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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三国当军阀第149部分阅读

    新败,河北军损失惨重,青州必防备空虚,主公正好可以趁虚袭之以为根基,而后徐图后计。”

    “青州?”荀彧道,“进去容易,再想出来可就难了。”

    “现在已经不是群雄刚起、天下割据之时了,大汉天下已经落入马跃、袁绍、孙坚、刘表、刘璋等少数大军阀之手,主公若退守青州,则中原大地势必沦入马跃之手,届时马屠夫坐拥关、凉、河套、司隶、中原大地,丞相何以与之争锋?”

    刘道:“这么说只能与凉军决一死战了!”

    “锵。”

    曹操突然拔出宝剑将桌案斩落一脚,厉声喝道:“孤意已决,当与马屠夫决一死战,再有言退者,当与此案同!”

    众皆凛然。

    程道:“主公,若战则须速战速决,人脯虽可解一时之忧,却终非长久之计!”

    曹操道:“待明日,即尽起大军与凉军决战!”

    刘道:“主公,万一马屠夫避战,如之奈何?”

    “不会!”曹操断然道,“凉军需从关中运输军粮,路途遥远不下千里,我军军粮固然短缺,凉军也好不到哪里去。我军出城决战,马屠夫只怕还求之不得呢!如果不是局势所迫,孤岂会给马屠夫这等机会?若是军粮充足,我军只需深沟高垒便足以击退凉军了。”

    ……

    汝南前往江夏地官道上,关平奉了关羽之命,正率领两百士兵护送“天子”“百官”大张旗鼓地向江夏郡进发,正缓缓而行时,忽有快马疾驰而来,奔行到关平面前仆地翻身下马跪倒尘埃,泣不成声道:“少将军,呜呜呜……”

    关平看得正切,见是胡班从弟胡强,不由讶道:“胡强,出什么事了?”

    胡强嚎啕大哭道:“少将军,老将军他……他……”

    关平心头一跳,厉声道:“父亲他怎么了?”

    胡强道:“老将军他……被马超给杀了!”

    “啊?”

    关平闻言只觉两眼一黑,险些从马背上一头栽落下来,幸有亲兵急步抢上前来扶住关平,好半晌,关平才回过神来,仰天长嚎道:“父亲,父亲哪……”

    “轰隆隆~~”

    “关羽匹夫,休走!”

    关平正悲伤不已时,北方官道上忽然蹄声如雷,惊回头。只见数千西凉铁骑正如惊涛骇浪、席卷而来,当先一员大将挥舞着一杆沉重的狼牙铁锤仰天长吼,惊雷般地马蹄声竟然无法压过他宏亮的嗓音。

    这员大将自然就是凉州悍将许褚。

    “不好了,西凉铁骑杀过来了。”

    “天哪,快跑啊!”

    “老子可不想死在这里,弟兄们快跑~~”

    关平手下除了五十几骑是旧部外,其余两三百号人全是投降过来的曹操旧部,或者是半路上强行征发入伍的新丁。此时眼见西凉铁骑以排山倒海的气势碾压过来。顿时一哄而散。便是那群乔妆“天子”及“百官”的平民亦是奔入山中落荒而逃。

    眼见事不可为,关平只得将手中长刀往南一引,厉声道:“走

    关平一声令下,率领仅有地五十余骑亲兵仓惶逃往江夏去了。

    许褚追之不及,只得下令士兵去抢奔入山中地“天子”“百官”,及至士兵抢来跟前,才发现不过是群百姓假扮地。当下疾呼上当,向身后地陈到哀叹道:“叔至,我们上当了,这是关羽匹夫地诡计,真正的天子还有百官一定逃往庐江去了!”

    陈到劝道:“将军不必气馁,我军追来江夏时,曹洪、曹真还有于禁率领的曹军正向庐江追击而去,汝南毕竟是曹操的地盘。只要各地县卒能略加迟滞。关羽就会被曹军追上,我军这时候再折回去拦截,也还来得及。”

    “哦。还来得及?”许褚闻言大喜,急勒转坐骑向身后的凉州铁骑大喝道,“弟兄们,去庐江,走!”

