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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巅第9部分阅读

    了师父的沉思。

    独孤寒峰在院中转圈,沉思良久,忽而一拍手说道:“松源!替为师取纸笔来!”

    木松源应声进屋,取了文房四宝出来,一边磨墨,一边急急道:“师父!纸笔来了!”

    独孤寒峰在桌边坐下,伸手握住水儿递上来的笔,在墨海中蘸了蘸,略一沉思,便在纸上笔走龙蛇,片刻后,一张药方已经写了出来。

    水儿看着独孤寒峰写完,不由低呼一声,道:“前辈!您这方子怎的与我师父写的方子丝毫不差?”

    “你师父?!”

    独孤寒峰一惊,愕然的看着水儿,疑惑的问道:“小娃娃,你说你师父也写的是这张药方?那你师父是谁?”

    “恩,是的!”

    水儿点头,正待继续说下去,却是听到一声佛号从树林中传出,“阿弥陀佛!”

    独孤寒峰一脸狐疑之色,看着上山的路,片刻后忽而腾然起身,身形一晃,便冲出了小院,站在院外高呼道:“空闻老光头!原来你就是这小娃娃的师父啊!老友来访!还不快出来迎接!”

    “阿弥陀佛!独孤施主!多年不见,施主脾性依旧,出口便伤人!”

    空闻大师手捻佛珠缓缓从树林中转出,一脸平静的看着独孤寒峰。

    “哼!怎么?老光头,老夫说话你不爱听啊!”

    独孤寒峰颇为傲气的说了一句,斜眼瞪着空闻大师,周身罡气涌动,蟠龙剑如同一条青色蛟龙般绕着他的周身飞速旋转。

    “阿弥陀佛!”

    空闻大师低宣一声佛号,目光扫过那在独孤寒峰周身飞舞的蟠龙剑,面露一丝疑惑之色,沉吟道:“恭喜施主破入天剑境界!”

    岂料,独孤寒峰闻言哈哈大笑,指着空闻大师笑道:“哈哈!老光头!枉你还是一代高僧!怎的连这点眼力见都没有!老夫并未破入天剑境界!只是悟出了一套惊世武学而已!天剑境对老夫来说只是浮云罢了!”

    “哦?!是吗?是何惊世武学,贫僧不才,原领教一二!”

    空闻大师面色一变,旋即笑了起来,而后左足跺地,身体直直冲着独孤寒峰冲了过去,宽大的僧衣袖如同一面铁碑一般拍向独孤寒峰,正是少林的不传之秘流云铁袖中的一招,袖裂流云,一袖之威可裂天际流云!

    “流云铁袖?嘿嘿!老夫也会!松源!替为师拿着剑!”

    独孤寒峰朗笑,大袖一挥,一股柔和内力将蟠龙剑送到了木松源面前,而他自己却也是腾空而起,以同样的姿势,挥起宽大的衣袖拍了下去,赫然正是空闻大师刚刚使出的袖裂流云!

    啪!嘭!

    两道宽大的衣袖撞击在一起,发出犹如玉碎的清脆声响,紧接着一道沉闷声响响起,空闻大师的衣袖轰然炸碎,身形一震,向后连退出三步,站定后一脸惊色的看着缓缓落地的独孤寒峰,呐呐道:“施主怎会我少林不传之秘流云铁袖的?!”

    独孤寒峰不屑的摆手,笑道:“那有何难!老夫的君子不器意,可模仿天下各家武学!无所不克!”

    顿了顿,他又看着空闻大师,兴奋道:“老光头!老夫此番出山还未碰上一个可以切磋印证武学的高手!今天既然碰上了,你可得好好陪老夫打一场!”

    木松源在一边看着,眼见两位老人要打起来,不由有些着急,有心想要劝阻,却是深知师父独孤寒峰是个武痴,又新创君子不器意这等不世绝学,急于印证威力,根本不可能听自己的劝阻的,只能在一边干看着,希望两人谁都不会受伤!

    一边的水儿之前见余天霸被独孤寒峰一掌打飞,又见空闻大师被独孤寒峰以同样招式震碎衣袖,心知独孤寒峰的武功在空闻大师之上,不由担心自己的师父会受伤,当下连忙高呼道:“师父!前辈!你们别打了!”

    听的水儿的喊声,独孤寒峰一愣,周身涌动的凛冽罡气不由缓和下来,挠挠头,看着空闻说道:“老光头!老夫突然想起个事情,今天就先不打了,咱们改日再打!”

