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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三国当军阀第112部分阅读

    之苦!静。

    望台上,两名荆州兵正缩着身子使劲跺脚,远处的江面上大雾弥漫,百步之外便再难以分辩景物。

    “呵……”一名荆州兵将双手凑到嘴边,使劲地呵着热气,愤愤不平地咒骂道,“该死的,这么冷的天,江上连根人毛都没有。还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偷袭大军大寨?胡老四那混球摆明了整咱们,他娘地。”

    “少说两句吧。”另一名荆州兵皱眉劝道,“当心祸从口出。”

    “哼!”

    最先说话的荆州兵闷哼一声,转过身去,抖抖擞擞地解开裤带,对着望台下的江面撒起尿来,恰红日初升,洒下万道金光,江面上的大雾便渐渐地变淡、散去,原本一片混沌的江面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呼。”

    荆州兵抖了抖胯下那话儿。慢吞吞地收进裤子里,目光无意中往江面上一扫,然后低下头来继续提裤子,但是片刻之后,那荆州兵便像是被人扎了一刀般跳了起来,抬头死死地盯着前方宽阔浩渺的江面,眸子里已经流露出难以言喻的恐惧之色。

    “老七,你得失心疯了!”另一名荆州兵正在打盹,被刚才那荆州兵毫无征兆的举动骇了一跳。忍不住骂道,“一惊一乍的,吓鬼啊?”

    “嘶嘶嘶……”

    叫老七地荆州兵没有理会,只有喉咙里发出极为碜人的嘶嘶声。还有那双眸子也是越瞪越大,那模样。就跟见了鬼似的。

    “老七!你……”

    另外一名荆州兵突然感到背脊一阵恶寒。

    以往就有不少弟兄在放哨的时候莫名其妙地失踪,然后许多天后,失踪弟兄的尸体便会在江边的荒石乱滩里找到。水军大寨里一直流传着一个可怕的传说,说是乌林港里有水鬼,专门在黎明前的破晓时分出来噬人魂魄。

    难道……

    另外一名荆州兵忍住巨大的恐惧,缓缓地、机械地转过头来,一看之下,这荆州兵顿时如遭雷噬,再难收回目光。良久良久,叫老七的荆州兵才长出一口气,以梦呓似地声音问同伴道:“五哥,那……那是什么鬼东西?”

    叫五哥的荆州兵摇了摇头,无言以对。

    远处,乌林港水军大寨前浩渺的江面上,正飘来一片庞大的黑影!如果不是因为那片黑影正在往前缓缓蠕动,两名可怜的荆州兵几乎就要认为那是一块陆地了!这玩意能像船一样在江面上飘,却绝不是船!

    就算是乌林港内最大的三层楼船,比起前方那片黑影来也显得微不足道,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可能存在这样巨大的船只,绝无可能。既然不是船,还有什么东西能在水面上飘?两人的脑海里同时掠过了一个可怕的念头——水鬼!

    原来水鬼竟然如此地巨大!

    “鬼啊

    两名荆州兵交换了一记眼神,同时声嘶力竭地惨嚎起来。

    那两声凄厉的长嗥,震碎了乌林港水军大寨死一般的寂静,下一刻,绵绵不息的号角声,还有激烈地战鼓声早已响彻云霄,正在熟睡的水军将士纷纷被惊醒,匆匆披挂停当,一队队地开出大寨,开始结阵。

    “怎么回事?”一名水军小校疾步登上望台,厉声喝问道,“鬼叫什么?”

    “将……将军。”两名荆州兵颤声道,“你……你看前面。”

    “嗯?”水军小校霍然转身,一看之下顿时大吃一惊,失声道,“老天!这……我这不是在做梦吧?这……这么大地船!!!”

    “咦,船?”

    两名荆州水兵心惊胆颤地转过头来,发现那片庞大的黑影已经靠近了许多,轮廓也逐渐变得清晰起来,才发现那果然是一艘庞大的、无与伦比地巨船!或者说。那不是船,而是无数艘船只固定、联接在一块的连环大船!

    一杆血色苍狼旗正在船头迎风猎猎飘荡。

    大旗下,马跃背负双手,傲手肃立。劲烈的江风荡起他身后厚重的玄色披风。啪啪作响,露出猩红的里衬,在朝阳地照耀下凄艳似血。典韦手持黝黑的双铁戟,甘宁手执九环大刀,宛如两尊杀神分列马跃左右。

    马跃身后,五千西凉精锐身披铁甲、手执马刀,严阵以待!