    许褚一声令下,三千铁骑顿如潮水般席卷而去。

    ……

    汝南。

    大别山麓,某险要隘口。

    经过三天不分昼夜地翻山越岭,潘璋率领的三千山越精兵终于翻越了险峻地大别山脉,抄近路抢到了马超八百铁骑的前面,潘璋当即下令士兵在官道中央安营扎寨,死死地卡住了葛坡通往汝南的唯一官道。

    马超的八百铁骑因为都是骑兵,无法像山越精兵那样翻山越岭,而必须沿着平坦的官道前进,许多时候从山的这一边走到那一边,直线距离其实只有几里地,可骑兵却要绕一个大弯走上几十里地。

    正因为此,西凉铁骑地行军速度反而远远不及潘璋地山越精兵。

    马超率领八百铁骑护着天子、百官在大别山中走了三天,还没有走出山区就被潘璋抢到前面堵住了去路,而这时候,太史慈率领地两千轻骑也再次追了上来,距离凉军只有半天路程,这下可真是前有堵截、后有追兵,凉军几乎已经陷入死地!

    借着落日地余辉,马超、法正相携登上官道左侧地一处断崖,居高临下观察潘璋所设的吴军大寨。

    法正手搭凉篷张望片刻,说道:“从旗号看像是吴军,不是曹军!”

    马超道:“兵力不多,最多三千人!”

    法正道:“整条官道已经完全被封死,我军若想通过就只有强攻一途,可吴军沿着官道前后设置了三座简易营寨,层层设防、节节抵抗,这样地安排能够极大地挫伤我军锐气,增加我军攻破敌营的难度,简直是无懈可击啊。”

    马超道:“看来吴军主将也是个狠角色,很难对付!”

    法正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蹙眉道:“两千吴军轻骑就在我军身后,只需半天就能追上,到时候我军前有堵截、后有追兵,可就万劫不复了!”

    马超一掌重重拍在身边的山石上,竟然将一块磨盘大的巨石拍得粉碎,恨声说道:“可恨这里不是中原,也不是漠北,我军精锐铁骑竟受阻于区区三千东吴步卒!哼,若换了在开阔地形,本将军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让这三千吴卒溃灭无形。”

    法正道:“这就是地形对兵种的限制了!北方多平原,利于战马奔驰,故而骑兵威力无穷,可南方多是山脉,骑兵的威力就会大打折扣,如这大别山的崇山峻岭之中,骑兵的优势就更是荡然无存了。”

    马超道:“硬拼恐怕是不行的,还是得想办法绕过去。”

    法正道:“这里山势险峻,将士们弃马步行自然可以翻越。可天子、百官体多孱弱,如何能行?而且铁骑一旦失去了战马,出了这大别山脉之后若曹军、吴军闻讯又至,又该如何摆脱追兵?”

    马超道:“不知孝直可有良策?”

    法正眸子一转,沉声道:“我们给他来个金蝉脱壳!”

    马超道:“如何金蝉脱壳?”

    法正伸手一指身后苍茫的大别山脉,沉声道:“少将军且看,这大别山崇峦叠嶂、云遮雾绕,若不是因为现在是冬季。追兵可遁雪地所遗留之脚印追击。便是隐藏十万大军恐亦难以发觉。何况八百铁骑乎?”

    马超点了点头,不无遗憾地说道:“是呀,可惜现在是隆冬时节,大雪封山,难以隐藏行迹,要不然八百铁骑只需往崇山峻岭中一躲,吴军如何找得到?”

    “少将军不必担忧。”法正道。“在下夜观天象,今日夜间很可能会天降大雪。”

    马超道:“哦,今日夜间会天降大雪?”

    法正道:“少将军,可事先找一处隐秘山谷,将天子及百官藏好,再挑选九百匹好马留下,令韩德率百余精兵看护,然后令士卒抹平进谷人畜所遗脚印。待天降大雪至次日黎明。痕迹尽消,吴军就难以发现天子、百官以及隐藏地马匹了。”

    马超道:“既如此,何不全军隐入谷中令吴军难觅踪迹?”

    “少将军且且不可。”法正急摇手道。“若全军隐入谷中,吴军见我军忽然失去踪影,必派然会派出斥侯游骑仔细搜索附近每一处山谷,如此一来,无论我军隐藏得多么隐蔽,就算所有的痕迹全被大雪所掩盖,恐怕也难以躲过吴军的搜索。”

    马超点头道:“孝直所言极是,本将军险些误事。”

    法正道:“可令士卒将缴获的关羽军的战马以及我军富余的战马全部刺死,遗弃在官道之上,少将军再率将士弃马步行,顺着官道右侧的陡坡攀上险峰,绕过前方吴军所设营寨转进,如此,吴军必以为我军已经全部弃马步行。”

    [百铁骑出征时有两千匹战马,在芒砀山一带作战消耗了几百匹战马,至葛坡时仍有一千五百余骑,加上缴获的关羽军战马,堪堪又是两千之数,吴军并不知道凉军乃是一骑数乘,就容易出现误判。]

    “明白了。”马超击节道,“如此一来,吴军追兵地注意力势必会集中到本将军所率之精兵身上,本将军正好可以带着他们在大山中转圈。待前方隘口之吴军撤走,本将军再率兵原路返回,与韩德合兵一处护卫天子、百官出谷往北疾行!”

