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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欲第51部分阅读

    整个精神气恹恹的,两个黑亮亮的眸子里面全是委屈,真是狗同人讲,讲不通,呜呜。

    容恩用力抱着怀里的狗,生怕她再乱跑,闯出什么祸来。

    走出大门的时候,容恩怔在原处,她眺望四周,方才在前面带路的妇人却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她更为用力地紧搂着夜夜,顿觉阴风阵阵,不论是这个房子还是里面住着的人,都透着种令  人战栗的惊悚及诡异。

    容恩缩了缩脖子,寒毛不由竖起来,她赶忙加快步伐找到先前的入口,小跑似的冲向电梯方向。

    身后,男人颀长挺拔的身影跨出门厅,他双手插在兜内,葡萄紫的短发衬得整张俊脸阴柔而邪魅,他来到泳池边,目光远眺向容恩消失的方向。

    她追出来的时候没有带手机,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容恩乘坐电梯回到上层,震耳欲聋的音乐嘈杂声仍在继续,还好,她离开的应该不久。

    回到一号会所,果然就见到他们都在,聿尊喝了几杯酒,体内狂野的性子也完全释放出来,他松开领带,挽起了衣袖,修长健美的右臂揽着名美艳的小姐,一条腿翘起来,嘴角似有似无地勾起抹慵懒,“你终于回来了,要是喝不了就说一声,我替你喝,你躲什么啊?”

    容恩将门带上,把夜夜放到一边,让她自己玩耍。“我的狗不见了,我出去找她回来。”

    “噢……”男人轻挑起眉角,下巴轻扬,眼底的轻浮随着不怀好意的笑而流露出来,“容小姐是在说笑吧,出去找条狗还能将衣服给换了?你们说,她刚才穿的是不是这一身?”

    离容恩最近的李卉扭过头来,果然,她忙将嘴巴凑到容恩耳边,“恩恩,你没事吧?怎么会这样?”

    “我刚才寻狗的时候,不小心掉到了游泳池内。”容恩声音没有丝毫的怯弱及心虚,她挺直了上半身,从她的眼里,看不到丝毫隐瞒。

    “是吗?”聿尊握住美人肩膀的手不安分地顺着对方的锁骨搓揉几下,他眼睛里面燃起的爱美炽热而狂野,“你们相信吗?”

    同事们一个个掉过头来,眼睛里面,那种怀疑及看好戏的成分表现的很明显。

    容恩心想他并不是她的谁,她也不屑解释,“我看天也不早了,我妈妈还等着我回家,要不我们就散了吧。”

    老板额头上直冒冷汗,恨不得过去用胶布封住容恩的嘴巴,他好不容易找到爵式这个靠山,这种应酬的机会千载难逢,就算提前预约都指不定要排到猴年马月,她却……“好吧,”男人语气似乎有遗憾,“散就散吧,本来我手头还有个单子要和王总谈,既然这样,算了吧,我给别家公司做。”

    容恩蹙眉,凝神望向这张似带捉弄的脸,她使劲搜寻脑中的记忆,最后,容恩还是颓然地黯下神色来,这个男人,她肯定不认识。

    可既然是互不相识,他的话里面,却为何又带着不怀好意?

    “聿总,时间尚早,再做会吧,对了,我们公司的财务小赵有一把好嗓子,小赵,去给聿总选个歌……”

    “好的,老板。”

    小赵来到点唱机前,容恩别开视线,她从来不认同老板的这种做法,就连边上的李卉都开始忿忿不平起来,可那是她的亲舅舅,她只得翻了翻白眼,更近地靠向容恩,“恩恩,对不起啊,我老舅就那么一个人……”

    对面,挂在聿尊手臂上的美女不知道说了句什么话逗引得他笑声肆意,男人性感有型的脸部轮廓柔和下来,张扬的右手手掌在女人光滑的大腿上拍了下,尔后,便长驱直入,当着众人的面将那只手掌伸入女人的超短裙内。

    “嗯,聿总,这么多人呢……”美人欲拒还迎,一把娇滴柔媚的嗓音能将男人化成春水。

    前来的同事中,十有八九都是脸皮子薄的小姑娘,李卉涨红了脸,就连容恩都觉得尴尬无比,将脸别向了另一侧。

    “聿总,这次还要多谢爵式,按理说这单应该我来买……”

