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毛小说网 > 历史军事 > 混在三国当军阀 > 混在三国当军阀第141部分阅读

混在三国当军阀第141部分阅读

    急欲闪避。可人在空中无处借力,欲回刀横架,可惜招式用老,才刚刚摆开横扫地刀势,此时再要收刀已然不及。

    “可恶!”

    “唆!”

    马战闷哼一声,急缩头意欲以头硬撞巨狼血盘大口时,一枝狼牙箭掠空射至,冰冷地射穿了巨狼的头颅,从它的左眼射入、右眼透出,巨狼哀嚎一声凌空翻跌而下,马战背后冒起一阵冷汗,顺势一刀横扫将身边的三头草原狼劈成六截。

    马战回头看时,马征已经带着组好队形的十人小队向前冲来,刚才这一箭显然是马征射出的,也只有马征才有此箭术。

    前仆后继的狼群就像长河巨浪,一波接一波往前冲,可典满、许仪、王双筑成地盾墙就像坚固的磐石,任由惊涛拍岸、兀自岿然不动,周平、裴定、方讨和徐质的长枪如毒蛇吐信、攒刺不停,牢牢地护住了小队的左右两翼。

    小队中央,马征居中,管起居左,高进居右,三人正冷静地挽弓搭箭,将围在马战身边的草原狼逐一射杀,不过这时候,围在十人小队周围的草原狼已经越来越多,有两头狡猾的母狼甚至绕到小队身后试图偷袭。

    “二弟,快退后!”马征回手一箭,将试图偷袭的两头母狼一箭射杀,然后回头瞪着马战厉声大喝道,“再胡闹下去,大家就得跟你一起死?”

    马战从未见过马征如此疾言厉色,从小到大,自从有记忆以来,马征似乎一直就是马战捉弄地对象,既便被捉弄得再惨,哪怕是头破血流,马征也从不发怒,也从不把事情地真相告诉父母,马战一直认为马征是懦弱,才会这样。

    可是今天,马征却让马战感到有些陌生。

    “二弟!”

    马征陡然挽弓搭箭,冰冷的箭簇竟然笔直地瞄准了马战的眉心。

    了望高台上,马跃、贾诩同时倒吸一口冷气,肃立马跃身后地句突缓缓张弓,将一枝拇指粗的狼牙箭搭到了弓弦上,正欲挽弓时,马跃的一只大手却重重地搭上了句突的肩膀,这是马征、马战兄弟之间的角逐,马跃不希望任何外力介入其中。

    “二弟,低头!”

    马征厉声怒吼,马战本能矮身低头,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寒光一闪,一枝锋利的狼牙箭已经贴着马战的头盔掠过。

    几乎是同时,一把无比惨厉的狼嚎自马战脑后响起,马战本能地趴地抬头,只见狼王银灰色的庞大身躯正从空中重重坠落,一枝狰狞的狼牙箭从它张开的血盘大嘴里笔直地射入,直透脑后。

    “呼~”

    “嚎呜~~”

    坠地狼王发出一声垂死的哀嚎,正向十人小队发起疯狂攻击的狼群顷刻间开始退后,马征趁机率领小队向前将马战救了回来。马征从地上一把拉起马战,关切地问道:“二弟,你没事吧?”

    马战有些愣愣地望着马征,微不可闻地

    :“大哥?”

    了望台上,马跃和贾诩长长地舒了口气。目露欣慰之色,这些桀骜不驯的公子哥儿总算是找到它们地狼王了。

    ……

    汉献帝建安九年(196年)八月,镇守汉中的方悦终于等来了马跃的消息,当那一骑肩后斜插令旗的快马从南郑北门疾驰而入,当那清脆的铁蹄声震碎寂静的长街时,赋闲在家的阎圃、杨任、杨昂以及张鲁等人全都开始紧张起来。

    决定汉中百姓和五斗米教生死存亡的时候到了。

    ……

    张鲁投降之后,为了稳定局势不去刺激地方地士族,方悦并不曾派出军队占领南郑以外地汉中城池。而是将两万大军全部驻扎在南郑。其中三千精兵驻扎城内。由方悦亲自率领,另外一万七千大军则分为两部,分别由陈到、张绣率领驻扎在城外地两座军营内。

    陈到、张绣两座大营就像两个卫士,护着中间的汉中军营。

    两万汉中军都被安置在这座军营之内,不过为了防止哗变,这两万汉中军队已经被缴械,营中的军粮也仅能维持三日之需。

    送信的快马刚到。陈到和张竹也已经风闻而至。

    方悦将张绣、陈到让入军帐,当面启开火漆,将书简展了开来,自己阅罢之后又将书简向两将传阅。

    待陈到、张绣阅罢,方悦才沉声道:“主公在信中只说了如何处置张鲁和两万汉中军,如何处置汉中士族却未曾提及,只说由我等酌情处理,然则。依两位将军看。又该如何处置汉中士族为好?”