    法正道:“出谷不远便是汝南平原,八百铁骑再不惧任何追兵矣!”

    “妙!此计甚妙!”马超道,“不过只留韩德护卫天子本将军实在放心不下,况且只留百余精兵实在过于单薄,不如这样,由孝直你率领三百精兵一并留下主持大局,引开追兵只需本将军及

    兵足矣!“

    法正抱拳道:“在下遵命。”

    马超沉声道:“事不宜迟,你我这便分头行动如何?”

    法正抱拳道:“少将军保重。”

    马超也道:“孝直珍重。”

    当下两人寻路下山,分头行事。

    ……

    许昌。

    曹操主动向马跃下战书,马跃正中下怀,当即回复曹操,约定次日决战。

    次日。

    号角齐鸣,两军阵圆。

    马跃在典韦、甘宁、徐晃、方悦诸将以及数百铁骑地护卫下策马出阵,曹操亦在张辽、张郃、曹纯、曹休以及数百虎豹骑地簇拥下拍马出阵,相距五十步时,马跃、曹操同时勒马驻足。马跃身披金甲、头顶金盔,显得容光焕发、气宇轩昂,反观曹操,由于局势唯艰、日夜操劳,显得又瘦又弱,容色黯淡。

    “丞相。”马跃双手抱拳,微笑道,“另来无恙乎?”

    “托凉侯之福。”曹操亦抱拳回礼道,“孤身体甚好。”

    马跃煞有其事地打量曹操片刻,说道:“丞相,您的气色看起来似乎不太好啊?是不是操劳国事过度了?丞相若是感到力不从心,孤倒是非常愿意代劳。只不知丞相是否有让贤的雅量呢?嗬嗬嗬……”

    曹操身后地曹休毕竟年轻气盛,闻言顿时勃然大怒,拍马舞刀出阵喝道:“马屠夫,逆贼,郡曹休在此,速来受死!”

    “曹休小儿休要猖狂!”方悦拍马出阵,挺枪喝道,“某方悦来也!”

    “找死!”

    曹休断喝一声。绰枪换弓。唆唆两箭向方悦射来。

    方悦挺枪拔开。两马堪堪相交,一枪往曹休咽喉刺来,曹休急以铁胎弓抵挡,只听啪的一声手中铁胎弓早已折成两截,曹休的手腕也受了伤,鲜血顿时淋漓而下。方悦拔马回追,引枪喝道:“曹休小儿。明年的今日就是你地忌日!”

    曹休纵马落荒而逃,方悦马快,眼看就要追上,忽有凄厉的破空声响过,一股冰寒的杀机闪电般袭至,方悦急回枪格挡,只听铮的一声,一枝拇指粗地狼牙箭已经被挡落马下。再抬头看时。张郃堪堪挽弓,又是嗡地一声响。

    方悦本能地矮身闪避,却并无箭矢射至。

    就这会功夫。曹休已经飞也似地败回本阵,方悦再欲追赶已然不及。

    张辽绰枪在手,拍马缓缓出阵,向方悦道:“方悦,还识得雁门张辽否?”

    “张辽?”方悦冷然道,“你竟然投降了曹操?”

    张辽道:“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丞相雄才大略又对汉献忠心耿耿,乃是明主,将军身怀绝世武艺又极擅统兵,乃是当世大将,何不弃暗投明与张辽共事丞相,如此则天下苍生幸甚。”

    “胡说!”方悦厉喝道,“曹操名为汉相实为汉贼,苛待天子百官,意欲篡汉自立,实乃大逆不道之j贼,本将军念你是难得地将才,你若愿弃暗投明投归凉侯麾下,倒是愿意替你在凉侯面前立下担保。”

    “哈哈哈。”张辽仰天长笑道,“既然是这样,那你我之间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今天就在战场上分个生死吧。”

    方悦道:“正有此意。”

    “接招吧。”

    张辽大喝一声催马疾进,方悦夷然不惧亦纵马相迎,铿铿锵锵地金铁交鸣声中,转眼间两将已经交手三十余回,竟是不分胜负,张辽奋起全力一枪将方悦逼退,然后缓缓举起长枪遥指方悦,肃然道:“方悦,三合之内见生死!”

