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中的事情太后还是主管的,可是太后处罚景娴,那就让乾隆心中的歉意没有了,朕不就是没给皇额娘打招呼吗,值得皇额娘处罚景娴来给朕看吗?难道朕是一国之君连这么一点小事也做不了主吗?乾隆这样想着,脸上自然就不好看了。
太后当然看到了乾隆的脸色变化,刚刚还有些喜气的脸上,此时隐隐有些怒意,太后也不乐意了,哀家不就是让你的贵妃跪了一会儿吗?你就这么给哀家脸色看,那个贵妃真是妖精。
纯妃她们自然看到了皇上和太后脸色的变化,能在宫里带着的女人自然不是蠢货,大家基本上猜到可能是皇上看到了贵妃被罚跪,心里不舒服,每个人都越发的不敢吭声了,心里却对贵妃的圣宠深信不疑了,看来以后还是尽量要与贵妃好好相处。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魏氏倒是有意在皇上面前表现一下,在皇上叫起的时候故意身子微微晃了一下,比别人晚起了那么一会儿,微晃的身子更是显示了女子的娇柔,只可惜皇上只顾着将景娴扶起来,压根连眼角都没瞄魏氏一下。
魏氏周围的妃子都知道魏氏的打算,看到皇上只顾着贵妃,虽然心里有些泛酸,看到魏氏吃瘪,心里多少有些安慰,嘲讽的看了魏氏一眼。
魏氏看到皇上没有理她,心里也是委屈极了,脸上还是一片倔强,皇上刚才一定是没看到自己。
太后也看到了这一幕,看着魏氏柔柔弱弱的样子,再看看皇上怜惜的扶起景娴,心里有了计较。
“皇上来的正好,皇后怎么了?皇上竟然将永琮送走?”太后忍不了了。
本来要是没有景娴之前的事情,太后要是好好的问,乾隆可能就告诉太后实情了,毕竟是亲母子吗?可是想到太后之前待富察氏的亲热,今天又为了富察氏处罚景娴,乾隆决定还是谨慎一些好。“皇后身子虚弱,生了永琮之后一直没有好好调理,朕就把永琮交给贵妃来抚养了,还有宫物一起交由贵妃代为掌管,皇额娘那么疼爱皇后,应该不会阻止吧?”
太后被乾隆的话噎着了,什么疼爱皇后,要是自己阻止了,那就是不疼爱皇后了吗?想想,太后决定还是缓缓,“既然皇上这么说,那哀家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只是贵妃初掌宫物,难免会有所不适,不如……”不如哀家代皇后掌管一段时间吧。
只可惜太后的话还没说完,乾隆就打断了,“皇额娘放心,景娴当初嫁给朕的时候,曾在宫中学过一段时间,掌管宫物还是可以的,本来儿子想要劳烦皇额娘的,可是想想皇额娘毕竟大了,儿子也不好强求,要是让皇额娘这么大岁数还为儿子操心,那就是儿子不孝了。”
就这么着,乾隆把太后的话又堵回去了。
景娴看看太后快憋红的脸,想了想,还是跪下对乾隆说:“皇上,臣妾知道皇上是信任臣妾才会把宫物交给臣妾处理,可是臣妾毕竟初掌宫物,难免有想不到的地方,而且臣妾还要照料永琮,臣妾想不如让纯妃,嘉妃共掌宫物。”这样也省得太后和后宫中的妃子没事找事,自己只要掌管那些不容易让人挑错的宫物就可以了。
此话一出,底下的纯妃,嘉妃是一脸喜色,掌管宫物就可以更多的培植自己的势力。
太后的面容也稍有缓和,只要不是贵妃一人独大就好,以后再徐徐图之。
乾隆把众人的神色收入眼底,还是景娴好,为了不让朕和太后之间有嫌隙,竟然牺牲自己,于是一脸感动的望着景娴。
景娴对上乾隆的眼神,一脸的莫名其妙。
争宠
从慈宁宫回来,容嬷嬷的脸上布满心疼,自家的娘娘多好啊,为什么太后就是看不到呢?不过幸好皇上还是心疼娘娘的,嗯,皇上一定是喜欢娘娘的。
景娴是不只是容嬷嬷在想什么,要是知道肯定会教育容嬷嬷,皇上的喜欢有多么廉价。
回到钟粹宫,景娴照例去看了看永琮,对于这个孩子景娴开始是复杂的,只是看着那张和永璂相像的小脸,还是讨厌不起来,其实永琮和永璂毕竟是亲兄弟,某些地方还是很相像的,就是某些习惯也是一模一样。比如,永璂小的时候睡觉时喜欢把手指放入嘴中,拿掉许多次都改不了,比如大哭之前都喜欢挑挑右眉毛,这些永琮也是一样,这样,景娴仿佛看到了小时的永璂,怎么都讨厌不了那么个粉雕玉琢的娃娃。
永琮还没有从换了新地方的新奇中回过神来,就看到一个好漂亮好漂亮的姐姐在看着自己,张着手,吹着泡泡,就让景娴抱。
周围伺候永琮的宫女嬷嬷都有些惊奇,原来富察氏来的时候,永琮也没有这么兴奋啊?