    “末将唯将军马首是瞻。”

    张绣回答得滴水不漏,可说了等于没说一样,这厮毕竟不是十年前那初出茅庐的愣头青了。这许多年的风雨征尘已经让他在政治上成熟了许多,办事说话也沉稳了许多,所以在没有摸清主将方悦的脾气之前,是绝不会轻易发表意见地。

    相比较而言,陈到就显得血气方刚。

    张绣话音方落,陈到就向方悦道:“将军,张卫、杨任、杨昂、阎圃这些人既然不肯投降凉侯,那就杀了干脆!留着他们终究是个祸害,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惹出乱子来?至于那些汉中士族,愿意投降那是最好,不愿意投降就杀,杀到他们心惊胆颤、伏地乞降为止!末将倒要看看,是这些士族的脖子硬还是我们凉军的马刀硬?”

    方悦想了想说道:“不过总不能毫无理由就杀人吧?不如先这样,从今天开始从严整治南郑的治安,一旦发现有士族滋事,就从严惩处,以儆效尤!”

    张绣心头一跳,本想出言阻止可话到嘴边又被他生生咽回了肚子里。

    陈到毕竟年轻,血气方刚,说出这番话并不奇怪,而方悦又是一名纯粹的军人,所谓纯粹的军人,就是说他只会带兵打仗,政治上的表现就极其弱智,正因为此,当年方悦接到益阳公主刘明的“矫诏”时,还没弄清楚这是刘明自己地意思,还是马跃地意思,就率军执行了,结果差点酿成无可挽回的后果。

    方悦和陈到都习惯于用军人的思维来考虑问题,所以才会天真地认为杀一儆百地策略可以对付汉中士族的软对抗,张绣在政治上比两人成熟多了,早年也曾追随董卓祸乱过洛阳,知道当时的士族并非单纯的武力可以屈服。

    张绣本想劝方悦改变策略,可转念一想方悦可是凉侯麾下的心腹大将,凉侯信中虽然没说什么,可谁又能保证凉侯没有另外的密信单独交给方悦?没准凉侯在密信中就让方悦杀净汉中士族!

    考虑再三,张绣最终什么也没说。

    计议已定,方悦当即召来并州降将张先,令其率五百精兵沿街巡逻,对南郑实施宵禁,严禁任何闲杂人等在夜晚上街。是夜,南郑城中一片兵荒马乱,士族官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人人自危。

    次日,方悦将张鲁、杨松、杨柏召至军营,又派兵将张卫、杨任、杨昂、阎圃等不肯投降的汉中士族官员强行“请”到军营,当着他们的面宣读了马屠夫的决定,限令张鲁及两万“五斗米”教徒在半个月之内离开南郑前往终南山。

    这一结果却是张鲁始料未及的,当时就大惊道:“将军。终南山山高林密、蛇虫横行,虽樵夫猎户亦难以深入,两万大军进山之后又该以何为生?”

    方悦冷然道:“这个张天师就不必担心了,凉侯已有安排,雍州刺史部每年都会提供足够地军粮以维持两万教徒的生计。”

    张鲁犹豫道:“这个~~可否容鲁与教中长老商议后再做决定?”

    “不必了。”方悦斩钉截铁地回绝道,“此事凉侯已经决定,张天师就不必再与教中长老商议了,遵照命令执行便是了。”

    “唉。”

    张鲁长叹一声。缓缓垂下了头颅。

    ……

    是日晌午。阎圃、杨任、杨昂、张卫等人联袂前来张鲁府邸。

    见了张鲁面。阎圃就大声疾呼道:“师君,事急矣,可速决断!”

    张卫也道:“是啊大哥,方悦强迫大哥及两万汉中将士前往终南山,肯定没安好心,要不然哪里不可以安置这两万将士,不管是关中。还是北地,哪里不能屯田?为何非要挑终南山这深山老林?”

