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当初能听文和之劝,放水先淹了夏侯惇八千人马然后拍拍屁股走人,也就不会有水关之败,更不会有函谷关之失了,这就叫人心不足蛇吞象,教训哪。”
“胜败乃兵家常事,主公大可不必挂怀。”贾诩淡然道,“更何况此战也谈不上战败,我军虽然损失了三千多士卒,可曹军地损失却至少两倍于我军!函谷关虽然失守了,可曹操不也没从讨袁之战中获得什么好处,扯平了,就当买个教训吧。”
“是啊,就当买个教训。”马跃道,“从今以后,文和一定要随时提醒本将军,凡事得见好就收,再不可心存侥幸、贪得无厌了。”
贾诩欣然道:“主公能这样想,那真是三军将士之福啊。”
马跃点头道:“不过,有可能地话还是要把函谷关夺回来。”
“主公放心。”贾诩道,“诩已谴快马前往长安,令高顺将军急率大军逆袭,趁着曹军立足未稳一举夺回函谷关!李典虽然夺取了函谷关,可他手下最多也就两三千人,因为道路被洪水阻断,许昌地援军短时间内也无法赶到,不过……”
“不过怎样?”
贾诩道:“不过,南阳距离函谷关却只有几百里,如果陈纪突然倒向曹操然后出兵救援的话,那函谷关的得失可就难说了。”
“陈纪?”马跃神色一沉,说道,“陈纪会倒向曹操?”
“这个很难说啊。”贾诩捋须凝思片刻,沉声说道,“按说陈纪是袁术旧部,袁术又死于曹操之手,陈纪与曹操应该是死仇才对,可讨袁之战时,陈纪并未服从袁术军令出兵攻击曹操侧后,从这一点看,陈纪的态度很是暧昧啊。”
“这样。”马跃沉思片刻,说道,“让甘宁派条小船把李肃送上岸,李肃先不必回关中了,让他直接去宛城。到了宛城就算不能说服陈纪投降,也要让他保持中立,绝不能让南阳军插手函谷关争夺战。”
“明白。”贾诩离席起身,向马跃拱手一揖,“诩这便去办。”
……
许昌。
为了平息曹、夏侯两姓宗族的怨气,曹操只得上奏天子,下旨革去关羽爵位,着即闭门思过三月,但是仍留军中听调,以戴罪立功。
这天晚上,关羽正对着明月喝酒解闷时,曹操、郭嘉忽联袂而至。
“参见丞相,参见军师。”
怨气归怨气,可关羽还是不敢怠慢,急起身见礼。
“云长
来来。坐。“曹操两步上前,亲热地执住关羽手臂回席上,颇有些愧疚地说道,”这一次,让你受委屈了。“
“丞相说哪里话来。”关羽慨然道,“为了报答丞相的收容之恩,不要说这点小小地委屈。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锅。关某也绝不会皱一皱眉头!”
“云长义气。本相尽知。”曹操轻抚关羽肩背,呵呵笑道,“这次削去云长爵位,不过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待时过境迁,本相当会上奏天子,恢复云长地爵位禄。至于这期间的用度,本相已备下黄金百两,云长可一定要笑纳。”
曹操说罢一挥手,便有小吏呈上黄金。
“如此,关某便不客气了。”关羽毫不客气地收下黄金,答谢道,“谢丞相赏赐。”
“呵呵。”曹操笑道,“如果本相没有记错的话。云长好像尚未娶亲吧?”
关羽苦笑道:“嗨。这兵荒马乱的,哪有心思成家啊。”
“喛,那可不行。”曹操道。“男子汉大丈夫,大事要做女人也得要,如果云长有中意的女子,本相倒是愿意代为摄和。”
关羽道:“倒是中意一家女子,只是……”
“只是如何?”曹操道,“云长但说无妨。”
关羽道:“只是这女子是下沛相吕布妾侍。”
“呃~~”
曹操语塞,一时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一边的郭嘉赶紧错开话题道:“关羽将军,在下听闻许昌城东新开了一家妓寨,里面颇有几名可人的女子,据说长地是千娇百媚、惹人爱怜,将军若有兴趣,在下愿做个东道。”
关羽也不推辞,欣然道:“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呵呵,这就对了。”曹操抚掌笑道,“让奉孝这么一说,本相也想凑个热闹了。”
郭嘉微笑道:“既然如此,不如现在便往,如何?”
