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在行。她这次还带回来很多专业的书,很大方地统统都借给了柏岩。
小城市工作上都很松散,花两天把一周的事情处理完毕之后,每天去办公室点个卯就行。这些余下来的大把时间,柏岩就全都花在自学上,很快便有了不小的收获。
那次他回答江靳回n市的事情要再想想之后,他细细地想了想,觉得还是暂时先在这里发展室内设计这个梦想,等到合适的时机,就辞了银行的工作,回n市重新开始。
但从那之后江靳没有再提起,他也就没有主动说,想等回去之前,再给江靳一个惊喜。
两人分隔两地,交流就仅限于电话。有时候他打过去,说想吃某道菜,江靳就在电话里细心的指导他做。有时候江靳打过来,问他今天做了什么,开不开心。只是些平常的问题,电话那头的江靳总是比他之前印象里的要温柔些,没那么强的压制力。
也就在这些细碎的交流中,让他发现了不少共通点,比如江靳也喜欢钓鱼,两个人都不爱吃青椒,晚上都习惯裸睡……
无需消耗大量的g情,无需下一秒就赴死的觉悟,细水长流,平淡不惊,只是明白这个世界上有一个让自己牵挂的人,那人也牵挂着自己,就觉得满足和安全。
原来这就是恋爱的感觉啊。
挂掉电话躺在床上,柏岩觉得自己很幸福。
有天侃侃到柏岩家里来指导他做设计图,柏岩在电脑前坐着,侃侃就在他屋子里东翻翻,西看看,找出了一叠速写。
“哇,柏哥哥你画画很厉害嘛。”侃侃夸张地惊叹。
“厉害吧。当年你柏哥哥上高中的时候,美术老师死活都要把我拉过去做艺术生。”柏岩得意洋洋。
“那后来你去了吗?”
“当然没有,我的理科也超厉害,数学老师是班主任,他更是死活不肯放人啊。”柏岩脸上得意之色更甚。高中可是自己最辉煌的时期。
“切,好汉不提当年勇。”侃侃表示鄙视,“你现在还不是得乖乖求我这个大三学生教你。”
“是啊是啊,侃姐一统江湖,我等小辈望尘莫及。”一边跟侃侃闲扯,柏岩突然想到,有机会要给江靳画一张速写。他面孔棱角分明,身材又好到爆,简直是完美模特的不二选择。嗯,一定要画几张捰体的……
想到这里,鼻血呼之欲出。
明天江靳就要过来了。
柏岩手忙脚乱地计划着,嗯,他到的时候差不多是中午了,先准备一顿美味的午餐,下午和他去钓鱼,就用钓来的鱼做晚餐,吃完晚餐之后,哼哼哼哼。
那一晚未尽的事业,必须实行。
这样想着,他又偷偷摸摸跑去超市买了两盒安全套。
计划很完美,却在实践的时候出了点问题。
怎么都没想到周五风和日丽,周六一早就突然瓢泼大雨,钓鱼的计划泡汤了,做午饭的时候又因为江靳在旁边太紧张,菜不是炒过火就是盐放太多,令人惆怅。
好在江靳没有毒舌他,很配合地把菜吃光光,还拍着他的头,很理解地说:“已经比预期的好太多了,至少都还能吃。做饭想要比我厉害也不容易。”
并且很体贴地包揽了擦桌子洗碗的活儿。
天气恶劣,两人只能靠在沙发上聊天。江靳的声音低沉柔软,一开口他的心就像跌进了棉花里。
气氛特别适合发展j情。
下雨天,好睡觉。少儿不宜的时间可以略微提前。
正舒服地靠在江靳怀里,想着怎么让江靳脱光给他做模特呢,医院一个电话打过来,他的小算盘彻底失灵。
“抱歉,明天的研讨会我们的主任去不了,临时派我顶上,我现在得马上回去准备。”江靳神色有点遗憾,“我下星期再来吧。”
柏岩恨得咬牙切齿,巴不得现在就发射一颗导弹把医院炸掉,但表面上还是扮作温顺的样子,点点头嘱咐道:“好,小心开车。”
看着江靳的车消失在雨幕里,柏岩的指甲在墙上挠出了深深五道抓痕。
雨天总是湿哒哒的,江靳走了,滚床单也无望了,柏岩默默去洗澡更衣准备在书本和设计软件上发泄过剩的精力。
吹头发的时候他不经意地撩起额发,却发现秃掉的那一块头皮上,突然有了毛茸茸的触感。
他不敢相信沉寂了几个月的头皮突然死而复生,忙跑到镜子前凑近了仔细地看着。
没错,头发长出来了!