    杨任、杨昂也齐声附和道:“对,方悦肯定是接到了马屠夫的密信,要在终南山将两万汉中将士斩尽杀绝啊,师君,你就不要再对马屠夫抱有什么幻想了,屠夫就是

    他只会草菅人命啊。“

    张鲁脸色一变再变。最终浩然长叹道:“就算马屠夫另有安排,可现在两万大军已经被凉军缴了械,而且领军的杨松、杨柏兄弟已经和凉军一气,我们就算要反抗,可手中没兵没将又能怎么样?”

    阎圃阴森森一笑,向张鲁道:“只要师君肯下定决心,这些都不是问题!”

    张鲁道:“子玉(阎圃表字)可有良策?”

    阎圃摇头道:“圃尚无良策。不过距离大军开拔尚有半月时间。我等有足够时间从长计议,唯师君需早下决断,我等方能无后顾之忧而全力奔走。”

    张鲁双眼微眯。陷入了沉思。

    张鲁之所以决定投降,其实是为了保全五斗米教。

    在张鲁心中,五斗米教地生死存亡远远重过汉中群的得失,当时地情况是,张绣、陈到两路大军已经兵临汉中平原,汉中军如果一味顽抗,导致战乱不休,则汉中大地难免生灵涂炭,如此一来,赖汉中百姓而存的五斗米教势必也会遭受池鱼之殃,所以张鲁才做出了举众投降的决定。

    可后来事情的发展却出乎张鲁地预料。

    张鲁本来以为,马屠夫出于稳定汉中局势地考虑,还是会让他张鲁来当汉中太守(这在当时是司空见惯之事,但凡有割据军阀投降,受降方势必要委以当地重任,至少在当地士族归心之前绝不敢擅自调任或革职),这样一来五斗米教也就能继续生存下去了。

    可谁知道马屠夫却根本不按常理出牌,一声令下要将张鲁和两万“五斗米教”教徒迁往人迹罕至地终南山,这是张鲁始料未及地。

    怎么办?

    反抗?也许会成功,也许会失败,失败了固然是玉石俱焚,可如果成功了那么五斗米教就还能继续生存下去!服从?两万教徒很可能会被马屠夫斩尽杀绝,为了斩草除根,谁又敢肯定马屠夫不会对剩余地教徒大开杀戒?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如拼休!

    张鲁微眯地眼帘缓缓睁开,眸子里掠过一丝坚定之色,向阎圃等人道:“本师君决心已定,为了圣教大业,为了汉中二十万百姓的生死存亡,绝不束手待毙!子玉及诸位将军尽管放手施为,一切后果皆由本师君来承担。”

    阎圃神色激动地说道:“师君英明。”

    张卫、杨任、杨昂诸将亦愤然击节道:“师君早该如此!”

    ……

    机会说来就来。

    方悦的宵禁令本意是想借故杀掉一批汉中士族,结果宵禁令下之后,原本桀骜不驯的汉中士族纷纷闭门谢客、足不出户,只有与杨松、杨柏兄弟亲近地人狐假虎威在南郑城中耀武扬威、横行霸道。

    结果就出事了。

    杨松的妻兄因为喝醉了酒带着家奴在街上闹事,与巡逻的凉军士兵起了冲突,领军的凉军小校一怒之下就一刀斩杀了杨松地妻兄,杨松跑到方悦那里诉苦,结果方悦不但没有惩罚杀人的凉军小校,还将杨松狠狠训斥了一顿。

    杨松碰了一鼻子灰,只好郁郁而返。

    当天中午,阎圃就来到了杨松府上,两人在书房里密谈了整整一下午,直到天色将晚,阎圃才起身离开。方悦除了不懂政治,还犯了另外一个致命地错误,那就是没有限制汉中士族的行动自由。

    次日,张鲁借口两万将士要远行,恳求方悦允许将士们回到南郑与亲人辞行,方悦出于安全考虑断然予以拒绝,张鲁遂退而求其次,请求方悦准许南郑城中的亲人分批前往军营与亲人话别,方悦认为事情不应做得太绝,只好点头答应。

    在杨松、杨柏兄弟的掩护下,南郑百姓将大量武器、干粮带进了军营。

    待一切准备就绪,张鲁又令汉中百姓进献大量鸡鸭鱼肉及美酒美食前来凉军营中劳军,又于府中设下酒筵,请方悦、张绣、陈到三人赴宴,方悦不知是计,还以为汉中士族已经改变想法决定投靠凉侯,遂欣然赴宴。