曹操、关羽相视一笑,齐声道:“甚好。”
“主公,主公安在?”
三人正准备出门时,外面忽然响起了荀攸地声音。
曹操急道:“公达,本相在此。”
急促地脚步声中,荀攸急匆匆地进了后院,向曹操道:“主公,洛阳急报。”
“洛阳急报?”曹操脸色一黯,叹息道,“元让的八千大军都没了,洛阳失守也是意料中的事情,只不知李典将军是生是死?”
“哎呀,不是。”荀攸道,“不是洛阳失守,是李典将军出奇兵拿下了函谷关!”
“啊?李典拿下了函谷关?”
“李典将军!?”
曹操、郭嘉对视一眼,一时间疑在梦中,有些不太相信自己地耳朵。
“主公。”荀攸急道,“李典将军虽然拿下了函谷关,不过情势并不乐观!李典将军手下只有两千兵丁,加上攻打函谷关阵亡的将士,现在最多也就千余人。马屠夫肯定不甘心函谷关的失守,势必会调集大军来攻,主公如果不尽快派谴援军,函谷关势必会得而复失啊。”
“糟了。”郭嘉顿足道,“眼下河水泛滥未退,许昌前往洛阳的官道已被截断,急切间如何派谴援军?”
“虎牢关!”曹操急道,“虎牢关不是还有夏侯廉地两千人马吗?让夏侯廉立即弃守虎牢关,马不停蹄赶往函谷关,虎牢关和洛阳城本相都不要了,统统不要了,本相只要函谷关,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守住函谷关!!!”
“主公!”荀攸顿足道,“夏侯廉的两千人马早已经弃守了虎牢关,准备绕道南阳返回颖川的时候,让南阳太守陈纪给扣下了!”
“什么?夏侯廉的两千人让陈纪给扣下了?”曹操击节道,“怎么会这样?”
郭嘉却是神色一动,忽然向曹操道:“主公,能否守住函谷关,可就全在陈纪身上了!”
曹操道:“此话怎讲?”
郭嘉微微一笑,附着曹操耳朵说了一席话,曹操听了目瞪口呆,失声道:“这可能吗?”
“事在人为。”郭嘉道,“不管结果如何,终归值得一试。”
“善。”曹操狠狠击节,向荀攸道,“来人。速将刘先生、曹洪将军请往相府。”
“遵命。”
早有两名亲兵领命而去。
……
南阳,宛城。
太守府,后书房,陈纪正与新纳小妾调情时,忽有小吏低头入内禀道:“大人,金尚先生府外求见。”
金尚,本是袁术心腹谋士。
讨袁之战时,袁术从寿春北门突围成功之后兵分两路。由金尚率领五千军队逃往南阳。袁术则亲率三万余大军逃往庐江。最终袁术大军在黑风谷被曹军杀得片甲不留,而金尚的五千军队却安然逃到了南阳。
金尚逃到南阳不久,袁术败亡地消息也接着传来,金尚无处可去便在南阳留了下来,被陈纪委以长史之职。
“金尚?”陈纪整了整衣襟,又伸手拍拍小妾的雪臀,示意女人躲进屏风后面。这才向小吏道,“让他进来吧。”
“是,大人。”
小吏答应一声,躬身退了出去。
不一会的功夫,金尚便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贼眼兮兮左右嫡溜溜地扫视一圈,才凑到陈纪面前低声说道:“大人,出大事了。”
陈纪道:“出什么事了?”
金尚道:“曹操部将李典出奇兵袭取了函谷关。马屠夫和曹操都急眼了。一个拼了命要夺回,一个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守住,这不。两家地使者都已经到了宛城了,都吵着要见
哪,不过让在下暂时给安顿在驿馆了。“
陈纪道:“马屠夫和曹操争夺函谷关,这与本官何干?”
金尚道:“大人,曹操是希望我们能释放扣押在南阳地两千曹军,听曹操使者的口气,好像还希望大人能出兵相助,至于马屠夫的使者,当然是希望我军能保持中立,不要释放扣押地两千曹军。”
“原来是这样。”陈纪道,“元休以为,我们该如何应对?”