    “王总,只要你们好好干,福利这一块,爵式是不会亏待你的。”聿尊含笑,老板一个劲哈腰点头,“有您的这句话,我就可以放心了。”

    聿尊埋入女人短裙中的手配合着动作,惹得对方直接将妖娆的身段挂在了男人肩上,“聿总,您……您轻点,我受不……”

    容恩胸口觉得堵住似的很难受,方才落水后先在身子骨还是冰冷的,再加上中午没有吃多少饭,包厢内的空气有如此浑浊,老板手中的烟味伺机窜入她鼻中,她想忍着,可身体的本能反应还是控制不了,“呕,呕——”

    她弯腰,不住干呕。

    “恩恩,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李卉担忧地拍打她的背部。

    老板的脸色铁青到能喷出火来,他用力将手里的半截烟掐灭在烟灰缸中,本想来火,可当着聿尊的面又不得不僵硬着嗓门道,“容恩那,你没事吧?”

    “舅舅,恩恩肯定是刚才喝了太多酒,她胃本来就不好。”

    “我看不是吧?”就在老板想要顺着这个理由说下去的时候,男人却已率先开口,他将手从美女的短裙内抽出来,“容小姐,你别告诉我你是被我恶心到的。”

    容恩闻言,干呕的越发厉害。

    “算了,我也没有兴致再玩下去,散了吧。”聿尊松开颈间两颗扣子,露出古铜色的肌肤来,纹着苍龙纹身的左手食指在桌面上轻敲下,“埋单。”

    “别,别啊……聿总,时间还早,再玩会吧。”老板极力挽留,两条腿站起来。

    “下次还有机会的。”聿尊目光扫向容恩,“男欢女爱的事你没有过吗?怎么会觉得恶心?还是……你被人x虐待过,怕了?”

    容恩右手捂住嘴,她强忍住身体的不适,眼眶内泛出些许酸涩,她猛然起身,由于用力过度再加上速度很快,手肘不小心撞到李卉身上,她想也没想,直接抄起桌上的酒杯朝着那张无懈可击的俊脸泼去,“变态。”

    “容恩!”老板一声河东狮吼。

    容恩放下酒杯,抱起边上玩耍的夜夜头也不回地走出去,李卉气恼地瞪向自己的舅舅,忙追出去。

    浅褐色的液体挂在男人精致的侧脸,却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少狼狈,坐在沙发上的美女忙抽出纸巾给他擦拭,“聿总……”

    容恩一口气跑出女色,怀里的夜夜变得很乖,只是抬起一双眼睛看着她。

    容恩冲到路边,大口喘息后,弯腰恸哭。

    街口的路灯,一排接着一排,这时候虽然很晚了,马路上却依旧人流攒动,远处的巨型广告牌,在夜色中高耸挺拔,绽放姿彩。

    李卉追出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容恩正蹲在路边,她没有及时上前,而是顿住了脚步。

    容恩好像是在哭,她双肩并拢起来,整个背部在橘黄|色路灯的照耀下,呈现出弱不禁风地颤抖。

    李卉抿了下嘴角,她走上前,在容恩身侧蹲下后,将她拉过去,让她的头靠在自己颈间,“恩恩,你别哭了,对不起,都是我舅舅不好,他想钱想疯了才会任由自己的员工被别人羞辱……”

    容恩摇着头,想要开口,却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她从没想过要哭,可是当聿尊说出那番话的时候,她却整个人像是被什么砸中般,心里的某根弦,剧烈抽痛起来。

    南夜爵,谁都不可以提起,她没想到自己在想起他时会那么痛,痛到连直起腰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她一个人的时候,从来不去想,李卉也不会提,她就想这么空着一颗心,平凡而简单地过下去,可是,不行,走到哪都有南夜爵的影子。他生活过的地方,存在意识那么强,他的呼吸仿佛就在耳边,他说过的每句话,都会时不时在她耳边盘旋,难道,真的是地狱太冷,他想拉她一同下去吗?