    陈到、张绣因为留守城外大营,并未同往。

    当时的情况是,陈到、张绣分别留守城外两座大营,城内大营因为方悦的赴宴,由雷叙、张先两员并州降将留守,而且由于南郑百姓送来了大量鸡鸭鱼肉和美酒(酒中无毒,要想对数千人的大军下药,绝非易事),城内大营地三千凉军将士正在饮酒狂欢。

    方悦总共带了百余名亲兵赴宴,十几名军官由张鲁府上地家将作陪被安排在偏厅饮宴,剩下的士兵则被安排在前院。方悦则当然由张鲁、张卫、阎圃、杨任、杨昂、杨松、杨柏等人作陪在正厅饮宴。

    酒过三巡,张鲁、阎圃、杨松、杨柏等人相继借口如厕而离席。

    杨任向杨昂一使眼色,两人同时踹案而起,拔出长剑向方悦刺来。

    方悦心中虽惊可一身武艺犹在,当下腾身而起避过两人刺杀,引剑大喝道:“杨任、杨昂,汝等意欲何为?”

    屏风后转出张鲁谋士阎圃,阴森森地说道:“方悦,汝死期至矣!”

    “阎圃匹夫,安敢害某性命!”

    方悦勃然大怒,以手中长剑劈空掷来。

    寒光一闪、利刃破空,阎圃不及躲闪早已经被锋利的长剑刺个对穿,阎圃当即惨叫一声,吐血而亡,张鲁隐于屏风后见了,不由暗暗心惊。

    第303章 马屠夫亲征汉中

    任、杨昂舞剑又刺,方悦手无寸铁急绕梁柱避走,正名亲兵从厅外疾步闯入,其中一名亲兵肩上赫然扛着方悦沉重的大铁枪,见方悦正奔走闪避,急将铁枪向方悦凌空掼来,同时大喝道:“将军~~接

    方悦凌空跃起,人在空中一把接过铁枪然后顺势一式横扫。

    杨任头盔被扫落,险些脑浆崩裂而死,杨昂更是被扫中了肩背,口吐鲜血跌倒在地,幸好张卫从偏门率领一队死士拼死杀出,救起杨昂走了,方悦也不追杀,带着两名亲兵冲出厅外,厉声喝问道:“情形如何?”

    方才掷枪给方悦的亲兵队长惨然道:“弟兄们(在偏厅饮酒的十几名军官)遭了叛军暗算,就剩下我们俩个了,方才前院杀声震天,兵刃的撞击声不绝于耳,想来前院的兄弟正在遭受叛军围攻。”

    亲兵队长话音方落,中门轰然洞开,数十名浑身浴血的亲兵从前院冲杀进来,见方悦如战神一般峙立台阶之上,将士们才长长地舒了口气聚集到方悦身边,喘息着问道:“将军,反了,全他娘的反了!”

    “本将军知道。”方悦喝问道,“前院情形如何?”

    有亲兵答道:“到处都是叛军,院墙外全是叛军的弓箭手。”

    亲兵话音方落,四周厢房的屋顶上忽然火把齐明,无数黑压压的人影出现在了院墙之上,全副披挂的杨任傲然肃立正中。手握宝剑遥指方悦喝道:“方悦,明年地今日就是你的忌日,放箭~~”

    “咻咻咻~~”

    杨任话音方落,一阵箭雨从正厅两侧的厢房屋顶上攒射而下,方悦和亲兵们急挥舞手中的兵器格挡,却仍有两名亲兵被流矢射中,哀嚎着倒在地上,方悦当机立断大喝道:“带着受伤的弟兄退入大厅。固守待援!”

    杨任将手中宝剑往前一压。大喝道:“攻!”

    数十名汉中叛军跃下院墙。撞开大门冲入大厅,杨任及剩下的叛军守在院墙上,只听到大厅里杀声震天,惨嚎声不绝于耳,足足顿饭功夫之后,大厅里的杀伐声才逐渐平息下来,然后几十颗血淋淋的头颅被人从大厅掷了出来。

    ……

    南郑城外。

    陈到被刺耳地杀伐声从睡梦中惊醒。急翻身坐起时,早有小校神色惶急冲进寝帐疾声喝道:“将军,汉中军反了!”

    “嗯,反了!?”