    千余艘大小船只被无数纵横交错的铁链、木桩缠系、铆合在一起,结为紧密相连的整体,上面再固定结实的木架。木架上再铺设厚厚的木板,最终形成了一艘足以容纳上万名西凉健儿列阵、厮杀的大型连环船!

    船上没有风帆,这么大而且笨拙的船只也不可能靠风帆推动前进。

    推着这艘庞大连环船前进的是荆州俘虏,或者说是荆州俘虏手中地桨。整整两千名荆州战俘,被残忍地凿穿了锁骨,以铁链串成两排,分列于连环大船的左右两舷,在西凉兵皮鞭和马刀的威胁下挥桨如飞,推动连环大船缓缓前驶。

    赤壁!

    就是赤壁给了马跃灵感。

    真实历史上的赤壁之战,曹操因为北军不习水战所以才采纳了庞统所献的连环船之计。以铁链将大船连成整体,避免了船体因江水泛滥而摇晃的弊端,却也给八十三万曹军带来了灭顶之灾。

    如果生搬硬套兵书兵法,再完美的战术都可能带来灭顶之灾。

    反之,如果活学活用,那么史上最失败的战术,都有可能带来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战术,从来就不是决定胜负的最终因素,人……才是影响胜负地决定因素。连环船之计曾让曹操的八十三大军灰飞烟灭。可是今天……它将帮助马屠夫改写历史。

    前方,乌林港水军大寨已经遥遥在望。

    马跃嘴角不禁绽起一丝肃杀之气,向甘宁道:“攻击速度,前进!”

    甘宁铿然抱拳。尔后转身疾步登上身后的高台,高举右臂厉声长嗥道:“主公有令。攻击速度……前进!!!”

    “咚咚咚……”

    甘宁一声令下,分列船头左右的两排鼓手立刻加快了节奏,鼓点突然间变得急促起来。荆州俘虏也被迫加快了挥桨的速度,如果有人稍有迟缓,正在边上巡视的凉州兵便会毫不犹豫地将鞭子抽到他的身上。

    缓慢前驶的连环船逐渐开始加速,像山一样向乌林港水军大寨碾压过来。时已经乱成一团。

    “老天,血色苍狼旗!”

    “西凉铁骑,是马屠夫的西凉铁骑!我大兄弟就在江陵当兵,城破前,他就看到了这样一面血色苍狼旗。”

    “老天,那大船开始加速了!”

    “天哪,它撞过来了!”

    连环大船船头。

    马跃嘴角地冷意越发地浓烈,向甘宁轻轻挥了挥手,凝声道:“冲刺速度……前进!”

    甘宁铿然抱拳,再次转身疾步登上高台,高举右臂厉声长嗥道:“主公有令,冲刺速度……前进!!!”

    数十名鼓手狼嚎一声,挥槌如雨,玩命般敲打在行军大鼓上。

    霎时间,密集如雨的鼓点便已经冲霄而起,在马鞭和马刀的驱策下,荆州俘虏也玩命似地挥舞起手中的木桨来,笨拙地连环大船终于完成了最后的加速,以最快地速度恶狠狠地撞上了乌林港水军大寨的寨门。

    “喀嚓!”

    一声脆响,水军大寨正门外的望台最先被拦腰撞断,三名荆州将校哀嚎着一头扎进了冰冷地江水里,庞大的连环船挟带着强大的惯行继续往前猛撞,以摧枯拉朽的气势轻易地撞垮了水寨栅栏的阻挡。

    “喀嚓……噗!”

    连绵不绝的破碎声响起。越来越多停泊在水寨里地船只受到连环大船的碰撞、挤压,然后被连环大船船头又尖又利的撞槌撞穿、碾碎,惊慌失措的荆州水兵就像下饺子一般噗嗵噗嗵地栽进了水里。

    “铃铃铃……”

    甘宁狠狠一挥手中的九环大刀,顿时响起一阵悦耳地清吟,倏忽之间。整整八百名锦帆贼已经聚集到了甘宁身后。这一刻,甘宁的眸子里只有灼热的杀机,在今天之前,他还从来不知道,水仗还可以这样打,乌林港的荆州水军大寨,还能以这样的方法攻破!

    “弟兄们甘宁高举九环刀,回头恶狼一样打量了典韦一眼,仰天狼嗥道。”西凉铁骑好样的,我们锦帆贼也不是善茬!“

    “嗷嗷嗷

    八百锦帆贼三呼响应,气势如虹。

    “有意思。”面对甘宁咄咄逼人的挑衅,典韦缓缓横过双铁戟,眸子里杀机流露,“老子可不会输给你们这些无名小辈。”

    “轰!”