    方悦长吸一口气,竭力平息住胸际翻腾地气息,沉声道:“尽管放马过来!”

    凉军阵中,马跃回头向句突使了个眼色,句突会意纵马隐至门旗后。

    对面曹军阵中,张郃亦悄然掩到了大旗后面,挽弓搭箭,虚指长天。

    “驾!”

    张辽目露狰狞之色,纵马挺枪直取方悦,方悦眸子里掠过一丝狠厉,亦催马相迎,瞬息之间两马已经并驾而行,张辽大喝一声挺枪疾刺,方悦奋起全力举枪抵挡,不想张辽的长枪却诡异地缩了回去。

    张辽这一刺竟然是虚招,方悦这全力一挡顿时落空!

    一枪落空,方悦便心知不妙,急侧身躲避时已然不及,张辽的铁枪已如毒蛇出洞,再次疾刺而至,只听噗地一声,方悦地右肋已经被张辽的铁枪刺了个对穿,潮水般的冰寒袭来,方悦的左半边身躯顿时麻木,再无知觉。

    张辽仰天长啸一声,举枪横扫。

    方悦重伤之下再无招架之力顿时被扫落马下,摔了个七荤八素,张辽纵马而回,正欲补上一枪刺穿方悦咽喉时,冰寒的杀机陡然从身后袭至,惊回头,只见四点寒星如流星赶月般掠至,一射坐骑,一射张辽咽喉,另外两点直取张辽胸腹要害。

    “好箭术!”

    张辽大喝一声,急催马侧避,同时急速抖动手中长枪,将四枝羽箭逐一挑落,就这会功夫,两骑快马已经从凉军阵中如飞而出,却是徐晃、甘宁二将,徐晃飞也似地救起方悦,甘宁却是舞刀直取张辽而来。

    “临江甘宁在此,张辽小儿可敢接某一刀?”

    张辽勒马横枪,哂然道:“便接你十刀又当如何?”

    两马相交,甘宁大喝一声一刀照着张辽脑门恶狠狠劈将下来,张辽举枪从容挡开,再勒马回头时,甘宁马快已经再次杀到,又是一刀横斩,又被张辽再次挑开。马蹄翻腾、碎雪飞溅,转眼间两骑已经来回十合,张辽也从容接下甘宁十刀。

    “呼呼!”甘宁勒马驻足,急速地喘息两声,凛然道,“不赖嘛,有点意思。”

    张辽嘴角缓缓绽起一丝冷厉的杀机,举枪遥指甘宁,喝道:“十刀已过,足下的武艺也不过如此而已!”

    “嗯?”甘宁勃然大怒道,“太嚣张了,竟敢如此藐视老子!?”

    张辽缓缓压下手中铁枪,浓冽的杀机如烈火般从眸子里燃起,冷然喝道:“现在该轮到某出枪了,准备接招吧!”

    “呼呼!”

    甘宁恶狠狠地挥舞了两下手中地鬼头大砍刀,喝道:“尽管放马过来,老子还怕你不成?”

    第316章 大破曹军

    军阵前。

    甘宁、张辽又斗三十余合,仍旧难分胜负,张辽暗忖甘宁这厮刀法凌厉,浑无一丝破绽,非力战可胜当智取之,遂勒马转身急投本阵而走,甘宁如何肯善罢干休,当即拍马追来,马跃见势不对正欲出言提醒时,甘宁马快早已经追至张辽身后。

    甘宁正举刀欲劈时,张辽陡然回马一枪,又准又狠地向甘宁心窝刺来,甘宁猝不及防急拧腰闪避时已然不及,只堪堪躲过胸腹要害,左肩的一片肩甲却被张辽整个挑飞,锋利的枪刃还带走了一片皮肉,鲜血顿时淋漓而下。

    张辽一击得逞,遂即拔转马头,趁着两马交缠一起之机,手中长枪如疾风骤雨向着甘宁发起潮水般的攻势,甘宁厉吼连连,拼尽全力奋起反击,奈何肩上伤口血流如注,堪堪气力不支、刀法渐乱。

    凉军阵中,典韦再按捺不住,策马上前向马跃道:“主公,让末将出战吧!”

    典韦是马跃的亲卫,肩负着护卫马跃生命安全的职责,一般情况下是绝不许私自出战的,否则的话,按典韦的性格早在方悦出马之前,就已经抢先出战了!