    陈到急披挂停当爬上了望台一看,只见不远处地汉军大营火光冲天、辕门大开,黑压压地汉中叛军正如无穷无尽的蚂蚁从辕门里汹涌而出,然后迅速兵分两路,分别杀奔左右的凉军大营而来。

    夜空下。汉中叛军手中的兵刃在火光的照耀下反射出一片耀眼的寒茫。陈到不由吃了一惊,失声道:“该死的,叛军不是已经被缴了械吗?他们哪来地兵器?”

    “将军快看!”一名小校忽然手指南郑大叫起来。“城中起火了!”

    “嗯!?”陈到急回头,果见南郑城中火光冲天而起,旋即脸色大变道,“哎呀不好,方悦将军正在赴宴,没有将军坐阵指挥,南郑大营的三千弟兄和方悦将军很可能会被叛军各个击破!”

    小校急道:“将军,现在怎么办?”

    陈到咬牙道:“救将军要紧,留下三千弟兄守住大营,其余的弟兄随本将军杀进南郑城内救人!另外,再派人前往左大营,请张绣将军也一并发兵救驾,快!”

    “遵命。”

    早有小校领命而去。

    ……

    左大营,张绣仿佛一尊冰冷的木雕,笔直地挺立在辕门上。

    张绣身后,两千名精锐长弓手早已经在营栅后严阵以待,一柄柄长弓已经挽满,一枝枝狼牙箭已经绰于弦上,锋利的箭簇直指幽暗的长空,幽暗的长空下,无数的汉中叛军正如潮水般汹涌而前。

    张绣婉拒张鲁等汉中士族地盛情邀请之后,隐隐觉得其中似有不妥,再加上这几日汉中士族地表现颇有些异常,张绣便暗暗留了个心眼,严令左大营的凉军将士衣不解带、兵不卸甲,同时又加强了巡逻。

    叛军刚有异动,张绣便已经发觉。

    张绣急谴快马通知右大营的陈到和南郑大营地方悦,同时紧急集结营中凉军,准备固守待援,因为变起突然,张绣也摸不准这次汉中军叛乱的规模有多大?

    是所有的汉中军都叛变了呢,还是只有一部份?张绣怀疑汉中军已经集体叛变,甚至连张鲁都可能卷入其中,如果真是这样,那这次叛乱就非同小可了。张竹如果这时候贸然率军出营镇压,很可能中了叛军的埋伏而损兵折将。

    张绣决定固守大营,待天亮之后再与方悦、陈到取得联系,然后再决定下一步的行止,毫无疑问,张绣的决定是正确的,因为从兵力上看,凉军有两万余人,与汉中叛军的兵力相比只多不少。

    凉军只要牢牢守住三座大营,不予叛军任何可趁之机,叛军再怎么折腾也是徒劳。

    然而可惜的是,张绣派去右大营的快马晚了一步,陈到已经率领六千凉军从大营后门出发,杀奔南郑去救方悦了,结果在半路上真的中了叛军的埋伏,两军一通混战互有死伤,陈到无心恋战,率军拼死杀透重围,终于赶到了南郑城下。

    未及叫门,城上便是一阵乱箭射下,当时就将陈到身边的亲兵射翻了十数骑,陈到自己也险些中箭负伤。连番受挫,陈到无奈之下只得引军退守南郑城外的一座小山,而此时陈到身边已经只剩千余残兵了。

    ……

    南郑。

    凉军和叛军的浑战已经白热化,方悦和南郑大营地三千凉军几乎被五斗米教教民的汪洋大海所淹没。

    大街上到处都是手持木棍、锄头的武装暴民。在天师张鲁的号召下,这些狂热的五斗米教徒向着凉军的马刀和长枪发起了自杀式的进攻,前面的教民一排排地倒下,后面地教民还是一排排地往前冲,无穷无尽、前仆后继。

    混战一直持续到天亮,雷叙、张先才率领凉军血透重围,杀到张鲁地太守府,将困在里面地方悦救了出来。此时方悦身边已经只剩下七名亲兵。如果雷叙、张先晚到片刻。方悦就很可能死在叛军的乱箭之下了。

    中午时分,方悦终于率军杀出

    又有溃兵来报,陈到地右大营已经失守,营中的粮草辎重被叛军哄抢、焚烧一空,陈到只率千余残兵退守城东无名小山。幸好张绣的左大营安然无恙,叛军也曾趁夜袭营,结果却反被张绣杀得大败,只在营前遗弃了两千多具尸体。

    方悦急率军汇合了陈到。然后径投张绣大营而来。

    见了张绣。方悦二话没话就单膝跪倒在张绣面前,惨然道:“这次若非将军力挽狂澜,大事休矣。”

    张绣脸色大变,急上前扶起方悦。

    方悦再拜起身。这才心有余悸地问道:“元锦(张绣表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汉中军怎么突然又反了?”