金尚道:“以目前地情势看要想完全置身事外、两边都不得罪怕是不可能了,大人只能从曹操、马屠夫这两方势力中选择一方依附,然后倾尽全力帮助一方击败另一方,否则恐有覆灭之忧。”
陈纪道:“那依元休看来,本官该依附谁?”
“当然是曹操。”金尚不假思索地答道,“曹操是当今丞相,位高权重,又挟天子以令诸侯,虽然现在实力稍弱,可兖、豫两州地处中原、人稠物丰,不需要太久就能强大起来,反观马屠夫,不过黄巾叛逆出身,生性残暴、滥杀无辜,虽雄踞西北却倒行逆行,竟令工商渔樵与士人为伍,败亡之日可期也。”
“这个~~”陈纪蹙眉道,“容本官三思。”
金尚道:“大人,两家地使者可都等着您地答复呢。”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陈纪叹息道,“罢了,元休,此事就由你去办吧。”
……
驿馆。
李肃正等得不耐烦时,忽听身后脚步声响,急回头时金尚已经昂然直入,李肃急迎上前,抱拳作揖道:“金尚先生。”
“嗯。”
金尚态度傲慢地点了点头,并不回礼。
李肃脸色一变,强忍心中不悦,肃然问道:“金尚先生,不知陈纪大人如何答复?”
金尚冷哼一声,答道:“我家大人说了,马屠夫乃草寇叛逆,岂能与之为伍,先生还是请回吧。”
“什么!?”李肃色变道,“陈纪大人当真是这么说的?”
金尚道:“这还有假。”
李肃冷冷地瞪了金尚一眼,沉声道:“金尚先生,请转告陈纪大人,总有一天他会后悔今日所做的决定,告辞了!”
金尚冷然道:“不送。”
李肃抱了抱拳,转身拂袖而去。
金尚冷冷一笑,向门下小吏道:“去,请刘先生前来相见。”
“遵命。”
小吏领命而去。
不到盏茶功夫,刘来到,向金尚长长一揖道:“金尚先生。”
“刘先生。”金尚亦抱拳回礼道,“请入席。”
“请。”
刘肃手请金尚先入席,两人分宾主落座,刘才问道:“金尚先生,不知陈纪大人有何回复?”
“呵呵。”金尚微笑道,“陈太守让在下转告先生,说他早就有意转投丞相门下,只苦于没有门路,今有先生居中穿针引线,终尝平生夙愿。”
“哦?”刘喜道,“这么说陈纪大人已经答应与丞相结盟了?”
“不,不是结盟!”金尚摇头道,“是投效,从今以后,南阳就是丞相的地盘,陈太守和在下便是丞相的属下了。”
刘大喜过望道:“陈大人当真是这么说的?”
金尚道:“当真。”
“好,太好了!”刘击节道,“在下这便修书一封,以八百里加急呈送许昌。”
……
许昌。
曹操正与曹昂、曹、曹植、曹彰诸子谈论六艺,忽见程满脸喜色、一溜小跑地进了偏厅,疾声道:“主公,宛城八百里急报。”
“哦,宛城?”曹操地小眼睛霎时眯成两道细缝,说道,“看仲德满脸春风,一定是好消息了。”
“嗨,正是。”程喘息道,“子扬在信中说,陈纪已经答应投效,扣押在南阳的两千军队也已经被释放,眼下正由曹洪将军率领,火速赶赴函谷关去了!另外,陈纪也派谴从弟陈到为将,领军三千前往函谷关助战去了。”
曹操闻言喜道:“函谷关得子廉、陈到五千援军,可无忧矣。”
程道:“丞相,还有好消息。”
曹操道:“快说。”
程道:“寿春急报,曹仁将军与雷薄从弟雷绪,陈兰部将梅成义结金兰,三万扬州战俘也大部投诚,主公麾下又多了三万精锐哪!”
“好!太好了!”曹操喜不自禁道,“不愧是子孝,不愧是子孝哪!”
……
长安,平西将军府。
马跃正伏案察看地图时,贾诩手持一卷书简匆匆走进大厅,向马跃道:“主公,李肃从南阳谴快马送来急报。”
马跃头也不回地问道:“陈纪是不是投降了曹操?”