终!于!不!用!再!做!秃!驴!了!
马上欣喜若狂地给江靳打电话告知这一喜讯:“江医生,我的头发长出来了!”
江靳不由得笑了。一半是替他开心,一半是笑这家伙的情绪直接又简单。他还在开车,雨太大,能见度很低,索性把车停在路边,专心讲这通电话:“那明天去把头发剪了吧,都留了几个月,看着像羊驼。”
柏岩过滤掉神兽的比喻,继续兴奋地跟江靳说着:“还是等你帮我剪吧。我觉得啊,头发能长出来一定是因为……”
说到一半又觉得很害羞,犹豫着下半句要不要说。
“因为什么?”江靳愈发觉得他好笑。
“因为……因为你亲过那里……”柏岩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哈哈哈。”江靳直接笑倒在方向盘上,“那太好了,以后有掉毛的病人,直接亲一下,包好。”
柏岩那边立马炸毛表示坚决不允许:“不可以!你只能亲我一个人!”
“明年科系里好像有评级,业绩和口碑好一点的话可能把握更大呢。”故意忽视他的抗议,江靳自顾自分析起这个计划的可行性。
果然柏岩被他刺激得满地打滚:“敢亲别的病人,小心我切掉你的小鸡鸡!”
“我不介意柏拉图,只要你没问题。”江靳完全不以为意。
“嗷嗷嗷~~~”
听着柏岩在电话那边的怒号,临时被叫回去开会的烦闷烟消云散。
跟这家伙在一起,像是能感染到他的一根筋,很轻易就会开心起来。
所以这一场恋爱,不知道是谁获得的正能量更多呢。
把电话收好,发动车子,重新冲进了雨幕中。
另一边,想到亲爱的江医生可能要跑去亲别的病人,自己又不能在一边看着,柏岩激愤地冲到阳台上对着外面的大雨吼叫着:“我讨厌异地恋!”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对肯定是模范夫夫,不用怀疑。但写着写着就有种乡村爱情的感觉= =好怪。
晚安,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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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了的那一个收藏又奇迹般地回来了,一定是我每天虔诚祈祷的关系!阿门……
☆、暴力事件
还没睡醒,柏岩就接到了警察局打来的电话,说李大川同志酒后斗殴,以一敌三,把别人打成了重伤,需要一名亲友前去保释。
大川出事了?柏岩一惊。大川一向沉稳,也很严谨,轻易不会出什么事的,他赶紧请假赶回了n市。
大川在这边除了柏岩之外,就只有这些年做生意认识的几个朋友。真出了事,那些人就争着玩消失,躲得远远的,深怕惹祸上身。所以他现在只有柏岩一个人可以依靠。
去了拘留所,交了保释金,柏岩把鼻青脸肿的大川接了出来。大川鼻梁断了,胳膊上还绑着绷带,但精神很亢奋,一边和柏岩一起站在门口等江靳过来接,一边骂骂咧咧的:“这帮龟孙子,下次让我看见,非打断他们狗腿。”
“其中一个的狗腿已经被你打断了。”柏岩无力地说,“一对三,你还真有种。”
“一对几我都不怕。那几个臭小子还拿着刀呢,我一个酒瓶磕掉底都把他们打得满地找牙。”大川的语气颇有些自豪。
“是是是,你最牛掰。说起来,你轻易不和人动怒的,怎么昨天那么冲动?”柏岩有些好奇,究竟是怎样的情况,能惹得大川大动干戈。
“我也觉得很奇怪。”大川沉吟道,“昨晚上一点多的时候我应酬完了往家里走,那几个兔崽子就一直跟在我后头,鬼鬼祟祟的。走到我家门口的时候,突然就拿着家伙冲过来,我当然不能任人宰割,就在旁边垃圾桶里掏出个酒瓶跟他们打起来了。”
柏岩打了个哆嗦:“跟着你?他们想劫色?”