    张绣扼腕叹息道:“末将也是刚刚知道,原来张鲁是担心我军要对两万汉中降军斩尽杀绝,走投无路之下这才起了反意!将军是操之过急了呀。就算要将两万汉中降军发往终南山,也不必急于一时呀。”

    陈到问道:“那叛军的武器又是从哪里来的?他们不是明明被缴械了吗?”

    张绣叹道:“因为将军惩治了杨松的妻兄。杨松、杨柏兄弟怀恨在心也一并反了。正是有了杨松、杨柏兄弟的暗中相助。张鲁等人才得以将大量兵器、干粮偷偷运入营中,我军疏于防备。致有昨夜之失。”

    “唉。”方悦长叹一声,满脸羞愧地说道。“悦本布衣、能力平平,蒙凉侯不弃委以重任,始略有微功、薄有声名,今遭此败,又有何脸面再回关中见凉侯乎?”

    说罢,方悦便欲拔剑自刎,一边张绣、陈到急忙抢上前来死死抱住方悦地胳膊,张绣又劝道:“将军,我军虽败却仍有万余精锐,张鲁虽胜也不过乌合之众、一战可破,惟军中粮草不济,不如先退回阳平关再做计较?”

    “罢了。”方悦长叹道,“就依元锦,退返阳平关再说。”

    ……

    汉献帝建安九年(196年)九月,汉中太守张鲁先降后叛,凉军措手不及,大败。方悦只率万余残军退守阳平关,远在河套地马跃闻讯大惊,急与贾诩率三千铁骑星夜南下,快马加鞭赶往阳平关。

    十月,马跃率三千铁骑赶到阳平关。

    同月,张鲁谴两支精兵分别守住陈仓、子午小道,自己则亲提三万大军出南郑,于阳平关前安营扎寨,与凉军隔关对峙,这一次,张鲁是铁了心要和马屠夫拼命了,几乎将汉中郡的青壮男丁征发一空。

    ……

    阳平关,马跃军帐。

    方悦战战兢兢地跪在马跃面前,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马跃神色阴沉,像狗熊一样在方悦面前来回踱步,半天不曾吭声,马屠夫越不说话,方悦这心里就越是忐忑不安,贾诩同样神色沉重,站在一边像根木桩,这人精,不该说话的时候绝不多说半句。

    “方悦!”马跃忽然顿住脚步,厉声喝道,“临阵失察、举止失当,致使张鲁降而复反,近万将士战死沙场,论罪当斩!”

    “末将甘愿受罚。”

    方悦以首顿地,神色惨然。

    马跃冷然道:“你就不想替自己辩解?”

    方悦道:“末将罪无可恕,无从辩解。”

    “哼。”马跃冷哼一声,喝道,“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那你可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方悦道:“末将临阵失察、举止失当……”

    “闭嘴!”马跃喝断方悦,冷然道。“你错在专断专行,没有征询张竹和陈到地意见!”

    方悦道:“是,末将专断专行。”

    “滚!”马跃一脚将方悦踹翻在地,骂道,“自己去领三十军棍。”

    方悦一跤摔翻在地。然后灰头土脸地爬起身来,愕然道:“主公,这就完了?”

    马跃冷然道:“你还想怎么着?”

    方悦汗颜道:“末将犯下如此弥天大错,本以为主公非斩了末将不可……”

    “杀你?”马跃道。“杀你是便宜了你!留着你这颗脑袋。不从战场上把这次的损失找回来。孤绝不轻饶!还不快滚?”