其实一来是富察氏每天为了表现勤俭,穿的衣服太过朴素,小孩子都喜欢鲜艳的东西,永琮自然也是这样,二来富察氏见着永琮,每次抱起来就是絮絮叨叨的要永琮争气什么的巴拉巴拉一大堆,可是你说一个小孩子,才3个月大,他能懂什么,富察氏又不拿东西逗他,永综自然不喜欢跟整天说着自己听不懂话的富察氏多接触。
而景娴呢?虽说才来一天,其实加上自己昨天晚上在睡觉,可是半夜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么漂亮的姐姐,而且她抱起自己的时候身上软软的,香香的,好舒服。于是永琮就记住了,其实孩子缘有时就是那么一瞬间。
看到永琮向自己伸手,胖乎乎的小身子还在奋斗着,似乎想要爬起来似的,那模样十分的讨喜。
景娴仿若看到了小时候的永璂,终于伸手把永琮抱了起来,永琮一到景娴怀里,立时的笑了,让人看着说不是母子都没人相信。
服侍永琮的宫女嬷嬷有些是原长春宫的,有些是钟粹宫的,可不管是哪里的,在服侍永琮的时候都被训练过,也做过一番调查,自然知道自己的主子是谁,这时候都是满嘴的恭维。
乾隆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番其乐融融的样子,看着景娴与永琮相处融洽的情形,再次在自己的心里赞叹自己的英明神武。
“臣妾给皇上请安。”看到乾隆,景娴自然的跪下请安。
周围的奴才跪了一地。
永琮看到大家都跪下了,似乎找到了好玩的东西,呜呜的挥着自己的小胖手。
乾隆似乎很有兴趣,可是大清抱孙不抱子的规矩在心中还是占据着上方,还是吩咐嬷嬷们把永琮抱下去了。
景娴看着乾隆好像是有什么话要说的样子,也没有反对。
“景娴,今天你受委屈了,是朕让你委屈求全了。”
乾隆一上来就是这么一句感叹,景娴还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是怎么回事?什么委屈求全?
乾隆看着景娴不说话,就越发的认为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景娴为了自己不与太后起冲突,甘愿让出后宫女人人人抢破头的宫物,更加感叹起来,“哎,景娴,朕从小就生活在孝敬宪皇后的身边,对太后难免有疏忽,太后有些抱怨是应该的,今天委屈你了,你是待朕受过啊!难得的是你识大体,为了朕与太后的母子情,竟然甘愿让出宫物处理权,哎……”
景娴这时候知道了乾隆的意思,也明白了乾隆误会了,可是谁会在这个时候告诉乾隆说,皇上,你误会了,我是为了我自己,我压根没想到你,傻子才会这么说呢?更何况凭着乾隆的自大,恐怕就是景娴这么说了,乾隆还会以为景娴是在安慰自己呢!