    “卉……”

    “恩恩,你哭出来吧。”李卉双手将她抱在怀里,“假装的坚强是给别人看到的,我们是朋友,你在我面前可以好好地哭。”

    一号会所内,老板一个劲赔不是,聿尊没有什么过多的表情,他弯下修长的双腿坐回沙发上,“你先走吧。”

    “聿总,她就是个不懂事的孩子,您别和她一般见识。”

    “孩子?”聿尊扬眉冷哼,“行了,我还有朋友过来,你别在这碍事。”

    老板好说歹说,这才拉着众人离开。

    男人两条腿翘在桌面上,脸部神色很不爽,浅褐色酒渍正顺着前额发丝淌下来,美女在边上不停擦拭,模样心疼,“这女的太没有教养了,据让做出这种事来。”

    聿尊不耐烦地接过纸巾,侧首冷睨着她,“你也出去吧。”

    “聿总,今晚就让我陪您吧……”从男人方才的表现来看,对于美女的自动邀约,他肯定会来个饿狼扑食。

    男人尖锐的眸子扫向美女胸口若隐若现的||乳|沟,他收回被对方挽住的手臂,拧起眉头,语露不屑及暗讽,“恐怕不行,除非你再倒回去几年。”

    美女睁着双勾人的眼睛,“聿总真会开玩笑,人家才不过23岁呢。”

    聿尊嘴角的笑意加染,痞味十足,“我是说,我喜欢玩学生,新鲜刺激,懂了么?”男人拍了拍美女僵住的脸,从皮夹内掏出一打钱塞到她手里,“出去。”

    女人视线扫了下,就知道数目不菲,她喜滋滋起身,“多谢聿总。”

    容恩过了很久后,哭声才止住,李卉不放心,非要将她送回去,“恩恩,现在太晚了,还是打车吧。”

    “卉,你也回去吧,真不早了,等下你妈该担心了。”

    “我没事,我先将你送回去,到时候直接回家也一样的。”

    “真的不用,我又不是走夜路回去,再说我们也不顺路哈,”容恩来到路边,招手拦了辆车,将李卉塞进去,“这儿是闹市,打车容易,师傅,开车吧。”

    她砰的将车门关上,李卉从车窗内探出个脑袋,“恩恩,回家后给我电话,明天公司见啊。”

    “好,再见。”容恩脸上泪痕未干,她从来不化妆,眼睫毛因水雾而凝聚在一起,她抱紧怀里的小狗,这会已是深秋,白天不算太冷,到了晚上就寒风大作,她来回跺着脚,将冻僵的小脸在夜夜温暖的背上摩挲几下。

    没过三分钟就打到了车,钻进去的时候,暖气扑面而来,将身上的寒冷一下就驱尽。

    早上起床的时候,容恩很不情愿。

    但现在要找份工作哪有那么简单?来到公司,老板一早就等在那,容恩包还没有放下,就被叫进了办公室。

    幸好没有破口大骂,只是晓之以情,说什么现在工作难找,而且这儿的待遇也不错,完了最后就是让容恩去爵式找聿尊道歉。

    “老板,他昨晚什么态度您也看见了,凭什么要我去道歉?”

    “凭什么,就凭我们是小虾米,对方是条大鱼,容恩啊,道个歉少不了你一块肉的。”老板使劲劝说,“要不这样,你回来后,我再给你涨工资。”

    “老板,人都是有底线的,我不觉得非要陪酒陪笑才能拉来单子。”容恩扭头走出办公室,老板气的直咬牙,却也没法子,谁让人家爵式看中的就是容恩的设计。

    她还是没有低下这个头,聿尊被泼了酒,居然也没有为难他们公司,容恩始终想不透里面有何异样,爵式那么大的公司,按理说就算随便在马路上捞捞都不会轮到她们。

    容恩拧着眉头,不由就想起了当初的创新公司,南夜爵为了逼迫她时,就是以现在这样的手段。

    容恩不敢想,手心已经冒出冷汗,她暗暗摇下头,应该不可能,她和聿尊无冤无仇,先前也并没有见过面。

    深秋过后,就是严寒。

    这天说变就变,李卉很喜欢吃火锅,总是要拉着容恩去,“恩恩,晚上好冷啊……”

    “就知道你嘴馋了,”容恩收拾东西,“走吧,我请你吃海底捞去。”

    吃火锅的地方真算是人山人海,两人下班后就去了,可足足排了半个多小时才有位子。

    热气腾腾的锅底端上来时,萦绕在上方的热气扑在旁边的玻璃窗上,瞬时就起了一层水雾。

    “恩恩,这个星期天我请你吃饭呗。”

    容恩将烫好的生菜夹在碗里,“干嘛呀,发财了?”