    一声巨响,疾速前进的连环大船终于重重地撞上了乌林港的埠头,前冲之势骤然一顿,庞大地船体便不可遏止地横转过来,典韦手持双铁戟正虎视眈眈地肃立在船头。正准备寻机跃上埠头厮杀时,陡觉脚下一滑,噗溜一声就从连环大船的船舷上栽落下来。

    “膨!”

    典韦沉重的身躯正好摔在一艘小船上,顿时发出一声巨响,小船的船体也是一阵剧烈的摇晃,可怜典韦才刚刚站起身来,只觉脚下一滑又噗嗵一声重重地栽倒在小船的甲板上。小船上,两名荆州小兵见有机可趁,嚎叫着挺枪便刺。

    典韦咆哮一声。挺戟格挡,不想小船又是一晃,典韦这挥出的铁戟又歪掉了方向,竟没能挡住两名荆州小兵的突刺。只听噗噗两声轻响,旋即肩头一凉。肩上的吞甲兽连同肩甲已经被整块卸去。

    “可恶!”

    典韦大怒,陡然挺身站起,咆哮一声挺戟向两名荆州小兵刺来。两名荆州小兵用力一跺脚,小船的船体便向一侧急剧倾斜,典韦脚下一虚,庞大地身躯顿时横了过来,踉踉跄跄地退到了船舷上,再往外一步就要栽入冰冷的河水了。

    “哎哎哎……”

    典韦拼命挥动双臂,竭力想保持平衡,可天不遂人愿,他这脚下一用力,小船的船体反而倾斜得更厉害,越发将他往河水里送。

    “噗嗵!”

    典韦双手徒劳地挥舞了两下,终于无可避免地一头栽入了冰冷的河水里,可怜这恶汉在陆地上是头猛虎,这到了水里却立刻就成了虾米了,甫一落水,便弃了两枝大铁戟,双手拼命拍打水面,使劲地想要往上浮,可越用力整个人却越是往下沉“啊……呜……咕咚咕咚……”

    不到片刻功夫,典韦便已经灌了一肚子冰冷的河水,眼前已是一片混沌,两名荆州小兵眼看时机差不多,便一头扎进水里,拖住典韦的头毛拖死狗一样拖往岸边,这次生擒了一员敌军大将,一场天大的功劳是跑不掉了。

    然而,这两名荆州小兵的好运也仅止于此。

    还没到岸边,一条矫健的身影便已经蛟龙一般脱水而出,水花四溅中有寒光一闪,那两名荆州小兵便已经哀嚎着翻身倒栽江中,不到片刻功夫,便有殷红地血水从清澈的江水里汩汩冒起,顷刻间濡红了一片。

    那身影一刀结果了两名荆州小兵,再伸手拎住典韦的背甲往上轻轻一摔,典韦这两百来斤肉竟似轻如无物般飘了起来,凌空洒下漫天的水珠,然后重重地抛跌在一艘小船上。

    “膨!”

    典韦肚子着地重重地摔在小船地甲板上,顿时闷哼一声张嘴喷出一股水箭,整个人的神志也恢复了清醒,倏然回头,只见甘宁双脚劈开,稳如磐石般屹立在急剧摇晃地小船上,正冲他哂笑。

    “咣咣!”

    两声清响,典韦的两枝大铁戟被抛上了小船的甲板,人影一闪,两名锦帆贼鱼一样跃上了小船。甘宁仰天长笑三声。拾起一枝铁戟,不无炫耀地向典韦道:“嗨,傻大个,你地废铁,下次记得别乱扔。”

    “可恶!”

    典韦狠狠一拳砸在甲板上。欲待挺身坐起,只觉身下的小船又是一阵剧烈的摇晃,吓得典韦赶紧又趴了下来,双手死死地抠住甲板缝隙,再不敢动弹。甘宁目睹典韦窘态,不由快意至极地大笑起来。

    “笑,让你笑!”典韦咬牙切齿,在心中恶狠狠地念道,“等到了陆地上。老子有的是收拾你的手段。”

    汉献帝建安五年(192年)三月初一,历史将永远凝记这一天。

    因为这一天,马屠夫再次创造了奇迹,从此之后,再没人敢说马屠夫只擅骑战而不擅水战!这是因为,马屠夫竟然以五千不识水性地西凉兵一举攻破了乌林港的荆州水军大寨,而且……还是正面进攻!

