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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89章 第一百八十九章 :陷入狂暴
萧定乱和闻人悦藏身在一处被折断树木压垮的小楼废墟后面,小楼虽垮塌大半,却还未完全夷为平地,几面残垣断壁和倒下的树木构成了一个隐秘的掩体,完美的遮挡住闻人悦和萧定乱的身形。加之妮子外放出精神,构成了一幕幕假象,彻底掩盖了两人的气息,虽然那徐焕疾掠而来的时候便已张开精神,全力感应过来,一时之间却并没有发现丝毫的端倪。
一百步的距离,以徐焕的速度,几乎是眨眼的工夫便过来。
徐焕身形奔至小楼废墟之前,停了下来,十分的警惕。
那一枚尚且镶嵌在他胸膛皮肉之中的石子来的实在有些奇怪,不但力量奇大,而且十分的突然,巧不巧正好在他打开折扇的那一个瞬间,而且他更是没有感受到分毫的气息锁定和那种被盯上的感觉,好像不是人所为之。
徐焕近来可谓是惊弓之鸟,随着明玉夫人的归来,表面上虽然宁定潇洒如旧,时而还要表现出一副对玉芙之死十分痛苦惋惜的样子,但心中却充满了恐惧,对于死亡的恐惧。
明玉夫人一回来第一时间便直接找上了他,而且只向他说了一句话:“想好怎么交代的话,就来找我。”
他知道明玉夫人绝不好骗,也知道自己一旦交代的后果,后果很简单,那就是死。
这几日他都在一种极度的恐惧之中度过,时时刻刻都能感觉到暗地里有一双眼睛在死死的盯着他。
他知道暗中一定有明玉夫人的高手在时刻监视着他,他知道明玉夫人喜欢玩游戏,玩活活把人逼疯的游戏。
他不是没想过逃走,但他深深的知道,自己逃不走,一旦把想逃的念头付诸实践,那么他几乎是会立刻遭到暗中监视之人的袭杀,下场绝对不好。
他这几日一直处于一种一半疯狂一半恐惧的状态之中,满心都是一种等死的绝望。
直到这场突如其来的大地震,才使得他终于从那中被死死盯着的感觉中解脱出来。
他才从废墟之中找到几件对自己非常重要的东西,正准备喘一口气后,悄无声息的溜出鸳鸯湖的当口,一枚同样突如其来的石子正好打破了他手中最好的一把折扇,直打入到他的胸膛之中。
但是他却没有感觉到任何偷袭者的气息,似乎这个偷袭之人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他知道这一定是高手,所以他很小心。
他小心翼翼的警戒着,一点点靠近面前被三颗车轮般巨大的大树压垮的小楼废墟,小心翼翼的拨开繁密的树枝,向深处探索过去。另一方面,他也觉得现在是逃走的最好时机,只要确定并解决了这眼前的危险,他就立刻悄无声息的逃走,离开鸳鸯湖。
就在这时,一截树枝突然顶住了他的咽喉,黑沉沉的树枝之间,一个少女忽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骇然的发现,自己在这之前居然对这个少女毫无察觉。他的精神一直处于高度敏感的感应之中,为什么会毫无察觉?
徐焕的心中涌起一阵寒意,然而比他心间的寒意更冷的是后颈处的冰冷。徐焕正要说话,如同所有受到惊吓的人的第一反应一样——惊叫,少女手中的树枝突然一点,看上去柔软的一根细细树枝,就那么轻轻的一点,却好像一根大木棍猛然杵了过来,直把徐焕喉咙间一切的声音都杵的咽了回去。
他才意识到这看上去柔弱可爱的少女,原来竟是个武功高深莫测的大高手。
这一切都发生在一个闪念的时间之内,只是一个瞬间。
萧定乱手中的幽寒断魂枪枪锋还顶着徐焕的后颈,身形却猛然向前一滑,一拳打在徐焕的后心。正在暗暗提聚功力的徐焕一声闷哼,提聚一半的内气登时被这一拳打的溃散,五脏六腑都在剧烈晃动,内伤不轻。下一刻,他整个脖子都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捏住,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徐焕的整个脖子都已逐渐被萧定乱捏扁,无法呼吸,血液精气更是到达不了头颅,只觉得整个人一阵发昏,整张脸呈现出了猪肝色。
倘或再多过一会儿时间,徐焕可以肯定自己必死无疑。他想要传达出自己的精神,寻求帮助,但却只看到眼前的少女朝他眨了眨眼睛,他便感觉到自己的精神甫一放出,便像陷入到无尽的泥潭之中,变得沉重而迟滞,根本没法传达出去。
徐焕明白自己正在快速的走向死亡。
他的身后,一道冰冷的身影乍然响起:“如实回答我的每一个问题,我可以考虑放过你。”
徐焕听到这道声音的时候,便感到捏住他脖子的手在缓缓的收紧,他已听到了自己颈部骨骼错动的声音。
他知道,这是一场与时间赛跑的游戏,筹码是他的生命。
他还不想死,当即艰难道:“好。”
萧定乱的声音再度响起:“你是不是徐焕?”