    空闻大师闻言松了一口气,低宣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既然独孤施主有事,那贫僧便另择时机再领教施主的绝世武功!”

    独孤寒峰不满的撇撇嘴,似乎对空闻表现出来的淡定自若很不屑,冷声道:“喂!我说老光头!你怎么教徒弟的!你知不知道,你那小女娃娃徒弟危在旦夕,命不久矣!你不救她也就罢了,怎的将她一人丢在这荒山之中!”

    空闻大师闻言叹息一声,缓缓摇头往院中走去,边走边低声道:“独孤施主既然能这般说,想必已经知道小徒水儿的病情,贫僧几番下山遍访中原各地,只为寻到一个古方所需要的药材,此番下山,贫僧终于寻到了一味关键的药材,赤血珊瑚。”

    独孤寒峰听得这话,便凑了上去,皱眉问道:“那你找齐了吗?”

    空闻大师遗憾的摇头,看了一眼水儿,叹息道:“还缺一株百年的紫心草,此药材极度稀缺,即便在产地蜀中都很少见……而且就算找到紫心草,还需要以渡厄回天丸来做药引,否则难有奇效…”

    “是啊!这百年紫心草不好找,渡厄回天丸就更加难寻了!”

    独孤寒峰也幽幽叹息,捋须看着木松源,眸中有一抹狡黠的笑意。

    第一卷  第二十五章 渡厄回天丸

    木松源在另一边的小桌前坐着静静听着二人的谈话,不由心中很好奇这渡厄回天丸到底是什么东西,当下轻轻扯了扯坐在自己身边水儿的衣袖,低声问道:“水儿,你知道渡厄回天丸究竟是什么东西吗?”

    水儿看了一眼在桌边闲谈的两位老人,而后轻声解释道:“渡厄回天丸,是一种很神奇的丹药,据说有活死人肉白骨的神奇功效,又称小还丹,是一个很神秘的宗派天医门的秘制丹药,世人传说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服下渡厄回天丸,再重的伤都会痊愈的!”

    木松源听罢,挠头嘀咕道:“天医门,那你知道这天医门在哪吗?”

    水儿摇头,遗憾的摇头,道:“我不知道,这天医门很神秘,从来没有人找到过他们宗门所在地,只有天下大乱之时才会有一位门人行走世间,悬壶济世!”

    “如此说来这天医门倒的确是十分神秘啊!”

    木松源苦恼的说着,挠头道:“现如今天下太平,该上哪去找天医门的门人啊!”

    “你找天医门的门人做什么?”

    水儿笑着问道,木松源一手撑着脑袋,一手轻轻敲击着桌面,正胡思乱想该上哪去找那渡厄回天丸给水儿治病,听得她的问话,当下随口说道:“找他们要渡厄回天丸给你治病啊!”

    水儿闻言一愣,定定的看着愁眉苦脸的木松源,眸中有泪光闪过,眼看就要哭出来,当下连忙低着头,低声问道:“那你的病呢?”

    “我?我有什么病啊?我内伤已经快好了!至于体内异血我自有办法!它们是我自己弄进身体里的,我就不信拿它们没办法!”

    木松源随口说道,心中寻思是不是去问问见多识广的师父,或许他老人家知道这天医门在哪!

    “对!去问师傅!”

    用力的一拍桌子,木松源起身走到师父身边,拽了拽独孤寒峰的袖子,笑问道:“师父,您知道天医门在哪吗?”

    独孤寒峰正独自在桌边喝茶,忽闻木松源的问话,不由一愣,回头疑惑的看着爱徒,迟疑道:“你问天医门做什么?”

    “水儿说那个渡厄回天丸就是天医门炼制的,我想去找他们替水儿求一颗救命!”

    木松源回道,独孤寒峰眉头微皱,瞥了一眼四周,而后拉着他走进树林。

    跟着师父来到树林深处,停下脚步后,木松源疑惑的问道:“师父,你干嘛拉我出来啊?”

    独孤寒峰扫了一眼四下无人,神秘兮兮的从怀里掏出一枚精致的瓷瓶,递给木松源,笑道:“这就是渡厄回天丸,为师多年前从天医门一个门人手中抢来的,本来是留给你两位师哥的,但如今以他们的武功已不再需要这东西了,这次你的血归术失控,正好用这颗渡厄回天丸一次解决!”

    “这就是渡厄回天丸啊?!”