    靠近襄水出口处,蔡瑁、张允率领的荆州水军正在江面上游戈,曹操采取的是最古老的守株待兔式的伏击策略。因为三江口的地形非常独特,如果马跃的船队沿着长江顺流而下。不出三江口是绝对无法发现游戈在襄水河口的荆州水军地。

    而等到发现荆州水军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太晚了,荆州水军的艨冲、斗舰就会像狼群一样围上来,将马跃满载西凉骑兵的船队分割、包围、歼灭,在这宽阔浩渺的江面上,马跃纵横天下的西凉铁骑将毫无反抗之力。

    不过,曹操他们还没有等到马跃船队的出现,乌林港被攻陷的噩耗却抢先送到了。

    蔡瑁、张允的楼船正在江面上游戈时,一艘走舸如飞而至。盏茶功夫之后。两名神情狼狈的荆州小校被带到了蔡瑁、张允和曹操面前。

    “将军,乌林港……呼呼……乌林港被攻陷了。”

    “噗……”

    蔡瑁将刚刚咽进嘴里地茶水全数喷了出来,溅了那荆州小校满头满脸,荆州小校神情尴尬。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直恨不得一剑结果了自己性命。

    “你说什么?”蔡瑁拉下脸来,喝道,“乌林港被攻陷了?被谁攻陷的?”

    荆州小校道:“马……马屠夫。”

    “开什么玩笑。”张允闻言跳了起来。厉声道,“乌林港三面环山,一面临江,那群旱鸭子也就在陆地上蹦达几下,怎可能攻陷乌林港。”

    荆州小校颤声道:“真……是真的,乌林港真的被攻陷了。”

    与蔡瑁、张允绝对相信荆州水军的战斗力不同,曹操显然更担心马屠夫的诡计多端,忍不住问道:“敢问马屠夫是如何攻陷乌林港的?”

    “唉……”荆州小校叹了口气,沮丧地应道,“连环战船,马屠夫打造了连环战船!以摧枯拉朽之势突破了我军的水军大寨,直抵寨中腹地,我军根本无法发挥水战的优势,水战成了陆战,我军寡不敌众、全军覆灭,乌林港也就陷落了。”

    “连环船!?”

    蔡瑁、张允都是水战地行家,一听说连环船,便已经知道了其中的厉害!乌林港水军大寨易守难攻,可以有效抵御敌军水陆两路的攻击,却很难抵御连环大船的野蛮冲撞!两人终于回过味来,疾声问道,“你是说马屠夫打造了连环大船进攻乌林港?”

    “嗯。”

    荆州小校黯然点头

    “他娘地,这么说乌林港还真的失陷了。”蔡瑁气得暴跳如雷,厉声骂道,“那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去传令,全军回师乌林港,无论如何也要夺回乌林港,一定要把大寨里地水军船只、粮草还有军械夺回来,统统夺回来!!!”

    “蔡瑁将军!”曹操踏前一步,挡在蔡瑁面前,凝声道,“现在这个时候才回师乌林港,只怕已经来不及了!而且万一把马屠夫逼急了,一把火烧了乌林港水军大寨,以及寨中全部大小船只,那就更加得不偿失了。”

    “那该怎么办?可怎能么办才好哟!”蔡瑁急得直跳脚,语带哭腔道,“乌林港内可积攒了荆州水军十年惨淡经营的全部心血呀,整整五十艘楼船、上千艘艨冲、斗舰,还有无数艘走舸,十年都吃不完的军粮哪!”

    “蔡瑁将军,这些都不是最要紧地。”曹操目露阴蛰之色,凝声道,“船只毁了可以再造,粮草没了可以再筹集,军械没了可以再打造,只要两位将军还在,只要荆州水军还在,所有的一切都还会再有的!”

    “嘿……”蔡瑁长叹一声,颓然瘫坐在席上,与张允交换了一记仓惶失措的眼神,颤声道,“遭此大败,回了襄阳又该如何向主公交待?”

    曹操道:“刘荆州那里自有本相来担当一切。”

    蔡瑁目露感激之色,问道:“丞相,现在我们又该怎么办?”

    曹操目露阴狠之色,说道:“一个字,等!”

    蔡瑁、张允讶道:“还等?”

    曹操道:“都已经等到现在了,而且付出了乌林港失陷的惨重代价,两位将军就更有必要等下去了!如果不能在三江口击灭西凉铁骑,擒斩马屠夫,所有失去的这一切,岂不变得毫无意义?”