“放屁吧你就。”大川啐了一口,“他们那边人怎么跟警察说的,你问了没有?”
“当然是摘得一干二净,说路过你们小区门口,你拎着酒瓶就冲过来,他们只好正当防卫。当时旁边没有人证,摄像头正好坏了,你又喝过酒,当然是偏向他们那一方了。”
正说着,江靳开车载着kev赶过来,见到大川一身的伤,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要不要去一下医院?”
大川看了他一眼,闷闷地吐出几个字:“没事,不用。”便不再看他,转而盯着地面。
kev一见柏岩就扑了过去,嗲声叫着“柏哥哥”,爪子直往柏岩腰上伸。江靳一把拎过他丢在身后,问柏岩:“吃过早饭了吗?”
“没呢,接到电话就赶紧过来了。大川你饿吗?”柏岩问。
大川没吱声。
那边kev已经亲密地拉着柏岩的往外走了:“柏哥哥,我们去吃早餐!”
“吃就吃你手能不能放开……”虽然kev救了自己,但这股黏糊劲儿还是让柏岩想躲。
江靳和大川跟在后面,慢慢往门口走。看得出来大川不是很想讲话,江靳也没说什么。
席上很安静。柏岩是真的饿了,只顾着风卷残云地吃,kev看上去没什么胃口,江靳吃得很节制,只把食物往柏岩面前放,时不时轻声提醒他吃慢一点,大川则一直低着头。
四个人吃了一顿沉默的早餐之后,江靳开车把柏岩他们送到了大川家里。他和kev都要上班,跟柏岩问清楚事情经过,又嘱咐柏岩好好照顾大川之后,就和kev一起走了。
“这件事情很蹊跷,感觉像是蓄意的。”江靳一边开车,一边和kev说大川的事。
kev眉头紧锁:“没错。看来得好好查一查。最好不要跟那个人有关,我不想无辜的人被牵扯进来。”
“但愿不是吧,不过那小子这次没吃亏,他得罪的人说不定还有下一步的行动。武力失败了,还有别的手段。得提醒下他要注意一下公司最近的帐面,不要有漏洞,免得被抓到把柄。”
“嗯。”kev点头表示赞同,“你家那个呆子你也得看紧点,那只老狐狸不是好对付的。上次没吃到嘴,估计还惦记着呢。”
“这也是我担心的。林寅亨要真想动他,不管去多远的地方都是危险的。还是把他拴在身边才能放心。”江靳敲敲方向盘,“只是他现在还没有回n市的打算,我不想勉强他。”
kev戏谑地笑着,把两手垫在脑后,舒服地往后面一靠:“这可不是铁血江靳的作风啊。看来柏哥哥真有收服你的本事。”
“哈。那个傻瓜。”提到柏岩,江靳忍不住弯起嘴角,“笨到我不想去算计。”
“明明就是心软宠溺。”kev嗤之以鼻,“不过柏哥哥真是可爱,要不是看在跟你认识这么多年的份上,才不会拱手让你。”
“你也不怕你们俩在床上不和谐。”江靳丝毫不示弱。
“我也可以很猛的。”kev撸起袖子展示自己的二头肌。
江靳失笑:“那点微乎其微的肌肉你还是留着对付林寅亨吧。跟他接触要千万小心,别把自己赔进去了。”
“放心,我有的是手段对付他。”kev把视线转向窗外,满不在乎。
“真不要我帮忙?”江靳追问。
kev有些不耐烦了:“我的事自己会解决,少罗嗦。”
江靳叹了口气,专心开车,再没说话。
那边柏岩跟大川正坐在沙发上大眼瞪小眼。
大川说:“你真跟那个江医生在一起了?”
柏岩回答:“是的。”
大川又问:“他对你好不好?”