    “嗯。”

    马跃重重点头。

    “嗷哈哈……咣!”

    典韦仰天长笑两声,反手从背后拔下两枝笨重的大铁戟于胸前重重交斩一起,顿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声,当马跃及凉州众将的耳膜仍旧嗡嗡作响时。典韦早已经策马飞驰而出,闪电般冲向张辽。

    “兴霸速回,老子典韦来也!”典韦大喝道,“张辽小儿,受死吧!”

    甘宁不敢恋战,急策马投本阵而回。

    张辽正欲抖擞精神将甘宁刺死当场,眼角余光陡然瞥见一团黑影如旋风般杀至,惊抬头。只见一员铁塔似地武将正跨骑着一匹通体墨黑、头高一丈的健马如飞而至。凄厉的破空声中。两枝黝黑的大铁戟已经向着张辽劈头盖脸交斩而至。

    “哈!”

    张辽轻喝一声,急舍了甘宁挺枪来敌典韦,沉重的铁枪从空中掠过,霎时幻化成翻腾飞舞的黑龙向着典韦的铁戟毫无花巧地撞来,两军阵前顿时响起一声山崩地裂的炸响,定力稍弱地士兵顿时感到心血翻腾,气息局促。

    身影乍合即分。典韦、张辽地身影已经交错而过。

    “唏咧咧~~”

    张辽被典韦这势大力沉地一击险些当场砸落马下,急以双腿死死夹住坐骑,健壮的身躯在马背上剧烈地晃了两晃,才避免落马之厄,唯胯下的坐骑却被张辽双腿夹得疼痛不已,顿时人立而起,仰天悲嘶。

    数十步外,典韦缓缓勒转马头。两枝铁戟交错身前。冷然喝道:“张辽小儿,这一击滋味如何?”

    张辽深深地吸了口冷气,淡淡回应道:“不过如此耳。”

    典韦横转铁戟。喝道:“某不想趁人之危,给你一柱香的时间喘息!”

    “没这个必要。”张辽缓缓举起手中铁枪,冰冷的枪尖遥遥锁定典韦,喝道,“某现在就能把你打下马来!”

    典韦环眼里杀机流露,喝道:“那老子可就不客气了!”

    张辽冷然道:“放马过来吧。”

    “哼!”

    典韦闷哼一声,纵马疾进,张辽长啸一声催马相迎,电光石火之间两马相交,典韦手中的两枝大铁戟犹如螃蟹的大钳疾探而出,上斩咽喉,下斩胸腹,张辽吸取教训,再没有以蛮力硬拼,而是采取四两拔千斤地技巧,轻松化解了典韦的攻势。

    论力,自然是典韦略胜,可如果论武艺精妙,张辽却在典韦之上。

    转眼之间百余回合过去,太阳已经开始西斜,典韦的气息也已经开始局促,却还是战不倒张辽。

    凉军阵中,马跃眸子里霎时掠过一丝骇人的寒芒,回头向徐晃道:“几年没见,没想到张辽武艺竟然已经精进如许,连战方悦、甘宁两员大将之后,居然还能和典韦大战百余回合不分胜负,的确是厉害!”

    徐晃凛然道:“可惜少将军不在军中,要不然张辽何敢如此嚣张?”

    “如此狠角色,绝不能留给曹阿瞒!”马跃目露杀机,向句突道,“句突,寻机以冷箭将之射杀!”

    “遵命!”

    句突答应一声,策马再次隐入门旗之后。

    曹军阵中,曹操也向曹纯、张郃道:“马屠夫麾下可真是猛将如云啊,张辽将军已经是我军中武艺最高的大将,可凉州军中武艺不在张辽之下的除了典韦,至少还有许褚、马超两人!尤其是西凉马超,不但武艺高超,而且阴险狡诈,只怕连张辽也不是对手啊。”

    张郃道:“主公,待某以冷箭将典韦射杀。”

    “嗯。”曹操抚髯点头道,“速去,务求一击必杀。”

    “遵命。”

    张郃答应一声,也策马隐入旌旗阵后。

    两军阵前,典韦、张辽又斗五十余合,仍旧难分胜负。

    典韦心头火起,向张辽喊一声“稍待”,拍马回阵将身上的铁甲还有锦袍悉数脱去,然后赤裸着上身策马出阵再来战张辽,待两骑并行,张辽抖擞精神一枪往典韦刺来,典韦见厮杀半天斗不倒张辽,已然狂性大发。