“皇上,为皇上分忧是臣妾分内的事,太后也是为了皇上好。”
乾隆又感动了,乾隆这个人,他可以对太后不满,但别人就是不可以,你就是受了委屈,乾隆可以为你抱不平,但是你自己绝不可以对太后心存报复,不得不说,景娴的话又一次打动了乾隆,再次换得了乾隆深情脉脉的眼神。
景娴此时的心里却是一阵无奈,还有那么一点可笑,这就是自己爱了一生的男人,是这么的感性,只要嘴上动听一点,就可以换得他的感激,只要做这么一点点就可以换得他的深情,好廉价的深情啊!那么上一世为他做尽一切的自己呢?又是何其可笑!压下心里的悲哀,景娴打起精神来与乾隆话着家常。
乾隆也感觉到了景娴仿佛变得更有一种疏离感了,虽说礼数一样的周到,表情一样的温婉,可是,就是感觉什么地方不一样,从以前自己就感觉景娴跟其她的女人不一样,可具体哪里不一样,自己就是看不出来。
看着对面明艳动人的脸庞,乾隆发现了,是眼睛!对,就是眼睛!景娴有一双很美的眼睛,以前自己只是注意到她的眼睛很美,里面的水光仿佛可以溺死人,里面似乎还有这一丝哀愁,引着人去探索,去保护,可是却从未发现她的眼睛里有感情,要不是自己自从让粘杆处调查后,自己认真的观察过宫里的女人,自己现在依然还是发现不了,景娴的眼睛里不像其她女人面对自己的时候那么有感情,去看她们,她们会喜悦,宠幸别的女人,她们会吃醋。可是景娴,不管自己来不来都是一个样,面对自己的时候即使脸上在笑,可眼睛却没有真切的笑意,就好像一点也不在乎似的,其她的女人眼里还有着对朕的算计,可是景娴就是那抹算计也没有。
不对,景娴也是有真心的笑意的,她对着容嬷嬷和钟粹宫的宫女的时候笑起来就有温度多了,想到这里,乾隆不高兴了,难道朕还比不过这些奴才吗?
景娴当然也看到了乾隆的打量和脸色的变化,可想想自己并没有说错什么,也释然了,继续吩咐容嬷嬷晚上的菜色,你要看就看去吧。
乾隆看着景娴温婉的面容,下定决心,一定是自己以前对景娴不过好,以后自己对景娴好好的,就不信自己比不过容嬷嬷她们,乾隆心里的小人在呐喊助威。
“再加上景娴喜欢的山药酥卷,宫廷玉兔,绣球干贝、翡翠御扇。”就从晚膳开始。
容嬷嬷应了下去后,景娴看着在自己身边明显挂着讨好笑容的乾隆,心里一阵无奈,皇上这是又怎么了。
高无庸则继续低头,不得不说,高无庸与皇上相处几十年,那不是盖的,看来皇上是发现贵妃娘娘不喜欢皇上了,这是努力赢得贵妃娘娘的好感呢!只是,皇上啊,您不觉得您现在的笑容傻了点吗?
晚上的时候,乾隆想着永琮的可爱,唔,那么朕和景娴的孩子一定更加可爱,毕竟朕这么英伟,景娴那么漂亮,早就有着的心思这一晚上格外强烈,可能是被景娴抱着永琮的温馨场景刺激到了,这一晚的乾隆格外的又干劲儿,景娴最后是昏睡了过去的。
第二天,乾隆上朝的时候,景娴实在是起不来,乾隆也不在乎,看着景娴睡眼朦胧的美态,恨不得再回到床上去,但是高无庸在一边等着,自己也实在做不来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昏君,让景娴躺下继续休息,亲了景娴一下,屁颠屁颠的去上朝了。
景娴不知道乾隆又发什么疯,但是自己太累了,只能听乾隆的话,接着休息。
接下来的日子,乾隆对景娴几乎是到了有求必应的地步,独宠钟粹宫好几个月,后宫中的酸气都要冲天了。
御史们知道了,乾清宫的桌子上堆满了奏折,几乎全是劝皇上应该雨露均沾,乾隆不满了,怎么朕要宠幸谁,你们也要管吗?你们又不是朕的皇阿玛,朕凭什么要听你们的,哼!