贾诩轻叹道:“主公明鉴。”
“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本将军的名声不太好,陈纪最终选择了曹操也在情理之中,不过~~”马跃说此一顿,缓缓转过身来,眸子里悠然掠过一丝寒意,阴恻恻地说道,“总有一天,本将军要让陈纪后悔这次所做的选择。”
贾诩道:“主公,陈纪既然投降了曹操,这函谷关~~”
马跃道:“立即谴快马前往函谷关,让高顺停止对函谷关的进攻,率军撤回关中。再让李蒙前往斜谷接替徐晃,这潼关可是关中最后一道屏障,再不容有失了,只有徐晃守着,本将军才敢放心哪。”
第285章 兵发南阳
献帝建安七年(194)上半年,发生在凉州牧马跃与之间的战争最终以曹军占据函谷关,凉州军退守潼关而告终,表面上看起来曹军获得了胜利,不过曹军却为此付出了两倍于凉州军的惨重伤亡为代价。
同时,曹操手下的头号大将夏侯惇也于此战殁亡。
由于各自的原因(马跃集团正在紧锣密鼓的休养生息,而曹操集团却又忙于吞并、整合袁术旧部),发生在建安七年的这场战争最终并没有进一步扩大,更没有演变成为马跃集团与曹操集团间的全面决战。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马跃与曹操从此便会相安无事。
建安八年(195)春,一伙关中商人在南阳地界遭到盗贼洗劫,马屠夫借机发难陈兵五千于武关,摆开大举进攻南阳的架势,南阳太守陈纪如临大敌,一边调兵谴将准备迎战,一边谴使向许昌告急。
曹操闻讯急令曹洪、于禁率军三千赶赴宛城助阵。
战争的阴云一夜之间便笼罩在了南阳大地的上空。
而此时,其余各地的诸侯也并不平静。
……
冀州。
大将军袁绍以讨伐青州黄巾为名,率军五万大举进入青州。
经过一年多的讨伐,到了汉献帝建安八年(195)初,青州的各部黄巾军大多被剿灭,袁绍故伎重施,以收编黑山贼的模式对三十余万黄巾贼进行整编。挑先其中地三万精壮组建青州军,其余人员实行屯田。
八年夏,袁绍以次子袁熙为刺史,审配为长史留守青州,遂后引大军还屯城,至此,袁绍在黄河以北的敌人已经只剩下并州张济一家,趁着马跃和曹操在南阳大战。暂时无暇他顾的良机。袁绍开始紧锣密鼓地准备讨伐并州。
……
徐州。
建安七年(194)底。徐州刺史陶谦病重。
临终前,陶谦将陈圭、陈登、孙乾、曹豹等文武心腹以及下沛相吕布唤到病榻前,郑重其事地当着陈圭等人的面将徐州托付给吕布,吕布假意推辞几番后欣然接过了陶谦的印信,建安八年始,吕布正式入主徐州。
……
扬州。
吴郡太守孙坚采纳了军师徐庶的建议,以年仅弱冠的周瑜为将。领军八千讨江东。从建安七年(194)初到建安八年夏,前后不到两年时间,周瑜先后扫灭丹阳刘和豫章许贡,勇冠三军的猛将太史慈也被周瑜用计生擒。
此后不久,周瑜又挥戈东向,迫降乌程严白虎及会稽王郎,江东四郡尽归孙氏所有。
平定江东之后,孙坚又采纳了周瑜地建议。在石城、牛渚分别设立水陆大营。大肆造船征兵,并日夜操练,又有张昭、张紘、步、顾雍、虞翻等人励精图治、府库殷实。江东孙氏地实力迅速开始强大。
忙着互相倾辄地马跃和曹操都没有意识到,强大的敌人正南北两个方向同时崛起。
……
长安,平西将军府。
沮授正了正衣冠,昂首阔步进了大厅,向马跃长揖到地:“参见主公。”
此时的沮授再不是一年多前的那个沮授了,一年前的沮授又黑又瘦,风一吹似乎就能飘走了,而现在的沮授却显得丰福俊朗、气色红润,显然,这一年多来,随着郡县制的恢复,马跃治下地内政逐步开始走上正轨,沮授再不必像往昔那般操劳了。
“免礼。”马跃微笑肃手道,“呵呵,则注的气色不错么?”