    木松源惊喜的叫道,伸手拔开瓷瓶塞,顿时一股幽幽清香弥漫出来,馥郁芬芳,不禁觉的神清气爽,当下低声赞道:“好神奇的丹药!光闻闻这药香就让人身心舒泰!”

    “嘿嘿,这颗丹药就是你的,待会随为师走,寻一处地方,为师助你驱除体内的猛兽精血!”

    独孤寒峰低笑着,溺爱的摸了摸木松源的脑袋。

    然而木松源却是缓缓盖上了瓶塞,摇头道:“师父,血归术的事情徒儿自己可以解决,这枚丹药就给水儿吧!她救了徒儿一命,如今她命在旦夕,徒儿不能见死不救啊!”

    此话一出,独孤寒峰脸色大变,抓着爱徒的肩膀,神色郑重的说道:“松源!你可要想清楚!你体内的兽血一日不除,就随时有可能爆体而亡!而且兽血在你体内已有几个月的时间,随着时间迁延,日后想要驱除,可就更难了!”

    木松源笑着点头,将药瓶收进怀中,抬头看着头顶的天空,长长的伸了个懒腰,笑道:“师父,您说过,人生在世,当纵意而行,家仇未报,徒儿怎会死去!血归术的事情师父您就不必为徒儿担心了!那些兽血是徒儿自己弄进体内的,徒儿就不信控制不了他们!”

    “这…好吧!”

    独孤寒峰迟疑着,长叹一声后点头道:“你知恩图报,师父也无法阻止你!你放心,为师一定会想到办法为你解决兽血的隐患!”

    说着话,独孤寒峰伸手将木松源揽进了怀里,苍老的面庞上有一抹极骄傲的神色,爱徒木松源的表现没有让他失望!

    “恩,谢谢师傅!”

    木松源低声道谢。

    独孤寒峰松开木松源,溺爱的摸了摸木松源的脑袋,笑道:“傻孩子!说这些干什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为师决定了,从今日起,你就是为师的义子!”

    木松源一愣,旋即直直跪了下去,重重的叩头,声音哽咽的喊道:“义父在上!受孩儿一拜!”

    “哈哈!好!好!我独孤寒峰也有儿子啦!哈哈哈!!”

    独孤寒峰哈哈大笑,周身罡气涌动,在林中掀起一股狂风,长笑声震落无数落叶,纷纷扬扬的,被狂风卷起,在空中飘飘悠悠,良久才缓缓落地。

    其实独孤寒峰和松源本就是亦师亦父的关系,而在木松源的心中,师父独孤寒峰的重要性已然可以和父亲母亲相比,如今独孤寒峰收他做义子,师徒两的感情也更近一层。

    相同的,在独孤寒峰心中,他早已将松源看做自己的儿子一般,多年前妻女惨死,让他多年来尝尽孤独的滋味,心中更是遗憾不能享天伦之乐,此一举,也算是了却心中多年的遗憾。

    父子二人携手走出树林,木松源看了一眼义父,见义父对自己微微点头,当下笑了起来,快步向水儿走去。

    见他回来,水儿连忙问道:“松源,独孤前辈有没有想到解决你体内异血的办法啊?”

    “暂时没…”

    木松源张口想要说暂时没有,却是转念一想,自己不能这么说,要不然以水儿的个性定然不会服用这颗渡厄回天丸,当下便改口道:“想到了,义父说我体内的异血不是问题,他有办法的!”

    水儿闻言惊喜不已,略有些苍白的脸上涌起一抹潮红,抓着木松源的衣袖,急急问道:“真的吗?!你义父真的有办法驱除你体内的异血吗?!”

    木松源郑重点头,道:“是的!”

    “太好了!你不会死了!你不会死了!”

    水儿欢喜的大笑着,紧紧抱住了木松源的脖子。

    木松源也笑了起来,偏头瞥见义父一脸戏谑的笑容,当下反应过来,连忙松开水儿,向后退了一步。

    水儿也意识到了自己有些失态,羞红着脸低下了头,不敢看木松源和坐在不远处的木桌边喝茶的独孤寒峰。

    “咳咳…”

    木松源干咳两声,从怀中掏出小瓷瓶,送到水儿面前,挠头道:“这是渡厄回天丸,义父让我给你的!”

    水儿闻言,惊愕的看着那精致的小瓷瓶,又抬头看着木松源,皱眉问道:“你吃了吗?”