    此时见张辽一枪刺来,竟不闪不避,待张辽铁枪几欲刺中身体时才突然闪身一让,锋利地铁枪竟从典韦左腋下疾刺而过。

    “哈哈。”

    典韦大笑两声,左臂猛地往里一夹,将张辽地铁枪死死夹住,同时右手铁戟已经飞斩而回,直劈张辽颈项,这一戟如若斩实。张辽立时就是身首异处的下场!不过张辽终究是张辽,眼见避无可避,又不愿弃枪败走,竟扯着铁枪猛一使劲,健硕地身躯陡然向前欺进,然后左手闪电般撩出,一把攥住了典韦地铁戟。

    典韦、张辽各执住对方兵刃一端,在马背上用力争夺起来。

    单就力而言。典韦显然更胜张辽。两人争夺没几下。张辽就几次险些被典韦从马背上生生掀落,正险象环生时,一枝利箭从曹军阵中闪电般射来,直取典韦咽喉要害,几乎是同时,凉军阵中也射出一枝狼牙箭,以更快的速度射向张辽咽喉。

    “嗷!”

    “哼!”

    危急当头。典韦、张辽同时大叫一声放开手中兵刃,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滚鞍下马,只听噗噗两声脆响,张辽头上的铁盔已经被整个射飞,典韦的发髻也被射散,满头黑发如乱草般披洒而下,犹如野人般狰狞可怖。

    徐晃、张郃同时从阵中飞出,各自将典韦、张辽救回本阵。

    凉军阵中。

    马跃回头向高顺重重点头。

    高顺会意。缓缓高举仅有的独臂。向身后的传令兵道:“陷阵营……出击!”

    传令兵急策马向前,凄厉地长嚎掠过长空:“将军有令,陷

    击~~“

    “冲锋之势。有去无回~~”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吼~~”

    “吼~~”

    “吼~~”

    高顺地军令如流水般传达下去,瞬息之间,低沉绵长地号角声冲霄而起,一支铁甲狰狞的精兵已经从凉军阵中汹涌而出,整齐嘹亮的号子声中,只见金戈如林、耸立长天,橹盾如墙、坚不可摧。

    这一次,陷阵营再不是八百人,而是整整两千人!

    在两千陷阵精兵身后,还有整整一万八千屯田兵,这些屯田兵以两千人为单位,列成九个方阵,以“二、三、四”的排列方式紧随陷阵营身后,整整两万步兵组合成一个庞大的锥形阵,向着曹军无可阻挡地碾压过来。

    号角声中,凉军又有变化。

    徐晃、马各率五千铁骑从两翼缓缓向前,就像一对雁翅将整个曹军大阵隐隐裹入其中,若曹军胆敢集中兵力围攻中路突进的两万凉军步兵,这一万铁骑立刻就会像恶狼般猛扑过来,再像锋利的剔骨刀从曹军地两肋切入,将曹军分割、包围、歼灭。

    只有甘宁的一万水军精锐和张卫、杨任、杨昂率领的一万汉中精锐仍旧按兵不动,随时准备接应。

    曹军阵中。

    “陷阵营!”曹操的眸子霎时收缩,凝声道,“这就是高顺的陷阵营?那支每有所攻、无不破者的陷阵营!?”

    “马屠夫这是两翼压制,中路突破!”荀攸一眼就洞察了马屠夫的用心,凛然道,“马屠夫还真是阴险啊!”

    曹操闻言顿时心头一沉,眉宇间不可遏止地掠过一丝阴霾。

    整个曹军的布阵方式是五万冀州降军一分为二,列于两翼,而两万曹军精锐则居于中间,以拱卫中军,曹操这样地安排无非是存了私心,想尽可能地利用两翼地冀州降军来消耗凉军两翼的骑兵。

    曹操万万没有想到,马屠夫居然会舍弃两翼西凉铁骑的绝对优势,反而利用两万中军步卒向曹操中军发起突击,这样一来,两万曹军精锐首当其冲成了凉军地攻击对象,曹操的一番苦心也就付诸东流了。

    现在,曹操就算有心换阵把两翼的冀州降军推上阵前,以抵挡陷阵营的进攻也已经来不及了,如果在这时候强行变阵,结果只能是自乱阵脚,凉军两翼的铁骑只需要趁势冲杀,曹军就会万劫不复。

    马屠夫已经亮剑,曹操除了接招别无选择!

    曹操嘴角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厉,沉声喝道:“曹纯何在?”

    曹纯急策马向前,厉声喝道:“末将在。”

    曹操道:“率五百虎豹骑为先锋,冲垮陷阵营!”