    蔡瑁点头道:“说的倒也是。”

    曹操阴阴一笑,接着说道:“正所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乌林港虽然失陷了,可对马屠夫而言却未必就是什么好事!”

    侍立一侧的程昱闻言神色一动,蔡瑁、张允却是惑然不解道:“丞相此言何意?”

    “很简单!”曹操阴声道,“乌林港沦陷,马屠夫已经尝到了连环船的甜头,这次顺江而下他很可能会故伎重演,以夺取的五十艘楼船再次打靠连环大船,以运载麾下的八千凉州铁骑和万余匹西凉战马,真要这样……就算是东皇大帝也救不了马屠夫了!”

    马跃踌躇满志地肃立在一艘三层楼船上,回头厉声喝道:“甘宁、陈虎、张豹何在?”

    甘宁以及刚刚率众来投的江夏贼陈虎、张豹应声出列,一前两后于马跃面前呈品字形站定,厉声应道:“主公有何吩咐?”

    马跃深吸一口冷气,厉声道:“传令下去,将缴获的五十艘楼船,以十艘为数,打造连环大船!本将军要在浩瀚的长江水面上打造出一片移动的陆地,供八千西凉铁骑纵横驰骋,哈哈哈……”

    “末将领命。”

    甘宁三将轰然应诺、领命而去。

    第247章 曹阿瞒,连老天都帮我!

    乌林港,深夜。

    李肃蹑手蹑脚地出现在马跃中军大帐前,正欲再进一步时,一条铁塔似的大汉突然鬼魅般出现在李肃面前,那两枝黝黑的大铁戟早已经架到了李肃颈上。李肃急摇手道:“典韦将军且莫动手,是在下,李肃。”

    “李肃大人?”典韦收起大铁戟,沉声道,“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李肃忙道:“在下有急事要见主公。”

    “帐外是谁啊?”两人正说时,大帐里传来了马跃的声音,“深更半夜的,还让不让睡觉了。”

    典韦忙应道:“主公,李肃大人有急事求见。”

    大帐里,马跃打了个呵欠,懒洋洋地说道:“让他进来吧。”

    典韦闪开去路,李肃弯腰钻进大帐,只见马跃正懒洋洋地靠在锦垫上百~万\小!说,大帐里一炉炭火烧得正旺,暖洋洋的让人昏昏欲睡。

    “李肃,你有什么急事啊?”

    李肃正了正衣冠,拱手说道:“肃夜来无事,躺于榻上凝思,忽然想到主公的连环船之计有所纰漏,故而急急前来进言。”

    “哦?”马跃神色一动,问道,“什么纰漏?”

    “火攻!”李肃凝声道,“主公的连环大船之计固然可以帮助凉州将士克服水上行舟的不适,最大限度地减少凉州将士的非战斗减员,可一旦遭受火攻,所有大船因为用铁索连在一起,无法避让,后果将不堪设想啊。”

    “嗯。”

    马跃闻言点点头,心忖这李肃不但能言善辩,而且还是有那么些头脑的,倒也还是可用之材,不过马跃是未来人。小学的时候就读过赤壁之战了,岂能想不到连环大船易受火攻这致命的缺陷?

    可马跃仍然命令甘宁将五十艘三层楼船连接起来,自然有他的道理。

    “子严(李肃表字)多虑了。”马跃洒然道,“乌林港已经被我军攻陷,刘表的荆州水军已经伤筋动骨了!就算连环大船容易遭受火攻。那也得有人想出这火攻之计。更得有军队来放这把火不是?”

    李肃轻轻颔首,默然不语。

    马跃又道:“子严尽可放心,本将军已修书一封,命人送往襄阳,勒令刘表献上粮草十万石。当然。这只是个笑语,目的无非是要告诉刘表,我西凉大军不日就将离开荆州、南下江东,刘表乃是守成之犬,闻听此讯只会暗自庆幸,又岂会再派兵来烧我连环大船?”