    “吃了!吃了!”

    木松源憨笑着,连连点头。

    岂料水儿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片刻后盯着他的眼睛,摇头说道:“你骗我,你没吃,你要是吃了渡厄回天丸,你体内的异血就不会还这般蠢蠢欲动!”

    “这个…”

    木松源呐呐说不出话,而后打哈哈道:“放心吧!义父说了,我体内的异血等他有空的时候就会帮我驱除!不用吃渡厄回天丸的!”

    水儿有些不信他的话,勉强起身,缓步来到独孤寒峰面前,盈盈施礼,恭声问道:“前辈,松源说的是真的吗?您真的可以驱除他体内的异血?”

    独孤寒峰愣了一愣,他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小女娃竟会对自己这个傻乎乎心眼实在的徒弟这般关心,而且还这般执着,看她这般模样,若自己不替爱徒圆谎,怕是她死也不肯吃掉这唯一的一颗渡厄回天丸的,当下他偏头看了一眼一脸急切神情的松源,而后笑着点头道:“不错!松源体内的异血,老夫有办法解决!所以这颗渡厄回天丸你就交给你师傅吧!等他寻到紫心草,就可以治好你的病了!”

    见独孤寒峰这般说,水儿心中已信了分,而后缓缓跪了下去,叩头行礼,道:“多谢前辈赐药!水儿无以为报,来世结草衔环报答前辈的大恩!”

    独孤寒峰连忙扶起她,戏谑的笑道:“哈哈!报答我就不必了,要是你愿意以身相许的话,我倒是能替我这傻乎乎的儿子应下!”

    水儿闻言羞红了脸,偷偷看了一眼木松源,抿嘴轻笑道:“水儿无父无母,此事需要和师傅商量,若他老人家允许…”

    话说一半,水儿已经羞的说不出话来了,脸红到了脖子根,就连耳朵尖都是粉红色的。

    “哈哈!你这就去和那老光头说!他敢不答应!他要不答应!老夫现在就拆了他的草屋,然后再狠狠揍他一顿!”

    独孤寒峰哈哈大笑,冲木松源眨了眨眼示意他将渡厄回天丸交给水儿。

    木松源会意,连忙将渡厄回天丸递给水儿,急道:“快去找空闻大师吧!看看他能不能想办法找到百年的紫心草!”

    “恩!”

    水儿笑着应了一声,而后转身缓步走进了药房。

    眼见水儿走了,木松源一屁股坐在独孤寒峰身边,愁眉苦脸的说道:“义父,你能不能饶了孩儿啊!怎么净想着给我找媳妇啊!”

    独孤寒峰挑眉,戏谑道:“怎么!这小女娃娃长的不好看么?”

    “好看是好看,可是我连父亲都还没找到,哪有闲情逸致去想这些事情啊!”

    木松源讪笑点头,想起父亲还下落不明当下神色又暗了下来。

    独孤寒峰知他在想些什么,当下摸了摸他的脑袋,道:“此次义父寻访故友,倒也查到了你父亲的一些消息,只是不知真假。”

    “真的吗?!是什么消息!父亲他还活着么?他在哪?”

    木松源闻言一脸惊喜,紧紧抓着义父的手,一口气问了几个问题。

    “你先不要急,先坐下,听义父慢慢给你说!”

    独孤寒峰拍了拍木松源的肩膀,让他坐下,这才开口说道:“此次我寻访了一些故友,得知那些杀你全家的人就是冲着你家的蟠龙玉珠去的,而且这背后还有一个巨大的阴谋,根据得到的消息,你父亲现在应该是被关在蜀中的千机门!”

    “千机门?”

    在一边打坐调息良久的余天霸醒来,听到二人的谈话,当下起身走近,接口道:“蜀中的千机门,专擅暗器毒药和机关术,门下多是些用毒高手和暗器高手,宗派内更是布满机关陷阱,可谓是步步杀机啊!非宗内弟子,进入宗内很难有命再走出来!”

    听闻余天霸的话,独孤寒峰回头瞪了他一眼,冷哼道:“谁让你插嘴的!”

    余天霸面色一变,讪笑着退到一边,不敢再多嘴。

    木松源歉意的冲余天霸笑笑,而后拉着独孤寒峰的衣袖,说道:“义父,您别这样对余大哥,他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你个傻小子,就是心太善!”

    独孤寒峰翻翻白眼,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院门口不敢进院子的余天霸,懒洋洋的招了招手,道:“你过来,给老夫仔细讲讲这千机门的事情!”