于是,乾隆狠狠的发作了几个叫的最凶的御史,斩了一两个大臣,御史朝堂安静的,毕竟不怕死的人还是很少的。
太后也是想训斥一番的,可想想乾隆的态度,觉得现在还是少惹他的妙。反正不管怎么说,等到永琮周岁抓周宴再说。
长春宫里,富察氏曾经想要利用和敬主动和亲来让皇上怜惜,把永琮还给她,可是,亲是和了,和敬也在出嫁前封为了固伦公主,只是永琮依然没有回来,皇上反而私下里当面骂她不慈,并且严明从此后永琮不再是她的儿子,儿子没有了,女儿即将远嫁,还是自己提议的,富察氏本就不是康健的身体终于垮了,名副其实的呆在长春宫养病了。
魏氏倒是也在御花园与乾隆偶遇过几次,可惜经过高氏的事件,乾隆对这种随时可能倒地的女人有了膈应,再加上魏氏是富察氏推荐的,又是乾隆刺激富察氏的工具,自然别想让乾隆对一个工具有什么怜惜,所以在乾隆对于这个总是偶遇他,拿着一双流泪的眼睛看着他的魏氏忍耐到极限时,魏氏悲剧了,禁足一个月。
于是,后宫终于也安静了。
乾隆满意了,继续自己的追妻大计。
可是乾隆万万没想到自己最大的阻碍竟然在钟粹宫内。
这不,永琮牢牢地占据着景娴的怀抱,眼巴巴的看着景娴,于是,景娴再眼巴巴的看着乾隆,“皇上……”
乾隆这会儿真是后悔,你说朕怎么会把永琮让景娴抚养呢,朕这会儿想和景娴单独呆一会儿都不行,还没开口让永琮下去,这小子到是会察言观色,硬是坐在景娴的怀里不动身,朕还没说什么呢,景娴就怪自己,乾隆内心的小人在风中凌乱。
永琮可不会管那个他挂名的皇阿玛,他只知道每一次这个穿黄衣服的人一来,自家的额娘就不管自己了,这怎么行,那些嬷嬷的怀抱都没有额娘的香,所以永琮此时可是管不了乾隆的怒视了,乖巧的坐在景娴的怀里。
景娴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是真的喜欢上了永琮,那样小小的一团,那种全心全意的依恋似乎冲淡了她对永璂的思念,虽然永璂还是一直在景娴的心中,但是至少现在想起来不会再是撕心裂肺的疼痛,至少永琮在这寂寞的深宫中给了她安慰。
乾隆还在想着法子怎么样才能把永琮骗走,你说朕是真龙天子,怎么就对付不了一个奶娃娃呢,可是这个小子你一让他离开景娴他就哭,你骂他吧,他还只是一个孩子,什么都听不懂。
高无庸这时已经想掩面痛哭了,他说一不二的陛下此时真是丢人啊!
容嬷嬷高兴的擦着眼角,自家的娘娘终于幸福了。
慈宁宫里,太后整天阴沉着脸,不断的告诉自己要忍耐,再忍耐,只要到永琮抓周宴的那一天,只要等到那一天。
于是慈宁宫的奴才们每天都是胆战心惊的过着,只害怕太后哪一会儿不顺心,那么自己就是被迁怒的对象。
就这样,在每个人的各怀心思中,永琮的抓周宴终于到来了。
抓周
永琮满一岁了,已经开始准备抓周宴了。
在这期间,富察氏曾经拖着病体几次三番的请求乾隆,让她可以参加永琮的抓周宴,可是均没有见到乾隆,长春宫一片愁云惨雾,富察氏似乎若有所觉乾隆可能知道了什么,但是又太过自信自己做的天衣无缝,于是,她把这一切都归咎于是景娴的妖言惑众,多次希望见到皇上可以拆穿景娴的谎言,可是一切均是枉然。
在抓周的一大早,景娴把永琮打扮得漂漂亮亮,穿着大红色的小袄,腰的中间像模像样的挂着一个小玉佩,看着十分讨喜可爱,兰馨也一大早的过来帮着弟弟穿戴。
一切如此的和谐,可是偏偏有人见不得这么和谐。
“桂嬷嬷,这样真的可以吗?你确定?”一切都准备妥当,可是太后却有些心里发虚。
“老佛爷,您放心吧,阿哥还小,哪里就认得人了,奴婢已经询问过太医了,这两种香气不会对人产生不良影响的,一种只会让人迅速入睡,一种则孩子不适应,会大哭不止,只要到时七阿哥在贵妃怀里大哭,谁也不认,而只有在回到老佛爷的怀中时才安生,那么就是皇上再偏袒贵妃,也无法拒绝老佛爷您的祖孙情深,这样,我们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把小阿哥抱回慈宁宫抚养。”桂嬷嬷十分的自信。
听到这里,太后放下了心里的不安,是啊,一切都准备好了,应该是没事的,只是真的没事吗?