“主公有所不知啊。”侍立一侧的贾诩笑道,“关、凉、河套连续两年丰收,今年春上的小麦收割在即,眼看又是一个大丰收。还有这两年来,主公治下的工商业逐渐兴盛,尤其是漠北草原与关中、凉州的往来贸易更是红火,光是抽税就有几十万贯哪,则注他的心情能不好吗?呵呵。”
“喛,贾文和,帐可不能这样算。”沮授急道,“这进项你是看到了,可出项呢?你知道有多少地方等着用钱吗?别的不说,就说负责保护漠北草原到关中商道地骑兵队,每个月光是军饷就得几万贯,这还没算骑兵身上地装备和马匹的损耗,还有与马贼作战阵亡将士的抚恤金,这么一算,几十万贯进项就所剩无几了。”
“则注,这就是你地不对了。”贾诩道,“你是存心欺负在下不通内政是不是?”
沮授道:“这话是怎么说的?”
贾诩道:“据在下所知,保护商道的骑兵队是由商家出钱供养的,好像不用府库出一文钱吧?”
“嗨,这个嘛~~”沮授干笑道,“凡事不可一概而论,现在是不用府库出钱了,可两年前不是这样,那时候商家哪有钱啊?全不都是府库出钱垫付的,现在的进项算是补上以前的亏空,对,就是这样。”
“行了。”马跃苦笑道,“则注,本将军还没向你伸手要钱呢,你就已经开始叫苦了。”
“主公,府库里是真没钱,不信你可以去查验哪。”沮授一本正经地说道,“这两年维持州、郡、县、亭各级政府机构运转所需的费用,可都是向关中各大商家借贷的,还立有字据为证呢,主公要不信在下这便回府去拿。”
“行了行了,不看什么字据了。”马跃苦笑道,“钱没有,那粮食总该有吧?你千万别跟本将军说,连续两年大丰收再加春上收割在即的小麦,最后连几万石军粮都派不出来!?”
“府库里是有些存粮,不过那可都是备用粮。
道,“万一漠北遭了雪灾。或者关中遭了早灾、蝗姓地生活没了着落,可都是要从府库里派发粮食的,这粮食轻易不能动。不过话说回来,几万石军粮还能派得出来。”
“哈哈哈。”马跃与贾诩对视一笑,大笑道,“那就麻烦则注给本将军准备五万石军粮。”
马屠夫和贾毒士前面和沮授绕了这么大不过是个幌子,这要粮才是重点。
“五万石!?”沮授脸色一变。心中大叫上当。叫苦道。“五万石军粮都够两万大军吃小半年了,要这么多?主公该不会是要对关东大动干戈吧?”
“不是大动干戈。”马跃淡然道,“也就两万人的规模,不会影响到我军的休养生息。”
“好吧。”沮授无奈道,“在下这便去准备。”
“则注等等。”马跃忽招手道,“还有件事,本将军差点忘了和你说了。”
沮授道:“何事?”
马跃道:“现在关中和漠北、西域、关东各地的商业往来已经开始兴盛起来了。是不是可以考虑设立钱庄了?你想想看,关中商人携带大量金钱去漠北收购牲畜和皮毛,一来携带不便,二来容易遭马贼抢劫,如果有了钱庄那就不一样了。”
沮授不解道:“怎么不一样?”
马跃道:“商家可以将手中的铜钱存进关中的钱庄,然后钱庄开具等同金额的票据,商家凭借这张票据到了漠北地钱庄就可以提取同等数量地铜钱,也就是说。商家只需要携带一张票据就能去漠北收购牲畜和皮毛。岂不是很方便?”
“对哦,这倒是个好办法。”富有商业头脑地沮授立刻想到了其中的勃勃商机,欣喜不已地向马跃道。“主公,在下这便回衙去拟个章程出来,然后交给主公过目。”
马跃道:“去吧,呵呵。”
待沮授的身影去远了,马跃才向贾诩道:“常言道大军未动,粮草先行,现在粮草的问题已经解决了,接下来就该考虑怎么打好这南阳之战了!本将军的意思,是从高顺的五万步兵中抽调两万人为参战的主力,再从马超地骑兵军团中抽调五千骑兵为后备队,文和你觉得如何?”