徐焕立刻道:“是。”
萧定乱继续道:“绝生冢是不是入之必死?”
徐焕道:“是。”他已感到自己的时间所剩不多,因为那只手的力量已大的异常可怕起来,他的头脑已晕眩不堪,眼前已在发黑,一切的回答几乎都是下意识的,属于潜意识的行为。
萧定乱问的更快:“白玉芙是不是被逼进了绝生冢?”
徐焕道:“是。”
萧定乱继续道:“是不是你逼她的?”
徐焕的回答迟迟没有响起,因为他的神志还未完全消失,因为他知道这件事对谁都绝不能承认,一旦承认,自己必死无疑,但他潜意识中却知道这件事的确是自己干的,为了保命他很想回答“是”,于是就出现了犹豫,方才有了停顿。
这就是他求生的本能。
只可惜,他第一时间不回答,其实就是最好的回答。萧定乱已然知道了他的答案。如果他立刻回答“不是”,萧定乱也不会生出怀疑,因为这种时候本就是在死亡笼罩下的一场心理博弈,谁想的更深远一些,那么便会是谁赢。一旦徐焕赢了,萧定乱顶多会让他晕厥过去。
但他明显输了,怪则怪他近日来一直在想着如何隐瞒这件事情,脑海之中形成了一种只要隐瞒就可活命的定式,在这关键的时刻,反而害了自己。
如果徐焕的心中没有鬼,他一定会顺利的保住性命。
可惜,事情的确是他做的。
于是,就在他第二时间想要回答“不是”的时候,他清晰的听到了自己脖子内骨骼碎裂的声音,以及耳后传来的一声沙哑咆哮声:“为什么你要害死她?”
徐焕纵然是想回答,却已完全没有了机会,直感到自己眼前变得一片黑暗,黑暗已把他吞没。
抛开徐焕的尸体,闻人悦正与萧定乱正面相对,妮子这才看到萧定乱的面容和神色。
黑暗中,萧定乱的面庞已扭曲得异常狰狞,双眼中布满了血丝,面向着闻人悦沉沉说道:“我不相信她会死……”
下一刻,他的身形猛然冲了出去。
他知道绝生冢就在鸳鸯湖的中心,他必须要到那里去,必须要去……
萧定乱的脑中已没有其他任何多余的想法,就是想要到绝生冢去,甚至没有再去揣度玉芙的生死。
玉芙的生死,是到达绝生冢后才该去想的事情。
萧定乱猛然间冲出去,没有再顾及任何的隐蔽,整个人已处于一种狂暴的状态之中。
不少人立刻感受到了他暴乱的气息。
一个就近的鸳鸯湖徐家子弟眉头一锁,沉声道:“这人面生的紧……”猛然冲了出来,挡在了萧定乱的前方大喝道:“你是什么人?闯到鸳鸯岛来有什么目的?给我站住……”
回答他的没有其他,只有一柄冰冷幽黑的长枪,幽寒断魂枪猛然洞穿了他的头颅,直接将之挑飞到了一边去。
此时此刻,谁挡他的道,他就会杀谁,绝没有商量的余地。
闻人悦见状面色变得一阵苍白,追着萧定乱猛然冲了出去。
周围鸳鸯湖徐家之人登时被这一幕惊动,一个个无不变色。徐家大家族之内虽然矛盾不少,但却极为的排外,对于岛外的人天生充满了一种贱视,不但看不起,而且十分的排斥,即使是外面嫁进来的女子,在这岛上都是最为下等之人。
徐家之人对外相当齐心,这才是徐家在这鸳鸯岛上长存不灭的根本。
一颗树再大,内中生了蛀虫,总有一天也会被啃噬一空,变得外强中干的。但徐家之内,却没有这种蛀虫。
鸳鸯岛自古以来处理不速之客的铁律——贸然入岛者,格杀勿论!
