,他双手交叉在膝盖上,在林清月不断地追问下,这才抬起了头,  “澜,是我对不起你。”

    这一声恍如隔世的轻唤,打断了容妈妈所有的牵绊,这个男人,她没有认错,她潭底开始模糊起来,她情愿不是,那样的话,她还能有继续等待下去的力气以及希冀,  “你又成家了,那我和恩恩,又算什么?”

    “什么?容子岩,你什么意思,给我说清楚!”

    “爸,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我和容澜,是在和你结婚之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