贾诩道:“陈纪的军队不过七八千人,曹操最多抽调五六千人前来助战,如果局势不妙,援军可能会增加到一万人左右,也就是说,曹陈联军的兵力在一万到两万之间,从兵力上看,我军有两万步兵加五千骑兵参战应该是绰绰有余了。除此之外,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曹陈联军处于守势,需要分兵把守各处要寨、城镇,实战中我军的兵力优势将会更加明显。”
马跃道:“函谷关失守之后,凉州军团便已经失去了对曹军的战略优势,为了夺回战略主动,这南阳郡本将军是志在必取,所以这一战不容有失。在出兵之前,我们必须将所有不利的因素全都考虑到,以免到时候横生枝节、功亏一篑。”
贾诩点了点头,将桌案上的地图摊平,向马跃道:“主公请看,北面地最大威胁是盘踞冀州地袁绍,不过河套与冀州中间隔着并州,又有黄河天险和长城阻隔,方悦将军又是沙场宿将,能攻善守,还有周仓、裴元绍两部万户也已经征服了东部鲜卑,随时可以南下河套,所以河套应该没什么问题。”
马跃道:“袁绍现在的目标是并州张济,本将军料他不会隔着并州对河套用兵。”
“嗯。”贾诩点头道,“潼关有徐晃将军坐阵,万无一失。”
马跃道:“荆州刘表呢?”
贾诩道:“刘表不过守成一犬,而且荆州军也被主公的八千铁骑杀寒了胆,不足为虑。”
马跃又道:“那汉中张鲁和益州刘璋呢?”
贾诩道:“益州牧刘焉死后,第四子刘璋继位,刘璋性黯弱,每日沉缅酒色、不思进取,不足为虑,不过汉中张鲁对关中却具备一定地威胁,不过自从袁术称帝之后,许昌小朝廷的威信已经大减,张鲁会不会服从曹操号令是个疑问?”
马跃道:“按最坏的结果做准备。”
“最坏的结果就是张鲁尽起汉中大军攻伐关中。”贾诩道,“主公只需令精兵猛将守住陈仓、斜关二关。汉中兵就不得其门而入,关中可稳如磐石。”
“嗯。”马跃点了点头,沉声道,“方悦要守河套,徐晃要守潼关,高顺、马超又要随军出征,法正又远在西域,除却这数人。凉州军中再无可用之大将。文和以为何人堪守陈仓、斜谷二关?”
贾诩道:“诩保举二人。堪守陈仓、斜谷。”
“哦?”马跃欣然道,“不知是何人?”
贾诩道:“扶风孟达、苏则。”
“孟达、苏则?”马跃蹙眉道,“能力如何?陈仓、斜谷地势险要、万一失守关中危矣,不可不慎啊。”
贾诩道:“法孝直以为两人堪为一郡之守,诩深以为然。”
马跃道:“有文和这话,本将军就放心了,现在河套、潼关、斜谷、陈仓都已经有了万全的安排。大军可以放心出征南阳了,这次,我们不与曹操玩阴地,就跟他摆开阵势明着干,嘿嘿,要说玩阴的,还真玩不过曹操和郭嘉。”
“曹操诡诈,郭嘉多智。两人身边还有荀攸、程、刘等人相辅佐。要说用计,这普天之下还真没人能出其右!”贾诩说此一顿,接着说道。“不过,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将没有用武之地,只有依靠绝对的实力,才有
败曹军啊。“
马跃道:“本将军没有后顾之忧。可以全力攻略南阳,曹操却不行!”
贾诩道:“是啊,兖州地处中原。可谓真正地四战之地。北边是强大的袁绍,南边是日益强大起来的孙坚,东边是刚刚入主徐州的吕布,这三大强邻个个都不是省油地灯,对兖、豫二州更是虎视眈眈。”
“所以,本将军宁可听任袁绍坐大,也要先灭了曹操啊!”马跃神色转为凝重,说道,“文和你想,如果让曹操在这样地四战之地站住脚跟并且强大起来地话,最后会是怎么样的一番局面?”