这已是祖训,深深烙印在每一个徐家子弟的心中。
而此刻的萧定乱不但趁乱上了鸳鸯岛,而且还在岛上当众杀了人,目睹这一幕的徐家之人无不是目露凶光,不谋而合的冲杀了上来。
萧定乱根本不理,继续往前。
这一处十余徐家子弟哪里肯放他走,很快便有人从前拦住了他的去路,神色冷酷的杀了上来。
萧定乱的身形猛然加快,越过地面上的巨大裂隙,全身已充满了恐怖的劲力。
杀,挡我者死!
锵!
当先一个手握长刀的徐家子弟和萧定乱正面接了一击,面色急变,整条手臂都似被巨大的力量震断,登时虎口裂开,兵刃脱手飞出,这人将将发出一声惊呼,萧定乱手中的长枪便已飞快挑来,登时被刺中胸膛,直被挑飞三丈多远,落地已亡。
闻人悦在后急的大呼:“你们不要拦他,他要到绝生冢去……”她既不想萧定乱受伤,也不想萧定乱枉造杀孽,只能发出来大呼,试图让这些人停下来,不要再阻拦萧定乱。
妮子说的乃是实话。
从旁里一长者模样的中年男子猛然挡住了闻人悦,冷喝道:“你们到岛上来什么目的?”
闻人悦急道:“救人,就白玉芙。”
白玉芙被逼入绝生冢,在鸳鸯岛上已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中年男子冷喝一声:“休得胡言乱语,绝生冢内入之必死,现在那白玉芙的尸骨恐怕都已开始腐烂,你们还口说去救人……说,你们到底是何居心?”
说话的功夫,萧定乱已连连刺死三人。
闻人悦眼见着萧定乱已远去,登时大急道:“和你说不清楚……”忽然飞起一脚,将面前拦着自己的这个中年男子当场踢飞了出去,身形一掠,赶忙跟向萧定乱去。
前面萧定乱突出了包围,那些人追不及,闻人悦这一下冲过去,剩下的十余徐家之人人手一合,反而又将闻人悦围住。
那中年男子从地上狼狈爬起来,大喝道:“先把这女子抓起来,好好审问!”
闻人悦急的直跺脚,恼火道:“你们怎么就不相信人呢!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
第一卷 第190章 第一百九十章 :局势大乱
这一个方面阔额,圆眼大口,一嘴长须的中年男子叫做徐光海,耳听闻人悦的言语,登时叱咤道:“既然在岛上杀了人,还有甚么道理?眼见为实,杀人偿命,我先擒下你这小妖精,再把那狂人一并拿下,一一问罪处死。徐家儿郎,给我拿下此人。”
这一声号令落下,其余人身形错动,结成了阵势合围了上来。
徐光海则在一旁,暗暗把精神凝聚成针,陡然向闻人悦攻去,与其余人双管齐下,势要一举将闻人悦留在此地。
此刻闻人悦眼见萧定乱已去的没个踪影,只形魂之间还有感应,心中大急。若是再离得远些,过了三四里的距离,她只怕自己将不战而自败,形魂沟通一失,整个人都要立刻昏死过去。
这次第已容不得半点耽搁,心下也已急的出了无名业火,精神张开,登时便感应到了徐光海的暗暗偷袭,登时也生出了火气,一声娇喝:“鸳鸯岛的人也不是善类……”妮子猛然间把精神铺陈开来,散布虚空,猛然旋转,形成了一场无形无质的精神风暴,登时一阵席卷,将这些人打的晕厥大半,余者情况亦是不妙,只觉天旋地转,头痛欲裂,惶似天地将要翻覆,站不住脚,连连以头抢地,狼狈不堪。
闻人悦发出此招,神色间一阵恍惚。
那徐光海境况稍好,也是觉得头脑剧痛,似要裂开,面上浮现无比的骇然之色,只能眼睁睁看着闻人悦的身形远去,最终尤自喃喃,苦涩叹息道:“天下间,若论精神之强,怎会还有人胜过我徐家之人?前一次来一个白玉芙,克尽了我徐家的精神法门,这次第又来这么一个小妖精,竟然施展出如此浩大的手段……”
闻人悦凭借感应一路追向萧定乱,暂且不说,且说此刻的萧定乱,面前但有人阻,二话不说,便即冲杀上去,只消一招,也不管克敌与否,身形一旦冲了过去,地理上的一切阻碍都丝毫不能奈何他,只管往前而去。