    余天霸连忙点头,快步上前,躬身施礼后说道:“千机门,是由内门和外门组成,外门是幻音宗,内门才是千机门,幻音宗的门人多是些女子,擅长魅惑之术和音律之术,她们只是千机门的外围势力,内门才是千机门的核心,总堂藏在深山之中,堂中高手如云,多是些用毒高手和暗器高手,这些人行事诡秘,神出鬼没,鲜有人知道千机门的总堂所在,所以要想救公子的父亲,我们必须先要弄清楚千机门的总堂在哪!”

    “余大哥,你有没有办法找到千机门的总堂所在啊!”

    木松源急急问道,不待余天霸回答,却是听到一道虎啸声伴随着哭喊声传来,“松原哥哥!快来救我!有坏人要抓我!!”

    “琪儿!糟了!!她遇到坏人了!”

    木松源闻声色变,惊呼一声,提气循声掠去,余天霸紧随其后。

    “松源!你大病初愈!不得妄动真气!交给为父来!!”

    独孤寒峰高喊着,也起身如一阵风般追了上去。

    药房中,空闻大师也冲了出来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追了过去。

    第一卷  第二十六章 蓝衫死士

    三人疾掠进树林,但见四名蓝衫壮汉正在追赶骑着猛虎逃命的周琪儿,木松源一眼瞥见周琪儿小脸上染着血迹,当下勃然大怒,一拳打断一棵小树,暴喝一声,“畜牲!连个小女孩都不放过!!我杀了你们!!”提着手腕粗细的树干便冲了上去,

    “松源!快退下!这几个蠢贼交给为父来处理!”

    独孤寒峰高声提醒,却是注意到木松源的双臂和脸庞都布满了血纹,通红一片,心知爱徒无意间触动了血归术,当下心中一惊,蟠龙剑自袖中滑出,身形一晃便冲了上去。

    此时,木松源已经和四名蓝衫大汉斗在了一起,手中的小树树冠被四名大汉手中的钢刀削掉,他抓在手中,仿佛是一杆长满尖刺的长枪,虽然没有枪头,却也杀伤力十足,以他此刻血归术状态下的非人力量,只要被这手腕粗细的树干碰到,轻则筋断骨折,重则震碎五脏六腑,当场毙命!

    一式星垂平野使出,木松源低吼着,树干横扫,生生将一名蓝衫壮汉抽飞,撞在一棵大树上,而后落在地上,挣扎着想要爬起,却是口中喷出一口夹杂着内脏碎片的鲜血,旋即便倒在地上再没了气息!

    一招干掉一名蓝衫壮汉,木松源欲要再度冲杀,忽然感觉头晕目眩,当下杵着树干站在原地,身躯摇摇欲坠,却是兀自指着那些蓝衫壮汉,口中骂道:“畜牲!你们杀了琪儿全家还不够吗!连她一个小女孩都不愿意放过!你们还是人吗!”

    说着话,却是噗的喷出一口鲜血,仰面向后倒去,口中兀自咒骂着,“畜牲…”

    眼见松源吐血倒地,独孤寒峰顿时暴怒,怒吼一声“混蛋!!老夫要将你们碎尸万段!挫骨扬灰!!!!”出手再无余地,一剑斩断一名蓝衫壮汉手中剑,合身扑进,狠狠一掌拍在了那壮汉胸口。

    嘭!

    沉闷的声响中,血雾溅起三尺多高,那壮汉向后倒飞出去,胸口有一个通透的大洞,心脏早已被独孤寒峰那含怒一掌打成了血泥。

    另外两名正在和余天霸和空闻大师缠斗的蓝衫壮汉见状,不由面色大变,虚晃一招后转身就逃。

    “想要逃!没那么容易!给老夫留下吧!”

    独孤寒峰怒吼,大袖一卷,卷起无数枯叶,再用力一挥,那些枯叶便如飞刀一般带着呼啸声直朝着那两道飞逃的身影激射而去。

    嗖嗖的轻响中,两道惨叫声响起,飞奔中的蓝衫壮汉身上飙起几道血雾,惨嚎着栽倒在地,那看似脆弱的枯叶在独孤寒峰手中变的比钢刀还要锋利,竟是深深刺进了他们的四肢关节,让他们彻底失去了行动能力,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独孤寒峰如一道清风般掠过树林,来到二人身前,缓缓蹲下身,面色冰寒无比,抓着一人的脖子将其提了起来,寒声问道:“说!谁派你们来的!”