柏岩想了想,接着回答:“凑合。”
大川总结:“那就行。”又补一句,“当时你为了他调职到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去的时候,我真想揍死他。”
柏岩就笑了:“那只是个误会。”
然后仔细把其中的经过告诉了大川。
大川听完嘿嘿地笑道:“就知道你小子禁不起温柔轰炸,我给你看样东西。”转身去房间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
打开,那是柏岩丢在江靳家里的皮鞋,左脚,40码。
“你是捡破烂的吗?”柏岩惊讶地看着大川。
“以后有什么想法别都挂在脸上,我丢的时候看你表情都快苦出汁了,回来翻了好一通才找着呢。”
想起江靳说过,“留着它,就会觉得还能再遇见你”,果然,灵验了。
柏岩不禁微微笑起来。
大川在旁边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别笑得这么春行么,照顾一下围观群众的心情。”往沙发上一躺,“快给病号弄杯水喝。”
“哎。”柏岩轻快地闪进厨房,半路停住回头丢给一个大川一个媚眼。
大川头往后一仰:“水不用倒了,病号已暴毙。”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量略少,大家请见谅。最近事情比较多,只能保证每日一更了,不过会努力提高质量的,握拳!
再偷偷说句,明后两天,我会谨慎地上一次肉……
☆、来来来吃火锅
和大川嘻嘻哈哈地聊了会儿天,柏岩就觉得困了。早上起得早,一路上都在担心,放松下来指挥,倦意就如潮水般涌来。大川折腾了一夜也累得不行,两个人各自捞了一张床,狠狠地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天都擦黑了。
柏岩正准备打电话叫外卖,就听见外面有人在敲门。
把大川抽醒让他赶紧整理仪容,柏岩小跑着去打开门,江靳提着一个很大的超市购物袋站在门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柏岩一脸惊喜:“你怎么来啦?”
还没等江靳回答,kev就挤过来笑嘻嘻地往柏岩跟前凑:“我们来给柏哥哥做饭吃!”
……不要这么热情,脸贴太近了!
把江靳和kev让屋里,大川已经快速地穿好衣服走了出来,见是江靳和kev,伸手一指沙发:“坐吧。”就走进厨房准备泡茶。
kev连忙自来熟地拉住他:“受伤了就别干活,我来好了。”
大川没坚持,轻轻把胳膊抽出来,回沙发上坐下。
江靳收拾好茶几,把买来的食材一样样拿出来,转身问大川:“你家有电磁炉吗?”
“有。在厨房,柏岩知道在哪儿。”
“我去拿。”柏岩狗腿状起身跑去厨房拿电磁炉,走到一半突然转身问江靳,“吃什么呀还要用电磁炉?”
“柏哥哥的朋友平安度过一劫,当然要吃热腾腾的火锅庆祝和转运啦!”kev举着一柄汤勺从厨房跳出来,“叶氏秘方锅底,包君满意!”
“……给受了伤的人吃火锅?还有你知道现在是几月吗?”柏岩恨不得把kev抓过来掐死,“给我正常一点啦!”
他们俩一掐,江靳就笑:“是滋补的骨汤锅底,没有辣,放心好了。”
叶氏秘方锅底果然威力无穷,柏岩和大川吃得酣畅淋漓。
“我查过了,那几个小子,是之前跟你一起参与竞标,最后输给你的那个人派去的,想胁迫你把这个项目让出去。这人我刚好认识,已经跟他打过招呼了,他不会再找你麻烦。”江靳告诉大川自己调查的结果,“不过难保他不在其他的事情上动手脚,所以账务什么的还是要小心。”
“嗯,我知道。谢了。”大川轻声跟江靳道谢。
“不用客气,说实话,你的身手让我吃了一惊呢。”江靳笑道。
柏岩捞着锅里的肥牛和金针菇,颇为自豪地说:“大川当年可是市里散打比赛第四名!”
“吃你的吧!”大川喝了口汤,颇有些不好意思。
“真的吗?”kev好奇地凑过来,“如果昨天那三个人刚好是前三名那该怎么办?”
“……”众人沉默。
吃完饭,江靳和kev收拾桌子和洗碗,大川作为重点保护对象,被要求坐在沙发上不要动。柏岩几天没见江靳,这会儿一直腻在他身后,和他说着话,跟着他从厨房跑到客厅又跑到厨房。
江靳洗碗的样子好帅……柏岩双手抱胸作脑残粉状。
“快把口水擦一擦。”大川提醒道。
“伤心了!”kev把拖把一摔,水溅得到处都是,“柏哥哥真过分!一点都不顾及我的想法!”