本来徐家在这鸳鸯湖居住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一千年也有八百年,岛上一切都经营的非常完善,诸般迷阵,杀阵、陷阱等种种防御手段,经过常年的建设,已与周遭的美景融而为一,一般人闯入到其中,倘或不熟悉机关,阵法,五行八卦之类,任你武功再高,也要受制,不是被迷阵困住在一个地方打转,就是被各种杀阵打的焦头烂额。
但这一场大地震,把这一切都毁掉了,毁得干干净净。
此刻的鸳鸯岛上,六成以上的奇险山峰垮塌,七成以上的树木断折,八成以上的建筑倒塌,九成以上的地面布满裂隙被大水冲刷。
如今的情形,比之当初他们的老祖宗才到这岛上的情形还不如。徐家世世代代在这岛上的经营,被这一场几百年不遇的大地震毁得一点不剩,比打回原形还要凄惨。
是以萧定乱这一路莽撞狂冲,身形展动开,疯狂前进,惶似如履平地一般,除了有人连连相阻,未尝遇到其他什么阻挠。
整个岛上横七竖八到处都是倒塌的古老大树,地面上一道道触目惊心的巨大裂隙纵横交错。
萧定乱接连越过这些沟壑,从这些大树的枝叶之中横穿过去,直向鸳鸯岛的中心处绝生冢而去。而在他的身后,尾随追杀而来的徐家子弟已不下十人,所幸其中还没有那些老古董,不然一道精神射杀过来,也不是现在的萧定乱能够轻易接的下的。
萧定乱俞奔俞急,离那绝生冢所在之地已是不远,忽然之间迎面飘出一人,正好拦住了萧定乱的去路。
此人一袭白衣如雪,周身气质高贵冰冷,手中握着一柄耀目的雪白长剑,立在一棵斜斜未倒的大树之上,远远的时候精神便已锁定到了萧定乱的身上。
这个女子,不正是到达岛上的冰清仙子苏恨水么。
苏恨水神色清冷,俯视着一切,静静的在高处等待着萧定乱向自己这一方狂奔而来,待到近了,身形展动,从那高高树上乘风而下,身上衣带飘飘荡荡,身形一旋,翩然落地,正好拦在了那些追赶萧定乱的徐家子弟面前,竟是没有阻挡萧定乱的去路。
萧定乱根本不理这冰清仙子,一路而前。
那些徐家子弟却不同,看到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仙女似的白玉美人,无不是一惊、一愣,脚步停了下来,一个个神色既是好奇又是戒惧。当先一位公子长声道:“这位姑娘是谁?闯上我鸳鸯岛所图何事?莫不是与那杀人凶手是一伙的罢?”
苏恨水素面一扬,那股子傲气和冰冷让人无法直视,绣口微启,冷清清道:“此人乃是我九华山要捉拿的机要之人,我一路追击到此,无意冒犯贵岛。诸位就此罢手,如今大灾方过,百废待兴,尔等还是莫要再惹麻烦。”
当先那一公子眉头一皱,沉声道:“你是说你来自九华山?”
苏恨水将手中雪白长剑倒握,被于身后,道:“没错!”
那公子冷笑一声:“九华山的人闯上我鸳鸯岛,也只有一个结果。我们徐家避世不出,少在江湖上走动,不惹江湖之事,其他门派也休想到我徐家来惹起事端,贸然入岛者,格杀勿论!”
苏恨水冷哼道:“就凭你们!”
两方正待动手之时,一阵大笑响彻,不住的回荡,惶似从四面八方而来,让人琢磨不透大笑之人到底身在何处。
这笑声窜入耳内,只叫人一阵烦躁,心神难平,非常的不舒服,就连苏恨水听闻,亦是如此。
苏恨水清冷面庞之上不禁浮现出凝重之色,两条柳叶似的黛眉不禁蹙起,凝神戒备起来。
一个灰衣老子好如一条灰色影子,几个闪烁便出现在苏恨水的面前,扫了苏恨水一眼,冷声道:“九华山的人倒是好大的口气,是欺我徐家无人么?鸳鸯岛上,有请方为客,擅入者一律以敌人论处,这是老祖宗立下的铁规矩,江湖中人人遵守,莫非你区区一个九华山的弟子,也敢做仗马之鸣,视我鸳鸯湖徐家为无物么?”