    蓝衫壮汉不说话,独孤寒峰眸中寒芒乍现,左臂暴起,狠狠一指点在其左肩处,只听噗的一声,紧接着骨碎声传来,一道血雾飙起,竟是被独孤寒峰在肩头生生点出一个通透的血洞!

    剧痛袭来,壮汉牙关紧咬,嘶嘶!倒吸着凉气,脸色瞬间变成了暗红色,转而变成青色。

    “老夫没有时间陪你磨!再问一遍!你若不说!老夫让你顷刻之间死无葬身之地!”

    独孤寒峰须发皆张,恶狠狠的问道,那蓝衫大汉还是死撑着不开口,这让独孤寒峰的脸色瞬间变的阴沉无比,低吼道:“好!硬骨头!那就让我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我的拳头硬!”

    话音未落,独孤寒峰用力将那蓝衫壮汉抛起,拉开无定风波掌的起手式,一掌接一掌对着半空中的蓝衫壮汉拍去,只听一道道掌力破空,发出噗噗的声响,蓝衫壮汉一开始还惨呼几声,片刻后便直接没了声响!

    独孤寒峰出掌越来越快,一整套无定风波还未打完,蓝衫壮汉的尸体便在空中直接炸成了一团血泥,被他一掌劈散,在林中下起了一阵血雨!

    眼见独孤寒峰将自己的同伴生生打成血泥,那倒在地上的另一名蓝衫壮汉脸色顿时变的煞白,惊恐的看着面色阴沉,衣不染血的独孤寒峰,慌忙摇头,语无伦次的说道:“不要杀我!饶了我吧!你想知道什么!我一定全都告诉你!求你不要杀我!”

    “说!”

    独孤寒峰低吼,冷冷的看着那名蓝衫壮汉,仿佛在看一具尸体。

    树林另一边,木松源靠在水儿怀里,空闻大师正在为其把脉,余天霸和周琪儿一脸焦急的守在一边。

    “师父!松源到底怎么样了!他不会有事的对吧!”

    水儿急急的问道,眼泪都快急出来了。

    空闻大师睁开眼,吩咐道:“扶起他,让他坐下!为师要用内力压下他体内乱窜的异血!”

    水儿连忙照做,扶着木松源让他坐下后,便退到了一边,紧张的看着木松源的脸色。

    空闻大师抓住木松源的双手,与自己双掌相对,浑厚的内力徐徐而出,涌进木松源体内,镇压其体内乱窜的兽血。

    木松源的脸色一阵白一阵红,嘴角开始溢出一缕缕鲜血,看的水儿揪心不已,泪水忍不住流了出来,周琪儿更是紧紧抓着水儿的手,捂着嘴哭个不停,余天霸在一边焦急的走来走去。

    三人只能干看着,却是无法上前帮忙,只能在一边祈求上天保佑木松源平安无事!

    树林中传来一阵惨叫,那最后一名蓝衫壮汉也被独孤寒峰生生打成了血泥,他急掠而回,看到盘坐在树林中的二人,当下急声问道:“怎么样了?!松源的情况怎么样?”

    水儿微微摇头,还没说话却是哭了出来,哽咽道:“他又吐血了!”

    “什么!!”

    独孤寒峰一脸焦急,看着满头大汗的松源,又看看同样满头大汗的空闻大师,不由怒吼道:“老秃驴!你到底行不行!不行就让开!我告诉你!我儿子要是有半点闪失!老夫我让你整个少林寺给他陪葬!”

    空闻大师闭目催动着内力,尽力压下木松源体内乱窜的异血,却是发现木松源体内的异血十分难以降服,每每到紧要关头,异血都会反扑,令他难以成功将异血镇压,心知是自己的内力不足,此刻听闻独孤寒峰的吼声,当下便低声道:“独孤施主!请你助贫僧一臂之力!”

    独孤寒峰二话不说,盘坐在空闻大师身后,单掌抵在了起后背,缓缓将内力灌入空闻大师的体内。

    有了独孤寒峰的襄助,合二人之力,木松源体内的异血终于被镇压住了,渐渐安静下来,蛰伏进各大要|岤之中。

    二人撤去内力而后收掌,昏迷中的木松源便软软向前倒去,水儿连忙扶住他,让他靠在自己怀里,而后紧张的看着空闻大师,急急问道:“师父!松源他没事了吧!”