一个大大的桌子上,上面摆满了东西,有小算盘,有书,有小宝剑,有印章等等,永琮就坐在其中,看看周围围绕的东西,抬头看看景娴的方向,景娴冲他笑笑,永琮也露出小牙开心的笑着。
太后看到这一幕,心里不痛快了,只是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冲着桂嬷嬷使了个眼神,桂嬷嬷往景娴的地方走过去。
碧霄就在景娴的身后,看到太后身边的嬷嬷走过来,精神高度集中,后宫中谁都知道,太后不喜欢贵妃,还是小心一点的好,桂嬷嬷一走进,碧霄就闻见一股气味,让人有些不舒服,这股气味一般人很难闻见,只是碧霄学医多日,嗅觉十分灵敏,紧紧的盯着桂嬷嬷。
桂嬷嬷一直在注意这景娴,并没有发现她被人盯上了。
“贵妃娘娘,老佛爷今天晚上为七阿哥准备了一场家宴,请您在抓完周后带着七阿哥去慈宁宫。”在说话的时候,手不经意的碰了一下景娴的衣袖。
碧霄看到这一幕,瞳孔收缩了一下。
“本宫知道了。”
桂嬷嬷满意的退下了。
太后看到事情已经成功,也不再关注景娴了。
碧霄不敢耽搁,虽然认为太后不可能这么明显的害景娴,只是小心无大错,那股气味其实并不明显,也不是特别刺鼻,可就是让人不放心,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在七阿哥身上,碧霄为景娴端来一杯凉茶,装着不小心倒在了景娴的衣袖上。
因为正好是在钟粹宫抓周的,景娴因为专宠的事情很是出风头,所以今天站的位置比较偏,刚开始还有人注意,只是时候一长,人们的注意力就回到了永综的身上。
贵妃的衣服是定制的,所以衣服差别不大,这样景娴换好衣服回来,竟然没有什么人发现。
可这些人不包括乾隆,乾隆虽说也在注意着永琮,但是也一直在看着景娴,对于景娴站在角落里的表现,乾隆是不满的,他看到桂嬷嬷跟景娴说完话后,碧霄就打翻茶杯,景娴回去换衣服了,这也太巧了,乾隆多疑了,他是知道碧霄是景娴身边得力的宫女,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呢,冲着身边的高无庸吩咐了一声。
这边,永琮手里拿着算盘看看,拨动一下小珠子,后来又扔下了,拿着宝剑看看,似乎对着上面的宝石很感兴趣,一直拿着不放,于是旁边的公公高喊七阿哥将来会是大清的巴图鲁,而永琮呢,好像对于抓周兴趣越来越浓,把宝剑,玉制的印章都紧紧的抓在手里,然后冲着景娴伸手要抱。
乾隆很是高兴,抓宝剑,说明永琮将来必会为大清开疆辟土,抓印章说明永琮将来必定是一员干将。
抓周很是圆满,周围的妃子再嫉妒,也要应景的说着恭贺的话。
景娴抱着永琮,永琮在景娴的怀里安安静静的呆着。
太后一直在观察着这边的情形,等着看永琮大哭,可是怎么等也等不着,不禁有些着急,暗瞪了桂嬷嬷好几眼,以为是她办事不利。
桂嬷嬷也着急,明明一切都安置妥当了,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啊!
乾隆看到了这一幕,更是坚信太后对景娴做了什么,焦急的等着抓周的结束,好宣太医过来看看。
太后实在等不及了,暗示桂嬷嬷再过去一趟。
桂嬷嬷只能再一次的向景娴走来。
乾隆刚要喝退桂嬷嬷,意外发生了。
不得不说魏氏的确具有小强的性质,刚被解禁,这就有耐不住寂寞了,为了让皇上发现她,她竟然异想天开的准备在永琮的抓周宴上装晕,理由吗?到时自然是为了永琮阿哥的抓周宴劳累的,这样就可以获得皇上的怜惜了吧?