“我的墙纸……全打湿了……”大川眼角抽搐。
江靳笑岔气,把柏岩往外推:“去阳台等我,马上洗好了。”
柏岩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kev不死心地跟上去,眼看又是一场恶缠。
江靳把餐具收拾好,擦干流理台上的水,然后解下围裙,准备走出厨房,抬眼看到大川走了过来,靠在门口,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谢谢你,江医生。”大川压低了声音。
江靳笑笑:“真不用这么客气,再说你已经谢过了。”
“不,”大川的语气很坚决,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是要谢谢你,以后替我照顾他。”
阳台上,柏岩和kev正推推搡搡动手动脚,一个一直往前凑,一个一直往旁边躲,看上去颇为滑稽。
江靳猛然明白了什么,直视着大川,看到了对方眼睛里痛苦又带着释然的情绪。
“我会保护他,珍惜他。”江靳更加坚定地说,“所以,请你放心。”
看着江靳走过去站在柏岩身边,伸手揽住他的肩膀,两人亲昵地说话,心向被狠狠震了一下,继而又安心下来。
那个人,一定可以让他幸福。
“你喜欢他?”kev的声音像幽灵一样响起。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家伙站到了大川的身后。
“……你也喜欢他吧。”大川狡辩。但这个“也”字暴露了他的想法。
“跟你的喜欢不一样,我只是喜欢逗他。”kev颇有趣味地双手抱胸看着大川。
“我的事跟你没关系。”多年暗藏的秘密被如此直白地揭穿,大川有些不知所措,艰难地想逃离这里。
“江靳是个很好的恋人。他们是真的相互喜欢。而且,只会加深,不会减少。既然你没能抓住,不如彻底放手对自己比较好。”kev一针见血。
“我知道。”大川吐字艰难,从口袋里掏出烟准备点上,却被kev一把夺过来:“你有伤,还是别抽烟了。”
大川正欲说话,kev却自顾自地接着说了下去:“其实,我跟你一样,也错过了很重要的人呢。”
他深不见底的眼睛盯着前方,没有聚焦,却又在努力聚焦。像是什么都没有放在眼里,又像是要把所有的风景都看进眼里。
吃喝打闹完,江靳和kev要走了。
江靳跟柏岩今晚聊得很到位,决定晚上一起去江靳家挑灯夜谈。柏岩一只脚已经踏出了门,回头又看看鼻青脸肿的大川,犹豫了一会儿,问江靳:“我在这儿陪大川一晚上行吗?”
江靳笑了:“你自己决定啊。”
“嗯……明天周六,那我明天去找你?”
“不用了。”江靳揉揉他的头顶,“我明天早上过来接你,一起去你那儿,你上次不是说要跟我一起钓鱼吗?”
“好!”柏岩兴奋地应道。
回去的路上,kev兴趣盎然地问江靳:“那个李大川……”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没问题的。”江靳看都不看他,语气非常笃定。
kev失笑:“果然还是这么自信。”
“过奖了。”
江靳开着车,开始慢慢计划,这个周末,如何才能过得更精彩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没有猜错大川就是对二货有想法……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江医生和二货才是原配,正朝着he的康庄大道幸福奔去,请大家放心。
☆、大人该做的事(上)
第二天天气很给面子是个大晴天,江靳起了个大早,趁着天气还凉快,把睡眼惺忪的柏岩接走了。
看他一直打呵欠,江靳问他:“昨晚没睡好么?”
“嗯,大川打呼噜,很响。”柏岩揉揉眼睛,嘟囔着回答。
“你们……睡在一张床上?”大川家应该不止一个房间吧。
“是的,我怕他晚上有什么事情,就睡在他旁边了……哎,让我睡会儿。”柏岩伸了个懒腰,舒服地靠在座椅上,睡着了。
江靳只得放下副驾驶位置上的遮光板,好让他睡得更安稳些。
好在柏岩同学恢复力强大,到了住的地方,他就精神百倍地醒来,然后冲回家换了方便活动的polo衫、休闲裤,戴上墨镜,把自己的渔具往江靳车上一放:“我们走吧!”