    方悦转身灰溜溜去了。

    目送方悦身影远去。马跃叹息道:“唉,方悦用来决战沙场则绰绰有余,用来治理地方则力有不逮,孤用人失当啊。”

    贾诩道:“此事也不能全怪主公,方悦将军固然不懂得治理地方,可主公不是安排张绣给方悦做副将了吗?张绣经历过董卓地洛阳之乱,不可能不知道士族的厉害。诩以为问题还是出在张绣身上。但凡张竹能够提醒一下方悦,也不致惹出这天大地乱子来。”

    马跃道:“看来还是孤做得不够好,张绣心中对孤还是有隔阂啊。”

    贾诩听了心头一动,从这里就能看出马跃的可贵之处了。换了一般人,凉军遭此大败头一件要做地事情必然是惩治方悦、张绣、陈到三位领军将领,可马跃做地第一件事却是自我检讨,并没有把责任推给部下。

    贾诩道:“主公应该与张绣将军倾心长谈一番。以消除隔阂。”

    “嗯。”马跃点点头,向帐外喝道。“典韦。传张竹将军来见。”

    ……

    阳平关外。张鲁军帐。

    张卫、杨任、杨昂、杨松、杨柏等人已经齐聚帐中。

    张鲁忧心冲冲地说道:“诸位,刚刚得到细作回报。马屠夫已经亲率三千铁骑赶到阳平关了,马屠夫既然来了。一向与他形影不离地贾毒士想必也来了,这两个人一个凶残、一个狡诈,远非方悦、张绣之流能比,我军恐凶多吉少啊。”

    “怕他个鸟!?”张卫粗鲁地骂道,“兄长已经谴精兵守住陈仓、子午小道,现在只需封住阳平关正面,马屠夫就算提十万大军来攻,也难越雷池半步!何况马屠夫的东边还有袁绍和曹操这两头虎狼环伺,不可能在这里与我军长时间耗太久,我军只需拖住半年左右时间,凉军就会不战而退。”

    大将杨任道:“凉军只有万人,而我军却有三万人,兵力上我军占据优势,何惧之有?”

    张鲁叹息道:“事到如今也没有别地办法了,只能和马屠夫决一死战了,传令各军死守大营,绝不可擅自出击。”

    ……

    阳平关,马跃军帐。

    张绣双手抱拳,恭敬地唱

    末将张绣。参见主公。“

    马跃背对张绣。只是望着帐中屏风,张绣正不知所措时。马跃才淡淡说道:“元锦啊。此次汉中之失,你让孤好生失望啊。”

    张绣汗颜道:“末将无能,有负主公厚望。”

    马跃道:“方悦,能以数千铁骑大破鲜卑、一战平靖大漠,诚大将也,统三军而决胜沙场,当世能出其右者廖廖可数;陈到,猛将也,率敢死之士而冲锋陷阵,汉中无人可阻其锋锐;以方悦领军,陈到为先锋,则汉中唾手可下。”

    “然此二人皆失之刚勇,而政略不足,虽可下汉中亦难久守。”

    “孤之所以另派元锦为方悦副将,正是希望元锦能发挥所长,弥补方悦、陈到政略之不足,常在方悦面前出言提醒,则汉中攻之可下、守之可久,西南边陲稳如磐石,孤于汉中可高枕无忧矣。”

    马跃把话说这份上,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马跃地意思就是说,单就攻略汉中、决胜沙场,方悦、陈到足以胜任,但如果说到治理汉中,那就全靠你张绣了,方悦、陈到不知道汉中士族地厉害,做出错误的决定这可以理解。可你张绣明明知道汉中士族地厉害。明知道方悦、陈到地策略不对,却没有出言阻止。那就是你地不对了。

    张绣被马跃一番话说得冷汗交流,跪地急道:“末将死罪。”

    马跃叹息一声。上前将张竹扶起,诚恳地说道:“将军无罪。孤有罪。”

    张绣惨然道:“主公……”

    马跃挥手阻止张绣。沉声说道:“孤想和将军约定,从今往后,孤再不犯用人不当之过错。也希望将军今后能够做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好吗?”

    张绣以首顿地。喟然道:“竹敢不从命!”

    话锋一转。马跃接着说道。“这次汉中之变,多亏元锦临危不乱、力挽狂澜,两万凉军才没有全军尽墨。孤当重奖元锦,以勉励三军将士。”

    “不敢。”张竹急道。“败军之将。万不敢当主公如此错爱。”

    “元锦当得!”马跃大声道。“若非元锦。孤这两万大军皆殁矣。就凭幸存下来地一万将士地性命。孤也要重重奖赏你。”

    “主公?”