贾诩地神色亦变得一片肃然,答道:“到了那时候,曹操手下势必会拥有一支身经百战地精锐之师,还有一批能征善战地虎狼之将!面对一支庞大的、从血雨腥风中杀出来的百战老兵,还有大群经历无数恶战、苦战地沙场宿将,十年之后,就算主公尽起关、凉、漠北数十万铁骑逐鹿中原,亦难言必胜。”
“是啊。”马跃肃然道,“本将军与曹操之间的殊死较量,不是因为个人恩怨,实在是势所必然!因为我们两人代表了两个水火难以相容的利益集团,不到一方最终倒下,这翻争斗是绝不会停息的。”
贾诩喟然道:“主公与曹操,都是当世之英雄。”
“呵呵呵,文和就不必往本将军脸上贴金了,什么英雄,充其量不过是雄罢了!”马跃洒然道,“如果有可能,本将军倒真想与曹操交个朋友,如果能换个立场,本将军相信,与曹操定能成为知交。”
贾诩点头道:“对于这一点,诩亦是深信不疑。”
……
许昌,相府。
负责情报搜集的刘说道:“主公,据细作传回地消息,马超已经率领五千骑兵从河套南下关中,另外,高顺正率领两万步兵向武关开进。按行程计算,马超的骑兵和高顺的步兵会在七月初同时进抵武关。”
“两万步兵加五千骑兵?”曹操喟然道,“为个小小地南阳郡就出动了两万五千大军,马屠夫可真是看得起本相啊,奉孝,除去各郡留守之兵力,我军最多可以抽调多少军队投入南阳战场?”
郭嘉道:“最多一万人。”
“一万人?”曹操嘿声道,“嘿,就算加上陈纪地八千人马,在兵力上也处于劣势啊,陈纪的军队还要分兵把守各处要寨城镇,在实战中只能由我军单独面对凉州军的兵锋,兵力上地劣势只怕还要明显,这一战的风险很大啊。”
“丞相,有件事很是令人费解。”刘接着说,“这次凉州军的军事行动并未刻意隐匿形迹,马屠夫用兵素来诡诈,在短兵相接之前,一般情况下是很难摸清他的真实意图,更不可能知道他地兵力布置,可这次南阳之战却不是一样,照目前这架势,马屠夫是有意在南阳与我军进行一场堂堂正正地决战。”
听罢刘的分析,曹操眸子里不由掠过一丝阴霾,低声说道:“这对我军而言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啊,这说明马屠夫的用兵风格也在发生转变,不再像以前那样迷信兵行险着、出奇制胜了!用兵之道,本就应该奇正结合,马屠夫懂得了这一点,将变得更加难以对付。”
“是啊。”郭嘉接着说道,“在此之前,如果说马屠夫还有弱点地话,那就是他喜欢冒险的性格!现在,连唯一的弱点都已经不存在了,再要想打败他可就难如登天了!不过,就算是明知必败,这南阳之战我军还是非打不可。”
“奉孝所言极是。”曹操深以为然道,“李典好不容易夺取了函谷关,扼住了凉州军团东进洛阳之咽喉要道,如果再让马屠夫夺取了南阳郡,岂不是要让洛阳京畿再次暴露在凉州军团的兵锋之下?”