    “遵命。”

    曹纯轰然领命。

    曹操又道:“藏霸听令!”

    藏霸亦策马上前,抱拳道:“末将在。”

    曹操道:“率八千精锐随后跟进!”

    “遵命!”

    “张郃,蒋奇听令!”

    “末将在。”

    “留一半精兵于两翼牵制凉军骑兵。另一半军队向前突进再向中军靠拢,迂回凉军侧后,寻机切断陷阵营与凉军本阵的联系!”

    “遵命!”

    “遵命!”

    诸将各自领命而去,大战一触即发。

    ……

    大别山麓,隘口。

    “你说什么!凉州铁骑跑了?”潘璋瞪大双眼,死死地瞪着跟前地偏将,怒吼道,“凉州铁骑怎么可能跑掉。官道已经堵死。两侧都是险峻的大山。战马根本无法穿行,他们往哪里跑?怎么跑?”

    偏将不敢正视潘璋骇人的眼神,吃声道:“他们是弃马翻山跑的。”

    “啊,弃马?”潘璋愕然道,“凉州铁骑弃马逃跑?”

    偏将嗯了一声。

    “哈哈,马超这不是自己找死吗?”潘璋闻言仰天长笑两声,挥手道。“走,带本将军去看看。”

    潘璋点起百余亲兵,在偏将的引领下来到隘口前,果然看到了满地遗弃的马尸,粗略一数足有千余匹战马,毫无疑问,凉州铁骑为了免于战马落入吴军手中,已经把所有的战马都宰杀了。

    可是没有了战马。凉州铁骑还能称之为凉州铁骑吗?

    到了大别山的崇山峻岭之中。这区区几百军队还能抵挡山越精兵地攻击吗,要知道潘璋手下这三千山越精兵个个都是山地战地好手啊,不但攀援厉害。也精擅伏击、陷阱、猎杀,毫不夸张地说,只要进了山,没有任何一支军队能与山越军相抗衡。

    “将军你看,凉州兵就是从里上山逃走地。”

    偏将忽然策马来到潘璋身边,手指官道右侧一处山坡说道,潘璋顺着偏将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这处山坡上留下了大串明显的脚印,还有枝枝折断和野草滑倒的痕迹,昨天夜里虽然下了场大雪,却仍然无法掩盖这明显的痕迹。

    这时候,太史慈率领的两千东吴轻骑也已经追了上来,见潘璋只率百余亲兵拦住去路,而官道两侧却是满地马尸,不由大为震惊拍马上前问道:“潘璋将军,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西凉铁骑已经被击溃?”

    潘璋抱拳应道:“太史将军,马超率西凉铁骑弃马逃走了!”

    太史慈惑然道:“弃马逃走了?从何处逃走?”

    潘璋伸手一指官道右侧的山坡,说道:“将军请看,便是这里。”

    太史慈下马走到官道一侧仔细观察了那片痕迹,确定是数百人攀爬所留下地痕迹无疑,又逐一检查了几十匹战马,这才向潘璋道:“潘璋将军,凉州兵既然已经逃进山中,那就麻烦你率领山越精兵继续追击了,末将这就回报公子策及周瑜大都督,然后再到前方汝南平原寻机截击,如何?”

    潘璋道:“原该如此。”

    当下两人互道珍重,潘璋点起三千山越精兵,顺着凉州兵留下的脚印攀山追踪而去,太史慈则率领两千轻骑越过隘口直奔汝南平原而去。

    ……

    许昌。

    “锵!”

    悦耳的金属磨擦声中,曹纯轻轻拉下面罩,英俊的脸庞顷刻间被鬼气森森的金属面罩所掩盖,只有狭长眼窟里透出的眼神,仍是那般冷厉而又充满杀气,下一刻,曹纯手中的长刀缓缓举起。

    “锵锵锵……”

    绵绵不息的金属磨擦声中,整整五百虎豹骑同样拉下了面罩。五百具鬼面,再辅以冰冷地铁甲、寒晃晃地长枪还有沉重的斩马刀,甚至连战马的马背上都覆盖着黝黑地薄铁甲,让人简直怀疑这是五百头金属铸成的怪兽。

    虎豹骑,一支曹操倾注无数心血的精锐。

    和许褚的铁骑营一样,这也是一支连人带骑都裹在铁甲里的重甲铁骑,唯一的区别或许就是虎豹骑的战马没有钉过马掌,所使用的坐骑也不是西

    大马,所以持久力和爆发力都不及许褚的凉州重甲。

    但就算是这样,虎豹骑也是一支令人生畏的精锐!