    “不是啦,给你看个人,帮我把把关。”

    “卉,你交男朋友了?”容恩嘴角含笑,“好啊你,还藏着掖着的。”

    “才没有呢,就是追我特勤快,我老拒绝也不好意思,这不,先让你看看嘛。”李卉话是这么说,可语气里的那股子喜悦劲容恩自然是听得出来的。

    “瞧你,幸福的小模样。”

    “说真的,恩恩,”李卉将羊肉放到容恩碗里,“你也老大不小了,你自身条件那么好,要想找个大款都容易的是,你对自己的事也上点心嘛。”

    “卉,哪有那么简单的?”容恩唇瓣轻挽,“这又不是去菜市场买菜。”

    “谁说不容易了,公司几个男同事追你,可你都是不冷不热的反应……”

    容恩喝口饮料,将筷子放下来,“还记得那天去女色的事吗?我们两个被灌酒,那些人不也在么?有谁是站出来的,还不是半句话不敢多说,缩在角落充当隐形人。”

    “恩恩,没办法,这就是现实啊,在面对劲敌的时候,有几个男人敢站出来呢?”李卉不以为然,嘴角无奈勾起。

    “不是的。”容恩咬着筷子,刚要说什么,便摇了摇头,“算了,缘分到了的时候,拦也拦不住的。”

    出来的时候,面前多了一碟调料,李卉将烫好的菜放进去,“花生酱,你喜欢的。”

    两人有说有笑着吃完东西,容恩拿出皮包,准备付钱。

    “叮——”

    冷不丁,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李卉忙弯腰去捡,“哇,是个戒指呢,恩恩你可真是粗心大意啊,这么贵重的东西就随意放在皮夹里。”李卉将那枚戒指仔细端详后送到容恩面前。

    她心想,她皮夹里何时会有什么戒指?

    容恩抬头,目光自然地落在那枚戒指上,她眼睛陡然圆睁,“这……这是……”

    “恩恩,你怎么了?”李卉面色犹疑。

    这是南夜爵的尾戒,容恩不会认错,就在他出事的那晚,他还戴在手上。

    容恩的皮夹从来没有人碰过,里面放了什么东西,她比谁都清楚,下班的时候,她还将工资卡取出来,当时并没有这枚戒指,“卉,方才有人动过我的东西吗?”

    “没有啊,怎么了?”

    “你确信你没有离开过吗?”容恩脸色煞白,双手颤抖地放在膝盖上,不敢去将那么尾戒接过手。

    “没有啊……”李卉见她这副神色,知道其中肯定有事,“恩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噢,我刚才去拿调料了……”她指向服务台,可也就一会会的功夫啊。

    容恩抓紧手里的包,额头上不知是因为热还是什么别的缘故,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来,“卉,我们走吧。”

    她神色慌忙,起身的时候撂倒了饮料杯,容恩将钱包和手机直接丢入包中,匆匆去前台付款。

    “恩恩,你等等我——”李卉小跑追过去,除了餐厅才拉住她的手,“喏,你的戒指拿着。”

    李卉将那枚尾戒啪地交到容恩手里,她则像是接了个烫手山芋般不知所措,戒指上有条简单的图纹,南夜爵说那是独一无二的。

    “卉,你知道这是谁的东西吗?”

    李卉面色跟着凝重,“谁的?”

    容恩胸口堵闷,她将手心攥紧,抬起的眸子里面流露出复杂的神色来,“南夜爵。”

    李卉张嘴,差点惊呼出口,“那怎么会现在出现在你的皮夹内?”

    容恩咬住下唇,松开的时候,月牙形清晰隐现,“我不知道。”

    “恩恩,快回去吧。”李卉望向四侧,神色肃穆,拉着容恩来到路口,李卉本想送她回去,但容恩说不用,还是自己打车走了。

    的士车上,容恩双手摊开。

    铂金的尾戒在掌心内泛出冷光,她双手合起,感觉到金属质感嵌入肉中,冷硬无比。

    司机拐弯,将车子开入小道,“这儿的路反而好走,一会就到。”

    容恩充耳不闻,垂着头。

    就在车子即将加速的时候,车尾却被猛地撞击,容恩身体倒向车门,手臂用劲撞过去,“怎么了?”