于是,抓周宴上就发生了这么一幕,魏氏柔柔弱弱的往乾隆身上倒去,可谁知乾隆看到桂嬷嬷往前走了两步,挡在了景娴的前面,就这样,魏氏倒得位置就是高无庸身上了,高无庸看到前面一个黑影袭来,下意识的手往旁边一挥,刚好桂嬷嬷就在那个位置。
所以戏剧的一幕来了,魏氏闭着眼睛倒在了桂嬷嬷的身上,还柔柔的喊了一声:“皇上……”
大家就看到桂嬷嬷神情痛苦的趴在地上,上面的魏氏陶醉的喊着皇上。
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微微的睁开眼睛,谁知看到了一脸皱纹的桂嬷嬷,魏氏这一次是真的晕了。
这样,太后的打算落空了,永琮的抓周结束了。
太后恨恨的瞪了一眼景娴,走的时候看到了人群中不起眼的愉贵人,心里一个计划形成了。
桂嬷嬷从地上爬起跟着太后走了。
魏氏被自己宫的宫女架走了,留下了一个大笑话。
乾隆在人走光后,赶紧宣太医,景娴一头雾水的看着太医给她检查身体。
碧霄倒是一脸的了然。
太医看后,脸上有些尴尬,皇上这么火急火燎的让他赶来,可是贵妃娘娘明明没事啊?
乾隆看着太医脸上的神情,以为景娴真的被太后怎么样了,语气越发的急切。
太医思索一番,“回皇上,贵妃娘娘身体无大碍,只是这些日子可能有些上火。”
“就这样?”乾隆有些不相信。
听着乾隆那明显质问的话,太医真想说既然你质问我的话,那你自己看好了,只是他还没这个胆子,于是只能再三的保证。
碧霄拿过景娴换下的衣服,让太医辨别一下上面的气味。
太医闻过后,脸上出现了凝重的情形。
乾隆的心刚放下,这一下又提了上来,“怎么回事?如实的说!”
“回皇上,这种香味是从苗疆一带传过来的,名字叫做子母蛊,说是蛊,但是不像其它的苗蛊,它们是一对,一种小孩子闻了大哭,一种小孩子闻了昏睡,对人体并没有什么危害,不过这种蛊并不常见。”
乾隆这时候已经完全明白了,皇额娘这是打着永琮的主意,本来他以为经过这些日子以来,皇额娘早就放弃了,谁知竟然还打着这个主意。皇额娘究竟想干什么,景娴明明对永琮那么好,皇额娘却总是在他面前说永琮可怜,说害怕景娴照顾不来永琮。
今天这一幕,皇额娘大概就是想着众目睽睽之下,永琮不亲近景娴,这样就可以逼着朕将永琮放在慈宁宫抚养,皇额娘这是想干什么?别说永琮现在还小,就是永琮长大,朕也不一定就把皇位传给他,皇额娘这是想再扶植一个帝王吗?
乾隆伤心了,虽说自己跟皇额娘不是特别亲,可自认为孝子的乾隆还是不能接受自己的亲额娘这么算计自己。
于是魏氏又悲催了,因为乾隆无法处置自己的亲额娘,但是这口气不出实在是憋得慌,因此,魏氏被迁怒了,乾隆一道她御前失仪的旨意一下,魏氏又被禁足了。
长春宫里一下子又有了两个被禁足的女人。
富察氏此时已经眼看着不行了,冷眼看着魏氏一次次的禁足,心里竟然感觉到久违的快意。自己亲手把这个女人送上龙床,只是龙床是那么容易上的吗?想着自己禁足以来,魏氏那掩饰不住的高兴,富察氏恨不得将她的脸划花,谁知皇上压根就没把魏氏当回事。
皇上,难道只有乌拉那拉氏才在您的心中吗?臣妾究竟做错了什么?
富察氏疲惫的闭上眼睛,心里仍然期盼着皇上也许还会回心转意。
李嬷嬷看着富察氏早就失去鲜艳颜色的脸庞,知道皇后的大势已去,皇上也许真的知道了什么,那么自己将来有会成什么样呢?对于自己的未来,李嬷嬷也是一片茫然。
动情
永琮的抓周宴已经过去了有将近两个月,期间宫里发生了几场不大不小的事情。
五阿哥永琪得到了太后异乎寻常的疼爱,不只经常性的召唤五阿哥陪伴在左右,而且有时时间晚了还会留五阿哥住在慈宁宫里面,没事的时候,状似无意的在乾隆的耳边提起五阿哥是多么的聪慧可人,多么的注重孝道,有时甚至会隐隐暗喻永琮就没有五阿哥如此这般的孝顺。只是她也不想想永琮今年才多大,还不会说话呢?