    马跃这话倒是不假。

    史上的赤壁之战,曹操地八十三万大军之所以被付之一炬,除了连环大船易遭火攻的致命因素之外。还因为曹操的对手是周瑜、黄盖以及一支训练有素、作风顽强的江东水军!如果没有那支江东水军,赤壁之战就会是截然不同的结局。

    刘表不是周瑜。现在地荆州水军更不是赤壁之战中那支强横一时地江东水

    “原来如此。”李肃恍然道,“主公深谋远虑。肃拍马难及。”

    “呵呵。这些逢迎拍马的话就不必说了,本将军不爱听。”马跃嘴上虽然说不爱听。可脸上的笑容却告诉李肃完全不是那么回事,马跃又道,“大军明日便要出征了,子严快些回帐竭息吧。”

    “如此,小人告辞。”

    李肃向马跃拱了拱手,转身离去。不如意者十之八九。

    马跃料定刘表不敢触他的霉头,却万万没有想到这一次他的对手不是刘表,而是曹操!马跃更没有想到,乌林港虽然失陷,可荆州水军其实并没有伤筋动骨,蔡瑁、张允带着荆州水军地一部在三江口设伏,阴差阳错地逃过了一劫。

    由于荆州水军规模庞大,远远超出马跃的想象,也超出锦帆贼甘宁和江夏贼陈虎、张豹的想象,当马跃他们面对缴获的五十艘楼船,上千艘艨冲、斗舰以及无数艘走舸时,谁也没有想到,这其实并非荆州水军船舰的全部。

    巧合、偶然加在一起,就造成了必然的后果——马跃毫无顾忌地将五十艘楼船打造成了连环大船,以尽可能地提高船行江面的稳定性,尽可能地减少凉州将士的非战斗减员,尽可能地保持这支凉州铁骑地战斗力。

    因为到了江东之后,还有无穷无尽的厮杀、恶战在等着这支虎狼之师!邸。“什么!乌林港被马屠夫攻陷了?”

    刘表霍然起身,死死地盯着衣甲不整、神情狼狈地水军都尉张南,侍立两侧的黄忠、刘磐、文聘、魏延诸将以及李严、邹靖、韩玄、金旋等人亦尽皆色变,乌林港不但是荆襄军事重镇,更是荆州水军地大寨所在呀。

    寨中不但驻扎着蔡瑁、张允地两万水军精锐,更屯积了十年有余的军粮和大量地军资器械。更重要的是乌林港地势险要,错非遭受更为强大水军的袭击,是绝无可能被攻破的,而马屠夫只有八千西凉铁骑,怎可能攻破乌林港水军大寨?

    “蔡、张二督率水军主力于三江口设伏,以致大寨兵力空虚。”张南惨然道,“马逆招降了横行长江水道的锦帆贼,又打造巨型连环大船来袭,我军猝不及防,虽浴血奋战奈何寡不敌众,乌林港水军大寨最终还是被攻破了。”

    “蔡瑁、张允呢?”刘表勃然大怒道,“水军大寨被袭,他们两人的水军主力为什么不回援?为什么!?”

    张南素与蔡、张二人不和,闻言低声道:“末将亦曾派人送信与蔡瑁、张允两位都督,却始终未曾见到援军,其实,如果两位都督能够放弃伏击计划,及时回援乌林港的话,兴许还能趁着马逆立足未稳之际夺回水军大寨。”

    “嘿!”刘磐击节道,“乌林港都被攻陷了。蔡、张两位都督在三江口的伏击又还有什么意义呢?有了乌林港水军大寨里的巨型楼船,还有艨冲、斗舰,两位都督将要伏击的就不再是一盘散沙、毫无还手之力的渔船,而是由大量战舰武装起来的锦帆贼了。”

    “报……”刘磐话音方落,忽有小校疾步入帐。大声道。“凉州刺史、平西将军马跃谴使前来。”

    “嗯?”

    “咦?”

    “马屠夫的信使?”

    刘表脸色铁青,凝声道:“有请!”

    厅中众人纷纷侧目,望向大厅入口,但见门口人影一闪,一名凉州小校已经昂然直入。随意地向刘表抱拳一揖,傲然道:“奉主公之令,前来晓谕荆州牧刘:本将军不日将率水陆大军南下江东,唯缺军粮,限尔十日之内运送军粮十万石至江陵,不得有误!”

    “铿……”

    “铿……”

    小校话音方落,厅中魏延、文聘、黄忠、刘磐诸将早已气得脸色铁青,纷纷拔出佩剑。意欲斩杀传令地凉州小校,凉州小校冷冷地掠了义愤填膺的荆州众将一眼。将脖子往前一梗,一副要杀便杀的架势。

    “住手!”刘表脸色清冷。喝道。“不得无礼。”

    “可恶!”

    魏延诸将回剑回鞘,愤愤退下。

    凉州小校冷笑一声。向刘表道:“既然刘荆州无意留下末将人头,那末将就告辞了刘表冷然道:”不送。“

    “哼!”