    司机眼睛望向后视镜,还没来得及刹车,更猛烈地撞击又袭近而来。

    车身被撞得东倒西歪,容恩向后望去,只见是两三辆黑色的车子左右夹击,看样子,并不是偶然事故。她心口剧烈跳动,左边的车子猛地一个重击,的士车直接翻滚在路边,四个轮子朝天。

    容恩的上半身被甩出车窗,她只觉天昏地暗,想睁开眼睛,可眼皮子像是被黏住般使不上劲。视线被粘稠的液体模糊,额头上的鲜血顺着她浓密的眼睫毛直挂在脸上,半张面颊浸润在鲜血中。黑色车子已经停稳,走下来的男人几步来到容恩身侧。

    她拧下眉毛,看不清是谁便昏死了过去。

    阿元冷眼睨视,从兜中掏出一把手枪,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容恩的太阳|岤。

    与此同时,高档跑车叫嚣的嘶鸣声从巷口传来,诸人回头,就见一辆崭新的白色布加迪威航停在路边,下来的男子全身戾气,背光走过来时,脸色难看至极,阿元就见男人那颗钻石闪了下,转眼,他就已经站在他面前。

    南夜爵侧首望了眼容恩,俊脸瞬时如寒冰般冻彻起来,他尖锐的眸子扫向阿元,后者心虚地别开视线,不敢看男人的眼睛。

    “啪……”南夜爵一个巴掌甩过去。

    阿元的脸别向一边,嘴角破裂,有血腥味在嘴里漫出来,这是南夜爵一次动手打他。!~!

    第一卷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不配再有他的孩子 (精)

    “老大——”

    “阿元,你还当我是你老大吗?”南夜爵阴沉着脸,怒喝道。

    “对不起。”

    南夜爵见那辆的士车整个翻滚过来,还好没有变形,容恩的上半身已经探出车窗外,一条手臂挂在地上,额头上的鲜血正顺着脸颊淌落到手臂。

    他面色无异,只是那双暗黑色的眸子深了许多,男人眼睛微微眯起来,阿元跟过他很久,知道这是他发怒的征兆。

    阿元垂着头,视线落到容恩的脸上,这个女人果然是南夜爵的劫,“老大,您出事既然是她害的,为什么不让我杀了她?”

    “阿元,我知道你不会背叛我,所以才找你回来,我有没有说过,你们谁都不准碰她?”南夜爵走到阿元面前,视线紧逼入男人的双眼,眸子尖锐的犹如刀锋。

    “老大,您打我也好,骂我也好,先前我听您的话认她做嫂子,可是……”阿元想起那次狙击,至今仍心有余悸,“她能那样害您,这样的女子不能留。”

    “能不能留,我用不着你教我。”南夜爵打开车门,失去意识的容恩倒出来,被他拉出的士车。男人瞅了眼前座同样昏迷的司机,“喊救护车。”

    南夜爵拦腰将容恩抱起来,转身的时候,两条腿却僵着,不能即刻迈步,那种心慌,他没有在别人面前表现出来,差一步,真的就差一步。

    差点,容恩就死在了阿元的枪下,这个险些害他丧命的女人,几乎就在他面前被处决。

    南夜爵抱着她的手臂收紧了些,心中的空缺猛地抽痛下,他垂目睨着这张脸,他不会让她死,一命抵一命那是他对别人的做法,他受的伤痛,她也应该尝到。

    南夜爵身边那些信得过的人都已经招了回来,其实他的底早就想方设法洗清了,那张光碟导致裴琅整个电脑都瘫痪,没有抢救到丝毫有用的线索。所以当初初审的时候,只是不痛不痒拨了下,南夜爵想要重新归来,大可光明正大。

    容恩受了伤,但是并不重,额头上缠着纱布,白皙的手背上,点滴管的针头插入她清晰呈现的经脉内,徐谦的包扎手法近乎完美,他双手轻拍了下,“没事,死不了,休息几天就行了。”

    南夜爵双手环在胸前,“你先出去吧。”

    阿元回来后就跪在屋外没有进去,恰好今晚又迎来入冬以来的一场雪,男人身子骨挺得很直,肩头散落着零星雪花,头发丝上已经开始凝聚。一名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子踩着高跟鞋过来,齐臀超短裙包裹着性感曲线,她年纪很轻,脸上却已显露出与同龄人不符的高傲及妩媚。

    “咦,阿元?”女子停下来,“你怎么跪在这,该不会是受罚了吧?”