苏恨水见这老者气息浑融,深不可测,恐怕自己不是对手,心下生出来忌惮,说话语气稍稍缓和道:“晚辈九华山弟子苏恨水,谨奉门派之命,此来拿人,实在是师命不可违。怪则怪那人趁着天灾遁入了鸳鸯湖,我亦是情非得已,才追将进来!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各位见谅,我保证一旦捉拿此人,便即立刻退去,对岛上一切,秋毫不犯,待到回师门复命完毕,定会代表师门向贵岛表示谢意。”
老者闻言略略沉思,但听面前女子口说要捉拿要人,面上却并无担忧之色,只是留在此地与他周旋,便知除此一人之外,定然还有其他人上了岛上,登时顿觉不妥,沉声道:“你们要捉拿的人物到底是谁?”
苏恨水道:“这个恕晚辈无可奉告。”
老者眉头一皱,心中暗度到底要不要承九华山这个人情,为这苏恨水打开方便之门。
就在这时一声大笑传来,声调扭曲,十分的险恶,从斜刺里一片废墟之后猛然掠出一人,停身在废墟中的一个至高之处,大笑道:“苏恨水,此人身份有什么无可奉告的,大家都是来擒萧定乱的,又不是什么秘密。”
苏恨水面色一冷,狠狠的扫了说话之人一眼。突然出现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浮屠宗仇无恨。此人功夫隐秘,极擅隐匿气息,暗暗潜入,跟踪追杀之道,让人防不胜防,甚至于九莲池玉莲至尊的沐浴之所都让他成功潜入,一窥芳华,这一方面的才华确实非同小可。此人不知何时已潜伏到周围,此刻乍然现身,意图很是明显。
搅局,让鸳鸯湖的人知道这件事情,把这一潭水彻底搅浑,这就是仇无恨的用意。
徐家老者听闻,眉头一锁,目光攸乎转向了仇无恨,沉声道:“你是魔门中人?”
仇无恨无所谓的笑了笑道:“反正来的又不止我一个,老人家,你用不着这么惊讶!还是想想其他的事情罢,嘿嘿,譬如说萧定乱,这里可是你们鸳鸯湖的地盘呐!”
老者面色一沉道:“萧定乱?萧盛道的后人?”显然他们对近来的江湖之事还是有一些耳闻,并不是十分闭塞。
仇无恨道:“身上有记载着成仙之密的通脉图哦!”
老者白眉紧锁,冷声道:“你们都是来抢夺此物的?”
仇无恨无趣道:“不为此事,老子没事跑这鸟地方来做甚!”话声一落,身形一闪而没,只留下一连串的大笑声音传来:“你们好好玩吧,老子去捉萧定乱抢通脉图啦,哈哈哈……”
老者神色一片凝重,冷喝道:“竟是要把我徐家的鸳鸯岛当作战场了吗?看来我们徐家也不能不进一点地主之谊了。苏姑娘,你还是哪里都不要去了罢!”话落,老者一声长啸,如同冲天鹤唳,庞大的精神扩散了出去,已然把某种讯息传达了出去。
于此同时,老者身形展动,直扑苏恨水,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行制住苏恨水,拖住一个是一个,拖住一个便意味着少一个竞争对手。正如仇无恨所言,此地乃是他徐家的地盘,徐家高手之多,哪一个阵营都可以随便碾压,比之潜入岛上的所有高手都不遑多让。
苏恨水面色急变,冷喝道:“难道鸳鸯湖想对四大门派开战?今日到达岛上的,可不单单只有我们九华山一派,龙虎山、大哉剑门、九莲池,还有三大魔门,尔等还是好好思量一番,就算通脉图落入你们徐家之手,尔等有这实力保得住?小心赔了夫人又折兵,得不偿失了,败了你们徐家这一脉!”
老者冷笑道:“送到嘴边的肥肉哪有不吃的道理。小丫头,你这是在威胁我徐家么?哼哼,老夫年轻时听闻那一场争夺,牵连极大惨不忍睹,便知通脉图非同小可……没想到才遭天灾,便逢美事!嘿嘿,只要此图到手,略加参悟,区区尔等,能奈何我徐家?”