看他这么元气,江靳顿时更加神清气爽。
山里的温度略微低些,微风拂面,非常舒服。
专注于钓鱼的柏岩不再咋咋呼呼,而是非常投入地上饵、甩杆,然后紧紧盯着鱼漂,像换了一个人。
江靳暗暗惊叹,柏岩的定力比他预期的要强多了。他安静下来的样子像个小孩,牙齿咬着饱满的下唇,看上去期待又紧张。
不禁心中一动。
鱼漂开始剧烈地上下移动。有鱼上钩了。
这一场收获不小,江靳本来就是沉得住气的性子,经验又丰富,还教了柏岩不少诀窍。两人就在等鱼上钩的沉默,和有鱼上钩的狂喜中,度过了大半天。
午餐是江靳准备好的便当。打开保温饭盒的一刹那柏岩感动得要落泪:“人|妻啊……”
品种丰富,码放整齐,全是他爱吃的,还附赠一节削了皮的生胡萝卜。
江靳对这个评价意见很大,满腔不满在看到他狼吞虎咽的吃相之后,变成了化不开的温柔。
夕阳渐渐压下来,两人收拾好东西往回走。江靳把东西都归拢用左手提着,右手拉住柏岩空出的左手。
柏岩马上用力反握住。
十指相扣,再无间隙。
很默契地没有任何言语和对视,心底平静而温暖。
晚餐自然是钓回来的鱼。吃饱喝足之后,江靳洗完碗擦好桌子,跟在沙发上仰面朝天抚肚消食的柏岩说:“刚吃完别躺着,你去我车上把后备箱里那个箱子拿过来。”
柏岩应声而去,提着箱子回来时候满脸惊讶:“你怎么把这些都带过来了?”
因为好奇和手贱自己先打开了箱子,里面是江靳的全套理发工具,包括那把电推剪。
“你上次不是说过想让我剪么,我就把工具都带过来了。”江靳已经在地上铺好报纸,拍着椅背让柏岩过来坐。
柏岩把箱子放在桌上,按捺着蠢动的内心——剪头发这件事情,其实真的挺危险的。
江靳撩开他长长的额发,又仔细观察了一下已经长出头发的那块头皮,语气很是欣慰:“亲的那一下,疗效还挺好的。”
柏岩马上红了脸:“别啰嗦,要剪就快剪。”
江靳开始熟门熟路地动手了。
那块头皮上已经重新长出强韧的头发,不再需要遮挡了,江靳于是把前额的头发剪得更短,露出柏岩健康的额头。
剪到耳侧的时候,为了让电推剪活动的空间更大些,避免割伤细滑的皮肤,他用指腹轻轻按压着柏岩的耳根,皮肤摩擦,产生微妙的触感。
柏岩的呼吸开始变得粗重。那里太敏感了,轻轻一碰,就会有反应。
皮肤开始发烫,体温升高,眼睛蒙上一层氤氲的雾气。
江靳敏锐地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剪完耳朵附近的部分后,他适时地放开了按压着耳根的手。
柏岩轻舒了一口气,准备努力控制激动的情绪。
江靳解开围布,把他脖颈和后脑上的发茬清理干净。就在柏岩以为结束了,准备站起来的时候,他从身后凑到他耳边,轻轻地说着:“还没有完,再等等。”
江靳的气息是如此滚烫,将柏岩彻底点燃了。
转过头,对上了江靳颇含深意的眼睛。像是蓄谋已久,他伸手固定住柏岩的后脑,重重地吻了上来,这一次不再是单纯的嘴唇接触,他用舌尖挑开柏岩的齿关,轻而易举地侵入。
江靳接吻的技术很好。他微微含住柏岩的舌尖,有节奏地舔过他口腔里敏感的地带,不疾不徐,不邀请更多,也没有再深入。些微的头发渣被带入口腔里,更有种粗粝的刺激感。柏岩很快就被他撩拨得完全缴械,双手不由自主地搂上他的脖颈,仰着头,配合他的动作。
江靳站直身体,双臂从柏岩的胁下穿过,紧紧搂住他的脊背,稍一用力,让他站起来,两人换成面对面的姿势,更加贴近地拥吻着。
想到自己还满身头发茬子,柏岩艰难地在接吻的间隙里吐出几个字:“先……先洗澡……”