    空闻大师擦了擦额上的汗珠,摇头叹息道:“唉…这一次异血的发作很厉害,似乎异血已经上脑,日后恐有入魔之险啊!”

    “什么?!”

    其余人齐齐惊呼,就连独孤寒峰都变了脸色,他知道修习血归术有可能会入魔,可是他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不必担心!只要木公子控制情绪,不再触发血归术,那便不会入魔!他很快就会醒来,等他醒来让他跟水儿学琴,贫僧有一首清心普善曲,可清心凝神静气,让他常听此曲便可逐步消除血归术对他心智的负面影响!”

    空闻大师摆手疲惫的说道,而后向草屋走去,去为木松源抓药。

    独孤寒峰小心的抱起木松源,一群人急急返回小院。

    将木松源抱进屋放在床上,独孤寒峰在床边坐了一会儿便退了出去,去找空闻详细询问木松源此时的情况。

    水儿坐在床边,用手巾沾了水,一点一点擦去木松源脸上的血迹,满满一盆水生生被染成了血红色。一边流泪一边替他擦干净脸上的血迹,水儿回头对站在一边的余天霸说道:“余大哥,你替松源换一下衣服吧,他的衣服胸前都被血染透了。”

    说着话,水儿从一边的柜子里拿出一套衣服,那是她前几天为木松源做的新衣服,将衣服交给余天霸,她便退了出去。

    药房里,空闻大师正在抓药,独孤寒峰面色阴沉的坐在一边,指缝间有细白的粉末流淌出来,那是喝茶的瓷杯,被他生生捏碎了。

    水儿推门进来,将装着渡厄回天丸的瓷瓶放在桌上,低声说道:“前辈,这枚回天丸给松源吃吧!我不想让他死,更不想让他入魔!”

    独孤寒峰叹息摇头,绝望的闭上了眼睛,说道:“没用了…你师父说松源异血入脑,即便是回天丸也失去了作用!而今只能看我儿的造化了……希望天佑我儿!”

    说着话,独孤寒峰摇摇晃晃的起身,脚步踉跄的走出了药房,在门外倚着墙壁缓缓坐了下去,呆呆的看着天空。

    屋中,水儿欲哭无泪,忽然感觉自己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想要扶着桌子坐下,却是连一步都迈不出去了,倚着桌椅软软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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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第二十七章 天雷现,龙髓出!

    木松源在生死边缘徘徊,兽血在他体内不受控制的四处乱窜,就算是空闻大师和他义父独孤寒峰合力出手也无法压制他体内的兽血。

    经过又一次尝试,两位老人一脸黯然,拖着疲惫的身体从屋中走了出来,颓丧的靠坐在檐下的躺椅中,愣愣看着小雨淅沥沥下着。周琪儿怀里抱着一只小老虎靠坐在一只猛虎的身边,呆呆的望着远处灰蒙蒙的天空。

    她想不明白,为何昨天还好好的两个人,今天却是各自倒下了。

    木松源在东屋,水儿在西屋,两人都陷入了昏迷之中。

    周琪儿静静的坐着,看看西屋的门,又看看东屋的门,期盼着那两扇门能够吱呀一声打开,然后就能看到容光焕发的木松源和水儿走出来。

    可是看了很久,那两扇门也没有丝毫要打开的迹象。

    周琪儿有些失望,却又忽然想到了死亡,她害怕起来,小小的身躯不由的颤抖起来,如风雨中的树叶。

    片刻后,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倏然起身跑到空闻大师身前,咯噔一下跪了下去,哭喊道:“爷爷!爷爷!你快救救松源哥哥和水儿姐姐吧!我爹爹死了,二叔三叔也不知道去了哪,我只有大哥哥一个亲人了!求求你救救他们吧!”

    “琪儿!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空闻大师回神,连忙拉起满脸是泪的周琪儿,苍老的面容上满是悲伤与无奈的神色,不是他不想救,是他心有余而力不足,全然对二人的情况束手无策啊!

    独孤寒峰失神的看了一眼正自呜呜大哭的周琪儿,语气落寂的自语道:“已经一天了,他还没有醒过来……难道这就是上天对我的惩罚,让我后继无人,孤独终老,死无葬身之地?”

    没有人回应他,周琪儿懵懵懂懂的看着他,空闻大师满脸哀伤,兀自摇头低叹不已。

    铮!