    凉州小校闷哼一声,最后恶狠狠地掠了荆州众将一眼,转身扬长而去。

    凉州小校刚走,韩玄就出列说道:“主公,马屠夫欺人太甚,当即刻调集荆襄八郡所有水陆兵马,在江陵与马屠夫决一死战,以报今日当众羞辱之仇。”

    刘表冷冷地掠了韩玄一眼,幽幽问道:“韩玄大人以为,荆州军能在江陵打赢马屠夫的西凉铁骑吗?”

    “这……”

    韩玄顿时语塞。

    金旋察颜观色,知道刘表心怯,无意和马屠夫决战,便出列说道:“下官倒以为,现在不宜招惹马屠夫,可象征性地运送一些陈年旧粮至江陵,只要这伙虎狼之师能早些离开荆襄大地,就比什么都强。”

    “这只是马屠夫的诡计。”韩玄急道,“主公若真地奉上十万石军粮,只怕马屠夫就越发不肯离开荆襄了。”

    “不。”李严却出言反驳道,“在下却以为马屠夫谴使讨军粮是虚,威胁主公不要妄动干戈是实!也就是说,西凉大军不日南下江东是真不假。”

    “哦?”刘表神色一动,抚须凝声道,“正方(李严表字)何出此言?”

    李严幽幽说道:“荆襄虽好,却非马屠夫久留之地啊。”

    “唔……”刘表也是八骏中人,一点即透,当即大声道,“来人,传令蔡瑁、张允,立即取消三江口地伏击计划,率水师返回襄阳待命,不得有误!”

    一艘走舸飞也似地靠上了蔡瑁座船的侧舷,早有缆绳从大船船舷上抛下,一名水军小校便如猿猴般敏捷地攀上了大船,早就候在船头的蔡瑁、张允还有曹操等人急迎上前来,蔡瑁沉声问道:“情形如何?”

    “出港了!”水军小校剧烈地喘息两声,凝声道,“整整五十艘楼船,每十艘一排,前后五排,全都连一块了!还有上千艘艨冲、斗舰也以铁链串成几串,满载粮草、军械尾随其后、顺流而下!”

    “好!马屠夫果然还是打造了连环大船!”曹操狠狠击节,向蔡瑁道,“蔡瑁将军,火船都预备好了吗?”

    蔡瑁狞笑道:“奉丞相令,都准备妥了。”

    “嗯。”曹操点点头,手搭凉篷遥望西北方向,说道,“现在刮的正好是西北风,风助火势。这次马屠夫必死无疑!”

    马跃的庞大船队大摇大摆在地顺流而下,终于出现在浩渺地江面上。

    马跃在甘宁、陈虎、张豹、典韦诸将的簇拥下肃立船头,正对着宽阔浩渺的江面指指点点。马跃目睹浩渺的江面,胸中g情泛滥,很想即举念几句古诗抒怀。可遗憾的是。想了半天也只想出一句滚滚长江东逝水,然后就没下文了。

    “咦,那是什么?”

    大船刚过江口,襄江宽阔的江面也第次出现,两江合流地瑰丽景观便在众人面前逐渐呈现。典韦目力过人,很快就发现了襄江江面上有一排小黑点正在缓缓蠕动,就下意识地问了甘宁一句。

    “嗯?”甘宁手搭凉篷往西北方向遥望片刻,脸色忽然间变了,凝声道,“是荆州水军的艨冲、斗舰!”

    “至少有上千艘!”

    江夏贼张豹加了一句。

    “这不可能!绝无可能!”

    马跃吓了一跳,险些一头栽进滚滚东流地江水里,这太阳打西边出了?抬头看天。有乌云从天边漫卷而起,遮掩了斜阳。刘表这守成之犬真敢派出残存的荆州水军来触霉头?这不太像是刘表地性格啊!马跃隐隐感到了一丝不对劲。可一时间却想不出哪里不对。

    “没错,那就是荆州水军!”

    江夏贼陈虎最后肯定地加了一句。

    就这片刻功夫。荆州水军地船队便已经迫近了许多。

    “主公。”甘宁霍然转身。望向马跃道,“现在怎么办?”马跃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问甘宁道:“如果锦帆贼、江夏贼(千余人)全军出击,能否击退这支荆州水军?”