    张绣颤然。难掩神色间地感激。

    这一次兵败汉中。张竹原以为马跃会大发雷霆、秋后算帐。却万万没想到马跃只是很隐晦地批评了一下张绣明哲保身地做法。对张绣败中取胜地功绩却大加褒奖。这对张竹是一种肯定。更是莫大地激励。

    ……

    摆平了方悦和张绣。最后才轮到陈到。

    陈到满脸沮丧地踏入马跃军帐,已经做好了挨骂地心理准备,说起来陈到是够背运地,这只是陈到投入马跃麾下地第一仗,结果就被张鲁打得溃不成军。陈到原准备挨一顿臭骂,可没想到马跃却是笑脸相迎。

    “参见主公。”

    陈到拱手作揖。低头不敢正视马跃。

    “嗯。”马跃点了点头,漫不经心地问道。“叔至,这次汉中之败凉军输在何处?”

    “呃~~”陈到显然没有料到马跃会突然有此一问,思索了片刻之后勉强答道,“汉中士族太过阴险。末将等疏于防范。致有汉中之败。”

    “不,叔至你错了。”马跃摇头道,“汉中之败凉军其实输在孤身上,是孤用人不当才导致了汉中之败,这与将军你并无关系。孤只希望将军能早日走出汉中之败地阴影。在战场上替自己、替数千南阳将士正名。”

    马跃轻轻巧巧地一句话。就令陈到心中阴云散尽。当时就握紧了拳头向马跃道:“主公若再伐汉中。末将愿为先锋!”

    马跃道:“孤便与你三千精兵为先锋,明日出关向汉中军搦战!”

    “遵命!”

    陈到信心尽复。轰然回应。

    一边地贾诩看得暗暗点头。心忖主公地驭下之术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从对待方悦、陈到和张绣三人地不同态度就能看出马跃驭人手法之老辣。

    方悦是凉军旧将。追随马跃多年。也曾立下赫赫战功,这样地大将忠诚度没有任何问题,所以要“狠狠训斥”以戒其骄横之心,同时又不可惩罚太重以免寒了旧部之心,这才赏了方悦不痛不痒地三十军棍,这让方悦自己都有些“喜出望外”。

    张绣投入马跃麾下时间不长,忠诚度并不是很高,而且张绣本身也颇具政治头脑,是文武兼备地全才,这样地人才马屠夫必须要予以敲打,但又不能做得太明显!所以马跃只是很委婉地批评了一下张绣,接下来对张绣败中取胜所建立地功劳却予以重重奖赏。

    这样一来,张绣自然对马跃心悦诚服、感激涕零。

    相比较而言,陈到是最简单地,陈到既没有方悦地赫赫战功和资历,也没有张绣地政略和野心,所以马跃处理起来也比较容易,对于陈到这样地勇将,马跃只要想办法重新激起他地斗志,恢复他的信心就足够了。

    ……

    是夜。

    马跃、贾诩及方悦、张绣、陈到、许褚诸将趁着夜色登上关墙遥望关外地汉中军营,幽暗地夜空下,汉中军的大营就像一头拦路虎,蹲伏在阳平关前出汉中平原地必经之路上,凉军如果想要踏入汉中平原,就必须踏破汉中大营。

    马跃遥指汉中大营,环顾诸将道:“汉中军营形如劫月,中间凹陷而两翼前倾,我军若攻其中间则两翼来救,若攻其两翼又因山势陡峭大军难以展开,而且汉中军多为五斗米教徒,狂热且悍不畏死,看来要想击败汉中军并非易事呀。”

    张绣自与马跃一席长谈之后,心中隔阂尽消,当时就不无遗憾地叹道:“只可惜陈仓、子午两条小路已被汉中叛军所知,此时想必已经派兵驻守了,要不然,主公只需派出一支奇兵经陈仓小道绕到汉中叛军地身后断其归路,汉中军就会陷入进退不得地绝境,破之可易如反掌。”

    马跃忍不住侧头与贾诩对视一眼,两人嘴角同时泛起了一丝诡异地笑意。

    ……

    第304章 又添两万降军

    平关,骄阳当空。

    三千精兵已经集结完毕,在狭窄的官道上蜿蜒成一道长龙,山风呼啸,飘扬的旌旗在阵前猎猎作响。

    马跃翘首仰望,官道两侧的岸壁如刀削斧凿,险象环生。

    回顾身后,典韦、许褚犹如两尊铁塔并排昂然而立,两人身上并未披挂铠甲,都只披了件直,虬结的肌肉裸露在外闪耀着夺目的光彩,两人肩上则扛着大捆的绳子,粗硕而又坚韧的麻绳!

    马跃举起右手往前轻轻一挥,冷然道:“上!”

    “遵命!”

    “遵命!”

    许褚、典韦轰然领命,两步抢到官道右侧然后手脚并用、竟然像猿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