乾隆每每听到这里,心里的失望就不止一两分,自家的额娘怎么就这么喜欢权利呢,为什么就不能安分一点呢?本来乾隆对于五阿哥也是有几分疼爱的,毕竟在殇了一个嫡子后,宫里的阿哥又少,出身高贵的阿哥更是少之又少,五阿哥今年也有六七岁了,这样一个健健康康的阿哥,又是满蒙出身,乾隆自然上了几分心。
这些也是太后钮钴禄氏选择五阿哥的原因。
可是看着面前明显稚嫩,脸上虽然极力抑制还是掩不住一份得意的儿子,乾隆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了,你小小年纪就这么喜欢争宠,将来对自己的弟兄还能留得了好,而且还是皇额娘看着的,怎么朕还没死呢?你们就想着要谋夺皇位了吗?
就这样,每次一谈起五阿哥,乾隆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心里的疼爱就会减几分。
如果太后知道乾隆心里所想,估计会哭吧?可她不知道,所以她一直在洋洋自得的,甚至还想着以后的富贵荣华。
“高无庸,你觉得朕是个昏君吗?”乾隆站在御花园中,看着满园的□,心里一阵憋闷,想着慈宁宫中太后又一次提及想要将永琪养在身边的意愿,皇额娘啊,你真以为朕糊涂了吗?你若是身边寂寞,想要养一个格格,那朕一定会满足你的愿望的,可是,你竟然要养一个的阿哥,还是一个生母尚在,出身满蒙的阿哥,你想干什么,想要学孝庄太后吗?你将儿子至于何地啊?
其实太后真没想这么多,人家就是觉得吧,养一个阿哥,将来即位后自己更有保障,但是她也是希望乾隆可以长长久久的,毕竟孙子哪有儿子亲,只是景娴那里养了一个嫡子,自己本想着把嫡子抱过来自己养,可是安排的计划被破坏了,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养五阿哥也不错,反正不能让那个人的侄女好过,可是却在无意间伤了乾隆的心,本就不是特别牢固的母子情再次受到了冲击。
高无庸听着皇上的问话,心里暗暗叫苦,可又不能不回答,“皇上,皇上怎么能这么想,皇上自然是千古明君。”
“千古明君吗?”乾隆呐呐自语,神情变幻莫测。
听说皇上在御花园,宫妃们打扮得花枝招展,想着和皇上来个御花园偶遇,最好可以一夜承宠,有个龙嗣可以傍身。
只是遇上一个美人是情趣,遇上一群美人就是麻烦了。
看着眼前这群各色各样的美人,鼻子里都是香粉味道,乾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更是烦闷了几分,怎么女人都这个样子?
不!有一个女人不是,她身上从来不会涂抹什么浓郁的香粉,她的身上反而会带着些许的佛香,她的身上似乎永远有着佛堂的宁静。乾隆眼睛一眯,摔了袖子就走了。
一群女人留在御花园不知所措。
“高无庸,摆驾钟粹宫。”
高无庸看看身后神色各异的美人,想着贵妃娘娘永远宁静祥和的面庞,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
看到明黄铯的衣袍,小太监忙要进去禀报,乾隆挥了挥手,示意他安静。
把人都留在外面,乾隆身边就带着高无庸进了钟粹宫,谁知却扑了个空,原来景娴这会儿正在永琮的屋子里陪着他玩呢!
永琮的屋子里,景娴将嬷嬷们拿过来的玩具都堆在永琮的周围,看着永琮玩的开心,脸上也不自禁的流露出温馨的笑容,只是转瞬即逝,永琮拿着一个小鼓,冲着景娴甜甜的一笑。
景娴看到永琮甜甜的笑容,心里也是一软,这些日子以来景娴一直在有意无意的远着永琮,即使明白孩子是没有错的,还是无法真的把他当自己的孩子看待,富察氏几次三番的陷害,已经将景娴对她的同情消磨殆尽,对于富察氏亲子的永琮,景娴的感情是复杂的,永琮和永璂是亲兄弟,说实话,两个孩子长得还是很相像的,景娴前世生了三个孩子,只有永璂养大了,也是景娴自觉亏待最多的孩子,对于长得像永璂的永琮,景娴有时候真是又想爱又想着无视的。
但是随着这几个月的相处,景娴的心还是一点一滴的柔软了下来。
回了永琮一个笑容,把他够不着的玩具再往永琮身边放放。
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嬷嬷,你说永琮已经一岁多了,怎么还不会叫人呢?先前还会啊啊的说两句,可是现在就连哭都没有声音,这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啊?”