说话之间,两人已交上手。
苏恨水一身太白剑经所载功夫,施展开来,飘然灵动如同仙家,颇有几分乘风而去,羽化登仙的味道,剑上光华闪耀如白练,翻飞之间已成一个雪亮光团,洋洋洒洒,滴水不漏。
这老者功力更是深厚,以一双肉掌,舞动掌影劲气,上下翻飞,抵御着苏恨水的剑法,身形腾挪闪动,竟是要撕开那雪白光团,一点点欺到了苏恨水的跟前,险招迭出,使得这无比骄傲的苏恨水面上已浮现出惊恐之色。
而不及多久,八道苍老身影飞速赶来,身形落定,盯着老者与苏恨水的战团,皆是一脸吃惊之色,没想到这女子年纪不大,一手九华山无上绝学太白剑经竟有如此火候,让人惊叹。
这八人一出现,周围那些徐家子弟一个个神色更加恭顺,无不是充满尊敬,想来这八人并之前出现的老者的地位一定颇高。
其中一个老者出声道:“坤诚,召唤我等前来到底所为何事?”
这老者原来叫做徐坤诚。
徐坤诚一面与苏恨水过招,一面分神说话,亦不落下风,很快便将种种事情说了个清楚。
八位与徐坤诚同属“坤”字辈的老者,无不是神色变化,略微交换了意见,点了人手,身形晃动,掠了出去,显然是追向了萧定乱。
而此刻,闻人悦正绕了一个大圈,绕开了那些棘手的恐怖人物,迂回着向萧定乱赶去。妮子能够感觉到,老大遇到了极大的麻烦。
第一卷 第191章 第一百九十一章 :无意袭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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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恨水之所以放萧定乱过去,当然是谋而后动的决定,身后自然有人去截萧定乱,以她的算计,是不可能让萧定乱就这样从她眼皮底下离去的。
截住萧定乱的人便是梦曌菡。
萧定乱冲出去不及三里地,到达一处还算平整的空地,迎面便撞上了一个身形高挑的绝色女子。
女子一身水绿衣裙,手中一支翠绿玉笛,玉笛上系着一条红线编织的千结穗,正横笛将奏,似乎早已经等在那里。此女身形婷婷,裙裾无风而自动,身段儿苗条骨干,比之萧定乱还要高上半个头,正是来自九莲池的年轻翘楚梦曌菡。
萧定乱双目赤红,杀气腾腾,提着幽寒断魂枪,哪管面前是谁,但见有人相阻,只管冲杀过去。感应到正前方的梦曌菡,身形更是猛提了三分,狂暴已极的冲杀了上去。
梦曌菡眉目一挑,正看到萧定乱那双赤红的眼睛,虽然暗淡无光,显然已经失明,但内中血色深沉,尤增几分狰狞和可怖。当下梦曌菡不禁一阵凛然,感受到萧定乱浑身上下的凶暴气息,神情变得几分凝重起来,手中翠玉长笛攸乎间吹奏起来。
那笛声一响,清脆悦耳,好像一下散入了每一丝风中,吹到了人的心房里。
萧定乱闻听笛声,身形不禁一顿。这时候梦曌菡的笛声在一转,悠长声调一路飞升,不须臾好如进入到达天穹之上的白云之中,清音袅袅,任谁听闻心神都要随着这音节一下飞腾起来,腾云驾雾一般,一时生出飘然之感,似乎逍遥九天,忘却一切。
饶是萧定乱正值狂暴的状态,满心中都是执念,仍旧被这短短两声玉笛飞声所制,脚步越来越慢,力道越来越轻,到达最后,竟是停在了原地,仿佛已经入迷,完全陷入到了笛声的迷惑之中。
此时此刻,萧定乱的心神却不是随着这笛声飞腾、飘转,而是从心底生出来莫名的疲惫之感,疲惫的好想就此停顿下来,静静的躺下,然后闭上眼睛好好的睡一觉,什么也不去管。
这种感觉不知从何而来,反正不是因为梦曌菡的笛声。
本来梦曌菡的笛声一响,他的心神便随之一动,旋即却被他一下镇压,便丝毫不为其动摇,但随之而来的,却是一种莫可名状的情愫到达了他的心底,让他感到了无边的疲惫和困倦,充斥着一种绝望在那困顿之中,一瞬之间就似乎抽离了他浑身的力气。
那情愫虚无缥缈,不知从何而来,开始萦绕着他不散,十分的温柔,却让他感到沉重不堪。
不一会儿时间,萧定乱便神情呆滞,全身松松垮垮,呆呆的立在了原地,似乎随时都要倒下去。
梦曌菡见的此般情形,方才收回手中玉笛,面上浮现出一丝不屑和失望,轻叹道:“唉,这萧定乱也不过是个蛮子呢!连《芙蓉清音曲》都受不得,真的是失望,失望已极啊!”