    官渡之战时,曹操正是籍由虎豹骑的神勇表现才以寡击众一举攻破了乌巢,烧掉了袁绍地军粮。从而大胜而归!许昌之战,曹操仍旧对虎豹骑寄予了厚望,希望这五百重甲能够像锋利的钢刀深深锲入凉军阵中,从而一举搅乱敌阵。

    如果虎豹骑能够做到这一点,那么曹军的机会就来了!

    不过遗憾的是,曹操的想法显然过于一厢情愿了,马屠夫是第一个组建并且使用重甲铁骑的军阀,远比曹操更加深刻地懂得重甲铁骑的强大威力。也比曹操更早尝试如何破解重甲铁骑的强大破坏性。

    “虎豹骑……破军!”

    曹纯将手中地长刀往前重重一引。五百虎豹骑纷纷开始最后地冲刺。前排地一百重骑已经将竖立长天的骑枪压了下来,固定在马鞍特制的枪托上,一百柄骑枪顷刻间横成了一排冷森森的死亡金戈,向着陷阵营碾压过来。

    “虎豹骑?”高顺脸上掠过一丝从容,身形岿然如山,“传令,陷阵营停止前进、就地列阵。投枪~~准

    肃立高顺身后的亲兵立刻举起一面黑色三角令旗,向着前方用力挥舞了两下,始终关注着中军旗号的陷阵校尉毫不犹豫地举起了手中的厚背砍刀,仰天凄厉地长嚎起来:“将军有令,停止前进~~”

    “吼!”

    “吼!”

    “吼!”

    两千陷阵将士习惯性地连吼三声,嘎然止步。

    “橹盾兵、长枪兵向前,列拒马阵!”

    “投枪兵……列阵!”

    陷阵校尉号令再下,两千陷阵将士地阵形再变。五百橹盾兵负盾向前筑成五道坚固的盾墙。五百长枪兵尾随其后,将五百枝长矛搁于橹鲁之上,呈四十五度斜指长天。顷刻间布成了狰狞冷森的拒马阵。

    后排的一千名投枪兵迅速排成一列,然后卸下背负的枪囊,将里面的投枪一枝枝地取出,在身边仔细排好,每名士兵一共有四枝投枪!这是真正的利器,不仅仅是为了虎豹骑准备的,更是为了任何胆敢阻挡陷阵将士冲锋地敌人准备地。

    “轰~~”

    铁蹄翻腾,大地颤动,曹军虎豹骑犹如钢铁洪流滚滚向前。

    “投枪~~准备!”

    陷阵校尉缓缓举起砍刀,脸上的表情宛如这寒冬,一片肃杀。

    整整一千名投枪兵冷漠地举起投枪,贴于耳侧,同时身躯向后微倾,两腿前后分开,摆好了奔跑的准备姿势,投枪兵视野地前方,五百曹军铁骑正如风卷残云般碾压过来,那一片阴森林的鬼脸上,闪射出同样冰冷的杀机。

    曹纯健硕的身躯已经从马背上立起,沉重的长刀已经高举向天,三十步,只剩三十步了!再有片刻功夫,他就能狠狠一刀斩下阵前那凉军校尉的头颅了,曹纯甚至已经看到了人头落地、激血飞溅的画面!

    “嗷哈!”

    就在此时,陷阵校尉仰天凄厉地长嚎起来,同时手中的砍刀向前狠狠一引。

    投枪兵们长吸一口气,先往后退下一步,然后向前迅速奔跑同时张开手臂,将手中的投枪往后高高扬起,当奔跑的速度达到极限时,只披挂着软甲的身躯就像一张弓向前猛地弹出,同时极力后扬的手臂往前全力掼出。

    “猎猎猎~~”

    凄厉的破空声响过,整整一千枝投枪掠空而起,然后因为力度和角度的不同,在空中迅速交织成绵绵密密的一片,然后向着奔腾向前的虎豹骑恶狠狠地攒落下来,那一片冷森森的枪刃,在残阳的照耀着反射出令人心悸的冷焰。

    凉军后阵。

    马跃的嘴角霎时绽起冷冽的杀机,事情……原本就该是这样子的!

    曹军后阵。

    曹操的呼吸霎时停顿,一股异样的闷恶突然在胸膛里开始肆虐翻腾,曹操原本白晰的脸庞很快就憋得一片赤红。

    “铮铮铮!”

    曹纯奋力挥舞着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