荀攸道:“凉州军如果攻占了南阳郡,比函谷关得而复失还要后果严重,从南阳郡,凉州军不但可以北上攻击洛阳,甚至还可以挥戈东向,直接威胁到许都!来自南阳的威胁可比来自黄河水路的威胁大多了。”
曹操环顾郭嘉、荀攸、荀彧、程、刘、贾逵众人,喟然道:“南阳之战胜负难料,我军不能不做好最坏的打算!南阳战事一旦失利,不但洛阳危险,许都也会门户洞开,虎牢关和阳翟将会成为许都最后的屏障,必须重兵设防。”
郭嘉的神情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接着说道:“是啊,南阳之战若败,我军势必要面对凉州军团无休无止的侵扰!不能不早做打算啊。”
“三年前二十三路联军的讨伐虽然让凉州军团元气大伤,可是凭借对西域、对漠北鲜卑人,以及对关东、荆扬的掠夺,再加上马屠夫对关中工商业的大力扶植,关中、凉、河套又连续三年大丰收,凉州军团恢复元气的速度大大出乎意料,这才过去三年时间,马屠夫便已经能够再次出动近三万大军了,厉害啊。”
“丞相。”一直未曾发言的荀彧忽然说道,“还有民心的向背尤其令人担忧啊。”
“这两年来关中、凉州局势平定,而关东却是战乱频发,从关东迁往关中的百姓可是越来越多了,我军虽在虎牢关、函谷关层层设卡,却仍然无法阻止百姓往关中迁徙哪。长此以往,关中的人口将会越来越多,而关东的人口的则会越来越少,此消彼长之下,凉州军团的优势将变得更加明显。”
第286章 马屠夫步步进逼,曹阿瞒进退两难
献帝建安八年(195)七月,凉州牧马跃率领两万步兵出武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陷南阳郡北部重镇南乡,由此正式拉开了攻略南阳的序幕。同月,汉丞相曹操亲提一万大军进抵顺阳以西,在丹水东岸扎下营寨,与凉州大军隔河对峙。
南阳太守陈纪令从弟陈到、陈应率军三千,于曹操帐前听调。
……
丹水西岸,凉州军大营。
马跃按剑肃立了望高台上,身后簇拥着贾诩、李肃、马超、高顺、许褚、李蒙、典韦等文武心腹,天上的骄阳虽然已经西斜,可七月的南阳大地仍旧像是在火炉里灸烤一般,热得令人窒息。
与凉州大营一水之隔便是曹军大营。
曹军大营里旌旗密布、金戈耸立如林,一队队的曹军正在大营里来回巡视,大营外的旷野上更是遍布曹军的斥候游骑。
这一带地势平缓,既没有丛林,也没有峡谷,缺乏奇袭必要的地形条件,马跃刻意选择这里作为战场,显然是为了与曹军进行一场堂堂正正的决战!
马跃也算是想明白了,既然玩阴谋诡计玩不过曹操,那就索性凭借绝对的实力从正面战场堂堂正正地击败曹操!俗话说一力降十会,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将毫无用武之地,这话既然能流传千古,想必不会没有道理。
马跃眺望片刻,回头向贾诩道:“文和。看清楚了吗?”
“看清楚了。”贾诩道,“从营垒和旗号判断,曹军的兵力在一万人左右,南阳军地兵力在三千人上下,这与我们事先的估计差不多。”
“哈哈哈。”马跃仰天长笑道,“也就是说我军的兵力几乎是曹军的两倍!而且,我军粮草充足,又没有后顾之忧。曹军却是粮草匮乏。后方老巢又时刻面临强邻的窥伺。我军占据如此明显的优势,如果还打不赢这一仗那本将军当真可以自杀了。”
贾诩道:“主公,兵者诡道也,我军虽然占尽优势,却千万不可轻敌大意呀。”
“嗯,文和提醒的对。”马跃闻言悚然色变,沉声道。“本将军是有些得意忘形了。”
……
丹水东岸,曹军大营。
曹操亦在郭嘉、荀攸、李典(曹休替守函谷关)、藏霸、陈到、陈应等人的簇拥下肃立在了望台上观察凉州大营地虚实,这天气虽然炎热得像个蒸笼,可曹操地心里却是一阵比一阵寒凉,不知道为什么丹水西岸地这支凉州军让曹操感到有些陌生。
这支凉州军与曹操以前接触过的任何凉州军都不太一样。
薰卓时期的凉州军是一群野兽,虽然残忍嗜杀却头脑简单、战术呆板,应付起来并不是太难;马屠夫初定凉州时的凉州军就是一群狼,只要马屠夫这头狼王引吭一声长啸。这群恶狼就会不顾一切地扑上来。哪怕前面是一头凶猛的狮子,也誓要将其撕为碎片。
而此时此刻,丹水对面的这支凉州军给曹操的感觉却是:这是一支真正地军队!
“这肯定不是马屠夫的旧部!”曹操断然道。“这支凉州军没有马屠夫旧部所特有的杀戳气息,却拥有更加严明的纪律以及更加整齐的军容,如果本相没有猜错,这应该是高顺训练出来的凉州新军。”
“凉州新军?”陈应道,“既然是新军,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