容嬷嬷心里一突,仔细想了想,还想是这样,难道这么严密的防范,竟然又着了别人的道了吗?
“回主子的话,奴婢和姐姐都为七阿哥检查过,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想是阿哥这些日子懂事了,不愿大哭吧,至于说话,现在还不会说话的孩子也并不是没有啊!”说这话的是碧玉。
“是这样吗?”景娴自言自语,看着还在开心的玩着玩具的永琮,心里总是觉得不踏实。想了又想,还是担心碧玉和碧霄的经验不足,让一个宫女下去请御医了。
乾隆到了钟粹宫的时候正是御医检查完七阿哥身体的时候。
赵太医跪在地上,自从上次兰馨出花后,乾隆就把赵太医作为钟粹宫的专属御医了,景娴觉得赵太医的医术确实不错,也就没反对。
此时被众人认为医术确实不错的赵太医心中却是恨死了自己,枉费学医多年,竟然又让人钻了空子,自己往常来钟粹宫请脉时竟然没有发现,自己怎么对得起,对得起……
景娴呆呆的坐在椅子上,永琮已经让嬷嬷抱下去了,此时的景娴面上真的是布满悲伤,是自己的错吧,因为对富察氏的怨,所以自己只是吩咐下人精心照顾永琮,其他时候并没有给予永琮无微不至的保护,所以才会让永琮遭遇这一切的吧?是这样的吧?可是,那个人,她怎么可以,永琮也是她的亲孙子啊!永琮,永琮会不会也像小五,小十三一样就这样离开呢?
“回娘娘,五格格已经去了。”
“回娘娘,臣等无用。”
病床上,小五,小十三静静的躺在床上,再也不会冲着她笑,再也不会软软的叫着皇额娘,再也不会要她抱了,他们,就这么静静的躺着,就是躺着,不哭也不笑。
景娴的眼前仿佛出现了那时的情景,那个万念俱灰的时刻。
是不是永琮也会这样,是不是他也会因为自己的一时忽略而想小五,小十三一样离开自己呢?
眼泪一滴滴的滴下,白玉般的面庞上满是忧伤。
乾隆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个场景,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上面还沾着泪珠,往日里透着淡淡红粉的白皙无瑕的皮肤现在透着一种无力的苍白,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此时也失去了往日的光泽,一滴滴的泪水无声的滴下,没有大声哭泣,但却让人觉得无比的心疼。
从潜邸直到今日,可以说乾隆是极少看到景娴哭的,往日的景娴总是微笑着,清澈的眼眸澄明的恍如蔚蓝的天空洁净美好。她从不要求什么,不骄不躁,无论他去或不去,她似乎永远都在钟粹宫里,宛如一抹阳光在他失意时给他以温暖。每一次,只要他回头都可以看见她温润如玉的身影,那张脸似乎总是在不经意间给予他心头重重一击,在他的心里种下种子,然后不经意间就已经生根发芽。
从什么时候起,自己总会不经意的想起她,不错,景娴是很美,但是宫里美人有很多,可是她们自己从不会牵挂,是啊,牵挂,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每当看到景娴温婉的笑容,其实他更愿意看到景娴的大笑,虽然从没有看到过。从什么时候起,自己总会把遇到的女人和景娴相比,这个女人的眼睛没有景娴的漂亮,那个女人的眉毛没有景娴的好看……
看到景娴的泪水,往日被忽略的感觉仿佛一下子找到了出口,尖锐的疼痛冲击着乾隆的心,恨不得将那个害景娴伤心流泪的人五马分尸。
高无庸离着皇上最近,自然看到了皇上眼里的心疼,皇上看来是对贵妃娘娘动心了。
乾隆本来是要给景娴一个惊喜,所以就没有吩咐人禀报,就自己直接进来了,景娴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看到乾隆进来,一时没有没有反应过来,当意识过来时,乾隆已经走到了身边。
景娴站起来,下意识的要行礼,乾隆把景娴服了起来,关切的问道:“究竟怎么回事?谁惹你不高兴了?”
看着乾隆疼惜的目光,景娴好像还沉浸在小五,小十三去世时,这是梦吧,皇上怎么会疼惜自己呢,一定是梦。
乾隆等了半天还是没有等到景娴的回答,向景娴看去,只见景娴?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