    随意丢在脚边武林至尊武器蟠龙剑发出一声轻吟,似在回应着独孤寒峰心中凄苦。

    独孤寒峰蹙眉,看着脚边的青色长剑,低语道:“你能明白我心中的苦楚吗?是否我杀人太多,应有此报?”

    铮!

    长剑再颤,震出清脆的声响。

    独孤寒峰脸上忽然涌起怒容,直起身子对着脚边的蟠龙剑怒吼道:“不!你只是死物!怎么会明白我心中的苦楚!老夫一生纵横江湖,为的便是快意恩仇四个字!从不信什么天命!我不信苍天!何来这贼老天对我的处罚!我不信!!”

    “啊!!”

    一声怒啸中,独孤寒峰的身影冲进了雨幕中,青色蟠龙剑如影随形,在其身周盘旋一圈,而后直上青天。

    咔嚓!

    天空中划过一道紫电,击中青色的蟠龙剑,金花四溅,蟠龙剑上升的速度慢了下来,隐隐有下坠的趋势。

    噗!

    独孤寒峰喷出一口鲜血,殷红的血沫将他的白须结成一片暗红色,他的神色却变得更加狰狞,狂暴的护体罡气在周身涌动,迫的雨丝无法靠近。

    “我不信命!我也不信你这贼老天!我不信!”

    独孤寒峰嘶吼着,犹如一头受伤的猛兽,猛然一指狠狠的点向空中。

    嗖!

    狂猛的内力破空而去,击打在下坠中的蟠龙剑上,青色长剑再次急速上升,仿若一道青色的闪电,带起阵阵呼啸之声!

    咔嚓!

    又一道紫电自云层中落下,轰击在蟠龙剑上,一道清脆的龙吟声传来,长剑青辉四射,不坠反升,仿佛一条青龙扑向那黑沉的云层。

    蟠龙剑穿进云层,霎时,黑沉的云层中雷电交加。

    片刻后,青色长剑自云层中冲出,挟裹着滚滚清辉和雷芒,仿佛一条怒龙,朝着小院俯冲而来。

    院中的三人都惊呆了,他们从未见过这等神异的景象。

    “这是…………”

    独孤寒峰蹙眉疑惑的看着那空中的蟠龙剑,空闻大师却是惊呼一声,“龙髓的传说难道是真的!!”飞身自檐下冲了出来。

    “蟠龙剑的龙髓传说!!”

    独孤寒峰失声喊道,旋即满面狂喜,抬手一掌拍向空中,刚猛霸道的内力暴涌而出,激的空中雨丝倒飞向高空。

    “不能让他落地!!千万不能让他落地!否则龙髓便会融入大地!!”

    空闻大师在一旁高叫着。

    “老光头!你给我闭嘴!!”

    独孤寒峰不满的低吼一声,曾经赖以成名的无定风波掌使了出来,一掌接一掌打向空中,刚猛的掌力不断轰击在蟠龙剑所幻化的青龙之上,让其下坠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然而人力毕竟无法与自然力量抗衡,这是天雷,饶是以独孤寒峰那冠绝天下的无定风波掌也仅仅只是让那雷龙的速度慢了一点。

    雷龙带着呼啸之声扑了下来,独孤寒峰脸上兴奋的神色一滞,旋即长啸一声,运气全部内力疯狂轰击着雷龙。

    然雷龙速度不减,空闻大师变色,身形一晃便来到了独孤寒峰身后,双掌抵在独孤寒峰的背上,全身内力毫无保留的灌进了独孤寒峰体内。

    得空闻大师相助,独孤寒峰怒啸一声,须发皆张,无定风波掌的威力更胜,每一掌击出,都让空气中产生恐怖的爆炸声。

    雷龙落了下来,独孤寒峰长啸,双手以擒龙之势狠狠的抓了过去。

    轰!

    轰鸣声中,独孤寒峰和空闻大师二人身体一震,向后暴退而去,双脚在地上犁出两道深深的沟壑!

    二人整整向后退了六七丈远,方才停了下来,却是同时喷出一口鲜血,殷红的鲜血并未落向地面,而是瞬间便被蒸干了。

    漫天的清辉和雷芒逐渐消散,独孤寒峰双手如猛虎之口,虚咬住不断震颤的青色蟠龙剑,满脸兴奋的盯着那悬浮在剑柄之上的那一颗滚圆的翠绿色液滴,小心翼翼的控制着内力,包裹住那颗由粘稠液?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