梦曌菡好像一只高傲的天鹅,俯视着萧定乱,衣袖轻轻一挥,莲步轻移,一眨眼到达了萧定乱的面前,淡淡道:“也怪不得我要夺你宝物咯,师门之命,我也是违背不得的!”
旋即身形一闪到达萧定乱的身后,探出一只手,伸出一根修长纤细的指头,向着萧定乱的颈后玉枕|岤点去。梦曌菡只消这轻轻的一点下去,萧定乱少则也要昏迷个十天八天的,才会醒来,而且之前的大段记忆都极有可能丢失,甚至会忘记近来几日所发生的一切,出现记忆的空白。
梦曌菡这一指头点下去,彻服萧定乱,然后再从萧定乱身上搜出通脉图,萧定乱甚至于连是谁拿走的通脉图都不会知道,手法可谓十分歹毒。
这指法,乃是九莲池的一种偏门秘技,叫做幽绝指。乃是梦曌菡下山之前玉莲至尊亲自传授,为的便是此次行动,可以派上大用场,不但夺宝,更能断绝后患。
梦曌菡出手之间,似有微微愧意,也不过是心间一个闪念,幽绝指法已施展出来,正点向萧定乱的颈后玉枕|岤。她的幽绝指法修习的还不够纯熟,怕不能抹除干净萧定乱的记忆,所以下手也格外的重了一些。
正在这时,萧定乱猛然一声长啸:“玉芙……”全身随着啸声猛然挺立起来。梦曌菡只看到萧定乱颈后玉枕|岤的位置筋肉一阵剧烈收缩,当下心中一惊时,便已看到了面前一双血色的眼睛。
下一刻,一只手猛然探了出来,正抓向她的脖子,梦曌菡直吓了一跳,还未想明白萧定乱到底是如何猛然清醒了过来,萧定乱猛烈的一抓已到了面前。梦曌菡当场只得变招,运转功力立掌为刀向萧定乱的手腕猛然切了下来。
梦曌菡掌刀落下,正巧妙的切在萧定乱的手腕关节之上,立刻便卸去了萧定乱一抓的大部分力道,直打的萧定乱的手猛然向下一沉。
萧定乱手腕一痛之时猛然一抓,五指合拢,还不及梦曌菡反应,已一把抓在了梦曌菡高高的酥软胸脯之上,直捏的已变了形儿。
梦曌菡大惊失色,恼怒的嘤咛一声,脚下猛起一脚踹向萧定乱的腹部,身形则不住的后退。面颊上已然一阵红一阵白,羞恼的不轻。然则这一退之间,嘶啦一声,萧定乱的手可还没有松开,身形被梦曌菡一脚踢得倒飞之间,梦曌菡胸口的衣服登时被撕裂开,连带着内中的抹胸都被扯下,大好的春光登时暴露了出来,羞的梦曌菡简直眼泪都要流出来。
萧定乱身形落定,丝毫不再理会梦曌菡,转身便走。
梦曌菡双手护着又痛又麻火辣辣的胸脯,恨恨的看着萧定乱飞速远去的背影,追也不是,双颊红的如火,委屈的眼眶一阵湿润,两眼水汪汪却只能看着萧定乱消失在视线里,兀自咬着银牙恨恨道:“萧定乱,我一定要杀了你……”
初出师门的梦曌菡毕竟江湖经验太少,虽然武功着实出类拔萃,但毕竟没有那种湖的警惕和细心,太过相信自己的武功,没有那份提防不测的心思,一个大意之下,在萧定乱的手上吃了个大亏,不但被袭了胸,更是连胸前的大好风光都“奉献”了出去。
梦曌菡长这么大,还从未受过这么大的委屈,抱着胸口,逃到隐蔽处去撕下裙边裹住胸脯,心中越想越觉得委屈,越想越生出恨意,那恨水涨船高,到达最后,竟是有种不共戴天的味道。
这仇可是结大了。
萧定乱对此却毫无所知,他只知道自己又击开了一头拦路虎而已,他现在的脑海之中已只有玉芙。
就在梦曌菡的一指即将落下的那一刹那,萧定乱的脑海之中忽然浮现出了玉芙温柔的眉眼,清灵的笑容,心中一震,才从那莫名地情愫之中清醒了过来。
他知道自己现在绝不能失神,一旦失神,那莫名奇妙的情愫就会再度浮现在心中。彼时正是因为受了梦曌菡《芙蓉清音曲》的影响,精神微微一滞,便被那情愫占据了身心,差一点就酿成大祸。
萧定乱的速度更快!