    “绝无可能!”甘宁摇了摇头,凝声道,“兵力相差太悬殊了!这支荆州水军足有一万余人!而且风向、水流皆对我军不利,贸然出击则必败无疑。”

    “他奶奶地。”马跃恶狠狠地咒骂了一句,“这荆州军真要玩一手火攻之计,本将军就该玩儿完了。”

    “不好!”马跃话音方落,甘宁忽然大叫起来,“荆州水军起帆了!”

    “嗯?”

    马跃惊回首,只见前面地荆州水军舰只已经纷纷扯起了风帆,西北风刮得正紧,这些舰船就像箭一样逼了过来。不及片刻功夫,距离马跃的连环大船便已经只有数百步之遥。江风呼啸,刀一般刮在马跃脸上,马跃忽然嗅到了一股危险地气味。

    “火油!这是火油地味道!”马跃脸色一变,大叫起来,“他,荆州水军真的要玩火攻!甘宁,陈虎、张豹,立即率水军出击,一定要截住、击沉这些船只,绝不能让他们靠近连环大船,快,快呀!”

    “咻咻咻……”马跃话音方落,有耀眼的火箭掠过江面,数百艘扯满风帆的火船便腾地燃烧了起来。

    甘宁三将轰然应诺,急急领命而去,不及片刻功夫,数十艘艨冲、斗舰便已经从庞大的船队里分出,逆流而上迎向荆州水军,然而,锦帆贼、江夏贼的兵力实在是太单薄了,根本就招架不住数百艘火船的同时袭击。

    马跃眼睁睁地看着数百艘火船恶狠狠地撞上连环大船,璀璨地火花就像烟花般绽放开来,向着四周无所不至地飞溅,顷刻间就引燃了大船甲板上堆放的杂物,火势很快开始漫延,甲板、船舷、缆绳纷纷开始燃烧起来。

    不到顿饭功夫,庞大地连环大船便已经完全被烈火所包围。

    船舱里的战马首先开始马蚤动起来,然后是锁骨被凿穿地荆州俘虏,开始疯狂地撕咬身上地铁链,拼命地想要摆脱铁链的禁锢,凉州兵地马鞭雨点般落在他们身上,却丝毫未能阻止他们疯狂的举动。

    到最后,凉州兵终于也开始陷入混乱,曾几何时,马跃无数次力挽狂澜,可是这一次,他也无能为力了,任由他喊破了大天,再没有人听从他的指挥,除了典韦。还有典韦率领的三百亲兵。

    马跃失魂落魄地望着眼前漫天飞卷的火舌,心头一片寒凉。

    “主公!”

    熊熊燃烧的烈火中,忽然冲出灰头土脸的甘宁,厉声喝道:“主公,事急矣。可随末将驾小船走。”

    “唉……”

    马跃长叹一声。扭头最后看了一眼熊熊燃烧的连环大船,跟着甘宁钻进了火圈,典韦虎吼一声,三百亲兵也一并钻进了火圈,烈焰吞吐。很快就吞噬了马跃刚才立足的甲板,两名荆州俘虏拖着血淋淋地铁链冲上了甲板,然后带着一身烈火蹈进了滚滚长江。跃,刚刚突出火网,迎面就撞上了一艘荆州军的斗舰,一排密集的箭矢射将过来,马跃身边的亲兵顿时倒下了十几个。典韦为了掩护马跃,也身披数箭。血流如注。

    “休要走了马屠夫!”

    “披金甲者既为马屠夫!”

    “射杀马屠夫者赏千金,爵进万户侯!”

    荆州斗舰的中舱。曹操一身戎装。熊熊大火将他地脸庞照得通红。

    夏侯、李典、于禁、曹纯、藏霸以及数百精兵挽弓搭箭,杀气腾腾。那一枝枝冷森森地箭簇已经瞄准了金盔金甲的马跃。

    “曹阿瞒!”

    “马屠夫!”

    当曹操于乱军中一眼发现马跃时,马跃也几乎是同时发现了曹操。

    “曹阿瞒!”马跃咬牙切齿道,“原来是你在背后捣鬼!”

    “马屠夫!”曹操仰天长笑道,“这次你死定了!哈哈哈……”

    “别高兴得太早了!”马跃厉声道,“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也!”

    “喀嚓!”

    “轰隆降

    马跃话音方落,天际陡然绽起一道耀眼的闪电,旋即有隆隆的雷声响彻云霄。下一刻,豆大的雨点瓢泼而下,无所不至地冲涮在熊熊燃烧地连环大船上,只片刻功夫,漫天肆虐的大火便纷纷熄灭,灼人的热意逐渐退却,江面上开始飘散起一股烟烤的焦味。

    惊回首,?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