“一起洗。”
命令般的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力度。
花洒的水流被打开到最大,哗哗往下淋在紧紧相缠的两个人身上,单薄的夏装很快就变得透湿,接吻的间隙里,江靳解开衬衣的扣子,把衣服丢在一边,顺手帮柏岩把上衣脱了下来,赤|裸的胸膛毫无间隙地贴在一起,宽阔的手掌拂过并不厚实的脊背,身体的温度很快变得更加滚烫。
这个吻在柏岩快要窒息的时候恰当地停止了。
两人喘着粗气对视了一会儿,都笑了。
江靳拿过洗发水,挤了一点涂抹在柏岩的头上,温柔地揉搓着。柏岩也依样照做,江靳略微低下头配合他的动作,很快,白色的泡沫就飞得整间浴室都是。
洗完了头发,该洗身体了。
江靳先动手解开了腰带。
长裤被褪下的一刹那,柏岩清楚地听到理智碎裂的声音。他闭上眼睛,双手缠上了江靳紧实的腰。
这种时候,应该适当的诚实。像上次那样装13的行为,不可以再出现了。
江靳搂紧了他,热烈地吻住他的唇回应他的热情。
一边观察了下浴室的环境。
没有浴缸。墙面没贴瓷砖,贴的是小方格的马赛克,很粗糙,可能会蹭伤柏岩的背。
“你等一等……我们出去……”离开柏岩的唇,气息不畅地告诉他自己的决定。
柏岩好像已经不受思想制,只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便任由江靳拿着花洒冲洗自己的身体,还自觉地褪下早已湿透的裤子。
江靳不由得看着他笑了,忍不住又亲了亲他的脸颊。
作者有话要说:上菜!先发一半试试jj娘的尺度,如果太过和谐的话下一章的内容会放在“作者有话说”里。
耐心等待,明天就有后半部分了……
☆、大人该做的事(下)
简单的冲洗和擦拭之后,江靳把柏岩抱出浴室,轻轻放在床上,随即俯身压下去,膝盖分开柏岩的双腿,双手撑在他身体两侧,居高临下,轻轻唤着他的名字,让他睁开双眼看着自己。 长长的眼睫翕动着,艰难地分开,露出因为情动而雾蒙蒙的眼睛,颇有些楚楚可怜的意味。 亲吻沿着面颊逐步往下,小麦色的肌肤触感极好,嘴唇一触到就舍不得离开。
江靳的一切动作,都极尽温柔。
他轻轻把柏岩翻转过去,在他腹部下面垫了个枕头,换成比较不吃力的姿势,一边捏紧柏岩的下巴让他侧过来回应自己的亲吻,一边抚慰着他脆弱的胯间,指尖沾了润滑剂轻轻地进入扩张,感觉差不多的时候,才缓缓地挺身进入。
柏岩的肌肉紧紧地绷起,又不由自主地放松,声带无法发出成型的声音,只能随着那人的动作,不自觉地喘息、呜咽着。
汗水交织在一起,皮肤承接了那人的体温,皮肤承接了那人的体温,变得更加炙热。 “江靳……”欲|望灭顶袭来之际,他下意识地呼唤着那人的名字,随着他满含爱意的抚弄,释放在他手中。
脑海有片刻的空白。 意识到江靳一直在照顾自己的感受,柏岩转头轻轻在江靳耳边说着:
“如果你想要更……激烈一点,我可以承受的。” 最大的欣喜莫过于心意相通,知道对方的需求,相互满足,相互鼓励。正如他们现在。 这种默契的快感比什么情话都来得更有效。 江靳低吼一声,开始了新一轮的冲刺
这一次,不再压抑自己,比之前更加猛烈的顶送,更加深入地感受身下那个可爱的人。 十指相扣,身体契合得更加紧密。 在潮水般的战栗快|感中,一起攀到了顶峰。
醒来之时,倦意未彻底消除,肢体在g情之后留下了难以言喻的酸痛,身下却感到畅快和干燥,江靳已经换了床单,为他仔细清洁了身体,现在,正侧身躺着,用一边手臂撑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温柔和宠溺那个成分多一点,他分不清。