    男人抬起手,这个女孩他见过几次,痛南夜爵关系匪浅,他甚至曾经以为她会是他们的嫂子,“容小姐。”

    容爱蹲下身来,目光同男人平视,“你的脸……爵打你了?”

    “是阿元自己的错。”

    “究竟出了什么事?他为什么打你?”阿元是南夜爵的得力心腹,他怎会无缘无故出手打他?

    男人虽然认罚,但骨子里面并不服气,“老大被她害的还不够吗?容小姐,我真的不知道老大心里是怎么想的,那个女人就是只毒蝎子,不比蝎子还毒。上次我们在码头出事,就是因为她出卖了老大,将光碟偷出去后交给别人,我气不过,想杀了她,却被老大先一步阻止……”

    “什么?爵出事就是因为那个女人?她现在在哪?”容爱张扬四溢的脸上漾出些许狠辣同阴戾。

    “她受了伤,被老大带回了屋内。”

    “他居然还将她带回来?”容爱嗓音不由尖锐,眼里杀气乍现。

    “容小姐,还有老大中毒的事,当初病房内就她一人,是她眼睁睁看着那名护士给老大注射了nl-be△,而且,这幕后指示就是她的旧情人。”阿元对容恩简直是恨入了骨子里面,红颜祸水,有她在一天,埋在南夜爵身边的危险就不会消失,“虽然事后老大说这件事同她无关,但是我始终不相信。”

    “阿元,你没有做错,起来,别跪着。”容爱起身,拉住阿元的手臂想将他拽起来。

    “不,这是老大罚我的。”阿元脾气也很倔,跪在那自始至终连膝盖都没有动下。

    容爱挎着lv手袋走入正厅,她甩掉脚上的鞋子,换上拖鞋走进去,才穿过走廊,就看见两名保镖守在南夜爵的房门口。

    她加快脚步,刚走近,就见南夜爵出来。

    “爵。”女子依偎上前,柔若无骨的小手穿过男人臂弯,“做什么呢?”

    “你才回来。”南夜爵侧首睨着容爱脸上精致的妆容,才不过20岁的年纪,就知道如何打扮成风情万种。

    “白沙市真好玩,早知道的话,我当初就跟你过来了,”容爱将脑袋轻靠在男人肩头,“爵,屋里有人吗?为什么还有保镖站在这?”

    南夜爵面露疲倦,随口答道,“没有,快去睡吧。”

    他起身走向客厅,手臂也从女人怀里抽回来,容爱站在远处,目光在那扇紧闭的门上扫了圈后收回来,她敛下笑意,知道南夜爵在说谎。迁徙的手指紧握下,她装作全然不知般紧随着男人的脚步,“我玩的正ig呢,还不想睡觉。”

    南夜爵斜靠在沙发上,完全是一副慵懒的姿态,客厅内的电视开着,男人侧脸扬起,性感的脸部轮廓煞是迷人,容爱站在他几步开外,原先垂下的嘴角不由又勾起,她走到沙发前,坐下时,上半身正好躺在南夜爵张开的臂弯内。

    窜入鼻息的香水味是香奈儿的经典味道,带着某种暧昧的引诱和迷惑,南夜爵视线从电视上收回来,他有很久没碰过女人了,倒不是不想,而是……容爱将精致的脸凑到男人面前,红唇轻启,她轻咬下唇,贝齿离开时,嘴唇上有滋润的光泽,她衣服总穿的很少,v字领的设计,露出胸前美好白皙的||乳|沟,南夜爵的呼吸呈现出紊乱,女子见状,双手受邀般勾住他的脖子,倾起身,两条腿迅速地跨坐在男人腰侧,她臀部落下去,美好的柔软抵住南夜爵坚挺的欲望。

    容爱从来不知道何为羞涩,她想要的,势必要得到。

    菱唇顺着男人的前额来到他坚挺的鼻子、嘴唇、下巴,最后,她俯下身体,舌尖灵活地勾住男人颈间,辗转反复,在他喉结处舔吻起来。南夜爵眼眸内溢出灼热的情欲,容爱拉起男人的右手,现实张开嘴含着他一根手指,南夜爵喉结迸发出难以抑制地粗吼,女子像妖精那么笑着,将他的手带过去,放在自己柔软的胸前。

    两人急切拥吻,男人手里的劲道很用力,手掌推开她的文胸,直接接触,容爱轻咬着男人的嘴角,呼吸也随之乱了节奏,“爵,你看你都饿多久了?以前的女人,都不能满足你吧?”