而就在他前行不久,离那绝生冢不过二里左右的距离,一道人影骤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那人一身玄色衣衫,表情僵硬,手中握着一口刀柄奇长的薄背细口长刀,以双手竖握,一言不发便向萧定乱袭杀而来。
萧定乱感应到此人浑身上下都有一种莫可言状的诡秘气息,让人看不透,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不是他的气息压迫人,也不是他的气势压迫人,就是一种来自于这个人的天然的压迫,无形之中让人的心中产生出畏惧。
这个人非同小可。
萧定乱发出一声低喝,手中幽寒断魂枪已握的不能再紧。
夜色下,到处都是大灾难后的毁灭气息。
盘桓不散的秋风发出一阵阵的哀号,幽冷凄清,似鬼的低泣。
萧定乱已舍弃了一切的招法,一枪挑向迎面杀来之人。那一枪所承载的,只有力量和锋锐;那一枪,是萧定乱竭尽全力的一枪,是一击破敌的一枪。
身穿玄色衣衫的冷漠男子出手便是一刀,那一刀,却是简简单单的一刀,那简简单单的一刀,却似乎直砍如到了萧定乱的心里,让萧定乱的心中生出来恐惧。
这一刀,竟然已经超越了意韵,带着自己的灵性,是充满灵性的一刀。
萧定乱手中的枪与这一刀接触,直感觉到自己的这一枪,一切的力道和锋芒都被这一刀一分为二,从中剖开,他巨大的力量竟是毫无作用。
自被李霸凌一刀劈飞之后,萧定乱再一次尝到了那种不甘的滋味。李霸凌的一刀,充满了一种四两拨千斤的味道,以力量上的均势完克萧定乱的霸道狂猛,但此人的这一刀却大为不同,充满了锋利,切割一切,生生的割开了萧定乱的力道。
两者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萧定乱一招之下,身形倒飞了出去。
擦着地面不住倒退的萧定乱身形一弹而起,身形微微晃动,那人已杀到萧定乱的面前,斜斜的一刀劈出,看上去依旧是那么简单。
萧定乱的面上愈发显现出一种狰狞,猛地发出一声暴喝,全身的力量再度提聚,幽寒断魂枪猛然向前一点,狂暴的刺了出去。
两兵再度相接,萧定乱的身形连连后退,他的对手则身形一顿,手中的刀简简单单劈出三下,身上衣衫一阵猎猎作响,沁出了一片血迹。
萧定乱运起十成力道一招震空劲施展而出,竟是同样被此人以手中之刀劈的分开,化整为零,只是震碎了他胸膛之上的皮肉而已。
那人虽然受伤流血,面上的表情却没有丝毫的变化,神色冷漠,异常的冷静。
感应中,萧定乱只觉得此人身上的气息更加显得诡异,竟是已蒙上了一层帷幕一般,只能感应到一道模模糊糊的影子向着自己快如星火电光一般的杀来。
隔着一层“帷幕”的这人,却给了萧定乱一种更加锋锐犀利的感觉。
他忽然生出来可怕而致命的感觉——一种无法出枪的感觉。
然而,他的潜意识告诉他,倘或不能出枪,结果必死无疑。他已感受到了死亡降临的气息。
那一刻,萧定乱猛然清醒,一切的狂暴都被狠狠的压制了下来,心中变得空明。
整个人的心神一旦沉静下来,他立刻感应出那人周身的一道“帷幕”到底是什么!那居然是一柄柄飞掠旋转的刀,?br />