江靳的身材极好,肌肉匀称,结实漂亮,像一尊完美的艺术品。
不禁想到了什么,他掀开被子,起身往书桌那边走,没想到站起来之后小腿突然一软,扑通一下跌坐在地上。
江靳觉得好笑,连忙起身把他从地上捞起来他:“小心点。”
柏岩苦着脸扶着江靳的手站起来,蹭到桌前,顺手捞了个凳子坐下,继而换了表情,兴奋地挥手对江靳说:“你快躺下,就像刚才那样。”
江靳依言回到床上躺下,手撑在腮边。心里暗笑着想要看看这家伙搞什么鬼。
就只见柏岩拿起速写本和铅笔,开始迅速地在纸上勾线。
他这是要拿自己当模特吗?江靳哭笑不得:“别画,过来让我抱一会儿。”
“不行,好不容易有机会……”柏岩说着,突然红了脸,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这句话会引起误会的。
江靳果然扬起嘴角,笑意更深了:“什么机会?让我抱你的机会?”
比起在温泉的那一夜,明明想要却一个劲把他往外推,刚刚那个主动回应自己的柏岩显然更加诚实。
但都很可爱。
“才不是!”柏岩脸涨得更红,抓着铅笔的手在空中毫无意义地挥舞:“是画你的机会。你的外型条件很不错,骨骼、肌肉、身材比例,都非常适合做模特,所以一直想画你……”
这家伙是在害羞,还是自己真的会错意?
不过看在今天害他腿脚酸软刚刚跌了一跤的份上,还是勉为其难配合一下好了。
“动作快点,这样手很酸。”
见江靳默许,柏岩很开心地直点头:“嗯嗯!我只画上半身。”
难道你还想画下半身吗?江靳额上青筋隐现。
可是怎么可能会快。
想看得再仔细些,画得再仔细些,肌肤的纹理,肌肉的走向,每一根刚硬或柔美的线条,都想原封不动地照搬到纸上。
卧室里用的是旧式的灯泡,时间久了有点灰蒙蒙的。暖黄铯暧昧的光线洒在江靳充满男性美的身体上。他早就躺得不耐烦,拿了本杂志搁在床上翻。
连翻书的动作都超有型。
柏岩一边画着,一边吞口水,突然灵光一现:“我们好像铁达尼号里的jack和rose!”
“胡话。铁达尼号最后沉了,jack死了,这么不吉利……”江靳随口说着,突然觉得说出来更不吉利,转而不耐烦地催他:“快画。”
“好了。”柏岩最后修了几笔,大功告成,声音里都带着轻松,然后放下笔,走过来拿给江靳看,“绝对原版再现。”
柏岩画得很用心,眉梢眼角都细致地修过,铅笔特有的触感勾勒出江靳有力的体魄,跟英俊的本尊比较起来,更多了一分艺术感。
“嗯,确实不错。”江靳点头赞赏。
柏岩一直为自己的素描功底骄傲,得到了江靳的肯定,愈发得瑟起来,忍不住猛烈地赞美起自己:“天才。”
江靳没有搭理他,拿过那本素描册,一页页翻着。
阳台上的风景、山谷、雨中的屋檐……在他笔下纤毫毕现起来。看不出这个白痴还是颇有些功底和才华。
翻到最后一页,一张三寸见方的人像赫然映入眼帘。男孩俊秀的侧脸,眼脸微垂。睫毛浓重地覆盖下来,嘴唇微微翘起,像是在抱怨什么,表情憨稚得可爱。
那眉眼像是柏岩自己,但年龄好像要小些。
看到江靳盯着自己的画像,柏岩有些窘迫:“我照着大学时候的照片画的。练笔而已,画得不太好……”伸手想把素描本抢过来。
江靳一躲,避开了他伸过来的爪子:“没有的事,我很喜欢。?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