    南夜爵睁开眼,女子陡地对上他眸内的幽暗,她早已沉迷进去,下身轻抬后顺着他的腿部开始摩挲。

    男人钻入她上衣的手抽回来,两个手掌摆在她的腰侧,止住她继续撩拨地动作,容爱面露不解,手臂还紧紧缠着男人的脖子没有松开。

    南夜爵不习惯以抬头的姿势看人,他一把将女子反压在身下。

    容爱再度勾笑,大波浪的卷发散落在沙发边沿,无可挑剔的妆容将女人最美好的一面全部勾勒出来,细挑的柳叶眉也是精心修剪过,总之,她的身上无处不是精致,随便一个眼神,就能让男人丢盔卸甲。

    南夜爵两条手臂撑在她的侧身,女子微微笑着,却等不到他下一个动作。

    男人眼里的欲望已经浇熄过半,容爱是美,从来都是这幅动人的面容。

    可是容恩却不一样,她从来不可以掩饰自己,不开心的时候,脸色会很难看,生病的时候,面容总是苍白,而当她躺在自己身子底下的时候,那张脸又会透出别样的红晕。她虽然不会永远美丽,但至少,她时刻鲜活,而且喜怒哀乐从不掩藏,这样的容恩,就算是怨恨他的时候,看在南夜爵眼里都是好看的。

    他起身,食指抹去嘴角沾染的口红。

    容爱怔愕,躺在沙发上半响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南夜爵要走。

    她来不及整理,便起身拉住他的手,“爵?”

    “去睡吧。”男人丢下句话,身体紧绷着,干柴烈火已经到了临爆发点,随时有点燃的可能。

    “爵,我想把自己给你。”

    南夜爵轻笑,将手抽回,“你妈听见了会吃了我的。”

    “我没有开玩笑。”容爱有些恼怒,跺了跺脚。

    南夜爵回首盯着她,楚暮将她送到自己身边,意图很简单,就是想让她上他的床。

    换句话说,容爱就是楚暮看中了的。

    南夜爵没有回应,走出客厅。

    容爱见他回到屋内,望着那扇重新关起来的房门,她暗自咬牙,保养好看的双手不由紧攥。

    容恩还在睡着,应该是药水里有安定剂的缘故。

    南夜爵起身来到她床边,她侧躺着,插着输液管的手放在被子外,他动作轻柔的在床沿坐下来,右手伸过去握住了她的肩膀。

    滑腻的肌肤令他不由轻叹,他清楚知道,被子下的容恩是全身赤裸的。

    男人的手顺着被子的曲线轻抚着手下这具身体,他没有探进去,她全身的尺寸以及敏感点,南夜爵都知道。房间里面很静,不出一会,这份宁谧就被打破。

    南夜爵喘着粗气,容恩似乎是蹙了下眉头,她轻微张开嘴巴,嘤咛一声。

    就是这阵模糊地低喃,将男人强忍着的辛苦全部摧毁。

    他拉开被子,虽然开着暖气,但他这个突然的动作还是令容恩感觉到冷,四肢想要蜷起来。南夜爵双手按住她的肩膀,不给她反应的时间。

    容恩睡梦中感觉到有人压着自己,她想要伸出手臂去挡,可却被对方钳制着,两条腿也被分开,凉意丝丝窜入体内。

    “不要……”

    南夜爵健硕的胸膛贴在容恩柔软的胸前,这具身体,他还是如此迷恋着,就像是吞食了罂粟般难以戒掉。

    容恩分不清是真实,还是在做梦,下身传来剧痛,她两条腿被折在胸前,男人弯腰下去时,进入的很深。

    “嗯……”

    南夜爵俊脸绷着,额上豆大的汗珠落在容恩白皙的胸前,他发出愉悦而又近乎痛苦地低喘,薄唇顺着容恩的颈间轻吻,他攫住她胸前的绽放,但动作很轻,没有像以往那样在容恩身上留下什么痕迹。

    南夜爵加快律动,看着女人的身体在自己身下摇曳身姿,他双手按住容恩的膝盖,在临近爆发的时候却偏偏抽身而出,欲望的顶端,释放在她平坦的小腹上。

    他闭气闪若星辰的眸子,俯下身,粘稠的情欲在两人接触的地方摩挲粘连。

    南夜爵伸出右手拂开她额前碎发,容恩巴掌大的小脸透出妩媚的红润,南夜爵凝望着这张脸,眸子里面的漏点已经全部褪去,他翻身侧躺在容恩身边,魅惑的俊脸贴在她颈间,男人语气阴冷,且丝毫没有感情,沙哑着嗓音一字一顿道,“容恩,你已经不配再有我的孩子了。”

    如果,他们的一个孩子是他没有准备要的,那么二个,就是他全心全意做好了准备迎接的。

    可是,容恩却说,南夜爵,我把她打掉了……南夜爵在她打电话告诉自己怀孕的时候,他真的高兴坏了,甚至心情从来没有像那时候那般愉悦。

    他站在码头眺望远处,仿佛能看见有个孩子趴在他膝盖上睡觉时的模样,他心想,容恩会告诉他,定是选择了要和他好好过下去,哪怕她不敢说出拿走光碟的事,只要她说一句让他小心,赶快回来,那么,南夜爵都会原谅她。

    他的心,从来没有试过像那时候那么被人狠狠揉碎过,容恩的话,至今仍在他耳边,甚至很长一段时间,都会追到他梦里去。

    她当初说出那番话的时候,神色定是畅快无比吧。

    说不定,在他中枪后,她还会举杯庆祝。

    南夜爵忘不掉容恩说的:我要让你死了都闭不上眼睛……当时那股决绝地怨恨,南夜爵闭着眼睛都能想象的出来。

    她凭什么那么伤害他?不就是因为仗着他爱她吗?

    爱,是很甜蜜,但当它成为算计的时候,它就是淬出来的剧毒,狠狠刺入南夜爵的心里,要么他死,不然,这毒无药可解的。

    就算将容恩抽出南夜爵的生命也不可以,因为,毒性犹在。

    房门外,容爱一张脸绷起来,她脸色很难看,就算妆容再精致,也掩不去面上狼狈。

    两名保镖面面相觑,只得正视前方,里头动静那么大,谁都知道定是活色生香的一幕。

    南夜爵将被子盖回容恩肩上,起身去了浴室。

    回来的时候拿着条湿毛巾,他小心将容恩腹部的污渍擦去,这个女人,他至今仍不放,她想要平凡简单是么?可南夜爵早就说过,上了他的床没有那么容易下去的,她想,他偏偏不会给。

    到时候的话,南夜爵还是会将她绑在自己身边,不给她宠溺,不给她快乐,不给她笑的权利,也不要再有他们之间的孩子。

    就算是强占个木偶在身边好了。

    这般心境,真的已经是绝望到荒芜,就像是百年干涸的沙漠,寸草难生。

    南夜爵洗过澡后睡在容恩身边,一直到接近清晨的时候才被一个电话吵醒。他走出房门时神色匆忙,嘱咐保镖除了徐谦外,谁都不能进这个房间。

    车子发动的动静很大,容爱一股脑从床上坐起来,披件睡衣走出去。

    阿元还在外面跪着,南夜爵让他跪一夜,他就真的动也不动。

    容爱来到门口的时候,见阿元肩头的白雪已经积起很深,男人挺直了脊梁骨,两个膝盖发麻发酸。

    “阿元,”容爱穿的少,冷的直跺脚,“爵已经出去了,你起来吧。”

    男人眼睛闭着,睁开的时候费了很大的力气,上下层眼皮几乎就凝结到一块去,“容小姐,你不用管我。”

    “你这个傻子,怎么这么死脑筋呢。”容爱全身哆嗦,她蹲下身来,嗓音压低,“你说的那个女人现在就在爵的房间内,果然是个狐狸精,发方才好像醒了,还勾引他,动静弄得那么大,吵得我都睡不着觉。”

    “老大……”阿元眼光复杂,低下头去叹口气。

    “反正他出去了,要不我们趁机干掉她怎么样?省的以后留下祸害。”容爱说话赶紧利落,话语间毫无拖沓,娇媚的眼神闪过狠毒,不愧是跟楚暮学来的。

    “不行,”阿元想也不想地拒绝,“要是被老大知道了,他真会杀人的。”

    “你昨天不也想这么做吗?”容爱压低嗓子,凑到阿元耳边,“我有办法让她猝死,他绝对怀疑不到我们头上,现在房间外面有保镖守着,你把他们引开,我动手。”

    “容小姐。”阿元眼里面有?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